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替身

喬茹竹被蕭子初擄來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這段時日,她一直被捆綁在竹屋的這張卧榻上,除了必要的吃飯飲水與出恭,幾乎沒有下來的機會。

這一個月來, 她已被蕭子初折磨得不成人形, 兩頰消瘦, 眼眸無神。蕭子初克制她的飯食,将她每一天餓得奄奄一息, 就是防止她逃跑。

一開始捆着她的,是一條拇指粗的繩索, 後來, 蕭子初發現繩索會勒紅她的手腕,令她的皮膚受傷。喬茹竹也是官宦人家的嫡女,自幼算是嬌養長大的, 皮肉細嫩,經不起折磨,只要稍加摧殘就會留下印痕。蕭子初也發現了這點, 為了保住她的皮肉,他給她換了手腕粗的軟牛皮的繩, 裏邊塞了棉花。

牛皮繩兩端再用鐵制鎖頭扣住,非鑰匙不得打開。

喬茹竹每日能做的,便是蜷在竹榻上,沉默地看窗外的景。

從覆壓積雪, 到春和景明。

也不過, 只有短短一個多月。

于她, 卻像是兩處人間。

蕭子初不常出現, 他經常盤桓逗留玉京城內, 每每乘夜而來,心情都不好,于是就會發洩在她身上。

他會在緊要的關頭,咬緊牙關忍而不發,逼迫她喊他“子初哥哥”。

必須是“子初哥哥”,少一個字都不行。

因為蕭子初知道誘哄沒有用,他要懲罰自己,用一切強硬的的手段。

其實喬茹竹的每一次順從,都只是因為她已麻木了。

起初仍在盼望,失蹤了這麽久,父親可能得到消息,派人來救她?後來她在想,秀女還沒出玉京就走失,聖人可能知道,派人來尋自己?這樣的希望,在日複一日的折磨和面對蕭子初的恐懼當中,被消耗殆盡。

她現在不能指望任何人了,要脫困,要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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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蕭子初又來了,喝得酩酊大醉,腳步蹒跚,當他過來時,在燭光底下喬茹竹甚至能看到他滿眼的水光,他別過頭,然後,他右手用力掐緊喬茹竹的下巴,迫她回頭看向自己,一個霸道炙熱的吻壓了上來。

“唔……”

喬茹竹學會了被動承受,死魚一樣膈應他。

但是蕭子初這次卻咬破了她的舌尖,吃痛的瞬間,喬茹竹拼命推搡起來。

可是她早就沒有了力氣,骨瘦如柴的兩個胳膊輕而易舉地就被蕭子初控制,他感受着她的反抗,譏嘲一笑,松開她。

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笑:“怎麽到今日還不乖?”

喬茹竹的發亂淩亂地搭在纖眉底下,那雙發紅的眸死死瞪着他。

蕭子初撥開她眼前的頭發,柔聲道:“你乖一點,說不定,我真的将唯一的妻位給你。”

喬茹竹陰冷地發笑。

這個男人是真的很自信,她會看重他的什麽名分?她快要笑掉大牙。

“不過,很是可惜,”蕭子初譏诮地微笑,“很快,我的莺眠就要回來了。”

喬茹竹愣了,蕭子初說的“莺眠”,難道不是先皇後?可先皇後莫不是早就已經……

蕭子初很喜歡她這副呆呆的模樣,別有種與衆不同的情調,于是握住她的下巴,迫她擡起眼必須看向自己,“以後你便不是莺眠,阿竹,我會這樣叫你。”

他簡直信心十足,迫不及待:“等莺眠回來,她會是我的妻,你這樣不乖,只好……阿竹,就算是先來後到,也只好委屈了你。盼你諒解。”

換做一個月前,喬茹竹已經一口唾沫啐了上去。

但現在,她學會了忍耐,謀而後動。

正面惹怒蕭子初沒有好結果。

喬茹竹扭過頭,眼淚蒙蒙而下,蕭子初一怔,從未見過她流露如此脆弱的神情,他心中不知為何也焦急了起來:“阿竹,你怎了?”

