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捉殲要成雙!~~ (45)
就怕吵醒了窦雅采,猛不丁聽到窦雅采說話,她又正巧走到床邊,一眼瞧見窦雅采只露了個腦袋出來,直接就被吓了一跳,還好她反應快,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那聲尖叫就沒有喊出來,沒有吵醒床上還睡着的人。
“小姐,你醒啦?餓不餓?我給你去弄點吃的。”
艾葉悄悄走過來,趴在床沿低聲跟窦雅采說話。
窦雅采撇撇嘴,回頭看了夏侯懿還有夏侯沅一眼,見兩個人沒反應,便也慢慢趴下來,望着艾葉道:“別打岔,問你話呢,你進來做什麽?”
她這邊還睡着,也沒有喚她進來,她大可去休息,還這樣鬼鬼祟祟的進來,不是有事是什麽?
艾葉一嘆,又低聲道:“是京侍衛,他說王爺吩咐他将那些卷宗拿去刑部放好,但是他又不方便進來,說這裏畢竟是小姐的屋子,他不能進來,所以便央我将那些卷宗拿出來給他,我又不知道什麽卷宗不卷宗的話,只說等小姐你醒了問了小姐再拿出去給他,他偏偏說什麽事不宜遲,定要我進來拿,還說我進來之後在內室書案就會看見那些卷宗,卷宗上有金漆封條,好認的很,我沒了法子,這才悄悄進來的,沒想到把小姐你給吵醒了。”
“他真是這麽說的嗎?”
窦雅采斂眉,看來夏侯懿已經吩咐過京墨了,要去把這些偷拿出來的卷宗換回去,其實京墨說的也對,确實是事不宜遲,早放回去也早一刻安心。
“是啊,京侍衛就是這麽跟我說的,可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卷宗,只好悄悄進來看看,原本想着若認出來就拿出來給他,若認不出,就只好等小姐醒來再說了。”132do。
艾葉說話的功夫,窦雅采已經下了床榻,走到書案前,将那半掌高的卷宗拿起來,随意将手中的白帕子覆在上面,複又走回來,抿唇道:“既如此,還是我親自拿出來給他吧。”
她若是沒醒也就算了,如今既然聽見了這話,也怕艾葉不明就裏,弄不清楚這件事,便直接拿起那些卷宗撩起紗簾出了內室,直接便出去了。
京墨正在門廊下等着呢,眼見着屋中原本昏暗的燈燭忽而亮了起來,正自疑惑間,便見窦雅采一身素色衣裙走了出來,他一愣,忙行禮:“王妃吉祥。”
窦雅采客氣一笑:“京侍衛不必多禮。”
她話音剛落,在屋中重新點了燈燭的艾葉就跟着出來了,見二人說話,艾葉便抿唇垂手侍立在一旁。
窦雅采将手裏的卷宗遞給京墨,抿唇笑道:“這是京侍衛要的卷宗,都在這裏,艾葉不知道,我便拿了出來,如此,還要麻煩京侍衛跑一趟,送回刑部密房去了。”
京墨點點頭,連同着覆在上面的白帕子一齊接過來:“是,屬下這就去處理。”
Advertisement
暗夜無人,他将金漆封條重新弄好之後,就直接送去刑部密房。
艾葉也不知那卷宗是個什麽東西,只聽到小姐說什麽刑部密房,她便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盯着那些卷宗,心中猜度卷宗的來歷。
京墨拿了卷宗,又對着窦雅采點點頭,行了一禮,轉身便走,窦雅采凝了眸光,等他走出門廊,她卻又追了上去,停在門廊下,略帶些歉意道:“京侍衛,沅兒年紀小不懂事,若有得罪你的地方,請你原諒,你跟王爺情同兄弟,我也是很敬重你的,并沒有把你當做普通侍衛。”
夏侯沅之前說起如何套話如何讓京墨帶他去刑部看卷宗的話,言辭閃爍的很,又沒有細說,知子莫若母,她便知道夏侯沅肯定是對京墨使了什麽手段,如今知道了京墨的身世,又知他是夏侯懿的好兄弟,自然心生歉意,有些話便脫口而出了。
京墨腳步一頓,抿了抿唇,反身時,眸中光色盈亮:“王妃言重了,小王爺待屬下很好,說不上得罪的話,屬下也……很喜歡小王爺。”
這是有多麽口是心非的話啊,窦雅采一嘆,她話已說了,京墨對夏侯沅偏見甚深,看來這個結只有他自己來結了,反正是他得罪了人家,也不是她得罪的。
當即抿唇,笑了一下,剛要啓唇說話,卻聽見庭院門前,有人聲吵嚷傳來。
“你們讓我進去!我有話要跟王爺說!你們讓我進去!”
