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

林成棟一定想不到,他留在這世間唯一的那點肮髒血脈,居然死在我手上。我也可以操縱林家人,如同這些年林成棟操縱着我。

而林英立……他自小與母親在國外生活,異國他鄉沒有什麽朋友,他母親死後,他一個人回到這個對他來說很是陌生的城市,也沒有什麽人認識他。他唯一認識的,唯一認識他的便是林成棟了,而林成棟已死,所以甚至沒有人懷疑過林英立的去向。

作為法醫,我以研究為名,借用那處舊墓地,将林英立的屍體埋在了下面。要不是墓地突發狀況,地下水爆裂導致屍骨全都裸露了出來,這件事永遠不會曝光。

偏偏屍骨送到了你的實驗室,沒關系,我将屍骨偷了出來,沒有屍骨根本無法立案,更別說是查找兇手了。

坐擁那十億巨額財産,頂着我法醫官的帽子,我以為一切都恢複了原狀。

我是法醫,警局裏優秀的法醫官。我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我不是誰的男寵,我終于可以回到原本平靜的生活。我想,我應該可以談戀愛、結婚,和我所愛的女人生下我們的孩子。

可我……可我愕然地發現,我對女人提不起興趣,我成了真正的GAY!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因為林成棟的關系,我改變了性向,還是……還是我天生就是個同性戀者,我和林成棟根本是一拍即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命運又一次地給我開了了玩笑——它戲弄了我!

他的故事說完了,他的秘密解開了,可季孫迤逦卻沒有完全明白。

“等等!既然你做了這一切,既然你知道我的能力,既然你害怕我查出林英立的身份,為什麽還要把他的屍骨送到我的實驗室呢?”

原來,這女人也不什麽都知道的嘛!

李克金抿着唇不住地冷笑,“怎麽辦呢?你在業界那麽出名,又一直協助警局鑒證屍骨。如果我忽然不讓你管這起案件,反倒惹人懷疑。再說了,大學的實驗室沒有警員二十四小時看守,從你那裏偷走屍骨,毀屍滅跡,可比從警局裏讓屍骨消失要簡單多了。”

“那你還派溫又笑來保護我?”這人的腦子到底是什麽打造的?一下子精明得讓人想掐死他,一下子又蠢得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她開始祈禱這家夥被判死刑,這樣她就可以好好研究下他的大腦,說不定還能發表一篇震驚世界的學術著作,題目她都想好了,就叫——《論情感分裂對人類大腦的制衡》,順便研究下同性戀先天與後天的轉變問題。

哇,她真是天生的人類學家,注定要為人類的發展而貢獻畢生的力量。

喂喂,集中注意力!先聽李克金怎麽說。

“季孫博士,你不肯讓警察保護你,這正合我意。對付一個真槍實彈,經過專門訓練的警察,我這個法醫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對付一個連槍都沒有的私人助理,我倒還很有勝算。只不過……”

“只不過你沒想到你替我請的保镖居然是從特種部隊退役的。”哈哈哈哈,她太得意了。

啊!誰在捏她的手心?

她回頭望去,卻見溫又笑用眼神向她示意着什麽。而李克金顯然沒有留意到這兩人間的肢體交流,兀自說着自己的心思。

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太久沒有人好好聽他說話。

其實一直以來,他在找的不正是這樣一個可以有人傾聽他心思的機會嘛!即使對方是他要置之死地的人。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你們倆居然是舊相識,而他更是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地守在你身邊,讓我沒辦法下手。”

“所以,你開始借約會之名想殺我?”

“不,那時候我根本沒想要傷害你,我只想從你手上偷回和那具屍骨有關的一切。我只想讓這個死人,這個案子永遠石沉大海,我只想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還有……”

他上前一步,忽然伸出手将迤逦擁在懷中。

“你和我同是業界的精英,雖然研究的範疇不同,可我們都是專業人才。我們有共同的話題,而且我們同樣是那麽優秀。如果……如果我們倆結婚,一定能繁衍出更優秀的下一代吧!”

“即使你根本不愛女人,也要同我結婚?”将他的手從臉上拉下來,她望向他的眼眸深處,“你讓我覺得惡心,李克金,你讓我覺得比殺人犯更惡心,知道嗎?”

他向後退,一步一步退到黑暗深處。

“是你的錯!全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執意要找出那具骸骨的身份,如果不是你揪着這件事不放,如果不是你那麽愛多管閑事,根本不會把我逼到這一步。”

他明明偷回了整具屍骨,沒想到她還保留了一小塊,并且用那一小塊屍骨查出了死者與大富豪林成棟是親子關系。

“本來這也沒什麽,因為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你們就算有他的DNA,也查不出他的真實身份,自然不知道他被殺的動機。可是……可是你這個女人居然想出……想出用美國人類科學院最新研究出的全骨複原技術,利用那一小塊骨頭複原出死者的整幅面貌。一旦他的臉被複原,警方很快就會查出他的身份,進而查到我頭上來。我怎麽能讓這件事發生呢?我怎麽可能讓自己花費一生達成的目的,就這麽白白地付水東流?”

