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捉殲要成雙!~~ (44)
不叫人信服了。”12Sl9。
“哦~”是這個意思啊……
窦雅采應了一聲,贊賞了夏侯沅幾句,卻轉頭瞪了夏侯懿幾眼,什麽皇帝應該親誰,什麽皇後妃嫔,他就是會胡說八道的騙她,還當着孩子的面逗弄她……
夏侯懿只是輕輕一笑,也不說話,微微凝了眸光瞧她,只覺得将心事說出來之後,與她愈加親密了些,方才說了那麽多的話,這會兒不想再說話了,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她也是好的,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勾動人心,讓他心頭怡然,勾了薄唇溢出滿眼的笑。
見她一眼瞪過來,也不惱,也不說話,也沒有如往常那樣撲過去不由分說的‘親’她,只噙了一眼的笑,帶着寵溺愛意凝視着她,眸光意有所指,分明只在她嬌嫩的唇瓣上流連。
窦雅采瞧見他如此,不複方才那冷然的樣子,還用那般幽深興味的目光看她,直被他看的臉頰微微發熱,微微低垂了眼眸,臉頰悄悄紅了起來,自己方才興口胡說的,偏偏他那句回答她的話,帶了幾分逗弄之意,若是照這樣的說法,他将來做了皇帝,她就是皇後,那麽,他對她就是親親也?
明明兩個人比這更親密的關系都有了,什麽事也都做過了,偏她想起這些,念及這些,還能紅了臉頰,一副害羞的模樣。
這一番對坐談心,使得二人的關系越發親密了些,她知曉了他多年藏在心中的往事,也對他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從前總是對他猜不透看不透的,如今才覺得他更加真實些,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那般遙遠冷情的人了。
其實,不止窦雅采有這樣的感覺,如今夏侯懿凝望着她,心裏也有一樣的感覺,他這些年,即便有金梁京墨陪在身邊,但是總覺得天地之大,只他一人踽踽獨行,那種天地獨行的凄涼滄桑之感總是在心頭徘徊,從來無處纾解,只能自己抒懷,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寡言的性子,他之所以遲遲不肯跟窦雅采說,一則是慣了,也不想說,二則也覺得說出來無益。
如今被夏侯沅逼迫着說出深藏了十年之久的往事,卻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可怕,說出來之後,反而輕松的多了,如今瞧見她不再拿心疼卻又不解的眼神看着自己,而是那種疼惜溫情的模樣,他才覺得心中熨帖,那種蒼涼之感,早已沒有了。
夏侯沅在一旁瞧着二人互相凝視眉目傳情的模樣,悄悄捂了唇竊笑起來,他偷看卷宗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幫他娘親,依父王的性子,不耍些手段是絕不肯說出來的,如今知道了原委的感覺真好,他心頭如釋重負,笑夠了,心裏頭輕松了,整個人便往後一仰,直接躺倒在柔軟的被褥上,剛一放松下來,卻覺得背上有硬物硌的難受,他小手伸過去将東西摸出來,原來是之前被父王随手丢在被褥上的銅鏡。
他一笑,拿了鏡子在手裏,認真研究他臉上的痘疹,瞧見有幾顆小了一些,不由得興奮坐起來:“娘,你瞧——”
話還未說完,又咽回喉間去了,這才一會兒工夫,娘親跟父王就親親起來了……
小人兒一眼的笑,也不敢笑出聲來,自己抱着銅鏡爬到床榻裏側,歪着腦袋看了半晌,還是撐不住困意打了好幾個呵欠,他前些日子也沒有睡好,昨夜出痘燒的難受,不過是睡的昏沉,起來之後又一直忙到現在,說話說到現在,少說也有兩個時辰了,雖說不燒了,但是也很累,病中的人支持不了那麽久,藥效上來,心頭一松,他就想睡覺,于是,自己裹進被褥裏,抱着銅鏡不一會兒便安穩睡着了……
夏侯懿凝了窦雅采半晌,心頭悸動,便起了身過去吻她,心裏頭說不出的感情就全在這個溫柔缱绻的吻裏了,他輕輕的溫柔的描摹她的唇形,帶着滿腔的疼惜憐惜,明明一語未說,卻吻盡了千言萬語……
她微微仰着臉承接他溫柔的親吻,心頭亦是柔情一片,半晌,聽他唇齒間溢出輕柔話語來:“雅兒,如今,才算是名符其實的以心換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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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唔……”
她忍住心頭悸動,彎了眉眼輕輕的笑,“以心換心,相攜而老……從此之後,自有我陪着你韶華遠去,白首到老。”
吻了半晌,他才離開她的唇瓣,對上她的眼眸,瞧見她一眼的迷離,心頭竄起火焰,偏偏只得忍下,大手撫上她的臉頰,隔了半晌,才表情怪異道:“雅兒,方才……好像一瞬間,嘴裏也生了痘疹的樣子,只怕,只怕不能再吻了,是不是破了之後,會滿口的痘疹?”
