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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賴凱也沒走遠,就在門口張望着,見醫生走了,一下子又溜進來了,纏着紹輝,一會喝水一會吃水果的,把紹輝煩的夠嗆,罵又罵不走,打也打不過,白眼球子喂了好幾顆,賴凱也能當做沒看到,嘻皮笑臉的上趕着貼過來,紹輝被煩的受不了。

“你丫的就不能好好坐一會,閉上那張嘴嗎?”都說了倆個多小時了,還沒停嘴的意思,你他媽的就是要讓我淹死在你口水裏是吧?

賴凱特乖的坐下來,湊着紹輝,還不時拿眼睛偷瞄,自個兒臭美的樂着,對紹輝的白眼也能當做是媚眉,這種強大的心裏素質,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在紹輝心裏,賴凱就一整個神精病,還是特自以為是,特臭美的那種,臉皮厚度超越城牆,粘上了就甩不掉,被盯上了,就沒好日子過了。

吊着消淡液,紹輝膽子咕嚕咕嚕的叫,尴尬的俏俏臉了紅,扭過頭去,假裝在睡覺,賴凱這時候倒不廢話了,站起身來,确定紹輝現在不會跑,就掉頭去買午飯,平時賴凱自己吃的東西很随便,能吃飽就行,也不挑食,給紹輝買時,賴凱點最貴的,自家媳婦就要給最好的,咱現在這點錢還是拿的出來的。

紹輝也沒有客氣,狼吞虎咽的扒着飯,也是真餓了,買回去的午飯一口沒吃上,還流了那麽多的血,十幾歲的少年,正是能吃的時候,一盒飯很快就見底了,又喝了一份渴,甜點就沒吃完了,賴凱也是按着自己的飯冒買足了給飯,紹輝吃飽了,坐在長椅上,就有點想睡覺,迷糊着昏昏欲睡,旁邊有輕微的聲響,紹輝輕擡起一只眼皮子,從眼底射出一道視線,看到的是,賴凱捧着他吃完的飯盒,把落下的米粒一顆不落的吃光,湯底也喝完,甜點連下面的紙都快要吞下去了。

紹輝滿腦子想的是,這人窮的都吃不起飯了吧,睡醒了得給他錢,這個人情欠不起。

醒過來時,天都黑了,扭動着僵硬的脖子,蹭的就跳了起來,剛才脖子一動,紹輝就沉得不對勁,怒眼一瞪,賴凱迷糊着睜開眼睛,對着紹輝嘿嘿的笑,紹輝臉紅脖粗的罵道:“你這人有病啊,這裏是醫院,你幹的都是什麽事兒。”

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忱在賴凱的大腿上,這走道裏來來往往的那麽多人都看着呢,紹輝都不好意思去看別人怪異的眼光,倆男人抱在一起睡,還是公共場合,紹輝從來沒這樣丢臉過,連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麽擺了,又狠瞪了賴凱一眼,這不要臉的賴子。

賴凱特無辜的眨着眼睛:“這裏又沒有床,靠一起睡一下怎麽了?怎麽就不行啊,你看,哪兒還很多人抱一起睡呢,老子又沒幹過份的事,怎麽就說我呢?”

靠,哪兒的人都是夫妻,要不就是父母抱着小孩兒,就沒見有倆男的抱一起的,紹輝坐直身子,眼神都不敢亂動,就怕看到其他人好奇的目光,吊液還剩一點,紹輝一把扯了,氣沖沖的要求出院。

身後跟着嚎叫着的賴凱:“別,別扯啊,這還沒輸完液呢,輕點兒行嗎?傷口還沒好呢。”

一條道上,引來了無數的目光,小姑娘們都捂着嘴偷笑,倆帥哥兒你跑我追的,多有意思啊,多和諧的畫面啊,現在人都八卦,有好戲可看,在這壓抑的醫院裏,也算是帶來點兒不一樣的氣氛,心情都跟着好很多。

