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捉殲要成雙!~~ (46)
,也不枉我這些時日的奔忙了,這東西香的很,确實不錯,等用完了,再找佳慧要一些,她那兒新奇東西多,父親到底也是疼她的!”
“是,”
香薷抿唇一笑,“大小姐怎麽這樣說呢?大人疼二小姐跟從前疼大小姐是一樣的,不然大人怎會這麽惦記大小姐,時時打發了人來王府送東西的呢!”
吳氏這會兒側身歪在小塌上,聽了香薷的話,也只是抿唇笑着,沒有答話。
香薷将她洗了臉的水拿出去給小丫鬟處理,複又進來,見吳氏這樣,便大着膽子道:“大小姐,我始終不大明白,咱們如今在王府不是好好的麽?何苦要去幫那金氏呢?他們金家都敗了,大小姐何苦去淌這渾水,忙了這兩日,還不知是不是為他人做嫁衣呢?”
吳氏淡淡斂眉,她如今這樣歪在榻上覺得舒服,便閑閑的答道:“幫金氏,有什麽不好呢?她将來若真的生了個兒子,還會感激我如今提攜她的,其實,她自個兒也不想想,瑞王爺恨她入骨,怎麽再讓她做側妃?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爬起來,我又何須将她放在眼裏?她既然依附于我,跟前多個使喚的人總是好的,何必拒之門外?何況,我如今是側妃,她跟我好,将來,她的兒子也可以是我的兒子啊,幫她這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何況,替金兆鈞求情的事兒雖是死罪,但是她有孕在身,王爺又不能拿她如何?再者說了,這是她的家事,我自然曉得分寸,不會摻合進去的。她也只需記得我幫她的恩情就是了。”
她家是太子爺的人,自然不會出面去替金兆鈞求情,她也跟金氏明說了,她能做的只有這些,吳氏勾唇冷笑,明哲保身這四個字,她可是牢牢記在心上的。
“那,那若是不成功呢?這事兒總有意外,如果事情不如大小姐所料那樣,那怎麽辦?”
“意外?”
吳氏挑眉,她收服金氏,本意也是想利用金氏挑撥窦雅采和夏侯懿之間的關系,不然這兩日,她也不會花了這麽多的功夫幫金氏,可若是事情不如她所料,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發展的話……默了半晌,吳氏複又笑道,“那也無妨,我早就想過了,金家敗了,沒落了,金氏如今除了腹中胎兒,根本就是個無用之人,她若是懷着身孕都敵不過窦雅采的話,那留着她也是無用了,王爺要怎麽處置她都随意,也礙不着咱們什麽事兒!若是那時她再找上門來,瞧着她那可憐的樣子,反正也已經是壞了的,那我幹脆就讓她全壞了吧!就算此事不成功,對我也無半分影響,好好歹歹,那都是金氏的事,跟咱們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
她有吳家撐腰,吳佑添還是朝中丞相,她何須驚怕?就像父親說的,她只管安安心心的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将佳慧安頓好,将她自己安頓好,牢牢抓住榮華富貴,地位功名就是了,旁的事,能成就成,不能成,再重新籌謀就是了,只是她會記着不能大意的。
她守在這瑞王府一輩子,好歹也是個側妃,将來抱養過繼別人的兒子,好歹也是庶子,佳慧嫁給太子,做了正妃有了身孕,那時她才是揚眉吐氣了,不過,這都是後話,眼下,還慮不到這裏。
氏說派派就。她只知道,在這瑞王府中,沒有什麽姐妹情分,沒有誰是可以交心之人,只是當下有利用價值的才是姐妹,若是無用了,就連一塊帕子都不如,用久了,随意丢棄就是了,從此也不會再被人記起……
吳氏在這裏已經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可在絡玉閣前望着那空茫夜色發怔的窦雅采,卻真的如她所料的那樣,心裏頭已經成了一團亂麻了。
一旁的艾葉憂心忡忡的望着窦雅采,隔了半晌,覺得這樣呆站着也不是個辦法,便低聲小心翼翼的輕喚她:“小姐?”
只見窦雅采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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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葉咬唇:“小姐,我們不如進去吧?外頭夜深了,冷得很,不如咱們進去暖一暖,喝一杯熱茶定定神?”
