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捉殲要成雙!~~ (14)
懷中,他本就比她高出了許多,這會兒又把她緊緊抱在懷中,可她還是不夠高,稍稍掂了腳尖才能站穩,可是又被他這狂霸的吻弄得身子嬌軟,腿也一陣陣發軟,若非他将她禁锢在懷中,只怕她早就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了,這會兒,就全靠他來支撐了,她被他吻的呼吸凝滞,甚至都無力推拒了……
屋中極靜,偶爾只有燈花爆開的聲音,再有便是令人臉紅心跳的輕吻聲,高大的男子将嬌小的女子抵在屏風前強吻,女子裙帶飄揚,裙褶繁複,青絲披在背後,那發絲輕輕拂過男子攬着她的大手,惹的他心中漣漪激蕩,越發收緊了手臂,狂熱親吻,水影紅映着嬌媚容顏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面,好半晌,直到二人都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放開了她。
窦雅采好容易得了自由,只覺得呼吸一輕,那惱人的溫涼唇瓣總算是放了她自由,呼呼喘氣,明明身嬌體軟,卻非要将他推開,結果自個兒站立不穩,力道不大,沒有将夏侯懿推開,力道反噬,反而讓她自己往後撞了過去,屏風晃了晃,眼看着不穩就要倒在地上,夏侯懿忙攬着窦雅采的腰身一轉,一手扶住了屏風,兩個人卻就此倒在地上,他壓着她,他猶帶着涼意的衣擺覆在她的裙擺之上,而她躺在地上,裙擺揚起又落下,仿若一朵鮮豔盛開的嬌弱花兒,惹的人移不開視線了……
幸而夏侯懿方才将她一帶,減去了不少力道,即便現在倒在地上,也沒有摔的很疼,而且地上鋪着薄毯,并不是堅硬的石板,只是這一摔,倒是把她被吻的暈乎乎的腦子摔的清醒了些。
見壓在她身上的夏侯懿幽幽的望着她,一眼觸及到他的眸光,她的心重重跳了一下,只擰眉道:“夏侯懿,你究竟想做什麽?”
就這麽壓着她,比之前在府中抱着她的觸感越發真切,之前那王妃規制的衣裙有些硬,便是為了勾勒身形的,他就那樣自後抱住她,他也感覺不到什麽,如今換了這合歡長裙,舞裙質地輕柔,且只有那麽輕薄幾件,他這樣沉沉的壓在她身上,二人貼身相觸,他幾乎是什麽都能感覺的到,她的身子不可思議的柔軟,他不由得眸光一深,緊緊的盯着她,一句話脫口而出。
“本王想要你。”
這短短五個字撞擊在她的心口上,讓她怔愣片刻,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了,她感覺到他強烈的欲/望,心頭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她雖不是什麽未經人事的少女,但是也基本跟少女差不多了,嫁做人婦這麽多年,唯一的一次也就是洞房花燭夜那一晚,原本該是甜蜜溫馨的回憶,可如今在她心裏,那一夜就是災難的開始,是不好的回憶,所以夏侯懿這樣一說,她又想起那一夜不好的回憶來,心裏又怕又慌,然後便又開始緊張。
她心裏明白的很,若是夏侯懿真打算在這裏要了她,就憑她一個人,是絕對逃不掉的。
她伸手抵着他的胸膛,感覺到他的大手帶着極燙的熱意,緩緩上移,然後直接覆上了她的高聳綿軟,她身子一抖,看見他眼中狂肆的占有/欲/望,一着急,忙道:“夏侯懿,你,你不要亂來,我,我葵水來了。”
這個,應當是唯一能夠阻止她今夜失身在他身下的法子了吧……
他的手還放在她的高聳之上,聽了這話,眼皮一撩,勾起一抹冷冽:“嗯?”