差操着臉,紹輝不敢看醫生的眼睛,辦完出手續,火燒屁股一樣的離開醫院,身後的賴凱死追不放,一直追到了小區門口,紹輝指着保安道:“這人我不認識,你們別讓他進去。”

還沒進去呢,保安都等紹輝很久了,爬到的小偷還在警察局,紹輝和賴凱得去做筆記,還有傷情什麽,還一大堆事呢,因為有何警察在,所有紹輝和賴凱能在醫院裏呼呼大睡一下午。

紹輝很無奈的和賴凱去警察局,光頭蔥坐牆角裏,等的眼都直了,沒等來紹輝和賴凱,倒等來了紹輝的青梅竹馬,一個幹練的女人,有二十歲那樣,很短的頭發,精致的小臉,眼神兒跟紹輝一樣,特正經的一人兒,說話口氣特嚴肅,問的光頭蔥都答不上來,這女人找不到紹輝,就抓着光頭蔥不放,比警察審犯人一樣審光頭蔥,足足有倆小時候,光頭蔥痛苦的抱着頭,躲在角落裏,誰都拉不動,死賴着不出來,還拿桌子檔着。

光頭蔥越是這樣,那女人就越覺得有問題,連珠炮似的追問,光頭蔥都想撞牆了,尼瑪的這女人太歷害了,小混子快受不了。

見到賴凱就跟見到救星一樣,光頭蔥一溜煙的跑到賴凱身後,伸出半個腦袋,被那女人嚴厲的瞪了一眼,縮着脖子,将腦袋縮了回去。

那女人跟紹輝一看就是很熟了,有問有答的,紹輝還露出淡淡的笑容,讓賴凱都快迷失在那笑容裏了,随即就認識到危險,尼瑪的,你們是青梅竹馬,那老子是誰?特麽的就沒老子的位置了吧。

賴凱心裏有點難受,看看倆人,再看看自己,有點傷了,光頭蔥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指着那女人做痛苦壯,又指指大門,再指着時鐘,示意該回去了。

那女人扭頭,一把領過光頭蔥的衣領子:“這小子是小偷的同夥是吧,有沒有傷到你?我問了半天,這小子一句話都不說,一看就是心虛了。”

光頭蔥委屈的眨着眼,這也關他什麽事?我可是幫忙抓小偷的人,誰跟小偷一夥了,迫于女人的兇悍,光頭蔥弱弱的道:“不是。”

那女人提高音量:“你說什麽?”

光頭蔥一鼓氣道:“不關我事,我就路過的。”

紹輝趕緊拉過那女人:“他們不是小偷,剛巧碰上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剛到,樓下保安說你被小偷打了,我就趕過來了。”那女人對紹輝就沒那麽兇了,還帶點小女人的溫柔。

光頭蔥看不過去的小聲嘀咕:“女漢子一轉眼特麽的就變小女子了,老牛吃嫩草,還光明正大。”

“就是,那麽老的女人,賴着紹輝不放,這是有多找不到男人啊,紹輝就是長的太帥了,這女人太不要臉了。”賴凱一旁猛點頭,心裏恨的牙庠庠。

這時,整個房間裏的人都感覺到一陣陣入骨的陰寒,光頭蔥還傻傻的問道:“凱哥,那女人是不是在對我們笑啊,怎麽感覺好恐怖啊。”

作者有話要說:

☆、踏上火車

後來,賴凱很機智的抱着紹輝檔在身上,逃過一節,光頭蔥被拖進廁所,足足有一個小時,有幾個人很好奇的扒在門上偷聽,就只聽到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就沒只見光頭蔥的叫聲,等他出來時,臉上一點事都沒有,光頭蔥倆眼無神的直直走出警察局,沒去理會他的凱哥。

到家後,光頭蔥這才嚎出聲來,李媽媽扒開他的衣服一看,全身都是傷,被貓爪子劃過一樣,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光頭蔥因有傷在身,消停了幾天,賴凱天天等在紹輝的大樓下,那女人就住在紹輝屋裏,賴凱捧着流血的心髒,可憐巴巴的每天擡頭張望,就為了見一眼紹輝的帥身影。

