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捉殲要成雙!~~ (50)
忘你,因為你在他心裏,到底還是無足輕重不值一提的。”世事采連之。
窦雅采說的很慢,一字一頓,字字清晰,她就是要金氏聽的清清楚楚的,這就是對金氏的懲罰,即便金氏老到白發蒼蒼,她也要為她自己做下的事情贖罪。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不能以愛為借口來逃避罪名,更不能因為自己的境遇不公就去傷害別人。
“還有,其實吳氏待你并非那麽真心,你這個孩子若是保住了,她也會想盡辦法取你的性命,因為這是最好的讓她不會被休出王府的辦法,其實你對她也不是真心的吧?你們兩個互相利用,你唯一輸給她的就是你動了真感情,而她早就封存了自己的感情,她其實也挺可憐的。”
金氏帶淚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我跟她在一起的時間比你久,你根本不了解她,你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你要想跟她鬥,還差的很遠,你所依仗的也無非就是一身醫術毒術而已,但是只要她不死,她就能取你的性命,只是如今她還顧忌着王爺罷了,她志不在此,所以不屑也不會取你的性命,因為這個對她來說沒有用處,我雖不知道她到底在籌劃什麽,但是她首先要保住的是她吳家的榮華富貴,她不會自己挖坑自己跳的,經過上次那件事,她看清了不少東西,你鬥不過她的。”
她不是輸在動了真感情上,她是輸在動了窦雅采,傷了窦雅采的性命就等于觸動了夏侯懿的逆鱗,這是夏侯懿所不能容忍的,上次吳氏深夜截殺不也是這樣麽?
所以,吳氏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性命,她所籌劃的事情,是絕不會傷窦雅采的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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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禮物是醫書
生辰禮物是醫書 “大小姐,這兒不是回去的路啊?”
香薷四下看看,她跟着吳氏從金氏那邊出來,本該往南邊走的,可吳氏卻一路信步到了花園,只在池邊曲廊裏靜靜立着,夜色迷蒙,即便廊上挂着紗燈,也瞧不清池塘裏的紅鯉,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家大小姐在看的究竟是什麽。
吳氏臉上神色淡淡的,只是望着池塘那片一團漆黑的夜色:“以後再請大夫進府來瞧我的病,就不要再去保和堂請張大夫了,你還要尋妥帖的人去告訴父親,丞相府也不要再請張大夫了,事情你不必細說,等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我自然會回去的,到了那時我再跟父親細說就是了,你如今只需告訴父親,若要不惹禍上身,就該尋別家的大夫瞧病。”
她知道,張郢非斷然跟金氏落胎的事情有關,之前她帶着張郢非進府來給金氏把脈,在夏侯懿眼裏,等于是她幫了金氏,夏侯懿既然厭惡金氏,必定連她也跟着厭惡了幾分,夏侯懿後來又故意讓張郢非參與金氏落胎的事情,也必定是存了幾分做給她瞧的心思,她為了不被波及,自然是要遠着張郢非的,日後丞相府和保和堂也要劃清界限才好,她總不能為了金氏莫名其妙的丢了自己的側妃之位。
“如今也快開春了,再等半個多月,夜裏不冷的時候,大小姐的心口也會好些,等真正暖和了,大小姐也不會再覺得心口疼了。”小兒了裏靜。14DLM。
吳氏心口疼的毛病,還是上次留下的,她莽撞截殺窦雅采,結果被她一針刺中胸口,從此就落下了這胸口疼的毛病,每逢陰雨或是下雪的日子,就特別難熬,疼的厲害,張郢非也沒有辦法根治,只能緩解,這心口疼的毛病就得跟着吳氏一輩子。
不過這心口一疼,吳氏總覺得是在告誡她不要再莽撞行事,也算是一個教訓吧,否則她只怕會落得跟金氏一樣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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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薷這話說了之後,半天沒有回應,吳氏只是靜靜的立在那裏,不說話也不動,香薷也不敢出聲,只是陪着吳氏站着,她們這邊站在曲廊下,地勢稍稍高一些,能看見池塘對面的景色,她正往那邊看,卻瞧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不由得一愣。
“那不是京侍衛長麽?他怎麽穿着夜行衣?咦,怎麽一閃人就不見了?”
