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捉殲要成雙!~~ (37)

倒也不枉費她這幾日的心思,也不枉費折騰的寶钏還有四王府上下人等跟着她偷偷摸摸的趕工了。

她又立了一會兒,微微低頭将特意系在發間的绛紅發帶解下來,慢慢走到他身後,踮着腳系在他的墨黑發帶之上,然後轉到他身前,歪着頭彎了一雙眉眼,伸手過去牽着他的手走往湖邊去。

衆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但窦雅采誰也沒看,徑自牽着夏侯懿往那湖邊追郎之地走去,那裏已經沒有人了,但是旁邊自有人遞了兩碗玉髓酒過來,這是習俗,追郎之前夫婦二人總要各自喝一碗的。

窦雅采倒是沒有扭捏推辭,只将那酒碗接過來便直接喝起來,夏侯懿瞧了她一眼,眸色淌過一絲沉意,也接了酒碗,喝了下去。

就在二人喝酒的時候,圍觀衆人看見蓮衣女子替男子绾上绛紅色的發帶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蓮衣女子是這男子的妻室啊,這就難怪了……湖邊動了心的男男女女俱都歇了心,姑娘家自認比不過蓮衣女子嬌俏多姿,男兒們自認比不過這黑袍男子氣宇軒昂,那眸光漸漸變成豔羨,那想要占有的心也就沒有了。15461601

窦雅采将酒碗裏的玉髓酒一飲而盡,然後便在烏蘭湖邊與夏侯懿背向而立,只聽得鼓點一響,那發令的人一聲歡呼,倒是将呆怔中的衆人驚的如夢方醒,也不知是誰先帶了頭,衆人也都跟着歡呼起來,之前的靜默氣氛瞬間就熱烈了起來,追郎節的熱情重新又被點燃了一樣,衆人圍在紅綢之外,都在雀躍期待着這蓮衣女子是如何追郎的。

鼓點響過,夏侯懿在衆人的歡呼聲中回眸望着窦雅采笑了一笑,然後便踏出了第一步,緊接着第二步第三步,當真是繞着湖邊往他的方向去了,而窦雅采原本是背對着夏侯懿站立的,這會兒聽見衆人歡呼,回身一看,見夏侯懿果真往那邊去了,水眸中蕩漾起淺淺的水光,衆人都催促她快些走,她偏偏不動,就那樣站在原地看着夏侯懿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她不追,她不會去追的,亦不會遠走,她就只會站在原地望着他,等着他。

五年前,她也是這般看着他的背影,他頭也不回的遠走,五年一絲音信也無,她不信,不信五年後,他已經和她在一起了,卻還是這樣的無情。

湖畔的空地上,窦雅采靜靜立在原地的舉動使得衆人都是一愣,旋即都着急的喊出來,讓她快些跑,或者快些去追的話,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夏侯懿的耳中,他起先走的還有些快,直到十多步之後,步履越來越慢,覺察到身後的不對勁,他腳步一頓停下來,擰眉回望,卻見燈火闌珊處,她獨立在湖邊,根本沒有動過……

他心口一震,望着她幽幽的眼眸,只覺得世間萬物都不及她一人重要,眸光一沉,早已轉身疾步走回來,不過片刻就走到她面前,将她緊緊擁在懷中,心口熱熱的發燙。

“傻子,你怎麽不走?”

真是不懂規矩的女人……

她在他懷裏輕笑:“我不走,我等你回來啊。”

他緊緊的抱着她,似是要将她揉進骨血之中那樣大的力氣:“那你怎麽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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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不回來怎麽辦,真是個傻子……

她又是一笑,在他懷裏搖頭:“我不追,等了你五年,這次換你回頭,你瞧,你這不是為了我回頭了麽?”

她說完,不等他回話,又輕輕笑起來:“懿,我送你的禮物你喜歡不喜歡?不過只有幾天時間,動作都是我自個兒想的,還從來沒在湖中央跳過舞呢,你喜歡芙蓉花兒,所以送一株好大的芙蓉花給你,喜歡不?”