當兵的事很順利,很快就通過了,去當兵的那天,李媽媽早早就準備好一大堆東西,吃的穿的用的,恨不得将自己也打包進去,帶到軍隊裏去照顧倆臭小子,全院兒的老鄰居,都來送行,上班的上學的都請假了,還有胡同裏一些熟人,倆臭小子扛着行李,身後偷偷的跟着一群人,個個兒都不舍的望着他倆的背影,光頭蔥是一步三回頭,這小子就沒想過要去當兵,妞還沒泡呢,就要每天面對一群糙爺們兒,這往後的日子要怎麽過啊?

李爸爸和幾位大爺一路偷偷跟着送到了火車站,沒有出來,就在角落裏望着他倆上了火車,一群的新兵蛋子,個個青春有活力,倆臭小子站在人群裏,哪也是最紮眼的,自家的臭小子總是最好的,這是每個做父母的心态。

火站裏,前來送行的親人,都眼角含淚,或高興或不舍的,叮囑着千萬遍的事,賴凱丢下這些人,在人群裏尋找那抹帥氣迷人的身影,光頭蔥無聊的玩着手機,突然擡頭一看,吓的急忙去拉身邊的賴凱,可賴凱在哪兒呢?賴凱尋到了要找的人,早就跑過去,丢下光頭蔥一個不管了。

正規的軍裝,苗條的身影,嚴肅的臉蛋,怒瞪着的眼神,修長的美腿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光頭蔥心都沉下去了,心裏哭喊:媽,我要回家。

“紹輝行李重嗎?哥幫你拿吧。”賴凱很自來熟的勾上紹輝的背,一副好哥兒們的樣子,順手拎過行李,行李很輕,估計就幾套衣服,一些日常用品,還有一袋子很沉,賴凱用手摸了摸,像是一袋子的書,賴凱摸着腦袋,去當兵還帶什麽書啊,老子早八百年前就沒碰過這玩意兒了。

東張西望的看了一會,賴凱:“伯父伯母去買東西了嗎?火車都快開了,怎麽還不回來。”

紹輝冷道:“關你什麽事?你誰啊你?”

賴凱不樂意了:“還沒見過岳父母,早晚要見的,先掉前了解一下嗎。”

紹輝噴他:“誰是你岳父母?有病就滾回家去吃藥,別他媽的在這裏煩我。”

“我就煩你怎麽了?我這可是一起去當兵,現在回家那就是逃兵知道不?逃兵可是大件事,老子可沒那膽子幹這事,再說了,哥不是擔心你的手傷呢,好了沒?”

紹輝特冷莫的道:“好了,你可以離我遠一點,我不想讓別人以為我跟神精病認識。”

賴凱臉色變了變:“我怎麽就成神精病了?老子不就是喜歡你嗎,這也有錯?”

“你他媽的身為一個男人還喜歡男人,這就是他媽的有病,還病的不輕。”紹輝冷道:“當兵是給你追男人的嗎?當兵是為國家為人民,你就當來玩兒的是吧?你不如現在就當個逃兵,滾回去,當你的無賴混混。”

賴凱再厚的臉皮,被這無情的話砸下來,也傷着了,臉色難看,還帶着委屈,十幾年來,第一次動情,對象就是個男的,還特麽的冷酷無情,說話都不帶感情的,這脆弱的心髒都受傷了,流着血,還疼着呢。

沒有坑聲兒,賴凱默默的拖着一堆行李上了火車,暗自舔傷,紹輝也不自在了,覺得說話太過了,嚴重的傷了一個少年的心,也許賴凱就是一時的好玩兒,只要耐心指點正路給他,就不會迷失在這迷霧裏。

走過去坐在一起,賴凱移了移屁股,讓出一個位來給紹輝坐,紹輝沉思着,要怎麽開口安慰,沒想到這時,賴凱擡起頭,眼睛直直的盯着紹輝,特認真的道:“紹輝,哥喜歡你,就不是病,還有,當兵我也沒拿來玩兒,大雜院兒裏,何大叔何警察,還有很多熟人,都指望着我能去當兵,我也想跟電視裏的軍人一樣,扛着槍,穿着軍裝,往***前一站,那才是男人的樣子。”