“……沒有什麽全骨複原。”她眨巴眨巴眼睛,露出無辜的小白兔模樣。

“啊?”

“我沒辦法做全骨複原。”

“你說什麽?”李克金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你根本不會什麽全骨複原技術。”

不要侮辱她的專業能力好不好?迤逦不忘沖他翻白眼,“我的确掌握了最新的全骨複原技術,可是屍骸留給我的骨頭實在是太少了,而且是殘缺的,不足以讓我完成整個全骨複原。我之所以這樣說……”

“你——你是故意那麽說的,很早以前你就開始懷疑我——你一直在試探我。”

“賓果!答對了。”

“可惡——”

李克金堆積數年的怒火在這一刻全線崩塌,“你會為你做的這一切付出代價的!你會的!”

季孫迤逦雙手抱壞冷冷地盯着他,“你要我付出的代價就是我的女兒嗎?”他未免太小看她,也太小看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了。笑自嘴角露出來,她也有像惡魔一樣的時刻,“你說了這麽久的話,不覺得奇怪嗎?”

“什麽?”這女人在玩什麽把戲,故意拖延時間嗎?

不用拖延了,一切已經壽終正寝。迤逦咧着嘴公布現狀,“剛剛一直站在我身後的溫又笑,你有多久沒看到他了?”

溫又笑?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那個男人怎麽不見了?

李克金左右看了看,迤逦好心地指了指他的身後,“他就在你後面啦!”

轉過身的瞬間李克金看到了溫又笑那張永遠冷峻的臉,以及站在他身邊的肉票——季孫好時。

“你……你怎麽會找到她?”他明明将好時藏了起來,溫又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她。

“是熱感應儀。”

這一刻,溫又笑很想向這個所謂的專業人士證明自己在自己的領域同樣優秀,優秀到足以匹配季孫迤逦博士。

“在我和迤逦來這裏的路上,我便托我的朋友用熱感應儀檢測這棟危房周遭的熱源。在我們上樓的時候我已經收到消息,知道你将好時藏在了外挂陽臺上。我還知道這棟即将拆遷的屋所挂名在賀香葉女士名下,我那些做保全的朋友已經将賀香葉的祖宗八代都調查清楚了——她不就是你英年早逝的母親嘛!”

李克金輕笑出聲,“調查地那麽清楚又有什麽用呢?”他從腰裏掏出槍來,“我可是嘗嘗出犯罪現場的法醫官,我是配槍的。”

他用槍口指向溫又笑,溫又笑下意識地拿手捂住了好時的雙眼,好時卻将他的手拉了下來——在美國經常看到人拿槍啦!

“你跑不掉的。”将好時藏在身後,溫又笑毫無畏懼地正對李克金,“剛剛你跟迤逦的對話,我已經做了現場語音傳輸,相信現在整個警局的車都朝這邊出發了。”

“其實光靠那一小塊骨頭,沒有任何實際的人證物證,我根本沒辦法把你送進監獄啦!”迤逦揮揮手很不好意思的模樣,“一切都有賴于你的不打自招。”他真是一個坦白的男人啊!

可惡!可惡!可惡!

李克金握着槍的手不住地顫抖,“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倆!這樣……這樣你們就能永遠……永遠永遠守在一塊兒了。”

槍口對着溫又笑,他準備扣動扳機——

迤逦忽然撲上前,一記要命的過肩摔将他整個人摔翻在地,槍也從手上掉了出去。溫又笑搶過那支槍的同時,李克金袖中隐藏的刀已經橫在迤逦的脖子上,擦出一絲血色。

“你不是很聰明嘛!”

他的唇擦過迤逦的耳垂,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彌漫開來,“你猜我是會慢慢割開你的咽喉,還是非常用力地将你一刀斃命?”

槍落到了溫又笑的手中,槍口對着李克金,他的手卻在顫抖。

往事重回心頭,上一回被兇犯勒在手中的是他最好的兄弟,這一次是他最愛的人。

開槍嗎?萬一錯傷了人質怎麽辦?

開槍嗎?萬一沒有打中兇犯怎麽辦?

開槍嗎?萬一兇犯同時動手切斷人質的頸動脈怎麽辦?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開槍!”迤逦伸着脖子沖他大吼,“我要你開槍,你聽見沒有?”

“我不能!”顫抖的槍口如同溫又笑顫抖的心,“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迤逦卻主動讓頸項上的肌膚向刀鋒再靠近些,血珠子不斷滾了出來。她就是要他被這鮮紅刺痛雙目,“你不開槍我就會死,所以——開槍!”