喬茹竹淚眼婆娑:“我不知你從哪裏找到了你的莺眠,你既然要她做妻,我做妾,也就罷了,你卻依然這樣待我,羞辱于我,難道我在你眼中,連替身都配不上麽?”

蕭子初低頭一看,她的兩只手因為太過柔嫩,與牛皮材質不合,又摩出了道道紅痕,纖細白嫩的肌膚覆蓋上這樣的印記可稱觸目驚心,蕭子初最怕的便是她的皮囊有所損壞,當即取出鑰匙拆開了她的牛皮繩。

繩子落地瞬間,喬茹竹呼痛,去揉自己的手腕,被他奪過去,“我看看。”

蕭子初滿心懊悔自責,“我給你上藥。”

因為上次她的手腕就擦破,竹屋裏一直為她備了藥,其實遠不止外傷藥,其餘的也有不少,蕭子初翻箱倒櫃地去找了來,擰開瓶塞,擠出上藥為她塗抹上。

藥膏塗在手上的紅痕上,是冰冰涼涼的,絲毫不感到疼痛。

蕭子初還是怕她痛了,于是更加小心。

“阿竹,這幾天你就在這兒等我,如果能夠一舉成功……”

他停了一停,換了種與平素截然不同的正經口吻。

“我帶你走,離開玉京。”

喬茹竹現在知道,他找到了他的“莺眠”,他說的一舉成功,就是成功解救他的“莺眠”,只是不知道被他所殷殷期盼着能夠團聚的“莺眠”,是否也如他所願地愛着他,假若沒有,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這種笑話最是精彩。

約莫到時,他還一心一意地想要她做妾。

皇天在上,她連聖人的妾都不願做,何況這種東西!

她只恨不得一腳狠狠地踢開他,哪怕看上一眼都髒了眼睛。

一夜過後,他走了,看樣子是打算行動。

這是第一次,喬茹竹有機會被釋放雙手,能夠下地活動,她在主屋中踱了兩圈,卻發現這裏裏裏外外守了有十幾個男人,個個身材彪悍魁梧,根本不是她所能敵,喬茹竹內心暗想,硬碰毫無勝算。

難道這就是她的絕境嗎?

她不禁灰心喪氣起來。

……

午後,從密林深處,緩緩行來一支四五人的隊伍。

“前面,可有人家!讨碗水喝!”

沈辭一身杏色常服,腰懸佩劍,風塵仆仆行至此處。

身後跟着一架馬車,車中坐着初月。

娘親離開兩天了,不管她怎麽問父皇,父皇都不說她去了哪。

後來,父皇奇奇怪怪地問她:“初月,如果我和你娘親,你只能選擇一個,你願意跟着誰?”

這可把初月問糊塗了,但當下她想念娘親,只好說:“我想見到娘親。”

然後她就看到父皇露出很傷心的表情,初月也很不忍,小手握住他的大手,信誓旦旦地說:“你別傷心了,我會把娘親帶回來的。”

宮裏的嬷嬷跟她說了,娘親是離開了皇宮,也離開了父皇,以後不會回來了。

她可以跟着娘親一起去,再也不需要回來。

可是初月舍不得這樣,她自告奮勇,會把娘親帶回來,讓她和父皇團圓。

才三歲便知道打感情牌了,看着這樣人小鬼大的初月,賀蘭桀笑了下,随即,緩緩搖頭。

“不用。”

“為什麽?”她不解。

“因為,那不是父皇要的。”

她就也不知道應該安慰什麽了。

初月探頭探腦地爬出馬車撥開簾帷,朝外看了過去。

雖然父皇那麽說,可是她還是不想爹娘分開,她一定會找到辦法的!

她信心滿滿,可是跟着沈辭出來,跑了這麽遠,還是沒有到,她一路颠簸,口渴得受不了了,于是只好央求停車,“沈叔叔。”

不管過去多久,沈辭依然不敢領受小公主的擡舉,“末将不敢,公主想要什麽?”

初月腼腆地告訴他:“我想喝水,有嗎?”