賴凱繼續說:“感情這事兒,真不是哥能決定的,光頭蔥跟在我屁股後面十幾年了,老子就對一點興趣都沒有,以前也偷瞄女生來的,可第一眼見到你,哥就覺得,那些女生都差遠了,都沒有你來的好看,耐看,哥就看中你了。”

紹輝驚訝的看着他,突然扭過臉去,沒什麽話好對賴凱說的。

光頭蔥哭喪着臉,身後跟着個女人,就是紹輝的青梅竹馬,賴凱震驚的望着紹輝,想從這人身上看出點什麽來,心裏酸酸的,怎麽也沒有想到,紹輝的青梅也是個軍人,這他媽的,老子都看不到希望了。

送別了所有人,抹着淚的父母在車窗外又哭又笑的,車裏也帶着淡淡的不舍,有些扭過臉去眼底濕潤,偷偷的哭鼻子,光頭蔥都無處哭去,那女人盯他盯的很緊,連坐都坐的很直,光頭蔥就從來沒這樣安靜正經的坐過。

這女人名叫羅婷,跟紹輝一起長大,倆家是世交,上輩的人都是鐵哥們,到了他們這一輩,就跟姐弟一樣親,所以,賴凱這醋是白吃了,人家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樣。

四個人面對面的坐着,賴凱見紹輝不理他,無聊的,拿出撲克牌,跟光頭蔥玩兒,旁邊的其他人都好奇伸長脖子,就見賴輝爽快的拍下一手牌,嘴角咧到最大,卷起衣衫,樂道:“老子又贏了,這牌太他媽的好了。”

光頭蔥抱着手裏的牌,半天傻呆着,皺着眉頭,噴噴的說:“出老千,凱哥你太不地道了,跟我玩牌還出老千。”

賴輝聳臂,無所謂的說:“上戰無父子,能贏就行。”

光頭蔥丢了牌,怒了,揮舞着拳頭,就要沖過去,羅婷一把拉掉着光頭蔥的耳朵,在補眠的她被吵醒了,用手的拉着手裏的耳朵,怒道:“再吵把你丢下火車,還有,這是去當兵,不是給你們玩兒,不準玩牌。”

“啊啊,痛,快放手,是凱哥要玩牌的,你怎麽不去處罰他。”光頭蔥不滿的嚎叫,接收了四面八方投來的嘻戲目光,光頭蔥臉皮還不給厚,還是覺得很丢臉,特麽的被個女人大廳廣衆之下提耳朵,是個男人都覺得傷臉子。

看戲的偷笑聲傳來,賴凱将牌一堆,大腦袋一歪,賴了吧的靠在紹輝的臂膀上,舒服的眯着眼,眼角細縫裏偷溜出一道視線,直射向紹輝好看的側臉,觀察着紹輝的反應。

紹輝被煩的,皺起眉頭,負責帶新兵的長官走過來,看到桌上的撲克牌,瞬間臉色難看,隐忍着怒氣道:“新兵手冊裏寫着不準玩這些,你們都沒有好好看嗎?”

羅婷提着光頭蔥:“這倆新兵不受點處罰,還以為當兵是去玩,站着去,一直站到目的地。”

光頭蔥早就捂着耳朵站在走道裏,站着比坐在座位上被羅婷這女人拉好耳朵好多了,賴凱裝死的閉上眼睛,最受不了這種軍人的死規定,這也不行,那也不準。

作者有話要說:

☆、坐上火車

羅婷從下面狠狠的踢過去,賴凱嗷一聲,從座位上蹦起來,怒視着羅婷,情敵加上這一腳,賴凱不爽的道:“報告長官,您踢我有什麽事?”

