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捉殲要成雙!~~ (12)

出了神,心內只覺得桑枝極對她的心思,句句字字都說到她的心坎裏去了,聽桑枝悠長一聲嘆,她忍不住也跟着嘆道:“這就是了,咱們這些人,總是惦記着那得不到的,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呢……”

艾葉在一旁站着,豎起耳朵聽兩個人說話,她本來就對窦雅采謀劃的第三次逃跑很感興趣,所以聽兩個人說話聽的極其認真出神,可是越聽下去越是覺得奇怪,這兩個人怎麽越說越遠呢?

忍了半晌,到底還是忍不住:“小姐,你還是快說說你是怎麽打算的吧?一會兒若是王爺回了絡玉閣,找不到小姐的話,派人來尋,那就沒時間再說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窦雅采忙坐直了身子:“對對,咱們接着說逃跑的打算啊!”

夏侯懿這些日子,看的她極緊,而且待她極好,簡直可以用寵溺來形容,旁人不知道,只說夏侯懿這是寵上了新王妃,滿心滿眼裏都是新王妃,只有窦雅采自己心裏知道,他這是要編織一張情網将她網住,好讓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簡直是沒安好心,她怎麽能任由這男人擺布呢?

艾葉提起夏侯懿,桑枝眸中又現好奇,忍不住笑問道:“雅雅,你一點也不喜歡瑞王爺麽?我倒是瞧着,王爺待你極好的樣子,我從前聽将軍說起,王爺這個人,其實是很好相處的,你要走,還要瞞着他,難不成除了你的志向,你們之間是出了什麽問題麽?”

桑枝嘴上這樣問,心裏卻已經想到了答案,瑞王爺娶了側妃,一去五年,沒有音信,雅雅她是一個人将小世子帶大的,如今雖說是回來了,可府中鬧騰幾乎沒有停止過,那兩個身份尊貴的女人鬧出來的許多事早就在府中傳開了……桑枝想到這裏一嘆,這些事兒要換成是她,她也得走,這瑞王府壓根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窦雅采一愣,眨了眨眼睛道:“對呀對呀,我們之間出了問題,你別看他表面上冷冷清清的,但是其實瑞王爺他有怪癖,他一激動就會打女人的,很可怕很暴力的,我實在受不了了,桑枝,你會幫我的吧?”

故意眼淚汪汪的,說謊話也不會臉紅,反正胡謅麽,誰也不會知道。

領口怎麽這樣低?

領口怎麽這樣低? 艾葉在一旁聽了這話,更是無言,王爺什麽時候打女人了啊……小姐老是在亂說。

幸而桑枝也根本不計較,她跟着金梁多年,金梁又跟着夏侯懿多年,雖說金梁現在死了,但是桑枝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夏侯懿了,對夏侯懿還是知根知底的,聽見窦雅采這麽說,知道她是亂說的,心裏也明白她大概是不願意說真實的原因,遂溫柔一笑,也就不刨根究底的問了。

“雅雅,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桑枝心裏隐約有一個想法,但是也不知對不對,于是就沒說出來,只問窦雅采是如何想的。

窦雅采的目光久久的落在那四張人/皮/面/具上,卻一直不說話,一旁的艾葉等的都有些不耐了,桑枝卻仍是一臉笑意看着她,半晌,她才道:“等到這次宮宴之後,就是我逃跑最好的時機,選一個恰當的日子,到時候我和沅兒易容成你和玉竹的模樣,然後你和玉竹易容成我與沅兒的模樣,咱們的身份就對調了,咱們一起出去,然後在中途分開,我跟沅兒就能順利的離開,接下來就要辛苦你和玉竹裝扮我們幾天,估摸着我們跑遠了,你和玉竹再悄悄的變回來,這樣一來,不就成功了麽?”

她這次想的很簡單,但是歷來就只有簡單直接的法子最有效不是麽?之前兩次想的那個複雜,顧忌這個顧慮那個,到底也是沒跑掉,所以這一次,她也無需想那麽多,直接做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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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枝一愣,倒是沒想到窦雅采說的是這樣的法子,細想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即便這樣的話,瑞王爺也遲早會發現的呀!等我跟玉竹不扮你們了,王爺不就知道你們逃跑了麽?”

