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捉殲要成雙!~~ (7)

眸含着深遠的亮色凝視着她的眼睛,修長的手指撚着棉球,準備往她的眼睛裏滴牛乳。

兩個人的臉離的不遠,她睜着眼睛仰着頭,因為始終看不見,拽着裙褶的手洩露了她的緊張,氣息也稍稍有些急促,夏侯懿垂眸瞧着她,她逆光背對着窗格,偏偏他借着滿室亮光,從他的角度又能夠很清晰的看見她異常柔軟的粉唇,微微凝了眸色,頓了片刻,修長漂亮的手指輕輕一夾,那冷透了的牛乳便滴落下來,一半滴進她的眼中,另一半,卻劃過眼睑,順着白希的臉頰滑落下來。

兩個人的鼻端,又是那濃郁的牛乳奶香味……

夏侯懿似是被那香味迷蒙了眸色,瞳眸漸漸纏繞起絲絲縷縷漣漪來,盯着她臉上緩緩滑動的牛乳出了神,眼看着那牛乳又要滴落在床榻之上,他睨了一雙寒眸,竟傾身下去,薄唇攥住她的臉頰,截住了那緩緩滑落的牛乳,伸出舌尖,在她臉頰上吮/吸兩下,那意外滴落出來的牛乳便被他吞入腹中,輕輕勾起唇角,起身的時候,不經意擦過她的唇瓣,柔軟溫熱的觸感讓他心頭一蕩,冰眸裏添了幾分異色……

窦雅采卻完完全全被他的這個舉動給驚到了,牛乳滑落頰邊,被他吮/吸的那一瞬間,她身子不可抑制的一顫,整個人都僵硬起來,腦中一片空白,随即整顆心被無邊無際的羞意給淹沒了,臉頰熱的發燙,被他吮/吸過的地方還殘留着方才的觸感,緊張複雜羞怒,諸多情緒蔓延彌散,只能怔怔的坐在那裏,不小心眨了眼,滴進去的又滑落出來,還不等她反應過來,第二滴又進了眼中……

還是如前一樣,另一半又不聽話的滾落出來,她生怕他又會故技重施,臨到嘴邊的時候,連忙伸出舌頭,想去把那牛乳給卷進來,結果剛一伸出去,在碰到牛乳的那一剎那,舌尖竟然觸到了他的舌尖,她驚的就好似觸電一樣,忙把舌頭收回來,驟然面目通紅,一手打翻牛乳,反身蒙頭蓋在被褥之中,胡亂捶打道:“不要了不要了!夏侯懿!你欺負人,你非禮我!”

欺負她什麽都看不見……

越想越委屈,哽咽道:“夏侯懿,你渾蛋!”

被她打翻的牛乳潑了夏侯懿一身,幸而牛乳早就涼透了,否則被燙了就不好了,牛乳浸過他衣衫上的夔龍紋繡,純黑衣袍布料名貴絲滑,滴滴順着紋路蜿蜒而下,最終滴在了地上鋪着的毧毯上,夏侯懿站直了身子,沉沉的望着埋在被褥之中不肯看他的女子,聽到那渾蛋二字,寒眸漸漸撩起一絲笑道:“那本王不管了。”

說罷,當真就不管她了,轉身便走,還未走到門口,外頭卻有艾葉的聲音響起來:“王爺,管家來了,說是有要事說給王爺知道。”

夏侯懿斂眉,看了窦雅采一眼,索性将自己染了牛乳的外袍脫下丢在一邊,替她放下內室蘇繡紗簾,然後走到外間,在黒木圈椅上坐下,攏着一眼的寡淡,沉眉道:“進來。”

艾葉領着來福進來,兩個人看見夏侯懿只着純黑中衣閑閑坐在那裏,都是一怔,艾葉忍不住微微探頭往內室探究,王爺連衣裳都脫了,內室隔着紗簾看不清小姐模樣,難道說,她才離開一會兒,小姐跟王爺就發展的這麽快了嗎?