她先是一怔,繼而望着他大笑起來:“我倒是忘了這茬,你如今還在出痘呢,才一天而已,自然是連嘴裏都要生的,你只能老老實實的,不能亂動,不然痘疹破了可不是鬧着玩的!還有,你如今還發熱呢,就別鬧了,咱們兩個好好的躺着說說話,再說了……”
這話道對看。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聲音小了許多,紅着臉頰,“再說了,等你好了,要鬧多少鬧不得,這會兒先忍一忍。”
他笑起來,她說這話倒是難得,實際上,他這會兒身上發熱的厲害,出痘出的很難受,縱使有心也是不想的,何況他可不想臉上留疤,聽說痘疹留疤很難看的,是一個個的小坑,他才不要滿臉坑。
微微一笑,低聲應了:“嗯,那聽你的,其實我知道,我在沅兒面前親你,你總有些不自在,其實你不明白,沅兒這孩子跟你一樣,總是少了安全感,我這樣待你,他反而高興的很,等他漸漸放了心,你也習慣了,不就好了麽?”
“呸!你少拿沅兒說事,我還不知道你心裏頭想些什麽?”15461879
窦雅采狠狠剜了他一眼,又哼了一聲,轉頭去看夏侯沅,“沅兒,你聽聽你父王說的什麽話?你——”
一轉頭,卻瞧見夏侯沅哪裏還在?
小人兒早就裹進被褥裏,閉着眼睛睡的格外香甜了。
窦雅采一嘆,剩下的話便沒有出口,說了這許久的話,他也累了,也該休息了,便沒有吵他,眸光越發的柔和。
“沅兒睡着了?”
夏侯懿伸頭看了一眼,見兒子睡的香甜,聲音也輕了許多,“那咱們不吵他。”
帶笑看了窦雅采一眼,拍拍身側的床榻,“你過來,陪我坐一會兒,咱們兩個挨着說說話。”
窦雅采一直都坐在他對面的,這會兒聽見他的話,唇角微微勾起,起身來卻沒有坐過去,反而抱起身前半掌高的卷宗下了床榻重新放回到書案上:“如今事已說清,當年的事我是盡皆知曉了,但是沅兒拿回來的這些卷宗可怎麽辦呢?這些封條且不說了,就是放回去,也是很難的吧?”
夏侯懿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她抱了卷宗去書案上放好,聽了她那話,眸光一閃,遂笑道:“這有何難?既然能拿出來,自然是能放回去的,不過是誰拿回來的,就還是讓誰重新封存了再放回去!”
他如今貴為瑞王,若連這點事都不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還談何謀反呢?
“啥?你的意思,是讓沅兒放回去?”
那怎麽行呢?夏侯沅只怕還沒靠近,就讓人抓住了吧?
他一下子笑起來:“怎麽會?這些卷宗不是京墨帶着沅兒去刑部偷拿回來的麽?再讓他放回去就是了,只讓他一個人,沅兒就不必再參與了。”
“他一個人?能行麽?”
窦雅采站在塌邊,見他提起京墨,腦子裏閃現的卻是方才在畫像裏瞧見的安靜小男孩兒的模樣。
夏侯懿不以為意的笑笑,眸光閃過幽深暗光:“如何不能?這點小事,憑他的功夫,是能做好的,何況這件事,本也是他鬧出來的,自然該由他去收拾,卷宗封存然後放回密房去,他自有法子的,總之,你放心好了,絕不會叫人發現的。”
“嗯,那就好,”
窦雅采點點頭,重新尚了床榻,視線不經意的瞟過床頭小幾上的時刻沙漏,原來已是晌午了,窩在他懷裏的同時抿唇問道,“你餓了麽?不如讓艾葉送些糕點來吃?或者,幹脆傳飯?”
