20 準備出山

伊采把自己做的策劃案修修補補,拿給姜夭漫看。

姜夭漫草草掃了一眼,問:“你打算自立門戶?”

伊采:“我當不了領導,你明白的……讓我當老板,不是公司破産,就是我自己傾家蕩産。”

姜夭漫:“那你有相中的游戲公司?有沒有人請你?”

自從伊采以一己之力率領團隊帶火了《金石傳說OL》,想撬牆角的人就一直沒停過,尤其在得知她從蘭亭離職之後,那一段時間,電話沒斷過,承諾各種優厚的待遇像不要錢似的。

伊采:“為他人做嫁衣的虧我不會再吃第二次。”

姜夭漫:“那你什麽打算?”

伊采:“找個小公司,沒什麽名氣,最好是新開的那種。”

姜夭漫皺眉,有點不贊同道:“這不就三年前的蘭亭?你又給人開荒去啊?開荒沒好下場的,狡兔死走狗烹,你還沒長教訓?”

伊采的手指放在鼠标上,在文件上來回畫着圈,說:“想比更優厚的待遇,我的個人工作風格更需要絕對的話語權,那些大公司是不會給我這樣的自由的。”

想了想,她又說道:“據我了解,鐘以青有跳槽的意願。”

姜夭漫瞬間警惕起來:“據你了解?你上哪了解的?”

伊采避而不答,只說:“想個辦法,把他弄來。”

姜夭漫霎時間的表情非常微妙且一言難盡。

伊采略心虛道:“怎麽?”

姜夭漫搖了搖頭:“我們是規規矩矩做游戲的,你別一副土匪的架勢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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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采:“我和他早離婚了,掰了,你去想想辦法。”

姜夭漫簡直被她的臉皮厚度驚呆了:“……你怎麽有臉說得出這話,你和他離婚關我什麽事,我和他有什麽關系?”

伊采決定把厚臉皮的特質發揚到底:“你和他是同事嘛,問一嘴嘛。”

姜夭漫随手撈起桌面上一包薯片毫不手軟扔過去,啪叽砸到伊采臉上:“你為了一個男人哈!你拿我的賬號以我的名義跟人亂搞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伊采拿起薯片,撕掉包裝,叼了一片,嚼了:“說真的,要我也沒想到,最後能讓我重新燃起對生活希望的救命稻草,居然是一個男人。”

姜夭漫:“你還挺會就坡下驢。”

伊采:“他長得真漂亮。”

姜夭漫:“所以你後悔離婚了是麽?”

伊采嘆了口氣,認真道:“後悔極了……以前啊,怪我年少不懂事,總以為男人可有可無。”

姜夭漫:“……你最好是消停消停,別等我動手揍你。”

說完,她認真思考了片刻,似乎在考量伊采這個計劃的可行性,道:“你別和我扯犢子,認真點,我知道小鐘總之前很看好你的新項目,但是你有把握能把他順利吸引過來麽,我可提醒你,當初蘭亭的HR和他交涉,可費了一番功夫。”

伊采莫名地自信滿滿:“緣分在這,他肯定來。”

她打開自己塵封已久的郵箱,翻看最近積壓的未讀郵件。

除了廣告和節日問候,有一半以上都是想找她談工作的公司。

伊采看過之後便清除,卻沒有找到一個符合心意的。

她對姜夭漫說:“你什麽時候回去,帶上我。”

姜夭漫:“你要是想走,随時都可以。”

伊采說動就動,當下拖出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想到就去做。

伊采的這份個性在令人十分無奈的同時,好像還有幾分意料之中。

姜夭漫一邊幫忙一邊道:“需要帶的東西多麽?我記得你當初回來的時候只拉了個箱子。”

伊采:“不多,幾件衣服而已。”

她回到老家之後,除了一些生活必須用品,沒再添置其他任何東西。

伊采正忙着拆自己的兩臺寶貝電腦。

姜夭漫拉開衣櫃,幫她收拾衣服,櫃子裏果然只挂着寥寥幾件應季的衣服,清一色的純黑,幹淨簡練得有點不像女孩子了。

姜夭漫把衣服取下來,疊整齊,鋪在行李箱裏。

到最後一件,在櫃子深處撿到了一個塑料袋。

伊采拆掉筆記本電腦外設連的亂七八糟的線,理順的時候,忽然眼皮一抽,猛地回憶起了什麽,心裏頓時覺得不妙。

“漫漫……”

伊采立刻回頭。

幾乎是同時,姜夭漫舉着她那一兜藥:“這是什麽,需要帶嗎?”

