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捉殲要成雙!~~ (11)
,倒是真能瞧出誰是真心誰是假意的。
艾葉見窦雅采在院外站着不進去,也不知窦雅采在想着什麽,便開了口,把之前從小丫鬟那裏聽到的一些情況說與窦雅采聽,說了一番話,見窦雅采還是望着院內出神,便又繼續說起來。
“金氏不出屋子,這二則肯定是沒臉出來見人了,小姐給她喝了含羞草龍牙花熬出的藥汁,這會兒頭發眉毛肯定都掉光了,哪還能出門來見人呢?她素日就自诩美貌,她自然知道這是她的優勢,如今都沒了,看她還拿什麽來魅惑王爺!再說了,如今王爺的心裏眼裏只有小姐,金氏和吳氏都是害過小姐的,咱們也用不着擔心她什麽了!上次王爺眼睜睜的瞧見金氏那狼狽樣子,一身爬滿蟲惡心死了,肯定是不願意再碰金氏了的!”
“而且永安侯壞了事,不牽累到金氏已是極大的恩典了,她怎麽還有臉出來晃悠呢!我要是她啊,我就天天躲在房間了,死活也不會出來丢人現眼的!啊,不對,我要是她啊,幹脆一脖子抹死了最好,一了百了!省的看見自己的爹受罪,自己也跟着受罪!”
“她怎麽肯死呢?太後皇上賜她恩典,她要是就這麽一脖子抹死了,只怕到時候皇上震怒,還會降罪金家,那她就越發是害人不淺了!如今她也只能這樣活着,她不能,也不敢死!”
窦雅采聽了艾葉的話,微微一笑又道,“如今這麽說起來,金氏門庭落寞也是正常的,只不過倒是比我當初的絡玉閣還要冷清,不過我倒是喜歡清靜,就不知道她喜歡還是不喜歡了!說起來,她的丫鬟白芍都是忠心的很,她都這樣了,也只有白芍還不離不棄的跟着她!”
一席話說得艾葉沉了眉眼,一臉情真意切的看着窦雅采道:“小姐!要是你這樣,我也會不離不棄的跟着你的!”
“噗!”
窦雅采聽了這話又好氣又好笑,伸手拍拍她的臉頰,啐道,“你這丫頭!我知道你真心對我,可也不用這麽詛咒你家小姐吧!我可不想落到這樣悲慘的境地!走吧,咱們進去!”
金氏院內只在門廊下挂着一盞燈籠,燈火微弱,索性地上無雪,走的倒是也輕快的很,走了一半,窦雅采忽而又轉眸低聲問道:“對了,吳氏最近可有來過?”
這兩個人,素日裏好的跟親姐妹一樣,從來都是焦不離孟秤不離砣的,當初金氏不就是撺掇着吳氏帶了人到她這裏來尋什麽跟越子耀通/殲的罪證麽?兩個人可是一心一意的要聯手将她趕出王府啊,如今金氏陷害她的事情,這吳氏就算沒參與也肯定是知道的,金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吳氏怎會不來?
當初吳氏一出了事,金氏轉眼就做了瑞王妃,這不明擺着漁翁得利麽?
就是不知二人私底下是怎樣來往的了……
也不知這兩個人是不是還能摒棄前嫌繼續聯手對付她,她問這話,着實是有些看好戲的意思。
艾葉不知道窦雅采的心思,只當窦雅采是随口一問,她想了想,便答道:“吳側妃好像是有來過的,來過還不止一次,還帶了不少東西來給金氏呢,啊,我想起來了,上次王爺和小王爺回來的晚,我去廚房被小姐拿糕點吃,當時在廚房裏耽擱了一下,就是因為我走之後在那邊聽到兩個小丫鬟說話,說是吳側妃去看金氏,也不避諱,直接就進了屋,也不怕金氏身上的藥蟲,兩個人好似還說了一會兒話,但是好幾次金氏都把吳側妃趕出來了,還聽見金氏大吼大吵的,可見是不領人家的情呢!”
艾葉吐了吐舌頭,又道,“我當時聽的入神就忘了時辰,多呆了一會兒,後來回去時在路上就遇見了王爺和小王爺回府,本來想與小姐說說的,後來帶着小王爺去沐浴,就給混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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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雅采笑看了艾葉依言,無聲嗤笑一番,才眯眼道:“她吳氏這是把金氏當成了看笑話的人,當成了落井下石之人了!你別看金氏家世雖不如吳氏,但是卻比吳氏心高氣傲的多,她大概是難以接受吳氏這樣對待她的,這對金氏來說,是莫大的刺激啊!自然見了吳氏是要大吼大叫的跟她出來,也不會領她的情的!”
