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給你吃
衛生間裏。
許沫沫喜笑顏開:“天大的好事啊!”
覃禹卻是憂慮重重:“好個屁!”
許沫沫:“咋啦?”
覃禹:“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也不怕被砸死。”
許沫沫:“疑心病啊你,Rain那麽霁月清風的一個妹妹,能圖我們什麽呀。”
覃禹:“……你他媽是讓豬油蒙了心吧。”
許沫沫:“你怎麽能說Rain是豬油呢,我不許你侮辱我的女神,人家明明清清爽爽幹淨漂亮的妹妹……”
飯桌上。
鐘以青回答:“機遇求之難得,來之不易,天降餡餅是大好事,只要您敢給,我就敢要。”
若是今天換成別人,在伊采面前說這樣的話,伊采只會覺得對方口氣沖破天,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真是奇怪。
通常意義上,網戀奔現絕對會有一定的落差感。
因為在虛拟世界的戀愛中,人們所展現出的單調形象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人是一個多面體,而其他隐藏的部分,而是由戀人自己心裏逐漸構建起一幅畫像。
——于是,他們極盡所能的塑造了一個完美的虛拟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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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你一旦發現真實的對方與心目中的完美形象有出入,失望在所難免。
此時此刻,伊采坐在自己的虛拟情人對面,覺得對方竟然比她想象中還要好。
人的想象終究是有限的。
鐘以青見她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麽。
其實她整個人精神狀态不完美,是可以看出來的,面色蒼白,眼下血絲明顯,還很容易走神。
或許她是真的沒有精力自己做這個項目了?
鐘以青幾番斟酌之後,問:“我的公司剛成立,缺項目,也缺人,恕我冒昧問下您之後的工作打算……”
他等于是委婉地向她發出共事的邀請。
也相當于暗示和試探。
伊采驚訝地望着他,笑了笑:“……你很有勇氣,你難道沒聽說過,我這個人很難搞的。”
鐘以青公司新建剛起步不容易。
伊采是真的沒打算去嚯嚯人家。
鐘以青:“給你考慮的時間,我随時歡迎。”
服務生推着餐車來上菜。
伊采終于找到機會轉移話題:“你的朋友好像去了很久。”
鐘以青:“他們餓了自己會回的。”
衛生間裏呆了很久的許沫沫和覃禹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謹慎到稍微有點強迫症傾向的覃禹依然百思不得其解:“你說她到底圖什麽呢?”
将近十分鐘的時間裏,他列出了三十多種假設,然後從不同的角度尋找佐證,在發現每個假設都不成立後,又陷回了最初的糾結。
許沫沫信口道:“或許是垂涎我們老大的美色呢,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還沒回國的時候,她就找HR不停的騷擾我們……”
覃禹“啪”一拍大腿。
許沫沫吓一跳。
只見覃禹近乎魔怔道:“對哦,我怎麽沒想到呢,最簡單的可能性!”
許沫沫:“我就随口……”
覃禹:“壞了。”
許沫沫:“又怎麽了。”
覃禹頗為自責道:“不該讓他們倆單獨相處的,快回。”
許沫沫被拽着出了衛生間,走一半,想起自己完事還沒洗手,又拼命往回墜,罵道:“你他媽真有病啊。”
他們兩個人擦幹淨手,回到餐桌上時,忽然發現,那一隅竟然清淨無比,六人座的位置上,只有鐘以青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鍋開了,但菜品完好,Rain人沒了,連帶着她的衣服、包、比人高的盲盒,全都處理得幹幹淨淨。
兩人放輕腳步挪過去,輕輕問。
“诶?”
“人呢?”
鐘以青:“走了。”
走了?!
許沫沫和覃禹兩兩相望,兩臉懵逼。
許沫沫:“飯不吃了?”
他發現Rain坐過的位置上,碗筷都是新的,只動了一杯茶,和一小塊甜點。
覃禹想得比較深,皺眉道:“你們是沒談攏?”
鐘以青若有所思的搖頭:“我在想,怎麽把人忽悠……不,我非常希望,我和她能共同完成這個項目。”
許沫沫小心翼翼:“那您忽悠成功了嗎?”
鐘以青:“……暫時沒有。”
覃禹:“以她的簡歷,一定有更好的選擇,她今天能把項目給我們,我總覺得不合常理。”
鐘以青:“任何事情都有風險,從不存在萬無一失的選項,人不能因噎廢食,難道怕死就紮起肚子不吃飯了?”
許沫沫搗起筷子撥牛肉下鍋,嘴裏不着調說:“對啊,不能紮起肚子不吃飯啊,可是她為什麽不吃飯就走了呀。”
鐘以青沉默了片刻,也有些不确定地說:“可能初次見面約火鍋有些冒犯了,她不願意是正常的。”
伊采餐桌上的承諾不是說說而已。
她告別餐桌,便匆匆忙忙趕回姜夭漫家裏。
姜夭漫見她進門,一看時間:“不對啊。”
伊采悶頭換鞋,頭也不擡:“什麽不對?”