院門前無人,早在窦雅采來了,京墨離開之後,那兩個侍衛就避的遠遠的,沒有聽這邊說話,因此這會兒,空落落的庭前,只有她跟窦雅采兩個人,可是窦雅采這模樣,無端端的讓她看了心裏發毛,有些害怕。
“……好啊。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壓壓驚,定定神……”
等了半晌,還是等來了窦雅采幽幽的話。
艾葉大喜,忙準備跟着窦雅采進屋去,結果誰知窦雅采剛一移動步子,腿一軟,眼看着就要跌倒在地上,艾葉離的近,眼疾手快的愣是給拽住了:“小姐?!”
窦雅采沒有摔着,轉眸望着艾葉呵呵一笑:“謝謝你啊……”
艾葉卻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皺眉道:“當初我還跟小姐說過的,就是謠言滿天飛的時候,王爺日日宿在金氏屋裏,小姐當時還不在意,還說什麽不在乎,如今倒好,都成了這個樣子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當時确實不在乎,也不知自己的心究竟是如何的,如今才知道,原來這世上什麽藥都有,就是沒有後悔藥,唉……你不明白,那時節是陰差陽錯,怪不得任何人的……只是艾葉啊,原來這世上真的是有錐心之痛的啊……”
窦雅采這失魂落魄的模樣,艾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抿唇道:“小姐,你也不要這麽絕望啊,好像天塌下來了一樣,如今都只是金氏吳氏和你在說,王爺究竟是個什麽态度,咱們還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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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使她傷心?
誰敢使她傷心? 追溯往昔已是無用,事情已經發生,也無可挽回,何況這孩子是在她跟夏侯懿好之前金氏就懷上了的,她也根本不能說什麽,可她心裏還是很難受。
窦雅采幽幽的看着艾葉:“他還能有什麽态度?就算他不喜歡金氏,讨厭金氏,但是這孩子是無辜的呀,這是他的親生骨肉,你還能指望他不要麽?”
艾葉大驚失色:“小姐,你的意思是,咱們還要眼睜睜看着金氏把孩子生下來?小姐,你是不是傻了啊?”
艾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了窦雅采這話,情緒也很是激動,“老爺府上雖說沒有姨娘小妾什麽的,老爺也只疼夫人一個,但是這京城裏達官貴人多得是,那三妻四妾的大有人在,若換了別人府中,那姨娘懷孕,主母早就暗地裏處置了這孩子,根本不會讓當家的男人知道,小姐如今倒是好性子,還真得打算讓金氏把孩子生下來嗎?如今小姐才是瑞王妃,這府裏的事情內宅的事情,小姐還是說得上話的啊!王爺如今心系小姐,難道還會因為此事記恨小姐不成?若是小姐擔心,大不了秘密處置了金氏和她腹中的孩子,不告訴王爺便是了,若是日後東窗事發,就與王爺說,是金氏自己不小心才滑胎的,與咱們沒有相幹!”
艾葉的主意,窦雅采聽進了耳裏,卻沒有聽進心裏去,她只是搖了搖頭,抿唇道:“艾葉,你知道的,以我的性子,是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的。”
醫者慈心,她怎麽可能會平白無故去傷了人家的孩子?盡管她心裏頭憋屈,也不能傷了那孩子的性命呀,做事但求無愧于心俯仰天地,她自小勤勤懇懇認真做事活到這麽大了,雖說不是那種連螞蟻都不會踩死的軟綿性子,但是也分得清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何況……她抿唇,眸光幽暗閃爍,“這是他的孩子,我愛他,這孩子好歹還跟他有些關系,是他的骨肉,我實在不能下手,也下不去手,你說我善良也好,說我懦弱也罷,我是不能去做的,為了他,也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不可能這麽去做。”
夏侯懿的族人都死光了,她才剛剛聽了這個悲慘的故事,心中對他已是百般溫柔憐惜了,如今除卻金氏不提,他又多了一個孩子,等于是瑞家又多了一個血脈,她素日瞧着他的樣子,确實是很喜歡沅兒的,他半生飄零,親人凋零,他怎麽會不喜歡孩子呢?所以這件事,她不能妄自武斷,她還是要告訴他,他應該會很高興的,應該會留下這個孩子的吧……
“小姐,你——唉……”
艾葉大大一嘆,小姐做人就是太實誠太死心眼了些,可偏偏王爺喜歡的就是這一點,不過小姐說的也有道理,金氏雖然讨厭,但這孩子好歹也是王爺的親生孩子,就這麽弄死了,好像确實有違天道,艾葉想到這裏,又是大大的一嘆,如今這可真是騎虎難下了,這左右為難的是小姐,傷的最深的,也是小姐呀!
