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捉殲要成雙!~~ (41)

手撓,身上的痘疹若是自行破了也就算了,若是用手撓破了,到時候淌水出來,又是一片,留疤也不好看,更別說是臉上的了。

見病勢止住了,窦雅采也不打算再給他身上的痘疹擦藥了,她又是出過痘的,所以晚間便抱着夏侯沅一塊兒睡了,夏侯懿到底還是隔在了外室,就在外室的小塌上将就睡了一夜。

第二日也無事,更是這幾天奔波勞累的,三個人俱都睡到日上三竿還沒醒過來,巳時三刻,夏侯沅首先睜開了眼睛,他的精神明顯比昨日要好了許多,漆黑如墨的眼睛都是熠熠生輝的亮光,眨了眨眼睛,他便坐了起來,瞧見窦雅采睡在一旁,他緊抿了唇,悄無聲息的出了被褥,動作輕輕的下了床榻,不敢驚擾了窦雅采,他口渴,想自己去倒茶喝。

小小的人兒連衣帶都未系好,随意拖着衣裳就撩開內室紗簾出來,一眼便看見艾葉推開屋門在門縫裏張望,看見他醒了,輕巧進來,掩上了門,這才端着手裏的托盤過來放在桌案上,望着夏侯沅一臉的痘疹有些心疼。

“小王爺怎麽起來了?可是難受睡不着?”

她小時候出痘的時候,可難受死了,當時還是夏天,一身的汗浸着痘疹,簡直是生不如死,如今雖是冬天,可小王爺年歲小,就更是遭罪了。

夏侯沅抿唇一笑,扯了艾葉的手放在他額間,讓艾葉感受了一下,才輕聲道:“你瞧,我已經不發熱了,娘的藥很好,我比前幾日覺着好多了,我就是想喝茶才起來的,娘跟父王都睡的很香,不想吵醒他們。”

夏侯沅說話聲音很輕,瞥了一眼內室,又瞧了瞧外間睡在小塌上的夏侯懿,眸間劃過一絲複雜神色,但是黑漆漆的眼睛裏還是有笑意的,他眸光一掃,瞧見桌案上冒着熱氣的黑色湯藥碗,擰眉道:“要喝藥了嗎?”

艾葉一笑,早去倒了熱茶過來,又拿了個小團花蓋盅過來,将那瓷蓋兒打開,輕聲笑道:“小姐吩咐過的,這藥是早晚各一劑,現下已過了時辰了,小王爺是該喝藥的,這藥苦,我拿了蜜餞來,喝完了就能吃,去去苦味,再喝些茶便好了。”

夏侯沅點點頭,端了藥碗過來,他倒不是怕苦,生病了就要喝藥,不然病怎麽會好呢?他就是不喜歡那藥的味道,聞起來不大好聞,與平日裏聞到的清淡藥香真是差遠了。

小小的人兒咕嘟咕嘟喝光了藥汁,艾葉抿唇一笑,遞了團花蓋盅過去,夏侯沅撿了兩個大蜜餞吃了,口中頓時苦味散去皆是香甜蜜棗的清甜味兒。

雅一窦跟就。“父王就這樣睡了一夜?”

夏侯沅歪着腦袋望着蜷縮在小塌上睡着的夏侯懿,微微皺了眉,這樣睡其實很不舒服的,身子都不成抻直,難怪父王皺着眉頭,想必一夜睡的都不太安穩。

“是呀,小姐說王爺沒有出過痘,不能進內室去,免得染上了,王爺的意思是不在意染上還是不染上的,王爺說想讓小王爺和小姐在榻上睡的自在些,他就不去床上了,就在這小塌上擠擠就夠了,昨夜太晚也很累,王爺也懶得再找人擡一張塌子來了,便在這小塌上将就睡了,我昨兒特地收拾了小姐的醫書,不然這榻上的地方比現在還小呢!”