夏侯懿垂眸望着她笑:“本就起的晚,又喝了藥,早飯幾乎是當成午飯吃的,如今并不覺得怎麽餓,倒是有些困,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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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還有更哈~
枕邊人曾訂過親
枕邊人曾訂過親 “我也不餓。”
也餓我接餓。她早上吃得多,又起的晚,這會兒确實不怎麽餓,“那你不餓我便不去叫艾葉了,你喝了藥也困的很,咱們兩個略躺躺,我陪着你。”
言罷,她便直接過去,掀開被褥,兩個人便靠在一處了,夏侯懿拿了兩個軟枕靠在身後,然後攬着她在懷裏靜靜的躺着,只覺得此時兩個擁在一起就這樣靜靜的不說話,更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情。130I3。
“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
靜了一會兒,他忽而輕聲念了這句詩,對上眼前意境,正正是恰當。
窦雅采抱着他,他的身子火熱,惹的她的心尖也火熱的很,偏偏他還滿含情意的念了這樣的詩,她臉頰悄悄發燙,自己忍了笑,唇角卻揚起來,不知怎麽的,接了一句:“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裏出西施。”
他似笑非笑的垂眸看了她一眼,情人眼裏出西施?敢情将他是比作西施了?
“你這意思,是說我容貌沉魚落雁,你對我是見色起意?”
“啊?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啊!”
她忙悄悄擺手,否認了他的話,繼而又抿唇一笑,看了他一眼,湊過去低聲道,“我的意思是說,除了你,再沒有人旁人能夠入我的心了,但凡……但凡那個人長的再是好看,就好比四王爺般絕代風華,或比越子耀般清雅溫潤,那我心裏也只有你!”
見她這般急着辯解,他又是有心逗她,心裏明明是很高興的,偏要沉着臉問她:“你這意思,便是說我沒有上官麟風華絕代,也不如越子耀清雅溫潤?你是說我長的不好看?”
“啊?”
見自己的意思被歪曲成這樣,窦雅采有些傻眼,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啊?
再一看,他薄唇藏着幾分笑意,眼底分明還帶着揶揄,這才反應過來他又是故意的,不由得哼了一身,伸手掐了他一下,“讓你再戲弄我!”
掐一下也不疼,他皮糙肉厚的,等于是在給她撓癢癢,只勾眉望着她笑:“不戲弄你,何來樂趣可言?”
窦雅采哼了一聲,沒理會他,只聽見他沉沉的笑,連胸膛都在震動,心中越發有些氣惱,一時語結,找不到什麽話來回他,只是趴在他身側,又伸了手忍不住去掐他擰他,剛擰了下來,自己又心疼起來,到底還是心軟的很,舍不得下手了。
心裏頭正自不甘的時候,卻聽見他在耳邊低聲笑道:“雅兒,我愛你。”
這聲表白,惹的她身子輕顫了一下,暈紅忽而就燒到了耳朵根上他還沒從來沒有說過愛,這猛不丁的說出來,她只覺得心頭小鹿亂撞,心跳的厲害,把頭埋在他胸膛裏,一句話也不肯說了。
夏侯懿自然知道她是害羞,他是情之所至很自然的就說了出來,心裏倒也沒有什麽不自在的,見她如此害羞,垂眸瞧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的嬌羞情意,勾了唇笑起來,手臂收緊越發擁的緊了些。
情到濃時,喜歡兩個字已經不足以表達他心中的情意了,如今,他是很愛她的。
窦雅采緩了好一會兒,擡眸再看他時,他還噙着笑意凝視着自己,她的臉又是一紅,輕咬了一下唇瓣,開了口:“懿,你不許我動手殺了上官桀他們,你又說你自有打算,那你能給我說說麽?你心裏,究竟是如何打算的?”