今夜所有的驚喜和精心準備,都是她送給他的禮物,別人如何她管不着,她只要他覺得開心,喜歡就夠了,不過瞧見他方才望着自己的怔忡模樣,他不回答她也知道答案了。

夏侯懿心頭皆是嘆息,大手摸摸她的頭發,默了半晌,才道:“窦雅采,謝謝你。”

“我很喜歡,辛苦你了。”

心裏太多的感受說不出口,這幾句話根本不足以表達他的情緒了,但是,他卻不知該如何去說,心中百感交集,她這樣的精心設計準備,只是為了讓他喜歡,她這樣真誠熾烈的情感實在是讓他很感動,這輩子,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不遺餘力的為了他做這些事,只是單單要他開心,要他喜歡就足夠了。

她燦笑起來,忙擺手:“不要謝謝,我們這樣的關系,說謝謝不是見外了嘛!再說了,也不是很辛苦呀,你也為我做了很多呢,我只是想讓你高興一下,又不想委屈自己去追你,我實在是沒有辦法學人家在湖邊這樣追你,我,我覺得很丢臉,我做不出來,而且我知道你要我吃醋你好高興一下,但是我不想這樣呢,所以就自作主張決定要給你一個驚喜的,懿,我打亂了你的計劃了,對不起哦!”

她其實是放不下她的自尊,要她在衆目睽睽之下追着夏侯懿跑,她根本做不到,只好想了這個法子,所以對于夏侯懿,心裏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也怕夏侯懿不高興。

夏侯懿聽了,眸光沉了半晌,幽光複又散了開來,抿唇凝視着她微微一笑:“說對不起也很見外,這個驚喜比我設想的還要好,你跟我在一起,不必委屈你自己。”

這應是他最最難忘的追郎節了,就與那夜在幽湖的花燈光影一樣,将永遠留存在他的腦海裏。

衣裳輕薄不怕冷

衣裳輕薄不怕冷 窦雅采聞言笑起來,水眸彎成了月牙兒:“這麽說的話,你就是很喜歡了?那也不枉費四王府上下人等跟着我折騰好幾天了,懿,你猜猜,我是怎麽能夠踏着蓮燈過來的?”

她現在心裏頭很高興,夏侯懿待她如若珍寶,處處呵護疼愛,她喜歡現在的日子,有時候想着夏侯懿喜歡她都會不自覺的偷笑起來,覺得日子就像是在做美夢一樣,甜蜜快樂的很。

這幾日忙着給他準備這個驚喜,她也能體會到給別人準備禮物的快樂心情了,怪不得當時夏侯懿瞧見她喜歡那走馬燈的樣子笑的那麽高興了,原來給別人準備驚喜,永遠要比自己收到驚喜要高興的多呢。

這會兒她又喝了不少玉髓酒,俏臉紅撲撲的,面上輕覆着面紗,噴出的熱熱的酒氣全都撲在面紗上,然後弄的她整個臉頰都是熱熱的,灼燒的一眼都是水光,潋滟波瀾絲絲暗湧,熏染的一眼的水意春情。

嬌聲說話,話中分明帶着炫耀和得意,獻寶似的問他,身子軟軟的靠在他身上,嬌媚溫軟的很。

夏侯懿聽了她這話,想起方才所見美景,不由得低笑起來,摟着她在懷裏,輕聲道:“若我猜的不錯,你那蓮花臺定是學着我那走馬燈的樣子放着的,那水底機關倒也不難,多找幾個人控制就是了,難的只是要趕在這幾天做好罷了,至于那蓮燈,你是尋了幾根長木定在湖底将那蓮燈托住了,是麽?”