艾葉見夏侯沅好了,心裏頭也跟着高興起來,輕聲笑着與他說話,還準備收拾了碗碟将那藥碗拿出去,不然屋中都是濃重藥味,不大好聞。

夏侯沅望着夏侯懿的眸光幽幽的,似乎還閃着淚光,他慢慢的走過去,這動作正巧被臨出門的艾葉回頭看見了,忙低聲道:“小王爺要做什麽?”

Advertisement

怎麽不讓王爺多睡一會兒麽?王爺和小姐昨日都辛苦了,這會兒吵起來只怕還是太早了些……

夏侯沅眨眨眼,喃喃的道:“這裏睡不舒服,我讓父王到床上去跟娘睡,他到底……他這些年,太辛苦了些……”

後面的話聲音很小,艾葉也沒有聽清楚,不過前面那句話卻聽清了,不由得一嘆,難為小王爺還有這份心思,她便輕輕開了門自己出去了。

夏侯沅站在小塌邊,靜靜的看着夏侯懿,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只是眸光沉郁的厲害,一點兒也不像個五歲的小娃娃,看了半晌,伸出小手輕輕扯了扯夏侯懿的衣袖,同時軟聲喚道:“父王……”

夏侯懿皺了皺眉,沒搭理他,夏侯沅有些呆,不是說常年行軍打仗的人素日睡覺都是很警醒的嗎?為什麽他叫了幾聲,父王還沒有醒過來……

咦?那是什麽?

夏侯沅扯了他的衣袖,夏侯懿的手腕也跟着垂落下來,正巧手腕便呈現在他眼前,手腕上有幾個紅透的疹子,顏色鮮亮的很,夏侯沅皺着眉仔細端詳半晌,怎麽那麽像他剛剛出痘時的樣子呢?

心中犯疑,便伸了小手覆上夏侯懿的額頭,剛一接觸,那額頭驟然的熱度便燙的他猛地收回了手,再看時,就連夏侯懿臉上都出現紅疹子了……

完了,父王只怕是染上了……

小人兒當下就慌了,趕緊轉身撩開紗簾跳上床榻,開始搖晃窦雅采:“娘!娘,快醒醒!不得了了,出大事兒了啊!”

睡夢中的窦雅采被晃醒,還處在昏昏沉沉半夢半醒的狀态,睜開惺忪睡眼的同時也坐了起來,望着眼前的夏侯沅:“沅兒?你怎麽起來了?你好了嗎?快躺下,別鬧了,娘困着呢!”

夏侯沅哪裏還顧得上這些,扯着窦雅采不許她再睡:“娘,我已經好了,不發熱了,但是,父王發熱了啊!”15493899

“啥?”

窦雅采一個激靈,驚的睡意全無,一手摸上夏侯沅的額頭,确實不發熱了,瞧着小人兒的精神也好得很,看來養幾天等疹子自己消下去就好了,可聽了小人兒的話心卻又撩了起來,“你說你父王怎麽了?”

夏侯沅苦惱的下了床榻,站在塌邊道:“娘,你快去看看父王吧,他好似發熱了,手腕上和臉上都起了痘疹,我覺得父王是被我染上了,這可怎麽好呢?我喚他,他都不醒,也起不來!”

她忙掀開被褥起來,随意從床頭拿了一件衣裳披上,撩開紗簾到了小塌邊,見夏侯懿蜷縮在小塌上睡着,心頭便是一酸,又見他皺緊眉頭睡的不安穩,心裏又是心疼的很,坐上塌邊搭上他的手腕探脈,然後仔細瞧着他的臉,果然如沅兒所說的那樣,鼻側有兩三顆透亮的痘疹,又扯了他的衣袖來看,果見手腕上出的都是水痘,就跟夏侯沅身上的一模一樣。

“夏侯懿!你起來!跟我到床上去睡!”

