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捉殲要成雙!~~ (4)
,她又豈會覺得為難呢?
所以即便哭的稀裏嘩啦的,她還是解釋了自己的想法。
窦雅采噗嗤一聲笑出來,重新坐回去,依舊斜斜的靠着小塌,挑眉道:“你吓死我了,還以為你好端端的哭什麽呢!”
“桑枝,我就是想問問你,金将軍的易容術你學會了幾成?”
桑枝也不知窦雅采緣何突然問起這個,想了想,答道:“他是數年才得以大成,精髓我自然不及他的,大概就……學了個五六成吧,将一個人易容成普通人還是可以的,不過不能太高難度。”
窦雅采一聽這話,一拍手笑道:“哈哈,這就夠了!不用太高難度的”
湊過去,低聲道,“……桑枝啊,我希望你幫我做一個……然後你再幫我……可以做出來麽?”
窦雅采一行輕聲說,一行用手比劃給桑枝看,盡量詳細的描述她想要的東西,說完之後,特別期待的看着桑枝。
桑枝很認真的聽了,想了一會兒,望着窦雅采溫柔笑道:“雅雅,我可以幫你,可以做出來的。”
窦雅采一聽便心花怒放,水眸放光:“哈哈哈,太好了!桑枝謝謝你!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再告訴你具體怎麽去做,現在也就是個想法而已,你先做出來咱們再研究。”15166411
桑枝雖聽窦雅采說了,可是她心裏還是不很明白,望了望窦雅采,還是脫口問道:“雅雅,那我能問問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窦雅采一怔,把手邊的茶盅拿起來,将溫熱的松針茶喝光了,才嘆道:“事情真的很複雜,我不能說,而且知道的太多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能告訴你的我已經都告訴你了,該告訴你的等時機成熟也會告訴你,只是不能說的,是希望你不要被我連累,并不是刻意對你隐瞞。”
桑枝善解人意的一笑:“嗯,我明白了,那我不問就是了。”
——
冬日一天天冷起來,臘月過完,也就快要過年節了,今年年節下,太子醒了,是喜事一樁,瑞王夏侯懿打了勝仗回國更是喜事,聖水國的威名遠震,大概兩年以內鄰國都不敢相犯了。
因此皇上太後一高興,便打算離宮去皇寺為國祈福,皇後也會跟着一起去,也算是太子醒來去寺中還願的,等過些日子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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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後太後都不在京中,此行四王爺自願随行,皇上甚是高興,所以就留了旨意,命太子和丞相一同監國,坐朝理政。
旁人都覺得是風平浪靜了,窦雅采卻不這麽認為,說是事情平靜了下來,其實底下還是暗潮洶湧的,四爺黨如此明目張膽的跟太子叫板,給皇上施壓,為了一個皇位幾乎鬧的父子離心,這上官桀看見上官麟如此難道不會寒心嗎?
不管那些朝臣是不是得了上官麟的授意,只怕上官桀都不放心再把上官麟單獨留在京中了,說是自願請行,誰知道是逼迫還是必須要去的,只怕上官桀心裏,早就開始防範四王爺上官麟了。
而上官麟也威脅着儲君之位,上官桀若不想太子有任何差池,只能把上官麟帶走,好好的放在身邊看着。
上官桀既要保住皇位,還要甄選儲君,上官泰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還要防着四弟上官麟,而上官麟野心最大,不是他的他都要去搶,這本來就夠亂了的,再加上一個心懷叵測的瑞王,怎麽可能平靜的下來?
