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捉殲要成雙!~~ (53)

前面的艾葉已經看見了她,忙跑過來,一把扯住她的衣袖,喊道:“小姐,快救我!”

忍到晚上就好了

忍到晚上就好了 艾葉話音剛落,窦雅采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行人卻正巧停在了院門口,只聽見素來靜谧的院子裏傳來幾聲高亢的能夠刺破耳膜的難聽聲響,好似是什麽樂器發出來的聲音,簡直難聽的不行,窦雅采狠狠的皺了眉。

“這殺豬般的嚎叫是怎麽回事?”

她殺過豬的,豬垂死時的嚎叫哼唧都比這個好聽,這個真心難聽,聽了幾乎讓人想撞牆自盡。

“小姐……”

艾葉哭喪着臉,也不敢把手離開耳朵太遠,“小王爺他……”

咿咿呀呀叽叽叽叽——

無比難聽的聲音又從院中傳來,艾葉慘嚎一聲,帶着幾個小丫鬟飛快的逃走了。

“小姐,我受不了了,你自己進去看吧!”

看着艾葉和那幾個丫鬟逃奔而去,窦雅采捂着耳朵皺了眉頭:“夏侯沅他又在搞什麽鬼?!”

夏侯懿抿唇,他倒是沒動,也沒捂着耳朵,只是望着院裏高深莫測的笑:“還能搞什麽鬼?自然是在折騰越子耀送的那根竹笛。”

這吹的可難聽死了,好歹他也是琴棋書畫樣樣略懂一些,怎麽他夏侯懿的兒子吹笛就這般難聽,五音不全,魔音入腦,簡直都呆不下去了?

窦雅采一聽,當即豎起眉毛,捂着耳朵就進了院子,站在廊下,那刺破耳膜的恐怖聲音越發清晰,她深吸一口氣,對着屋裏就吼了起來:“夏侯沅,別吹了!你給我滾出來!”

忍無可忍之下,發了火的聲音蓋住了那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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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屋裏頭的難聽聲音總算是停了下來,夏侯沅拿着竹笛從屋中出來,站在屋門口對着窦雅采笑嘻嘻的:“娘。”

“你還笑?!你還好意思笑,你笑個鬼啊!你看看你把我們禍害成什麽樣子了!”

窦雅采的氣猶未消,“宮裏不是要學六藝的嗎?你看看你吹的什麽玩意兒?”

夏侯沅還是帶着笑:“娘,宮裏學六藝,樂藝學的也不過是些樂理罷了,你難道想讓年過半百的師傅給我們跳舞彈琴看嗎?琴樂和樂器,我們可沒有學過呢,我倒是很想學,可惜沒有人教,只好自己瞎捉摸了。”

夏侯沅一聲嘆,還帶着些許惋惜遺憾,太後急于讓上官恪學會治國之道,所以上書房請來的師傅主講都是些經世韬略,很少上樂藝,夏侯沅經史都是懂了許多,偏偏對琴樂方面一竅不通,不會彈琴不會吹笛,這次看見越子耀送來的竹笛,他心裏很是喜歡,偏偏不會吹,只能望其興嘆了。

回到絡玉閣之後,他越看這竹笛越是喜歡,忍不住對嘴吹了幾聲,越發覺得那幾個氣孔能夠出聲音是很神奇的事情,就吹的上了瘾,吹的人不知道自己吹的有多難聽,艾葉等幾個小丫鬟在旁邊聽的都快要崩潰了,又不能阻止,只好奔竄逃出來,恰好就遇見了窦雅采。

“瞎捉摸?你不知道你這一句瞎捉摸會出人命的嗎?”