“知道就知道了啊,”窦雅采撇撇嘴,“我壓根就沒有打算瞞着他,不過是瞞天過海找個法子脫身而已,而且要想讓他一直都不發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也不過是替我跟沅兒拖延幾天罷了,真等我們跑遠了,你們再變過來,瑞王爺發現的時候,即便問到你這裏來,牙關一咬,就是王妃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再者說了,你不過只知道我要走,至于去哪裏怎麽去,你壓根就不知道,你心中無鬼,他怎麽盤問你也沒用呀!”

桑枝聽了,細細一想,覺得窦雅采這個法子雖然大膽荒謬,卻并不是不能做到的,那句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見了,雖有些無賴,但是說給瑞王這樣的人聽,倒也是個法子,她已經許久沒有登臺唱戲扮演過別人了,如今窦雅采這麽一說,她也确實有些心動,很想試一試,大概她骨子裏,也是不安分的。

桑枝張了張嘴,剛要說話,一旁的艾葉卻道:“小姐,你帶着小王爺走了,那我怎麽辦啊?”

艾葉一路聽下來,只覺得窦雅采這個法子是極好的,瞞天過海偷天換日,若是謹慎小心些,瑞王爺根本發現不了,等到發現的時候,小姐跟小王爺早就遠走高飛了,等到那時候天高路遠,就跟大海撈針似的找兩個人,也是很不容易的,只是聽來聽去,發現一個問題,好似窦雅采壓根沒打算帶她走,沒有準備她的人/皮/面/具啊?

窦雅采見艾葉一臉不安,抿唇笑道:“這會兒正是要說你呢,桑枝跟玉竹扮我跟沅兒,缺了你可不行,再者,桑枝身邊都是年老的嬷嬷,戴上這面具也是不像你的,何況她們都是瑞王爺的人,這樣的事兒自然不能讓她們知道的,所以我跟沅兒走了之後,你還是要在她們身邊陪幾天,免得漏了破綻,等她們悄悄變回原來的身份之後,你再悄悄出府,找個地方躲起來,等風聲過去之後,你再沿路來找我們,我要去哪裏,我喜歡哪裏,我的心思想必你是知道的,這是咱們的默契,所以,也就不必多說了,到時候你真跟我有緣,咱們還能遇上的啊!”

窦雅采這後頭的話說了等于沒說,艾葉聽的欲哭無淚,好半晌還是哭喪着臉道:“好吧,為了小姐跟小王爺能夠順利逃走,我留下來就是了,只是但願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啊!”

“你自然我是不擔心的,你只要像平日裏一樣,好好的把桑枝和玉竹當做我跟沅兒就好了,”窦雅采知道艾葉能想通的,也相信艾葉能夠做好,更知道等艾葉脫身之後會找到她,因此一點也不擔心,對着艾葉笑了笑,然後轉眸看向桑枝,“如今最要緊的,就是咱們兩邊的身份對調,桑枝,你覺得應當如何做?”

桑枝垂眸想了想,之後擡眸抿唇一笑:“這個倒也不難的,我學你自然能學的七八分像了,玉竹從小也跟着我學過唱戲,也會扮人物,如今只要把咱們個人的喜好習慣寫下來,照着練習就足夠了,小世子和玉竹年歲相當,個兒也差不多,應當是不難的,雅雅你聰明伶俐,要學我自然也容易,何況就只有幾天而已,若是不碰上瑞王爺,也是很容易的。”

窦雅采拍手一笑:“就是這個話了!”

桑枝肯幫她,她是真的很高興的,起初還很怕桑枝不肯幫忙,如今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唇角也蕩漾起真正放心的笑容了。

桑枝微微一笑,起身去了書案前,拿了紙筆墨硯過來,兩個人便在輕輕搖曳的燈燭光亮下将各人的喜好習慣一一寫下來,不時讨論一番,寫好了便各自收起來,窦雅采拿了玉竹和桑枝的人/皮/面/具,也照舊用素色的絹帕包住,疊好放在衣袖之中,然後又囑咐了桑枝幾句,說到時候等她的消息,桑枝也含笑應下了,窦雅采見時辰也不早了,這才離了東廂房回了絡玉閣。

——

太後設宴,名曰守歲,自然也是在除夕夜的晚上,但是也不能太早,亥時初刻,衆人便要往寧壽宮去了。

窦雅采如今已是瑞王妃了,自然比不得做側妃時那般散漫,高挽發髻,穿着內府定制的大紅高領摸/胸曳地長裙,華貴典雅,原本她便是姿色不俗的人,如今這紅豔豔的顏色穿在她身上,益發顯得膚白如玉,魅惑誘人了。