香薷是認得那個佩劍,其實對面的人穿着夜行衣蒙面,根本認不出是誰,只是香薷平常很是關注京墨,覺得京墨氣宇軒昂的模樣很好看,所以時常打量他,對面那人雖蒙面且一閃就過去了,但是她仍然能認出那把佩劍,那佩劍是京墨獨有的。
吳氏本在沉思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對面的異樣,聽到香薷的話一愣,繼而沉了眉眼,掩了眸底波瀾,淡聲道:“這府中的事你又知道幾件?他是王爺的心腹,自然要替王爺辦事,大晚上的蒙面穿着夜行衣出去,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你倒好,還嚷嚷出來,若是被人聽見,又是一樁禍事!你只裝作沒看見吧,反正這件事肯定與你我沒關系!”
香薷是她的陪嫁丫鬟,她嫁來瑞王府,一共帶了兩個陪嫁丫鬟,另一個年紀大些的,去年她做主給嫁了人,如今她身邊就只剩下香薷這一個從娘家帶來的丫鬟了,香薷跟了她這麽多年,她自然了解香薷的心,知道香薷對京墨有些意思,只是礙于她的管教一直不敢宣之于口,但是私底下,香薷對京墨可見是上心的,不然也不會看不見面貌,單憑一把佩劍就認定了那人就是京墨呀……
想到這裏,又加了一句,“你年紀還小,等再過兩年大一點,我會去跟王爺說的,若是京墨也喜歡你,就給你們兩個主婚,讓你嫁給他,所以你要安分些,莫動了歪心,也莫讓人家讨厭你,将來我也好開口,讓他娶你。”
若是香薷能嫁給京墨,對她來說,也是好事一樁,她不能得夏侯懿的心,若香薷能得京墨的心,倒也能省下不少事。
香薷聽了大喜,可她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喜過之後有些嬌羞,不好意思表現的太明顯,只抿唇道:“我自然聽大小姐的,這兩年大小姐還要籌謀,我是要陪着大小姐的,何況他,京侍衛也沒跟我說過多少話,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呢……”
吳氏見香薷害羞,也只是微微一笑,想着香薷配京墨倒也不錯,正想着這事,卻忽而想起她剛到絡玉閣時,那京墨抱着一摞東西出來,好似是卷宗或者書籍似的樣子,上頭還蓋着白色的絹帕,那東西似乎不同尋常,窦雅采出來之後就說了幾句話讓京墨先走,偏巧那時候一陣風吹過,将那帕子吹起一角來,她好像看見了金漆存條,當時她還沒有看的很清楚,京墨就已經走遠了,她當時還在想這些是個什麽東西,可思緒卻被窦雅采打斷了,她也就把這件事忘記了,如今又看見京墨,才想起來。
京墨這大晚上的這副打扮,顯然是不想讓人認出他來,那他手上的那神秘卷宗和他現在出去有沒有關系呢?京墨是夏侯懿的心腹,窦雅采能夠命令的動他讓他去做事,很顯然窦雅采是知道這神秘卷宗的來路的,那麽,這東西有可能跟夏侯懿有關,他們究竟暗地裏在做些什麽事情呢?
吳氏抿唇,她心中實在是好奇的很,再者,她還有一個心思,她還必須要抓住夏侯懿的把柄,好讓他有所掣肘,不能讓他有理由休了自己,如若父親不行了,她至少能夠保住自己,只要她還是瑞王府的側妃,父親就還有可能東山再起,總不能跟金氏一樣,将全族都給連累了。
所以下次回府,她要将此事告訴父親,這神秘卷宗她總覺得有問題,可以讓父親暗地裏查一查,或者會有發現也說不定。
吳氏心中主意已定,轉頭對着香薷笑道:“回吧!”
