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捉殲要成雙!~~ (75)

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窦雅采聽了默然不語,五年前能有這樣能力的人,只有夏侯懿,窦泓韬說的都沒有錯,他那時風頭正勁,得封瑞王,得上官桀倚重,又帶兵出征,得勝而歸之後,又趁着上官泰病弱之時投靠他,借助他的力量進入朝堂,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旁人沒有看出這些用心也就罷了,可窦泓韬實際上已經對夏侯懿起了疑心了,自然處處都能看出問題來。

越子耀是從她給上官泰瞧病而看出內情的,可她爹的眼睛卻更毒,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內情,僅僅憑借這些事情的推斷就能判斷出來,真的是很厲害的。

窦泓韬見女兒不說話,垂着的眼眸裏神色很是複雜,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爹這推斷也不知道對不對,爹不過是随口一說,采采你也不要往心裏去,究竟瑞王爺是什麽樣的人你心中清楚的很,爹不知道內情自然不能亂說,只是爹會有此猜測,除了之前那些事情之外,最重要的,還是你的變化。”

“我的變化?”

“對,你的變化,爹雖然不知你究竟跟瑞王經歷了什麽,但是爹看得出,瑞王喜歡你,疼愛你,你也喜歡瑞王,你們兩個人感情很好,但是,你總是有心事,不是麽?這朝堂之事,本就不該是女子參與的,你卻參與了不少!自從瑞王得勝而歸,你可曾有一日閑心的時候?你跟爹不一樣,甚至跟子耀也不一樣,你的性子倔強,心思又重,有些事情寧肯埋在心裏也不肯吐露半分,可是這樣你難道過的不辛苦嗎?爹是你親爹,娘是你親娘,你有心事,為何不能跟爹說,讓爹與你一同分擔呢?”

窦泓韬頓了頓,才又道,“你瞧,你方才問了什麽,爹都與你直說了,爹心裏有想法不會瞞着你,爹也一直都告訴你,爹希望你過的高興,過的開心,雖然當年你的婚事爹不能做主,但是好歹如今也算是過的不錯,可是你現今這個樣子,讓爹如何放心的下?采采,你究竟隐瞞了什麽,能不能告訴爹?”

窦雅采抿唇,她當然知道她爹是為了她好,可是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且不說這是夏侯懿的私密之事,更是事關重大的事情,她若是實情相告,會把整個窦家都牽累進來的,可若是不說,實則上,在她知道的那一刻也已經是把窦家給牽累進來了,她答應過夏侯懿,不會告訴別人,即便是父親這樣問她,她也是不能說的,她要對夏侯懿守信。

心念既定,擡眸望向窦泓韬,抿唇道:“爹,對不起,我不能說。”

窦泓韬面色一僵,未曾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多,女兒卻還是不肯說,他一嘆,站起身來,嘴唇翕動了兩下,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剛轉身要走,虛掩着的門卻被人推開了,二人循着動靜望去,原是一襲黑衣的夏侯懿站在門外。

他負手靜立在門外,幽暗的眸光落在窦雅采身上,停頓半晌,才又落在窦泓韬身上:“岳父,你們方才所說的話,我在外頭都聽到了,雅兒不能說,我來說。”

他并非故意偷聽的,他去了宮中,早朝結束他惦記着窦雅采,告了假就回來了,結果就在門外聽到了窦泓韬跟窦雅采的對話,他心知此事瞞不住,越子耀都已經猜到了,窦泓韬又豈會猜不到?

何況,窦泓韬是雅兒的父親,他早已失去雙親,自然将雅兒的父母當做父母奉養,他要跟雅兒一生一世,自然這件事是要說的。

見面前的二人都不說話,夏侯懿沉眉又道:“岳父,請大家到廳中相見,我欠大家一個解釋。”

說完,他便當先去了。

窦泓韬轉頭看了窦雅采一眼,也跟着去了,窦雅采在桌前靜立半晌,瞧着屋外綿綿不絕的春雨,心中一時不知是何滋味,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眸光幽幽的站了半晌,外頭一直候着的艾葉見屋中沒動靜,便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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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王爺讓大家都去廳裏,你不去麽?”

窦雅采不說話,艾葉見她這樣,便又道,“小姐,王爺的事情,老爺和夫人遲早都是要知道的,與其到時候東窗事發的時候知道,還不如現在先告訴大家呢,難得王爺肯直說,小姐也不要擔心了啊!有些事情瞞也是瞞不住的啊!”