夏侯懿依舊穿着深藍色的雀紋官服,只是慣常用的黑色發帶換成了跟官服顏色相當的深藍色發帶罷了,腰封墜着流蘇金玉,整個人仍是那般沉毅俊美,也未有故意斂盡那一身清寒氣勢,站在昏黃燈色之下,猶如黑暗中的王者一般,神秘幽暗有帶着惑人的華貴。

他負手立在挽起的紫繡紗簾邊,幽沉的眸光落在站在銅鏡前的窦雅采身上,眸底含着一抹驚豔,幽眸暗光潋滟,輕輕抿着薄唇不發一言,但是視線一直未從她身上遠離過,此刻見替她整理發冠的艾葉離開了,他才緩步走上前去,自後攬住她的腰身,微微眯了眼眸,眸光沉沉的落在她高聳的溝壑之間。

“領口怎麽這樣低?”

上次一捏的時候,也并沒有覺得她那裏如何大,隔着衣料那樣捏/弄了一下,也只是覺得柔軟至極,觸感倒是極好的,如今看她穿上內府定制的王妃衣裙,一層層疊加上去,似是加了束胸,細腰盈盈一握,怎的胸也變大了不少?

那華貴禮服之中,精致鎖骨而下的溝壑幽深的很,實在是太容易吸引人的眼光了,一眼掃過去,眸光漸漸火熱,根本移不開視線,那對于男人來說,就是致命的誘/惑,是這世上最美麗的風景。

他噴出的熱氣劃過她的臉頰脖頸,直接散在胸口上,冷不丁的靠近驚的窦雅采不由自主的戰栗了一下,頰邊刻意塗抹的紛嫩胭脂襯着她臉色嬌嫩無比,聽見夏侯懿這樣幽沉的話,眸中水色微微潋滟,撇嘴道:“宮裏的衣裙就是這樣的,我很喜歡啊,還從來沒穿過呢!”

葉葉侯梁而。聽見她說喜歡,他的眸光益發深沉,放在她腰間的大手往上移了移,直接覆上她的高聳,重重一揉,寒眸閃過一絲狂狷:“小豆芽,你知不知道,你若穿成這樣,多少男人會看你?”

他語氣低沉,比往日的沉了不知多少倍,眉間攏着淡漠,可見是生氣了。

這是他的女人他的王妃,怎麽能給別人看?

這是哪個奴才設計的禮服,簡直是不知好歹!

窦雅采原本被揉的又羞又怒,且她面對着銅鏡站着,夏侯懿對她所做的每個動作她都能從銅鏡中看到,看見他的大手還覆在她的胸上,忍不住惱怒的掰下來,這羞怒的情緒,倒是将她在鏡中看見他摸自己時那不由自主的顫抖給掩飾掉了,還有那藏在胭脂下的潋滟和緋紅。

她原本生氣的想回嘴,卻又一眼看見他臉上不愉的神色,心中一動,羞惱之色瞬間退去,抓着他的手,轉身笑嘻嘻的望着他:“王爺該不會是吃醋了吧?我穿成這樣并無不妥,皇後婉妃還有有封號的命婦王妃什麽的,可都是這樣穿的,人家可都沒說過什麽呀!”

伸出玉蔥般手指點了點夏侯懿的胸口,媚笑如花嬌豔:“王爺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占有欲作祟,才吃醋吃的這般厲害啊?哎,想我貌美如花,王爺不愛上我也難啊!”

她故意出言調笑,還一眼的了然,最後還誇張的長長一嘆。

就見夏侯懿面色一緊,往後退開一步放開了她,面色複又寡淡起來,沉沉的望着她,無聲嗤笑道:“豆芽,你想多了。”

不等她回答,複又沉聲道,“時辰不早了,莫要太後久等,走吧!”

他徑自轉身,往前走了兩步,忽而停住腳步,轉身來幽沉的看着她,盯的她心裏發毛,就在她以為自己的調笑惹怒了他的時候,他忽而大步反身回來,大手一撈,狠狠的把她拽進懷中,炙熱的吻便侵襲在她的脖頸之間,窦雅采腦中一片空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夏侯懿已經放開了她。

夏侯懿深邃的眸光落在她頸間,看着自己狠狠吻出來的紅痕,邪魅一笑:“即便本王不愛你,本王也要你,你是本王的女人,別人惦記也不行,本王就要讓人明白這一點!”