“站立,向左轉,上前走倆步,向後轉,給我好好站着。”羅婷也正經是當兵的,這口號喊的,賴凱都不自主的照做,乖乖的站在人行道上,引來無數的戲笑眼光。

“報告長官,我在這檔人了。”賴凱道。

“檔人就去廁所邊站。”

光頭蔥哀嚎:“不要啊,我不要去守廁所門。”

這下子,全部新兵蛋子都笑瘋了,離家的傷懷及對當兵的不安,被這倆活寶鬧的,都快要忘了,笑聲越來越大,其它車箱的長官都跑過來看情況。

長官很嚴厲的道:“去守廁所門,沒有命令,不得離開。”

倆人還想嚎叫,紹輝眼神一掃,用下巴示意:還不去?等着被踢下火車嗎?

光頭蔥的喊叫還沒有喊出口,就被賴凱一把捂住嘴巴,拖走了。

火車上的廁所是真的臭,大家公用的廁所一天才清理一次,還是簡單的收拾一下,那個味能被把人臭暈過去,賴凱和光頭蔥都沒有坐過火車,不知道這中間的難受,長官就坐在不遠處,很認真的盯着人,坐的背特直,也就二十來歲,但特成熟,一看就是多年在軍隊裏混出來的,自我要求高,對別人要求也高,做事都很嚴肅。

賴凱的視線穿過衆多的人頭,尋找紹輝的那頭讓他迷戀的腦袋,紹輝可能是感受到了賴凱的尋找,挪動屁股,挪出靠人行道邊,歪着腦袋,對賴凱可憐巴巴的臉揮着手,示意:甭看了,好好站好了,不然還有得你受。

新兵蛋子們,在火車上無聊的,玩兒手機的,睡覺的,聊天的,巴結長官的,八卦的,每個人都找到了事做,就賴凱和光頭蔥,傻傻的站着,只要有一點晃動,年輕又帥氣的長官面板臉上的倆道視線猛的射過來,搞的倆小壞蛋都不敢動。

羅婷中間去上的一次廁所,擡頭挺胸的,出來時,不小心踏到光頭蔥的腳板,就聽到光頭蔥哇的一聲抱着腳大叫,不遠處,長官的眼睛射過來,指着光頭蔥,示意放下腳丫子,站好喽。

光頭蔥委屈的放下腳,新兵都怕長官,不管是怎麽樣的人,進入軍隊,都會下意識的先懼怕自己的長官,光頭蔥也一樣,而且,羅婷也算是他們的長官,一開始還沒這認識,現在卻不同了,羅婷的身份,比那年輕長官還有高一級,年輕長官見了羅婷,都要聽從命令。

半迷着眼,賴凱無聊的想睡覺,多年來的混子生活,讓賴凱站着都能睡,這也是光頭蔥一直都覺得他凱哥就不是一般人,尼瑪的在上課時,人坐的很正,睜着倆眼睛,看上去特認真聽課,人卻睡着了,連老師都被騙了好多年,認為這孩子天分不夠,那麽認真聽課,成績還是一片凄涼,慘不忍睹。

廁所門一關一開,紹輝從廁所出來,瞄了一眼賴凱,停了幾秒鐘,見賴凱盯着眼睛,直視着前方,眼球子都不動一下,他一個大活人站在他面前,賴凱都不眨下眼,要是平時,早就巴來陪笑臉了。

紹輝伸出五根手指,在賴凱眼前晃動,嘴角微微的上勾,露出笑模樣,這還是紹輝第一次對賴凱笑,可惜賴凱睡死過去了,錯過了這難得的一次機會。

光頭蔥咬着手指頭,眼巴巴的盯着紹輝,想叫醒賴凱,又怕惹火紹輝,不叫吧,紹輝悍在這裏又不走,長官都伸長脖子往這裏看了。

在沒有人注意的情況下,紹輝一腳踹去,賴凱驚叫出聲,吓醒了所有睡覺的人,也引來了無數的好奇目光,長官利眼掃過來,喊什麽?