香薷點點頭,兩個人便一齊離開這邊的曲廊。
那早已出了王府帶着卷宗趕去刑部密房的京墨不會知道,他不經意從花園經過的身影被吳氏和香薷看到了,也不知道香薷已經認出了他,他只是剛把卷宗的金漆封條重新封存好,然後帶着卷宗連夜放回密房裏去,他還以為自己此行定是萬無一失的。
……
窦雅采又在屋中與金氏說了幾句話,白芍便拿着湯藥來了,金氏一眼的淚,卻仍是喝了湯藥,她自然也不想死,窦雅采該說的話都說了,該證實的事情也證實了,便出了金氏的院落,往外邊走來,見艾葉還未回來,她便自己回了絡玉閣去了。
冬夜月色清冷,她未穿披風,這會兒裹緊了些自己身上的衣裳,走了一會兒,看見絡玉閣門廊前那熟悉的燭光時,心口才是一松,回來這兩日都沒消停過,夏侯沅的熱退了,卻又被他拉着聽夏侯懿說了往事,還沒緩過來,夏侯懿又出痘了,這廂還未消停,金氏和吳氏又鬧上門來,如今金氏的事情塵埃落定了,她跟吳氏的矛盾也徹底的擺在明面上了,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夏侯懿雖說是閉門謝客誰也不見,但是她怎麽覺得自己在府裏也沒有真正的休息呢?
撩開門簾進了屋中,卻見內室床榻上一大一小端坐在那裏,她一愣:“戌時末了,你們倆怎麽還不睡?”15882526
她走的時候,夏侯懿不是睡的好好的麽?夏侯沅剛沐浴完,不是應該睡覺的嗎?現在都坐着望着她,這是要做什麽?
夏侯沅捧着一本書靠在小幾邊上就着燭臺正在看,聽見窦雅采的話,擡了眼眸,抿唇燦笑道:“娘你回來啦!我今兒睡多了,這會兒精神好得很,還不想睡覺,所以坐在這裏看看書。”
一旁坐着的夏侯懿微微挑眉:“你是不是去了金氏那裏?”
他睡的淺,她沒走多久他就醒過來了,不見她心裏不踏實,也無法入睡,幹脆坐起來等他,兒子在一盤靜靜的看書,他就這麽坐着幹等,等了許久,她才回來。
窦雅采從外頭回來,身上還帶着涼意,出去時沒帶手爐,便走到地龍前将手探過去取暖,一面答道:“是啊,我去了金氏那裏,有些事兒我要親眼看了才放心,順便與她說說話,這會兒說完了,就回來了。”
夏侯懿撩開被褥,下了床榻,自後抱住她的腰身,将她的手包裹在自己暖熱的手掌中,在她耳邊低聲問道:“你與她能有什麽話說?莫不是你心裏對她還有歉疚?”
“不是,只是想去看看她的胎是不是真的落下來了,你又不懂醫,我去瞧一瞧總是放心些的,”
窦雅采輕輕一笑,聲音也很輕,只他們兩個能聽到,“我對她沒有歉疚,你心裏知道的,我只是可惜那個孩子,不過事情既然發生了也過去了,我自然不會再去想,不然也是無謂傷心罷了,你厭惡她,我又何嘗不是呢?我只是聽了她一些心裏話,覺得她可憐罷了,她到底比吳氏待你真心些。”
他一聽這話,輕輕哼了一聲,将頭擱在她肩膀上,熱熱的氣息缭繞在她脖頸之間:“我不喜歡的人,再怎麽真心都是無用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她的心思嗎?我只得一個人,只得一顆心,不可能回應所有的深情,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不然的話,這世上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傷心人傷心事了。”
她低低一笑,小手握緊了他的大手:“所以我常常慶幸,慶幸你喜歡我,不然我就是另一個金氏了,不過我比她好,不會像她這樣害人害己,自己傷心也就算了,還害的整個家族被她牽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夏侯懿不願再說金氏的事,也不想提及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于是将她翻轉了身子,扯着她的手摸上自己的額頭,笑的溫柔似水:“沅兒說,我已經不發熱了,你瞧瞧看,我是不是好了?”
看見他溫柔的眸光,窦雅采唇角不自禁的也勾起笑意,輕輕探了探他的額頭,又扯着他的手腕探脈,半晌,笑開來:“看來這藥湯是起作用了,這熱确實散去了不少,你也快好了,大概過了明日,這痘也就能慢慢消下去了。”
瞧着他一臉的紅的亮透的痘疹,她忍不住笑起來,不禁想着,若是外頭的人瞧見素來寡情冷淡的瑞王爺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不知道是個什麽想法。
窦雅采瞧了他半晌,忽而想起一件事來,便從他懷中出來,走到書案前,在她那些寶貝醫書裏搜尋半晌,選定了一本拿出來,走到床榻前,直接從夏侯沅手裏将他正在看的醫書奪過來,瞧了一眼嗤道:“《黃帝內經》?又看這個做什麽?你小時候看的還少?明兒就是二十九,你生辰,來,這本送給你,好好收着看吧,等我有空了,再來考你!”