伊采随手撈的透明袋擋不住任何東西。

姜夭漫一眼望進去,就能清清楚楚。

但她一個正常人,基本不了解這些複雜藥名的功效,所以,她問得很尋常。

伊采暗暗吐了一口氣,也很尋常地答道:“那個不用帶,用不到的東西。”

姜夭漫把藥原封不動放回櫃子裏,轉而去收拾別的。

伊采略微放下心。

然而,姜夭漫細膩的心腸總是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發揮神來之筆。

她不知怎麽想的,收拾了一會兒,行李箱都快擺滿了,她又想到了那包藥,想起了那幾個不太熟悉的藥名,于是掏出手機,搜了一下。

伊采心還沒落回實處。

忽然,一包藥轟地砸到她面前,姜夭漫長腿一搭,斜坐在電腦桌上。

——“交代吧,鹽酸文拉法辛緩釋膠囊,抑郁症,廣泛性焦慮症,不良反應……嗯,三個表格列不完。逍遙丸,阿普唑侖,褪黑素!Rain,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家幹什麽?”

伊采把最後一根線卷好塞進手提包裏,道:“我說我沒病,你信麽?”

姜夭漫:“這家裏就你一個人住,裝得沒事人似的,藥還藏那麽深……你讓我拿頭信你啊。”

伊采:“我被家裏人逼着看病已經很可憐了,你一定要信我。”

姜夭漫:“醫生的診斷總不會騙我吧,拿給我看。”

伊采當然不會拿病歷本出來,她非常認真道:“你為什麽要迷信醫生呢,醫生也是人,有的時候,他們也不可盡信的。”

姜夭漫不做聲,盯着伊采看。

伊采似乎更能沉得住氣,絲毫不怯對視。

姜夭漫捋了把自己的頭發,轉身,什麽也沒有再說,拿走了藥包重新打開行李箱塞了進去。

這一舉動卻正好戳在了伊采的心上。

讓她心裏不是滋味了好一陣子。

收拾完東西。

兩個人,一個行李箱,一個手提包,伊采給家裏切斷水電,檢查過所有門窗後,兩人一前一後,下樓走了段距離,坐上了姜夭漫的車。

姜夭漫上車,等伊采在副駕系好安全帶,終于開口哦:“我如果早點來接你就好了。”

清晨樓下人聲鼎沸,早餐的攤位還沒收起來。

這是伊采罕見的正常作息起床。

姜夭漫開車緩緩離開這段小城裏的繁華,車窗內外仿佛是兩個互不相幹的世界。姜夭漫說:“但是,我一直以為你需要安靜和蟄伏,不敢輕易打擾。我一直覺得你無限強大堅不可摧,甚至永遠迎着逆風不會停息,是我錯了。”

當伊采一個人回到老家,獨居在這棟老房子裏,病态的心理障礙,在無數個夜裏,都是她自己一個人熬着。

她能不能睡得着覺。

她想沒想過需要人陪。

姜夭漫覺得自己情感細膩的心馬上要疼碎了。

伊采單手杵在車窗內側,撐着自己的下巴,無奈道:“你又在腦補些什麽東西,我在家這三個月啥也沒幹淨網戀了,和你們小鐘總,離了結,結了離,作的有滋有味,哦,介于剛剛通過你看到了他真人的照片,我決定主動找他複婚了,真香。”

姜夭漫:“……”

瞬間破功。

這簡直毀氣氛的一把好手。

劉謙帥這邊的進度一籌莫展。

中午,他打算去樓頂的音樂餐廳放松一下,卻意外碰上了同路的鐘以青。

劉謙帥還保留着面上的客氣,和他說了一句:“小鐘總,你真的決定要走了嗎?”

鐘以青一聽,就知道言外之意。

——Rain的新項目弄不來了。

不意外。

鐘以青點了點頭。

劉謙帥重重地嘆了口氣:“但是畢竟您坐在這個位置上,有些交接工作……”

這回,不等他說完,鐘以青直接回道:“交接?”

劉謙帥“啊”了一聲:“無論在哪個公司,離職前交接都是規矩啊。”

鐘以青笑了笑:“我可什麽都沒接手過,所以也沒什麽要交出的,如果你硬要我交接點什麽的話,我可以告訴下一任在辦公室裏怎麽摸魚打游戲。”

……

劉謙帥讓他哽得死死的。

鐘以青:“放心,工資全退你,公司給的房子按市價月租補齊,你耽誤我的三個月的青春我不計較了。最遲我明天走,祝貴公司蒸蒸日上,前途璀璨。”

他說的“最遲明天”只是口頭上的客氣。

劉謙帥在餐廳吃個飯的功夫,好不容易緩了緩心情,下樓時,隔着窗戶,就見鐘以青的車開走了,留下一串無形的尾巴煙兒。

鐘以青辦公室鑰匙明明白白躺在他的辦公桌上。

他簡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溜了。

公司留下的員工面面相觑,繼而,有幾個人回到電腦前,默默打開文檔,敲離職申請。

打字的聲音在各個部門辦公室都有。

蘭亭工作室要有大變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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