姜夭漫:“出門才不到兩個小時吧,正式飯點呢,你怎麽回了,你們談得還順利麽?”
伊采把所有的盲盒娃娃找了塊空地一擱,說:“順利。”
姜夭漫一看這亂七八糟的一堆,血壓立刻上來了:“等等,你們真的見了談了?”
伊采:“不然呢?”
姜夭漫:“蹭上飯了嗎?”
伊采想起自己離家時候留下的豪言壯語,絲毫不臉紅道:“吃了啊。”
姜夭漫:“你吃屁了吧。”
伊采扯着自己的外套去貼姜夭漫的鼻子:“你聞聞,火鍋。”
她衣服上還真染了一股火鍋的油膩味,姜夭漫:“行了我信,快脫下來洗洗……行啊你,兩小時不到,你見了情人談了生意吃了頓飯,還有功夫去逛街買這麽一堆雞零狗碎的玩意兒。”
伊采把外套扔進洗衣機裏,回房間開電腦,把早就打包好的壓縮文件,毫無保留全部發到了鐘以青的郵箱裏。
接着,她提了一個棉蒲團,坐在客廳木地板上,背靠着沙發繼續拆盲盒。
姜夭漫也踢一個了羊角凳,坐在她對面,問:“你們談了什麽條件?”
伊采:“沒條件,白給。”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姜夭漫沉默了好一段時間,說:“你以後的打算呢?”
伊采:“我還可以再開一個別的游戲項目,你難道還怕我餓死沒飯吃?”
姜夭漫有幾分心疼地看着她:“但那是你熬的心血。”
伊采淡淡笑道:“那有怎麽樣呢,凡是不能太着相了,攥得越緊越容易失去。我的《金石傳說OL》讓我掏幹了自己,榨盡了心血,現在,除了眼睜睜看它一步步走下坡路,我什麽也做不了。”
姜夭漫不忍在她面前提金石。
她說:“鐘以青的公司現在缺人,他有沒有給你遞橄榄枝。”
伊采說:“有,但我暫不考慮。”
姜夭漫不解:“他的公司應該是子現有的最能貼合你心裏标準的了,新開不久,暫時沒什麽名氣,老板還是業內精英,你可以盡管向他提條件,我覺得他不會拒絕。”
伊采實話實說:“不,是我自己的問題,現階段的我完全沒有工作的欲望,也拿不出應有的狀态,還是再等等吧。”
姜夭漫:“明天我陪你去看醫生。”
這一次,伊采沒有展現出抵觸的情緒,說:“好。”
鐘以青在下午上班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郵件。
那是一份非常非常詳細的策劃案,一拖到底,足足有百來頁。
鐘以青戴上降噪耳機,用了一下午的時間,耐心十足地從頭閱覽。
記在最前面,也是最重要的部分,是這個游戲的世界觀設定以及故事背景。
未來。
星球,科幻。
Rain。
一個做江湖MMORPG游戲起家的人。
她的第二個項目規劃中,居然一點也沒有之前風格的影子。
完全是一部嶄新的,令人期待的,真正意義上的單機游戲。
人物設定,也就是主角色,有很多選擇的游戲。
每個主角色都附帶了完整詳細的人物小傳。
她從來都擅長塑造豐滿的劇情和人物形象。
邏輯清晰。
情感豐沛。
游戲的背景設定宏大,諸多NPC的劇情線,讀下來,從裏到晚透着厚重的人文主義情懷。
鐘以青看完前段部分,閉上眼睛,神色凝重地捏了捏太陽穴。
伊采下午沒事的時候,上游戲閑逛。
溯洄在線,但自始至終挂在小鳳山,一步也沒動過。
伊采看着自己的刺客小號,在他身邊停了一會兒。
她當然知道他在忙什麽。
而且,她也知道,他這一下午,甚至于晚上,定是沒什麽閑暇時間了。
她把號挂在溯洄的身邊,午後的困意後知後覺襲上頭,躺在床上眯了一會兒。
鐘以青在下午四點半的時候,把整篇策劃揀重點看完一遍,然後到門外和他兩個夥伴坐在一起。
許沫沫期待很足道,問道:“怎麽樣?怎麽樣?”
覃禹也以同樣激動的眼神望着他。
鐘以青看了他倆一眼,手裏端着咖啡,平靜地說:“這個項目,我做不了。”
許沫沫愣了。
覃禹急忙問:“是有什麽問題?”
鐘以青:“Rain交到我手裏的這個項目,分量太沉了,我沒辦法下手把它徹底當個賺錢的工具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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