她開口之初便已瞧見了他眼底的失望,可是要讓她口出愛意,她到底還是害羞的很,她鼓足了勇氣也說不出來,只好擇了話題說些別的,等将來能說的出口時,再說好了,不過,她倒是真的對夏侯懿的做法和打算很好奇的,他不曾明說過,她心裏也只是隐隐約約的明白,若是能得了他的準話,她日後,也不必再挂心此事了。
夏侯懿心頭失望不過是一瞬的事,見她問,便微微一笑道:“我所做一切,都是為了讓上官家身敗名裂,讓他們自相殘殺,骨肉相争,失了天下人心,自然要換人做皇帝,到得那時,我登基名正言順,替瑞家替那受牽連的數萬人洗淨冤屈,沉冤得雪,昭告天下,還了我瑞家和泸州的清白,然後,勤勤懇懇做個好皇帝,像沅兒說的那樣,修身也,尊賢也,親親也,敬大臣也,體群臣也,子庶民也,來百工也,柔遠人也,懷諸侯也。”
窦雅采抿唇:“為什麽那樣便能名正言順?還有,若真是那樣的話,還需要等很久吧,一年兩年,三年五年?”
“不知道還要幾年,我想,也不會很久的,如今上官家不是已經亂了麽?想來,也快得很。”
他抿唇笑起來,十年他都等過來了,何況再等幾年?而且,如今也不是十年前一無所有的他了,他如今手上還有些東西,十年磨砺,出擊之時必須一舉拿下的,想到這裏,又微微眯了眼眸,“雅兒,你以為這聖水國只有我對上官家恨之入骨嗎?整個泸州,江南,都因為當年的棋經案元氣大傷,至今才恢複了富庶之地的風貌,你以為他們不恨?”15494051
“當年棋經案牽連數萬人入獄,數十萬人流離失所失去親人朋友,你以為這些人能安安穩穩的活下來嗎?你以為當年的漏網之魚只有我們三人嗎?這些年我私下四處尋訪查找,已經找到了許多當年枉死那些人的後人,十年籌謀,我謀的不只是功名利祿,還有那些恨上官家的人,這些人能為我所用,也是最大的力量,是能夠推翻上官家的力量,就是民心。”
窦雅采這才恍悟,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的,原來不單單只是他自己,還有那些棋經案的後人,她抿唇,他有些話并未說盡,但是她卻懂了,若是整個江南整個泸州都恨上了上官家的話,那他将來的即位就有強有力的後盾了,只要他登高振臂一呼,別說是軍中,那江南的百姓士子富戶鄉紳,只要都會跟着他走的,上官桀縱使想攔,只怕也是攔不住的。
她想到這裏,不由得脊背生了涼意,她若是上官桀,只怕做夢也想不到,十年前的棋經案,本是為了穩固自己的權力和帝位,可到頭來,卻生了這許多的事情出來,有了一個夏侯懿,夏侯懿這十年,已然漸漸的悄悄的将他架空了起來,只要上官家一亂,那夏侯懿稱帝奪位的時機就到了。
“那這些人如今都在哪裏?”
十年時間,就算那些人還活着,也必不敢抛頭露面的,或者也如夏侯懿一般改頭換面的過日子,不肯提及十年前的舊事,而夏侯懿卻能将他們找到,還能收歸麾下,實在是很厲害的。
“在他們該在的地方啊。”
他高深莫測的笑起來,并不與她細說。
窦雅采卻皺了眉,這叫什麽話?
夏侯懿眸光微凝,她會扯開話題,難道就不許他扯開話題麽?
當下勾了薄唇,笑起來:“我小時候,十歲,爹爹就與我訂過一門親事。”
“啊??”
窦雅采這一驚非同小可,“你小時候訂過親?”
“是呀,十歲時訂過親,爹爹說男子成家才能立室,所以早早的就與我訂了親事,我見過那個小姑娘,比我小了一歲,不過他們家不住在泸州,我也只見過一次而已,後來我家出事,我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再沒有管這件事了。”
夏侯懿淡淡的道。
窦雅采卻猶如被人悶頭敲了一棍子:“你沒有去退親?那小姑娘後來怎麽樣了?”
“不知道,”他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來,懶懶一笑,“我家都出事了,他們家自然是忙着撇清關系啊,怎麽還可能繼續守着?退親?就沒有那個必要了吧?那小姑娘自然是另嫁他人的吧?不過我也沒去打聽過,也沒有特意去退親,只是帶着他們回泸州殺了那個告發的人,後來回來繼續籌謀大事,心裏哪裏還裝得下什麽小姑娘。”
“不過,你也別往心裏去,我不過是想起來,就随口與你說說,權當個笑話聽了罷。何況原本的瑞琮不是死了嘛!現在活着的,是瑞王夏侯懿。”
所以,有關瑞琮的一切,都是過往雲煙,說散也就散了,他也是今日提起舊事,才想起這件事的,從前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過。
可窦雅采卻不是這樣的,她初聽這話,她能不往心裏去嗎?她能把這事當個笑話來聽嗎?