說完這話,他這才反身離去,只剩下窦雅采呆呆站在原地,半晌驚醒,趕緊轉身去看那銅鏡,就看見自個兒白希的頸間,那幾道紅痕極是顯眼,她的臉漲的通紅,這個該死的夏侯懿!

她不過是調笑幾句而已,至于這樣對待她麽?

就在她緊張着急的想該怎麽辦的時候,夏侯沅挑簾進來,站在門邊脆聲道:“娘,父王說時辰到了,要你快些!不然等太後入席了,咱們去晚了就不好了!”

“行了行了,知道了!”

窦雅采情急之下根本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她又很緊張,只得一手捂着胸口遮住那紅痕,一手提着裙擺出了內室,心頭滿是羞憤,卻想着,宮宴上那麽多人,只要她一直捂着胸口,應當不會有人發現吧?

上了馬車,夏侯沅正巧坐在窦雅采對面,微微搖晃的馬車中,雖是燈色昏暗,但是他仍是仰着臉一直盯着窦雅采,最終,忍不住又脆聲問道:“娘,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一直用手捂着胸口?你不舒服嗎?”

一句話,使得原本靠在那裏閉目養神的夏侯懿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眸光一閃,似笑非笑的盯着窦雅采。15197965

面對着夏侯懿幽深的眸光,轉頭,又對上夏侯沅好奇的眸光,窦雅采臉一紅,望着夏侯沅身上那明晃晃的靛青水色披風出神,半晌,眨眨眼,不得已,讪讪一笑,答道:“沅兒,沒有不舒服,娘就是,胸口露的太多了,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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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王爺長的太好看了啊!

四王爺長的太好看了啊! 今夜的宮城比平日裏熱鬧的多了,到處張燈結彩的,窦雅采倒是從這些暖亮宮燈之中找到了一絲喜慶的味道,記憶裏那一直處在皚皚白雪之中冷寂孤清的宮城印象,也總算是消散了不少。

其實這也難怪,自從上次窦雅采雪盲回去之後,這期間一直都未再進宮來,一開始也是為着在府中養病,也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她是雪盲了,旁人也只道瑞王妃是病了,內情是一概不知的。

那次還是大雪紛飛的時候,後來便再未落雪了,加之夏侯沅每次進宮都是由夏侯懿送進去的,加之夏侯懿不給上官泰下毒之後,那山茄花的毒已解,衆人都道上官泰的身子大好了,窦雅采也再未進宮去,自然也就沒見過沒有雪的宮城是何模樣了。

到了寧壽宮,四周燈火通明,不時就有宮女太監端着果盤菜肴進進出出的,見到了窦雅采一行,也會停下來請安,這寧壽宮在今日都換上了大紅燈籠,潋滟紅光之下,益發顯得高貴華麗,富貴堂皇。

今日宴席在正殿之上,他們到的不算晚,但是也不早了,還未進殿門的時候,窦雅采便聽見殿內已有人聲了,今日要來的人,她一早都看過那份名單了,心裏其實也挺納悶的,不知太後請來的人為何這般雜亂,可以說是什麽人都有,但是太後的心思誰能猜度的全呢,她只要知道今夜有好戲看也就罷了。

不過,她倒是有一個特別好奇的人,便是那四王爺上官麟,大概是上官麟的傳聞太多,但是她又久不見上官麟,因此才會對來赴宴的上官麟很期待很好奇,想看看這位四王爺究竟是個什麽樣子。

窦雅采心裏正想着呢,艾葉替她提起身後曳地的裙擺,她便跟着夏侯懿捂着胸口進了正殿之中,一眼掃過去,彼時來的人已經不少了,聽到太監在殿外尖細的通報聲,見到夏侯懿攜着窦雅采還有夏侯沅走進來,衆人都迎了上來,皇上太後皇後等人都未來,而來的人,都得來跟夏侯懿行禮請安。

夏侯懿的眸光一直很淡很冷,一一掃過衆人,虛擡了手讓他們起來,寒眸噙着寡淡的幽光只是在永安侯身上停留的略略久了一些,至于金氏,他是看都沒看一眼的。

之前氣勢洶洶的雄壯男子,這會兒經了牢獄之災,已經憔悴不堪了,金兆鈞這模樣倒也是在情理之中,不過還是挺直了脊梁,總也不能被人看低了去,雖然衆人也都知道他是在強撐,倒是夏侯懿看永安侯的這一幕落在吳佑添的眼中,平白添了一抹笑意。