她緊張,聲音微微發抖,身子只要是與他相貼的地方都在發燙,見他挑眉,又道:“我說,我葵水來了,你不能……”
想要也不能要,也不能,不能做。
說完之後,窦雅采忍不住佩服自己起來,所謂急中生智,說的就是這個吧。11LJ7。
夏侯懿沒動,撩着眼皮垂眸看着她,眸光深幽,沉意不減,一眼瞧見她眼底那一抹沾沾自喜,忍不住嗤笑起來,她以為,她這樣說就能逃過去嗎?休想!
Advertisement
覆在她高聳綿軟上的大手重重一揉,在她身子輕顫之際,他的手滑進她的衣襟之中,撫觸半晌,領口就被解開了,精致的鎖骨和白希的胸膛都露了出來,窦雅采悚然一驚,卻沒法子動彈,卻見他一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悄無聲息從腰間拿到的銀針軟夾,挑眉道:“為何不用本王送你的那個新鹿皮夾子,這個明明都舊了?”
----------------------
求推薦票票昂,之後還有更~
你懂什麽叫做愛嗎?
你懂什麽叫做愛嗎? 窦雅采見他拿着自個兒的銀針軟夾,想搶過來,自己卻沒法子動彈,聽見他問這話,想起那日在宮裏,大雪紛飛間,他送她銀針,送她軟夾的事情來,撇撇嘴:“我念舊不行麽?我這人就是不會喜新厭舊!”
“念舊?念舊好啊,本王也念舊,本王也不喜新厭舊……”
他沉沉一笑,卻不打算把軟夾還給她,只塞進自己袍袖之中,笑道,“這東西本王先替你收着,等你跳完了,本王再還給你。”
他這樣沉沉的壓着她,低沉笑着說話,大手卻也不閑着,摸進她的衣襟裏,激起點點熱燙戰栗,窦雅采忍不住怒聲道:“夏侯懿,你究竟要纏到何時才肯罷休?”15198129
她都說了她葵水來了,難不成他還想霸王硬上弓麽?
可若是不打算硬來,這樣壓着她撩撥她算什麽?!11LJ7。
他不答,只在她脖頸落下點點碎吻,那些吻細碎卻熱烈,在原本的暧昧紅痕上又添了不少的紅痕,感覺身下女子的輕顫和扭動,還有那不自禁的喘息,他吻夠了,幽深眸光一閃,掃過那白希脖頸上的紅痕,轉而落在她迷離的水眸上。
微微挑眉,低低笑道:“小豆芽,你心裏,其實是有本王的,嗯?”
雖是疑問,卻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
雖有口是心非一說,但是身體還是最誠實的,在心還未給出答案的時候,身體就已經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了。
她雖然對他的接近傾壓碎吻很是抗拒,但是更多的是緊張,那一開始的恨意和緊繃早就在不知不覺的時候消失了,他能夠感覺的到,她對自己的感覺好似很矛盾,但是,她心裏是絕對有他的,不是對他沒有感覺的,就是這個發現,讓夏侯懿眼底有了一抹淡笑。
“有你個頭啊!”
窦雅采聽了這話,下意識的吼道,眼中迷蒙瞬間退去,“你不就是想讓我愛上你嗎?你不就是想讓我死心塌地的替你保守秘密嗎?夏侯懿,你懂什麽叫做/愛嗎?你心裏有喜歡過別人麽?你這樣薄情寡義的人,你以為單單只是逗弄撩撥,只是這樣親親抱抱就能夠讓我愛上你嗎?你別做夢了!”
他即使在她身上種滿暧昧的痕跡,即使他占有了她,哪又能如何呢?
在她的心裏,若是沒有他,那就是沒有……還是那句話,愛是強求不來的,他這般霸道,真是讓人讨厭。
“本王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不過,不代表以後不會喜歡啊,”
夏侯懿微微一笑,“本王不覺得自己在做夢,反倒是你,該看看自個兒的心……本王是在用最适合你的方式讓你愛上本王,怎麽你不喜歡麽?還有,你別忘了,你是本王的女人,從一開始就是,咱們兒子都四歲了,愛,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罷了!”