窦雅采氣哼哼的上前,劈手奪過夏侯沅手裏的竹笛,然後轉回來塞到夏侯懿手中,“你,教他吹笛。”

夏侯懿一愣,拿着竹笛微微一笑,眸光帶着幾分溫柔:“雅兒,我可不會吹笛,彈琴下棋作畫寫字,都還能教教他,這個吹笛,我卻是不能了。”

吹笛略懂一些,但是教夏侯沅卻不行,所以他幹脆就說自己不會了,何況夏侯沅這麽個吹法,不請個正經師傅來教,只怕是不行的了。

見窦雅采當即冷了眉眼,看着夏侯沅的目光兇惡的好似要吃人一樣,又看夏侯沅一臉熱切的望着自己,外加自己手裏這根竹笛,心頭一熱,不由得又笑道,“我雖不能教,但是卻可以替他請個師傅教,這個人的笛吹的極好,教沅兒是綽綽有餘的了。”

夏侯沅今日生辰,且讓他高興好了,就免費送他個教吹笛的好師傅。

“誰?從府外請進來教嗎?那要多少學費?”

窦雅采真不是摳門,也真不是財迷,她就是覺得,夏侯沅在宮裏做上官恪的伴讀什麽都能學到,還不要錢,如今還得專門請個師傅教夏侯沅吹笛,那得多少銀錢啊……要是上官恪的病好了,她就該去進宮去找負責上書房的人,讓他們請個教吹笛的師傅,這樣一來,也不必花錢去請了……

夏侯懿不知道她腦子裏那亂七八糟的想法,只垂了眼眸笑道:“不用從府外去請,那師傅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也不要什麽學費了,只要沅兒想學,有空去找他,他有空就教便是了。”

窦雅采被他說的好奇心起,跟夏侯沅一起望着他道:“這人是誰啊?”

“就是京墨啊,”

夏侯懿微微一笑,看了窦雅采一眼,轉眸望着夏侯沅道,“京墨的笛吹的很好的,他若願意教你,你肯定能學的很好的。”

京墨?

窦雅采深深的點點頭,看來京墨也不是個尋常的人啊,那樣子站在夏侯懿身邊雖是個不起眼的,但是若單獨放在人群裏,也是個氣宇軒昂的公子,夏侯懿對京墨的身世沒有提過,她這會兒倒是對京墨的身世很好奇了,他家應當也是棋經案的受害者,只是當初只顧着聽夏侯懿說舊事,也只看過京墨和金梁兩個人少年時的畫像,倒是沒有仔細瞧過京墨和金梁家裏的背景。

轉了頭,望着夏侯沅道:”你父王推薦的人肯定不錯,我瞧着京墨也很好,你就跟着他學吹笛好了。”

跟京墨學最好不過了,不用外出請師傅,不用額外花錢。

夏侯沅卻是一臉的為難:“父王,我得罪過京侍衛啊,京侍衛還肯教我嗎?”

為了知道父王十年前的舊事,他對京墨套話不成還拿着銀針戳過人家,那時很疼的,京墨現在看見他都退避三舍,要麽就繞的遠遠的走,根本就不接近他,他怎麽跟京墨學吹笛呢?葉剛能難在。

夏侯懿卻漫不經心的一笑,又把竹笛重新塞回夏侯沅手中:“那是你跟他的事情,父王管不着,你若是真心想學的話,你就自己去找他,将這件事給處理了,要麽就道歉,要麽就再次讓他屈從于你,反正要拜師學藝的又不是父王,是你自己嘛。”

夏侯懿說完這些,直接就進了屋中,再不管那憂傷郁悶的夏侯沅。

夏侯沅轉了頭,郁悶的看向窦雅采:“娘~”

“你父王不管,我也不管,”

窦雅采是唯恐麻煩上身,忙先撇清了,學着之前夏侯沅的樣子笑嘻嘻的望着他,“你長大了,拜師學藝的事兒得你自己去做呀,今兒是你生辰,父王送了你一個免費師傅,你該高興才是!不過我瞧着,京侍衛不像是拒人千裏的樣子,沅兒,你該拿出些誠心才是,否則長大了,怎麽做大事呢?”