窦雅采擰眉,門廊邊三人齊齊都往庭院門口望去,便只見吳氏攏着素色的披風立在庭院門口并不說話,而吵嚷不休的人正是金氏,金氏穿着一水兒的鮮亮衣裙,倒是少見的打扮起來了,她頭發還短的很,戴着假發,眉毛倒是長了些許,模樣也恢複了從前的幾分柔美溫婉。
此刻的金氏,對着不許她進來的兩個侍衛,聲聲呼喝,口口聲聲說要見夏侯懿。
京墨眉目一凜,大步踏了出去:“屬下出去看看。”
艾葉一見吳氏和金氏又來了,眸中頓生厭惡:“她們怎麽又來了?昨夜鬧的還不夠麽?這永安侯是自取其辱,如今要死了就死了,還來求什麽情呢?永安侯還害過小姐,他們金家個個都不是好人,王爺怎麽肯幫金氏呢?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艾葉怒極,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也不管金氏還是府中的小妾,直接便罵了出來。
窦雅采原本擰眉瞧着外頭,聽見艾葉的話,轉眸道:“金兆鈞要死了?什麽意思?”
金兆鈞好好的關在牢中,不是說他的案子得等到年後才能審理,就算是處斬最快也要等到秋後,為何說要死了?
艾葉抿唇道:“刑部這兩日才下的公文,永安侯的案子結了,說是過幾日就要處斬,這金氏得了這個消息便急了,昨夜跟吳側妃兩個人過來,說是要跟王爺小姐請安,實則是想來求情的,我後來問過守着門口的侍衛大哥的,金氏口口聲聲便期望王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進宮替永安侯求情,說是不求脫罪,但求活命就行了,切,王爺怎麽會搭理她呢!”
窦雅采輕輕應了一聲,眸光複又落在外頭的金氏身上,四王爺遠去封地,四王爺黨的人頓失依仗,在京城為官的只怕不好過,如今上官泰舊‘病’複發,太後自然是不能輕縱四王爺的人,別人沒有犯事也就罷了,金兆鈞卻是留不得的,太後定是想快刀斬亂麻,先除掉一個是一個,就連秋後都等不到了,直接結了案,便只在年後處斬,果真是雷厲風行的很。
金氏來求情,其實根本就是無用的,夏侯懿不會見她,可是……窦雅采的眸光落在靜靜站在那裏的吳氏身上,她們兩個分明已經決裂,上次聽吳氏的口氣,也似乎不屑再跟金氏為伍,可為何如今還要跟着來,而金氏好似也不反感?雅一采然點。
她微微眯了眼,不管旁邊絮絮叨叨數落金氏的艾葉,直接便往院門走去,京墨去了這麽久,她們兩個還在那裏吵嚷,可見京墨去是無用的,他還要去處理卷宗的事,無謂在這裏久耗。
艾葉一愣,停了話頭,忙跟了上去:“小姐,你出去做什麽?”
窦雅采頭也不回:“難道你想讓她們兩個把王爺吵起來嗎?不如我去打發了她們,免得她們不知進退!”
到了院門前,窦雅采也不理金氏吳氏,只望着京墨道:“京侍衛,這裏有我,你且去忙你的事情吧,你不是還要出門替王爺買藥麽?”
她不來,也無人替京墨解圍。
京墨反應也快,忙就應了:“是,屬下這就去。”15499838
誰知一陣風來,誰也沒有注意,那覆在卷宗上的白帕子被掀起一角,露出幾段金漆封條來,這一幕又正好被立在一邊的吳氏看在眼裏。
-----
疼死這兩個女人
疼死這兩個女人 只是京墨身形已動,那卷宗在吳氏跟前只晃了一眼,兩個人便已錯身而過,吳氏只看清了是一些卷宗,然後好似又黃色的封條,卻一時想不起是何物,只是望着京墨遠去的背影出神,直到京墨消失在夜幕之中,吳氏還是皺眉瞧着。
窦雅采見吳氏望着京墨的背影出神,也不知那封條隐約被她看到的事情,只是不喜吳氏看京墨的眼神,又見她來了之後,金氏立在一旁微微揚眉瞧她,竟不似從前那般懼怕她的眼神,心裏微微訝異,面上卻帶了疏離的笑。
“二位昨夜來了,已然碰壁,今夜何必又來呢?”