“你不明白的。”

窦雅采丢下這五個字,什麽都沒再說,也出了屋門,往大廳去了。

廳中,窦芙茹和陳氏早就候着了,廳中坐着的都是她的至親,窦雅采站在廳前,進去之前,吩咐艾葉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接近,然後她便關上大門,看了衆人一眼,走到夏侯懿身前,抿唇望着他。

“懿,你一定要說嗎?”

夏侯懿原本冷凝淡漠的眸光,在望向她的時候帶了溫柔的笑,微微扯唇道:“雅兒,你明白的,遲早要說,現在說,遲了些。”

他的事情,早就部署得當,從跟窦雅采好上之後,他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他心中認定窦雅采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那麽窦雅采的親人實際上也跟他是有關系的,窦雅采愛重他們,他也不能不顧他們的安危,所以他一直在尋找一個合适的時機,将他的事情告訴他們,未免節外生枝,還得盡快告知,因為上官泰已死,只剩下一個上官麟,他能動手的時機已經到了。

“那既然你決定了,你不要說,我來說。”

窦雅采望着他,眸光閃爍,雖是舊事,但是她知道他一直未能忘懷,這事說出來傷心,他若是再說一次,心中必然難受,她也不能為他做些什麽,但是他的事情她全都知道,所以讓她來說,也是一樣的。

夏侯懿默然與她對視良久,将她眼中裸呈的情意看的分明,心中不免感動,她雖然還有心事,可到底還是體貼愛護他的,夏侯懿心中甚絕溫暖,他的事情她都知道的,既然她想要說,那便讓她說好了。

“好,你來說。”

夏侯懿尋了椅子坐下,微微勾了薄唇看着她,清隽的眸光只落在她一人身上,一旁的窦泓韬将眼前這一幕默默看在眼中,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只怕雅雅要說的跟他心中猜想的是一樣的,見二人這樣情深,看來要他們分開是不可能的了,那将來之事,就要好好籌謀了。

..

兵馬大元帥

兵馬大元帥 窦芙茹和陳氏坐在一邊,看面前這幾個人面色凝重的樣子,心裏都有些納悶,她們被請來時,只知道夏侯懿有事情要說,但并不知道是什麽事,因此眼下瞧着這幾個人的樣子,心中不免揣測起來。琊殘璩浪

陳氏瞧着窦泓韬的樣子,低聲問道:“老爺,出了什麽事?”

窦泓韬眸帶複雜的看了陳氏一眼,半晌才抿唇道:“夫人,你一會兒聽采采自己說罷。”

窦芙茹在一旁聽到了爹娘的對話,蹙眉看了一眼窦雅采,抿唇道:“王爺姐夫,姐姐,你們究竟想說什麽啊?”

窦雅采轉眸,看着窦芙茹微微一笑:“芙兒,你別急,我慢慢來告訴你們。”

她站在廳中,緩了緩心神,垂眸想了片刻,就從夏侯懿得勝而歸那天說起,本來她跟夏侯懿的故事,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既然決意要說,自然是要說個清楚明白的。

她說了整整一個多時辰,才将這兩個月來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複述了一遍,說完之後,斂眉看了面前幾人的神色,然後望着窦泓韬道:“爹,我這兩日心事重重,為的并不是這件事,他做的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但真正明白卻是在他對我坦誠他的身世那一夜,我那時心中就已經發誓,我也許不會幫他,但是我絕不會背叛他,絕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情,而丞相和太子的事情,我沒有辦法,為了我自己的私心,我只能那樣做,這或許違背了我一貫的想法和底線,讓我心裏很難受,但是我不後悔。”

她說的很坦誠,只是眉宇之間的那一抹倦怠藏的極好,她說完之後返身到了夏侯懿身側站着,不管她的家人如何想,她都要跟夏侯懿在一起。

夏侯懿謀反的事情對于窦雅采來說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事情了,但是對于廳中另外三個人來說,卻是非同一般的事情,窦泓韬是早就猜到了的,因此也不是很驚訝,只是聽到窦雅采将這些過程的時候會微微感嘆,覺得自家閨女真是不容易,這兩個月經歷的太多了,心裏不免又是憐惜又是唏噓的。芙在情中前。