他确實是發熱了,而且比沅兒燒的還要厲害一些,成年男子出痘她還有遇見過,若然只是單純出痘的話也沒事,夏侯懿素昔身子強壯的很,用藥得當的話,發熱幾天,再養幾天就好了。130FB。

可是理雖如此,窦雅采心裏還是心疼的很,又很是生氣,恨他不聽話,卻又怨不得他,他也是為了兒子……兒子夫君都出痘,這可讓她心疼死了。

她一聲低吼,倒是把燒的迷迷糊糊的夏侯懿給喊醒了,他一下子坐起來,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見二人都坐在塌邊,還笑起來:“你們倆都醒了?沅兒好些了嗎?”

“你還笑!是誰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本王絕不會出痘的!”

窦雅采見他笑,偏偏忍不住氣,挖苦了他幾句,眼圈紅紅的,很顯然是既擔心又心疼的很,“你們倆現在給我進去,全都到榻上去躺着,痘疹沒有消失之前,你們倆哪裏都不許去!”

她是生了氣,也是心疼,聲音嚴厲的很,她是大夫,再不跟這一大一小客氣,沅兒任性夏侯懿固執,她是不能再縱着了,她說的話他們都是必須要聽的,再不聽的話……再不聽的話就一人紮一針,昏睡個七八天也就好了。

夏侯懿睡的迷糊,也燒的迷糊,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只覺得窦雅采兇的很,見夏侯沅老老實實站在塌邊,便溫聲笑道:“你娘怎麽了?”

夏侯沅抿唇,微垂了眼眸:“父王……我好了,可是你染上了,對不起啊……”

都是因為他,若不是他,父王也不會出痘的,他心裏很內疚,也有些自責。

夏侯懿抿唇,眯眼看着二人半晌,忽而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赫然幾枚紅疹在上頭,心口咯噔一下,便明白過來了,原來是說的這個,他還是染上了……難怪他身上熱的厲害,出痘的地方還難受的很,可是,這有什麽好生氣的,他本來就沒有出過,如今出了就出了罷……

抿唇笑起來,扯了夏侯沅在懷裏,笑的溫柔:“傻孩子,這事兒與你又沒有什麽幹系,你跟父王說什麽對不起啊?父王是從沒出過,遲早是要出的,與沅兒一起出才是有緣分呀,你不要內疚,這又不是你的錯,這是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是不是?”

夏侯沅眼眸一亮:“父王不怪我?”

“不怪。”

怪他做什麽?真是個傻孩子。

夏侯沅這下便高興起來,抿唇輕笑,然後認真的囑咐夏侯懿:“父王,開始幾天是很難受的,你要忍着啊,這熬過去了,就會好些了,還有,你不能吃辛辣之物的。”

拉着夏侯懿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夏侯懿含笑頻頻點頭,一一應好,父子兩個患難見真情,同是天涯出痘人,倒是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意思,真是惺惺相惜起來了。

窦雅采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冷了眉眼,站在塌邊,吼道:“你們倆當我是死人哪?你們倆聽到我說話沒有?都跟我去裏間躺着,不許再出來了!”

她在這裏生氣,父子兩個倒是自己敘起來了,眼底藏着心疼,看見夏侯懿笑便生氣,又吼起來:“我讓你不要進來,你非要進來!這下好了,你跟你好兒子真是天生的緣分,一前一後的出痘!真是氣死我了!”

夏侯懿站起來,牽着夏侯沅晃晃悠悠的走進內室,兩個人上了塌,窩在一處看着外室抓狂的窦雅采,一大一小臉上都是笑,夏侯懿悠悠笑道:“沅兒,你看你娘,真是很心疼咱們啊……”

“是啊,娘越是心疼,罵的就越厲害……”

“……”

窦雅采聽到內室的話,兩個人慢悠悠的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偏偏清晰的飄進了她的耳中,一時噎了聲,沒話可說了。

正巧這時候艾葉進來了,進來瞧見窦雅采叉腰站在屋中,不由得一愣:“小姐怎麽了?”