窦雅采皺眉,越發讨厭他,真是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樣自信,為什麽對她這麽志在必得?
“夏侯懿,我索性今兒就跟你明說了,我從小也是看過女戒的,什麽三綱五常,我都是知道的,什麽女子出嫁要從夫,我都知道,但是我并不是這樣想的!我爹的性子最是不拘,他跟我娘成親之後,他沒有再娶,也沒有像其他男人那樣三妻四妾,一直跟我娘恩恩愛愛的相處,兩個人很平等很融洽,我娘替我爹生了兩個女兒,但是他也沒有再娶小妾生兒子,反而很疼我們,我知道這是很少見的,別人都說我爹是懼內,我爹無所謂,就連越子耀他爹都有兩個小妾……”
“我娘說,我爹這樣的人是罕有,可是我就是想找到這樣的,我說什麽行醫天下懸壺濟世,說白了,也是想自己主宰我自己的人生,我想找到像我爹那樣的人,他會懂我,知我,信我,最重要的是,我給他同樣的一份愛,他能夠回報給我一樣的同等的愛情,而不是不對等的付出!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我既然是瑞王妃了,就不可能再找到那樣的人,但是我現在說這些,只是要你明白,你要求我保密,我會做到,但是你不能要求我愛上你,如果你要求我愛你,那你也要愛上我,全心全意的對待我,否則,不要逼我越來越讨厭你!”
她知道她自己說的其實都是廢話,但是這些話在她心裏憋了許多天了,在心頭盤桓良久,就是找不到時機說出來,她感覺夏侯懿雖然寡淡冷情,但是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或許他是願意聽真話的,事實上,之前許多次,她都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如今她覺得兩個人之間怪怪的,她或許應該把心裏話說出來,好歹讓他冷靜一下。
他并不是愛她,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他若想要女人,要多少人沒有,他要多少都行,她可以去替他找,但是不要在這樣撩撥逗弄的情形下要了,她是真的不想再恨人,好不容易解開五年前的心結,她如今開心的很,高興的很,恨一個人太累,她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夏侯懿唇角依舊微微的笑,眸光幽深的看着身下的女子,忽而站起來,垂着眼皮靜靜的看着她,寒眸噙着似笑非笑的漣漪湧動:“這舞裙的領口設計的倒是不錯,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微微扯唇,反身大步出了屋子,只清冷撂下一句話:“你好生跳,本王等着看。”
他原本就沒打算來真的,也沒打算在宮裏要了她,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覺得殿中過熱,便信步出來尋她罷了……哪知一進來就瞧見那樣香/豔的場景,一時忍不住興致起了,就如往常那般逗弄她,誰知她倒是緊張的連葵水來了這種拙劣的借口都說了出來,還惹的她慷慨激昂的說了那樣一番陳詞,如今想想,只是覺得好笑。雅雅我撇自。
出來溜達一圈,時辰也差不多了,夏侯懿收斂心神,複又一臉的冷清,剛準備轉身,卻被人拉住衣袖,轉頭一看,原來是被她攥住了,微微擰眉,寒眸噙着一絲邪笑,帶着點點疑問。
“嗯?小豆芽,你舍不得本王走?”
窦雅采松了手,瞪了他一眼:“我不是要說這個!你之前不是說,今夜這宴席有好戲看嗎?我又沒有得罪太後,怎麽好端端的,太後要命我來獻舞?是不是太後要借着這個意思告訴我,她雖然讓我當了瑞王妃,但是我還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我還是要作為一顆棋子聽她的話?”
她跟艾葉讨論良久無果,方才心念一閃,忍不住就想問問他,興許他知道呢?
