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楚骁自然察覺到了氣氛的驟然變化,他并不理會殺氣騰騰的缪玉,而是側頭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求助謝蘭辭,謝蘭辭卻只是朝他淺笑了下,并不打算從中調和,一副勢必要坐山觀虎鬥的樣子。
“真是無情,”楚骁苦着臉對謝蘭辭道。
謝蘭辭笑意更甚,“原來楚将軍也有搞不定的人,以己度人,望楚将軍往後規規矩矩,不要再頑劣了。”
楚骁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在謝蘭辭眼裏,他之前做的那些針對謝蘭辭的事,說的那些挑釁話,謝蘭辭只是當他是小孩子頑皮打鬧。
楚骁不禁冷笑,他現在的身體雖然年輕幾歲,可他的靈魂卻比上輩子早早去世的謝蘭辭多活了很多年,謝蘭辭未免太看輕了他。
從謝蘭辭灌他毒酒那天起,他們的師徒關系就了斷了,都不是他老師了,還妄圖教誨他,看來還是他之前心慈手軟做的不夠過分啊。
楚骁絲毫不顧及身後缪玉的憤怒目光,低頭對謝蘭辭道:“我指的是,你對她真是無情。”
謝蘭辭一頓,來不及反應,就看到楚骁掉轉方向往缪玉面前走去。他手無寸鐵一步步逼近缪玉,完全不在意那些個手握兵器的離國侍衛。
楚骁周身散發出陰寒的氣息,衣袖外的手五指張開,手腕青筋暴起。
缪玉觸不及防對上楚骁的眼睛,那深邃瞳孔死死盯着他,陰骛又偏執,整個人像是邪魔上身,恐怖如斯,充滿壓迫感。
缪玉後退一步,心底莫名膽寒,她不禁想起戰場上殺紅了眼的人,眼神便是如此,帶着不屑一顧的冰冷殺意,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剝。
楚骁這個反常樣子,謝蘭辭突然回憶起那天在臨安客棧和徐炎的人厮殺的他,楚骁說沒有誰能傷他一分,誰也不行。
想到這兒,謝蘭辭心裏慌了一瞬,缪玉畢竟是離國郡主,她若是在大梁有所閃失,離王必會以此為借口舉兵北上侵犯大梁。
謝蘭辭上前抓住楚骁的手臂,嚴厲制止道:“楚骁,不要耽誤郡主回宮!”
楚骁停住動作,他回頭對上謝蘭辭,眼神狠辣,“謝蘭辭,你真以為我是那頑劣小孩兒,很好欺負?”
“我沒有,在謝某心中,楚将軍乃大丈夫。”謝蘭辭順承着他,眼下楚骁的精神明顯就是不穩定,謝蘭辭覺得還是不要和他又添新争執的好。
Advertisement
“送郡主回宮,”謝蘭辭抓住楚骁的手不放,對離國侍衛道。
缪玉方才盛氣淩人的氣焰已經消失,她擔憂的看向謝蘭辭,擔心楚骁會傷害謝蘭辭,謝蘭辭對她搖搖頭,讓她不要管這些。
缪玉轉身進了轎子,等離國的人側底離開了茶樓,謝蘭辭才松開抓住楚骁的手。
謝蘭辭頭疼不已,看着楚骁低聲喃喃道:“真是個瘋子。”
謝蘭辭的話落入楚骁耳中,他不怒反笑承認道:“是,我就是瘋子。”
他身體裏的毒,一直都在摧殘着他的精神狀态,折磨他痛不欲生,他感覺自己有一天,可能真的會瘋掉,不過在此之前,他會拉着謝蘭辭和李舒珩一起下地獄。
兩人回府有一段是同路,遂邊走邊談。
謝蘭辭告誡楚骁:“楚将軍,通商一事對大梁非常重要,希望你能分出輕重,不要任性。”
楚骁理了理被謝蘭辭拉過的衣袖,諷刺道:“人家都蹬鼻子上臉了,你還溫言細語,還真是好脾氣。”
謝蘭辭頓住腳步,楚骁的話說進了他的心裏,這些年,他确實是太溫和了點,可他能怎麽辦呢?他背負着那麽大個擔子,還有父親親手交到他手上的謝家。
他從小受到的教誨,便是作為謝家培養的新家主要處事從容不驚,要顧全大局,要将自身情緒想法放在最後。
幼時身旁的先生和長輩,無時無刻不在耳提面命他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偌大的書房,只允許放下經義策論,家國天下,不能有話本雜談,不能有一丁點雜念。
這一切的一切,像一個沉重的枷鎖,牢牢捆住了他兩輩子。他又能如何呢,又可以如何呢?