她在廊上都聽見小姐吼起來了,就是聽不清吼的是什麽,她只好進來看看,醒了的人要不要洗漱用飯,誰知一進來,就瞧見小姐氣呼呼的站在屋中,不知道是怎麽了。

窦雅采氣哼哼的,也不回頭,只指着內室道:“你去問他!”

艾葉一愣,他?他是誰呀?

小王爺?還是王爺?

正發愣間,便聽見內室裏,王爺帶笑的聲音傳出來:“艾葉,沅兒的藥,可還有?”

揚眉吐氣的感覺

揚眉吐氣的感覺 艾葉不知王爺何意,站在外間答道:“藥還有的,預備着小王爺晚上喝的。”

一天早晚兩劑,小姐吩咐過的,她跟着小姐這些年,分量掌握的還是很精準的,多的就沒有了,若是還要的話,那就得抓了藥現熬了。

話音才落,又聽見王爺在裏間帶笑道:“那就再去煎藥,日後藥要多準備一份,本王也要用。”

艾葉一愣,轉頭望着窦雅采:“小姐?”

王爺這是怎麽了?藥也是能随便亂喝的嗎?

她一念才閃,心頭倏然一驚,難道說……王爺染上了?

窦雅采哼了一聲,聽見夏侯懿那樣說,心裏一嘆,只得望着艾葉道:“王爺出痘了,你日後多準備一份藥劑,與沅兒也是一樣的方子,早晚各一劑,但是無需加後面那些草藥,單只清瘟敗毒飲就夠了。”

夏侯懿沒有夏侯沅這麽多的症狀,只把熱度退下來便罷了,等痘疹出完,養幾日也就好了。

艾葉一嘆,王爺果然染上了,但瞧着這情形,王爺果然不在意,還在裏間輕笑,倒是小姐氣的比較厲害,她也知道小姐是心疼王爺,自己抿了唇想笑,但是窦雅采一眼瞪過來,艾葉也不敢笑了,當即正了神色。

“我這便去準備煎藥,既然王爺小姐都起來了,我這便讓人來服侍,讓廚房預備飯食送過來。”

如今王府閉門謝客,各處的人也都不許往絡玉閣這邊來了,只撥了幾個沉穩大丫鬟服侍,還有幾個素日裏看着老實的小丫鬟,有兩個小丫鬟,一個叫芯香,一個叫小镯,年紀十二三歲,但是又伶俐又謹慎的,艾葉看着很是喜歡,如今王爺小姐小王爺都住在一起,事兒也多,她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她就帶着芯香小镯在身邊幫她做些零碎事情,旁的大丫鬟自然不用她吩咐,該做的事情都能做的妥妥帖帖的,只是艾葉也想選兩個可心的人放在身邊幫襯她,這兩個小丫鬟在絡玉閣服侍五年了,她也是暗地裏觀察了許久,覺得人品甚好的,想着等她們年歲大一些,就把這兩個小丫鬟提成大丫鬟,也算是在府中添幾個自己人,她跟小姐身邊,總要多幾個人使喚的。

“艾姐姐,王爺也出痘了嗎?”

小镯模樣好看些,話也多些,艾葉把她們從灑掃丫鬟提拔上來,讓她們做些細活兒,她們心裏是很感激的,她們都是從外頭買進來的,自然是想在府裏争個頭臉出來,也好過到了年紀放出去配個小厮或者是沒有父兄做主就賣了,若是能在王府裏長長久久的服侍下去,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兩個人跟着艾葉日久,又在絡玉閣厮混了這幾年,內宅的事情哪一樣是不知道的?

如今見艾葉又抓了藥材去煎藥,便猜到個大概了,只是芯香不愛多話,小镯心直口快,就忍不住問起來。

艾葉抿唇笑起來:“王爺又沒出過,這次執意要進去,自然也是染了病氣,不過養幾日就好了,沒什麽大礙,只是咱們得打起精神服侍,再就是你們素日注意些,這不該說的話啊,就別說了,有些人來打探消息,你們好好歹歹瞧瞧是個什麽人,別什麽都說就行。”

“這個我們自然知道的,艾姐姐放心好了!”