“什麽刺激?就因為她如今成了小妾麽?那也是她咎由自取的呀!”
艾葉撇撇嘴,對這兩個人都頗為不屑。
窦雅采勾唇一笑,立時又收了小聲,她實在是不想驚動了屋裏的人,只邁開步子繼續往前走,稍稍輕聲笑道:“這個刺激到底還是小些,對于金氏來說,如今最大的刺激就是她變的比吳氏還醜了,哈哈哈!”
兩個人正輕聲說笑着,很快就走到了門廊邊,艾葉走上前去剛準備打起簾子讓窦雅采進去,手還未碰到那門簾,仿若是聽到了什麽聲音似的,臉色一變,轉身又跑回窦雅采身側,低聲道:“小姐,我好似聽見裏頭有人說話,像是在咱們之前就有人來了。”
窦雅采當即擰了眉,沒說話,只給艾葉做了個手勢,讓她在一邊等着,自個兒悄悄上了門廊,慢慢走到那窗根子牆邊去偷看,外頭夜色昏暗,窗格上镂花繁複,其實從裏頭也瞧不清外頭的人,窦雅采對于偷聽又是個有經驗的,雖然上次還只敢躲在牆根底下偷聽,又是偷聽夏侯懿與人說話,這會兒不過是偷聽金氏與人對話,她如今才是瑞王妃,膽子越發大些,直接就站在窗邊,勾着脖子往屋裏看去。
她倒是要看看,這在她們之前來的人是誰……
“妹妹如今的氣色瞧着好多了,大概心情也好些了吧,我又拿了些上好的藥膏過來,還有些擦在身上能驅蟲的藥劑,應當是管用的,只要妹妹用了,必能有效,也不必等着這藥草的香氣自己散去了。”
說話的人是吳氏,窦雅采在窗格外看的勾唇無聲一笑,這在她們之前來的果然是吳氏,她的目光落在屋中,細細瞧了一番,比起慘不忍睹的金氏,吳氏的氣色倒是還挺好的,眉間依舊是清淡的微笑,細長的眉眼在金氏那沒有眉毛又慘淡的容顏下,倒是襯托出了另外一種美。
只是金氏如今的樣子,還真是沒法子出去見人,頭上包着絹布,瞧不見什麽,只能看見那慘烈的容貌,臉上被蟲咬的都是紅疹,窦雅采心裏卻知道,她那一頭青絲都在藥效之下脫落光了,如今有的,也不過是一個光亮的頭罷了,至于她身上還有沒有那些小爬蟲,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窦雅采倒是在表面上看不到。
窦雅采正想着,就看見金氏靠在床榻上,聽見吳氏這話,冷笑一聲,稍稍坐直了身子道:“姐姐倒真是伶俐的很啊,這貶我為小妾的聖旨才下來,姐姐便來了,倒真是應了那句話,如今風水輪流轉,倒是由姐姐來看我的笑話了!哼,姐姐可不要忘記了,當初是你我合謀害那踐人的,我如今失勢了,姐姐又怎麽能過的如此安逸呢?姐姐別忘了,當初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妹妹如今心情不好,若是去找人說些什麽不好的來,姐姐可別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
窦雅采在外頭一聽,暗暗咬牙,金氏這話一說,她心裏便明白了,果然東宮捉殲那件事是這兩個人合謀的,只是不知吳氏背地裏做了什麽呢?說起來,散布謠言還有出手殺木藍的人,可都是金氏的人啊……
她這邊正納悶呢,裏頭的吳氏便開口笑道:“這一連來了四五次,妹妹都顧不上和我好好說說話,如今倒是肯與我說幾句話了,也着實是難得很,其實這事兒有什麽過不去的呢?妹妹又沒有被毀容,頭發遲早還能長出來,難道妹妹比我還要慘麽?我這從今往後是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吳氏嘆了一回,見金氏神色冷冷的,也知自己說的遠了些,話鋒一轉,說回了正題:“你方才那句話确實說對了,我就是看着你的聖旨下來了,才過來瞧瞧你的,不過倒也不是來看你的笑話,笑話你?我還犯不着,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不過有件事情你倒是想錯了,你以為咱們兩個真是同坐一條船麽?你如今淹死了,見我做不得浮木救你性命,你就想拉着我一塊兒陪你淹死麽?金妹妹,你的心其實也挺狠的!”