她本就不是什麽仙子,若是想在湖面上淩波踏步而來,那蓮燈底下必是藏了什麽在水底托住蓮燈才行,不然她就掉進水裏了,而最好用的就是長木托住蓮燈,她踩在蓮燈等于踩在木樁上,所以很是平穩,就猶如踏着蓮燈而來,畫面就會很漂亮很空靈,當時都驚豔于那場景的震撼,所以當時不會有人想到,但是事後一想,也都是能夠想出來的。

“是呀,放了幾個木樁在湖底托住蓮燈呢,這幾個木樁尋的好辛苦,我事先還得記住哪幾個是放了木樁的呢,蓮燈上還有印記的,不然的話我要是走錯了,掉進水裏去,那可就是出糗了!”

她自己說的自己都笑起來,方才在蓮花臺上跳舞時,那蓮花臺不是很大,她就很怕自己跳的忘形一腳踩空而掉進水裏去了,好不容易一舞罷了,她提着紗燈從蓮花臺上下來,就尋着那有印記的蓮燈去了,一面要像個仙子那樣出塵飄逸,一面還得注意自己不要掉進湖裏去,還真是忙壞了她。

夏侯懿似是想到了那樣的場景,被她的話給逗笑了,抿唇低笑道:“你這幾日自己折騰也就罷了,還連帶着折騰了四王府的人,幸而四王爺不在,他要是在的話,豈能允你這般胡鬧,這又不是在咱們自己的王府裏!”

“不會啊,寶钏說,四王爺臨走前吩咐她,若是我有什麽需要都要盡量滿足,說咱們是四王府的貴客,不可怠慢,折騰這些東西倒還罷了,就是五天之內要工匠們趕工做這些出來還不許人知道就是有些難為他們了,不過還好順利完成,你喜歡就最好了!”

在窦雅采眼裏,別的什麽都不重要,既然上官麟吩咐了寶钏,那她也就放手去做了,在她看來,夏侯懿要幫上官麟回京,那上官麟府上的人替她做這些事也沒什麽不可以的,何況她只要夏侯懿開心喜歡高興就夠了,別人什麽想法,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四王爺臨走前還吩咐了寶钏這個?”

夏侯懿聽了這話,眸光複又深幽起來,深深的看了窦雅采一眼,還是抿唇道,“雅兒,你有沒有覺得四王爺對你有一些特別?你有沒有覺得他看你的眼神有些奇怪?”

這種事情,當事人的感覺應當是最明顯的了,他既然都能夠感覺的出來,她不會一絲感覺也沒有的。

窦雅采卻明顯一愣:“什麽特別?他看我的眼神怎麽奇怪了?他難道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才吩咐寶钏這些的嗎?”

夏侯懿扶額一嘆,她真的什麽都沒察覺到……

“你……你是有多後知後覺啊?你難道看不出來四王爺有些喜歡你麽?否則,他怎麽會讓你這樣折騰他府上的人,你還以為他真的是看在我面上的?”

他忍不住輕輕敲敲她的額頭,不知是該為她的後知後覺感到高興還生氣,想不到她竟遲鈍至此,難怪屢次對着上官麟臉紅了……

“啊……”

她聽了這話,身子略略一僵,随即幹笑起來,“喜歡我?你,你別開玩笑了,四王爺他也有王妃呀,怎麽會喜歡我?”

“你在害羞,”

夏侯懿沉了眉眼,直接指出了她的症結所在,眸間還有些不悅,“窦雅采,你以為我告訴你這些是為了讓你害羞的嗎?你可別忘了,你是我的人,再者說了,他對你的心思只怕複雜的很,你還是不要心存妄想了!”

“誰心存妄想了!”

他這樣說,她倒是惱了,剜了他一眼,“你不許胡亂說話!我只是沒想到罷了,而且他又沒有明顯表現出來,誰知道他心裏怎麽想的,再說了,他如何想我,又與我有什麽關系?我倒是覺得是你太敏感了,你想的太多了吧?再說了,你特意這麽說,是對你自個兒沒自信麽?你怕我移情別戀?”