他小時候和人訂過親,天災人禍之後,也不去退親,親事就能不了了之的嗎?
好,就算瑞琮死了,親事也就作罷,但是他的死也不是全然無人知曉啊,比如那個黑衣人,那個黑衣人就知道啊……再有,她跟他好好的,如今憑空冒出來這件事,他小時候和人家訂過親,可她卻是個黃花閨女的時候跟着他的呀……
也不是生氣,就是心裏頭膈應的很……
“你你你你!”
窦雅采這會兒結巴的連話都說不清了,你了半天,一個字沒說出來。
夏侯懿卻笑起來,修長的手指悄悄撫上她頸邊的翳風穴,用從前她教的法子力道适中的按了按,柔聲道:“困了,咱們睡罷。”
手起手落,被偷按了睡穴的窦雅采頭一歪,睡着了。
他兀自低笑:“好好睡一覺,然後把這事兒忘了,聽話,乖……”
定要世子親眼看
定要世子親眼看 待窦雅采睡着之後,夏侯懿收了臉上的笑意,面容複又沉了下來,抿唇看了夏侯沅一眼,确定他睡的香沉,不會醒來之後,他便悄聲下了床榻,又轉身替窦雅采掖好了被角,整了整衣衫,這便撩開紗簾出了內室。
艾葉和京墨都守在外頭,只是京墨站得遠,他帶來的兩個人守在院外,他自個兒守在庭前,沒有到門廊上來,芯香和小镯被艾葉打發着去守着藥罐子去了,她一個人坐在門廊下外的石欄下瞧着庭前風景。
庭前靜靜的,無人說話,隐約還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叫,大片溫暖的陽光落在庭前,給整個絡玉閣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艾葉原本眯着眼瞧庭前那幾株盛放的寒梅的,結果看着看着,這眼光就落在京墨身上去了。
京侍衛話不多,多半時候都是靜靜的,那王府侍衛長的官服穿在他身上也挺拔軒昂的很,聽來管家說,京侍衛跟着王爺的時間,比來管家都要長呢,好似還跟王爺是兄弟,就跟那個才死了不久的金梁金将軍一樣……
艾葉這裏正撐着下巴眯眼看着京墨,那原本靜靜站在庭前的京墨忽而轉了頭過來,幽深的眸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艾葉沒有料到,正跟他的視線撞了個正着,沒來由的臉一熱,讪讪的移開了視線,眼角餘光卻瞥到了有人從屋中出來,她一轉頭,便瞧着穿着純黑中衣從屋中出來的夏侯懿,忙站起來迎了過去。
“王爺。”
兩聲不同的聲音疊加在一起,艾葉抿唇,心裏也不知怎的有些失落,原來方才京侍衛不是在看她,是因為王爺出來了,京侍衛才看過來的,這會兒京墨也從庭前走過來,站在廊檐下,靜靜的看着夏侯懿。
夏侯懿看了二人一眼,落在京墨身上的眸光略略幽沉一些,然後才對着艾葉溫聲道:“本王想吃炖的爛爛的雞肉,你去告訴廚房給本王做一碗來,你等着他們做好了,再取回來,你家小姐睡着,也不需你伺候了。”
艾葉眨眨眼,點頭應了:“是,我這就去。”
炖的爛爛的雞肉?
她記得,王爺是不愛吃雞的呀,怎麽這會兒出痘連口味都改了,還要吃炖的爛爛的雞肉?
她雖百思不得其解,但仍是去了。
艾葉走後,夏侯懿眸光沉沉的落在京墨身上,眸中含着一點冷意,也不說話,就那樣望着他。
京墨抿唇:“王爺把艾葉支開,是有事要跟屬下說?”
王爺不愛吃雞肉,卻說要炖的爛爛的雞肉,還要艾葉守在那裏,分明就是想支開艾葉,有話要單獨與他說。
“嗯。”
夏侯懿沉沉應了一聲,幽暗眸光落在京墨的臉上,“沅兒拿回來的那些卷宗,你按照原本的樣子封存起來,然後放回刑部密房裏去,你知道怎麽做的。”
京墨答道:“是,屬下知道如何做。”
夏侯懿又點了點頭,眸底還是裹着寒意:“等此事辦完,你自己到府中刑房去領四十板子,讓伺候你的人重重的打,記住了嗎?”