艾葉這邊欣喜的胡思亂想,那邊來福卻正色道:“王爺,小人剛得了消息,太子發了谕令,已經宣告朝野上下了,瑞王妃金氏柔殲成性,散布謠言,不尊婦德,謀害窦側妃,遂褫奪王妃娘娘的封號,貶為瑞王府小妾,然後提請冊封窦側妃為瑞王妃,繼續撫養瑞王世子;而太子爺前些日子昏迷是因為被永安侯下毒一事,也有了結果,永安侯及朝中一幹相關人等,都鎖系交付刑部議處論罪了,這兩件事兒的折子都已經派人送到皇寺皇上那裏去了,太子爺派人傳話,說王爺上次在刺客的事兒上盡心盡力,因此太子爺說這算是還了王爺的人情,皇上瞧了這折子,一準兒會應下的。等這兩件事平息了,太子爺會下谕令着王爺全權領了甄選官員之事。”

“嗯。”

夏侯懿應了一聲,這消息和上官泰的反應都在他意料之中,沒有什麽好驚訝欣喜的,上官泰之所以這麽迅速,也并非全然是為了他,要想坐穩這太子之位,上官泰是一定要迅速使得上官麟失去永安侯這個支柱的,何況二人之間不過是利益關系,永安侯也不過純粹依靠四王爺而已,就算永安侯垮了,上官泰跟着皇上回來,也斷不會救他的。

來福瞧着夏侯懿的神色,他揣測不出自家主子的心思,也看不出他的喜怒,因此頓了頓,還是忍不住道:“王爺,如今朝野上下,對太子爺的這兩道谕令都是議論紛紛的,說什麽的都有,不過窦側妃之事确實是沉冤得雪了,不過這對朝中的變動有些大,朝臣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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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那邊,怎麽說?”

不不低侯采。夏侯懿打斷了來福的話,垂眸撚弄手指上的剔透玉扳指,淡淡開口問道。

來福一怔,道:“想來也該有人告訴太後了,但是太後至今那邊沒什麽消息。”

“那不就行了,太後都沒動靜,朝臣們怎麽說随便,理他們做什麽!”

夏侯懿冷聲嗤笑一聲,朝臣們再議論,如今太子監國,既然他有把握,那這決意了的事情根本更改不了,鬧的再大又如何,皇上和太後都是偏心上官泰的,這兩個人這般扶持培養太子,肯定不會駁了上官泰的谕令,何況永安侯還是謀害上官泰的主犯,怎可輕縱?

來福見夏侯懿這麽說,也覺得夏侯懿說的有道理,下頭的人再怎麽吵嚷,拿主意的人不是還是那幾個麽?

夏侯懿說完之後垂着眼皮眸光深幽不知在想些什麽,屋中靜了半晌,再撩起眼皮時,輕皺了眉頭,問來福:“你怎麽還不走?”

來福讪讪道:“那個,小人知道王爺這會兒肯定是不願意見金……夫人的,但是小人方才在絡玉閣外頭遇見金夫人了,金夫人已經在絡玉閣外雪地裏跪了一刻鐘了,但是始終沒人敢替她通報,她求了小人許久,王爺,見麽?”

雖是小妾,好好歹歹也是得過幾天王爺寵幸的人,尊稱一聲夫人也不為過。

正式的聖旨還未下來,但是這事兒也是鐵板釘釘上的事兒了,這府裏真是瞬息萬變,前半個月還以為吳側妃穩坐瑞王妃之位了,誰知後來竟是金氏坐上瑞王妃之位,如今犯了事兒,風水輪流轉,窦側妃竟坐了王妃之位,這應接不暇的,可真是熱鬧。

提起金氏,夏侯懿便皺眉,不悅道:“誰讓她來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麽快便知道她母家出了事……不見,轟走。”