窦雅采倒是沒有注意男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她瞧着吳氏倒是穿的極為素淡,平淡如水的模樣,斂去了那猙獰的仇恨,而藏在淡如水的容顏之下,倒是越發顯得這個女人高深莫測。

反觀金氏,妝容就算是精心修飾過的,但是仍舊是瞧得出那頹敗的模樣,眉宇間的自信飛揚早就不見了,見窦雅采望過來,眼中閃過一絲恨意一絲懼意,到底還是躲閃開了視線,如今的她,自保已是勉強,哪裏還有精力跟窦雅采鬥呢?索性眼不見為淨。

窦雅采正瞧着呢,發現太子還未到,倒是丞相吳佑添身側站着個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模樣水靈,甜甜的樣子,見她看過來,還望着窦雅采颔首一笑,屈膝福了一福,只是那眉眼間依稀的淡然很像一個人,窦雅采微微皺眉,卻有人低聲解了她的疑惑。

“那便是吳氏之妹,吳佳慧,”

夏侯懿這會兒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身側,見她盯着吳佳慧皺眉,便低聲笑了一笑,也不等她有什麽反應,牽着她的手穿過衆人繼續往首位那邊去,依舊在她耳邊輕聲道,“太子來了,跟本王去給太子請安。”

窦雅采臉上噙着微微笑意,原來在她出神的時候,上官泰和皇太孫已經到了,她只得跟着夏侯懿穿過殿前衆人去上官泰跟前請安,走着走着,便感覺到有一道炙熱的視線一直跟着她,微微擰眉,悄然轉眸看去,原來是站在人群之後的越子耀,他正兒八經的穿着太醫院院判的官服,一頭青絲都挽了起來,負手站在幾十步之外看着她,那邊的八角宮燈雖亮,可窦雅采這邊更亮,他的神情隐在暗光之中,若隐若現的,不那麽清晰。

這會兒也根本不是能說話敘舊的時候,窦雅采看見越子耀無恙,她心中也總算是放了心,便對着越子耀咧嘴一笑,重重點了點頭,片刻,越子耀也回了她明燦一笑,一切都盡在不言中了。

這一切的眉目顧盼都落在夏侯懿的眼中,他沉了沉眸光,越發緊抿了薄唇,牽着窦雅采的手一收緊,腳下走的更快了些,到了上官泰跟前,便帶着窦雅采一起跟上官泰請安。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上官泰如今比初見時當真是要好了許多的,只是那五歲的皇太孫上官恪在這暖亮的燈色之下照着膚色過于白希了些,像是太過刻苦用功,身體孱弱的模樣,窦雅采瞧着,心裏真的很想替這個小皇孫把把脈,瞧瞧他究竟是怎麽了。

正想着呢,就聽見外頭一聲喊:“四王爺到!四王妃到!”

這一聲喊,把衆人的吸引力都拉過去了,所有人都循聲望向殿外,上官泰眸色一緊,不再與夏侯懿說話,在衆人都望向殿外的時候,他袍袖一甩,直接反身坐到左手邊專給太子準備的席位之上了,望着殿外的眸光沉郁的厲害。

窦雅采揚起眉尾,跟着看向殿外,不過片刻的功夫,便有個穿着一襲月白色大氅的男子當先走了進來,那男子眼眸顧盼生意,眉宇之間神采飛揚的很,身姿颀長挺拔清瘦,窦雅采在看清那男子容貌之後,忍不住呼吸一滞,她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男子,那一身月白色的大氅就猶如天上的明月披在他身上,偏偏絲毫掩不住他一身風華,反而襯托着他比天邊明月還要華貴清冽。

上官麟見衆人都看着他,勾起唇角一笑,這一笑,就猶如月色灑下清輝,窦雅采忍不住一怔,眸光微微有些怔忪,難怪皇上喜歡婉妃,難怪皇上舍不得四王爺離京,這四王爺雖男生女相,模樣卻是勾人心魂,妖孽無比,一擡眼一勾眉都是風華萬千。

窦雅采從來都覺得越子耀才真真是清雅絕倫的人,如今見了上官麟才知道,原來這清雅與妖孽是可以并存的,這世上,竟有人清雅如玉卻有妖孽的風華萬千,簡直就是個美妙的人兒……

世上有誰不喜歡美人呢?