吳氏微微一笑:“王爺身體欠安,我們理當前來探視的,王妃也該知道,我和金妹妹,好歹一個是王爺的側妃,一個是王爺的小妾,雖說地位不及王妃,但是王妃也不能不讓我們見王爺吧?”
“當初我執掌內宅之事,也從沒有阻攔過王妃見王爺呢,如今,王妃又何必擋着我們?”
夏侯懿出痘的事早就傳遍王府,她跟金氏作為夏侯懿的側妃和小妾,确實有理由前來探望的,吳氏這話咄咄逼人,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
窦雅采怒極反笑,吳氏這話,真真算是颠倒黑白了!
“吳側妃這話說的,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在吳側妃眼裏,王爺是會任由女子擺布的人嗎?王爺就只有這點子出息嗎?我與他說不見你們,他就不見你們?你們也不好好想想,你們往昔做過些什麽事情!再者說了,你們來看王爺,王爺就該感恩戴德的讓你們看嗎?你們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你們好意來看,可王爺見不見,那是王爺的自由,難不成他自個兒的府邸裏,還有強買強賣的道理?”
窦雅采一席話說得吳氏沉了眉眼,微微冷了聲:“多日不見,王妃私逃回府之後,倒是越發的伶牙俐齒了呢!”
窦雅采不理會吳氏話中的冷嘲熱諷,只微微笑道:“你還好意思提起你當初執掌內宅之事,你若是肯阻攔我見王爺倒是好事了,至少你還是有良心的,可你當初啊,是根本不屑做這種‘好’事的,你做的,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呢!”
冷嘲熱諷誰不會,大家一起來啊……
吳氏今夜來是有事,本就不欲與窦雅采打嘴皮子的仗,這會兒聽見她這樣說,重重哼了一聲,轉眸抿唇看着金氏道:“金妹妹,王爺不見咱們,這事兒跟王妃說也是一樣的,反正這內宅的事兒,王妃也是應當知道的,何況這樣的大事,她總是要告訴王爺的,不可能瞞着王爺一輩子,你只管放心大膽的說!”
窦雅采微微眯眼,心道,終于說到正題了……
勾眉,目注金氏,淡聲道:“令尊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也應當知道罪有應得四個字,你還想要替令尊求情,你這是陷王爺于不義的境地,王爺是絕不肯應你的,到時候吵嚷出來,別說你好不容易保住的命會保不住了,就連瑞王府都會被你牽累,你這又是何苦呢?不如安安分分的好好待着,也免得被令尊牽累,倒是毀了金家的将來!”
她心中深恨金氏為人,可是她們這般胡攪蠻纏實在可惡,她也只好言明實情,義正言辭的說了這些話,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她們不要再鬧,否則後果将是不堪設想的。
吳氏聽了這話卻笑起來:“王妃切莫插言,總要聽金妹妹把話說完再來說教,金妹妹如今雖然心系金伯父,但是她這裏還有一件更要緊的事情要與王妃說,這事兒說了,想必金伯父的事情,會有轉機的吧?”15499838
吳氏又對着金氏微微一笑,“你講。”
金氏瞧見窦雅采,面容難掩雀躍之情,可是忽有想起那日窦雅采懲治她的情景來,心裏到底還是害怕的,看了吳氏好幾眼,才攢足了勇氣,抿唇道:“王妃,妾身此次來,并非為家父求情,而是有事要告訴王爺,可既然王爺不肯見妾身,那告訴王妃也是一樣的……”
頓了頓,忽而擡眸正視窦雅采,一字一句的道,“王妃,實不相瞞,妾身已經有了快兩個月的身孕了,吳姐姐讓大夫來瞧過,說确實是喜脈,且從脈象上看,應該是個男孩兒……”
金氏抿唇一笑,“将來十月懷胎之後足月生産,小世子又會多了一個小地弟呢,王妃,王府添丁,你高興吧?”