金氏倏然瞪向吳氏:“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吳氏一笑,細長眉眼裏卻沒有什麽感情,寡淡冷情:“妹妹以為是什麽意思?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心裏是如何想的,或許那天你和我說的時候,你心裏真的有把我當做你的好姐妹,可是你有想過嗎?如果除不掉那個踐人,那就是你會出事,如今王爺投靠太子,與我爹是一樣的人,只要假以時日,我未必不能出人頭地脫離困境,為何要替你去拼命?你那天的話,說的我真的動心了,但是我接到了我爹的親筆信,他告訴我要忍要等,叫我不要沖動,他說,時機總會等到的,所以我一想,又不着急了,何必自毀前程呢……我已經沖動了一次,還要再沖動一次麽……”
吳氏這一番話說的金氏蒼白了一張臉,她是真的沒想到吳氏竟然是這樣的心思,枉她機關算盡,也沒想到吳氏竟然是假意屈就她,她以為她當時那番話已經足夠說到她動心了,她心底寒涼,覺得自己當時真是被得意蒙昏了頭,還以為憑着自己瑞王妃之位,就足以讓失勢的吳氏依附自己,沒想到吳氏老謀深算,竟根本都不相信自己,竟甘願忍,甘願等!
最重要的,丞相到底還是她的親爹,只三言兩語就打破了二人聯手的計劃,可笑她還被蒙在鼓裏,如今扼腕嘆息也是無用,她當時就是沒有想到啊……
“原來你心裏,最信的人是你自己,倒是枉費了我這幾年真心待你,我倒是想要那瑞王妃之位,我知道你也想要,但是我沒有想過要害你,你卻不念情意害我!你倒是真真狠心絕情,吳姐姐,你做得好做得好啊!”
吳氏聽着金氏這話,看着金氏怆然大笑,悲憤莫名,依舊是沒什麽表情,只是淡淡道:“其實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你也是大家閨秀,侯爺必然是用畢生心血栽培的你,與我也是一樣的,只可惜,你的心不夠靜,你對王爺用了心,你喜歡上他,且放任自己的心對他好,縱然你知道他根本不看在眼裏,于是你就嫉妒窦雅采,這人的心智一旦被嫉妒蒙蔽,就失了平常心了,你不好好做你的瑞王妃,偏要那麽快對窦雅采下手,這就是你錯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看的清楚明白,可我不會攔着你,我也沒什麽立場非要攔着你啊……于是,我将計就計,我這麽做,确實是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我爹為了太子爺,金妹妹,比起你的莽撞,我好歹沒有害的自家人萬劫不複啊!”
“你!”
金氏氣的不輕,到底還是紅了眼眶,“你将計就計!你敢說你沒有推波助瀾嗎?金家落敗,你們從中謀取的私利頗多,你以為我如今想不到嗎?只是,原來你把我也當成了敵人!原來你到底還是冷心冷情的人!你,你等着,我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的!”
吳氏溫涼一笑,不為所動:“這話,金妹妹還是緩緩再說吧!如今金妹妹身心俱疲,還拿什麽再鬥呢!我勸你,安分守己些吧!我今日将這些話說與你聽,是想要告訴你,只有冷心冷情的人才能在這府中活的長久,我只是可憐你罷了,我也從未想過要把你當成是姐妹,如今說清楚,也算是斷了你的癡心,從今往後,你要明白,我是丞相之女,丞相是支持太子爺的,你等亂臣賊子,我豈肯與你相與?!”
“何況,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要早些明白這個道理!其實,你若不是四王爺黨的人,我們或許真能成為姐妹也說不定了……只是如今,沒這可能了……”
吳氏微微垂了眼眸,站起來,讓侍立在一邊的香薷把帶來的東西拿給金氏:“你也是明日要去赴宴的人,如今只是個小妾,自然是拿不到那像樣的東西的,但是你這樣去,就是給金家丢人丢臉,你我好歹姐妹一場,莫說那虛情假意兔死狐悲,我也該給你這個的,你收好。——這是上好的假發髻,是取用活人的頭發做的,你戴上,足可以假亂真,總好過明日讓人嘲笑,再者,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有句話我是必得說的,你設計捉殲謀害窦雅采之事,我沒有參與,也沒有推波助瀾的害你,我只是什麽都沒有做而已,你們事情敗露那是窦雅采的本事,你不要小看了她!我這樣說,你心裏大概好受了些吧?”