小镯一笑,芯香也點點頭。

她們在這府裏這幾年,自然瞧見過金氏的裝模作樣,也瞧見過吳氏的專橫霸道,那一身自認大家閨秀的風範,做作矯情的做派,她們年紀小,但不代表她們不懂。

在絡玉閣服侍這幾年,窦雅采雖說待院中的灑掃丫鬟都是淡淡的,只對艾葉一人親近,但是她可從來沒有責罰過她們,即便是偷懶或怎樣,也是沒動過她們一下,而且艾葉又待她們很和氣,這幾年見慣了金氏吳氏傾軋絡玉閣,她們豈會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再傻也是能分辨的出來的。

如今窦雅采翻身做了瑞王妃,她們也是拍手稱快,這絡玉閣的人在府中地位自然比別的院中的人高些,她們素日是看別人臉色行事,如今是別人行事前要顧忌着她們絡玉閣,這豈能不快意?

雖說主子不在意榮寵富貴,但是跟着主子服侍的人,卻直接受到了影響,主子不受寵,這服侍的人也跟着遭殃,瞧金氏院中那白芍,從前何等嚣張,現在見着她們還要行禮,做小伏低的樣子,叫人看了心頭快意的緊。

所以,如今她們身份高了,自然更是盡心服侍了,得王妃身邊的陪嫁丫鬟高看,那麽往後的前途也是無可限量的吧?

其實這小镯和芯香,都是老實本分的丫頭,不然的話,艾葉也不能看上她們,只是人都是有私心的,都懂得自己替自己打算,所以她們如今有這樣的想法也沒什麽,就連艾葉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她從前在府裏就覺得憋悶,如今才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應該說,絡玉閣裏服侍的所有的人,都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艾葉有心提攜這兩個人,眼瞧着廚房還遠,四下也無人,便笑道:“如今小姐跟王爺好的很,兩個人心心相印的,你們也瞧見了,王爺心裏沒旁人,就只有小姐一個人,小姐如今又是瑞王妃,只怕等王爺和小王爺的痘疹一好,就得搬到正殿去,那時候小王爺自然要跟小姐分開住的,到時候小王爺身邊也要人伺候,正殿裏需要的人手可比絡玉閣裏多多了,我透個風兒給你們,小姐雖沒說,但是若真是搬過去,我打算跟小姐薦你們倆去服侍小王爺,小镯活潑但是機靈,芯香穩重細心,你們兩個去是正正好的。”

她都已經盤算好了,也不知小姐是如何盤算的,但是她總要先想到這一步,已經做了王妃若是不居正殿,那就說不過去了,再者說了,小王爺遲早是要人服侍的。

“真的嗎?可是我想學醫術,我好羨慕王妃的醫術啊,艾姐姐,我能不能留下來伺候王妃啊,我想跟着她學些粗淺醫術呢!”

小镯不願意去,又怕艾葉生氣,看了芯香一眼,又道,“往日小王爺跟玉竹姑娘在一起玩耍,都是芯香跟着的,也是芯香照管的,如今玉竹姑娘回去了,小王爺又出痘,等他好了,芯香可以去照顧小王爺呀,小王爺都被她服侍慣了,我怕我粗手笨腳的,讓小王爺摔了碰了磕了,只怕就不好了!”

艾葉一愣,想想也是,小镯是活潑機靈些,但是遠沒有芯香沉穩,若真是服侍的不好,只怕害了她,那樣反而不好了,又瞧着芯香還是溫柔沉默的樣子,便微微笑起來,輕咳了兩聲。

“罷了罷了,咱們還是煎藥去罷,小姐和王爺都還等着呢!這服侍小王爺的事兒啊,日後再跟小姐商量吧!”

