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寧瑤輕啄了太子一下
因着朝廷對西廠的打壓, 不少宦官為了自保,選擇偷跑出宮。可他們是奴,沒有出城的引路, 只能躲在城中各個角落,伺機而動。
這裏頭就包括早已脫身的鄭闕, 他易容喬裝, 渾渾噩噩地隐藏在暗處,再也不能舉着西廠腰牌大搖大擺地出城。
另一邊, 唐絮之沒臉面回去鎮國公府,便差車夫送他去了伶娘那裏。
伶娘笑臉相迎, 溫柔如解語花, 卻發現他厭厭無聲, 沒什麽鮮活氣兒。
“絮郎怎麽了?”
唐絮之抿口酒水,眉宇蘊着醉意,“無事, 早點歇吧。”
伶娘扶着他走到床邊躺下, 為他蓋上被子, 始終沒有提及他心裏還裝着寧瑤之事, 只因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不能過多去幹涉他的私事。
趁着他醉酒, 伶娘借機問道:“絮郎可有想過給奴家一個名分?”
唐絮之攬着她的肩頭, 捏了捏發疼的額骨,輕嘆道:“我如今還能給你什麽名分啊。”
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伶娘坐起身,“絮郎何意?”
什麽叫還能給她什麽名分?
早已察覺她的深情和純良是裝出來的,唐絮之也不想再虛與委蛇,“我被太子罷黜官職了, 如今一窮二白,只剩下這套宅子,日後只能白手起家,下海從商,你若願意跟着我,我盡力讓你後半輩子不愁吃穿。其他的,我實在無能為力。”
伶娘僵住表情,不可置信道:“你為何被罷官了?”
“太子和皇上在用人上,存在很大分歧。跟你細講,你也不懂。”他松開她,轉身面朝外,留給她獨自思考的時間。
伶娘抱膝坐在床上,渾身冰寒,她不顧一切換來的情.愛,終究是璨爛一瞬嗎?
憑她的姿色和年紀,想要尋個下家倒也不是難事,可哪個下家會把她當寶貝看呢?唐絮之雖不能給她名分,卻還能對她溫柔以待,不至于對她拳腳向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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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她索性問出藏在心底的話:“你還喜歡寧瑤?”
唐絮之閉目道:“喜歡。”
換作旁人問他,他或許不會告知,但伶娘畢竟跟了他一場,臨到離別時,他不想再搪塞她。
伶娘攥皺被子,又問道:“可曾真心喜歡過我?”
“喜歡過。”
“跟寧瑤比呢?”
像是被人剖開心理,唐絮之也坐起身,直視她的雙眼,“你們給我的感覺不同。你是染塵的刺玫,她是水洗的明珠,一個風塵老練,一個無暇稚嫩,或許是男子想要體會的不同風情吧。”
染塵,水洗......
單憑這兩個詞,伶娘就聽出了區別。她是玉臂任人枕的妓子,寧瑤是身世幹淨的閨秀,說好聽了是不同的風情,實則隔着深深的分水嶺,任她如何努力,都敵不過寧瑤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跡。
他們青梅竹馬,那份純潔,是能洗滌人心的。
“絮郎,跟了你一場,奴家很是歡喜,但咱們就此了斷吧。”
她的眼中沒有淚,只有世故和拎得清。
唐絮之還是有些失落,點了點頭,剛想說自己還有些存銀,卻被伶娘搶了先。
“奴家淨身來到這裏,身無分文,不知絮郎能否看在往日情分上,給奴家一些體面?”
唐絮之是何人,單憑這句話就猜透了她的心思,疲憊笑道:“你想要些什麽,盡管說。”
伶娘抿抿唇,指了指屋子,“就這座宅子吧。”
唐絮之眼中帶笑,“伶兒是讓我淨身出戶?”