窦雅采在外頭瞧着,心緒起伏,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能撞見她們‘姐妹反目’的場景來,啧啧一嘆,這個金氏如今是落架鳳凰不如雞,她起先還不明白,怎麽金氏剛坐上瑞王妃的位子,就這般急急忙忙的對付她呢?
如今聽了吳氏一番話,才知道原來是金氏嫉妒心作祟,莽撞心急,以至于壞了大事,倒是這個吳氏,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雖然說話冷淡了些難聽了些,但是她才是最穩當的那一個,應當也是從之前截殺自己的莽撞行為裏悟到了些東西吧……
更重要的是,吳氏有個好爹,心思細密,吳佑添果然是不容小觑的,難怪養出的女兒也是這樣,之前因為丞相之女的身份救了她一命,如今得了吳佑添的親筆信,自然就更是韬光養晦了,坐而觀之,确實是不錯。
窦雅采正想着呢,屋門吱呀一聲就開了,有人挑了簾幕出來,當先的是吳氏的丫鬟香薷,香薷的臉還猶自紅腫的,不太對稱,緊接着出來的便是一臉淡然的吳氏。
兩個人出來之後,一擡眼便和站在廊檐下窗格旁的窦雅采對上了視線,吳氏一怔,倒是一臉坦然,也沒有避讓,只是淡淡的看了窦雅采一眼,複又轉頭繼續往外走,倒是她身邊的香薷,一眼的怯懦,甚至不敢與窦雅采對視,只是縮着身子跟在吳氏身後,想屈膝行禮,自家主子卻又走遠了,她只得惶急跟了上去,由始至終從前的那嬌蠻脾性都沒了。
窦雅采微微斂眉,睨了一雙水眸瞧着吳氏的背影,腦中忽而想起夏侯懿的話來,她記得他告誡過她,不要以為贏了一個回合,她們就不會在暗地裏暗地裏害你了,他說,要讓她們懂得怕,懂得敬畏,那才行。
她記得他當時的語氣很是凝重,語重心長的告訴她這些道理,他這裏所指代的她們,應該就是吳氏和金氏了吧?
他這些年謀取皇位江山,不知暗地裏算計了多少,對于看透人心算計謀劃,他應當是很在行的,這些話,應當都是他的感觸,可是,這些都是他的想法,未必就适用她啊,她不是什麽狠心絕情之人,他那樣的心狠手辣,她做不到。
即便,看見香薷閃躲懼怕的眼光,她心中也明白,香薷怕的是夏侯懿,根本就不是她窦雅采。下下燒的便。
“站住!看見王妃在這裏,吳側妃你也太沒禮數了吧?”
窦雅采正想的出神,一旁的艾葉卻喝了一聲,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原來艾葉見不得吳氏這般嚣張,又見自家小姐不發一言,就認為吳氏實在是欺人太甚,她就跳出來主持公道了,其實她不知道窦雅采壓根就沒有生氣,也沒有打算叫住吳氏的。
吳氏漠然回眸,靜靜的看了窦雅采一眼,屈膝行禮:“王妃吉祥。”
行完禮,也不等窦雅采說話,直接就站起身來,眸光冷冽的看着窦雅采:“方才我與金氏的話,想必王妃都已經聽到了吧?我也不怕讓王妃知道,反正在王妃心中,我也不是什麽好人,太子中毒之事,我與金家自然再無瓜葛,與金氏也如是,但是,這并不表示我與王妃就是一路人,我也斷然不會像父親那樣對王妃卑躬屈膝的,言盡于此,妾身告退。”
吳氏與窦雅采本就沒有什麽話說,這番話冷硬卻也皆是她肺腑之言,她這些時日痛定思痛,決意一切從頭來過,不再急于求成,莽撞行事,說話也不必從前那般尖酸刻薄,歷了這許多的事情之後,吳氏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比從前更難相處了,但也更不好對付了些。
吳氏說完這番話,直接反身便走了。
艾葉看着她的背影,心有不甘,跳起來就要去追,卻被窦雅采一把扯住了:“你做什麽去?”
