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們去結婚吧
鐘以青當天搬家,到了一處非常便宜的一室一廳單身公寓裏,并不是因為沒錢,他自己一個人,還是比較喜歡小房子,把所有的東西塞得滿滿當當,視覺上會讓他覺得很逾越。
天色暗下來,他約了兩個朋友去酒吧嗨。
三人定在酒吧門口碰面。
鐘以青驅車到的時候,老遠就見到杵在店門口等人的他們。
實在是太紮眼了,夜色都掩不住那一頭刺目的綠毛和另一頭刺目的奶奶灰。
奶奶灰可以理解。
綠毛……
鐘以青停下車,就盯着那位綠毛的兄弟好奇地看。
網上有一條鐵律。
長得好看的都只和長得好看的玩。
鐘以青的這兩位朋友每一個長相磕碜的,都十分俊,但都個頭稍微欠缺點,似乎都不過一米八。
綠毛朋友給了鐘以青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啦,寶貝。”
鐘以青對他頭發的好奇程度已經令他無暇去糾正那惡心的稱呼,他指着綠毛的頭,說:“你經歷了什麽?請說出你的故事。”
奶奶灰哈哈大笑。
綠毛的臉色有點綠綠的:“其實本來漂了個藍的,時間一長,掉色就成這樣了。”
鐘以青:“接着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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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毛:“疼啊,讓我緩一段時間,這一把歲數,漂一次頭皮感覺要爛了。”
奶奶灰這時出口:“該。”
綠毛回嘴罵道:“你又好到哪兒去,小雜毛。”
綠毛名叫許沫沫。
奶奶灰名叫覃禹。
名正言順的中國人,本色是黃皮膚黑眼睛,偏偏都愛染一頭五顏六色。
他們一行人進門的時候,門口保安面不改色的放了前兩個人進去,到鐘以青這的時候,他和保安對眼了,保安伸手攔了他一下,對他說:“身份證,看看。”
鐘以青:“……”
他被當做未成年了。
許沫沫和覃禹互相摟着嘻嘻哈哈進去了。
鐘以青查完身份證,進門之後,就找了個卡座窩下了,不想動。
銷酒妹妹夜場裏練出的火眼金睛,看得出這位才是大客戶,堆着笑臉迎上來。
這種場合,要麽消費,要麽找樂。
鐘以青很給面子的點了酒。
放眼望去,卻早已找不到他兩個朋友了。
時不時有漂亮小姐姐來蹭酒。
鐘以青表示請便,蹭酒可以,蹭人不行。
她們一無所獲,怏怏地離開了。
又過不久。
身邊沙發陷了下去。
鐘以青沒擡頭,也沒說話,低頭晚上手機上一個無聊至極的小游戲,并等着對方先開口。
——“這樣的燈下玩手機對眼睛不好。”
一個熟悉的聲音,單聽音色,就能在腦海中形成一個溫柔知性的形象。
鐘以青一頓,擡頭看她。
姜夭漫沖他溫柔一笑。
鐘以青與她對視了一會兒,拿一個新杯子,斟了一杯酒,遞給她。
不遠處,幾個女生唏噓聲大得很。
姜夭漫接過酒杯,在唇邊輕輕碰了一下,其實并沒有沾到一星半點。
完全是巧了。
十幾分鐘前。
她們正在隔壁的小資書店裏喝茶聊天。
遠遠的,看到鐘以青的車開過來,然後和兩個殺馬特社會小青年一起進了酒吧。
姜夭漫當場就對伊采道:“看看,這緣分真是了不得啊。”頓了頓,又感慨:“看外表還真想不到,他居然還混夜場。”
伊采望着窗外,一直沒言語。
離得還是有點遠,夜裏光線也不好,其實看不太清。
但是居高臨下,但看他的身材,就知道姜夭漫沒說謊。
伊采放下玻璃茶杯,對姜夭漫說:“走,既然緣分到了,你今天去問問他。”
老工具人看着桌上琳琅滿目的瓶子,心裏感慨。
——我們在隔壁喝二十八一壺的正山小種,他可倒好,酒吧卡座兩萬八一支的酒直接上一打。
真能掙錢啊。
姜夭漫直入主題:“聽說小鐘總有跳槽的意向?”
鐘以青:“已辭職。”
姜夭漫驚訝了一下。
她沒想到他的效率居然如此之快。
不過正好。
姜夭漫順勢抛出橄榄枝:“那麽,小鐘總願意和我一起共事嗎?”
鐘以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道:“伊采是誰?”