夏侯懿聽了這話,嗤笑一聲:“豆芽,你的腦子裏成天都在想些什麽呀?這該好好兒想清楚的事兒你糊裏糊塗的,這不用多想的事兒,你反倒是想的比誰都要多,這事兒哪有那麽複雜啊,這宴席之上,除了整人看戲就不能有點兒別的事兒了麽?宴席,也得有個宴席的樣子嘛,太後命你跳舞,倒是出自真心,宮裏的舞跳來跳去也是那樣子,她讓你跳舞,費心替你籌備舞裙,也算是你擡舉你了,至于旁的事,有本王在,無需你想那麽多,你只好生去跳便是了!”
見她還有些懵懵的樣子,夏侯懿挑了眉頭,指尖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反身噙笑出了門,只留下一聲輕笑:“真是笨死了……”
“你才笨死了!你們全家都笨!”
不甘心被人罵,她沖着他的背影吼起來,結果一擡眼人沒了,反倒是她又把自己也給罵進去了。
艾葉進來的時候,只看見窦雅采拽着領口坐在地上,裙擺散落鋪了一地,她一愣,忙上前把窦雅采扶起來:“小姐,你怎麽了?王爺他——”
艾葉視線一落下,話便戛然而止,她一眼就看見窦雅采那淩亂的領口裏,白希皮膚上的點點暧昧紅痕,這心裏頭也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只是扶着窦雅采站起來,趁着窦雅采不注意她還悄悄檢查了一下窦雅采的衣裙,發現衣裳倒是完好的沒有被脫掉的痕跡,這心裏頭便放了心。
還好還好,瑞王爺沒有在這個節骨眼上對小姐做什麽……不過就算做了,時間也是不夠的。
艾葉一嘆,還不如忍着回府去做時間更充裕些……
當然了,她也只敢這麽想,根本不敢說出來。
“小姐,你來坐好,這會兒時間不多了,我給你梳頭發啊!”
不等窦雅采回答,艾葉直接将她帶到妝臺前,摁着她坐下來,将她有些亂的頭發用手攏了攏,然後便開始麻利的梳頭發。
窦雅采怔怔的坐着,這會兒看見鏡中的自己,才稍稍回了神,被胸口那些暧昧紅痕刺的心口一熱,皺着眉頭将領口整好,這合歡長裙确實如他所說的,領口高些,将她的幽深溝壑遮住了,也遮住了他種下的暧昧紅痕,對于這一點,她還是很高興的。
她方才坐在地下,罵完之後便是怔忡在那裏,她是真的沒想到他竟突然抽身離去,她實在是弄不懂他的心思,歷來便是想怎樣便怎樣,想吻便吻,想撩撥便撩撥,別人惱怒生氣,可他還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仿若制造事端的那個人不是他,他還在輕笑問你怎麽了……這人果然便是薄情的很,一切随心,反倒是着惱的人多心了。
只是不知道,她方才說的一番肺腑之言,他聽進去了幾句?
她也猜不透他的神情,看不透他的心思,他心裏究竟是怎樣想的,她一概未知。
“小姐,好了!”