他現在,沒心情見金氏,也不想見。

他的話音剛落,內室的蘇繡紗簾卻被人挑起,窦雅采裹着被褥走出來,她已經自己摸索着把幹淨的絹布系在眼睛上來,方才在內室裏沒說話也是這麽原因,還好摸索着總算是弄好了,來福跟夏侯懿的對話她在裏頭全聽到了,聽見金氏來了,又聽夏侯懿說不見,忙裹着被褥赤腳走了出來。

“誰說不見?要見要見,來福,你去把金姐姐帶進來呀。”

窦雅采蒙着眼睛,笑的無比燦爛,故意加重了金姐姐三個字的語氣。

夏侯懿見她出來,臃腫的裹着被褥,赤着一雙雪足站在那裏笑,眼睛上已經系好了裹布,眸中不悅退去幾分,揮揮手讓來福出去,轉眸冷聲問道:“你見她做什麽?”

窦雅采咧嘴呵呵一笑:“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小女子報仇,五年亦未晚矣!”

金氏被來福請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見夏侯懿在這裏,俏臉一白,益發的我見猶憐,可惜夏侯懿見她這模樣,未有絲毫動容,眸中冷若冰霜,仿若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再望向窦雅采的時候,見她眼睛裹着絹布,俏眸中隐有一絲疑惑一閃而過。

再次轉眸,嬌怯怯的看着夏侯懿,柔聲哽咽道:“王爺,求王爺饒妾身性命!”

窦雅采聽見這話,啧啧一嘆,心內抓狂,為什麽她偏偏看不見呢?

金氏現在這模樣,肯定是柔弱無比,水眸蕩漾,聲音嬌媚如斯,想來任何男人聽了這聲音,都會酥了骨頭酥了心吧……

夏侯懿面沉似水,垂着眼皮,看也不看金氏一眼,半晌,才寡淡道:“窦雅采,你不是要報仇嗎?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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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推薦票票昂!~~今日九千字更畢

喝藥捧花滿身蟲

喝藥捧花滿身蟲 金氏豈能聽不出夏侯懿話中的冷意和疏離?

她也自然知道瑞王是怎樣的性子,她這些日子刻意柔順屈從,心裏多半為的,還是保住自個兒的王妃之位,她知道夏侯懿薄情寡義,早已認清他的心根本不會為了什麽女人駐留,否則那五年也不會一絲音信也無了,所以她壓根沒想過從夏侯懿身上得到真正的寵愛,她只要權力地位,他不過要柔順聽話的女人而已,如何做不到?還有什麽給不起?

但是,她心中更為驚異的是,她和吳氏屢次三番下手,夏侯懿就三番兩次救窦雅采于水火之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夏侯懿的這種行為,無疑激起了她作為女人的憤怒和嫉妒,為什麽她得不到的東西,窦雅采卻可以這般輕易的得到?

瑞王寡情冷淡,在聖水國威名赫赫,不知有多少女子暗地裏傾慕,但從不對女子流連的瑞王爺,竟對窦雅采這般照顧,這讓金氏始終無法接受,她自诩不比窦雅采難看,家世也比窦雅采好上千百倍,性子更是溫柔似水,對夏侯懿百依百順,她就是不明白,夏侯懿為什麽對她絲毫不上心,卻對那個從他回來就一直跟他作對的潑辣女子這般上心?11Fs2。

盡管金氏一再的提醒自己,她嫁來瑞王府不過是一場政治婚姻,即便沒有瑞王,還會有別的王爺,她的婚事始終沒有辦法自己做主,也不可能讓她自己做主,但是這些也不能妨礙她悄悄喜歡上夏侯懿,盡管她努力的壓抑這種喜歡,但是人的感情又豈能任由自己控制呢?

她對夏侯懿,幾分真情幾分假意,但是的的确确是用了心的,所以,與公與私,都無法容忍窦雅采的存在,在與吳氏反複商量之後,雖然有了吳氏的前車之鑒,但她還是用了這般冒險的法子,她以為自己謀算得當必不會有像吳氏那般的下場,是一定能得手的,就算窦雅采死不了,也一定會被趕出瑞王府!