她說完,也不管夏侯沅了,直接跟着夏侯懿進了屋中,緊接着又飄出來一句話,“沅兒,艾葉并那幾個丫頭都給你吓跑了,沒人傳話,娘跟你父王都餓了,你出去找京墨拜師的時候記着去廚房說一聲,可以傳飯了。”

夏侯沅捏着竹笛的小手緊了緊,慢慢松開來,之後又握緊了,咬了牙道:“知道了。”

小小的人兒轉眼就跑了出去,他不就是戳了京侍衛幾針嘛,只要誠心誠意的道個歉,京侍衛肯定會答應教他吹笛的,到時候他一定好好學,吹一曲好聽的曲子出來,驚豔死父王和娘親!

窦雅采站在窗格邊看着夏侯沅小小的身子跑出了絡玉閣,不由得一嘆:“這将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閨女,咱們的這個兒子,樣貌自然不用說,聰明伶俐的比有些大人都強,偏偏還古怪精靈的樣子,還這樣上進勤奮勵志學習,這吹笛都吹成那個德性了,還一心想着要學,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她方才聽他吹的那幾聲,現在還頭疼,想起來也是額頭疼的厲害,那魔音入腦的可怕聲音簡直比夢魇還要可怕,這樣的天賦還能學的好嗎?簡直就是做夢吧!

人家都說三歲看老,她這個兒子,學醫有天賦,聰明伶俐的很,跟着上官恪伴讀,更是宮裏頭人人都在誇獎,說他聰慧的不得了,但是就只一條,五音不全,偏偏嗓子好得很,唱的歌卻荒腔走板的不好聽,所謂人無完人,這孩子除了太過腹黑随他親爹之外,再有一條缺憾,就是對樂理好似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的感覺。

她這會兒倒是可以看看熱鬧,這孩子一頭熱血的跟着京墨學吹笛,到底能不能吹的出來!

夏侯懿在圈椅上端坐着,正端着茶盅抿了一口熱茶,聽她前半段話,嘴角還微微溢出微笑來,聽到後頭,忍不住皺了眉,擱了茶盅放在桌案上,撩起眼皮望着她:“我怎麽聽着你的話這麽奇怪,你究竟是誇沅兒呢,還是損他呢?”

窦雅采靠在窗格上笑:“我自然是誇他啊,你沒聽見我說他樣貌很好聰明伶俐勤奮好學求上進嗎?這都是随你啊,你長得好看,又這麽聰明這麽厲害,自然咱們的兒子也像你呀,将來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閨女嫁給他,這閨女肯定也是個有福氣的!”

夏侯懿臉上複又浮現笑意,誇兒子就等于誇他,他高興。

誰知窦雅采話鋒一轉,卻又道:“但是這人無完人哪,世上哪有什麽十全十美的事情呢?沅兒雖然是很好,但是他五音不全啊,只是他這孩子藏的深,平日裏沒人知道罷了,他這孩子其實也跟你差不多,性子黑得很,就會揚長避短的,要不是今兒這一場吹笛子,誰知道他吹笛子吹的這麽可怕啊,這一點兒天賦都沒有,哪能跟着京墨學的成呢?也難怪艾葉帶着幾個丫鬟奔逃了,我要不是怕傷了他的心,我也早就被吓跑了!”

“跟我差不多,性子黑得很,就會揚長避短?”

他沉着眉眼,勾唇重複了她的話,半晌,卻盯着她笑起來,“我是短還是長,難道你還不知道?”

“不如,你來說說,我究竟是怎麽揚長避短的,嗯?”

“你!”

窦雅采臉一熱,這人好沒個正經,別人在說這個,他卻扯了別的話!

“夏侯懿,你不許胡思亂想!我說的是正經事!”

他笑起來,慢慢站起來,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撩起眼皮望着她沉沉的笑:“誰胡思亂想了?我也是照着你的話在說呀,這胡思亂想的人,只怕不是我吧?來啊,說說,怎麽個揚長避短法?”