艾葉打住了話頭,這事兒她說了也不算,她也不過是有心想讓這兩個丫頭留的長久些,但是只怕這件事連小姐也沒法兒做主,經過這次出痘的事情,艾葉越發認識到小王爺是極有主意的,他打定主意的事兒,也是難以更改,所以要讓小镯還是芯香去服侍他,也得他願意了才行。15461673

不過小镯方才話語間提到桑夫人的千金玉竹,她跟小姐一樣,都是極喜歡玉竹的,那小姑娘模樣太招人喜歡了,又甜又美的樣子,而且還粉雕玉琢的,長大了之後定是個美人胚子,想到這裏,艾葉便有些想笑。葉不那的若。

桑夫人是因為心裏過意不去,覺得自個兒沒有好好完成小姐的托付,使得事情在最糟糕的時候露餡了,對小姐不好意思,又覺得給王爺添了麻煩,夾在二人中間為難,于是便走了,但其實她還知道,小王爺跟玉竹也鬧了別扭,準确的說,是玉竹惱了小王爺了。

玉竹扮小王爺,偏偏小姐要塞了個蘿蔔在玉竹的裙子裏,一個小姑娘,懂得什麽呀?

還是瞞着桑夫人塞進去的,小姐切切的囑咐玉竹不能拿出來,連哄帶騙的,玉竹倒是聽話,安分了幾天,偏偏那蘿蔔在裏頭弄的極不舒服,後來露餡也就是露在這上面了,桑夫人帶着玉竹走的那天,正好他們在府中,玉竹那小姑娘氣哼哼的來找小王爺,說了他一通,眼圈紅紅的說要跟他絕交,說小王爺戲弄她,待她不好,丢下她一個人去梅城玩兒,還讓她辛苦那麽幾天,說了一大通的話,最後淌眼抹淚的說,從此之後不跟你玩了……

然後,就真的這麽走了,就為這個事兒,小王爺心裏且不自在呢,他心裏頭怨小姐,又不能明說,玉竹跟他鬧別扭,他出痘又不能出門,也不能去哄,那時節不肯瞧病,心裏頭也是有這個事兒的原因在其中的……

其實小孩兒,鬧別扭能鬧多久?見個面,說幾句好話,又能親親熱熱的玩到一起去。

艾葉只是想着,這玉竹模樣好看,小姐又喜歡,将來不如跟小王爺做一對兒,成親做小王爺的媳婦倒是不錯的呢……

-------

之後還有更~

我去暫避一下?

我去暫避一下? 夏侯懿已經出痘了,就算窦雅采再怎麽生氣也沒用,還是要照顧這出痘的一大一小的。

艾葉又端了湯藥來,她跟着艾葉進了內室,看着夏侯懿将藥碗裏的藥一飲而盡,複又把藥碗遞還給艾葉,艾葉便出去讓人端了飯食進來,然後便掩上門出去了。

窦雅采這才走近床榻,看着榻上坐着的兩個人,夏侯懿墨眸噙笑望着窦雅采,夏侯沅窩在他懷裏,也抿唇看着她走過來,她心裏不由得一嘆,面前兩個人,如今都是心頭摯愛,兩個人一大一小,卻都是相似的容顏,她心裏別別扭扭的情緒到底還是湮沒在心疼裏了,稍稍撩起裙擺坐在塌邊。

“藥苦不苦?”

夏侯沅一笑:“娘,不苦,沅兒不怕苦。”

夏侯懿卻擰了眉:“藥怎麽會不苦?本王覺得苦的很啊。”

夏侯懿是坐在外側的,夏侯沅在床榻裏側,窦雅采離夏侯懿近一些,見他這樣說,未免又有些心疼,伸手撫上他的額頭,發現仍是有些燙熱,只得抿唇低低的道:“你才出,只怕還得七八天才能全好,不會像沅兒這樣,剛一喝藥便能退熱的。”

他抿唇一笑,勾着薄唇望着她,眼底有柔情蜜意:“我跟沅兒出痘,會不會讓你染上?”