可如今,東窗事發,她才知道又是夏侯懿救了她,結果窦雅采沒事,她卻賠上了自己的前途和整個家族的命運……

今兒永安侯府的人悄悄派了人送來消息,告訴她侯府出事了,侯爺安/插在東宮的人被查了出來,下毒之事東窗事發,太子谕令下來,現在侯府裏一片混亂,所以來人托了白芍傳話告訴她,要她早做準備,緊接着,她也得到了消息,她暗地裏所做的事情也敗露了……

其實,在得知東宮查出內殲這個消息之後,金氏就知道她暗中進行的事情怕是藏不住了,那個太監小允子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的,她暗地裏散布謠言,陷害窦雅采,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瞞着父親的,若不是因為她,也許侯府根本不會出事,就因為她的憤怒嫉妒和不甘心,暗地裏瞞着父親去找了安/插在東宮裏的人,所以才會出事,只是如今,內疚愧悔已是無用了,父親的命能不能保住暫且不說,她還是得先保住自己啊……

太子的谕令不僅僅是給侯府的,還有給她的,她辛苦得來的瑞王妃之位如今卻給了窦雅采,她竟被貶為小妾,連吳氏還不如!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憤怒滔天!

最終還是便宜了那個踐人!

生氣之後,總歸還是要做出補救的,金氏知道夏侯懿這會兒在絡玉閣,也知道窦雅采将要做瑞王妃,她在絡玉閣外跪着并不是為了祈求什麽原諒,她是要保住性命,保住她在這瑞王府的一席之地,心中更有一絲希冀,希望夏侯懿能看在自他回來之後她盡心服侍的份兒上,饒了她的性命,不要将她趕出王府……

但是最後聽見夏侯懿說的那句話,金氏的心,就徹底涼了,俏眸裏浮現隐隐的絕望,瑞王爺,當真還是這般無情……

金氏瞧着夏侯懿許久,柔弱之色仍在,卻不再乞憐,只是跪在那裏,又轉眸望着窦雅采,她心中深恨窦雅采,更知道這五年,兩個人仇怨已深,既然都已經落在窦雅采手裏了,就算她再如何搖尾乞憐也搏不到一絲同情,反而叫窦雅采看低了,索性便沉默着不說話了,既然夏侯懿不顧念舊情,她也是有自尊有骨氣的大家閨秀,何必再惺惺作态呢?

窦雅采看不見金氏神色,但是聽見夏侯懿說了那句話之後,心中一動,想起他在東宮大殿上所說的話來,當時太子問他,要怎麽樣處置金氏,她還以為夏侯懿會像之前處置吳氏那樣開口說由他來處置,結果夏侯懿卻說讓她自己做主,她心裏當時是很震動的,如今聽見夏侯懿又這樣說,心頭輕起波瀾,唇角上揚,心裏是很高興的。

況且,她正有此意……

窦雅采往前走了幾步,正好走到金氏面前站定,唇角帶笑道:“金姐姐素來不肯來我這絡玉閣,怎麽今日倒纡尊降貴的來了呢?這幾年,金姐姐只來過三次了,頭一次是三年前,沅兒跟你玩耍,磕破了頭,你跑來關心,卻趾高氣昂的數落我沒好好兒看着沅兒,踩壞了你院中的花兒,但是你不知道吧?第二年春天,你院中所有的花兒都凋謝了,你以為真是花匠說的,你養的法子不對麽?告訴你吧,哈哈哈,那些花兒都是我用藥毒死的!”

“還有哦,你當時死活不肯承認你是故意害沅兒磕破了頭,但之後半年你不是臉上出荨麻疹不能出門麽?那可不是你吃錯了東西所致,我就是恨你對沅兒下黑手,所以才去給你下了點藥,沅兒不能出門見人,你也休想能出門見人!”