窦雅采心裏雖跟明鏡一般透亮,但是她也不說,也不攙和,仍舊準備她的逃跑大計,仍舊每日照常進宮去給太子瞧病,施針調理,上官泰的毒素沉積很深,即便不再下毒了,仍舊需要靜養的。
這一日,因連日大雪,窦雅采進宮的時辰晚了些,小安子剛引着窦雅采一進那華麗非常的寝殿,她一擡眼,正好瞧見越子耀在塌邊跟上官泰請脈,見她進來,越子耀回眸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窦雅采也颔首點頭,算起來,自上次一別,兩個人好些日子沒見面了,不過,關于二人的那些謠言仍舊是滿天飛,絲毫沒有減少的跡象,而且,越傳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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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初上架,親們多多支持,╭(╯3╰)╮
比困在瑞王府還要難受
比困在瑞王府還要難受 一開始窦雅采是真的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的,即便艾葉與她說了,她也從不放在心上。
但是自從上次在東宮側殿所謂的捉殲之事之後,即便她不去打聽,艾葉也不在她耳邊念叨了,那些流言蜚語還是會通過各種渠道傳到她的耳中,她跟越子耀在東宮偷約私會一事被好事者有心人傳的沸沸揚揚,就連絡玉閣中的丫鬟也會背着她偷偷議論幾句。
傳言說二人給瑞王爺戴綠帽子,說二人偷偷約在東宮私會,結果被太子發現,太子念在二人/治病有功,遂不予追究,說瑞王世子夏侯沅搞不好不是瑞王爺的兒子,說窦雅采在五年前就喜歡的是越太醫了,就是太後的賜婚拆散了他們,窦雅采雖然嫁進瑞王府,但是舊情難忘,兩個人仍舊私底下來往,這次在東宮私會就是證明。
雖說太子不追究了,不代表這事兒不會傳出去,既然有人布局,自然謠言愈演愈烈,窦雅采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只可惜她已深陷局中了,對于那些謠言一點辦法也沒有,但別人不知道,她卻是知道的,始作俑者,不是吳氏便是金氏,再無別人了。
謠言也只是敗壞她的名聲,她若是不在意,倒也不能被傷害分毫,而且她心中隐約覺得,此事未必就是這樣了結了,那兩個瘋女人究竟打的什麽算盤,猶未可知。
且謠言愈演愈烈,她或許還能沉得住氣,可夏侯沅會怎麽想呢?15153599
一時間腦中思緒萬千,一擡眼,倒是跟上官泰身邊侍立的木藍對上了視線,見她來了,木藍忙将臉別過去裝作沒看見她,也借故不給她請安,木藍旁邊站着的小允子倒是給她行了禮,窦雅采對這兩個人都沒什麽好感,兀自垂眸勾唇一笑,也不理會這些,只将醫箱放在一邊,将裝着銀針的舊軟夾拿出來放在桌案上,等着小太監來驗針。
越子耀把脈畢,靠在床柱上的上官泰将繡着繁複龍紋的衣袖撩下來,擡眼瞧了窦雅采一眼,見她發鬓間微濕,身上赤色襖裙倒是幹淨的很,眸光一閃唇角帶笑道:“窦側妃來了,外頭還在下雪?”
“回太子爺的話,外頭雪很大,太子爺的身子虛得很,還是不太适合出外走動的,若是實在悶得慌,只在殿前散散步,或是打開窗格看看雪尚可,但是莫被寒風驚着了就是了,至于日常飲食,還是要以溫熱為主的。”
小太監驗了針無礙,就把銀針遞還給了窦雅采,她這才坐在圓凳上替上官泰施針,越子耀在一邊瞧着,上官泰不說話,他也不能走,只是那眸光漸漸從上官泰身上移到了窦雅采身上,眸底藏着淺淡笑意,就那麽輕柔的看着她。
窦雅采斂眉,一臉認真專注,将手中銀針撚弄一番,直至溫熱,才将銀針紮于胃俞、內關、足三裏之穴中,又配以灸法,用溫脈之草藥,在肝俞、陽陵泉、太沖、關元、氣海等穴熏染,使得氣脈通行,疏絡筋骨。
一概事情做完,就去了三刻鐘,窦雅采淨了手,才提筆寫了今日的藥方,望着上官泰抿唇溫聲道:“太子爺的病已好了許多了,長此以往,必能痊愈,只是不能太過操勞,夜裏早些安歇,甜膩之物酉時之後便不可再進了。”
木藍早将上官泰衣衫整好,上官泰重又靠在床柱上,前幾日的蒼白臉色退去不少,胃經調理得當,臉色紅潤了許多,益發顯得氣宇軒昂,貴氣逼人,聽見窦雅采的話,瞧了小安子遞過來的藥方一眼,勾着眉眼笑道:“給越太醫瞧瞧吧,若是沒什麽,就讓小允子煎藥去,本太子喝了便是。”
“窦側妃是個爽快之人,沒想到瞧病起來也跟太醫院裏的那些老學究一樣,三句話離不得醫理,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做,聽多了真真叫人氣悶啊!真不知瑞王在府中是如何與窦側妃相處的,不過窦側妃必不會讓瑞王氣悶吧?”