他也不大明白這痘疹是怎麽回事,小時候雖看見別人出過,可他自己從來沒有染上過,所以這一次他才會有這樣自信,說自己不怕被染上,哪知他這次就還真的染上了呢……

若是因為自己跟兒子,讓她也出痘了的話,那就不好了……一家三口全出痘,傳出去真讓人笑話。

窦雅采笑起來,看着他滿臉痘疹的樣子還顧得上她,心裏不是不感動的:“方才不是告訴過你了嘛,我跟艾葉都出過,現在裏裏外外伺候過的人都是出過痘的,所以除了你,沒人會染上!這一生啊,出過一次的人,日後都不會再出了!”

瞧見他一臉紅疹的樣子,那俊美的模樣早就蕩然無存了,她話音未落,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最後又望着兩個人大笑起來。

原本屋中是極其柔情蜜意的甜蜜氣氛,被她這樣的大笑一下子就給驚散了,他眼底的柔情蜜意瞬間就僵在那裏,就連夏侯沅都是一愣:“娘,你笑什麽啊?”

他還沉浸在兩個人難得柔情的氣氛之中,小小的臉上都噙着笑意的,誰知窦雅采這麽一笑,瞬間就破壞了氣氛。

窦雅采早就拿了雕花鏡子過來,讓兩個人自己照:“你們自己看,你們兩個人滿臉都是痘,還不好笑?”

說着,戳戳夏侯懿的胳膊,笑的花枝亂顫,“你看看你,沅兒年紀小,痘疹也不大,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你瞧瞧你自己,這出的哪還有從前的俊美模樣啊?過兩天痘疹會更多的呢,對了,你千萬不能撓,要是留疤什麽的,那就不好看了,哈哈哈……”

夏侯懿沉眸看着面前笑的厲害的女人,忽而将面前的鏡子搶過來,徑自丢在被褥上,大手一撈,将窦雅采拉入懷中,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挑眉望着她:“本王是出痘,不是沒了力氣,你是不是覺得,本王不能拿你如何,所以才這般放肆,嗯?”

她這般肆意笑話他,說他出痘不好看,這分明就是挑釁他,大概是覺着他不能拿她怎麽樣了,那他倒是要她看看,他能不能拿她怎麽樣!

緊接着,不等她回答,他便俯身攥住了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滾燙的舌頭也滾落在她唇裏,肆意攻城略地,挑/逗撩撥無所不用其極,他本就在發熱,身上也燙熱的很,這異樣的高熱讓窦雅采的心狠狠的震動了一下,她實在是太熟悉他的接近,熟悉到他一接近,她便會有微微的反應,還會不由自主的回應……

吻夠了,瞧着懷裏低低喘息的女人,夏侯懿勾了薄唇,眯眼輕笑道:“還笑話本王嗎?”

他只是出痘,又不是生病不能動彈,反正她也出過痘,既然不存在傳染的問題的話,他完全可以對她為所欲為,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她要是再笑話他,那他就不客氣了……

她還未回答,他身子上方忽而探出一個小腦袋,夏侯沅認認真真的道:“娘,需要我回避一下嗎?或者,我去艾葉那裏暫避一下?”

窦雅采這會兒又羞又怒,紅着臉狠狠剜了夏侯懿一眼,夏侯懿涼涼一笑,從她身上起來,微微扯唇哂道:“別逗你娘,她最是容易害羞。”

在兒子面前親一親怕什麽,又不是別人的兒子,再者說了,往後這樣的場面還多得很呢!

不過他也是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不然也不會故意當着兒子的面親她了,這樣的樂趣,不足為外人道也。

窦雅采坐起來,整了整淩亂的衣衫,紅着臉頰誰也不肯看,硬着聲音道:“我看你們倆精神都挺好的,那我就不陪二位了,我出去看書去!”15494004

她懶得與他說話,夏侯沅是個人精,她更是懶得搭理,父子倆一丘之貉,她還是出門看書去,不要與他們兩個待在一處。

剛站起來,卻走不動,回身一看,夏侯沅扯了她的衣袖不讓她走,當即挑眉:“做什麽?”