陳氏聽完,一言不發,沉默的盯着窦雅采,最後眸光落在夏侯懿身上時,已是帶了三四分的冷淡疏離了。

“瑞王爺,你這樣做,等于是把所有跟你有關系的人,一并拉入萬劫不複之地,你若成功,所有人都會成為亂臣賊子,是謀逆居心不良之人;你若失敗,所有人都會為此丢了性命,你真是自私。”

陳氏撂下這句話,便起身走了。

窦雅采沒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娘親竟會這樣冷淡,一時有些怔怔的,一旁的窦芙茹見狀,忙走過來笑道:“沒事沒事,娘可能是一時接受不了,這事兒說出來太大,娘可能是沒想到,我和爹去勸勸她,勸勸她就好了。”

其實她自個兒還暈頭轉向的呢,哪能去勸人呢?但是為了不讓自己親姐姐擔心,她只能這麽說,一行說一行看着夏侯懿,心裏嘀咕,當真是沒看出來啊,姐夫的身世竟然是這樣的,她年紀比窦雅采小了四歲,窦雅采都對十年前的棋經案沒什麽記憶,那她就更沒有了,她比夏侯懿小了将近七歲多,而十年前也才八歲而已,完全不知道什麽棋經案,但是聽了姐姐的敘述,心裏不免同情姐夫,難怪他會這樣,這若是換了別人,估計也是這樣的,她覺得是情有可原的,而娘親的反應,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窦雅采望着陳氏離去的背影,貝齒緊咬了下唇,生生咬出一個血印來,她爹的性子這些年在太醫院待着,又是在宮裏頭服侍各種各樣的貴人主子,那性子早就磨平了,而她娘雖說也是宮裏頭出來的,但是早早的就嫁給了她爹,做了這些年的官家太太,而原本的娘家這些年做生意也不錯,所以她娘的性子就很随和,但是在大是大非上自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以前她爹都說過,她的性子多半都是遂了她娘,而芙兒的性子多半都是遂了她爹,所以陳氏有這樣的反應一點也不奇怪。

她心思重,陳氏比她的心思還重,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實際就是如此,所以待她說完夏侯懿的事情之後,她就猜到陳氏會難以接受,但是沒想到陳氏會當着她的面說這樣的話,竟連一點點體恤都沒有。

“采采,你別怪你娘,她說的,也都是實話,你這些日子,就先別去見她了,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了,你也放心,我跟芙兒會勸勸她的。”

窦雅采咬破了唇,那疼入心頭,她卻點點頭,微微笑起來:“多謝爹,多謝芙兒。”

自古成王敗寇,謀反之人哪個是不自私的?一将功成萬骨枯,這本就是事實,陳氏的說法本就沒有錯,但是不管如何,她都堅信夏侯懿會做到的,他付出這麽多,犧牲這麽多,總會達成他心中所願的。

桑枝說得對,這世上的事情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說起來哪有那麽簡單的辨明是非對錯,無非是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自己深愛的人就足夠了。

窦泓韬眸中有疼惜蔓延,伸手輕撫了她的頭發一下,才溫聲道:“謝什麽!傻丫頭,咱們都是一家人,你娘雖然那樣說,可心裏到底是疼你的,只是她一時想不通透而已,這樣吧,我先去看看你娘。”

窦泓韬又凝望了夏侯懿半晌,才負手出了大廳,窦芙茹見窦泓韬出去了,才走過來,拉着窦雅采的手卻望着夏侯懿:“姐夫,你能護姐姐周全的,是不是?”

夏侯懿緊抿薄唇,幽深眸光落在窦雅采臉上,然後站起來,執起窦雅采的手,然後看着窦芙茹,一字一頓的道:“我能護所有人周全,我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你們會看到那一天的,到那時,你們都會明白,沒有信錯人。”

他未斂一身清寒氣勢,他這些年戰場厮殺,早就練就沉穩厚重的肅殺氣勢,在戰場上,他承載着所有将士的希望,責任重大,而他也早已習慣了這些,疆場厮殺,他的兵士們從來都知道他是他們堅韌的後盾,所以他說的這些話,讓人很自然的去相信,不生懷疑。

窦芙茹咧着嘴一笑:“等着就是姐夫這句話了!”