夏侯沅剛識字時,就看的黃帝內經,裏面的內容他幾乎都能背下來了,如今大了,沒事還老愛抱着看,窦雅采不許他用這個做消遣,每每看的時候也是入眼不入心,抱着這本書裝樣子,還不是在旁邊偷聽他們說話麽,窦雅采哼了一聲,別以為她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夏侯沅也不惱,嘻嘻笑了一聲,将窦雅采遞過來去的醫書翻了一下,看了一眼封皮,《銅人經》?他輕輕皺眉,有些不高興:“娘,四年了,自從我識字開始,年年生辰,你都送我醫書醫書,就沒有別的新鮮玩意兒嗎?每年看醫書真的很悶啊,你就不能稍微花點兒心思準備些別的東西麽?”
他每年二月二十九的生辰,年年期待生辰禮物,但是年年窦雅采丢給他的,都是一本醫書,換了誰,都會失望的吧?
窦雅采挑眉:“不喜歡?不喜歡那你還給我啊!”
斜睨了夏侯懿一眼,努嘴道,“你想要新鮮玩意兒啊?找你父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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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客人見不見
這個客人見不見 夏侯沅也真是聽話,窦雅采這樣一說,他立馬轉了頭,望着夏侯懿:“父王,我有生辰禮物麽?”
漆黑如墨的眼眸裏都是渴望,五年未見,這兩個月以來跟父王才稍稍親近了些,他其實是很渴望夏侯懿能夠送他禮物的,五年的空白,需要父愛來填補。
夏侯懿微微一笑,眸中帶着對夏侯沅的寵愛:“你想要什麽?”14DJ9。
他自覺對夏侯沅虧欠良多,從前的就不再追究,從現在起,他自然是要好好補償的。
夏侯沅将窦雅采送他的醫書擱在桌案上,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忽而笑道:“我想等父王閑下來,咱們兩個的痘疹都好了之後,想要父王帶我出去游玩一日,就像尋常百姓家那樣,爹爹帶着兒子出去玩,其實做什麽都好,我就是想跟父王在一起,然後騎在父王脖子上看風景,好不好?”
夏侯懿眼底微微有些水光,兒子再聰明也好,再伶俐也罷,就算過的日子是要什麽有什麽的富貴日子,但是他心裏頭最想要的,還是尋常百姓家的天倫之樂,這要求本就不過分,他豈會不答應呢?
依舊勾着薄唇,笑道:“好,等父王的痘疹一好,尋個天朗氣清的好日子,父王就帶着你出去轉一轉,就像尋常百姓家的爹爹和兒子一樣。”
夏侯沅聞聽,拍手笑起來:“好哇好哇,太好了!”
随即撇嘴輕哼道,“這樣一來,下次進宮去,見到皇太孫,他就不會再說什麽我是跟他一樣的人了,什麽生在富貴家,全無父子情,說什麽這世間他跟我最親,跟我在一處的時間比他跟太子爺在一處的時間還要長,其實我跟他才不一樣呢,我還是有父王疼愛的啊!”
兩個年歲相仿的小孩子在一起,自然是無話不談的,夏侯沅和上官恪都是聰明伶俐的孩子,夏侯沅跟親爹分離幾年沒見面,上官恪自小出生就沒了親娘,上官泰身子不好,加上他又不是正妃所生,多少有些忽略,何況上官泰這個人自己也不怎麽樣,太後便親自分派了嬷嬷宮女奶娘照看上官恪,雖說太後費心教養,但是上官恪對父親的孺慕之情最重,偏偏這宮裏的人沒個跟他貼心的,所以兩個孩子在一起,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只是夏侯沅現在覺得自己不一樣了,親爹就在身邊,對自己溫厚體貼,寵愛有加,他就漸漸在心裏同情了上官恪,上官恪性子到底孤僻些,又是從小嬌慣長大的,有些時候也是頤指氣使的很,小孩子脾氣比夏侯沅要厲害,所以有些話并不是那麽中聽,兩個小孩子鬧別扭自然也是常有的事兒。
最近的一次鬧別扭就是因為玉竹假/扮了幾天夏侯沅的事情,這事兒大人都不追究了,偏偏上官恪覺得自己被騙了,十分的不高興,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也自然沒人跟他說這個,聽了幾句風言風語的,等夏侯沅回來之後,便數落了他幾句,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夏侯沅就不高興了,兩個人就惱了,鬧起別扭來,就連相繼出痘的時候,都還在冷戰之中。
所以他見夏侯懿答應了他的要求,便高興的不得了,還想着能在兩個人都出痘之後,狠狠的嗆一嗆上官恪,讓他再挖苦自己,他就是不喜歡上官恪拿他親爹娘開玩笑,所以這口氣是定要出的!