還嫌熱鬧看的不夠大麽?

夏侯沅臉上卻是認認真真的表情:“娘,你不能出去,我有話,想跟你還有父王說。”

小小的人兒站在床榻上,這話一出,夏侯懿斂了笑意,眸光幽深起來,窦雅采确實一愣:“你想說什麽?”

“娘,你坐下,咱們好好說說話。”

夏侯沅扯着窦雅采讓她在床榻邊坐下,反正現在三個人都不能出門,索性坐在一起說說心裏話,他現在不發熱了,喝了藥身上的痘疹也止住了,所以有些話他也該說出來了,“娘,你現在知道自己的心了麽?”

夏侯沅這話問的奇怪,但剛坐下來的窦雅采卻是聽的明白的,她兀自脫了鞋履,抱膝靠在床柱上,望着窗格外透進來的暖色天光,原來外頭又是一個晴天,她心頭驀地一松,唇角便有笑意。

“嗯,現在知道了,想要什麽,不想要什麽,都清楚的很。”

她記得初一淩晨的夜晚,她帶着夏侯沅回了窦府,當時又在窦府好一通玩耍,幾乎是快要天明的時候她才回房去,她那時與他提及第三次逃跑,許諾要帶他離開京城去過屬于他們自己的日子,偏偏夏侯沅不肯,非要留在京城,非要留在夏侯懿身邊。

她記得,那時小小的人兒也如今日這般,站在榻上,與她對視,咄咄逼問她,他板着小臉,說什麽知母莫若子,說她每次遇到沒法子接受的事情,就會裝傻,說她只會逃避,不肯去面對,還說她其實心裏明白的很,說他的父王跟從前不一樣,質問她為什麽非要走。侯已夏室也。

那時候,她确實不知道自己的內心,也不想知道自己的內心,根本不願意知曉自己究竟是怎麽想的,只是一味的想走,因此才會覺得夏侯沅的話很刺耳,她就生了氣,不高興,後來,還說了不該說的話。

想到這裏,心裏不由得一咯噔,偷眼看了夏侯懿一眼,狐疑的目光在父子倆之間打轉,難道說,沅兒這就要提及前事了?

那麽,他究竟對夏侯懿謀反是個什麽态度,對自己那天說的話,是個什麽想法呢?

瞧他這一臉正經的樣子,他應當是打算今日就全說了吧?

莫名的,窦雅采忽而有點緊張,如果待會兒話不投機吵起來,她應該幫誰?

幫兒子,還是幫夏侯懿?

夏侯懿不知窦雅采內心豐富的想法,他聽了窦雅采這話,點點頭,微微笑起來:“我跟小姨在梅城的時候就想着,娘你雖然性子倔強,但是不是個不講理的人,你凡事随心而為,如果冷靜下來,也不會想不通的,所以後來知道父王去追你了,我便放心了,你們倆肯定能好好在一起的,但是,我還是有問題想問你們。”

“你說。”

夏侯懿沉沉的道。

“父王,你知道娘對你是什麽樣的心思麽?”

娘親既然害羞,那還是不要直接問她這樣直白的問題了,免得她紅着臉遲遲不肯作答,倒是耽誤了功夫,夏侯沅接下來還有事兒要說呢,所以直接轉了頭,去問他父王。

“愛逾性命。”短短的四個字,倒是說盡了窦雅采的情意。

窦雅采臉一紅,微垂了眼眸,卻聽夏侯沅又問道:“父王,你對娘,是什麽樣的心思?”

“她是本王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能夠與本王同生共死的唯一女人,是我的妻子。”

夏侯懿回答的很認真,眼底皆是濃稠情意,話語擲地有聲。

夏侯沅點點頭,微微抿唇,他一直想要看到父王娘親相親相愛的在一起,如今總算是如願以償了,他從小沒有親爹在身邊照顧,是被窦雅采一手帶大的,他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