她一番沉思,艾葉卻已經替她梳好了朝雲近香髻,還略略施了粉黛,比起之前的濃妝豔抹,她還是喜歡現在清麗雅致的妝容,在鏡中瞧了瞧自己,覺得都已經打點妥當了,窦雅采抿唇一笑,将心裏頭的雜念全部清空,想起他走前說的那一句話來。
他說,要她好生跳,他等着看。
微微撇嘴,她确實是要好生去跳,且不說是他等着看,皇上太後一幹人也都等着看,她可不能跳砸了。
她之前跟艾葉讨論沒有結果的事兒,趁着他要出門,還是忍不住扯着他問了,如今沉下心來細細的想一想,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許是事情沒有那麽複雜,反倒是她想的太複雜了而已,聽他說了之後,也不知是不是那句有本王在無需擔心的話起了作用,她倒是真的不擔心了,擱了這個心思,一門心思的想着好好跳舞便是了。
最後又整了整合歡長裙的水袖,才帶着艾葉出了屋子,門一打開,外頭寒風刺骨,吹的窦雅采打了個哆嗦,艾葉忙反身去拿了衣架子上的披風來給窦雅采圍上,出來一瞧之前那領路的宮女已經好好的站在門口了,見她們出來,忙迎上來,看向窦雅采的一瞬間,眼底有藏不住的驚豔。
窦雅采剛進寧壽宮正殿,便将披風解下遞給艾葉,艾葉忙拿着披風退到一邊去,窦雅采攏着水袖站在殿前,清水樣的眼眸淡淡的看着殿中諸人,原本還有些喧鬧的大殿在她來了之後,竟安靜了下來,衆人都側頭瞧着站在殿前的她,在看清她的裝束之後,俱都神色各異。
但是每個人眼中都藏着一抹驚豔,不只是驚豔這舞裙的清麗脫俗,更是驚豔穿上這合歡長裙的人,竟是這般容色無雙身姿婀娜,就好比窦雅采之前是一顆星星,而如今,拿掉了蓋着星星的黑布,原來這星星還能這般耀眼奪目。
夏侯沅正慢條斯理的學着大人的模樣吃菜,忽而感覺到殿中靜了下來,忙好奇的擡眸張望,一眼看見殿門前站着的窦雅采,眼眸發亮,感嘆道:“娘可真是好看呀!”
夏侯懿聽了這話,垂了眼皮,端起酒盅,微笑飲了一口熱酒,低聲問坐在旁邊的夏侯沅:“沅兒可見過你娘跳舞?”
“沒有,”
夏侯沅搖搖頭,悄悄看了夏侯懿一眼,眸底含着竊笑,卻一本正經的道,“越叔叔就看過娘親跳舞,真是好可惜啊,父王沒有看過呢!”
夏侯懿微微眯了眼眸,捏着酒盅的指節微微泛着青白,低沉了聲:“他什麽時候看過?”
----------------------------
求推薦票票昂~~今日七千字更畢
酒不醉人舞醉人
酒不醉人舞醉人 夏侯沅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眸光靈動,一眼就瞧見了夏侯懿捏着酒盅泛白的指節,心中暗笑,嘴上卻道:“娘跟越叔叔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當然能常常看到啊,越叔叔常常去外祖父家,我以前聽艾葉說起,娘在嫁給父王之前,在窦府是常常跳舞的呢!”
話音還未落,夏侯懿的一張臉就比鍋底還黑了,沉沉的眸光從殿前落到了席末的越子耀身上,見越子耀也轉眸望着窦雅采那邊,他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越子耀的後腦勺,冰眸淺淺瀉出一絲沉意,眸光淩空掠到了窦雅采身上,卻看見窦雅采朝這邊笑了一下,微微眯眼,唇邊嗤笑才出,卻又隐沒在唇邊了。
該死的!