上官泰今日心情甚好,還會挑眉跟窦雅采開起玩笑來了,好似前兒發生的那些事情,他都不曾在意一般,又許是太子之位穩固,多年痼疾又慢慢好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自然瞧什麽都有趣。
可是這打趣的話兒,怎麽聽怎麽像是在調笑,上官泰那眼中的光芒也是意味不明的很。
窦雅采只是抿唇一笑,有些不喜上官泰打量她的眼神,但好歹還是忍住了:“妾身職責所在,太子爺就莫要拿妾身取笑了。”
她睨了一眼滿殿的夜明珠,即使不再下毒,這些東西在殿中也太多了些,太子愛夜明珠成癡,實在不是什麽好事,想到這裏,微皺了一下眉頭。
彼時,越子耀正看完藥方,跟太子說話,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窦雅采的神情,然後小安子親自拿了裝藥材的藥箱過來,讓兩個人抓藥,再親自送出去煎藥,不過一會兒,湯藥便煎好了送來了東宮,湯藥從食盒中拿出來放在桌案上,然後一衆人都侍立在一邊,伺候上官泰用藥。
小允子躬身将冒着熱氣的藥碗端過來,木藍上前一步,将藥碗拿過來,輕吹了一口氣,然後将藥碗擱在唇邊,抿唇嘗了一口。
窦雅采在一旁瞧着這一幕,倒是有些訝異,她原本還以為試藥是小安子的事情,沒想到這木藍竟能與上官泰如此親近,還能替上官泰試藥,看來上官泰身邊,小允子和木藍也是很得寵的,這兩個人都能做些近身服侍上官泰的事情。
木藍抿了一小口藥湯,等了半刻,并沒有發現異樣,便往前走了一步,把手中的藥碗遞給上官泰,微微笑道:“太子爺,可以——”
話還未說完,突變就發生了,就在上官泰伸手接木藍藥碗還未接到的時候,木藍突然手一松,盛着黑色藥汁的藥碗應聲而落,在地上打翻了,藥汁四濺,木藍身子一軟,直接撲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疼的面部猙獰,在地上不住打滾!
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将衆人都吓了一跳,上官泰當即就皺了眉,小允子和小安子迅速跑到上官泰床前護着上官泰,早有別的小太監見事不對立刻跑出去請太醫去了,小安子指着窦雅采和越子耀怒聲道:“你們居然敢在藥裏謀害太子爺!”
衆人一聽,都望向越子耀和窦雅采,越子耀忙拉着還愣在那裏的窦雅采跪下來,急聲辯解道:“太子爺明鑒!微臣和窦側妃是絕不會陷害太子殿下的!若是微臣和窦側妃謀害太子爺,豈非也讓自己身陷囹圄了麽?微臣敢斷定,此藥定是有人做了手腳的!那做手腳之人,是要陷害微臣與窦側妃啊!”
“一派胡言!你們二人瞧着太子爺上次放你們一馬,心裏卻始終不放心,這連日來,你們的茍且之事誰人不知?你們敢做就要不敢當,于是你們就動了謀害太子爺的心思!想要将太子爺毒死,從此之後,你們就過太平日子了!是不是?!”
小安子不依不饒道,“這藥方是你們開的,藥也是你們抓的,還有什麽可抵賴的!這藥若是真有人動了手腳,你們二人也脫不了幹系!哼,只是可憐了木藍,被你們白白害了性命,也是你們歹毒心腸,連上天都庇佑太子爺沒吃你們的藥!如今東窗事發,還在這裏砌詞狡辯,真是死不悔改!”
越子耀不與小安子理論,只望着上官泰急聲道:“太子爺,微臣與窦側妃沒有謀害太子爺,此事有誤會啊!”
這邊小安子和越子耀辯解不休,各執一詞,而上官泰卻沉沉的望着殿前衆人不發一言,眸色幽深,面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窦雅采跪在地上也不說話,卻一直看着被木藍打翻在地上的藥汁,藥汁打翻,整個寝殿裏都彌漫着苦澀的味道,雖然事發突然,她一時還未回過神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藥是絕不會出問題的。
那麽,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呢?