“你還說!”

她作勢要走,卻被他搶先一步攬住去路,緊接着被他溫熱的氣息所包裹,被禁锢在他懷裏哪兒也去不了了,臉上熱熱的,扭了半晌,只得帶着羞意道,“……現在還是白天,你不要這樣。”

他笑,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道:“豆芽,我其實忍了好幾天了。”

她的臉燒的通紅,耳根子都紅了,這麽直白的話,他怎麽說得出口呢?

“那你……再忍忍,忍到晚上就好了……等沅兒睡了,我,我幫你……”14GMo。

他身上的痘疹實在是會影響到那件事的,如果處理不慎動作不當的話,很容易弄破的,她也知道他忍的難受,這幾日她都是看在眼裏的,實在是心疼他,所以晚上幫他想法子纾解一下,不過,夏侯沅在這裏,她還是會害羞的,只能到了晚上看看情形再說好了。

得了她這個話,夏侯懿微微一笑,大手輕輕按了按她的尾椎,輕聲笑道:“好,那我忍着。”

瞧着她一臉紅暈,心裏想的厲害,但是卻不敢放任自己再想下去了,只好自己岔開了話題,貼着她又柔聲笑道,“你以為你方才說的那些話,不比艾葉的崩潰逃走更傷他的心?沅兒這孩子,他的心硬着呢,他不會那麽容易傷心的,這孩子将來或許比我都強,所以你不用擔心,他有這股子勁,做什麽不能成?我倒是覺得,他跟京墨可以學的成,不過啊,還得看京墨要不要收他為徒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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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人都走光了

一時人都走光了 窦雅采抿唇低笑:“京墨要不要收他為徒也不關咱們的事,那是他跟京墨的事了!”

兩個人正親密的貼在一起靠着窗格說話,外頭溫暖的冬日陽光正透過窗格灑在二人身上,艾葉帶着幾個小丫鬟端着做好的飯菜正從外頭挑簾進來,一眼就瞧見了這樣的畫面,略微有些怔愣,方才小王爺吹笛吹的太難聽,她只覺得絡玉閣裏頭烏煙瘴氣的恨不得速速逃離,這會兒沒了那入腦的魔音,又瞧見這樣賞心悅目的畫面,只覺得養眼的很,神色也怡然起來,臉上帶了一絲笑意。

“小姐,我把飯菜端上來了,小姐和王爺用飯吧?”

艾葉打發了小丫頭擺飯,然後讓幾個丫鬟都出去了,她才望着窦雅采笑起來,“方才還是小王爺來傳話的,只是說完了之後小王爺就跑走了,我還以為他在這裏,怎麽小王爺不回來吃飯?”

窦雅采帶笑答道:“他?他有事兒要忙,只怕沒空吃飯,你且每樣給他留一小碟的吧,這些都是他愛吃的。”

“不等着小王爺回來嗎?”

艾葉望着坐在桌前的二人,有些納悶,今兒不是小王爺的生辰嗎?如今這小壽星都還沒回來,怎麽小姐和王爺倒是準備開吃的樣子……這樣真的好嗎?

“小姐,這是給小王爺特意準備的長壽面,只有壽星才能吃的,你拿過去做什麽啊?”

艾葉一頭冷汗,把那描金瓷碗又拿回來,無言的望着窦雅采。

“長壽面?不就是一碗面條嘛,你至于那麽緊張嘛!”

窦雅采其實是餓暈了,沒瞧見那是夏侯沅的長壽面,從前也有給夏侯沅準備長壽面的,每次他都吃光了,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她自知理虧,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就拿着筷子吃別的東西去了。

這邊窦雅采和夏侯懿剛準備用飯的,艾葉正在這裏給夏侯沅夾菜留在小菜碟裏等着他回來吃的時候,夏侯沅卻一頭熱汗的從外頭穿過庭院跑進來,甚至看都不看那一桌子各色菜肴一眼,直接就站到了夏侯懿面前,擰眉質問他。

“父王!你沒事兒幹嘛要打京侍衛啊?我方才跑去找他,發現他被打了板子,現在躺在屋裏頭不能動彈呢,那衣褲都被血跡染紅了,我問他什麽他都不肯說,還是服侍他的小厮多嘴說了一句,說京侍衛是自個兒跑去領罰的,說是你讓人打他的!你為什麽呀,為什麽打他?”