窦雅采聽到身孕二字時,只覺得天上似乎有一道閃電,直接閃到了她的身上,然後一聲炸雷在她腦中轟然炸響,之後金氏說的任何話她都暫時聽不到了……
金氏懷有身孕,而且是快兩個月的身孕了……沒法兒抑制心中抽疼的感覺,她知道她不應該介意的,自從夏侯懿跟她好了之後,根本就沒有碰過吳氏和金氏,哦,不對,是自從夏侯懿發現吳氏和金氏的為人之後,他相繼就再未碰過二人,金氏這身孕,還是那時節,她跟越子耀的謠言滿天飛的時候,艾葉就與她說過,那一連幾天,夏侯懿一直都歇在金氏房中……追溯起來,這孩子也是那時候才有的……
窦雅采呆怔站在原地,腦中轟鳴,心口隐隐疼痛,若不是心頭尚有一絲理智在提醒她,吳氏和金氏都在一旁站着,她可能臉一紅,立刻便會落下淚來,她不可能不傷心的啊,本來以為夏侯懿從此之後沒有別人了,也不會再碰吳氏和金氏了,卻沒想到……金氏竟會有身孕……
窦雅采即便沒有哭,但是她此時的臉色也不好看,換了誰,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驟然聽聞此事,臉色又會好看到哪裏去呢?
吳氏這會兒心頭惬意的欣賞着窦雅采的表情,還故意氣她道:“王妃怎麽不說話了?是高興的說不出來話了嗎?也對啊,你大概還沒有想到,金妹妹也能有孩子吧?咱們府中,可只有沅兒一個孩子,多了個伴兒不是好事兒麽?想來,王爺聽聞這個消息,也是會高興的吧?我知道的,王爺是很喜歡孩子的,這金妹妹十月懷胎,生産之後,王爺見了孩子可愛,憐惜生母,說不定這一高興,又讓金妹妹做了側妃,往昔之事一筆勾銷呢?”
“王妃,你說,是不是呀?”
吳氏掩嘴笑的無比歡暢,她實在是高興的很,她要看的便是窦雅采這副模樣,看了真真是解氣。
“你們放肆,你們怎麽敢這樣跟王妃說話?”
艾葉氣不過,吼了出來,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這搞什麽啊!這兩個女人還鬧的不夠嗎?
之前欺負了小姐也就算了,如今又整出這一出戲來,金氏懷孕?她怎麽能懷孕的?!!
如今還在這裏氣焰嚣張的諷刺挖苦小姐,她們當小姐是好欺負的嗎?
難道說,她們從前在小姐手裏受的苦都忘了嗎?
艾葉氣惱不過,偏偏又不能上前大罵,直氣的臉紅脖粗,哼哼的喘氣,只恨小姐太溫文,怎麽不直接紮一針,疼死這兩個女人算了!
窦雅采立了良久,聽見艾葉大吼,身子微不可見的一顫,望着吳氏咬牙道:“她懷孕快兩個月了你才說,你們瞞的可真夠緊的?”132do。
早不說晚不說,偏偏挑在這個時候說,她不得不說這兩個女人其實是很有心計的。是墨京氏錯。
金氏懷孕快兩個月了,不可能是現在才知道的,女子懷孕應該是一個多月就會有反應,一般那時候就會知道的,金氏和吳氏瞞的這麽緊,不知是不是怕她會算計金氏腹中胎兒,或是有其他的什麽打算,但是這個說出來的時機,二人卻是把握的相當準确的。
如今金氏可謂是處在萬劫不複的境地了,金兆鈞待死,金家幾乎沒有成年男丁了,女子更是只剩下老弱婦孺,根本不頂用的,而她在這個時候懷孕了,還是王府血脈,瑞王親子,這無形中就保住了她的一條性命,她就算再如何胡鬧,只怕夏侯懿都會顧念血脈親情,放她一條生路。
金氏懷了這個孩子,等于是有了免死金牌,她只要鬧的不是太過分,也損失不了什麽,更不會有牢獄之災,何況她的要求并不過分,不過是求她孩子的親生父親出面,不求能替親外祖父脫罪,不過是只要能保住親外祖父一條性命罷了……像夏侯懿這般注重血親的人,想來是不會拒絕的吧?