視線一掃,微冷的眸光就落在那邊捂着腹部痛苦伏在上官泰塌邊地上的木藍身上,窦雅采擰眉,她徑直過去抓起木藍的手腕要給木藍把脈,卻被木藍反手一抓,她的手腕被木藍狠狠抓住,木蓮一眼怨毒,看了窦雅采一眼,一口就咬了下來,窦雅采驚叫一聲,急忙甩開木藍的手,見自己的手腕被咬的鮮血淋漓,皺眉看着疼的臉色蒼白氣若游絲的木藍:“木藍姑娘,你?!”
“窦側妃!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在東宮側殿撞破你的好事……太子爺都不追究了……你卻不肯放過我!……你知道今日我試藥,你蓄意要害我性命……窦側妃!你處心積慮害我性命!……你的心好狠,好狠啊……”
木藍唇色慘白,眼看着眸色渙散快要死了,卻積攢着最後的陰毒眸光怒視着窦雅采,牙齒上還有窦雅采手腕上的血跡,最後,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掙紮着爬到上官泰面前,掙紮着攀上床榻,扯着上官泰的衣袖,疼的眼淚落下,虛聲不甘道:“太子爺……太子爺……求你替我做主……求你替我報仇……替木藍報仇啊……殺了……她……替我……殺了……她……”
話未說完,木藍已經支撐不下去了,扯着上官泰衣袖的手驟然滑落,氣若游絲的趴在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窦雅采斂眉看着木藍那樣子,外間大雪紛飛,從東宮到太醫院得經過好幾個殿宇,再加上大雪難行,只怕太醫趕過來,木藍也是活不成了,窦雅采神情越發凝重,心亂如麻,如果木藍死了,她的麻煩就大了!
偏偏她心裏明白的很,方才木藍咬她的時候,面色已現灰敗死相,木藍這個樣子,就是神醫扁鵲在世也救不回來!
何況是她?
窦雅采正這樣想的時候,就見木藍頭一歪,就這麽死在衆人面前了!
一旁的小允子驚恐的看了木藍一眼,倏然跪倒在上官泰榻前,大喊道:“太子爺!奴才知道了!木藍她最後說的那些話啊,這窦側妃并不是要謀害太子爺!她是要殺木藍,她要滅口啊!窦側妃肯定是知道給太子爺試藥的是木藍,她是要毒死木藍啊!因為木藍撞破了她跟越太醫的殲情,木藍死的好不值啊!太子爺,您要為木藍做主啊!”
衆人本就被一連串的變故給驚住了,加之木藍慘死之前咬牙切齒說的那一番話,又哀戚幽怨不甘的要求太子爺替她報仇,再加上小允子在旁邊這樣一喊,便也都覺得窦側妃下藥謀害太子是很荒謬的事情,但是窦側妃謀害木藍卻是很順理成章的事情,這前因後果的事兒誰都不知道,證據确鑿,由不得人不信哪!
一時之間,衆人投向窦雅采的眸光便有些複雜起來,雖不敢大聲說話,但是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起來,望着窦雅采的眸中有鄙夷有憤恨,看着她的樣子,就像是在看腐臭之物,避之不及。
“原來窦側妃這麽黑的心腸啊,還神醫呢!我看是表裏不一吧!”
“哼,就是!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真是下/賤淫/蕩啊!堂堂瑞王怎麽娶了這樣的女人!太不要臉了!”
“是啊!太子爺都說放他們一馬了,居然還不依不饒的!這外頭誰不知道,瑞王戴了綠帽子呢!越太醫跟這窦側妃,都不是好東西!要是在我們家鄉,這樣的女人就該被浸豬籠給活活淹死!”
“就是!就因為木藍撞破他們的好事,居然把木藍殺了滅口!真是太可怕了!”
一時間,殿內衆說紛纭,即使那些人聲音不大,但是句句都傳到了窦雅采耳中,窦雅采沒有說話,那些話和那些眼神讓她心頭波瀾疊起,被人誤會的感覺很不好,原來知道背後有人說和當着被人說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垂着眼眸,眼皮遮着眸中光芒,眼眶微微有些紅,莫須有的罪名強加于身,心頭悲憤難抑,她的呼吸漸漸都亂了。
窦雅采只稍稍低垂了半刻眸光,倔強的又昂起了頭,眸中澄澈凜冽,清澈見底,她本就沒有做錯,沒有殺人,也與越子耀沒有茍且之事,為何要被人如此诋毀?
她如今要做的,不是被千夫所指亂了心神,而是應該盡快找出幕後真兇,還自己一個清白!