她年輕,覺得生命有無限的可能,覺得生活也沒有什麽陰霾是過不去的,在她的眼中,什麽都是好的,就連壞的也會變成好的,只要自己覺得開心,什麽都是美好的,所以她這會兒臉上就有笑意,也不像陳氏和窦泓韬那樣看透世事般的沉重或練達,她就是燦爛的笑顏,也是為了打破這種凝滞的氣氛,“姐姐,等将來姐夫達成所願,你就是皇後了,母儀天下啊!到時候給我封個诰命夫人什麽的那就更好了!”

窦雅采被窦芙茹這嬌憨模樣逗的一樂:“給你封诰命夫人?你還沒嫁人呢,怎麽封啊!說這樣的話,也不害臊!”

窦芙茹嘻嘻一笑:“我有什麽好害臊的,大家都是自己人,說這個怕啥!”

夏侯懿在一旁見她姐妹二人說笑,眸光微閃,卻望着窦芙茹抿唇笑道:“二妹年紀也不小了,若是看中什麽青年才俊,大可告訴我,我也可以做主讓你們成親的,不出半年,二妹就能做成诰命夫人的。”

“姐夫!”

夏侯懿這話成功的讓窦芙茹害羞了,她嬌嗔看了二人一眼,甩開窦雅采的手,跑走了,“我去看看娘!”

窦雅采望着親妹妹的背影笑:“還以為這丫頭臉皮多厚呢,沒想到正經說起自己的婚事,也會這麽害羞!”

夏侯懿微微一笑:“雅兒,二妹可定下人家了?”

“這倒是沒有,爹娘覺得她年紀還小,加上她玩心又重,就一直未曾說下親事,這幾年提親的人也不少,但是爹娘顧慮着她的意思,她沒點頭,爹娘也就遲遲沒有做主,畢竟也是她的終身大事,爹娘寵着她,若是她不喜歡,這一輩子過不好爹娘心裏也不安穩,所以雖說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但是在我們家,她的婚事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思。”

窦雅采頓了頓,才又道,“只是她一直沒找到自己喜歡的,也沒聽見她說對哪家的公子有意思,所以這事兒就一直耽擱了。其實我本心也是希望她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不論那個人有沒有功名在身,只要她喜歡就好,因此我也沒有催過她。”16613532

夏侯懿點點頭,卻未再提及窦芙茹的事情,只凝了眸光,靜靜的看着窦雅采,窦雅采覺得他眸光有異,心念一動,便問道:“懿,怎麽了?”

為什麽這樣盯着她看……

夏侯懿凝望她良久,才道:“雅兒,西涼近兩個月一直在滋擾我聖水邊境,已經奪了四五座城池了,只是我們之前跟北涼剛打完,兵力精力都是不足,因此皇上遲遲未動,而今兒早朝議定,皇上決意派兵跟西涼一戰,讓我做了兵馬大元帥,前去讨伐西涼,兩日後就出發。”

別再來找我了!

別再來找我了! 別再來找我了!

窦雅采一愣,西涼近兩個月前一直在滋擾聖水邊境,她怎麽不知道?

旋即自嘲一笑,她這兩個月又沒閑着,哪會知道這等國家大事?再說了,她又不帶兵打仗,又不是朝廷大員,這些事自然是不知道的,何況之前聖水本來就跟北涼有戰事,夏侯懿屢屢得勝,最後戰勝而歸,百姓們自然都想安穩過日子的,因此這滋擾邊境之事若是沒有造成什麽大亂的話,普通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的。琊殘璩浪

可是,她又不是普通老百姓,兩國征戰,總有一勝一敗,西涼既然這兩個月一直都在滋擾的話,肯定是想要跟聖水打仗的,不然不會如此,她想到這裏忽而想起來,夏侯懿曾與她說過,十年前,也就是他投軍之時,聖水曾跟西涼有一場大戰,而當時聖水贏了,西涼卻元氣大傷,從此再不敢犯。

當時那一仗,是沐尚武為大将軍時打的,沐尚武跟現在夏侯懿一樣,在當時也被奉為戰神,自然也是聖水國的大英雄。

而西涼休整十年,近兩個月才動手,而這兩個月,分明也是聖水動蕩不安的兩個月,太子和四王爺争鬥,對外,聖水又剛剛跟北涼打完,正值兵力不繼,糧草國庫空虛之時,西涼定是瞅準了這樣的機會才會動手的,而上官桀這人剛硬的很,與北涼打了五年他都堅持下來了,可見他不會妥協,與西涼之間必定會有一場大戰,而沐尚武早就退下來了,能帶兵出征的大将不少,但是勝算最大的,只怕只有夏侯懿。