“這第二次嘛,就是我前些日子假裝病的快死了的時候,不管我是真死還是假死,你那時心裏應當很高興吧!我裝病假死離開王府,不是正合你的心意麽?那兩次你都沒像今兒這樣狼狽,在我絡玉閣前跪着呢!如今風水輪流轉,金姐姐你也落到我手裏來了!哎,世事真是難料啊……”

窦雅采素來便不喜金氏,吳氏這幾年處處針對她,少不了都是金氏在一旁幫腔,她如今得了機會,豈肯輕易罷休,怎麽的也要奚落金氏幾句才能解氣!

金氏冷了眉眼,跪在那裏冷道:“要殺要剮都随你,你不必這樣說話!”

窦雅采啧啧一嘆:“喲,說你幾句都不成麽?你還以為你是永安侯府裏的大小姐,或者是着瑞王府裏風光的瑞王妃麽?永安侯設計下毒謀害太子爺,自身都難保了,如今證據确鑿,就算是賜死也不為過,你當他還能維護你嗎?而且,你別以為你不過只是陷害了我,散布流言而已,這可不單單是你跟我之間的仇怨,你可是知道永安侯打算的,你也知道永安侯在東宮裏安/插了人,也就是說,永安侯對太子爺背地裏所做所有事情你都是知道的,你也不好好兒想一想,你以為如今只有我恨上了你嗎?你可別忘了,既然我都瞧出來了,太子爺又怎會不知道呢?太子爺又豈會不恨你?皇上太後,又豈會不恨你?你別說什麽你不知道永安侯什麽打算的鬼話,你是他親生女兒,在皇上太後太子眼裏,你們都是一樣的,你還指望你将來能活的舒坦嗎?”

窦雅采這話一針見血,說的金氏平白的打了個哆嗦,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一點,原本對于自己的未來有一絲希冀的心,現在是徹底的絕望了,她本就是個玲珑剔透的心,這會兒被窦雅采一語道破,只覺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沒有盼頭了……

就算夏侯懿不殺她,如今太子得勢,四王爺不在京中,她和她父親,只怕是兇多吉少了……

夏侯懿早在二人說話時就反身在之前的黒木圈椅上坐了下來,垂眼端着茶盅靜靜的飲茶,不時用茶盅蓋輕輕的撥弄茶盅裏漂浮着的茶葉,有一搭沒一搭的盯着窦雅采跟金氏說話,聽見窦雅采說之前那些事兒的時候,唇角忍不住勾起,寒眸裏浮現一絲笑意,沒想到他五年沒在府中,她過的也是這般惬意,還這般捉弄金氏……

擱了茶盅在桌案上,夏侯懿右手無意識的撚弄左手上的玉扳指,索性閉目養神起來,剛把眼睛閉上,就聽見了窦雅采的那番話,倏然睜眼,眸光一掠便久久的停在她的背影上,幽眸帶了絲絲激賞之意,沒想到窦雅采竟也将局勢看的這般通透,稍稍坐直了身子,輕輕靠着椅背,勾唇饒有興味的瞧着她的背影,心中越發好奇的很,她又不是什麽心狠手辣的女人,真不知會用怎樣奇怪的法子來對付金氏?

窦雅采見自個兒說了這話,金氏就不做聲了,她料定金氏害怕,殺身之禍就在眼前,誰會不害怕?

不過她本來就是吓唬金氏的,因此又咯咯笑起來:“其實金姐姐也不必這麽害怕,雖然太子爺恨你,恨永安侯,但是既然現在沒有請旨殺你們,那就是暫時不會殺你們了,皇上和太後怎麽想我是不知道的,金姐姐心思比我玲珑剔透百倍,大可自己去猜度一下,不過太子爺的想法我大概略知一二,不殺你們不代表放過你們了,太子爺許是想着,這兩個人膽大包天,敢給本太子下毒,那就先留着,不殺他們,人活着總能慢慢折騰,一刀殺了多可惜呀,是吧?”

金氏看見窦雅采笑的輕松惬意,但她卻越發心裏發毛,緊張,她不怕死,最怕的就是不死不活,生不如死。

氏氏多樣豈。“你……你究竟想怎麽樣?”