窦雅采也想跟着嘆氣,她臉上都是哀怨憂傷,走到門廊下,忽而想起夏侯懿和夏侯沅都還在屋中睡着,她現在進去了,看見了他,心裏只怕更是難受,上了門廊站在屋門前,卻又不進去了,只在屋前徘徊,走來走去,要進不進的樣子,艾葉在一旁瞧着,想勸勸,又不知道說什麽好,欲言又止,只得在旁邊陪着,也不催她。
窦雅采正轉悠到門邊時,屋門忽然開了,夏侯懿沉着眉眼站在門邊:“你怎麽了?在門口轉了半天也不進來?”
他是剛剛醒過來,睡夢中隐約聽到外頭很吵,所以就醒過來了,起來之後那吵嚷聲反而沒有了,心裏頭便納悶,又從窗格裏看見窦雅采從庭前進來,就想等着她進來再問問,誰知等了許久她都不進來,便又隔着窗格去瞧她,發現她一直焦躁不安的在門廊下踱步,就是不肯進來,他心中起疑,幹脆開了門挑簾出來問她。
夏侯懿突然站到她面前來,又突然出聲,把心不在焉的窦雅采吓了一跳,她倏然擡眸看見他的模樣,屋中燭光隐約漏了一點在他身上,她瞧着他的面容,自然就想起睡前他說過的訂親小姑娘的事情來,想起他故意按了睡穴讓她睡着,故意逗她不與她說清楚,還有方才吳氏的冷嘲熱諷,金氏的耀武揚威,那兩個女人的嘴臉在她腦海中飄來蕩去的,這心裏頭的邪火就竄了起來,眉眼瞬間就冷了下來——
也不答話,迅速跟他錯身而過,直接進了屋中,将屋門砰的一聲關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響,然後,還能清晰的聽到門闩上鎖的聲音。
夏侯懿不明所以,這是他第二次被她直接關在門外了,上次他還知道緣由,這一次卻完全不明白為什麽,只沉了眉眼:“又鬧什麽?”
不過點了她的睡穴而已,便發這樣大的火,她的脾氣什麽時候這般壞了?
可是,看起來又不大像,她方才進去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她眼中的冰冷郁結,她從未有這樣冰冷的眼神,而且,也從不會這樣的失魂落魄,這一刻的窦雅采,是他所沒有見過的,所以,又覺得不大可能是因為睡前的那件事,不過夫妻間的逗弄罷了,她不會這樣當真的。
夏侯懿的眸光沉郁幽深,應當是跟之前的吵嚷聲有關吧?
冰眸中幽光流淌,眸光便落在了一旁的艾葉身上:“怎麽回事?”
艾葉紅了眼眶:“王爺難道看不出來嗎?小姐傷了心啊!小姐這一顆心啊,都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本王就是在問你,她為什麽傷心?”
夏侯懿清淡的語氣裏已經撩起了清淺的怒意,他就是不喜歡這種感覺,好似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獨獨他一個人還不知道,窦雅采為什麽而傷心,什麽叫碎成一片一片的了?
她是王府的瑞王妃,是他心尖上的人,誰敢使她傷心?什麽人這麽大膽?
艾葉這會兒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沒有聽出來夏侯懿的語氣裏斂着的怒意,嘆聲道:“還能因為什麽?小姐一心一意對待王爺,小姐喜歡了王爺五年啊,王爺你一聲不吭的走了也就算了,後來回來還跟什麽金氏糾纏不清,糾纏不清也就算了,你就不能看看小姐的心麽?她嘴裏說着不在意,其實我知道,她根本就是難受的很!好不容易我們替她看清了自個兒的心,如今又鬧上這麽一出戲,王爺啊,你根本不知道那五年小姐怎麽過來的!現在出了這事兒,小姐還一心一意為你着想,上哪兒找這麽好的人呢!”