對于游戲賬號的誤會,姜夭漫早就準備好了解釋的說辭,并在心裏反複排練了三四遍以求取得他的相信。
可沒想到的是,鐘以青居然自己心裏門清。
令她不得不刮不相看。
姜夭漫:“我……”她剛吐出一個字,猶豫了一下,道:“請恕我暫時不能告訴您。”
鐘以青點頭,重複了一遍:“暫時。”
姜夭漫笑而不語。
鐘以青:“姜總監一定是個釣魚高手。”
姜夭漫:“很抱歉。”
鐘以青給自己也倒了杯一模一樣的酒,單方面碰了一下姜夭漫的酒杯,然後單方面一飲而盡,道:“明天下午兩點給你電話,約個正經地方聊。”
成了。
第一步的邁出順利得超出想象。
姜夭漫一刻也不想在這炸耳朵的環境裏多呆,禮貌的道別後,提起手包便走。經過舞池的時候,看到伊采已經混進了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中,跟着一起晃腦袋。
伊采雖然在嗨,但一直注意着這邊的動向,和姜夭漫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跟在她後面,出門了。
姜夭漫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伊采:“這麽快?”
姜夭漫:“你猜他問我的第一句話是什麽?”
伊采:“嗯?”
姜夭漫:“他居然直接問我,伊采是誰。”
伊采也很是意外:“他太聰明了……明明實名認證把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了。”
伊采是她戶口本上的曾用名,但升初中之前便已經改掉了。
她現在身份證上大名白丹,行走江湖藝名Rain,沒有人還能記得伊采這個名字,除了她的家人。
姜夭漫仔細分析:“事成了,他約我明天下午詳談,我直覺他是看在伊采的面子上……我建議你直接公開身份和他談,可能會更順利一點。”
提到公開身份,伊采沉默了,她搖頭:“算了,還是再等等吧。”
伊采原本在路上聯系了網上的中介,準備接着租房子,但計劃出了點小意外,姜夭漫直接把她扣在了自己家裏不準走,而且揚言明天要帶她去看醫生。
本市很出名的一個心理醫生預約需要很久,姜夭漫給伊采約到了三天後。
明天正好有時間,姜夭漫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伊采果斷搖頭:“他想知道伊采的身份,首先會從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下手,你懂的吧。”
當初,伊采不僅實名認證用的是姜夭漫的信息,後臺能證明賬號歸屬權的所有信息都是姜夭漫。
伊采的角色或許不值錢,但她的倉庫裏那值大幾十萬人民幣的金,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在涉及金錢方面,連親手足兄弟都隔着嫌隙呢。
若非極信任的人,不會做到這種程度。
伊采語出驚人:“以後,我們就裝作不認識。”
姜夭漫:“??????”
她覺得伊采的腦子可能是瓦特了:“我們是一起開荒蘭亭的前同事,我是你親自當面試官招進蘭亭的美術總監,以前蘭亭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倆的理念永遠在一條線上!裝不認識?虧你想得出來!”
于是,伊采換了個表達方式:“裝得沒有那麽熟,可以吧。”
姜夭漫打開車門:“上車!”
不太熟的朋友住進了家裏。
晚上,姜夭漫洗澡的時候,伊采連上自帶的數據,上了游戲。
溯洄在小鳳山。
不用說,挂機呢。
畢竟他本人泡在酒吧,可能不會回得太早。
姜夭漫從浴室出來,看見伊采正玩電腦,便湊上來看。
柑橘味的沐浴露特別好聞,溫柔地包裹了伊采的嗅覺。
伊采嗅了嗅,說:“你看,這就是我相公。”
溯洄早就換下了曾經伊采買給他的那件漂亮衣服,只一身灰撲撲十分随便的外觀,站在峰頂。
他的銀槍,待機姿勢就立在他腳下。
姜夭漫笑了:“重霄啊,這是我們第一個角色。”
伊采:“是啊,我記得你反複大改了能有十幾次,小修更不用說。”
姜夭漫:“還不是你,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要這樣,明天要那樣……我那會兒差點摔筆不伺候了,你這個人啊,确實當不了領導,你的員工能讓你搞到崩潰。”
伊采:“我知道那時候我很過分,但是,我不能湊合。”
姜夭漫:“是啊,後來,我看你熬自己比熬員工還要狠,心裏就也沒什麽抱怨了,總歸你不是故意找我麻煩的……話說,重霄這個角色,真的是你按照夢中情人打造的吧。”
伊采想了想說:“差不多吧,人設和形象,我基本毫無保留,那是我心裏男神的最高配置了。”
她們一聊天就沒時間觀念。
姜夭漫的頭發已經自然幹了。
屏幕上,溯洄的角色忽然轉身動了一下。
伊采注意到了,拿起手機看時間。
晚九點。
他這個夜生活還挺節制,她以為怎麽也要嗨到下半夜呢。
伊采上的是小寶貝的號。
溯洄直接組隊申請甩過來。
伊采想也不想點了接受。
溯洄:“你有幾天不上了。”
小寶貝:“我們去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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