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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家大少的慶生Party,必定客似雲來。

向來只能站在外圍負責安保工作的溫又笑俨然成了這場慶生會的主角,被季孫迤逦大小姐拽着到處跟人打招呼。

若是不提及他的保镖身份,光看他這一身華麗經典的行頭,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能和奚日再相提并論的富家大少。

似乎刻意不想去揭開他的特殊身份,每當有人向奚日再暗示:“季孫小姐身邊的那位男士看起來有些面生啊!不知是哪家的少爺?剛回國嗎?”

“迤逦的朋友,剛認識不久。”奚日再淡淡一句回道,讓人無力再追問下去。

象牙白小禮服、黑色鑲鑽西裝,他們倆站在一起已經是這場宴會最完美的風景。完美到大家可以自動忽略宴會的主角——奚日再臉上的愁雲慘淡。

死翁半晴,一句“我要打工賺錢”就拒絕了他的邀請。靠,她不來,這場宴會還有什麽意思?難道他喜歡跟這群都不知道是些什麽東西的家夥打招呼嗎?

音樂響起,第一支舞照例該由今年生日會的主角開舞。

自打奚日再五歲那年,奚伯父幫他開第一場生日舞會起,迤逦就是他的開舞舞伴。

十六年如此,今年也不該例外吧!不該因為翁半晴的出現而有所例外。

反正今晚翁半晴也沒有來參加生日宴會,看來奚日再也沒有其他選擇。迤逦主動朝壽星走了過去,“老規矩,我陪你開舞吧!”

她優雅地向他伸出手,奚日再的手卻探向一旁的高腳杯。“迤逦,今晚我不想跳舞。”不想和任何一個翁半晴以外的女生跳舞,更別說是有特別意義的開場舞了。

他将她晾在當場,迤逦還不死心,“這可是開場舞嗳!你是壽星,總該你帶人先下場啊!”

“我、不、要。”心情不爽到極點的奚大少根本不想去理會別人的感受。

他們,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她,成為衆人嘲笑的對象。

迤逦伸出的手忘了抽回來,懸在半空,不知道下一刻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腦子一片空白,她的雙眼只看得見奚日再。

直到寬厚的胸膛抵住她的脊背,給她足夠的支撐——他在她的身後,一直站在那裏,好像永遠不會離開。

她側過頭,目光所及是溫又笑堅毅的下巴。“溫……溫又笑……”

她伸出的手被他攥在手心裏,那樣冰冷,冷得他忍不住揉搓着她的手心。讓她站在自己的身後,他上前一步擋在奚日再和她之間。放低聲音,他用只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告訴他,告訴他奚日再——

“如果你不喜歡迤俪,我就把她從你身邊帶走。”

奚日再一口飲盡杯中物,單落給他兩個字,“——請便。”

溫又笑再無猶豫,拉着迤逦的手走進舞池。手搭在她的腰際,在她發怔的當口,他在她耳畔低語:“我的女朋友,可以跟我跳這第一支舞嗎?”

女朋友?他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迤逦傻傻地擡起頭看着他,傻傻地窩在他的懷裏,傻傻地任他帶着自己在舞池裏旋轉、旋轉、再旋轉,直到頭暈目眩。

奚日再的冷漠,溫又笑的支持,他們倆,兩張臉在她的眼前交疊,直到難分難解。

在他的懷中,她的世界已是一片天花亂墜。

一曲終了,她的氣力也消耗殆盡,只能無力地倚靠着他,才能勉強站穩。

“累了嗎?”身為保镖,他總是第一眼便留意到需要他保護的人。

迤逦點點頭,“我想回房。”

“好。”看她有氣無力的模樣,溫又笑将她打橫抱起,在衆人的目光中,将她抱上樓,直至送進她的卧房。

将她安置在床上,他替她墊好枕頭。樓下浪漫的音樂隐約傳來,他們之間卻是長久的靜默。

看着她把自己塞進被子裏,埋進枕頭裏。溫又笑有些茫然,張了張口,他想跟她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得吞吞吐吐地開口,“我先……我先出去了,我就在門口,有需要你就叫我。”

“不要。”她慌忙坐起身,“你就在這裏陪我好不好?”她手腳并用,硬是将他拉到床上,抽了自己的枕頭給他,她拍拍身邊的床位,“你睡我旁邊好不好?就今天一夜,請你真的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我,好不好?”

睡在她身邊?他可是大男人啊!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可是看她那副沮喪的樣子,溫又笑硬生生地吞下了那句拒絕,乖乖地坐在她的身邊,而後說服自己躺下。

難得他如此溫順地聽從她的安排,是可憐她嗎?迤逦的悲傷在加劇,蜷縮在他的懷裏,她不知道下面的話是在對他說,亦或只是她的自言自語罷了。

“你知道嗎,溫又笑?今晚奚日再拒絕跟我跳開場舞的時候,我不覺得特別悲傷,反倒……反倒有一種輕松的感覺。好像長久牽絆的枷鎖忽然之間松開了,我——如釋重負。”

該結束了,對奚日再的一切都該結束了。

她阖上雙眼,為另一個男人而流的淚滴在他的懷裏。

溫又笑伸出手指替她擦去淚水,粗魯而徹底——她,近在他的枕邊,卻遠得他永遠也觸不到。

季孫迤逦睜開眼的瞬間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

現在是怎樣?

她的臉對着溫又笑的胸膛,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她整個人埋在他的懷裏,他的長臂更是誇張地将她緊緊環抱。

哦,天啊!這是哪部偶像劇的無腦劇情?怎麽會發生在她身上?

不對,不對,她記起來了,昨晚是她硬拉他同床共枕的,才會發生今早這麽怪異的場景。

啊,清醒過來的大腦讓迤逦的臉瞬間轉紅,跟火燒雲似的。趕緊抽身下床,她希望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間房。最好十天半個月不要見到溫又笑,省得大家尴尬。

小心地掀開被子一角,她往後退退退……就快退到床邊了,哎呀!她快要失去平衡掉下床了,救……救命啊!

她救命的喊聲尚未從口中發出,他的長臂已經過境,迅速地将她撈起來,再用力一帶,她好不容易遠離他的距離又被他拉近了。

“你……你什麽時候醒的?”

“在你睜開眼的同時。”他的專業可是保全,如果連所要保護的人在做什麽都搞不清楚,還要他這個随扈幹什麽?

他修長的手指戳戳她瞪着他的眼睛,他壞心眼地撇了撇嘴,“你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啊!”她趕緊拿手捂住雙眼,還騰出一只手去捂他的眼睛,“你不要這麽近地盯着我啦!我還沒有洗漱。”

坐起身,迤逦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全新一天,我決定從今天起忘記奚日再,徹底忘掉這個不愛我的男人。”

溫又笑已經穿戴整齊,回過身來,他向她伸出手,“準備好了嗎,全新的季孫迤逦小姐?”

握着他的手站起來,忽然之前和奚日再有關的一切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迤逦偏着頭笑望着他,“唉,你知道嗎?忘記一段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全新的戀情。”

她笑得不善哦!溫又笑好整以暇地瞅着她,“小姐,你想幹什麽?”

迤逦站在床上,一步步向他靠近。床的高度足夠她俯視着他,她的手臂環繞住他的頸項,像伊甸園的蛇圍繞着亞當,她捧起他的臉,在晨光之下。

“我啊……決定和你展開一段全新的戀情。”

從肩頭拉下他的手,溫又笑全然未當成正經,“不要鬧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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