瞪着大眼睛,賴凱無辜的瞪着紹輝,都沒搞懂發生了什麽事,紹輝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站好了,別偷懶。”

這個委屈啊,賴凱抓着頭發,拿眼角瞄紹輝,特麽的這也管太多了吧。

心情很好的走回坐位,羅婷伸出腦袋,狠瞪了一眼向這裏張望的光頭蔥,光頭蔥縮着脖子,低着頭,繼續啃手指頭。

守門是個很無聊的事,東看看,西望望,倆不省心的壞蛋,無聊透頂了,就開始拿上廁所的新兵蛋子來玩兒,進去一個,光頭蔥在他凱哥的指揮下,立馬就去敲門,新兵蛋子還沒來的急脫褲子呢,就被敲門聲幹擾的沒法好好拉個尿,掉拉着褲頭,打開門,卻又不見有人來上廁所,幾次之後,新兵蛋子們也不傻,都怒瞪着門口的倆蹲門神,又不能跟小學生一樣舉手報告說,這倆壞蛋不讓他們好好上廁所,尼瑪的也丢不起這個人,被尿憋的臉色漲紅,苦難言。

長官早就感覺這裏動靜過大,憋着一泡尿,腳步正規軍走法,深深的掃了倆壞蛋了眼,倆壞蛋嘻笑着陪着笑臉,賴凱狗腿的拉開廁所門,立正行了個歪歪扭扭的軍禮,逗的長官那千年不變的臉,都微微有點坍塌,瞪了倆壞蛋一眼,長官進去廁所,這下,光頭蔥可不敢去敲門,等下能不能回去坐的命運,還握在長官手裏。

廁所門如期響起,這響聲都驚着大家了,驚恐的望過來,長官上廁所都敢敲門,活的太舒服了?這是找抽呢?

中間的坐位上,紹輝和羅婷都伸長腦袋,紹輝嚴肅的望着他倆,都快要把賴凱的腦袋俏下來,幹啥呢?站的還不夠久嗎?還是皮庠庠?

羅婷在俏光頭蔥的手,手有夠賤的,這時候還敢玩兒,早晚讓你們害怕一次。

賴凱和光頭蔥睜着無辜委屈的大眼睛,就差揮着手大喊,特麽的這就不是我們幹的,我們多冤啊。

廁所門打開,長官掃過去,就見倆壞蛋驚恐的望着他,下一秒就要拔腿跑人跳火車,來一場大逃亡。

清了清喉嚨,長官說:“誰敲的門?”

“他。”

“他。“

倆壞蛋互相指着對方,發覺不對,又指向自己,媽的更不對,都不知道要怎麽擺放手腳才對了,手忙腳亂的,也急了,這都站了好幾個小時了,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今晚上還不知道睡那呢。

“倒底是誰敲的門?”底沉有力的問話,長官的臉色特嚴肅,紹輝的臉色也一樣,都是軍人,都一個的板着臉,都不懂的通融。

賴凱嘟囔道:“我說不是我們,長官你信嗎?”

長官:“不信。”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我們接受處罰。”賴凱站直身子,收起了嘻笑,也是在這裏,大家看着呢,剛才招惹了好多人,這下就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守廁所門

為了來當兵,賴凱這賴皮子也是作了工課的,纏着何大叔問了不少當兵的事情,還有找了一些當兵要注意的事項,都一條一條的記在心裏,做不做的到另一說,了解是一定要了解,當面對教官時,那就是一個多說多錯,在紹輝面前,賴凱可以賴皮,犯混,沒臉沒皮的死纏亂打,可是在教官面前,還是要順着形式走的,該底頭時就底頭,該認錯時就認錯,就算是冤枉的,也不能吵着要掙回理來。

教官意外的說:“這就認錯了?不鬧了?”

