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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松知癱在椅子裏不想動，身上還穿着拍攝的服裝，助理崔橙手繞到後面幫她解開拉鏈。

“知知你動一下，”崔橙無奈道，“屁股擡起來。”

顏松知雙手扶着椅子屁股擡了起來，崔橙掀起裙子幫她脫了下來。

“方便進來嗎？”門口出現一個帶着笑的女人，顏松知從鏡子看過去，是蕭千亦。

“蕭總。”顏松知在鏡子裏對她勾了勾手。

蕭千亦轉頭對卞淩歪歪頭，兩人一起進了化妝室。

顏松知穿着打底衣癱坐在椅子裏，對自己這幅造型絲毫不介意，反正剛剛拍攝的時候她都是直接在臺上換的衣服。

崔橙拿着她的衣服放到她身上，“穿好吧。”

顏松知擺擺手，“半小時內別讓我穿，我看見衣服想吐。”

蕭千亦抱歉一笑，“這次的款确實比較多，辛苦你了。”

“還行，比拍戲輕松，”顏松知含着水杯吸管喝水，“有兩件衣服我挺喜歡的，我待會兒就直接拿走了。”

代言人拿走自己代言的衣服是完全沒問題的。

“就看上兩件？”蕭千亦說，“我好傷心。”

顏松知抖着肩膀笑了笑，“前幾天我穿L·L的禮服走紅毯，第不知道多少次因為你的衣服上了熱搜，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蕭千亦當然知道，顏松知再次将L·L品牌穿上紅毯，在一衆女星裏殺出重圍登上熱搜，讓L·L小小的又火了一把。

她拍了拍顏松知的肩膀，“那也不看看是誰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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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看看是誰設計的。”顏松知立馬說道。

蕭千亦笑笑，“元總今天沒來？”

“嗯，年底公司忙，她今天抽不開空。”顏松知說。

蕭千亦伸手攬過一直站在旁邊的卞淩，“還記得她嗎？”

顏松知從鏡子裏看過去，笑，“當然。”

“她是你粉絲，待會兒能不能合個影簽個名？”

卞淩扭頭看着蕭千亦，蕭千亦在她肩膀上捏了捏。

“真的？”顏松知轉過頭坐直了身子，死氣沉沉的模樣瞬間消散，“哎喲，早說啊，我這副模樣也太毀形象了。”

顏松知抓起身上的衣服往頭上套，“你裝沒看見！”

卞淩咬着唇忍笑，要讓顏松知知道她看了她大半天的拍攝豈不是要炸了。

顏松知慌裏慌張地套上衣服，整理好自己的頭發，這才笑眯眯地對卞淩握手，“你好。”

卞淩回握上去，對這樣可愛的偶像更喜歡了，“你好。”

顏松知看着她，努力回憶着上回有沒有做些什麽有失顏面的事兒，好像一切正常，“你喜歡我哪部作品？”

“《無聲》喜歡的，”卞淩說，“後來每一部都喜歡。”

“那真是我很久的粉絲了啊，”顏松知招呼崔橙，“快給我紙筆。”

崔橙在包裏拿出紙筆給她，顏松知刷刷簽好了名，站在卞淩身邊挽着她胳膊，“蕭總，給我們拍照。”

蕭千亦給她們拍了幾張照片，顏松知看了眼，說，“OK，狀态可以，發微博朋友圈都行。”

卞淩收到了蕭千亦發過來的照片，沒有想要發出去的意思，保存在自己的相冊裏，将簽名放在手機殼裏面夾着。

蕭千亦打算跟顏松知一起吃個晚飯，顏松知行程緊，拍完廣告還得趕飛機回去，她跟卞淩将人送上車，蕭千亦思考着下次還有沒有機會讓卞淩見到顏松知。

好像短期內沒有什麽機會了。

蕭千亦挽住卞淩，“還看合照呢？”