窦雅采和夏侯懿都不知道他跟上官恪鬧別扭置氣的事情,只覺得夏侯沅這話孩子氣的很,有時候夏侯沅老成的很,但實際上還是個小孩子的心,兩個人望着夏侯沅笑了一下,複又對視一眼,均都想起上官恪的病來。
來福之前說了京城中謠傳上官恪的病兇多吉少,只怕保不住性命,所謂空穴不來風,可見還是有一定依據的,上官恪的痘疹若能順利過去也就罷了,若不能順利過去,這散播謠言的人就是居心叵測了,窦雅采皺了眉,上官恪的痘疹是越子耀負責的,越子耀自然不會将上官恪的病情外傳,而上官恪避痘離宮,宮裏的人也就只有皇上太後能看到醫案,就算宮裏人知道上官恪的病情,也絕不敢編造這樣的謠言的,這謠言是京城中流傳起來的,難道說——
窦雅采心口一涼,難道說上官恪的痘疹是巧合,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或者說,有人借着痘疹這件事做文章,想要上官恪不能好起來?
她正想到這裏,眼前忽然一黑,她當即就是一愣,下意識的抱住身側的夏侯懿,慌亂喊道:“怎麽啦怎麽啦?怎麽回事?”
隔了片刻,夏侯懿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慌什麽?不過是蠟燃盡了,等艾葉過來換一盞就是了,瞧你喊的人心都亂了!”
艾葉過來了點了燈,屋中重又亮堂起來的時候,窦雅采忍不住笑起來,幾個人想起方才的場景,都笑成一團,自然也都是覺得窦雅采大驚小怪的,一笑,就把方才的事情忘記了。
每年夏侯沅過生辰,窦雅采除了送他一本醫書之外,總是要準備一桌子他愛吃的飯菜,且是要親自下廚的,這一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夏侯懿如今也在,就又添了一樣,父子倆愛吃的飯菜都要她來做,所以重新點了燈燭之後,窦雅采便拿着毛筆蘸了黑墨,執筆将菜單寫下來,再交給艾葉,好讓廚房先準備着,明兒她直接去做就是了。
閉門謝客的好處,就是一家人能其樂融融的享受家常樂趣,而且女人大抵都是樂意為了心愛的男人做菜的,窦雅采将菜單交給艾葉讓她去給廚房預備東西,唇角自始至終都帶着笑意。
夏侯懿的熱終是退下去了,父子兩個的出痘都在慢慢的好起來,窦雅采的心情也跟着好起來,眉眼噙笑随意哼着曲調就去梳洗了,然後散了頭發換了中衣尚了床榻,此時早已亥時過半了,夏侯沅早在床榻裏側睡熟了,她悄悄掀開被子進去,那本來熟睡的夏侯懿卻倏然睜開了墨眸瞧着她,眼底都是笑意。
“你沒睡呢?”15882363
夏侯懿低低一笑,将她攬在懷裏,柔聲道:“等你,你不來,睡不着。”
窦雅采這會兒困得很,窩在他懷裏只覺得心安,半眯着眼睛咕哝:“鬧騰了一夜,我都困了……你不困麽?”
“豆芽,我發現我越發離不開你了,怎麽辦?”