光頭蔥摸着自個兒的光頭道:“能不站這兒嗎?我們回去乖乖坐着,不亂來。”

“回去?”教官道:“一幫新兵,就你倆不省心,從上火車就沒安靜過,當兵可不是在家玩兒,都給我嚴肅點,将來你們是要保護國家,保護人民,保護自己家園,都給我記住了。”

賴凱和光頭蔥點頭如搗蒜,教官接着道:“站直了,都給我站出個軍人樣子,把以前不好的習慣都丢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軍人,堂堂正正的軍人,不管以前是做什麽的,以後就一個身份,軍人,別給軍人丢臉。”

年輕教官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大通,賴凱和光頭蔥頭都點的快斷了,教官拉動着嘴角,卻不會動到臉上肌肉的嘴巴,就一直沒有停過,都是罰人的話,當着他倆的面,其實是說給大家聽的,身後傳來一群幽怨的目光,好多人抱着褲檔,夾着雙腳,在原地蹦噠,廁所門被教官堵了,後面上廁所的都排起長隊了,這正經嚴肅不帶一絲感情,音調都沒有一點變化,生生的能把人給念的下跪求饒。

這教官要是上戰場,特麽的都不用開炮了,就拿個大喇叭,讓他說上幾個小時,對方就投降了,省時省力,還不傷亡,太劃算了。

魔咒了三個小時,年輕教官那張帥臉上就沒有一絲的表情,音量也沒有拔高一分,也沒有降低一豪,衆人臉色發白,就差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紹輝都瞪了好幾次賴凱了,也是快忍受不了了,都是這倆壞蛋招惹了教官,好好的坐火車,變成了魔音摧殘,紹輝用下巴示意,讓教官閉嘴。

突然的,賴凱舉手:“報告教官,我肚子餓了。”

教官:“餓了就忍着,還不到飯點。”

賴凱:“報告教官,飯點到了,摧車都堵在後面過不來,再等下去,飯菜都變味了。”

教官轉身一看,摧車的小姑娘尴尬的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大家眼巴巴的望過來,吞着口水,都是十幾歲正是能吃的時候,中午就錯過了午飯,大家吃啃了個饅頭,現在肚子都咕咕響。

年輕教官自己也是餓了,很認真的道:“吃完飯繼續。”

一片哀嚎聲,吃完飯還來?讓不讓人活了。

這教官還很盡職,為了讓新兵蛋子們早點适應,在大家有都捧着飯菜狼吞虎咽的時候,喊道:“全體起立,兩分鐘,吃完。”

野獸嘶咬獵物的聲音,都死命的扒飯,平時在家都閑散習慣了,那這樣吃過飯?白白的米粒如雪花般掉落,教官站在一位新兵面前,點着桌上散落的米粒:“不準浪費糧食,全撿起來吃掉。”

賴凱驀的從飯盒裏擡起頭來:“?”

光頭蔥嘴裏都包不下了,還在死勁的扒飯,米飯啊菜葉子湯汁什麽的,滿地都是,一分鐘吃飯都不夠,誰要管浪不浪費的啊。

驚恐的看着廁所門口的地上,不少腳印水印泥印,還有看不出來是什麽的印記,心都涼了,緊張的張望着那個地方能跳車,打死也不撿這地上的米粒吃,這教官太特麽的折騰人了。

最快吃完的是紹輝,輕松自在的晃過來,在賴凱瞪大的眼睛下,一腳踩在地上的米粒,賴凱呼吸都快要停了,尼瑪這一腳下去,還能看嗎?

也是神了,這一腳下去,那個米粒啊菜葉子什麽的,都粘到了鞋底下,被腳步帶進了廁所,賴凱這才放下驚恐的心,按着心髒呼出一大口氣,紹輝在關門的瞬間,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賴凱咧着嘴對他笑,這是救了他一命啊,不然逃兵是當定了。

一巴掌抽在光頭蔥腦袋上:“你媽的就不能好好吃嗎?教官看着呢,不想吃地上的米粒,就注意點。”

手掌還沒放下來,身後就傳來陰沉的氣壓,羅婷就站在賴凱身後,不客氣的一巴掌拍上來,怒道:“怎麽站的?不想吃飯就別吃了。”

倆壞蛋摸着腦袋,光頭蔥不滿的瞪着他凱哥,賴凱怒瞪着羅婷,羅婷恨恨的回瞪回去,母雞護小雞似的,問題是,光頭蔥又不是小雞,這護什麽護呀?