且不管皇上太後或是太子爺想怎樣,如今她落在窦雅采手中,她又對窦雅采做了那樣的事情,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會怎樣對付她,她看着窦雅采,實在是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

“噗,金姐姐你這麽着急想知道我想對你怎麽樣啊?哎,其實你不用這麽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也不會殺你,你可以放松一點的,”

聽着金氏微微發抖的聲音,窦雅采心中一陣快意,咧嘴一笑,轉身,找艾葉,“艾葉,你過來,扶着我過去坐下,這樣站着說話挺累的,對了,咱們院子裏那含羞草長的如何了?”

艾葉過來扶着窦雅采去坐下,聽見窦雅采突然問起這話來,微微一愣,才答道:“這些日子連着大雪,但我按照小姐之前的吩咐,搭了棚子将那些藥草都好好的保護起來了,前幾日走之前吩咐了小丫鬟侍弄照看的,應該還是好好的,小姐問這個做什麽?”

窦雅采坐下來,摸索着茶盅喝了一口熱茶,沒回答艾葉的問話,指甲不斷輕輕敲着茶盅蓋兒,微微笑道:“金姐姐你知道麽?上次吳姐姐那一針刺入膻中,她胸口上的青黑印記,只怕到現在都還沒消散呢,那幾個嬷嬷死了也就罷了,沒什麽感覺,可是吳姐姐大概沒跟你說過吧?這連日陰天下雪,其實她胸口劇痛難當,卻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減輕痛苦,因為這種痛,是深入骨髓的,就算郎中瞧了喝藥都是無用的,那銀針雖然取了出來,但是造成的傷害卻是終身的,你以為她害我不成,還保留着側妃之位就是得了便宜麽?瑞王爺賜她喝那湯藥,雖不能百分百讓她絕子,但是也足以讓她宮寒難以受孕生子,這胸口之痛,更是伴随着她一生……所以,金姐姐,你猜猜,我會怎麽對待你呢?”

窦雅采勾着唇角笑起來,卻笑的金氏心口發冷,還未曾開口,就聽見窦雅采一嘆,一字一句的說道:“艾葉啊,你着人去把那株含羞草挖起來,順道瞧瞧龍牙紅開花了沒,将那些花兒都剪下來,在一起搗碎了熬出藥汁,給金姐姐喝了吧!哦,對了,還有那株生了介殼蟲紅蜘蛛的茶梅也挖出來,還有旁邊的臘梅、火棘、虎刺和生了綠色黑色蚜蟲的冬珊瑚也挖出來,順道再瞧瞧有沒有生了別的蟲子的藥草,一并都給挖出來,越多越好!”

“是,”

艾葉真不知道窦雅采打的什麽主意,又是挖藥草又是剪花兒的,她心中實在不解,“小姐,藥草生了蟲子,咱們除去就是了,幹嘛要挖出來呢?當初好容易種下的,小姐就舍得這麽挖出來嘛?”

“噗,”15174006

窦雅采捂嘴笑起來,指了指金氏的方向,“需要咱們動什麽手!眼前這個,不就是正好的除蟲人選麽?你把藥汁熬好了就給金姐姐喝下去,金姐姐有病啊,她得喝藥治病!等她喝了藥之後,你就好好兒的用咱們那玫瑰粉茉莉花粉做出的腮紅給她好好打扮打扮,讓她捧着那些生了蟲的花草,在咱們院子門口坐着,不出三個時辰,那些蟲子就都聞着金姐姐的香去了,這不就除蟲了麽!”

艾葉這才明白窦雅采的打算,她這會兒答應一聲,便高高興興的準備去了,這邊窦雅采莞爾一笑,複又嘆道:“哎,可惜呀,我如今看不見,不過沒關系,金姐姐,你也辛苦得很,一會兒準備好之後,我會讓艾葉去把府裏的人都請來的,特別是吳姐姐,大家都可以看看你是怎麽為我除蟲的,如果大家有興趣,都可以來的,我的藥草多得是哦!”