她根本不是對着他在笑,那是看着越子耀笑的……夏侯懿心中戾氣漸濃,她看着越子耀那笑容,親昵的很,可見夏侯沅說的都是真的,他心中撩起滔天怒意,只覺得越子耀比任何時候都要礙眼,表面上沉抑端正的坐在席間,其實他眸中撩起的千丈洶湧,足以席卷一切了。
一旁移到窦雅采的位子上坐着的夏侯沅,偷眼瞧着夏侯懿的神情,捂着嘴嘻嘻一笑,然後四處瞧瞧,發現沒人注意他,忙又正經坐好,小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在席間,聞着那杯中殘酒極香,便趁着夏侯懿不注意,抱着酒盅偷偷喝光了,再又悄悄放回去。
窦雅采見衆人都癡癡看着自己,這樣被人注目的感覺還是第一次,又一眼瞧見上官麟也靜靜的望着她,眸中也分明帶着一點點凝望,她心裏忽而有一絲得意,也總算是能夠體會到上官麟驚豔到衆人的感覺了,原來這種感覺是極好的。
正想着,見席末的越子耀靜靜的看着自己,她忽而想起從前在窦府的日子,每逢落花時節,她興致來了丢下醫書便在庭前起舞,有時候也沒有什麽特定的舞步,也不知自己跳的是什麽,只是覺得高興,便随興舞了幾段,那時候,越子耀也是這般沉靜的注視着她,就如現在一樣。
她想到這裏,心頭一暖,五年了,許久未曾跳舞,如今還能看見他這樣的眸光,實在是難得的很,忍不住抿唇,對着他彎了眉眼笑起來。
太後見窦雅采換好了那合歡長裙,水袖飄飄,裙帶飛揚,站在那裏清麗動人,唇角不由得噙了一絲笑意,她就知道窦雅采穿了這身衣裳好看,當年她看了她娘陳氏一舞,确實是好看的緊,所以這次設宴,便動了想讓窦雅采獻舞的心思,索性整人之餘,還能小舞怡情,也沒什麽不好的。
微微一笑,“既然衣裳換好了,那便開始罷。”
太後只這一句話,那邊伴奏的宮中樂師們便已做好了準備,窦雅采斂眉,定了定心神,邁着小碎步走向殿中,長裙上那密織金線的合歡花兒随着她的走動輕輕蕩漾,惹的衆人覺得那花兒栩栩如生,美豔動人,到底是移不開視線了。
衆人本就被窦雅采此刻的模樣給驚豔住了,不經意間,又似是從遠處而來的一縷極纏綿缱绻的筝聲,咿呀作響,樂聲一起,就如同天上的一輪春月啓開了宮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殿中諸人俱都望着窦雅采,盡管神色各不相同,但卻都不再說話,甚至慢慢的,都停止了飲酒,停止了夾菜,俱都靜靜的。
只有那樂聲清泠于耳畔,踏地而歌……
窦雅采聽見那樂聲,眉間神色便不再那般內斂了,眉宇間不自禁的便溢出輕喜嬌俏來,她除了愛看醫書,其實也是很喜歡跳舞的,從小被訓練的身姿柔軟,即使許久沒跳了,如今水袖一甩,那樂聲一起,她就好似找到了那個自由自在的小姑娘,那個心裏藏有美好夢想的小丫頭……
她已完全沉浸在樂聲之中了,擡腕斂眉,輕舒雲手,柳腰輕,盈盈素靥,水袖輕擺,合攏複又散開,她就像一朵盛放的合歡花兒,在殿中舒展自己的嬌柔美麗;又像一朵雨後的新荷,在盡情的展現自己的嬌嫩,好似等待有心人的采撷……
流雲行水間,如那筝弦一般,轉、甩、開、合、擰、圓、曲、龍飛若鳳舞,微笑閉目,漸次旋轉,琴聲流動間,美目顧盼,裙擺綻放,遠比嫦娥,近似神女,殿中淡香浮動,窦雅采水袖輕擺,香肩半斂,擰腰向左,抛袖投足,一殿的樂聲中,她盡情的舞動她的美麗身姿……
一旁的樂女随着踏歌樂聲輕輕吟唱着——
君若天上雲
侬似雲中鳥
相随相依
映日禦風
君若湖中水
侬似水心花
相親相戀
與月弄影
人間緣何聚散
人間何有悲歡
但願與君長相守
莫作昙花一現
……
一舞罷了,窦雅采攏着水袖站了下來,胸口起伏的厲害,許久沒跳了,一舞罷了她覺得累得很,只是水眸中都是亮亮的豔色,能這樣盡情的舞蹈,她是極其高興的,眉眼之間飛揚的皆是神采。
夏侯懿從頭至尾,都未曾移開過視線,他不是沒有見過別人跳舞,跳的比窦雅采好的大有人在,可是他看着她跳的時候,卻生怕錯過了一點點,連視線都舍不得移開,就那樣凝望着她,酒盅一直捏在手中,熱酒放成了冷酒,他一口也未喝,可看着窦雅采一舞罷了,冷眸卻添了幾分醉意……15236690
酒不醉人舞醉人……
從此以後,只怕他再要看見合歡花,看見水影紅的衣裙,看見那滿天飛雪,看見郎中,哪怕……哪怕看見一個醫字,只怕總會想起她來吧,今夜一舞,只怕從此之後就深深的刻在他心上了,無論如何都抹不去了……
夏侯懿斂着幽深的眸光,深深的看着站在殿中的女子,忽而很想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是無論看見什麽,都會想起這個人呢,他這麽多年都在疆場上厮殺,早就練就冷情寡淡的性子,從未試過将一個女子放在心間,窦雅采,還是他第一個這般上心的女子,甚至她的一嗔一喜,一颦一笑都能牽動他的心弦,而今夜這些擾亂心緒的感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很,但……他也不是那般厭惡。11VL4。
這樣的舞,他也願意天天看,緊抿薄唇,也許看上十年八年都不會厭吧?