卞淩看着手機裏的合照，笑笑，“就是覺得神奇，我跟偶像有了合照…她還挺可愛的，跟電影裏完全不一樣。”

卞淩看上去一切正常，該笑笑該說說，蕭千亦腦袋碰了碰她的頭，“冷不冷。”

“有點兒。”卞淩縮了縮脖子。

“晚上想吃什麽。”

“嗯…”卞淩想了想，“火鍋？”

“行。”蕭千亦摸出手機給老郭打電話，讓他把車子開出來，“咱們去個遠點兒地方，鄉下…哦，我忘了老郭今天請了半天假，小方在吧？”

“他在地下室候着，”卞淩說，“為什麽要去鄉下吃火鍋。”

蕭千亦沒回答，給小方打了個電話，幾分鐘後小方将車開了過來。

兩人坐進車，蕭千亦對小方說了個地址，小方在導航上輸入目的地，導航發出語音：“現在前往湖心村，全程七十六公裏，大約需要一小時四十分鐘。”

“這麽遠？”卞淩不解，吃個火鍋而已，幹嘛還得去鄉下。

“你幾號放假？”蕭千亦問。

“22號。”

“就當給你踐行。”

卞淩是沒理解去那麽遠的地方吃飯和踐行有什麽關聯，不過也沒有異議，出城的路上不賭，一路順暢，比導航預計的時間早到二十分鐘。

湖心村還真的是以實景命名，這是一個在湖心中間的小島上，要想去村裏還得坐船。

船是人力劃船，五元一人，五分鐘就到了。

“以前來過嗎？”蕭千亦問她。

“沒有。”卞淩好奇地打量着，雖然天色已晚，但是島上燈光萦繞，看起來很漂亮。

卞淩在學校的時候聽過本地的同學說起過這個地方，但一直沒機會來。

船靠岸，蕭千亦站在船頭蹦下去，回頭對卞淩伸手，“慢點。”

卞淩牽着她的手也跳了下去。

一條幽靜的小路兩旁挂着燈籠，頗有過年的氛圍。

“這裏是村莊，”蕭千亦沒松手，牽着她往裏走，“別看它小，它什麽都有，因為來玩兒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有些商業化，不過好在到底是村莊，大部分還都住着村戶，下回白天帶你來，晚上看不見什麽湖景。”

走過小路就是村莊，正如蕭千亦所說，有些商業化，兩邊是各式各樣地商鋪，因為是村莊的房子，最高也就三層。

蕭千亦說的火鍋店，是很正常的火鍋店，但是環境就不過市裏面的店，很普通的環境，坐着三兩桌的客人。

“有包廂吧？”蕭千亦問。

“有的。”服務員領着兩人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木門，狹□□仄的包廂，一張可以容納五到八個人的小圓桌。

“你點單，我什麽都吃，”蕭千亦從服務員手裏拿過菜單遞給卞淩，“我去上個衛生間……衛生間在哪兒？”

“在樓下。”服務員說，“我帶您去。”

卞淩根據自己愛吃的，回憶這段時間跟蕭千亦一起吃飯她好像沒什麽忌口的，随便點了些，服務員上來拿走了菜單。

“快點上。”卞淩說。

“好嘞。”

卞淩摸摸肚子，今天晚上這頓飯吃的有點不容易，這家是好吃還是怎麽的，蕭千亦為什麽要大老遠地過來這裏。

她看向窗外，外面是湖，對面是亮着路燈的岸邊，因為太黑了，湖水看着也是黑色的。

她不怕黑，但總是盯着黑色水面還是有些恐怖，卞淩收回目光，劃拉開微信，看見了她還置頂着江巍的微信。

江巍的微信不是她置頂的，剛戀愛的時候她總是看不見江巍的消息，因為工作消息太多，他的消息總是在下面，後來江巍就拿着她的手機設置了置頂。

卞淩取消了置頂，順便點進江巍的朋友圈。

什麽都沒有，只有一個小黑點。

江巍删了她。

卞淩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感覺，她沒想過要删江巍，他們雖然分手了，但還有同學這層關系在，況且他們分手的還算平和，沒有鬧到見不了面。

