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
面對着家裏現存的一片狼藉。
兩個人靜默地對視了幾秒,伊采有種無從收場的感覺。
東西太多了,再一件一件的放回去要整理到半夜吧。
好在這時候,救命的電話打來了。
是唐蕤。
伊采這段時間稱病,上班不穩定。
唐蕤很少在她的休息時間打擾她,除非有她不能處理的大事。
所以,伊采看到唐蕤的來電,心裏首先崩了起來,随即又覺得這可真是個救命的電話。
唐蕤第一句話:“許沫沫和女人搞上了。”
伊采愣了一下,腦門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她用的這個形容可太有靈性了。
什麽叫搞上?
伊采:“你是說他談戀愛了是吧?”
唐蕤:“不是正經談戀愛。”
伊采瞬間大為惶恐。
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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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正經談戀愛……
該不會是奔放的一夜情吧。
但是。
唐蕤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而且還很慎重的通知她呢。
伊采看着鐘以青,開了免提:“到底怎麽了,說清楚。”
唐蕤清晰又理智地說:“許沫沫泡吧的時候和一個女的搞上了。”
伊采暫松了一口氣。
都是成年了,私下搞點感情生活,問題不大。
但是,唐蕤下一句——“那個女孩,還有兩個月才滿十八歲。”
伊采:“什麽?!!”
嘩啦——
是鐘以青朝這邊走的時候,踢倒了伊采的收納箱,裏面的易碎的小玩意兒聽這動靜可能全報廢了。
伊采已經什麽也顧不上了,她手指都差點穩不住:“許沫沫人呢?”
唐蕤:“在旁邊。”
唐蕤的手機轉交到許沫沫手裏。
這邊,伊采的手機也同時遞給了鐘以青。
鐘以青:“說話。”
許沫沫:“我沒有和她發生關系。”
伊采把滿地的狼藉暫時清出一小塊空地。
低頭心想,這可真是個催命的電話。
臨時趕去公司的路上,鐘以青開車。
唐蕤在微信上給伊采彙報情況。
伊采大致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許沫沫在染了新頭發之後,意氣風發地去泡吧,把自己喝迷糊了,認識了一個小姑娘,大半夜的帶人家到海邊睡帳篷,倒春寒的時節,把人小姑娘弄病了。
首先,許沫沫并不知道她是個未成年,初次見面沒問年齡,她去年剛上的大一,就在本市讀書。
其次,他發誓沒發生關系。
事情為什麽會發展到這一步呢。
是因為那個女孩的父母找上門了。
直接找到了公司。
伊采在去的路上,就預感到這件事沒那麽容易善了。
鐘以青按理說應該比她更煩。
但這種情況下,他也更能穩得住。
伊采坐在副駕駛,單肘撐着窗戶。
看着窗外飛閃過去,随着車速時快時慢的行道樹:“他們的父母不太好說話,唐蕤已經暫時安撫住了,但我們最好先做心理準備。”
鐘以青沒說話,點了點頭。
車開進停車場。
鐘以青先下車,等伊采出來,牽住了她的手。
電梯從負二層開始。
中間開開合合幾次,有人進進出出,他們主動退到了最裏面的角落。
直到最後一層,鐘以青才放開了手。
他對她說:“你去辦公室等我。”
而然電梯裏,他卻沒有等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公司的會客廳裏坐着一對中年婦女。
他們面前放着一壺熱茶。
在待客的禮儀上,唐蕤從來讓人放心。
許沫沫的座位上沒有人。
伊采悄悄問唐蕤:“人呢?”
唐蕤:“他一露面,家長就很激動,我暫時讓他避一下。”
鐘以青進門第一件事沒有去見那女孩的家長,而是紮進了辦公室找許沫沫了解情況。
“什麽時候的事?”
“有半個月了。”
“那個女孩呢?”
“我再也沒見過她,也沒有留過聯系方式。”
“你們怎麽搞上的?”
“沒搞,真沒搞,雖然那天我喝的有點迷糊,但我絕對是清醒的。”
許沫沫快要急瘋了。
鐘以青環視周圍,見少了一個人:“覃禹呢?”
覃禹不在辦公室,也沒有人知道他去哪兒了。
外面那對中年夫婦也察覺到,真正管事的人來了。
那位阿姨瞧着桌子大喊:“讓你們老板出來!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伊采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拍桌子的聲音讓她的心也跟着悸了一下。
唐蕤給她搞了杯熱飲,悄聲安撫道:“別怕,這種事我處理得多,瞧他們那架勢,不是真的因為女兒受了委屈,只是想要錢而已。”
伊采發現唐蕤的履歷真是別樣的豐富。
唐蕤:“我剛剛試着打探了一下,他們的意思是,五萬……”
張嘴就是五萬,還留下了一點砍價的餘地,約莫他們心裏的底線不能低于三萬的。
唐蕤又對她說:“剛才許沫沫的意思是,他願意出錢把這件事給結了,但是我覺得不合适。”
伊采在處理這種事情上委實沒有經驗,于是虛心求教。
唐蕤:“不是錢多錢少的事,而是給出了這筆錢,就代表我們理虧,再有什麽誤會也說不清了……而且,他們在錄音的,有備而來。”
當這件事發酵成一個社會事件。
那麽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就沒有人關注了。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
只要有熱鬧湊,真相根本不值一提。
蘭亭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呢。
而他們的對手,遠遠不止一個明面上的蘭亭。
伊采推開辦公室門,進去找許沫沫,說:“我想見見那個女孩。”
許沫沫只知道那個女孩就讀的大學,還不知是真是假。
伊采:“那個女孩真的是個未成年?”