窦雅采這會兒只要一想到夏侯懿跟她說過的話,說她是這世上他唯一的親人,說沅兒是他的骨血,她就有一種心如刀絞的感覺,如今,金氏也有了他的骨血,這世上,又多了一個女人是他的親人了吧……
我家小姐是神醫
我家小姐是神醫 吳氏看着窦雅采眸光變換的模樣,心頭快意,聽了她這話,輕輕笑起來:“瞞?我們可沒有瞞着呀,一得知了金妹妹不适的消息,我便請了大夫來瞧,确定了金妹妹确實是懷孕,又仔仔細細的算了日子,确定沒有差錯之後,才趕來告訴王妃的,這是喜事,我們何必瞞着呢?”
窦雅采暗暗咬牙,吳氏死不承認也就算了,這時機掐算的這般準确,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她們二人的意圖,她又何必跟她去糾纏這些小事呢?
金氏自持有這個孩子,保命足夠了,便想着能夠用這個孩子換她父親活命的機會,這本來也是人之常情,這個時機也算的很準,換了是誰,都會如此做的。
而吳氏之所以轉BT度,只怕也是因為這個孩子,金氏有了孩子,等于在王府裏有了保障,将來母憑子貴的日子有的是,吳氏曾喝了宮寒湯,再難生子,且夏侯懿絕不會再碰吳氏,因此很難說将來金氏的地位會不會越過吳氏去,所以吳氏肯定不會對金氏冷淡了,就算心裏再不喜歡金氏,這表面功夫也要做足做透了。
雖說這個孩子對窦雅采和夏侯沅的威脅不大,但是對二人的沖擊卻很大,如今誰都知道,王爺心裏眼裏只有王妃一個人,這會兒失了寵的小妾突然有了孩子,只怕最傷心的人,是王妃吧?抱着一種看熱鬧的心情,這吳氏也肯定是站在金氏這一面的,只要能讓窦雅采不高興的事情,她都樂意促成,何況這事,本就對她有利。
“不錯,這确實是喜事,王府添丁,這是大大的喜事,”窦雅采神色驟冷,眸中帶着冷凝寒意看向金氏,一字一句的道,“金夫人懷孕,那便要恭喜金夫人了,将來生下孩子,母憑子貴的日子指日可待,只怕令尊的事情,也真的能有轉機。”
艾葉在一旁發愣,不明白窦雅采怎麽這樣說?
難道她們什麽都不能做,就眼睜睜看着金氏有了王爺的孩子?
艾葉跟着窦雅采日久,自然知道此事對窦雅采打擊有多大,小姐越是冷冰冰的樣子,心裏就越是難受,小姐心裏只怕沒想過王爺還會有孩子,更沒想過金氏會有王爺的孩子,她想到這裏,忽而又皺了眉,金氏懷孕,會不會是假的?
這種事情,就算眼見為實,也能摻假的吧……何況她們一心想給小姐使絆子,說不定就是串通好了的,她們存心給小姐添堵,又知道小姐傷心不會查看真假,到了那時,她們的殲計不就得逞了麽?
她想到這裏,便冷聲哼道:“你們說懷孕就懷孕,未免也太武斷了吧?如今庸醫到處都有,我家小姐是神醫,你敢不敢讓她探脈呢?”氏看算算消。
吳氏抿唇一笑,看了金氏一眼:“金妹妹,為免王妃不信,那就再探一次脈象好了,索性王妃診斷确實了,也好與王爺說說,何況王妃是神醫,必定給你一個清白,免得将來有人不信,倒是污了妹妹的名聲。”
這話就是說給艾葉聽的,艾葉只哼了一聲,也不理會,轉眸望着窦雅采:“小姐?”