而如今夏侯懿在朝堂中風頭正勁,太子沒了,四王爺即将回京,在上官桀眼裏,他們二人是不合的,何況夏侯懿之前是太子心腹,而将來他是要封四王爺為太子的,未免夏侯懿在京中鬧出個什麽來,他肯定是希望夏侯懿離京去打仗的,而且離京打仗之後,夏侯懿就不能在朝堂上了,這于他的私心來說,也是一件好事,不然的話,這樣戰功赫赫的人,權勢太大,也不是什麽好事。

因此,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上官桀是必定會讓夏侯懿去領兵擊退西涼的。

而夏侯懿心裏只怕也明白這些,他常年征戰,只怕看的比上官桀還要透徹,他定然在西涼滋擾邊境之處,就知道将來遲早有一天,他要挂帥出征,去掃平西涼的。

窦雅采想到這裏,不由心頭有一絲憤恨:“兩日之後就出發?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此事?”

雅近再之水。他這根本不是商量的口氣,而是通知,是直接告訴她,我兩日之後就去打仗,而且此事已成定局,無從改變。

夏侯懿抿唇,頓了一下,如實答道:“是,我一早就猜到了,也知道會有領兵出征的這一天,這件事議了有些日子了,只因上官泰的事情耽擱了,所以上官桀一直遲遲未下決議,但是我知道,我總是要出征的,直至今日,才正式拜我為兵馬大元帥,兩日後,領十萬精兵,去邊境,會西涼。”

窦雅采聽了暗自咬牙,他果然知道!

他明明知道,卻不告訴她,還要事到臨頭才說,他上次也是那樣,戰報一來,二話不說,丢下她就上馬走了,這次呢?

也不過是提前兩日來通知她,他還口口聲聲說把她當做親人,有這樣對待自個兒親人的嗎?

見窦雅采不說話夏侯懿也不知道她心裏已經惱了,眸光漸漸溫柔起來,執起她的手放在心上,勾眉笑道:“雅兒,瞧你今日的樣子,是不是心情好些了?我就是想着我要出征,又怕你一個人在王府裏悶着,如今你住在窦府也好,有人照顧你,如今我的事情,岳父岳母也都是知道了的,日後行事也無需避着他們,這樣感覺也不錯,其實——”

“我沒好!”

窦雅采甩開夏侯懿的手,打斷了他的話,眼中臉上一絲笑意也無,“我心情沒有好!我還在生氣,你別跟我說話了!你就好好的出征去吧!別再來找我了!”

她說完這些,當真一扭臉就跑了,心中莫名難受,很多很多說不出口的情緒在心頭翻湧,眸底瀉出受傷神色,頭也不回的跑回自己屋中去了。

夏侯懿有一瞬間的訝然,望着跑開的女子,半晌,眸光漸漸深幽起來,他的話還未說完,她就賭氣跑了,心中輕輕一嘆,垂了眼皮,遮了一眼的無奈。

他一人在廳中站了良久,外頭的雨還是未停,他出了屋子,站在門廊下,撩起眼皮看廊檐滴下的雨。

“本王走後,好好照顧你家小姐,她這幾日心情不大好,若天晴了,你記得多陪她出去走走。”16613599

他這話是對艾葉說的,他沒回頭,也知道艾葉沒走,艾葉沒跟着窦雅采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他有話說。

“王爺,小姐她是擔心您。”

艾葉抿唇良久,才開了口,“小姐一心一意只想着王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為了王爺,小姐心結未解,今日才稍稍好一些,王爺卻又要離開小姐,而且還走的這麽急,也難怪小姐傷心……王爺也該知道,五年前的事情,小姐總是放不下的,她怕又會等五年,更怕等不回王爺啊,就算生氣,也是生氣王爺不與她說實話的,小姐這幾日情緒不穩,會有這樣的舉動,也是尋常事……”

夏侯懿眸光幽暗,半晌才道:“本王……知道。”