相比起夏侯沅的激動和那跑的通紅的臉蛋,夏侯懿面色淡淡的,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他已去刑房領罰了?動作倒是挺快的。”

夏侯沅一聽這話,急了:“父王真的是你讓京侍衛去挨板子的?你這是為什麽啊?”

窦雅采聽了這話,擡頭望着夏侯懿,也是不解:“京墨好好的,又沒犯錯,你要他去領什麽罰?”

“只是幾十板子而已,他是練武之人,挨得住的,”夏侯懿撩起眼皮,看了夏侯沅一眼,慢慢的道,“若不是因為你,他也不會挨板子,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他确實是做錯了,我才會罰他的。”

他說的是将那些卷宗送回刑部密房之後再去府裏刑房領罰,如今京墨自己去領了罰,想必那些卷宗應該已經安全的送到了刑部密房之中了。

“因為我?”

夏侯沅有些不解。

窦雅采卻恍悟,望着夏侯沅道:“沅兒,這事兒只怕還真是因為你,你要查你父王十年前的舊事,京墨帶你去了刑部,這本就是違背了規矩的,還把卷宗拿回來了,這不就是做錯了嘛!雖然你沒讓他直接去刑部拿卷宗,也是他自己不肯說的,非要帶着你去刑部的,說起來,倒也不能怪你,他也确實做錯了。”

夏侯沅卻不管這些:“父王,你要罰,也應該罰我啊,去刑部的是我們兩個人,你只罰京侍衛,這倒是有些賞罰不清吧?”

“你倒也是仗義,居然還自己嚷嚷的要受罰?”

夏侯懿垂了眼皮,微微一笑,“罰他,也确實有你娘說的理由,但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京墨将你帶去刑部,将你置于險地,讓你以身犯險,這是我不能容忍的,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這件事情上,他确實該罰,不過你方才說的也對,你私底下那樣對他,等于是為難了他,去刑部的事情你也有部分責任,那這樣吧,就罰你去給京墨上藥,直到他身上的傷好了為止。”

“好!”雅唇溫帶二。

夏侯沅一口答應,與夏侯懿對視一眼,笑起來,父王心裏其實還是向着他的,讓他去給京侍衛上藥,還一直可以等到他的傷好為止,這不就是變相的讓他跟在京侍衛身邊嘛,這樣一來,他天天在京侍衛面前名正言順的晃悠,憑他的聰明才智,定能讓京侍衛做他的師傅,教他吹笛的。

這罰的也不重,窦雅采便沒說什麽,瞧他們父子兩個相視而笑的樣子,她也懶得花心思去猜,只自顧自的吃自己的。

“娘,我今晚就想住到京侍衛那裏去,在他傷好之前,我都不回來了,好不好?”15898526

連累京墨挨板子,夏侯沅心裏頭實在是過意不去,心中也很是歉疚,所以夏侯懿發話之後,他就真的很想去好好照顧他,再者,在那邊日夜相對,他也好想法子纏的京墨肯做他的師傅呀,而且還得賠禮道歉,更重要的是,他覺得京侍衛這個人面冷心熱的,是個好人,就想多親近親近。

窦雅采一聽,微微皺了皺眉,侍衛們住的地方可不如絡玉閣,雖說京墨是侍衛長,自己一個人住一間廂房,條件稍稍好些,但是夏侯沅要住過去,只怕不方便吧?