她說到後來又笑起來,覺得夏侯懿是不是太在乎她了所以才會小題大做的,他這樣緊張的背後不正說明他在乎她麽?想到這裏,唇角便有笑意,水眸中蘊蓄着酒意,一眼的笑意盈盈。

夏侯懿聽她的話,冷哼一聲,根本就不回答,大手攬在她的腰間微微收緊,将她往懷中一帶,忽而感覺到她衣衫的輕薄,微微皺了眉:“怎麽穿的這樣少?”

窦雅采看看自個兒身上質地輕柔飄逸的蓮衣裙裳,抿唇笑道:“為了舞跳的好看呀,羅裙都是要這般輕薄的,這樣跳起來才會飄逸出塵啊,這裙擺上的芙蓉花兒都是繡娘照着我畫的圖樣繡的,你覺得好不好看?懿,你覺得是上次宮宴上的合歡長裙好看,還是我身上這蓮衣紗裙好看?”

他稍稍離她遠了一些,看了一眼她身上輕柔的新綠紗裙,眉頭越皺越緊,她的手還好,并不是冰涼的,或許是因為喝了玉髓酒的關系,手心溫熱的很,眸光一掃,看見她站在地上的雪白赤足,不由得的冷了聲,順勢就把她橫抱起來:“我們回去。”

“回去?為什麽要回去?”

窦雅采一愣,他不回答她的話也就算了,怎麽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呢?便在他懷中微微掙動,“我不要回去,你看你看,這裏這麽熱鬧,氣氛這樣好,我們就這樣回去,豈不是很掃興嘛!你之前也說了呀,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就好好入鄉随俗的體驗一下追郎節的熱鬧呀!”

雅采蓮裏騰。“哇!懿,你聽見沒有?他們在唱歌了呢!”

她喝了酒,興致比方才還要高昂,不僅不肯回去,還在他肩上瞧見篝火那邊的人個個喝了酒便開始大聲唱歌起來,歡快的不得了,她怎麽肯回去呢?

水眸裏閃爍的都是興奮無比的星光,一手摟着他的脖頸一手指着篝火那邊的人興奮的大叫起來,早已忘了要維持什麽仙子的出塵模樣了。

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興奮大喊的模樣惹的衆人側目,但是此時已經沒有多少人注意這邊了,衆人都被那邊的酒香和歌聲吸引過去了,許多人喝了玉髓酒,都開始趁着酒意唱起來,當真是醉酒當歌,人生快意。

夏侯懿一嘆,一見她眉眼生了紅暈,便知她同上次一樣,已是喝醉了,這次可不比那次帶她出來去幽湖的時候,那次最多也就喝了兩三口,算是微醺而已,這次那可是整整一大碗的玉髓酒,她一口氣飲下,如今這樣子,就跟她上次喝了生姜酒一樣,一想起她酒醉時的熱情純真,他覺得,他應該盡快帶她離開,否則還不知她這次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心裏想要帶她離開,但又怕擰了她的性子,便輕聲哄道:“雅兒,外頭冷,你衣裳輕薄的很,不如我們先回去更衣,換了衣裳穿了鞋再出來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你肯定是在騙我!你要是帶我走了,你就不會帶我來了!我不要回去!我要去唱歌!我要去跳舞!你看你看,他們唱的好開心哦!”

她喝醉了酒,萬事皆随心,只想着自己高興就好,才不肯聽夏侯懿的話,又嫌他抱着她不能動彈,她定要自己下來過去看人家唱歌,他又不肯讓她下來怕她着涼了,于是兩個人就這麽擰住了,兩個人正在扯來扯去的時候,有人走到了他們跟前,看了二人一眼,才輕咳出了聲。15460487

“四……公子?”