他心頭有怒意,只是控制的極好,不過是從冰冷的語調中聽出幾分徹骨的寒意罷了。
“屬下領罰。”京墨面色波瀾不驚,垂了眼眸說了這幾個字。
“罰?”
夏侯懿冷哼一聲,“你知道本王為何罰你嗎?你跟着本王十年,本王與你從小相識,咱們兩個一處已經快二十年了,本王從未動你一分,要罰你,本王心裏也不情願。”
京墨跟着他日久,他是将京墨看成親生兄弟的,如若不然,也不會将王府侍衛長給他來做,對于夏侯懿來說,能負責他的安全能負責瑞王府安全的人,必須是他信得過的人,而且,這個身份相對自由,他有許多事情,更能方便的交給京墨去做。
如今要罰他,他又于心何忍?可是法度如此,不能不罰,何況他所做的事情,也太膽大妄為了些。
“屬下知道,屬下做錯了事,自然該罰,但是屬下不後悔。”
京墨抿唇,眸光清冽,“王爺怪屬下私自帶着小王爺偷入刑部,怪屬下不曾将實情直接告知小王爺,而讓小王爺身涉險境,怪屬下縱容小王爺将卷宗從刑部拿回來,還偷拆金漆封條,這些屬下都無話可說,但是屬下曾經發過誓,絕不會洩露當年之事,即使對着小王爺,屬下也不能違背當初的誓言,何況小王爺是王爺的骨血,當年的血海深仇他沒有親歷,他不能明白王爺的感受,他心中對王爺已有懷疑,唯一的方法,就是讓他直接去看看當年的事情,那些卷宗,遠比屬下的回憶有效果,來的更加直接,所以,屬下不後悔。”
他對夏侯懿一片忠心,兄弟情義之中更多了些許敬畏和尊重,他對夏侯沅更是愛之切之,既然夏侯沅一心想知道當年之事,他便帶了他直接去看那些卷宗,遠遠比他訴說要來的直白透徹些,何況,他絕不會因為夏侯沅是夏侯懿的兒子就違背當初的誓言,他說過不會洩密,就永遠都不會洩密,哪怕是夏侯懿的兒子。
夏侯懿一嘆,眸中帶着點點幽光,語氣稍稍緩和了些:“本王知道你的用心,但是法子未免激烈了些,而且,他畢竟是本王的兒子,是瑞王府的世子,你怎麽能拿他的性命犯險?”
盡管他心裏認為京墨沒有做錯,但是他也必須這樣說,不過,若換了是他,面對當時那樣的情況,他也會這麽做的,即便面對挨板子的結果,大概也會和京墨說一樣的話,他做錯了,他也不會後悔。
“王爺,如果再來一次,屬下還會這樣做的!”窦雅開夏沉。
京墨忽而擡眸,定定的看着夏侯懿,眸光仍舊那般堅定,他這輩子,護定了夏侯懿,也護定夏侯沅,若是有危險,他願意用自己的性命換他們安全。
夏侯懿瞧見他的神色,不由得又是一嘆,心中冷意漸消,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此事也不必再說了,你做事極有分寸,本王是知道的,所幸也無事,小懲大誡,你只記着便是了。”
京墨抿唇,看了夏侯懿一眼,見他臉色潮紅,滿臉痘疹,有心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想起他素來的性子,還是咽了回去,只改口道:“昨夜,吳側妃和金夫人來過了。”
“嗯,本王知道,”
夏侯懿瞟了京墨一眼,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擰眉,“她們來,不是問安,是有事?”
京墨答道:“吳側妃和金夫人一同來,确實是得了王爺和王妃回府的消息然後趕來問安的,但是金夫人還有另外的事想求王爺,屬下遵照王爺吩咐,沒有讓她們進去,只是不知這事來管家有沒有與王爺說過,也許來管家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便沒有說呢。”
夏侯懿最不耐煩聽到金氏的事情,所以曾囑咐過來福,一概有關金氏的事情不必與他說,讓來福自己看着辦便是,就連吳氏,若不是大事,也可以不必來告訴他,他心中厭惡這兩個女人,便讓來福只把內宅之事告訴窦雅采即可,他是一概不管的,只是窦雅采這幾日都跟他在一起形影不離,來福也尋不到機會說什麽。
“本王知道她們來過,但不知所為何事,也實在不願意見她們。”
夏侯懿挑了眉,“聽你這話的意思,莫非有大事?”
