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
鐘以青帶她來了本市一個非常著名的網紅海景打卡地。
網紅景點就是為了诓騙外地人的。
伊采不明白他怎麽忽然想起來這種地方了。
鐘以青:“我記得初始劇情中,你設定的一個NPC,最終是隕落在海裏。”
伊采對自己寫過的劇情非常清楚,點點頭,說:“是。”
那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孩,因無法對抗命運和災難,孤獨又寂寞的死去。
那個NPC只是災難中,萬千平凡人的縮影。
鐘以青:“我請人為她做了一首背景音樂,你想不想聽。”
伊采在佩服他的細致之餘,點頭說:“好啊。”
本地的網紅打卡地是一塊鬼斧神工的礁石。
石頭的粗犷的外形,像一個正在海邊梳理頭發的少女。
鐘以青帶她走到石下的避風處。
手機外放了一段demo。
伊采的音樂細胞只能說是一般,她聽歌時,有個非常差勁的習慣,只愛聽副歌部分,也就是俗稱的高潮。
鐘以青帶來的這一小段音樂非常簡約。
完美滿足了伊采的壞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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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着海潮聲,混合這音樂,反複拉進度條,停了很多次。
鐘以青問她喜不喜歡。
伊采點點頭,說:“預告就可以放這一小段劇情,我覺得很可以。”
鐘以青:“聽你的。”
他把手機往兜裏塞,卻迷迷糊糊沒塞好,掉在濕漉漉的沙裏。
伊采摸着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翻包找紙巾。
她今天包裏雞零狗碎的小東西裝得多,抽紙巾時候,不小心帶出了一板藥。
鐘以青彎腰替她撿起來。
伊采坦然拿過來,又若無其事地塞回包裏。
她治療心理的藥物停了有一段時間了。
盡管睡眠依然有些障礙,但整個人情緒上,完全脫離了從前那種病态的焦慮。
難怪說愛情是良藥。
鐘以青功不可沒。
兩個人手腳冰涼地回到車上。
伊采忍不住想,這麽冷的天,我到底為什麽要陪着他到海邊發瘋,在家裏暖暖和和的聽音樂不是更好麽。
鐘以青:“你一直在吃藥。”
他啓動車子的引擎,卻仍然停留在原地,只是開了車裏的暖氣。
車廂小,溫度的升高立竿見影,不過半分鐘的時間,伊采便覺得身上暖起來了,她立起羽絨外套的領子,一窩成了一團。
鐘以青:“你從蘭亭剛離職不久,作息就開始紊亂,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在服用藥物了,後來,從西藥變成中藥,可以理解為病情有所好轉,我記得那段時間,将近半個多月吧,每天都能從你身上聞到藥香的味道。”
就是因為重要的味道。
伊采才在鐘以青面前掉馬了。
那段時間……
伊采不說話,認真回想。
鐘以青有意無意地躲了她好幾天,當然,這只是明面上的。
敏感如伊采,總能感覺到某些時候,他的目光在悄悄的瞄她。
那短時間,不止鐘以青有些詭異。
伊采也成天處于一種七上八下的焦心狀态中,一方面,新項目有頗多的不完善,像個嗷嗷待哺的嬰兒,等着伊采給它喂奶,一方面,鐘以青的情緒她不得不在乎,不得不揣摩。
伊采:“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時候在想什麽?”
鐘以青:“在想,你不見我,是不是不喜歡我,也在反思,那短時間,我到底幹了些什麽。”
伊采:“反思?”
鐘以青:“我對你很冷漠,是麽?”
伊采:“那是正常的。”
無論是游戲中,還是現實中,鐘以青對待陌生女孩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感慨。
——貨真價實的大直男一個。
伊采問出了困惑自己多年的問題:“在你的生命中,愛情,或者女生,是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
鐘以青:“我從來沒有強迫自己一定要找個伴侶度過後半生,但是,上次路過巴黎的時候,我主動參觀了一個婚紗的展覽,我曾經在夢裏想象過你穿婚紗的樣子。”
伊采:“那在你的夢裏,我的婚紗美麽?”
鐘以青:“美,婚紗是我親手挑的,你頭戴的皇冠,也是我選的。”
他驅車沿着海邊,慢慢地走。
伊采忽然道:“其實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
鐘以青失笑。
伊采指的是他們在游戲裏的婚姻。
那如同過家家一樣的玩意兒是做不得數的。
但是,對于他們倆來說,那又的确是非常珍貴的儀式。
伊采:“找個網吧,我們去回憶一下往昔,然後晚上出來倒計時看煙花。”
城市裏過年不能放煙花,但是她們這裏海邊的著名景區會有煙花盛景,非常漂亮。
鐘以青沿街轉了一圈。
年三十的下午,哪裏還有網吧開門。
他們兜兜轉轉一圈,最終還是回到了公司,窩進辦公室裏,門一關,暖洋洋的,開了兩臺電腦。
他們公司家大業大。
老板闊綽,配的電腦可比網吧裏的強了百倍。
他們雙雙上了游戲。
但是系統的黃字卻沒有刷新。
他們離開的時間太長了。
溯洄意料之中,從裝備排行的榜首和1V1競技排行的榜首掉了下來。
而伊采,也不再是全服首富了。
本服務器新轉來了一個氪金大佬,生生壓了伊采一頭。
伊采的聊天框信息簡直要爆炸了。
店裏的東西賣空了。
不少玩家成天催着她上貨。
伊采嘆了口氣。
鐘以青問:“怎麽了?”
伊采煞有介事:“英雄末路,美人遲暮啊,我們都已經變成時代的眼淚了。”
鐘以青無所謂。
畢竟兩個號的底子在這,要想重回巅峰,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溯洄去交易中心,掃空了所有散戶店裏更新裝備的道具。
叮叮當當搗鼓了半天,材料和道具用完了,而他還差了一點。
又是,他沖伊采伸手:“給我石頭洗裝備屬性。”
伊采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倉庫:“我上哪給你弄去?搶啊?”
他們有錢,但沒貨了。
伊采:“你去把蘭亭的數據庫黑了,捏幾組石頭用用。”
鐘以青:“……你真能出馊主意。”
材料稀缺是沒辦法的事情,差點就差點吧。
溯洄傳送到了1V1競技的報名處,準備把排名打回來。
他點開專屬于重霄的門派排名,在前十的位置上,忽然看到了一個眼熟的ID。
他向來記人不記名。
能在他腦子裏留下名字的人,基本不是恩人就是仇人。
那熟悉的ID,就是幾個月前和伊采結婚的那個。
他們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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