窦雅采也不例外,怔怔的看了上官麟半晌,她喃喃自語道:“四王爺長的也太好看了吧,都是皇上的兒子,他怎麽就長的這麽好看呢?啊,我活了這麽多年,他是我見過的長的最好看的人了啊……”

她聲音說的不大,很輕很輕的,站在周圍的人都被上官麟的風華所怔住,自然也沒人注意到窦雅采喃喃自語,她這話,也就唯獨落在了站在她身側的夏侯懿耳中,夏侯懿本就沉斂着眉眼站在那裏,他是個男人,又不是第一次看見上官麟,心性素來穩重自持,自然更不會被個男人迷住。

眸光一掃,見衆人都有些呆怔,他眸底便是不悅了,等到眸光落在窦雅采身上的時候,見她一動不動的盯着上官麟看,當即眯了眼眸,眸光晦暗不明,再聽到那句話的時候,心底已是極度的不高興了,她竟然說上官麟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她才活了多大年紀,能見過多少男人啊……

夏侯懿面色不愉,心頭不悅,更兼生了窦雅采的氣,當即狠狠捏了窦雅采的手腕一下,同時手曲成拳,放在唇邊輕咳了兩聲,就是這輕咳聲,驚的衆人收回了神智,再看時,上官麟已經走進殿中,四王妃張氏也是一身明豔衣裙,盈盈立在上官麟身邊,張氏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張啓山的女兒,是出自書香世家的閨門女子,腹有詩書氣自華,氣質溫雅宜人,站在上官麟身邊一點兒也不遜色,一對璧人華光異彩的,比那燈火還要耀眼。

一衆人回了神,又上去給上官麟請安,上官麟早就習慣了這般場景,只輕輕勾了唇瓣,擡手讓衆人起來罷了,然後那潋滟眸光便落在了夏侯懿身上,上官麟徑直走了過來,在夏侯懿面前站定,語調微揚:“本王前些日子跟着父皇離京去了皇寺,倒是辛苦瑞王了,瑞王自從大勝而歸,一直都沒有閑着,一直忙到如今,可見朝中和父皇是離不得瑞王了。”

“四王爺過譽了,這些都是臣該當的,四王爺這話,臣當不起。”

夏侯懿也是微微一笑,寒眸噙着一絲寒芒,他猶如刀削一般的俊美容顏,在上官麟這風華萬千的人面前,也絲毫不遜色,仿若是那暗夜裏的黑雲,帶着凜冽的氣勢奔騰而來,叫嚣着要遮住這月華的鳳儀萬千,那神秘的黑雲沉沉裏,暗斂着多少不可細表的心思,也只有夏侯懿自己知道了。

窦雅采卻是不管這男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上官麟眼前也就等于是站在她面前了,能夠這麽近距離的觀察美人,窦雅采只覺得自己的心恍惚都要跳出來了似的,這上官麟真真是鳳儀萬千的人,一揚眉一淺笑,都帶着波光潋滟的風采,窦雅采就那麽看着,發覺自己移不開她的視線了。

這樣大膽而火熱的視線,上官麟怎麽可能察覺不到呢?

與夏侯懿說了幾句話,上官麟便轉了頭,只瞧見一個水眸盈亮的嬌俏女子一眼不眨的看着她,掃了一眼夏侯懿牽着這女子的大手,又掃了一眼這女子的火紅裙裳,微微一笑道:“這便是瑞王的新王妃窦氏?聽說醫術超群,還能起死回生,還得了父皇親口贊譽是神醫?”15174977

這後面一句話,是對着窦雅采說的。

窦雅采見上官麟與她說話,臉一紅,定了定心神,索性沒有結巴:“回四王爺的話,那是皇上贊譽妾身,妾身也不過是碰巧了而已,神醫的話還是愧不敢當的。”

這回答惹的上官麟嗤笑一聲,分開衆人漫步走到上官泰席前,吊着眉尾笑道:“瞧瞧大哥如今的好氣色,瑞王妃怎麽說是碰巧了而已呢?父皇金口玉言,說你是神醫你便是神醫,沒有什麽不敢當的話。”

夜夜直皚皚。說罷,斂了笑,又看着上官泰,正正經經的行了個禮,“大哥,臣弟才回京,皇寺風光宜人,只是逛的久了山上濕冷染了風寒,如今才好了七/七八八,一直未顧得上進宮來給大哥請安,臣弟就在這裏補過了吧!大哥身子大好,臣弟也是極高興的。”

上官泰微微一笑,示意上官麟起來,口中只道:“四弟身子素來好得很,怎的就染了風寒呢?不過四弟自從回來就沒有各處走動,倒是錯過了一出好戲呢,本太子身子大好,四弟高興,那前些日子,東宮裏抓出了殲細,本太子劫後逢生,如今好好的坐在四弟面前,得享尊榮,四弟就更該為本太子高興了!不過四弟高興是好事,本太子無事,只怕朝中有些不安分居心叵測的人怕是要失望了啊!”