京墨抿唇:“關于處置永安侯金兆鈞的公文下來了,金家十五歲已上男丁充軍,十五歲已上女子沒入奴籍,金兆鈞本人于五日後斬首,金家算是敗了。金夫人一得知這個消息,便趕來求王爺,說是不求脫罪,但求能保住金兆鈞一命即可,吳側妃看她可憐,也在一旁求情,讓屬下通融一二,讓她們二人面見王爺,求王爺好歹顧念往日情面,去求一求皇上饒了金兆鈞不死。王爺吩咐過,不許任何人打擾,所以屬下沒有放她們進來。”15464930
“原來如此,上官桀也算是下了決心了,果然他很疼上官泰,竟真的讓金兆鈞死啊,”
夏侯懿啧啧一嘆,金兆鈞的案子也總算是有了結果,聽了京墨的話,唇角挂上冷笑,“金兆鈞作惡多端,死了也沒有什麽可惜的,本王憑什麽要救他?金氏也不想想,她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住,還妄想保住她爹的性命?吳氏倒是有點意思,吳佑添明明是太子的人,她倒是替金兆鈞來求情,這可真是個笑話,她的心思,倒是越發難猜了些!”
吳氏表面上安分守己,可他總覺得吳氏暗地裏好似會有些算計,這鬧騰之後又太過安靜的人,肯定是有問題的,金家完了,金氏已是強弩之末,可吳家卻還有個吳佑添撐着呢,太子不倒,上官桀不死,吳佑添這個丞相之位,也穩當的很呢!
“那這件事,王爺打算怎麽辦?金兆鈞的死,對我們其實沒有任何影響,我們大可置身事外的,何況金兆鈞死了,四王爺也少了一份依仗。”
夏侯懿微微一笑,施施然轉身進屋:“朝堂之事,與本王無關,本王有病,且養着呢,這閉門謝客不理俗事,總得有個遠離紅塵的樣子嘛!”
他打算怎麽辦?
自然是繼續閉門躲懶,他出痘呢,不能輕易見人的,現在誰死了都跟他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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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還有更~
吳氏金氏又來了
吳氏金氏又來了 窦雅采一覺醒來,天都黑了,她茫茫然從床榻上坐起來,外室桌案上點着一盞燈燭,昏暗的燭光透過紗簾照射進來,便越發的幽暗了,床榻上早已放下幔帳,從她這裏看出去,外頭就跟沒有點燈一樣,昏暗的很,只能勉強看清屋中的陳設輪廓。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眸光一掃,便落在身側的夏侯懿身上,見他熟睡,她瞧了一會兒,忽而就生了滿心的怒氣,她是被他偷偷按了睡穴才睡着的!
睡之前他們在說什麽來着?
她揉揉有些疼的太陽穴,說起他十歲時就訂親了,說起他那個未過門的比他小一歲的小媳婦,說起他沒有去退親,就因為瑞琮死了,活着的是夏侯懿,他還說什麽,人家不可能守着他,肯定是嫁人了等等之類的話,一副漫不經心的笑模樣……
偏偏她聽的滿心的酸意,正拈酸吃醋的時候,他倒是輕描淡寫的來了一句困了睡罷,還不待她反應過來,就被摁了睡穴睡着了……
她這會兒記起來,怒意不減反增,他竟然不耐聽她的唠叨,也不與她解釋解釋,還真得就只當個笑話一樣,說了就完了,然後還睡的這樣香沉,也不與她說說那個小姑娘是誰家的,姓什麽叫什麽,長的什麽模樣,難道這些不該與她說清楚的嗎?
她眸光灼灼的瞧了身側的夏侯懿一眼,剛想撲過去把他弄醒,卻聽見屋門吱呀一聲響,有人悄聲進來了,還輕手輕腳的進了內室,分明是怕吵醒了床上的人,她皺眉,暫且放過了夏侯懿,撩開幔帳露出一個頭向外看去。
“艾葉?你進來做什麽?找我有事?”
見進來的人是艾葉,窦雅采倒是有一絲詫異,又見她蹑手蹑腳做賊心虛的模樣,心底浮現一絲疑惑。
艾葉悄悄進來,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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