這探了脈象,是真是假,總得有個說法,若是假的也就罷了,若是真的,那只好再想法子了,如若那時……艾葉也不敢往下想了。
窦雅采看着金氏伸出來放在她面前的手腕,只覺心頭冰冷,再反應過來時,手已經搭在了她的腕脈上,默了半晌,心頭更是冰涼一片,金氏脈象搏動有力,尋常的兩脈之外更有一脈覆于其上,金氏确實是有了身孕,而且,這身孕确實是快兩個月了,她心頭默算日子,也确實是那時候金氏跟夏侯懿有的。
“郎中說的不錯,你确實有快兩個月的身孕,我會如實告訴王爺的,你那裏也該添幾個人照顧你的身孕,夜深露重,你回去休息吧,如果王爺方便的話,他明日會去看你的。”
窦雅采越說,喉間越是艱澀,眸光幽暗冰冷,這是夏侯懿的孩子,她不能插手,更不願插手,要如何做,随他自己定奪就是了,但她心中,不可能沒有感覺的。
金氏盈盈一禮:“多謝王妃。”
吳氏也是啧啧一嘆:“王妃可真是大度,如此,也就多謝王妃了,我帶着金妹妹回去等王爺的好消息。”
吳氏扶着金氏一同離去,等離的絡玉閣遠了,到了要分道揚镳,各回各的院子的時候,兩個人才分開來,白芍和香薷知道二人還要說話,便都各自退開,在旁邊守着,一則是避開二人讓她們單獨說話,二則也是夜色昏暗看不清遠處,兩個人遠遠退開,也好瞧着周圍,不讓人偷聽了去。
吳氏立在樹影下,望着金氏一笑:“如何?我說過的,保你無事,如今你瞧瞧,可不就是無事了麽?不過,也虧得你自己争氣,那段日子王爺一連四五日歇在你房中,不過與你一次……你就有了身孕,可見也是個有福氣的。”15475675
她自己不能生子,夏侯懿也不會碰她,她如今心性雖然淡然若水,但是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對孩子總歸還是渴望的,她這話,藏了一分極深的豔羨,府中的女人,先是窦雅采有了身孕生了兒子,如今連金氏都有了,唯獨她沒有,她心中豈能沒有妒恨?可是這妒恨豔羨都被她藏的極好,只在心底深處,從不暴露人前。
金氏這會兒心滿意足,眉梢眼角也帶了多日不見的笑意,垂眸望着自己還平坦的小腹,然後擡眸切切的望着吳氏道:“吳姐姐,這次真的要多謝你,替我瞞住半個月,否則也不能在這時候恰恰算好了日子去告訴她,我也是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我原先還以為你……不過,也不知道王爺會怎麽想,他已是厭惡我了,也不知道我這腹中還未出世的孩子,能不能求得他一絲諒解?不過,我真是沒想到王妃居然就這樣放我們回來了,她沒對我下手,真是不可思議!”12VVF。
金氏這些日子都只在自己院中待着,她金家敗落,她又不被窦雅采待見,在宮宴上出了那麽大的醜,丢了那麽大的人,只怕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話她,議論他們金家,她還有什麽臉面出門去?
可誰知她日日嗜酸,還常常犯嘔,心中不明所以,以為自己是病了,就悄悄讓白芍去請了大夫來,這一看才知道她是懷孕了,她自己算過日子,竟是唯一跟夏侯懿的那一次有的,那時還是她見夏侯懿喝了酒,她又故意在菜中下了些催情的藥,故作柔媚的樣子哄着夏侯懿吃了,才有了那一次,沒想到還真就懷上了,她當時心中喜不自勝,讓白芍封了厚厚的銀錢打發了大夫出去,即使動用了她的嫁妝也無所謂的……
只是喜過之後,又開始擔憂,她這時候懷孕,該如何籌謀呢?府中人人都不待見她,且夏侯懿如今不在府中,去追私逃的王妃去了,她自然不可能讓府中的人傳信給夏侯懿知道,她心裏清楚的很,夏侯懿厭惡她,窦雅采也是,她若是就這麽傳信去,只怕弄巧成拙孩子可能都保不住,那樣也就達不到她的目的了,心裏想來想去都拿不定主意,卻想到了這府中只有一個人能幫她,那就是吳氏。
吳氏雖說算計她,但是皆因她自己看的不夠通透,總是妄想着能夠鬥贏吳氏還有窦雅采,自己去坐那瑞王妃的位子,如今才明白自己完全是自不量力,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壞了大事,要想跟吳氏鬥,她自己的道行遠遠是不夠的,因此便起了投靠吳氏的心思,反正金家沒了指望,她又只想保住父親一條性命,再保住腹中孩兒的性命就足夠了,打定主意之後,她就去找了吳氏……