謝蘭辭嘆了口氣,疲憊道:“不是我好脾氣,這些年你在西南打仗,耗損大量兵器和糧草,大梁現有礦山已近枯竭,若能争取到和離國通商,大量買進離國富餘的鐵礦青銅,于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
除了制造兵器所需的材料,謝蘭辭沒有說的是,他還想從他國囤積稻米和小麥。在上輩子,李舒珩繼位的第十年,大梁北方一代發生了百年難遇的大旱,糧食減産,引發饑荒,餓死百姓無數。大量流民湧入京城,造成混亂。
算算日子,也就是明年,謝蘭辭不知道天災會不會如期降臨,但小心預防總是沒錯。
楚骁問:“謝大人這是嫌我花得多了?”
謝蘭辭道:“自然沒有,西南軍為大梁沖鋒陷陣,我們做後方的,理當為将士們做好萬全準備。”
“缪玉和那離王一樣,夜郎自大目中無人,你主動向他們提出通商,他們便以為你處于劣勢是急有所求,怎麽可能輕易答應,怎麽可能錯過這個向大梁顯擺他離國國威的機會。”
聽楚骁說得信誓旦旦,表情憤恨得仿佛他本人在涉及離國的事上吃過虧,謝蘭辭問:“你怎麽知曉他們兄妹是什麽樣的人?聽起來你好像很了解。”
“我知道的事多着呢,你想和離國通商,難!”
楚骁說得咬牙切齒,謝蘭辭沒有和離國兄妹在戰場和朝堂上對抗過不清楚這兩人的脾性。他上輩子可是屢屢被這個小國挑釁過,打不過就說和談,和談中又耍賴,是相當陰險狡詐。特別是那個缪玉,雖是女流之輩,心計和歹毒程度在楚骁心裏不亞于謝蘭辭。
“若是離國不同意,大梁現下又缺少銅鐵和……”謝蘭辭頓了頓,心頭憂慮,“也便只能去接觸另外的國家試試看。”
“不用,”楚骁得意道,“西南将士來報,他們在蜀中某地,意外發現了大大小小的礦山,可供大梁開采上百年。”
“當真?”謝蘭辭确認道。
楚骁點頭:“最近最近京中離國人多,為防消息洩露,所以此事暫未上報朝廷。”
謝蘭辭眉頭舒展些許,新的礦山解決了兵器制造的問題,那就只剩下糧食這一件事,他的壓力也少了一大半。
兩人到了分岔路口,謝蘭辭不告而別直往謝府方向而去。
楚骁松了松肩,叫住謝蘭辭:“喂!我今天可是出口幫你甩掉了那惡婆娘,你以為我是真的很想當你未婚夫嗎,你都不打算謝謝我?”
我謝謝你祖宗。
不知怎的,謝蘭辭心底突然冒出這一句昨日在話本裏看到過的髒話來。
而後他又覺得不好,懊惱自己最近是怎麽了,怎能生出如此粗鄙之語,實在是枉讀多年聖賢書。
謝蘭辭回過身,還因方才的萌生出的話而反思,他蹙着眉頭,擡袖朝楚骁拱手行了個禮。
“多謝!”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