他輕輕的笑,“有時候恨不得将你拴在身上,時時刻刻帶在身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我還從沒有對一個人有這樣的感覺。”
窦雅采越來越困,意識也很模糊,聽不大清楚他在耳邊的柔聲細語,只是下意識的應道:“好啊好啊,我也是啊,明兒獎勵你,明兒給你做好吃的,不過你出痘,不能吃辛辣之物,明兒口味要稍稍清淡一些。”
他微微挑眉:“獎勵什麽?你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原是想騙她說一句我也是,騙她說一句我愛你我也離不開之類的話,偏偏她說的這些,不禁有些惱,垂了頭借着幽暗燈色瞧她,卻發現她早就呼吸平緩的窩在他懷裏睡着了,凝視了她半晌,眉眼複又染上柔和笑意,自己也阖上眼眸睡去了。
——
窦雅采說要親自下廚,并不是她一時的心血來潮,這幾年她閑着無事時,總會去廚房裏做幾樣小菜然後端來絡玉閣跟艾葉夏侯沅一同吃。
而且做小菜用的東西都是她自己花錢讓人出門去采買的,根本不用公中的錢,所以吳氏這幾年執掌內宅,也不能拿這個說事兒。
鍛煉了幾年,她的廚藝算不上極好,但是味道也還是不錯的,做幾樣家常菜自然不在話下,菜單上的幾樣菜她都是會做的,所以一早吃了早飯,她便帶上艾葉到廚房裏來幫她,準備給夏侯沅過生辰。
侯真眸未雅。瑞王府世子過生辰,原是很該熱鬧一番的,但是因為夏侯懿和夏侯沅雙雙出痘,再加上上官泰病重,上官恪避痘離宮,皇上太後憂心,京城裏的氣氛實際上是不太好的,沒有人敢在皇上太後不高興的時候大張旗鼓的慶祝,要是皇上太後一個不高興遷怒下來,只怕是不好受的。
所以閉門謝客的瑞王府冷冷清清的無人上門,窦雅采自然不在意這個,她樂得自個兒家裏的人在一起給夏侯沅過生辰就足夠了,也不願意跟那些人迎來送往的逢場作戲。
夏侯懿跟夏侯沅不能出屋子,父子倆個就在絡玉閣裏幹等,窦雅采這邊就在廚房了熱火朝天的忙活,她正喘口氣的時候,卻見去端熱茶的艾葉回來了,忙迎了上去。
“你怎麽才回來啊?都渴死我了,快快,給我喝一口!”
窦雅采忙将艾葉手裏的茶盅端過來,溫熱的茶水下肚,她才覺得口中舒服了許多,她忙活了半個時辰,都喝了三壺熱茶了。
艾葉抿唇:“小姐,外頭來了個客人,來管家讓我問問你,這個客人見是不見?”
“客人?不是說了閉門謝客的嗎?”
窦雅采随手将茶盅擱在桌案上,随口問道,“來的是什麽人?”
“是,越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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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耀送禮別有心
子耀送禮別有心 窦雅采一愣,他還有空過來?
“越子耀麽,”這回正經了神色,“他來做什麽的?”
夏侯懿說是閉門謝客,就是真的閉門謝客,這三日門上擋出去的人少說也有十數人了,都是想要來探病的,但說是探病,實則各自真正的心思也就沒人知道了,後來漸漸的傳出去,瑞王爺是真病,也是真的需要靜養不見客,這才沒人過來。
如今越子耀過來,也不知是怎麽個意思,若然也是探病,不見也無妨。
艾葉答道:“越太醫說,他此番來是為了小世子的生辰,他帶了禮物給小世子的,”
頓了半晌,艾葉輕揚了眉尾,“小姐怎麽不記得了?小王爺每年生辰,越太醫都要送生辰禮物給小王爺的呢,即便進不來也會托人送進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啊。”
窦雅采點點頭,心中已經做了決定:“你親自去引他進來,就別走正門了,也別讓人瞧見,悄悄引了他從偏門進來,讓他去花廳等着,再去絡玉閣随便扯了什麽理由把沅兒找出來,讓他把禮物當面給沅兒就是了。”
夏侯懿一直不喜歡越子耀,她是知道的,人家專程來給沅兒送禮,她也不能把越子耀拒之門外,何況這幾年,夏侯懿不在身邊,越子耀對夏侯沅的照顧頗多,她找不到什麽理由不讓越子耀進來,花廳離絡玉閣遠得很,夏侯懿不能出屋,這樣一來,他們兩個也就碰不上了。
“那,小姐你不去麽?”艾葉臨出門前,又回頭問了一句。
窦雅采早已将身上的圍裙解下來遞給旁邊候着的廚娘了:“我自然也要去,這菜色也都做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讓她們做就是了。”
她其實是做的累了,想偷個懶而已,幹脆就趁着這個機會溜走好了,反正做了好幾個菜了,也足夠了。