在他所不知道的心底,對于越子耀産生了一絲絲的妒意,那個男人,陪了她的年少歲月和情窦初開時,比他先看見她笑,比他先看見她跳舞,想想真是讓人氣悶的很。
“好!”
上官泰帶頭鼓起掌來,這一聲好打斷了衆人的遐思,皆都回過神來,上官泰望着窦雅采深深一笑,“好一曲踏歌舞啊,看不出瑞王妃原來是才色兼備的啊!侯侯外竹雙。
窦雅采撇撇嘴,才色兼備,這詞用的,真是不好說,不過仍舊是福了一福,眉間輕輕斂着笑意:“太子爺過譽了。”
“楊柳青青江水平,聞郎江上踏歌聲。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
上官麟吟詞罷了,眼眸一掃,望着窦雅采勾唇笑起來,“瑞王妃這一曲踏歌舞,倒是跳出了些許新意,确是比宮中舞姬強了許多,本王看着很喜歡呢!”
上官麟一笑,比那百花盛開還要明燦,窦雅采看着上官麟的笑容又是一怔,臉一熱,抿唇帶着些許羞意道:“四王爺過獎了,妾身拙劣一舞,不過是宮宴助興罷了。”
這含羞帶怯的模樣,連坐在席間的夏侯沅都看出問題來了,眸光忽閃片刻,忍不住低笑道:“娘對着四王爺害羞個什麽勁啊,父王你說是吧?”
一語未了,就聽見夏侯懿冷哼一聲,斂盡了寒眸沉意,複又傾覆了一眼的雲淡風輕,卻将手裏的酒盅重重的擱在面前的桌案上,緊抿薄唇,長長久久的注視着窦雅采,眸色喜怒難辨。
“哈哈哈!朕素聞踏歌舞清麗雅致,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瑞王妃這舞甚是精妙啊,”上官桀撫須大笑,“春江月出大堤平,堤上女郎連袂行。唱盡新詞看不見,紅霞映樹鹧鸪鳴——”
“新詞婉轉低相傳,振袖傾鬟風露前,月落烏啼芸雨散,游童陌上拾花钿,”上官桀還未念完,一旁的婉妃便帶笑把剩下的四句詞念了出來,二人相視一笑,眉目之間情意流轉,婉妃轉眸,望着窦雅采笑起來,“聽聞這踏歌舞也是女子傳情的一種方式,方才聽見那唱詞中唱道,但願與君長相守,莫作昙花一現,如今瑞王妃也是這樣的心思麽?這曲舞,瑞王妃是在給瑞王爺傳情達意麽?”