可是這一次,他非去不可。

只是窦雅采這樣,他心中仍是放心不下,他還是要去找她,與她解釋的,有些話方才被她打斷了,他還是要說完的,他會跟她保證,他會回來的,會完完整整的回來。

艾葉将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心裏也放心了,便給夏侯懿行了一禮,去找窦雅采去了,她心中也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會兒見了窦雅采,她也是要勸一勸的。

只是,艾葉和夏侯懿這回都想錯了,窦雅采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她把自己鎖在房中誰也不見,無論誰去敲門,她也不應聲,也不開門,只除了窦芙茹趁着夏侯懿不在去送飯時,她才會開了窗格接飯菜進來,卻也不跟窦芙茹多說話。

若是從前,夏侯懿定踹了門直接進去找她,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這麽做,也是怕這樣做适得其反;而這一次,窦雅采也沒有心軟開門,從前那幾次,他只要在外軟聲說幾句,她便開了門,可這一次,怎麽都不肯開門,大有與他僵持到底的氣勢。

這兩個人在這裏鬧着,窦泓韬也無暇顧及,他還在慢慢的勸說陳氏,而窦芙茹覺得夫妻之間的事情她不能插手,便只日日出門去采那樹葉上的清冽雨水,只說等姐姐心情好了,便與她泡茶喝。

夏侯懿心知肚明窦雅采如此是希望他能留下來,可是出征之事上官桀已經下了聖旨,并且宣告三軍了,豈容他再做更改?

兩日過的極快,夏侯懿一大早穿着一身黑色戰甲便又來窦府尋她,站在門廊下,見她房門緊閉,眉宇之間,添了幾絲晦暗不明。

半晌,開了口:“雅兒,離巳時還有一刻鐘,巳時城門集結然後出征,我便要走了,你當真不肯在我走前見見我麽?”

屋內無人應聲,夏侯懿等了一會兒,仍是無人說話。

立在屋外的艾葉抿唇良久,才道:“王爺,小姐昨夜,哭了一夜。”

小姐從不是那麽輕易掉眼淚的人,若非這般離別觸及傷心事,心中又擔心王爺安危,怎會一夜啜泣呢?

夏侯懿聽了,心口越發疼痛,他這才兩日不見她,已是消瘦的很了,她睡的不少,她一個人躲起來哭,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他晚間一人獨眠,根本也是夜不能寐,她睡不好,他又怎麽睡的好呢?

眼眸通紅布滿血絲,卻對避而不見的窦雅采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能答應她留下來,她就執拗不肯見他,兩個人都不肯妥協,明明只隔着一扇門,卻又好似隔着生死一樣,戰場刀劍無眼,他……他給她的保證,連他自己都知道,戰場瞬息萬變,那承諾會回來的保證,根本不值一文錢。

他只能盡力保命,他盡量活着,盡量不死,可是他心裏卻明白,她想聽的根本不是這些。

呆站一刻鐘,心知不能再耽擱下去了,他垂了眼皮,低低的道:“你不肯見我,那就罷了,你等我回來吧……我走了。”

他說完,斂盡眸中溫柔憂傷,眸光重又冰冷肅殺,出征時,他仍舊是那個鐵血無情令敵人聞風喪膽的沙場将軍,他不能有任何弱點,不能被任何感情所牽累,他只能将他對窦雅采所有所有的感情都深埋起來,然後去盡力的拼殺。

夏侯懿走了,頭也不回的出了庭院,一步步消失在艾葉的視線之中,消失在蒙蒙細雨之中。

艾葉莫名紅了眼眶,猛地去拍門:“小姐!你開門啊!王爺真的走了啊!”

第二掌還未拍下去,那緊閉了兩天的門就打開了,窦雅采一臉是淚的站在門邊,形容憔悴消瘦,一手抹了眼淚,望着艾葉,哽咽道:“……艾葉,我,我懷孕了……嘔……”

山長水遠,她定要相送一程

山長水遠,她定要相送一程 窦雅采一句話未完,又扶着門框幹嘔起來。

方才夏侯懿來時,她還窩在床榻裏未起身,直到他過來叩門,她才披衣起來,他在外頭說話,她在裏頭绾發梳妝,只是擦了胭脂也掩不住一臉的憔悴消瘦,她攏着衣衫就站在門口,聽他話中帶着顫意的說他要走了。

她眼中酸澀,怔然有淚閃現,心裏想着的卻是五年前的場景,他這次,好歹還來道別呢,可是自己和他又不是五年前的陌生人了,五年前二人不過是只有肌膚之親而已,她難受也是後來意識到自己可能是愛上他了才難受的,可現在,兩個人已經是世間最親密的人了,面對這樣的離別,她怎麽忍心不去相見?