“我要去把她追回來啊!她只是個側妃啊,怎麽能跟小姐這樣說話!我要把她抓回來跟小姐賠禮道歉!”
艾葉忿忿不平,心裏生氣的很,只是不懂窦雅采為何扯着她不許她去,“小姐啊,你不要拉着我啊,你拉着我,我怎麽去追啊?”
“不用追了,追什麽啊,随她去罷!”
窦雅采聞言失笑,又見艾葉一臉不解,遂解釋道,“她擺明了不想與我說話,何必強留她?再者,我也沒話跟她說啊,你把她叫住,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其實她變成現在這樣,我倒是挺喜歡的,頭一回聽見吳氏這麽直白的說話呢!”
“喜歡?”
艾葉不可思議的看着窦雅采,有些無語,“我看小姐你是魔怔了吧!這些年你不被吳氏幾句硬話噎住你心裏不舒服是麽!”
“呵呵呵,”窦雅采讪讪一笑,“不是啊,我跟她真的是無話可說!”
最後又含糊說了幾句話,才把艾葉給安撫住了,也把這個問題給搪塞過去了,其實她是真不好意思跟艾葉說,方才看見吳氏從屋中/出來的一瞬間,其實她是想轉身就跑的,實在是沒辦法,她還不習慣自己新王妃的身份,看見吳氏的那一瞬間,産生錯覺,還以為自己仍舊是側妃,那一瞬間,仍就對吳氏又有一種避之不及的感覺。
艾葉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一直糾纏,話鋒一轉,只問道:“小姐,咱們還進去看金氏麽?”
話音還未落,就聽見屋裏噼裏啪啦的一陣響動,好似是有人在屋裏不斷的砸東西,還伴随着女子哭叫的聲音,很顯然是金氏的聲音,窦雅采聳聳肩,轉身便走:“我看是不必進去了,我過來本就是想來看看情況怎麽樣了,如今兩個人各自的情況都看到了,沒必要進去了。”
金氏已是自身難保,吳氏打算韬光養晦,如今兩個人這種境況,根本不适宜再對她出手,更何況,就方才屋中那一番談話,吳氏坦白了心思,兩個人等于是關系破裂,金氏豈能咽下這口氣?
等金氏好了,還不知怎麽樣呢……這兩個人之間還得鬥,哪還有時間騰出手來對付她窦雅采呢?
如此一想,倒也暢快得意,連唇角都揚起笑意來,如此一來,她便可安心籌劃第三次逃跑了。
正想着呢,就此走出了金氏院外,還沒走多遠呢,艾葉眼尖,指着那邊對着窦雅采道:“那不是桑夫人麽?在那裏走來走去的,好似在等人?”1517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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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 窦雅采順着艾葉所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那邊小徑上,桑枝在那裏踱來踱去的,确實像是在等人,而那條路,是去絡玉閣的必經之路。
她心念一動,想起自己之前交代給桑枝做的事情,桑枝應該是去絡玉閣尋她,尋不到她的人,便又到這裏來等着了,她想到這裏,忙緊走幾步過去,到桑枝跟前,笑道:“在這裏等,不冷麽?怎麽不在絡玉閣去等?”
走近了才看見,桑枝的面色似乎有一種茫然失措,但是在她說話之後,那一抹茫然失措立刻就消失不見了,窦雅采甚至以為方才看到的那神色是她的錯覺,看見窦雅采過來,桑枝又是一臉的溫婉笑意。
“雅雅,”桑枝攏着披風過來,她的臉上比前幾日還要紅潤,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清瘦了,可見這些日子的心傷情傷是大好了,“我也是才過來,我去絡玉閣,見你不在,問了小丫鬟才知道原來你去金夫人那裏了,玉竹跟小世子一起玩呢,我索性就出來走走,走到這兒又覺得我去那邊找你也不大合适,想着你總是要回來了,就在這兒等着你過來呀!”
窦雅采親昵的挽着桑枝的手臂,帶着她一塊兒往回走,笑道:“有什麽合适不合适的,我如今是瑞王妃,你怕什麽!你如今住在這兒,就把這裏當成你的家呗!哦,對了,你這大晚上的來找我,可是那件東西做成了?”