窦雅采一愣,婉妃這話問的,答不是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若要答是,她本心又是不願意的,一曲舞而已,如何就是傳情達意了,何況她也沒有什麽情意要傳給夏侯懿,這麽想着,窦雅采垂了眼眸,倒是沒有回答。
“罷了,瑞王妃也累了,就回席間歇着吧,冬梅啊,把這骰子給瑞王妃送去,接下來,就該瑞王妃擲骰了。”
太後看見婉妃與上官桀的眉目傳情,便有些不悅,微微冷了眉眼,倒是出言替窦雅采解了圍,她不喜婉妃,這也是衆人皆知的事情,如今聽見太後說了話,婉妃也不過娴雅一笑,兀自飲酒去了,上官桀有些讪讪的,倒是太後說到後來,眸間有一絲笑意,這游戲,還是要玩下去的。
-----
想聽踏歌唱詞和看舞蹈,可以度娘找北京舞蹈學院那一款的踏歌舞,最是經典,豆芽兒跳的就是那樣的唷!~~很美
~之後還有更~~
為什麽芙蓉花兒不喜歡他?
為什麽芙蓉花兒不喜歡他? 窦雅采見太後替自己解圍,心中感激不盡,婉妃那句話可真是把她給難住了,聽了太後這話,忙在殿中給衆人福了一福,便直接穿着合歡長裙走到席間去,這長裙穿着比王妃規制的衣裙要舒适方便的多,索性太後也未叫她去更衣,她便直接穿着回了席間。
冬梅跟着過來,将骰子放在桌案上,窦雅采抿唇,拿了骰子在手裏,也不知自己會擲個什麽,只銀牙一咬,放在掌心搖了搖,然後往桌案上一灑,眯着眼一看,二十點!
不由得心中好奇,會是個什麽玩意兒?
她一直盯着冬梅走回去的背影,連夏侯懿大手伸過來抓住她的手都沒有發現,就見冬梅拿着骰子回去,在她那花牌之中翻了一翻,拿出一個琉璃珠花牌來,看了一眼便面上噙笑,念道:“小池南畔木芙蓉,雨後霜前着意紅。猶勝無言舊桃李,一生開落任東風。簽詞是風露清愁,自飲一杯,牡丹陪飲一杯,照着這上頭說的,瑞王妃可就是芙蓉花兒了!”
冬梅複又望着太後笑道:“這簽詞說的清楚呢,太後是牡丹,自然就是瑞王妃自飲一杯,牡丹陪飲一杯了!”
窦雅采聽冬梅念完了簽詞,卻沒有什麽可以随意命人的簽詞,不禁有些失望,又見太後笑着飲了一杯熱酒,她也不能不遵簽詞的,何況又是冬梅親自過來給她斟酒的,忙端起酒盅飲盡了那一盅熱酒。
上官麟在對面看的分明,那花牌上所說的話也聽的清楚明白,這會兒看見窦雅采飲酒盡了,頰邊一抹桃紅煞是好看,不由得心中一動,眯眼調笑道:“本王聽聞瑞王府中種了許多的木蓮樹,那木蓮可不就是木芙蓉麽?難怪瑞王這麽喜歡芙蓉花呢,如今就連瑞王妃都被比作芙蓉花了,倒真是應了此情此景啊!”
夏侯懿斜睨了窦雅采一眼,抓着她的大手微微收緊,只望着上官麟笑道:“四王爺說的不錯,臣确實喜歡芙蓉花兒,如今人比花嬌,自然也喜歡的很,何況,雅兒也當得起這芙蓉花的贊譽。”
上官麟一笑,又随意說了幾句話,可巧這會兒正輪到張氏擲骰,上官麟的注意力便到了自家王妃的身上去了,也不再調笑夏侯懿了。
窦雅采聽見上官麟出言調笑,這回倒是不曾臉紅,許是看的多了,上官麟那模樣漸漸的也就習慣了,除了依舊驚豔也就沒有那樣怔忡的感覺了,只是聽見上官麟提起王府澤園裏那一園子的木蓮來,不由得想起那日誤入澤園,偷聽到夏侯懿的秘密,她很緊張,逃跑的時候還差點跌到池塘裏的事情來,原來,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