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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淩下車跟司機道別，“謝謝你，回去慢點。”

司機對她擺擺手表示什麽不用謝，卞淩關上車門，掏出手機給蕭千亦發了個感謝。

-謝謝您，我已經安全到家了。

剛發出去收到了江巍的電話，卞淩欣喜地接起電話，低頭往樓道裏跑，“好巧，我剛到家！”

“我也剛下班，”江巍說，“看你朋友圈發的景色，是在哪兒？我都不知道加澍市還有這樣一個看景的地方。”

“哈哈，不是看景的地兒，”卞淩推開樓梯門，因為打電話而選擇了走樓梯，“一個客戶的家裏，你晚上吃了嗎？”

江巍是卞淩的男朋友，兩人是研究生同學，臨近畢業江巍追的她，堅持追了兩年卞淩被他的誠心打動，四個月前松口答應了江巍。

卞淩爬上六樓，掏出鑰匙打開出租屋門，“我當然吃過啦，在客戶家。”

屋子裏黑漆漆的，卞淩打開燈，兩位租友還沒回來。

“你客戶住在哪兒呢，改天我們也去那邊約個會看看景，”江巍說，“淩兒，我們半個月沒約會了。”

卞淩推開自己的小房間，将電話放在梳妝臺上點開免提，笑道，“過幾天聖誕節，那天我抽個空，一起吃飯看個電影。”

江巍嘆口氣，“聖誕節禮拜一，你确定有時間？”

“那就周末平安夜，”卞淩脫掉衣服，“擠一擠總會有的。”

那頭沉默了一會會，說，“淩兒，咱兩同居吧，住一起就不會見面這麽困難了。”

卞淩想也沒想拒絕了，“我們上班的地方不一樣，住在哪兒都不方便，而且我們…”

“我們相處時間還不長，了解還不深，”江巍将她要說的話說了出來，“你就總是這一套…我們同學三年，還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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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事實，”卞淩翻找着自己的睡衣，“同學和戀愛能一樣？先不跟你說了，我今天淋了雨，先洗澡，洗好了跟你聊。”

“行行行，你先洗澡。”江巍挂了電話。

卞淩看見手機上幾分鐘去蕭千亦給她回複的消息。

-卞律師一般什麽時候有空？

-您要是想見面，我随時安排。

回複完她放下手機進了浴室，浴室狹小擁擠，擺放着三個女孩的洗漱用品，衛生間的垃圾桶裏擠滿了垃圾。

卞淩皺了皺眉，想衛生間、客廳這種公共區域，當初合租的時候明明說好了三個人輪流打掃，不知道什麽時候演變成卞淩一個人在打掃。

她不清理，就是垃圾堆滿屋子，那兩人也不會動。

合租的煩惱讓她頭疼，不過跟江巍同居她也是不願意的，一來兩人确實是戀愛時間過少，滿打滿算四個月，這四個月見面次數更是一雙手都能數得過來。

二來，大概是卞淩這幾年接觸了各種各樣的離婚案，對于婚姻和男人，她實在是沒有抱有期望，江巍到底是個什麽人她還不知道，像結婚好幾年的，都未必發現自己枕邊人是個什麽人。

卞淩并不敢輕易讓自己陷入了兩難境地。

澡還沒洗好，卞淩聽見開門聲，其中一位室友回來了，對方經過浴室門伸手對着門敲了敲，“洗快點。”

卞淩加快了洗澡的速度，這位室友脾氣火爆，一個不順心就能引起一場争吵，卞淩要減少這不必要的争執。

洗完了澡沖進房間，出租屋裏沒有暖氣，好在洗完澡不算冷，她随意将頭發吹了半幹，捧着電腦進到了被窩裏坐着。

手機上有蕭千亦的消息。

-明天可行？

明天？卞淩看了眼自己的工作安排，上午去法院給蔡女士提交訴訟書，還有兩個案件收尾。

-明天下午三點，我去禾笙庭找您？

-好。

卞淩給老媽和妹妹發了問候消息後撥通了江巍的視頻，将手機立着靠在床上的熊貓娃娃身上。

江巍那頭同樣也是坐在電腦前，手機立着放在手邊，兩人各忙各的，江巍今年的考試他沒過，繼續備考四級律師證，卞淩忙着工作。

這是他們的戀愛常态，彼此工作忙，見面時間少，間或看一下鏡頭裏的對方。

卞淩有時候忙的經常忘了自己開着視頻，她工作認真，很少走神，除非江巍問她什麽，她才會賞賜一眼看看他。

江巍盯着視頻裏的卞淩，手機角度放的低，看得見卞淩尖尖的下巴和抿的很緊的嘴唇，以及睡衣領口下若隐若現的鎖骨。

卞淩長得很漂亮，是他們法學系前幾名的美人，但是她好像并不清楚自己的漂亮，穿着打扮十分随意，性格溫和，但其實接觸下來會知道，卞淩是個有主見且骨子裏很執着的人。

江巍一只手撐着臉，說，“寶貝…”

卞淩抖了抖身子，看了眼鏡頭，說，“別這麽喊我。”