桑枝抿唇一笑:“雅雅你說對了,你要我做的東西都做好了,我帶在身上呢,等去了你那裏,就給你看看,如果你覺得有什麽問題,當面說與我聽也好改一些呢。”
兩個人相攜而行,往絡玉閣那邊走,聽見桑枝說東西做成了,窦雅采頓時就高興起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剛走了一多半,眼看着就快要到絡玉閣的時候,窦雅采忽而停住腳步。
“不行,咱們不能往絡玉閣裏去,都這麽晚了,要是瑞王爺回來看見可就不好了,這事兒可是必須要瞞着他的!”
桑枝一愣,問道:“不去絡玉閣,那去哪裏?”
窦雅采站在原地,想了想,轉而對着桑枝笑道:“去你那裏好了,沅兒和玉竹不是在絡玉閣裏玩麽?你那裏清靜,又沒什麽人來往,正适合咱們兩個說說話,我央你做的東西不能讓太多人知道,沅兒現在不知道也好,免得又節外生枝,走吧,去你那裏!”
窦雅采打定主意,就帶着桑枝轉頭去了她住的廂房,艾葉跟在兩個人身後慢慢的走,見窦雅采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殲笑,她心裏面就犯嘀咕,自家小姐要桑夫人做了什麽東西,這事兒她怎麽不知道呢?
桑夫人的東西做好了,小姐怎的這般高興?
而且,她在一旁瞧着,總覺得窦雅采的笑容很是舒服,總覺得看見過似的,想了半晌,忽然反應過來……每次小姐想到逃跑的主意的時候,都會這樣殲笑,眼睛眯起來,一眼的流光溢彩,看的旁人心裏發毛——難道說,小姐要桑夫人做的東西,跟第三次逃跑有關系嗎?
艾葉是滿心的不解,就這一路跟着兩個人到了王府東廂房這邊,進了桑枝的屋子,那服侍桑枝的嬷嬷如今守在玉竹身邊,這邊自然是沒人服侍的,艾葉便抿唇上前,走到桌案前點亮了燈燭。
盈盈的燭光襯着屋中陳設,雖然不如絡玉閣裏的東西多,但是也收拾的極為齊整。
窦雅采數次來這裏給桑枝換藥,也是來慣了的,也不到處打量,只拉着桑枝往桌前一坐,興奮道:“快把東西拿出來給我瞧瞧!”
桑枝抿唇一笑,從衣襟裏拿出一方素白的絹帕,在紅木桌案上慢慢的展開來,燭光閃耀,就見那絹帕之中,整齊的疊着幾塊薄如蟬翼的東西,可惜窺不得全貌,倒也不知是個什麽東西。15174977
雅雅閣經經。桑枝伸手輕輕将那疊東西在手掌上展開,然後把手掌放在窦雅采眼前,柔笑道:“雅雅,根據你所說的做的,一共是四張人/皮/面/具,你的,小世子的,還有我和玉竹的,這東西倒是費了我不少功夫,索性我還是做出來了,也沒有叫人察覺,除了我沒有旁人知道的。”
窦雅采水眸裏蕩漾的都是興奮神色,将那人/皮/面/具輕輕撚了一張在手裏輕輕摩挲,只覺得那人皮質地輕滑,又不同于真正的人皮,撚弄的久了,就有一種奇異的感覺,越發的溫熱,倒是越發的/逼真。
“這是什麽做的?怎的這般輕軟,還這麽像人的皮膚?”她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桑枝一笑:“我竟也是不知道的,那東西将軍也只留下了那麽多,我也是在箱櫃裏尋了好久才找到的,為了這個,還特地找借口回了原先的府邸一趟,索性東西都還在,不過我以前也問過将軍,将軍卻說這個不能說,配置這東西的方子是家傳的,對我也得保密,不能壞了祖宗的規矩,我不在意,也就沒有多問,後來将軍自個兒過意不去,說可以叫我易容,學做這人/皮/面/具,可惜日子不久,我也就學了這麽五六成,若非這個緣故,雅雅你叫我做這個,那也是不能的了。”
聽桑枝說她也不知道,窦雅采也就不問了,小心翼翼的将那幾張人/皮/面/具撐開來看,一個個看過去,除了大小不同之外,倒是分不清誰是誰的,好似都是一模一樣的面貌。
“桑枝,哪個是我與沅兒的?”