艾葉唠叨起來就沒個完,這幾年,她就是怕窦雅采傷心,所以即便她看穿了小姐的心思,也絲毫不敢提及,因此很多話都積存在心裏頭,根本找不到機會說,原本小姐跟王爺好了之後,她就不再這麽想了,可金氏這事……這會兒窦雅采不在,她這怨憤就都出來了,也不管夏侯懿是王爺,直接一大串便出了口,說完之後,心裏頭才暢快了不少。
夏侯懿眸底已有怒意,倒不是因為艾葉說的話,他是在想,究竟是誰,是什麽事情,把這主仆兩個刺激成這樣的?
“艾葉,本王再問一遍,她為什麽傷心。”15496524
沉沉的粗粝的聲音就像夏日前的暴風雨,寧靜裏透着翻天的洶湧。
艾葉一眼瞥見夏侯懿的神色,心裏一哆嗦,這臉色這麽吓人啊,她也不敢胡扯了,只咬唇道:“方才吳側妃和金夫人又來了,吵吵鬧鬧的非要見王爺,小姐見王爺睡着,怕她們吵醒王爺,所以就親自出去攔着她們了,結果金夫人說,她懷了王爺的孩子,已經有快兩個月的身孕了,小姐探了脈,知道這是真的,吳側妃還說,她之前請了郎中,還說金夫人懷的應該是個男孩兒!金夫人一心想見王爺,小姐當時震驚的很,但是還是答應了她,說是要告訴王爺的。”
艾葉見夏侯懿陰沉着臉不說話,又道,“小姐失魂落魄的厲害,吳側妃和金夫人還說了好些話刺激小姐,小姐說,這孩子是王爺的骨肉,她不會傷害這孩子的,只是小姐那樣子,瞧着讓人心疼的很,她說這事兒怪不得任何人,只是陰差陽錯罷了,她這麽傷心,就是為了這個事,王爺,你真的打算留下金夫人腹中的孩子麽?”
若真是如此,那就算她錯看了王爺,也錯信了王爺了!
難道真如小姐之前所說的,男人都是注重親緣骨肉勝過在意愛人的嗎?
夏侯懿沉着眉眼,看不出喜怒,眸如寒潭深幽:“你把方才的情形,仔仔細細的與本王說一遍,連她們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不許漏掉。”
艾葉從未見過這樣的夏侯懿,吓的面色一白,忙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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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真兇多吉少
她當真兇多吉少 艾葉不敢不聽夏侯懿的話,遂把方才的事情從跟着窦雅采出來看見吳氏金氏這裏吵鬧開始說起,一字一句也不敢落下,還有吳氏金氏的眼神動作語氣,但凡她能記下來的,都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忐忑不安的看着夏侯懿:“王爺,您真的打算留下金夫人腹中的孩子麽?那,小姐怎麽辦?”
艾葉實在是想知道夏侯懿心中的想法,就算心裏害怕夏侯懿生氣,還是直接問了出來,這也是小姐心裏想問的,小姐既然不敢問,那她就來問。
夏侯懿冰冷的目光看向艾葉,那冷意看的艾葉噤了聲,心裏打了個突突,還未等她再反應過來,夏侯懿忽而收回眸光,拔腳便走了。
“王爺,您去哪兒?”
艾葉忍不住喊了一聲,回答她的卻只有夾雜着冷風的空茫夜色,夏侯懿早已出了絡玉閣,艾葉腿一軟,癱坐在門廊下,面如死灰,真的被小姐說中了,王爺當真是心系孩子,這才聽完,拔腳就走了,這不是心急着去看金氏是什麽?
就這般心急麽,連安慰小姐一句都不肯,就直接這麽走了,可真是叫人傷心死了……
艾葉也不能進屋,就這麽在屋門前坐着,望着夏侯懿離去的方向發怔。
而夏侯懿一路沉着臉出了絡玉閣,面容沉毅,帶着幾分陰沉幽暗,眸光比那冰雪還要冷凝幾分,根本不是得知為人父時那喜上眉梢的模樣,反而有了幾分沉斂的怒意,徑直就往金氏的院子去了。132yi。
初懷孕的人都容易疲累,金氏也不例外,可她是第一次懷孕,又加上這孩子來的及時,她心裏頭高興,所以雖然覺得累,卻不想睡覺,便只歪在外間小塌上安歇,屋中暖和,脫了外頭的襖裙,只穿了家常素裙,抱着個鎏金手爐想着吳氏說的那些話和她以後的日子。
誰知躺了沒多久,有人撩開簾幕進來,她擡頭一看,頓時大喜,忙站起來:“王爺?!香薷,快沏茶去!”