夏侯懿聽見輕咳擡了眸,眸中暖意散去不少,沉聲喚了一個字,到底還是咽了下去,這仍是大庭廣衆下,還是稱呼上官麟為公子的好。

上官麟方才與他分開是去瞧熱鬧去了,後來在那邊看見蓮衣女子湖上跳舞,就站住了,他自然也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窦雅采,知道寶钏就在附近,便讓人尋了寶钏來問了緣由,等舞完了,這才帶着寶钏過來,卻正巧瞧見二人在這裏這般親密的拉扯。

“嗯。”

他只對着夏侯懿點了個頭,幽深眸光就落在窦雅采身上去了。

人好自有人惦記

人好自有人惦記 上官麟落在窦雅采身上的目光幽深的很,沉沉的眸色裏還帶了幾分晦暗的冷意。

他從前對于窦雅采的印象也不過是太醫之女,而且窦泓韬一向都是給太後診脈瞧病的,與他母妃還有他基本沒有什麽交集,婉妃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找的也是別的太醫,從未找過窦泓韬,所以他跟別人一樣,也只是聽聞太後給瑞王賜婚的便是這窦泓韬的大女兒。

後來在除夕宴席上見到窦雅采,也只覺得是個很标致的人兒,也看不出已經有了孩子,模樣身段都還是不錯的,而且當時她也跟衆人一樣看他呆怔在那裏,他心想原來也不外如是,所以也并未在她身上多留心。官麟泓采有。

上官麟自小秉承了婉妃的美貌,又是從小兒嬌慣着長大的,婉妃只他一個兒子,待他自然是不錯的,他自小聰明伶俐,在諸皇子之中算是很出衆的一個皇子了,有時候行為做派比上官泰還要強,所以也很得上官桀的喜歡,就因為這樣的出身和環境,他自小就心性頗高,能入他眼的人是極少的,偏偏他還不恃才傲物,待人接物從來不自傲,朝中有許多大臣都是很喜歡這位四王爺的。

對于女人,他也不像上官泰那樣什麽樣的都想要,有時候連太子的身份也顧不得了,不知收斂的在娶太/子/妃之前都和一個宮女先有了皇太孫,在他看來,上官泰是根本不配坐這太子之位的;他自小看慣了婉妃的美貌,自己又是從小衆星捧月似的長大,從周圍人待他的态度來看,他自然知道自己是個美男子,這樣養尊處優的皇子,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怎麽會輕易就能動心呢?15426465

他與張氏的婚事,也是婉妃跟上官桀提議的,婉妃喜歡張氏,張氏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張啓山的女兒,張家是書香世家張穎琳又溫婉娴靜飽讀詩書名聲在外,去張府求親的人也很多,婉妃覺得她與上官麟正好相配,就做主定了張氏,他也沒什麽意見,後來見到張氏,只覺得她溫柔可親知書達理,別有一番動人之處,兩個人婚後倒也能琴瑟和鳴,他待張氏親和,張氏待他有禮,兩個人相處的也還是不錯的。

只是男子除了那家國大事,心裏頭總有一處柔軟的地方是留給心愛的女子的,偏偏上官麟沒有,無論張氏如何溫柔可親,他依舊覺得心裏缺了一塊,在他眼裏,張氏只是他的王妃,或是結發妻子,而非心愛的女人,心弦從未曾被她撥動過。

宮宴上,窦雅采一曲踏歌舞,倒是讓他對這個女子多了幾分注意,她并非是什麽國色天香的美人,他看慣了自己母妃的模樣,看別的女子都沒有什麽區別,踏歌舞也并非第一次見到,讓他覺得新奇的并不是這些外在的東西,而是他覺得,在這宴席之上,每個人都是戴着一副面具在與人應酬,那笑也不是笑,哭也不是哭,全都虛假的很,每個人藏在那暗湧之下的龌龊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的分明。

然而窦雅采卻不一樣,她的笑就是笑,哭就是哭,他與她相對而坐,難免四目交接,她會害羞的避開他的視線,他習慣了女子如此,倒也不以為意,但是有時候不自覺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了,才發現她的笑與別人不一樣,她笑起來,連眼睛裏都有笑意,眼眸清澈如水,心中任何細微的情緒波動,那雙水眸之中總能瞧見,那時候他就發現,她跟他身邊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樣。12J7X。

後來,他抽到那支花簽,他自然知道這是太後的精心安排,這除夕宮宴不就是太後針對他們母子借以小懲大誡的工具麽?如若不然,何必辦什麽守歲宴席,何必玩什麽占花名呢?