金氏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滿頭插滿了生了蟲的藥草和花兒,手裏還捧着一大堆,身邊還圍了一圈,她其實喝了含羞草和龍牙花搗碎熬出的藥汁很難受了,還得抱着她最讨厭的藥草坐在冰天雪地裏,這滋味就別提多難受了!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香噴噴的,比那些藥草氣味濃郁的多,那些蚜蟲介殼蟲紅蜘蛛各種別的叫不出名字的五彩斑斓的蟲子聞見香味,就都往她臉上身上頭發和衣服裏面鑽,所有的蟲子都在她身上亂竄亂爬,甚至還有幾十只蚜蟲在她鼻孔裏進進出出的,不一會兒,她便抱着大堆藥草放聲大哭起來,這種心理和生理上的折磨,讓她這個從沒有受過委屈的大家閨秀承受不住了……

窦雅采攏着披風站在門廊下,郁悶自己看不見,便只能聽艾葉繪聲繪色的給她描述這個難得一見的場景,艾葉剛說到一半,金氏崩潰的大哭便傳到了窦雅采耳中,窦雅采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在廊上跳:“噗!她這樣的人也有今天,被吓哭了,哈哈哈!”

誰知激動過了頭,她又看不見,一腳踩空,眼看着就要從門廊上掉下來跌進雪裏,艾葉眼疾手快一伸手抓住了窦雅采的胳膊,誰知慣性太大竟沒拉住,跟着也往外跌了出去,就在窦雅采以為自己樂極生悲要摔進雪裏的時候,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腰身,旋轉一圈穩住身形,她便抱進一個有些熟悉溫涼的懷抱之中。

然後,有人在耳邊低沉輕笑道:“小豆芽,本王倒是不知道,原來你也這麽壞!”

旁邊的艾葉卻沒有這般幸運,她被她家小姐的力道給甩了出去,狠狠的趴在雪裏,摔了個七葷八素的,好容易爬起來,一轉頭看見自家小姐被瑞王爺好好的抱在懷裏,偏她這麽慘,一時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僵着身子淩亂站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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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還有更~

本王想吻就吻,誰敢說什麽?

本王想吻就吻,誰敢說什麽? 窦雅采被夏侯懿抱在懷中,他身上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流連不去,一直萦繞在鼻端,她吸吸鼻子,發覺跟雪的清冽沁涼氣味比起來,夏侯懿身上的味道倒是更加溫涼,甚至還帶有一絲苦澀的味道,很像是甘草的味道……

她伸手推推他,推不動,索性也就不動了,聽見他那話,只撇嘴道:“我再壞也沒有你壞!”

夏侯懿垂了眼眸一笑,見她鼻翼微動,蒙着眼睛的模樣甚是可愛,心中一動,手臂收緊,倒是攬着她的腰身不肯放手了,她身上淡淡的藥香味兒,聞着也讓人舒心的很,眸光一掃,又落在院前崩潰大哭的金氏身上,微微一笑:“為什麽要給金氏喝含羞草和龍牙花的藥汁?”

“你問這個啊,”窦雅采這會兒聽見金氏在那邊大哭的聲音,心裏極其得意,也就忘了她此刻被夏侯懿暧昧的抱在懷中了,只嘻嘻笑道,“含羞草就算接觸多了都會引起毛發稀疏變黃脫落呢,更別說和龍牙花一起搗碎了熬成藥汁了,金氏喝了這藥汁,過兩天臉上身上的毛發都會脫掉,還有她那一頭黑發也是,然後就會覺得很興奮,但是走路又會步态蹒跚,還會貧血哦!她老是說我是狐媚子,她覺得自己長的好看,我偏要讓她難看一回!哼!”

“至于那些從藥草裏長出來的蟲子,至少會在她身上停留大半個月的時間,誰讓她體內有含羞草和龍牙花的香氣呢,這樣一來,她就是生不如死,可難受了,連門都不能出,哈哈!哼,她差點都害死我了,我可是要用我的法子讓她知道,我可不是好惹的!”