嘭的一聲,廁所門被打開了,紹輝面無表情的走出來,臉色有點蒼白,腳步都有點虛,羅婷也不是來上廁所的,主要是看到光頭蔥被打,過來收拾賴凱的,羅婷随口問道:“怎麽了?”

紹輝搖着頭答:“沒事。”

身後有一雙眼睛,一刻不離的盯着紹輝的背影,教官過來檢查,賴凱手裏還拿着半盒飯沒吃,光頭蔥捏着鼻子,都快肚出來了,這廁所門一打開,這味道能把人臭暈過去,看着手裏沒吃的盒飯,光頭蔥果斷的不要,這都沒法吃了。

羅婷不知那變出一包零食,在光頭蔥面前晃了晃,直起直背,拉好身上的穿裝,留下一道美麗的背影,光頭蔥傻傻的看着,心就有點跳動,這女人,有時候也還是看着蠻順眼的。

好像有吸石般,年輕教官過來後,就不挪腳了,張着嘴吧吧的說話,都是讓人聽了頭痛的大道理,從小聽到大,都被背了,年輕教官卻越說越來勁。

有些新兵在私下裏塞耳朵,有些怨念的瞪視着賴凱和光頭蔥,教官這是找機會來說話呢,這倆壞蛋還上趕着送上去,這一晚上的,要怎麽過啊。

被念的腦仁疼,賴凱伸手:“報告教官,我快尿褲子,要上廁所。”

教官:“快去。”

過了一會,廁所裏傳來一股讓人嘔吐的臭味,是拉肚子後的味道,教官張着嘴,一句話半天沒說出來,也是被臭到了,就站在廁所門口,廁所門還沒有關嚴實,臭味都飄出來了,光頭蔥捂着鼻子,都快室息了,翻着白眼,臉色漲成紫色。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抱走

☆、吃壞肚子

接着是沖水的聲音,可廁所不通風啊,沖了水那個味就別提了,比熏死人,賴凱拉爽快了,出來後,發現大家都怒瞪着他,靠窗的都快把自己伸出窗外了,只留下一雙腳還在火車裏。

教官也站不住了,這話是說不下去了,臉色難看的轉身,還沒擡起腳步,身後傳來嘭嘭兩響聲,本來就難看的臉色,這下徹底黑了,光頭蔥本來缺氧的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賴凱将嘴咧到最大,倆壞蛋玩兒的爽了,嘻皮賴臉的嘿嘿偷笑。

紹輝狠瞪一眼過來,讓賴凱安分一點,惹到了教官,有得你丫受的,可紹輝這會不知怎麽的,虛弱着,這一眼瞪的也不狠,就跟小貓亮着小爪子,卻是在摸你一樣,勾的賴凱色相都露出來了,色迷迷的盯着人,心庠庠,想上去抱這人。

紹輝用眼神示意:甭犯混,好好站着去.。

這一幫人中,也就賴凱兩眼沒離開過紹輝,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的,這人怎麽就那麽好看呢,比娘們兒還好看,還特勾人,那嚴肅的臉,有時壞心的搗蛋,還特喜歡管閑事,每次都是正義的嘴臉,卻不讓人覺的讨厭,總有一種奇特的吸引力,讓賴凱移不開眼睛,晚上閉上眼,腦海裏都是紹輝那張無表情的帥氣臉蛋,滿大街的追着小偷跑,比警察還多事兒。

大家沉默中等臭味散去,教官雙眼雷達一樣的掃着衆人,指着手表,示意該休息了,衆人都底着頭,一個個藍光照臉,這才幾點?現在就睡覺怎麽可能,年輕教官起身,一點聲音都沒有,大家卻都停下手裏的手機,擡頭望着他,就見這教官去關上燈,對着一臉藍光的新兵道:“不休息的,都站廁所門口去。”

這話有份量,誰受的了那味啊?都紛紛收起手機,裝着睡覺,有一個新兵蛋子,看了看時間,嘀咕:“媽的,這才不到九點,一天的日子才過了三分之一,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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