說起來,太後也算是他的親祖母,是有血緣關系在的,偏偏太後不喜歡他母妃,也連帶着不喜歡他,更确切的說,是太後親厚同為親戚的皇後,也就是安國公一家,而上官泰雖品行不端,但卻是嫡子,又與太後親厚一層,太後自然是要擡舉上官泰的,對他,也就沒什麽親情可言了,在太後眼裏,他們母子兩個都是禍水,他母妃禍亂後宮,他擾亂朝堂,都是太後不能容忍之人。

要他演虞姬引劍自刎,自然是告誡他不要妄想去争奪上官泰的儲君之位,最後争奪的下場就是個死字,他心裏頭明白永安侯之事父皇不會再追究了,也知道太後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指使的,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法子來警告他,起先在宴席之上他确實是有些不悅的,而後見太後的伎倆不過如此,他也就漸漸不在意了,他能猜透幾分太後的心思,只是卻不能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所以才在一瞬權衡之下,選了窦雅采來演霸王。

只是沒想到,她倒是挺認真挺用心的,那時節,他對她的印象就越發深刻了,後來每每想起他引劍自刎之後,她那含着痛意的叫喊,他就忍不住笑起來,還從來沒見過演戲都演的這般認真的女子呢……

再後來,他離開京城去他的封地漠北去骊城,在邺城聽聞白仙兒回來了,他心生疑窦,便去看個究竟,結果反而撞破她的私逃,得知了她的事情,那時候心中雖有算計,但是對她卻是越發的好奇起來,對她自然是留了幾分心思的,他甚少對女子如此留心,就算待張氏也沒有如此,如今他對窦雅采的心思好像是用多了些,但是他自己根本也沒有打算控制,究其內心深處來說,這種體驗與他來說是一種全新的體驗,他前二十年順風順水,要什麽有什麽,就是從未喜歡過一個女子,既然難得遇到,他倒是真的想嘗試一下,至于以後的事,他也無法預料。

如今看她在烏蘭湖中起舞,上官麟在那邊看的眼睛都未眨過一下,只覺得世間女子竟都不及她這般風情,他怎麽就沒有得到這樣的女子呢?

他後來喚了寶钏過來,詢問了緣由,才知道她這樣做竟都是為了夏侯懿,心裏不由得生了一絲妒忌,他是皇子,身份比夏侯懿高貴千萬倍,模樣氣度自認也不輸于夏侯懿,世間竟沒有女子肯為他付出這麽多,真是讓人不甘啊……

這會兒過來,瞧見兩個人在他面前親密拉扯,他心中一時百感交集五味雜陳,思緒良多,一時也不想說什麽話,只是幽沉的看着窦雅采,心裏頭忽而明白一件事,他的那根心弦被她撥動了,她在蓮花臺上低吟淺唱翩跹起舞的時候,他的一顆心就遺落在她身上了,突然也明白自己這些日子,為何想張氏越來越少,為何在祁雲山間時,偶爾會想起她的事,臨走前還特特的吩咐衆人不可怠慢了她,他心裏頭的那一處柔軟,分明是給了她了……

可是,他喜歡她,卻不能擁有她……微微沉了眉,一時又冷了眉目凝結成霜。

夏侯懿一直都在一旁看着上官麟的眉目變換,只是他的眸光幽深,根本看不出什麽來,他沉沉的看了許久,只覺得上官麟盯着窦雅采看的太久了,他心中已認定上官麟對她的心思不簡單,但是如今這樣的局面,他根本不可能跟上官麟鬧掰,何況人家什麽也沒有說……