沈辭當場愣住。此行不遠,不過幾個時辰而已,沈辭沒有短程帶水的習慣,問了部下,都是喝了之後剩下一半的,恐怕不幹淨,不敢拿給小公主。

沈辭蹙眉:“這樣吧,看看附近有無人家。”

小公主的行程不算緊急,耽誤一些時候也不算大事,當務之急是要滿足公主的需求。

于是一行人在原地尋找人家,結果碰巧,一名鼻子靈敏的銮儀衛軍嗅到了蛛絲馬跡:“将軍,山裏有燒醉雞的香味。”

“看來,貪吃也不是完全無用的嘛!”

衆人大笑。

沈辭命令他們噤聲。

四周靜了下來。

“戒備一點,我們過去。”

于是,車馬循着味道找過去,停在了竹屋前。

喊了幾聲,沒有人回應。

沈辭的部下,方才一己之力嗅到醉雞香味找到這間竹屋的歸臧挺身而出。

“将軍,只聞有香味,卻不見有炊煙,這家人看着挺小心,莫不是什麽作奸犯科的隐蔽此間,逃離追捕?”

沈辭策馬原地徘徊幾圈,竹屋平平無奇,不見動靜,他的兩道長眉攢簇。半晌,沉聲道:“再喊,若無動靜,準備破門。”

山中只此一戶人家,坐落于半山腰處的密林之間,造屋的人目的首要就是隐蔽,若不是風送酒香,絕不會讓歸臧這個酒鬼發覺,這點确實詭異。

“是!”

歸臧得令,立刻扯起破鑼大嗓,往裏呼叫。

“有無人在,路過,讨碗水喝!”

還是沒有人。

喬茹竹早聽到了有人來了,這是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有人來到這個地方!

她的眼中頓時燃起希冀的火焰,然而,就在沈辭喊了第一聲之後,很快就有一個大漢進來,将她的鼻唇全部捂住,拖她到隐蔽處,鎖入櫃中,喬茹竹全身被制住,不敢動也不能動,一旦有輕舉妄動,身後的刀便抵了過來,吓得她全身發抖,兩眼驚恐地瞪着,透過一道細細的櫃門縫隙,張望着一線屋外的情況。

進來啊。

求你們,救救我……

“将軍,看樣子沒人。”

有人這樣對沈辭說。

歸臧不信,朗聲道:“沒人怎麽會有醉雞?難道是山裏的猴子烤的不成!”

“将軍,我去破門!”

歸臧自告奮勇。

這時,從竹屋中走出來一名墨藍葛布打扮的老人,腰圍髒兮兮的黑裙,頭上盤着一圈汗巾,看模樣是個燒火的廚子,他笑着露出一口黃牙:“幾位,是軍爺吧,要茶?好嘞,小的這兒有。”

他在屋外的木棚裏,用幹淨的倒扣的碗接了一壺熱茶,手裏捧着,曲意谄媚地來到沈辭的馬下,“軍爺,給。”

沈辭接了茶,抿了一口。

馬車裏的小初月眼巴巴看着,舔着幹澀的唇,有點兒不解——是我要喝的,怎麽沈叔叔自己給喝了呀。

沈辭笑道:“老者,茶湯太燙,我等一會再喝。”

他擡高一腿越過馬背,從上一躍而下,徑直朝屋裏走去。

歸臧等人自然要跟随,沈辭只留背影:“原地待命。”

保護公主是他們的職責。歸臧便不敢再上前。

沈辭端着那晚茶湯,已步入竹屋。

“軍爺、軍爺……”老者跟上來,一臉急惶,“小人是本分人哪,您這是……”

沈辭微笑,将腰間的劍取下,放在桌上,“您不用緊張,我只是行路長久,載渴載饑,到您這兒歇下腳喝口茶,這是酬金。”

說完,就取出一錠銀子,壓在了桌上。

老者的臉色變幻莫測,不敢看沈辭,而沈辭,卻還在意味莫測地盯着他。

這個時候倘若不收,只會顯得愈發可疑,老者擺出見錢眼開的模樣,伸手就将銀子收進了懷裏,彎腰大聲道謝:“謝謝軍爺,謝謝軍爺!”