她還在沉吟,那邊夏侯懿卻淡聲笑道:“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沅兒你就住過去吧,京墨那邊好歹也多了個作伴的人,何況還是在瑞王府裏,出不了什麽事情的,艾葉,一會兒吃了飯,你替沅兒收拾東西,再選個得力的人過去伺候他,做些雜事就好。”

京墨那邊也不苦,但是到底比絡玉閣要差些,他想過了,夏侯沅漸漸大了,老是跟在窦雅采身邊也不好,這次就先讓他去歷練歷練好了。

“是,王爺,”

侍立在一邊的艾葉答應了一聲,心中一動,轉頭又走到夏侯沅身邊,抿唇道,“小王爺,我想着小王爺身邊到底也缺個服侍的人,如今既要到那邊去,這總是要跟個人過去的,我素日裏瞧着,覺得芯香和小镯這兩個丫頭都很好,小王爺看看覺得哪個好,就把哪個帶在身邊吧?”

夏侯沅抿唇,想了半晌,答道:“讓芯香跟着好了。”

從前他跟玉竹一塊兒的時候,總是芯香陪着,那個丫頭溫柔沉靜,年紀也大些,他到底放心,小镯太鬧騰了,話又多,他不大喜歡。

艾葉點點頭,心頭也是一喜,看來總算是幫芯香争上去了,日後若是她争氣,想來也是個有造化的,小王爺的前途不可限量,她若好好服侍,将來自然有她的好處。

艾葉心裏頭高興,面上也帶着淺笑,正巧看見窦雅采用完了飯,便拿了微濕的幹淨帕子過去給她擦手,窦雅采聽見夏侯沅要了芯香在身邊伺候,想着那個小丫鬟沉穩的樣子,也很是放心,心念一動,又想起一件事來。

“對了,艾葉,等過兩天,王爺和沅兒的痘疹好的差不多了之後,就要搬到府中正殿去住了,你這兩日派幾個穩妥的人去打掃一下正殿并偏殿,記得問來管家要那兒的鑰匙,裏裏外外都要收拾一遍,到時候我跟王爺住在正殿,沅兒的東西就放在偏殿好了,至于芯香麽,日後就睡在外間好了,夜裏也好服侍他,等住進去之後,小丫鬟怎麽分配,你就自己看着辦吧。”

“好的,小姐,我記下了。”

雖然也舍不得絡玉閣,但是小姐是瑞王妃,理當住到正殿去的,那個金氏當上瑞王妃的時候,不是也派人去收拾了正殿麽?只可惜還沒等到住進去,就陰謀敗露,垮臺了。

夏侯沅趕着要到京墨那裏去,吃飯吃的很快,一碗長壽面很快就見了底,等他吃飽了之後,拿着竹笛又跑到窦雅采的藥箱裏找了最好的金瘡藥,直接就飛奔着去了京墨住的地方了。

艾葉見夏侯懿和窦雅采也吃完了,便招呼小丫鬟進來收拾了碗筷,然後她就跟着出去,去找來福拿正殿的鑰匙,然後安排人去收拾清掃正殿,另一頭又派人去找了芯香來,要她收拾了東西跟着夏侯沅到京墨那裏去,便好好的叮囑了她,從此之後,讓她好好的服侍小王爺的話。

一時人都走光了,這屋中便只剩下窦雅采和夏侯懿兩個人了。

夏侯懿靜靜站起來,幽深的目光落在從吃完飯之後就一直站在窗格前的窦雅采身上,微微一笑:“看什麽,看的這樣出神,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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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夜開始吧

從今夜開始吧 從今夜開始吧

窦雅采沒有回頭,大片的陽光透過窗格投射在她身上,好似給她身上绛紫色的衣裙鍍上了一層好看的金色,她的側影有時候比正面還要嬌美好看,長且濃密的睫毛在陽光中仿若也閃着金光,冬日正午的陽光暖的很,她懶懶的倚在窗格前,眯着眼眸光清淡的瞧着庭院,聽見了夏侯懿的話,也緩了好一會兒才回答。