上官泰這話中有話,上官麟怎會聽不出來?

永安侯和金氏如今就站在殿上,上官泰說起殲細一事,着實讓二人難堪的很,但是聯想起之前永安侯力主廢太子立四王爺為太子一事,這話也等于是打了上官麟一巴掌了。

上官麟也沒有不高興,依舊是笑着,淡淡的道:“大哥有皇祖母疼愛,還有瑞王扶持,如今又有個神醫在側,怎能不逢兇化吉呢?只是臣弟方才不過說了那麽幾句話,這瑞王和瑞王妃,就一口一個當不起,一口一個不敢當,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心替大哥你辦事哦?”

好戲開場了!

好戲開場了! 上官麟這明顯帶了挑撥離間的話,上官泰又豈會聽不出來呢?

當即一笑道:“瑞王與瑞王妃是不是真心替本太子辦事,就不勞四弟費心了。畢竟這一口一個當不起,一口一個不敢當,也只是瑞王與瑞王妃的謙辭罷了,這就說明了他們謹守臣子的本分,不敢逾越半步,不像某些人,明明命裏不該肖想的東西,非要不安分的去争,不安分的去搶,逾越了本分,還叫人看了笑話!”

上官泰這話,明顯就是說與上官麟聽的,暗諷他不過是個妃子的兒子,卻偏要不安分的争奪太子儲君之位,最後還是争不到,卻是白白讓人笑話,這樣含沙射影的話,在場的人幾乎每一個都聽出來了,上官麟自然也是聽的出來的,但他不過勾唇哂笑一聲,剛要說話,卻聽得外頭的小太監又喊了一嗓子。

“皇上駕到——太後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婉妃到——”

這幾個人的到來,打斷了殿中諸人的談話,也打斷了上官泰與上官麟之間的冷嘲暗諷挑撥離間,衆人一起起身過來給皇上太後還有皇後婉妃請安。

窦雅采還是第一次見皇後,若是不跟婉妃站在一處,也确實是個保養得當風韻猶存的婦人,只可惜與那鳳儀萬千的女子站在一起,即便華服高冠精心修飾,到底還是落了下乘,老态盡顯,只是數年的養尊處優和那母儀天下的氣度撐起了整個人的氣質,那冷冰冰的華麗高貴,或許當個皇後可以,要做個寵後只怕是不能了。

婉妃沐心绾着實是漂亮好看的很,若是年輕十多歲,必然也是豔壓群芳的美人,跟上官麟十分相似,上官麟是清雅與妖孽并存,這婉妃便是将清純與妖豔結合到了極致,也難怪上官桀如此喜歡婉妃,美目流轉間,二人頻頻傳情,上官桀眉宇之間流露出來的情意看得出是極疼愛婉妃的。

方才上官麟一出現,殿中衆人都略略失了神,個個都望着上官麟發怔,但是還是男人回神的快些,最後夏侯懿那聲輕咳,尴尬悄悄移開視線的都是女子,窦雅采自己也不例外,可是看見太漂亮的女人,自然被迷住的都是男人,這一回婉妃分花拂柳而來,殿中男子都望着婉妃略略失了神,只是顧忌婉妃是皇上的妃子,不敢多看就垂了眼眸,但是心中,無一不被那風華所驚豔。

窦雅采倒是不注意旁人,只下意識的看向身側的夏侯懿,就見夏侯懿面色清冷寡淡,淡漠的眸光只落在上官桀身上,寒眸中不見一絲失神,對那婉妃的驚豔身姿不為所動,這會兒似有所感,轉眸順着看過來,見窦雅采偷眼看他,略微撩起眼皮,與她對視半晌,驀地,眯眼笑起來。

那笑容華燦耀眼,帶着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雖比不得上官麟風華萬千,卻帶着他特有的狂肆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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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