擡眸看看那死透了的木藍,心裏樁樁件件的在回顧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心思雖還有些亂,但是有些事情呼之欲出,也算是看透徹了些,原本斂着沉抑的眸子忽而閃過一抹亮光,倏然擡眸望向越子耀。
越子耀跪在她身側,見她望過來,微微點了點頭,帶着某種了然,眸光一掠,意有所指的看了小允子一眼,然後便不說話了。
開開側的過。窦雅采順着越子耀的目光看過去,盯着小允子看了半晌,倏然恍悟,上次在東宮側殿的捉殲的事不過是個引子,而這一次木藍之死,才是幕後之人動了真章的手段!
死的人是近身服侍上官泰的人,那麽布局之人就絕不是上官泰,這布局之人的心思也不言而喻了,就是要讓窦雅采和越子耀在東宮側殿被人撞見,安排小允子叫了他們二人進宮,又不知怎麽将木藍引過來,而且這人篤定了上官泰會放過他們,這些事兒都在那人的算計之中,而這一次的試藥殺人才是布局之中最為精妙之處。
他們要的,就是窦雅采在太子面前害人性命,那碗藥是她開的方子,她抓的藥材,都是她經手的,可試藥的時候卻喝死了人,這本身就是大罪,衆目睽睽之下,根本無從辯解,若是要她償命,都是無可厚非的!
布局之人要的不是上官泰的性命,那人要的是窦雅采因為掩飾醜事而殺人,要讓她背負最惡毒的名聲,要讓她身敗名裂!
窦雅采想到這裏,不禁打了個寒噤,布局環環相扣沒有破綻,且一步步引領她走向深淵,無從防備,防備最虛時給予最致命的打擊,人命關天,一下子将她打入萬劫不複之地,根本翻不了身!
看着衆人厭惡的眼神,窦雅采面沉似水,不發一言,即使心裏明白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奈何她一點證據都沒有,就算此事疑點重重,口說無憑,上官泰也是不會相信她的……
“太子爺,窦側妃沒有殺人,她——”
“閉嘴!”
上官泰轉臉喝止了越子耀的話,陰沉着眸看着窦雅采,冷冷陰笑道,“越太醫,你要是再為她求情,再為她說一句話,本太子就連你也一塊兒辦了!”
“來人!把越太醫帶下去,先找個地方關起來!”
上官泰揚聲一喝,自然有人上前來将越子耀帶了出去,轉瞬之間,整個寝殿中便只剩下上官泰還有窦雅采兩個人了,就連木藍的屍首也被人清理了。
衆人進出之間掀起簾幕,一陣冷風灌進來,窦雅采冷的身子一顫,她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麽,原本想着給太子瞧病瞧好了之後,便能脫身,卻沒想過突然飛來橫禍,別說是脫身了,只怕想要保住命都難了,而且,還無辜連累了越子耀……
上官泰從榻上下來,慢慢走到窦雅采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抿唇半晌,陰沉着聲音道:“現在殿中就你與本太子兩個人,你肯與本太子說實話了嗎?說,你為何殺人?上次那件事,本太子已經不追究了,你怎的還是殺了木藍,你居然敢當着本太子的面殺了她!你當本太子病了就是死的嗎?你以為本太子真的是死人嗎?是誰給你的膽子,你将本太子置于何地?!”
窦雅采只覺冷風刺骨,上官泰的話句句陰寒帶着殺意,她挺直了脊梁,擡眸直視着上官泰,一字一句慢慢的道:“太子爺真的相信是妾身殺了木藍嗎?妾身沒有殺人,木藍姑娘的死與妾身無關!太子爺大可仔細想想,這件事許多疑點,太子爺怎麽就能斷定木藍姑娘是妾身所殺呢?”
“憑什麽斷定?”
上官泰仿若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冷笑數聲,伸手點點自己的臉,微眯雙眼道,“本太子眼見為實,耳聽為實,還能有假?木藍是喝了你的藥暴斃而亡,你絕脫不了幹系!你為之前她撞破你跟越太醫的事情而記恨她,然後算出她跟小允子小安子輪換替本太子試藥的順序,于是你就在今天動手,趁機殺了她!木藍死了,本太子要你償命!”
上官泰氣極,竟抽出寬大床榻邊,懸挂在牆上的佩劍持劍刺來,竟真的要殺了窦雅采!