“啧，”江巍啧一聲，“你就是我的寶貝，這麽喊你怎麽了？”

“不習慣，”卞淩眼神又轉回了電腦上，“正常喊我就行。”

“多聽聽就習慣了，”江巍說，“寶貝，寶貝……”

“你再喊我就給挂了啊。”卞淩瞪了他一眼。

江巍撇了撇嘴，改口，“淩兒，別忙了…聊會兒。”

“想聊什麽你說，不耽誤。”卞淩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着。

“馬上十二點了，”江巍拿起手機躺到了床上，“夜已深，我們能不能說說私密話。”

“說呗，也沒第三個人。”

卞淩盯着電腦屏幕，說出這話的時候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江巍微微嘆氣，“平安夜那天…我們一起過夜吧。”

這話一出卞淩終于有了反應，她扭頭看着手機，眼神裏是有些奇怪，“不是說好了，戀愛一年以內不考慮這些。”

“淩兒，我們是成年人，26歲了不是小孩子，”江巍說，“我也是個…正常男人，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女朋友能看不能碰…我真的，很煎熬吶。”

卞淩想了想，說，“既然是說好的事情，就得去遵守，誠信是與人交往重要品性之一，你如果覺得看我很煎熬，也可以選擇不看，以後我們視頻時間可以縮短。”

江巍被她說哽住，他分明不是這個意思，被卞淩成功帶偏了重點他還無法反駁。

“那今晚視頻就這樣，”卞淩說，“晚安咯。”

不等江巍說什麽，卞淩挂斷了視頻，将手機反扣着放下，繼續投入到了工作裏。

早上卞淩是被一聲很大的撞擊聲驚醒，她從床上彈起來，打開房門，是對面房間的住戶，雙目緊閉地倒在了地上。

“小段。”卞淩輕輕拍了拍她的臉，她臉色發白，額頭還有汗。

卞淩站起身拍打着隔壁的小孫房門，“小孫，小段暈倒了。”

她進卧室拿手機打了120：“風寧南路龍居小區5棟602，有人暈倒了，臉上發汗發白，她剛剛下夜班，具體太多的我也不清楚，請馬上過來。”

隔壁的房門打開，小孫悠悠然地靠在門口打了個哈欠，“叫醒我幹什麽，你不是都打了120.”

卞淩點開手機攝像，遞給小孫，“幫我錄一下。”

小孫翻個白眼，接過手機對着卞淩，“人都暈倒了你還有心思拍，拍什麽。”

卞淩沒說話，蹲到小段身邊在她口袋、包包裏翻找着，包裏的東西很簡單，手機、口紅、充電寶、衛生紙、口紅，沒有卞淩需要的，她拿起門邊地上的一串鑰匙，一共三把，不用試，看鑰匙樣式卞淩就準确的找到了房門鑰匙。

打開小段的房間，卞淩站在門口思考，房間裏的東西也不多，床、桌子椅子、衣櫃、放雜物的手工架，她看着小孫，說，“走進來。”

“幹什麽。”小孫懶得動。

“拍清楚我幹了什麽。”卞淩說，“小心別碰到她。”

小孫跨過地上的小段，站在小段的房門口，看着卞淩在桌子的抽屜裏翻找、又轉頭打開衣櫃，衣櫃一角挂着幾個包，她将包拿出來挨個倒在床上。

在某個包裏掉下一個錢包，卞淩打開錢包，看見了小段的身份證。

她把身份證放進自己的口袋裏，其餘的東西收拾好塞進櫃子，走出房間鎖上了房門，将鑰匙放到小段身上背的包裏，這才伸手要過了自己的手機，“給我吧，謝謝了。”

小孫将手機還給她，“怕她訛你啊？至于麽。”

卞淩沒說話，回房間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剛弄好這些，120便來了。

卞淩作為打電話的也必須要跟着過去，她心裏有數，跟着救護車去了醫院。

去醫院的路上給律所請了假，也将工作的事情安排順後，工作再重要也沒有一條生命重要。

小段是間接性休克，經過急診治療生命體征平穩，醫院也聯系了她的家人朋友，卞淩替她交了費用坐在她病床邊等着她的朋友或者家人到來。

打開電腦很快進入了工作狀态，病房裏病人過多，進進出出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混雜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她不是很能靜得下心來。

比家屬來得更快的是小段先醒了過來。

卞淩合起電腦，“你醒了。”

小段眨了眨眼睛，對自己所處的環境一臉陌生，卞淩幾句話交待了事情經過，“早上你暈倒在房門口，我送你來的醫院，間接性休克。”

她拍了拍病床上的按鈴，說，“我進了你卧室拿了你的身份證，身份證放你包裏了。”

卞淩指了指櫃子上的包，“你手機也在裏面，醫院給你家人朋友打了電話，應該快來了。”

卞淩說的很快，小段眼睛轉了轉，反應了半分鐘。

“還有沒有問題？”卞淩看見護士已經過來了，她收好自己的東西，“沒有問題我就先走了。”

小段看着她風風火火的樣子，終于反應了過來，“你怎麽拿的我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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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