他只是不喜歡上官麟盯着他的女人看,換做是誰,都會不悅。

他也輕咳了兩聲,大手微微收緊,将還在掙紮的窦雅采護在懷中,稍稍側了身,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了上官麟看窦雅采的眸光,做完這一切,才沉聲道:“雅兒,別鬧,公子來了,你也該安分些,快些給公子行禮。”

他輕輕放她下來,扯着她行了一禮,只是顧念今夜未曾帶着披風出來,眉眼一沉,只解了結扣,将身上的黑錦袍脫下來,披在窦雅采身上,也算是遮了上官麟的眸光。

上官麟也只是微微點了頭,倒是轉了頭,對着身後跟着的寶钏道:“替夫人把鞋換上。”

窦雅采臨去湖底前,早就小鹿皮靴子脫下來交給寶钏保管,上官麟一早瞧見她赤着雙足,擔心她冬夜受涼,便吩咐寶钏先給她穿鞋,斂着幾分潋滟的眸光仍是在她輕覆面紗的面容上打轉。

寶钏應了一聲,忙上前來要替窦雅采穿鞋,夏侯懿越發不悅,上前擋住寶钏的去路,把她手中的小靴子拿過來,沉聲道:“我來。”

他蹲了身,執了她的小腳在手裏,直接用手替她抹淨腳上的泥,然後替她穿上小靴子。

大概弄的有些癢,窦雅采裹着錦袍咯咯笑起來,喝了酒之後身上熱得很,又嫌帶着面紗更熱,一把扯下臉上的面紗,對着上官麟笑的像一朵花一樣:“四王爺你也來啦,你也來過追郎節麽?你瞧,那邊在唱歌,我們一起去唱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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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花怒放一樹白

李花怒放一樹白 夏侯懿聽了她這話,大手驀地收緊,窦雅采疼的一顫,垂眸望着他,嘟嘴道:“懿,你捏疼我啦!”

她一把搶過他手裏的小靴子,自己套上了,然後在平地上蹦跳了兩下,又心馳游蕩的看着那篝火邊的唱歌,她實在很想去參與進去,但是這邊兩個男人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幽深的看着她,一個憤怒的盯着她,不知道搞什麽鬼。

上官麟瞧見她扯下面紗,嬌嫩的紅唇嘟起的模樣很是可愛,一臉的燦笑看的他面色和緩下來,也望着她微微笑道:“好啊。”

夏侯懿轉頭,眸底有一絲怒意,上官麟居然還答應了?

上官麟見他看過來,寒眸裏那麽明顯的怒意,他瞧見了,也不過施施然一笑,眸色和悅的望着窦雅采笑道:“瑞王妃喜歡骊城嗎?”

“喜歡啊,喜歡的不得了,這裏雲白山清水秀,是個很好的地方啊!”

窦雅采嘻嘻笑着,老實回答道,言罷,複又去看那邊的唱歌,最後有些不耐了,也不管這邊的兩個慢吞吞的男人了,她直接就沖去篝火那邊,還沒沖過來,就已經大聲唱了起來,“涉江采芙蓉,蘭澤多芳草……采之欲遺誰!……所思在遠道……嗝……”

最後一句話沒唱完,合着人家的節拍又不跟着人家的詞唱,自己胡亂唱詞不說還打了個酒嗝,不過她心裏頭高興,才不管吼的是什麽,只知道吼出來就挺高興的,覺得趁着酒意喊出來,心中頓生豪情萬丈,手裏扯着自個兒的面紗裹着夏侯懿的錦袍,就像一只不安分的鳥兒似的,都快要跑到篝火那邊去了……