“我這絡玉閣清靜了幾年,自你來了之後每日便熱鬧的很,本來我也不覺得這兒很小,我跟沅兒還有艾葉住的時候,只覺得地方大得很,如今你一來,東西一多,倒還真是覺得這閣中太小了些,”窦雅采望着外頭庭院輕輕笑了一下,她當初搬過來,看中的就是絡玉閣離府中各處都遠,如今這絡玉閣倒是俨然成了王府的中心了,又是一笑,“住慣了這裏,徒然要搬到正殿去,還真是有些舍不得。”

她自打嫁進瑞王府,就一直住在絡玉閣,這裏遠離金氏吳氏的院落,自成天地,她又用心打理過,自然是難舍的。

夏侯懿抿唇一笑,也走到窗格邊,同她站在一處,負手瞧着窗格外的庭院,鼻端都是好聞的清淡藥香:“你是瑞王妃,遲早是要搬去正殿的,你若是真喜歡這裏,那就讓人将正殿布置成絡玉閣裏的樣子好了,雖然外頭不能一樣,但是裏面的陳設還是可以變的,這裏你随身用的物件,床榻,你若是喜歡,一應東西都可以搬過去,那兒地方大得很,自然也放得下的。”

“好啊。”

她很高興,咧嘴笑起來,絡玉閣裏的好多東西她都很喜歡,那張放醫書的塌子她是一定要帶過去的,最愛在上面窩着看醫書了,眸光一掃,視線複又落在庭外那些藥草身上,藥草是絕帶不過去的,她只能安排人在這裏守着,一時望着庭外景色,想着在這裏度過的幾年歲月,不由得又怔了。

夏侯懿轉眸定定的瞧着她,見她帶笑嬌顏,不由得輕嘆道:“真美。”雅有候閃的。

窦雅采沒有回頭,亦沒有注意到他在看着的人是她,以為他說的是眼前美景,便也跟着笑道:“是啊,很美。”

他聞聽此話,薄唇噙了淺笑,大手攬上她的腰身,将她拉攏入懷中,輕聲又笑道:“我說的是你啊……”

窦雅采抿唇一笑,被他這般直白的誇獎,好似還是第一次,臉頰微熱,所幸屋中無人,她便歪着頭望着他眯眼笑起來:“那你說,我哪裏美?”

他越發勾了薄唇笑,眸中皆是寵溺,湊近了她的唇瓣,似吻非吻之中溢出一聲輕嘆:“你啊,哪裏都很美……”

她想笑,卻被他狠狠吻住了唇瓣,纏綿悱恻的熱吻之後,他放開了她,見她眸光迷離,不由得動了心思,越發貼近了她的身子,動情間暗啞了聲音,“雅兒,你答應我的侍寝,就從今夜開始吧……”

夏侯沅為了拜師學吹笛跑去跟京墨同吃同住,這沒有十天半個月,京墨那板子的傷是好不了的,也就意味着,他從今夜開始,起碼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單獨跟窦雅采住在一起,這可真是大大的方便了他。

她靠在他懷裏,感受到他那熟悉的氣息和話中的暗示,臉上一熱,沒有立即回答,之後含羞擡眸瞧了他一眼,才垂眸抿唇笑起來:“……嗯,那現在是白天,你還不能亂來。”

她還從沒有在白天與他……所以,到底還是有些害羞的,而且也不大習慣,所以才一定要他忍着。

“亂來?”

夏侯懿越發貼緊了她的身子,将她完完全全禁锢在他的一方天地之中,邪魅輕笑,“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王妃,就算我白日要與你……那也算不得什麽,你偏要說我亂來,我若真的亂來,你又能如何?”