窦雅采站起來,急急站起來往後退去,也顧不得被自己一腳踢到的圓凳,見上官泰舉劍要刺,踉跄往後倒去,扶着那圓凳狼狽倒地,忙忍住身上痛楚急聲道:“太子爺!我若真要殺木藍,何必要讓她留有最後一口氣污蔑我?何不下了毒藥讓她死個痛快呢?”
窦雅采喊出心頭所想,也已用手臂護住頭顱,然而預想中的劇痛卻沒有襲來,她等了半刻,将手從頭上拿開,慢慢站起來,見上官泰停在兩步之外,拿着長劍陰翳的看着她,半晌,才道:“即使疑點重重,你也證明不了你自己的清白,本太子是絕不會放你出宮的,本太子念你好歹是瑞王側妃,又救了本太子的性命,你就在東宮裏待着吧,哪裏都不許去,直到事情查明為止,但若窦側妃不肯如此的話,這件事情,只怕沒有那麽容易了結了!”
窦雅采心裏明白,上官泰的意思,是将她軟/禁在東宮裏了,她若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只怕要出去就很難了……
緩緩點頭,她除了屈從答應,別無他法,然而對于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卻是一點頭緒也無。
——
無奈屈從後,窦雅采就被小安子帶到了東宮廂房裏暫住,外頭有人守着,她被軟/禁起來,見不到任何人,得不到任何人的消息,即使出入,也有上官泰安排的人遠遠的跟着,但是他們不會阻止窦雅采的行動,只有當她走到超出廂房範圍太遠的地方,這些小太監才會出面不許窦雅采過去,除了廂房前的一方小小天地,窦雅采基本上是哪裏都不能去的。
大雪時落時停,窦雅采立在廂房窗前,看着外頭屋檐下那厚實雪地和紛揚而落的雪花,真是覺得被軟/禁在東宮裏比困在瑞王府裏還要難受,就在她憋悶的快要受不了的第三日下午,艾葉被送進東宮來伺候她。
“小姐!”
艾葉帶着一身風雪寒意闖進了屋子,門從外邊被人關上,艾葉在房中環視一圈,終是在窗邊發現了窦雅采的身影,眸帶驚喜沖才過來抓住窦雅采的手,半晌訝異道,“小姐的手怎麽這樣冷?呀,這屋裏頭怎麽也這般冷?”
窦雅采見到艾葉自然高興,只是想起自個兒的處境,眸中帶了絲冷然,反手握了握艾葉的手,水眸裏也蕩漾着探尋,半挑了眉,不答反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她是絕沒有想到上官泰竟把艾葉也送進來了,軟/禁她一個還不夠,又搭上了一個……
艾葉見屋中燃着炭爐,又見窦雅采開着窗格,寒風陣陣,難怪屋中這麽冷,于是便替她将窗格關上,尋了鎏金手爐在炭爐裏加了幾塊熱着的碳,遞到窦雅采懷中,才道:“太子爺有話傳進府裏,說要留小姐在東宮住幾日,說是方便診症,王爺聽了也沒說什麽,只是說讓我收拾東西準備進來伺候小姐,過了兩天管家便說讓我進宮了,于是,我這才進來了。”
又皺了眉,“小姐,太子爺不許任何人見你,也不許小王爺見你,說是要小姐靜心研究藥理,這究竟是怎麽了?”
窦雅采輕抿了唇,抱着手爐在塌邊坐下,斂眉沉思,上官泰軟/禁她,不許她跟任何人接觸,對外的說辭又是這般合情合理,大概只有像艾葉這般親近的人才能覺察出異樣吧?
太子沒有将木藍之死說破,在內心深處,應當還是相信她沒有殺人的,也大概是等着她查出真兇,喚她清白,大概自己暗地裏,也必是派了人在調查吧?
只是,想到這裏,窦雅采眉心微動,她被軟/禁,按理說艾葉是不該進來的,也是不可能進來的,也不知夏侯懿設了什麽法子,竟把艾葉送進來了,他那麽薄情,也會有關心她的時候嗎?
想着想着倒是出了神,忘了回答艾葉的話,也未發現,自個兒眉心舒展,倒是帶了一絲淺淡怡然,不似之前那般焦灼無奈了,艾葉一來,許多事情都要好辦的多了……
更重要的是,她能夠寬心,比獨自一個人待在宮裏要好得多。
“小姐?”