“對了,還有那個永安侯,上次他來瑞王府,特意做戲吵鬧,還打了我的艾葉,等我再遇見他,也要讓他知道,我窦雅采不是好欺負的,打我的人,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夏侯懿的幽深眸光落在她的臉上,雖然她的眼睛上蒙着絹布,越發顯得她的臉蛋小巧惹人憐愛,眉尾揚起,唇角揚起,面上都是得意的笑,陣陣牛乳香混着清淡的藥香沖入鼻中,他心中一動,只覺得抱在懷中的女子身軀柔軟溫熱,眸色漸漸幽深,大手又把她往懷中一帶,不由分說的傾身過去攥住她的唇舌熱吻起來……

窦雅采還沉浸在折磨金氏大仇得報的得意情緒之中,只覺得唇上一熱,呼吸一滞,他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腦子裏轟然空白一片,怎麽又……被強吻了……

臉頰迅速發熱,這一次吻的溫柔認真,他竟細細的用舌尖描摹她的唇形,撩撥的她心頭點點悸動,心尖子都發燙起來,在她覺得自己要窒息的時候,他終是放開了她的唇,卻不曾放開她的人,仍是将她禁锢在懷裏,寒眸浸滿調笑,低低的道:“你怎麽不好惹了,嗯?”

“這裏都是人,大家都看着呢,你,你怎麽能這樣?”

“你怎麽總是這樣?”

窦雅采紅着臉質問他,他最近肯定是吃錯藥了,動不動就……

她又看不見,力氣又不及他,而且一激動亂跑亂動的話就很容易陷入危險境地,她可不想再摔跤了,因此想反抗都不知從何反抗起,真是憋屈死她了……

絡玉閣門口全是人啊,她把府裏所有的人都請來了,是為了讓他們看看金氏是怎麽出醜的,看看她這位新王妃的手段,可不是為了讓他們看她窦雅采是怎麽出醜的啊!

夏侯懿漫不經心的笑起來,看也沒看站在絡玉閣前的人,放肆一笑道:“看着又如何?看着便不能吻你了,本王想吻就吻,誰敢說什麽?”

“小豆芽,難不成,你害羞麽?沒關系,本王會讓你習慣的。”

他垂着眼皮笑起來,眉目之間的寡冷清淡仍舊是在的,眼底嵌着一抹谑笑逗弄,她的唇瓣柔軟的不可思議,又粉又嫩,看起來粉嘟嘟的很可愛,他也好似戀上了那柔軟馨甜的味道,想到這裏,微微扯唇,眸光一掠,落在一直侍立在一邊的來福身上。

“你去把金氏那裏尋尋,若有本王的東西,你便拿出來吧,然後,”夏侯懿頓了頓,垂眸看了窦雅采一眼,又道,“告訴各房的人,本王從今兒開始,就搬到絡玉閣來,一會兒記得把本王的随身東西拿過來。”

來福一愣,立刻便應下了,忙出了絡玉閣去準備去了。

“你你你,你吃錯藥了吧?你什麽毛病,為什麽要搬到我這裏來?你有澤園啊?我看你病的不輕吧?”

窦雅采一聽這話,方才好容易把被強吻的惱怒給壓下去了,這會兒聽見夏侯懿說的話,又驚的差點把舌頭咬掉了,驚異的直接把心裏想的話語無倫次的說了出來。

夏侯懿忽而放開了她,往後退了一步,負手而立,靜靜瞧着她,扯唇,似笑非笑道:“你覺得這樣不好?本王早就與你說過,不要引的本王動了心思,你偏偏不聽!再說了,你現在可是瑞王妃,王妃伺候本王不是應當的嗎?”

揶揄一笑,意有所指,“又不是,沒有伺候過。”

“你!”

窦雅采真的很想破口大罵他一頓,但是一開口,卻發現自己詞窮了,在以往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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