許沫沫搖頭:“不知道,當時沒問。”
一個長相身材與成年女性別無二致,而且又在泡吧的女人,誰會第一時間想到她是個未成年呢。
H市的酒吧管理都非常規範。
他們營業是不會允許十八歲以下的未成年人進入的。
當然,也不排除那女孩用了別的方式混進去,比如說□□。
伊采囑咐唐蕤盯着公司裏的動向,自己問清楚了酒吧的名字,掉頭就走。
美術組的辦公室裏走出一人,姜夭漫什麽也沒說,跟在伊采身後進了電梯。
伊采:“你開車?”
姜夭漫點頭。
伊采按下負二層的電梯,憂愁地嘆了口氣:“這件事你怎麽看?”
姜夭漫:“不好發表看法,但我當然偏心自己的人,我始終覺得許沫沫不是那種人。”
伊采:“酒吧會有進出登記,去碰碰運氣吧,看還能不能找到那天的記錄。”
她們在趕往酒吧路上的時候。
伊采接到了吳寶的電話。
吳寶這個人在公司的日常存在感實在太低了。
而且他性格略微孤僻,喜歡自己一個人找安靜的地方呆着。
以至于剛剛他不在,大家卻都沒有在意。
伊采聽到電話那邊嘈雜的背景音,皺眉問:“你在哪?”
吳寶關鍵時候剪關鍵的話回答:“我和覃禹在一起,找到那個和許沫沫有關系的女生了。”
伊采猛地直起身體。
繃緊的安全帶發出抗議。
伊采:“什麽情況?”
吳寶:“根本不是大學生,也不是衛生年,她就是那個酒吧的臨時工,銷酒的,她工作時,簽合同登記的真實身份證上22歲……恭喜我們許沫沫先生,遇到仙人跳了。”
在吳寶向伊采說明情況的同時。
覃禹也已經抓緊時間,把自己了解到的一切發給了唐蕤。
再由唐蕤總結始末,向鐘以青彙報。
鐘以青抓起車鑰匙就走。
守在外面的阿姨見大老板要溜,張開手就要上去攔。
助理立馬上前擋了一下。
鐘以青撂下一句話:“想要錢就等着。”
阿姨頓時歇了聲。
經驗豐富的唐蕤在遇見這種事,做出的第一理智反應,就是在他們發瘋之前,把人好聲好氣地請進了辦公室。
消息傳不出去,全部死死地鎖在了裏面。
直到事情得到解決為止。
能找到那女孩的底細,再找人就簡單了。
覃禹聯系了酒吧的老板,以VIP的身份,說要找個在酒吧工作的女孩,立刻就有侍者好好地請他到會客室裏等。
那女孩還沒到。
伊采和姜夭漫先到了。
伊采進門摘下帽子,問:“許沫沫遇着事兒的那天,你沒和他在一起?”
覃禹:“巧了,唯獨那一次,他是自己來酒吧玩的,刷的還是我的卡。”
他也頭疼,更愁。
伊采這會兒才靜下心,仔細梳理前後的邏輯。
——“那個女孩兒,以前不知道有沒有訛過別人。”
覃禹:“你的意思是慣犯?”
伊采:“不然呢?第一次就犯到許沫沫身上?那咱們可中頭彩了!”
姜夭漫:“按我的理解,這樣的人,他們不敢真的去碰瓷有錢有勢的人,估摸就是專門撿小人物坑,要錢也不很多,再讨價還價,畢竟打着未成年的幌子,很多人可能就認了。”
伊采覺得有道理。
細想想,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那女孩今天不在班上。
覃禹和酒吧侍者交代過了,不要提有客人找。
所以當那女孩毫無防備的來時,進門,一看沙發上幾個人直勾勾盯着她看,當場腿就軟了,退後幾步,卻被男侍者一把扶穩。
從女孩的表情看。
也許誤以為他們是黑澀會了。
實在是覃禹那一頭奶奶灰太紮眼,而他又坐在中心位置,從面相上看,覃禹不想許沫沫那樣随和愛笑,他平時思慮的多,眉間已留下兩道若有若無的八字紋,而他冷下臉的時候,在公司裏就能唬住不少人,更何況外面一個不知根底的小女生。
哦,現在用小女生來形容已經不太合适了。
伊采打量着這個女人,她正在努力平息眼裏的慌亂。
說不準人家見過的世面比他們更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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