再過幾日就要立春了,一天比一天暖和起來,廚房外那些枯敗了的樹都抽了新芽,綠油油的看的人心曠神怡,窦雅采在外頭伸了好幾個懶腰,舒展了一下筋骨,又讓艾葉捏了捏肩膀,這才放艾葉去了絡玉閣,她直接就去了花廳那邊。
冬末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她一路沿着小徑過來,園中雖還是殘冬景象,可再過幾日,這園中定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萬物生發,生機勃勃的春日,到了那時,這園中只怕就更好看了。
她雖最愛冬日落雪時節,但是春日生機,她也是很喜歡的,四季更替,各有各的美,談不上厭惡。
花廳裏也早有人裝點了,放了茶花海棠在其中,花香彌漫,她撩開簾幕進了廳中,一眼便看見越子耀垂眸坐在那裏的樣子,他還是一襲白衣,纖塵不染,或許是因為垂了眉眼的關系,眉眼之間清雅依舊,只是攏着濃稠的幽色,還有藏也藏不住的疲憊。
窦雅采斂眉,比起上次除夕夜看見他,他瘦了許多,只是風華依舊。
她并未刻意掩藏腳步聲,也沒有刻意放緩步子,等她走進來的時候,越子耀聽見聲音,一擡眼就看見了她,看見她的那一瞬間有一刻的怔忡,不過那黯然一閃而過,之後眉梢眼角還是噙了一絲笑意,慢慢站起來,走到她面前站定。
“雅雅,好久不見了。”
确實很久了,将近一個月,自從上次除夕夜二人在窦府見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她是被夏侯懿纏住之後害羞狂奔逃出京城,早就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而他是初一夜裏親眼目睹那樣的場景,深受刺激,獨自踉跄離去,至今沒有緩過來,不過是用那清雅笑意掩蓋心頭憂傷罷了,對着她時,他寧可是笑着的。
窦雅采抿唇,壓下心中諸多感受,臉上也挂着笑:“沒有多久啊,這不是又見到了嗎?”
越子耀一笑,凝望着她,俊逸的面容上是不容錯辨的深情:“雅雅,你食言了,你那一夜,沒有跟我去翠湖放燈,也沒有跟我看雪景。”
窦雅采一愣,沒有想到他說的這般直白,想起那一夜她和夏侯懿……所有的事情都被越子耀看在眼裏,他卻還這樣說,她微微垂了眸光,臉一熱,嗫喏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對不起……”
躊躇半晌,她只冒出了這三個字,一臉的糾結,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越子耀卻又是一笑,從懷中拿出一樣長形木盒遞給她:“其實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你也無需給我解釋,更無須介懷,我都明白的,我們之間不需要說對不起,你待我,還跟從前一樣就是了啊!”
窦雅采微微有些訝異,若是換了從前,依越子耀的性子,必然是會說她幾句的,他模樣雖然清雅絕塵,但是性子也不會這般溫雅宜人的,他們兩個人從小到大,都是有什麽說什麽的,從來不會這樣客氣,她總覺得兩個人分開這将近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變了似的。
她待他還是坦坦蕩蕩的,除了不能愛他之外,對他還是像從前一樣的心思,可是她卻覺得如今的越子耀,笑不是笑,哭也不是哭,就連憂傷黯然,都有一種霧裏看花的感覺。
“越子耀,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她心中所想,直接就問出了口。
誰知他卻大笑起來,臉上複又恢複了從前的親昵,修長指尖點了點她的額頭:“你想到哪裏去了?我只是知道你心之所向,決定不再做傻事了而已,我不會跟瑞王争你,但是不代表我不能繼續喜歡你啊,你瞧你,一定要問我,如今我說出來,你就又尴尬了不是嗎?雅雅,你放心好了,若是有事,我定然會告訴你的,不會瞞着你,你快瞧瞧我送給沅兒的禮物,看看他會不會喜歡?我今日來,就是專程送沅兒的生辰禮物來的!”
越子耀眸中閃過一絲幽色,像是心裏做了什麽決定一樣,只是面容上還是笑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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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