“絮郎也該體諒一下奴家的不易,奴家沒有絮郎的頭腦,流落街頭哪還有出路,只能回去做老本,可又失了清白,遇不到好的金主了。”
況且,他還能回鎮國公府啊,好賴是鎮國公的骨肉,鎮國公不會對他放任不管的。
她說的在情在理,唐絮之甚至無法反駁,“好,好,宅子歸你。那就祝伶娘子覓得良緣,一生錦衣玉食。”
他起身穿上褂子,微微颔首,轉身之際,嘴角泛起冷笑。
果然是妓子無情。
走出宅子,他只身游蕩在安靜的街道上,為日後做起打算。他是狀元出身,想要從商并非難事,有的是大賈商願意招他入夥。
作刑部員外郎時,他結識了不少茶商、藥商,甚至皇商,完全可以從他們這裏入行。
而且,他剛剛有意隐瞞,其實,除了這座宅子,他在國公府裏還有數不盡的禦賜寶貝,每一樣都夠他盡享富貴了。
這時,身後傳來伶娘的聲音:“絮郎留步!”
唐絮之轉身,眼中已湮滅了對她的憐惜。
伶娘提燈走過來,委婉道:“奴家與臨城商會的會長有些私交,他那裏正好缺絮郎這樣熟悉京城的才俊,不如由奴家引薦,介紹你們認識?”
唐絮之笑笑,毫無顧忌地拆穿了她的目的,“伶娘子是想利用我,去巴結那位大賈吧。”
伶娘臉一僵,咬了下唇,“什麽都瞞不過絮郎,不過以絮郎的才能,去那邊謀條生路不成問題,說不定還能通過他進商會。”
這的确不失為一條捷徑,唐絮之略一思忖,道:“今日匆忙,容我考慮兩日,先告辭了。”
說罷,他轉身離去,不帶半點留戀。
伶娘心中苦澀,轉身走向相反的方向,可就在步入巷子時,忽然被人捂住口鼻。
“伶娘,報恩的時候到了。”
陰森的語調如一把軟劍纏繞在脖子上,勒得她無法呼吸,“闕、闕公......”
鄭闕扼住她的脖子,将她往巷子裏拖,“現在就替我弄張路引來,否則,我與你玉石俱焚!”
伶娘哪裏會想到鄭闕會找上她,吓得瑟瑟發抖,“你別急,我這就想辦法,求你別傷害我......”
鄭闕将她按跪在地,勾了一下自己的衣帶,“先伺候爺舒服了再說!”
一個雜碎閹人,有的是辦法折磨人,伶娘自知落在他手裏不會有好下場,奈何力氣不敵他,“救、救......”
伶娘跪在地上,被鄭闕掐住下颌,逼她伸出舌尖。
可就在這時,牆頭響起一道沉悶的聲音,并沒有打破夜的寂靜:“鄭闕,你夠惡心的。”
鄭闕猛地轉身,他也算有些功夫底子,卻完全沒有察覺到早已逼近的——清越!
清越坐在牆頭,一身青衫與春夜相融,冷峻的面容卻比寒冬凜然。他掏出通緝令,扔在鄭闕頭上,“束手就擒吧。”
“你做夢!”鄭闕掏出匕首,一邊往後退,一邊戒備着清越,“義父之所以輸給太子,全是拜你所賜!清越,你真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我确實忘恩負義,可我負的是寧家,也會盡力替自己贖罪。而鄭全貴,還欠我一個關于身世的說法,我早晚要讨回來。”
鄭闕哪裏知道清越不是嘉和帝的骨肉,可也沒心情與他多言,借着彼此試探的工夫,為自己尋找着出路。
清越露出一抹不屑,揚揚下巴,“跑吧,盡量比我的刀快。”
鄭闕撒腿就跑。
清越緩緩站起來,拔出佩刀,月光映亮刀柄,反射在伶娘的眼簾上。
只見清越擡起手臂,用力揮出佩刀。佩刀在半空打轉,直直刺入鄭闕的左胛。
“啊!!!”