沈辭目光一撇,适才這人拿東西時,手指甲幹淨,黑圍裙上雖然髒,不過都是泥,不是油污,但屋子裏醉雞的香味的确很是濃郁。

沈辭持劍起身,向裏屋走去。

那老者才收了銀子便吓了一大跳:“軍爺!小人屋裏亂,您這是……”

沈辭邊走邊撩開了倒懸的竹簾子:“無事,您這裏很香,我腹餓,所以失禮了,想問您買只燒雞。”

到了內屋沈辭停了下來,這裏陳設簡單,似乎什麽都沒有。

但那方竹榻底下,卻藏有一只露頭的女子式樣的繡花鞋,花色是玉京時興的款樣,勾鯉堆雲紋。

老者見他身形一動不動,似乎緊盯着一處去看,順其目光,碰巧便是那竹榻,再往下,老者吓得心尖尖直顫抖,這些人來得不湊巧,趁他們吃飯時過來,沒有察覺他們早已到了山腳,現在突然殺至,沒有來得及将屋內全部料理幹淨。

老者急忙走向那床榻,讪讪道:“軍爺見笑了,亂……亂糟糟的……”

他借着收拾床褥,腳下卻是輕輕遞出一腳,将那只隐去了半邊露頭藏尾的翹尖繡花鞋踢進去。

此地無銀三百兩。沈辭反而有所警覺。

這時,驀地,他身旁的木櫃傳來一陣輕微的晃動。

沈辭耳聽八方,心道木櫃之中有人!難道,就是那個被藏起來的女子嗎?他不确定,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假裝不曾看見,沒有任何反應,實則右腳朝旁跨出半步,作弓步式戒備,持劍的手拇指摁下。

喬茹竹因為這一個拼盡全力掙來的信號,而被身後的男人掐住了咽喉。淚水霎時從眼眶之中湧出,驚恐地嗚咽求救,可鉗制住她的男人知道她要呼救,掐她的力道收緊,看樣子是要将她掐死在櫃中。

這一刻喬茹竹忽然想,如果蕭子初回來發現自己死了會怎樣?

那個虛情假意的狗男人,絕不會為她絲毫的動容。說不定,他還會找到他的“莺眠”……

何其諷刺。

她已拼盡全力,可是這個人還沒有看到!

喬茹竹絕望了,心道,罷了吧,也許,這就是她的命。

不要牽連無辜了,他單槍匹馬,又能如何。

然而就在她閉上了眼,等候死亡來臨的時候,早已借機挪向衣櫃的男人,腰間的劍出鞘,回身右手朝櫃頂劈落。

一劍如秋水自兩涘渚崖出,勢不可擋,劍光所到之處,木櫃應聲斷裂。

木板轟然中開,向兩側倒塌落地。

掐着喬茹竹咽喉的男人,大驚失色,只手上一松,喬茹竹脫力地朝前撲倒過去,一跤跌至沈辭面前。

果然是有一個女子藏身在裏邊,沈辭瞳孔微縮,左臂挽住她的腰,将人接住後退兩步,喬茹竹因為在櫃中被鎖住咽喉久久不能呼吸,頭生眩暈之感,不知怎的就落入了男人懷裏,乍一清醒,他左臂攬了過來,将無力站立的她護在了身後。

那大漢盯着沈辭,臉色震驚,不問緣由,揮拳就砸向沈辭面門。

沈辭右臂揮劍而出,令其後仰躲閃,一腳踹在大漢的膝蓋上,将其踹倒在地。

老者吓傻了,癱倒竹床上,眼眶欲裂:“別、別殺我……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沈辭皺眉,長劍抵住倒地的大漢的咽部。

來不及審問,這竹屋裏霍然湧入了更多的人,從不知何處鑽出來的,搶過竹簾來直取沈辭性命。

“将軍小心!”

喬茹竹驚慌失措,臉色慘白地提醒道。

作者有話說:

喬姑娘:救我……

沈将軍:作者安排我來了。

最新評論:

【如果讓喬茹竹和沈辭湊cp的話很敗好感,而且看到這裏覺得喬茹竹這個角色是可有可無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喬姑娘終于逃出生天了】

【好家夥,男二也是個變态啊!這也太慘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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