“發什麽呆？”蕭千亦推開門進來，身後跟着來上菜的服務員。

蕭千亦坐到卞淩身邊，瞥了眼她的手機，“他把你删了？”

“嗯。”卞淩點頭，動手把他也删了。

服務員開了火便下去了，蕭千亦盯着鍋面，直到它咕嚕咕嚕了才說道，“你現在還好吧？”

卞淩端起豆芽倒進去，“說實話，沒什麽感覺。”

她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碰到男友出軌，第一次分手，這麽多第一次彙聚在一起，卞淩心裏都沒什麽太大的感覺。

“我自我分析了一下，”卞淩說，“可能是我看過很多渣男，所以一開始就沒有對男人抱有什麽期待，遇到這種事，除了一開始有些難以相信，現在……”

卞淩看了眼蕭千亦，“你信麽，我現在就感覺好像這些事都跟我無關。”

“本來就跟你無關，”蕭千亦松了口氣，“分手了他就是陌生人。”

“你說得對。”卞淩夾起一塊娃娃菜放在碗裏吹了吹，一口吃下，“快吃。”

“好。”蕭千亦拿起筷子往鍋裏下肉卷，卞淩的狀态讓她放心，至于那什麽江巍，他很識趣地主動删了卞淩，那她也就不為難他。

卞淩是真的餓了，埋頭吃了很多，吃的鼻尖上都是汗珠。

蕭千亦抽了紙巾幫她擦拭，卞淩接過紙巾，“謝謝。”

“好吃嗎？”蕭千亦問她。

“嗯。”卞淩點點頭，其實味道一般般，普通火鍋的味道，但是勝在她餓了，就吃什麽都好吃。

蕭千亦放下筷子看着她吃，“過年幾天假。”

“到初六。”卞淩說。

那就是八天假，八天啊，還挺長。

“家裏過年熱鬧嗎？”蕭千亦端起杯子喝口果汁。

“老媽，妹妹和我，”卞淩給她夾了個丸子，“你怎麽不吃了。”

“吃。”蕭千亦吃着她夾的丸子，“三個人啊，那也還不錯，一家人在一起怎麽都是好的。”

卞淩點點頭，想到了什麽，問道，“你呢，過年怎麽過？”

“兩家人在一塊兒，”蕭千亦說，“我家，程家，七口人一起吃個年夜飯，再各回各家。”

光聽上去卞淩就知道有多麽孤單，各回各家後的蕭千亦，是不是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不說這個了，”蕭千亦笑笑，“吃飽了沒？”

“差不多。”

“給你看個好看的，”蕭千亦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兩下，“看窗外。”

卞淩轉頭看向窗外，窗外依舊是黑漆漆的湖水和湖對面昏暗的路燈。

“什麽？”卞淩不解，下一秒，湖對面的一簇亮點直沖雲霄，“啪”綻放在黑夜的空中。

“煙花？”卞淩驚喜，“怎麽會有煙花。”

“啪啪啪”煙花接二連三地綻放，卞淩感覺自己眼睛都不夠看了，禁放煙花好多年了，卞淩很多年都沒看過煙花。

“這裏是鄉下，不受管控，”蕭千亦說，“喜歡嗎？”

卞淩看着她，又不舍得外面的煙花，終究轉過頭看着煙花，“你安排的？”

怪不得要跑這麽遠來吃飯。

蕭千亦沒回答，又問了一句，“開心嗎？”

“開心。”卞淩雙眼盛滿亮晶晶的焰火，突然明白過來，蕭千亦這是在哄失戀的她開心。

她摸了摸胸口，感覺這裏跳的非常快，噼裏啪啦的好像也在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