見窦雅采想的入神,不回答她的話,艾葉便有些着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我進來的時候,見東宮裏的人,臉色都不大好,我還聽見他們說……聽見他們說……小姐殺了人……”
艾葉說到這裏,嗫嚅着不願出聲,只是望着窦雅采,希望尋求一個答案。
窦雅采瞧見艾葉如此,驀地心中一松,竟笑起來,艾葉是她的人,此番進來雖說得了太子恩準,但是東宮的這些人,自然也是風言風語不斷的,早已認定她窦雅采是蛇蠍女人,又怎麽會在艾葉面前留什麽臉面呢?自然她進來,那些人必是說了什麽難聽的話的。
勾唇一笑,拉着艾葉坐下,還是不回答她的話,她心裏還是想要知道另外一個的消息,“艾葉,越子耀怎麽樣了?他有什麽消息?”
艾葉眨眨眼:“越太醫好好的在太醫院值班啊,我沒聽說越太醫怎麽了啊,小姐,你還擔心別人,你自個兒究竟是怎麽回事啊?究竟兩天前發生了什麽事情,越太醫沒事,怎麽小姐你被關在這裏呢?”
“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東宮死了個人,太子懷疑跟我有關,就把我關在這裏咯,”
越子耀還能回太醫院,肯定就證明他沒事了,窦雅采這一顆心也就放下了,說話的語氣都輕松了起來,“艾葉不必擔心,越子耀肯定也在設法救我出去,太子當時沒有殺我,肯定是心裏也有疑惑的,這件事,不是我做的,自然能有法子解決的。”
窦雅采将前兩日發生的事兒與艾葉慢慢說了一遍,艾葉聽完之後,愁雲滿面:“那起子人竟這般歹毒,這樣陷害小姐!?小姐,他們這次謀害的是小姐的性命,只怕咱們的人在這邊護在這邊救,那邊的人也能繼續陷害啊!”
窦雅采微眯了雙眼,寒芒一閃:“那就要看誰的動作更快了!”
“不過小姐也不必着急,既然王爺能把我送進來,對小姐的事兒自然上心,前兩次性命攸關之時,王爺不是都出現,不是都救了小姐麽?這次就算東宮将消/息/封/鎖的如此嚴實,但是瑞王爺肯定有法子知道的,瑞王爺定會來救小姐的,小姐大可放心好了!”
艾葉低了聲,悄悄湊過來道,“小姐可別忘了,瑞王爺在東宮裏安/插了他的人呢,小姐只要安心等着,瑞王爺一定會來救小姐的……”
“你想多了,他又沒有跟你這麽說過。”
尖刻冷淡的指出艾葉的話是她自己的臆想,但是心底的那一絲期待是怎麽回事呢?
艾葉靠的太近,溫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讓在寒風裏站久了的她微微打了個哆嗦,不由得想起他在飛雪裏強吻她的畫面來,那薄涼的氣息,仿若還在唇瓣缭繞……
微微甩頭,摒去遐思,他明明什麽都沒說過,怎麽會來救她?
何況,她死了更好,她死了,才能更好的替他保守秘密,他不是說過麽?
要是她敢去告發,就把她關進小黑屋子裏不得出去,忍不住自嘲一笑,現在她還沒去告發呢,就已經被關起來了……
為什麽要記得這麽多?
為什麽要記得這麽多? 是夜,萬籁俱靜,只餘風雪,廂房裏門窗緊閉,隔絕了外頭的寒風冷雪。
叩叩叩。
窦雅采已卸去釵環,換了寝衣準備睡覺了,聽見這個時辰有人敲門,輕皺了眉頭,随手取了外衣披上,艾葉走至門邊問道:“是誰?”
“奴才小安子,求見窦側妃。”
他來做什麽?窦雅采擡眸,月眉輕蹙,在桌前坐下,讓艾葉将門打開,見小安子進來,水眸裏帶了一絲笑意,“公公漏夜前來,所為何事呢?”
小安子伶俐一笑,給窦雅采請了安,上前一步道:“側妃娘娘在這裏住了好幾日了,事情還未查明,娘娘可知此事關系重大麽?娘娘若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就該知道這後果有多嚴重了。”
窦雅采眸光一閃,卻笑道:“公公的話,我不太明白。”
“木藍姑娘并非普通宮女,她是太子爺的人,側妃娘娘殺了她,難道還不是關系重大麽?要知道,那木藍腹中已有一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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