這可真是喜從天降了,她從未想過消息傳過去,夏侯懿竟來的這樣快,這一喜,臉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忙着就讓香薷泡茶去,香薷自然也是高興,應了一聲,便拿着夏侯懿從前在這裏用過的茶具出來。
“不必了。”
夏侯懿淡淡說了一句,香薷一愣,端着茶具在屋門前要出不出的模樣,只轉了頭看過來,夏侯懿倒是沒看她,只尋了外間首位坐下,垂着眼皮道,“本王不喝,你只去把來福尋來就是。”
香薷不敢有違,讪讪的将茶具放下,偷偷瞧了金氏一眼,金氏一個眼色過來,她也只得答應一聲,出了屋子,心裏頭卻在犯嘀咕,怎麽王爺得知夫人懷孕的消息,不像是高興的樣子,雖是第一時間就趕來了,可是怎麽又要她出去尋來管家過來?
香薷留了個心眼,怎麽看怎麽覺得不妥,覺得王爺的樣子怪怪的,這心裏頭便惴惴難安,可是瞧着夫人的樣子倒像是歡喜的,她也不知王爺究竟是個什麽想法,只得收盡心中雜思,去請來福去了。
金氏本就對夏侯懿留情,之前她所作所為皆是出于對窦雅采的記恨,所以才會出手陷害窦雅采,結果東窗事發,被自己喜歡的人所厭惡,夏侯懿在宮宴上的那一箭,傷了她的身子,也傷了她的心,比窦雅采給她的懲治還要狠,可是,她偏偏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仍然喜歡他,卻知道讓他喜歡自己,再也無望了。
金家敗了,她也再也沒有了跟窦雅采争寵的心思,只求能夠保住自己的命,所以安安分分了數日,也實在是怕夏侯懿更加的厭惡她,如今猛然得知自己懷有夏侯懿的骨肉,心中激蕩之情難以言表,好似是在絕望的境地之中看到了希望一樣……
她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喜歡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會愛屋及烏,喜歡自己呢?
她會做一個好母親的,會好好聽他的話的,她心裏有千言萬語要跟他說,偏偏見不到他,而如今他來了,她豈能不激動呢?
只是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眼前,那些占據心頭的千言萬語複又沒有了,她只是癡癡的看着夏侯懿,眸中積滿言語,口中一句也說不出來。
怔然看了他半晌,忽而瞧見他俊美的面容上不少紅色的痘疹,這才驚覺,他如今還在出痘,金氏心中感動,他在出痘本不宜出門,他卻深夜跑來看自己,吳姐姐說的真對呀,王爺還是重視血脈的,她覺得,她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王爺,你的身子還好麽?妾身小時出痘,大夫便囑咐過,要少出門的,其實妾身也無事,勞動王爺走一趟,實在是惶恐。”
冬夜冒着病痛出門都要來看她,金氏眼底帶笑,這孩子未出世就得了夏侯懿喜歡,若真是個兒子,那她日後便終身有靠了。
夏侯懿撩起眼皮,瞧了金氏一眼,眸光冰冷疏離,聲音寡淡冷情:“你都找上門了,還敢對瑞王妃不敬,本王不走一趟,那就說不過去了。”
金氏一愣,被夏侯懿冰冷的眸光看的心頭一冷,便有種不太好的感覺,眼底喜意收盡,讪讪笑道:“王爺怎麽這樣說呢?妾身實在不敢對王妃不敬的,只是想求王爺見妾身一面。”
夏侯懿冷哼一聲,眸底皆是冷意:“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的?那膽大包天的事你都做過了,如今這些算什麽?求本王見你一面?”
“只怕是想要本王來見你腹中胎兒一面吧?這孩子究竟是怎樣得來的,你自己心裏清楚的很。”
金氏心口一顫,忙跪下來,嬌弱可憐,眼眸含淚:“王爺明知妾身心意……妾身日後定不敢胡作非為了,只求王爺開恩,求王妃開恩,妾身日後定會循規蹈矩的過日子,絕不會給王爺王妃添麻煩的!”