她方才被他親的本就身子發軟,如今被他抵在窗格上根本就不能動彈了,如今聽他這話,微微垂了眼眸,主動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輕聲道:“你要如何,我自然不能怎麽樣,但是,你一定舍不得強迫我,對不對?”15883107

她望着他嬌憨的笑,故作不知貼着她的身子已然起了反應,也裝作不知道貼着她大腿內側的那隐約硬燙的東西是什麽,只是軟軟的望着他笑。

她本以為自己軟聲說這些,他必定心生憐惜,卻不知她這樣的表情落在他眼中是何等的撩撥驚豔,他原本就幽深的眸光越發暗沉了許多,眸底翻湧着的全是她印在他眼底的嬌影,他是當真很想一把将她摁在榻上就……

但是瞧着她那眸光中的全然信任和那臉上嬌憨的笑容,到底還是舍不得,心生憐惜,自己暗暗忍了半晌,硬生生的把在心頭叫嚣的欲/望給壓了下去,眸光複又溫柔起來,眸底浮現的全是憐惜:“對,我,舍不得強迫你。”

何止是舍不得強迫她呢?

完全就是不想逆着她的意思去做讓她不高興的事兒,他縱然是有心想要她,可是瞧着她的模樣好似真的不想要,他又豈會不體諒她呢?

她本是試着說的那句話,如今聽見他柔聲細語的說這話,心裏頭自然是又感動又高興的,便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動給了他一個吻。

冬日的正午若有陽光,其實是很溫暖的,兩個人就站在窗格前,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在二人身上,兩個人柔情蜜意的模樣,倒是給這正午又添了一道美景,此刻屋中無人相擾,自然是想說什麽悄悄話都是可以的,所以兩個人倚在窗前,臉上都是帶着笑的在說悄悄話。

說了一會兒悄悄話,夏侯懿忽而想起一件事件來,斂了眉,抿唇對着她說道。

“雅兒,我想大概是時候讓來福散了消息出去,說我的痘疹已然好了,再養幾日就可以出門可以上朝了。”

這閉門謝客總是會有個期限的,他是瑞王,總不能一味的躲懶下去,這到了該出去的時候就得出去了,何況他的痘疹都已經好了,而這身邊的妖魔鬼怪倒是越發的多了,他要是再閉門下去,躲的大權旁落就不好了。

窦雅采一聽便皺了眉頭,他雖然不發熱了,但是身上臉上的痘疹還是有的,難道消息散布出去了,要以這樣的面目出去見人嗎?那豈不是讓人笑死了?

可是,她知道他突然說起這件事肯定是有道理的,所以,便問道:“懿,你為什麽突然這麽急?這疹子要完全消下去,還得兩三天呢!況且,你如今這個樣子,怎麽去上朝,怎麽出門去?”

他卻笑起來,眸光閃爍噙着算計:“你誤會了,我倒是不急,但只怕眼下最着急的是太後,你想啊,太後那邊已經知道了是金氏謀害皇太孫了,不管這件事是不是有蹊跷,或者背後是不是另有主謀,太後定是要對付金氏的了,但是她為什麽不直接來瑞王府拿人呢?因為我和沅兒都在出痘,她是不方便派人過來的,她有顧慮,一是不知我的想法,不能貿然派人前來,二是她也怕再派來的人染痘,畢竟金氏用了那珊瑚手钏給皇太孫種痘,她也不敢貿然派人前來,她雖對我沒有疑心,但是她眼下必定想着防備金氏狗急跳牆的吧!”

她聽了恍悟:“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消息只有散布出去之後,讓太後和皇上知道你和沅兒的痘疹已經好了,太後才能派人來王府緝拿金氏,然後再處置她,是麽?”

“不錯,”夏侯懿微微一笑,“若然不是這樣,只怕咱們府裏還不能進來她的人,你沒瞧見今兒越子耀都來報信了,太後那邊卻毫無動靜麽?這就是因為我跟沅兒都還病着,閉門謝客着呢,太後有顧慮,自然就不派人來了,所以越子耀才能鑽了空子跑來王府給你報信,否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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