巷子中發出一聲慘叫,驚擾了附近的百姓。
清越跳下牆頭,朝鄭闕的方向走去,卻被伶娘攔住。
借着月光,伶娘瞧清了清越的容貌,昳麗俊美,周身散發着神秘氣息。
伶娘适時發揮着楚楚可憐的一面,“恩公留步,敢問恩公尊姓大名。”
清越看都沒看她,留下一句“方清越”,便扛着鄭闕消失在巷子中。高大的身影映入伶娘的眼眸。
這才是清越,一個不受束縛的伶俜人,兩袖空空,反倒肆意自在。
東宮。
前些日子,因為寧瑤的排斥,趙修槿一直宿在書房,今夜不知怎地,在熄燈前,他照常問了句“我可以宿在這裏嗎”,卻沒有聽見寧瑤的拒絕。
既是如此,他自然不會獨眠。
寧瑤躺在裏側,自己蓋着一張被子,并沒有要跟他聊聊的心情。
趙修槿平躺在床上,時不時瞥一眼面朝裏的小妻子,猶豫着伸出手,隔着被子攬住她。
可剛一摟住,寧瑤就掏出一把袖珍小弓,閉上左眼瞄準他,“不許動。”
那袖珍小弓是以金子為撐、蠶絲為弦,極其貴重,是書房多寶閣上的擺件,卻被她拿來防身了。
小娘子按着那會兒練習的動作,有模有樣地瞄準他,惹得他哭笑不得。
“女俠饒命。”
男人适時的配合,取悅了寧瑤,寧瑤收起弓,趾高氣揚地揚起下巴,“再敢随意碰我,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太子。”
這是拿着繡花針耍大刀啊。
趙修槿單手支額,另一只手伸進她的被子裏,亂摸一通,氣得小娘子再次掏出弓箭。
這一次,趙修槿扼住她的右手,将弓箭撇出帳子,傾身壓過去,吓唬道:“再兇一個?”
沒了弓箭,寧瑤氣勢減了一半,扯住被子使勁兒往臉上蒙,好像鑽進被子裏當縮頭烏龜就能躲過太子的攻勢。
趙修槿跪坐起來掀開被子,讓她無所遁形。
寧瑤穿着抹胸寝裙,平躺時露出一對精致鎖骨,前襟鼓鼓囊囊的很是漂亮。
這樣一個香培玉琢的小美人,嬌嫩欲滴,擱誰不迷糊。
趙修槿暗罵自己一句,捉住了她亂蹬的小足。
那足是真的秀氣,不比他手掌長,白皙水嫩,曾在書房取悅過他。
“試試這個?”
寧瑤瞠大美目,心想太子又開始古怪趣味了。她蹬出另一只腳,嬌怒道:“不要臉。”
趙修槿捉住她兩只腳摁在腰線兩側,跪膝靠向她,“要你就夠了。”
膝被迫開,寧瑤慌了,支棱着要坐起來,奈何重心被控制,一再倒回枕頭上,“你幹嘛呀,不睡嗎?”
趙修槿試了試她的柔韌勁兒,感覺還不錯,淡笑道:“吾妻真是身嬌體軟。”
剛遇見趙修槿那天,他一身白袍染了些許血跡,醫者仁心,給她一種寡淡禁.欲之感,哪會想到他、他竟是這麽浪蕩!
“再不放開我,”紅潤的小嘴一噘,她忿忿地捶了一下床板,“我要生氣了!”
趙修槿沒理會她,依着自己的操練,将她折來折去,試探着她的柔軟度。
腰肢被擰得生疼,寧瑤扁扁嘴,想哭卻沒有淚意。
她這個哭包竟然在關鍵時候沒了淚意,這就換不來他的心軟了。
趙修槿看着她竭力憋哭的模樣,心生憐愛,确也沒想強迫她,“要不,你親親為夫,為夫就放過你。”
權衡利弊,寧瑤點點頭,“你快放開我,我好親你。”
“......”
趙修槿松開她的腳,身體後仰靠在被子上,等着她兌現承諾。
寧瑤磨磨牙,慢吞吞爬起來,撅着後臀靠過去,飛快在他面頰上啄了一口。
趙修槿摟住欲逃的她,摁向自己,“這哪兒夠啊,認真點。”
寧瑤學着趙諾悠斜楞人的模樣,瞪他一眼,對着他的唇角吧唧一口,然後飛快退開,搶過被子蓋住自己,雙手捂臉,感覺丢人丢大了。
唇上濕潤的感覺一觸即消,趙修槿擡手摸了下,眼底化開濃濃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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