出乎意料的,吳氏倒是沒有羞辱她,也沒有冷淡她,待她跟從前也沒有什麽兩樣,也言說從前那樣不過是為了提點她而已,金氏這會兒已經無心追究從前之事,她身份低微,家道中落,不得不有求于吳氏,自然是要摒棄前嫌的,所以她也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說自己身懷有孕,想要保住孩子,還想求得父親活命,不敢求金家脫罪,只要保住父親性命就足夠了,她也不敢說想要丞相幫忙,只問吳氏有何良策,可以指點給她。
當時吳氏告訴她,金家還未定罪,現在求情也無用,反而會弄巧成拙,所以吳氏教給她的法子就是等夏侯懿回來,跟夏侯懿說明原委,告訴她自己懷有身孕,然後求夏侯懿以這件事去求皇上,皇上看在瑞王添丁的事上,或許會饒過金兆鈞的性命,到了那時,即便定罪這個法子也是行得通的,且吳氏很篤定的告訴她,瑞王爺喜歡孩子,重視血脈,何況瑞王府只得一個嫡長子,不可能不要別的孩子的,她這個孩子,一定保得住。
-------------------------
求推薦票票啊啊啊!~求月票啊啊啊!~
王爺是什麽态度
王爺是什麽态度 吳氏說的頭頭是道,每句都很在理,金氏細細想了想,也覺得吳氏的法子是唯一的法子,便決意照着這樣去做,本來想着只要夏侯懿回來,就直接面見他,去說明自己的想法,誰知夏侯懿竟不肯相見,還派人在絡玉閣外攔阻,她根本見不到他,更別說當面陳情了。
只是父親性命堪憂,她實在是等不了了,這才二次來了絡玉閣前,聽了吳氏的話,既然夏侯懿不肯相見,那就只能透過窦雅采将這個消息告知給他了,只要他來看她,就不愁說不出自己的想法了。
何況,她與吳氏一樣,都想看看窦雅采是個什麽态度,這是夏侯懿的親生骨肉,她如今跟王爺那麽好,金氏懷有身孕,等于是當衆打了她一耳光,她們兩個心中快意,豈能錯過親口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機會?12VVF。
吳氏如今安之若素,她什麽都看開了,反而無所懼怕,一心只是籌謀而已,但是懷孕的畢竟是金氏,金氏被窦雅采狠狠的懲治過,又在宮宴上被夏侯懿狠狠的懲治過,這心裏對窦雅采還是有陰影的,因此她很怕自己懷孕的事情被窦雅采知道之後,窦雅采會除掉她腹中的孩子,但是窦雅采卻沒有這樣做,反而恭喜她,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不過不管如何說,夏侯懿和她有了骨肉,這已是天大的喜事了,她心裏頭仍是掩不住的喜悅高興。
吳氏聽了她這話,又見她沉思良久,自然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麽,仍是微微一笑:“你如今只安心養胎便是,旁的事都無需操心了,咱們該說的話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只等着王爺來瞧你就是了,他即便心裏不在乎你,還能不在乎你腹中的骨肉嗎?男人都是多子多福才是有福氣的,誰不想多要幾個兒子?瑞王無父無母,沒有親人,他是最渴望孩子的,你将來生了孩子,慢慢就能感化他的,之後的日子,想必我不說,你也能明白吧?至于窦雅采——”
吳氏頓了頓,才冷笑道,“你更是不必擔心,她雖狠,卻不會傷害無辜幼子,你不記得從前咱們欺淩她時,若不是太過分的事情,她都不會理論嗎?咱們兩次受挫,皆是因為傷及夏侯沅,若不傷及夏侯沅的性命,她憑什麽對你的孩子下手?她的心軟得很,不會害你的,往後的日子,你好好的跟她搞好關系,讓她處處添堵卻有苦說不出,這才是咱們該做的事情,內宅的事兒啊,有了兒子,什麽都好辦!”
吳氏自覺看透了窦雅采,不以為意的說了幾句,她累了這兩日,替金氏謀劃許多,這會兒便乏得很,當着金氏的面兒,掩嘴打了幾個呵欠,眉目間瀉出一絲倦意。
金氏見她這樣,本來還想說什麽,見吳氏困了,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本來事情還未發生,只是她自己心中惴惴不安罷了,只得抿了唇道:“既如此,那姐姐便回去歇着吧,等有事,我再打發白芍去請姐姐過來商量。”
“嗯,也好,你也回去歇着吧。”
吳氏也不多留,淡淡的對金氏說了幾句話,又囑咐了她幾句,這才喚了香薷過來,回自己的院子去了。15475675
普一進屋,香薷扶着吳氏在內室塌邊坐下,便忙去端了熱水過來給吳氏:“大小姐,這兩日可忙壞了吧?這水是熱的,裏頭加了二小姐送來的玫瑰精油,最是美白肌膚的,大小姐用了這兩日,氣色好了許多呢!”
吳氏确實有些累,拿了帕子潤了潤臉,才笑道:“到底還是佳慧知道疼我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