因此就在夏侯懿說了告別的話轉身走的時候,她就已經伸手準備将屋門打開的,結果剛碰到門,忽而腹中一陣翻湧,她就幹嘔起來了,她自個兒是大夫,這幹嘔來的突然,她自然心生疑窦,便伸手自個兒把脈,這一把脈才知道,原來自己是懷孕了,而且從脈象上來看,已經懷孕一月有餘了,自己默然算了算日子,應當是在骊城的那些日子懷上的,只不過回來之後太忙,她也顧不上自己的身子,所以直到這會兒反應出來,才知道自己是懷孕了。

得知自己懷孕,心裏也就瞬間透亮澄明了,難怪她這幾天心緒不寧,難怪會心結爆發,也難怪會情緒反常,原來都是懷孕所致,若是沒有懷孕,她可能不會這麽情緒化的,這一刻,很多想不通的事情突然就想通了,她又在他出征時懷孕了,他都要走了,她卻還在這裏鬧性子不肯見他,實在是太幼稚了些……

因此在那反應消失之後,她便忙開了屋門,要出去尋他,結果在看見艾葉,說了那話之後,卻又幹嘔起來,只好扶着門框站住,心中卻焦急的很,夏侯懿走了,她還如何追得上?

艾葉聽到窦雅采這話,整個人都呆住了,喃喃道:“怎麽……怎麽每次都這樣,王爺一走小姐就懷孕了?”

等反應過來,卻看見窦雅采早已到了庭院,還在往外走,心中一驚,忙追了上去,“小姐,你要去哪?”

窦雅采早已抹了眼角的淚,頭也沒回,眸光堅毅:“他剛走沒多久,我要去找他,我不要留有遺憾,我要去見他,我不要他帶着遺憾上戰場!艾葉,你不必跟來,我沒事!”

雅完梳悴框。上次他走,她沒有去看一眼,這次他出征,山長水遠,她定要相送一程。

她說完這話,再不管身後艾葉如何呼喊勸阻,早已飛奔到馬棚,選了一匹馬,牽出府邸,拉了缰繩翻身就上了馬,冒雨前去城門追夏侯懿去了。

夏侯懿所領十萬精兵,皆不在京城,是上官桀下旨從北邊軍中布防抽調的,那些部将兵士大多都曾是沐尚武的手下,之前跟北涼征戰,這些人也都參與了,當時去的也是十萬人,活下來的就有七八萬,除去傷病未愈的,這次能跟着夏侯懿去的也就四五萬人,上官桀是希望打贏西涼的,因此将這些骁勇善戰的兵士都給了夏侯懿,另外的四五萬人,是從南邊軍中抽調的,也都是精兵悍将,因此這些人都不從京城中出發,只在途中與夏侯懿會合,然後再一同取道去邊境與西涼開戰。

因此跟着夏侯懿從京城出發的,只有幾個跟随他多年的将領,再就是京墨了。

朝中有喪事,上官桀病着,太後皇後更是稱病不出,夏侯懿出征打仗,便也只有兵部尚書帶着侍郎和幾個主事在城門外相送,吳佑添全家得遭滅門,丞相之位懸空,六部尚書每日忙着理政,上官桀更是歇都不能歇,因此夏侯懿出征時倒也低調的很,百姓們是上官桀下了嚴旨不許相送的,所以此時城門外,便只有那麽幾個人,站在煙雨之中為夏侯懿送別。16613532

“元帥,下官祝元帥此戰旗開得勝!”

兵部尚書帶着幾個主事拱手為夏侯懿送別。

夏侯懿未曾下馬,騎在黑色高大的馬屁上,一臉冷漠的看着馬下送別的人,他素來在朝堂上之上寡語冷淡,如今要去出征,俊美的面容更是如刀削一般冷硬,只對着那幾個人點點頭,冷聲道:“諸位回吧。”

未曾接酒,将領出征前本該接了踐行酒飲盡的,只是他自來我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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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