桑枝聽了,噙笑從窦雅采手中抽走兩張,然後指給她看:“這個小的是小世子的,小世子的眉下有個淺淺的凹痕,我也給做出來了,所以好認的很,這個是雅雅你的,你的唇邊有一個小梨渦,加之你的眉眼很好看,所以也好認,這樣一來,不就分清楚了麽?”
桑枝說完,窦雅采便伏在桌案上細細的看那四張人/皮/面/具,只覺得細看之下,真如桑枝所說,粗看都是一樣的,但是細細一瞧,當真是各有各的特點,眉眼細微之中的分別把握的很是精準,若是帶上這樣的人/皮/面/具,就是夏侯懿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認不出她是誰。
“雅雅,東西都做好了,你可還滿意?”
“滿意啊,我滿意的不得了!簡直是鬼斧神工,栩栩如生,根本就不用改了!”
窦雅采笑的合不攏嘴,看着這幾張人/皮/面/具,仿佛看到了美好自由的未來。
桑枝見窦雅采笑嘻嘻的看着那幾張人/皮/面/具,一個勁的搖頭晃腦念念有詞,禁不住想笑,但是想起那一日雪夜她說過的話來,又微微斂了眉,淡了笑意,抿唇道:“雅雅,東西都做好了,你能告訴我你想做什麽了麽?看見你這樣,我實在是很不放心,我幫了你,該知道的緣由,我也要知道啊,何況——”
何況,還做了她自己和玉竹的人/皮/面/具……既然要用她和玉竹的,她自然也是要知道的。
不過這話,桑枝沒有說出來,頓了聲,一眼的水潤,直直的望着窦雅采,滿心的疑問。
窦雅采擡眸看了桑枝一眼,微微一嘆,人家東西都替她做好了,總瞞着也沒什麽道理,何況到時候她也需要桑枝的幫忙,當初不說破是怕桑枝做不好白白聽了也煩心,如今既然做的這樣好,那這件事自然是要直說的。
打定了主意,清咳了兩聲,她才道:“桑枝,我既然叫你做這個,那我的心事也不瞞着你,我想離開瑞王府,一直以來都想走,只是之前想的法子都沒了用處,如今走也走不成,還成了瑞王妃,就更加的走不成了,不瞞你說,從瑞王回來之後,我前前後後跑了兩次,都沒有跑掉,反而又得了一份懿旨回來,目前這境況,想要瑞王爺休了我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徑,偷偷的溜走。”
窦雅采三言兩語,就說盡了她的心思和這些日子的曲折籌謀,桑枝又是個聰明人,戲子出身,最是善解人意,逢迎人心,昔年裏還在臺上唱戲時,那走南闖北見過的人車載鬥量,最是會觀人于微,見微知著,如今窦雅采三言兩語一提及,她這些日子又是住在瑞王府裏的,樁樁件件都瞧在眼裏,俗語說旁觀者清,她心思回環,不過垂眸這麽一想,大致的情形也就八九不離十,全都了然于心了。
不禁越發感嘆窦雅采這份純稚心思,這樣不貪戀榮華的倒是見的很少,眼底不由得添了幾分敬佩激嘆:“雅雅,你不願意待在瑞王府,是不喜歡這裏的生活?”
“哎,你還真是說對了,”窦雅采一看桑枝就是個知心人,忙接口道,“人都說一入侯門深似海,我覺得我那五年就是那樣,突然賜婚也就罷了,只是待在這裏讓我覺得憋悶的很,我又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不過是個太醫之女,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懸壺濟世行醫天下,所以啊,我才想方設法的想離開,這不,就找你幫忙來了麽!”
“窦太醫在宮裏做了幾十年的太醫院院判,再如何說是也個正五品的官職,雅雅你還說你不是大家閨秀,你太看低自己了!只是人各有志,這倒是不能強求的,其實你的想法我能夠明白,其實像我也是,從前登臺唱戲,只覺得日子太辛苦了,每日奔波勞累,不知道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後來将軍有了官職在身,我不再唱戲,安心待在府裏相夫教子,卻日日懷念那登臺唱戲的日子,如今想來,這可真真是奇怪的很……”
窦雅采撐着下巴聽桑枝說話,只覺得桑枝語調抑揚頓挫,不疾不徐,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出說就跟戲裏的念白似的,好聽極了,不自覺就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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