金氏身子抖的厲害,她覺得這跟她想象中的情況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不該是這樣的!
夏侯懿得知她懷孕,不但不欣喜,反而還這般冷言冷語的,就好像是對待仇家一樣,她即便是被他所厭惡,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呀,他難道當真這般寡情薄意嗎?
她預感不好,只能哭求他,再一次的表明心跡,只盼着他心頭一軟,能待這孩子好一些,或者,或者能留下這個孩子也好啊……倘若這孩子留不下來,那還談什麽終身有靠呢,只怕所有的設想皆是付諸東流了!
夏侯懿只皺了眉,嫌金氏太聒噪,更不肯再看她一眼了,索性不言不語,只垂着眼皮入定一般,沉沉的坐在那裏,一身清寒氣勢未斂,沉沉的萦繞四周,金氏說了半晌,見他一絲反應也沒有,那模樣看着也很吓人,她只得閉了嘴不敢再說,但是心中越發惴惴不安,并且心裏頭已經明白了,夏侯懿對她的厭惡,不會因為她有了孩子而改變。
葉敢不始着。若是沒有那一次的下藥,她不會有這個孩子,她本以為夏侯懿不知道此事,原來他一直知道,只是隐忍未發罷了,如今她因為那一次有了身孕,他心中生厭,此次前來,瞧着他這絕情冷淡的樣子,只怕她真的是兇多吉少了……
來福進了屋中,看見的便是這樣的情景,略略一怔,然後不動聲色的給夏侯懿請安,問金氏好,複又垂手立在一邊。
夏侯懿垂着眼皮,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扳指上,淡淡的道:“吳氏半個月前,曾悄悄請過大夫進府?”
來福抿唇答道:“是,半個月前京城時常陰雨,吳側妃說心口痛,便打發了人去外頭請了大夫回來的。”
半個月前,夏侯懿還不在府中,府裏的事情都是來福管着,門上誰進誰出,來福自然是知道的。
夏侯懿斂眉,吳氏心口痛,請了大夫進來實屬平常事,不過看來這個大夫不只是給吳氏瞧病,只怕也給金氏診了喜脈的,金兆鈞才定罪兩天而已,金氏便曝出自個兒懷了身孕,這時機也太過巧合了,可見她是處心積慮的,最後為的,還是金兆鈞的性命,想到這裏,夏侯懿眸中厭惡更深。
“你可知是哪家的大夫?”
“小人知道,是保和堂的張大夫。”
這個張大夫跟丞相府私交甚好,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兒子在丞相府門上當個門房,也是去求來的差事,因此這從來不出診的坐堂大夫肯出診,也只是去丞相府給丞相大人診脈,吳氏去請他,自然也是請的動的。
夏侯懿眯眼,保和堂的張大夫?
不錯,那也不必去尋別的大夫了,他要做的事情也簡單,這個張大夫足夠了。
轉了眸,冷冷的看着金氏:“你身懷有孕之事,府中除了本王及王妃,吳側妃,還有誰知道?你可曾吵嚷出去?”
金氏不知夏侯懿何意,老實答道:“妾身不敢亂說,貼身的只有香薷知道,外頭幾個伺候的小丫鬟知道,再就是保和堂的張大夫,別的,也就沒有了。”
她還是不敢太過放肆,也不敢大加宣揚的,畢竟,她有求于夏侯懿,怕惹了夏侯懿厭煩。15501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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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為月票加更 夏侯懿抿唇,眸色冷淡,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樣一來,要一并解決掉的人也少。
他不再搭理金氏,而是望着來福吩咐道:“你速去保和堂,将張大夫請過來,就說王府吳側妃心口痛,請他照例過來瞧一瞧,別的無需多言。”
“是,小人這就去。”來福依言,這就挑簾出去了。
金氏心口卻愈發添了涼意,她之前便是吳氏請了張大夫進來診脈的,保和堂是京城百年藥堂,坐堂大夫的醫術自然好的沒話說,那慈眉善目的老大夫一診脈,便說她這是喜脈,且說十月懷胎之後,保準是個男孩兒,她當時高興的很,後來窦雅采也診過脈,她醫術超群,就連山茄花的毒都能治好,自然她的身孕是不會有問題的。
那為何夏侯懿還要再去将張大夫請來?而且用的,還是吳姐姐心口疼的理由?