上官麟瞧着窦雅采那模樣,心頭越發軟了下來,他如今待她上了心,越發覺得她嬌俏可愛,行為也活潑有趣的緊,徑自跟了上去,也早已看見她眼中的醉意,那暈紅雙頰上的酒意染出的春情,真是莫名叫人心動。

夏侯懿去湖邊匆匆洗了手回來,便看見了這樣一幅場景,窦雅采早就不在原地老實呆着了,她裹着他的錦袍都快要到篝火那邊了,而上官麟則跟着她,兩個人的身影看在夏侯懿眼中,不知道多麽的刺眼。

這兩個人,在搞什麽?

夏侯懿覺得自己根本不能再容忍下去了,上官麟他是一準對窦雅采動了心的,否則不會對她那麽溫柔,事事周到體貼,逾越他自己的身份,而窦雅采……他暗暗咬牙,她還真是沒有防人之心啊,不喝酒還好一點,喝了酒連狼和人都分不清楚了,他好好的站在這裏,她對着上官麟笑個鬼啊?

難道還嫌勾/引的人家不夠多嗎?

他不肯再讓窦雅采在這裏發瘋了,更重要的是,窦雅采喝了酒之後就任人唯親的,他是絕不想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看見她醉酒之後的媚态的,想到這裏,夏侯懿遂加快了腳步,疾步走了過去,将在那兒唱歌的窦雅采扛在肩上,看也不看上官麟,只沉聲道:“公子,先告辭了。”

湖邊喧鬧,追郎節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時辰了,此時正是衆人玩鬧肆意的時候,倒是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夏侯懿扛着窦雅采大步遠走的盛怒模樣,倒是上官麟,似笑非笑的盯着兩個人的背影看了許久,心中仍有漣漪波動,她醉酒的樣子,原來是這般的勾人心魂,難怪夏侯懿要帶着她離開了,她就是個寶貝啊……

既然是寶貝,發現了這寶貝的好處,接下來自然是要把這寶貝弄到手了,至于怎麽得到嘛,只怕要頗費一番功夫了。

上官麟自在湖邊沉思不提,只說夏侯懿扛着窦雅采遠遠的離了烏蘭湖邊,離了喧鬧人群,他回頭看看誰也沒有跟過來,便對着趴在他肩上不斷捶打他的女人惡聲道:“窦雅采,瞧你幹的好事!本王一會兒要你好看!”

窦雅采被他扛在肩上,走了許久,醉酒了的人被人這麽扛着本來就會難受,而且她還一心想着要去唱歌跳舞,便在他肩頭吵鬧了一路,一番折騰下來又被夜風吹了頭,只覺得頭昏腦漲的難受的很,胃裏更是翻攪的厲害,也顧不得他說什麽了,只是扯着他的頭發,嗚咽道:“快快,快放我下來!嗯……要吐了……”12Sdl。

這還得了?

夏侯懿忙把她放下來,窦雅采跌跌撞撞的,眼睛裏被酒意熏的熱熱的也看不清路,只趕緊尋摸了一處牆根下,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吐完了,才覺得舒服了些,擡起眼眸四處看看,嗯……走的還是很快的,這地兒不就是頭次嘗玉髓酒的地方麽?看看,那個酒鋪還在呢……

她咂咂嘴,只覺得嘴巴裏頭澀澀的很難受,還有一股很大的酒味兒,她擰眉,口渴想喝水,于是直接又沖去那個酒鋪那裏想讨些水喝。

夏侯懿在一旁見她走路都不穩,忙上去扶着她,掏出帕子替她擦了嘴,旋即皺眉:“吐完了?舒服些了嗎?你又不能喝,幹嘛喝那麽多?窦雅采!你去那邊做什麽?”

他拽都拽不住,只能跟着她過去,這酒鋪的老頭子倒也還在,但是手邊放着兩個酒壇子,酒鋪裏全是酒香,夏侯懿皺了皺眉,這會兒大概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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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