來福的動作很快,就在金氏惶惶不安的時候,他已經将保和堂的張大夫請來了,這張郢非年約半百,出入瑞王府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是頭一次見夏侯懿,自個兒背了藥箱,看見夏侯懿忙給他請安,然後恭恭敬敬的行大禮,心裏雖然犯嘀咕,但是卻不敢表露出來。15501134
夏侯懿眯了眼,這張郢非也算是有幾分眼色的,來福将他帶來金氏的院子,沒有見到吳氏,他竟能将詫異不解隐藏的這般好,可見是見過大世面的,難怪能做這保和堂的坐堂大夫。
屋中只有金氏香薷,再就是來福和張大夫,小丫鬟都是在庭前站着聽吩咐的,屋中的動靜,她們并不知道。
夏侯懿默了半晌,打量了張郢非一下,才沉聲道:“她的胎可好?”
“回王爺的話,夫人懷胎一月餘,胎兒成長的很好,且小人可以斷定,夫人此胎,是個男孩。”
大戶人家,王侯公府,都喜歡男丁,張郢非既然診斷出來,還特特的加重了語氣說出來,就是為了讓夏侯懿聽了高興的。
誰知夏侯懿聽了他這話,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垂了眼皮,聲音裏都帶着刺骨的寒意:“若要保胎,張大夫覺得,什麽藥材最好?”
“自然是白術了。《本草正義》上說,妊娠養胎,依賴脾土,木能健脾,故主安胎。白術有扶正固本補脾固胎之功,所以小人覺得,白術最好。”
張郢非不知瑞王爺問這個是何意,金夫人的胎象很穩,根本不需要白術安胎的。
夏侯懿斂眉,又問道:“那若要落胎,何種草藥最好?”
“落,落胎?”張郢非大驚失色。
“怎麽?張大夫不知?”
夏侯懿眯了眼眸,眸底分明帶着凜冽殺意。
“……小人知道,回,回王爺的話,若要落胎,那自然用藏紅花熬制的湯藥即可,《本草衍義補遺》中說藏紅花多用則破血,少用則養血,女子若是要落胎,孩子尚未成形之前只需飲下一碗藏紅花,小半個時辰之後,便會腹痛不止,那未成形的胎兒便可打落下來,只是用藏紅花落胎極損耗女子身體,落胎之後,惡露三月不止,這女子日後若再想懷孕,只怕就難了。”
夏侯懿垂眸半晌,撩起眼皮定定看了張郢非一眼,慢慢的道:“張大夫說的很好,本王受教了,來福,好生送張大夫出去,哦,對了,張大夫出去之後領了賞銀,本王希望張大夫管好自己的嘴,本王府中的事若是洩露出來,或者本王知道了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你的保和堂,你本人,只怕在京城就待不下去了,你不為自己,也要為你家中妻兒老小想一想,慎言,慎行。”
“你聽懂本王的意思了嗎?”
張郢非年過半百的人,怎會不懂這話中的意思?132yi。
忙答道:“小人知道,小人明白,小人今夜從來來過瑞王府,也從未見過王爺,什麽事都不知道,什麽話都沒有聽見。”
夏侯懿嗯了一聲,給了來福一個眼色,讓來福送了張郢非出去:“你親自帶着你的人,去保和堂拿了白術和藏紅花回來,熬成湯藥送來這裏。”
來福心中一驚,看了夏侯懿一眼,卻被那冰冷眸光所吓到,忙退出了屋門:“是,小人即刻去辦。”
金氏在一旁聽着,臉色灰敗,事情已成定局,夏侯懿心意已決,她又不是傻子,豈會不懂夏侯懿的心思?到底還是她癡心妄想了啊,就連吳姐姐都不了解他……
他初來,一臉冷凝,待她冰冷如霜,根本沒有為人父的喜悅,開口便說她的不是,滿眼的不耐和冰冷,對她的厭惡不減反增,她是心系于他的人,自然對他的反應很是敏感,她可以感覺到夏侯懿根本不願意見到她,更別說是她的孩子了……
請了張大夫來,問安胎藥草,又問落胎藥草,他想幹什麽?他根本就是想除掉她腹中的胎兒!
又讓來管家去熬了白術和藏紅花的湯藥來,他是根本就不想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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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