“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我沒辦法對着我愛的人開槍,我沒辦法。”越愛的人,他越是沒辦法平複心情扣動扳機。

十年前,對自己的好兄弟;十年後,對自己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啊!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對她的愛有多深,深到他寧可自己死,也無力扣動扳機朝她開槍。

像所有聯合犯罪一般,強大的勢力在這一刻控制弱小的勢力,溫又笑在向危險屈服。

李克金晃動着手裏的匕首命令心靈上處于弱勢的溫又笑,“放下槍!我要你放下槍,我要邀請季孫博士陪我一程,直到我确定安全為止。放下槍!再不放下,我就一刀割開她的脖子,大不了——同歸于盡。”

他加大手力,溫又笑慌了,握着槍的手開始松動……

“溫又笑!”迤逦忽然喊出他的名字,她主動向刀鋒靠近,更靠近——與其被一個變态折磨最終死得凄慘,還不如自行了斷,死在最愛的人身邊。

“聽着,你不開槍,我就選擇自己要走的路。”

她的血在流,他的槍口在顫抖——

砰!

他開了槍,在被她逼迫之下。槍聲響起的瞬間兩個人倒下了,李克金算一個,溫又笑是另一個——被自己開出的槍聲吓的。

現在輪到迤逦和好時這對母女犯難了。

“這麽重的人,我們要怎麽把他拖走?”

尾聲

溫又笑躺在病床上已經準備好接受奚日再、翁半晴這對活寶的嘲笑。

“一個特種部隊退役的狙擊手居然因為開槍而把自己吓暈,想想看,我就是不想笑也不行啊!哇哈哈哈哈哈!”

奚日再放肆地笑着,出其不意,一只山竹飛進他的口中,正好将他的嘲笑堵得嚴嚴實實。溫又笑指指自己受傷的頭,“我出車禍撞傷的是前腦,開槍暈倒撞傷的是後腦,自始至終受傷的都不是我的手。而且你也說了,我在特種部隊的任務是狙擊,瞄準自然是我的特長。所以——”

他一字一頓地警告他,“不、要、再、惹、我。”

不惹他,告訴他一點小秘密就當是補償吧!

好吧,奚日再承認他沒有那麽好心,他完全是想看看溫又笑的反應罷了。

“哎,你會那麽拼命地和迤逦一起去救好時是因為你以為她是你女兒吧!其實好時她……”

“她不是我女兒。”

“你知道?”

他知道?等等,翁半晴那是什麽眼神?奚日再趕緊擺手,向他的女人老實交代,“好時也不是我的女兒啊!你別誤會,你千萬別誤會,我跟迤逦從來沒有産生過朋友以外的任何關系,我發誓,用我的下半身和下半生一并發誓,好時真的不是我女兒,雖然她叫我‘爸爸’!”

有必要緊張成這樣嗎?溫又笑嘲笑着他的沒種。

奚日再卻一再申明自己如此謹慎小心完全是因為某個女人的極端可怕,“要是讓翁半晴懷疑我對她不忠,我就死定了——可你到底什麽時候知道好時絕對不是你的女兒?”

要解謎嗎?

“雖然迤逦離開了七年,可在我這裏,她從未離開過。”

“什麽……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說迤逦離開這七年,溫又笑一直通過自己的方式參與進她的生活。”

奚日再這個蠢男人,還是讓翁半晴這個聰明的女人幫他提升一下智商吧!“以溫又笑習慣大包大攬,凡事喜歡替人操心到底又特愛照顧人的性格,怎麽可能放着他在意的女人遠走天涯,而什麽也不做呢?你以為人家像你那麽沒擔當?”

翁半晴果然是翁半晴,她的确能補充奚日再那發育不良的大腦。

不再兜圈子,溫又笑索性明說了吧!“我在美國的朋友在迤逦離開的這七年裏,一直替我關注着她。不打擾,只是默默地守護。”

“去美國的第一個月,她就迷路了,領她回家那個聲稱是她鄰居的黑人其實是我在保全特訓班時的朋友,很鐵的朋友,我也曾替他接過麻煩。

“她在旅行途中遭人搶劫,資助她回家的是那個人曾經是我保全的對象。我曾經以命保護她,因為覺得欠了我人情,所以自願替我守護迤逦。

“那年她咳嗽昏倒在路邊,送她去醫院的好心人根本就是我去美國出差的同事,受我之托特意去探望她的。

“還有,那一年你收到美國兒童福利機構的傳真,說正在調查迤逦對好時的收養資格問題。你及時趕去了美國,以父親的身份幫迤逦争回了對好時的撫養權——你從沒懷疑過是誰給你發的傳真嗎?”

莫非……是這家夥?

從頭到尾都是這家夥?

奚日再愕然地看着眼前這個看似溫吞的男人,“所以……所以這七年來,其實你從未離開過迤逦。所以,迤俪是否曾生育,其實你早就知道,自然也就知道好時的身世?”

溫又笑點點頭,神思似又飄回到七年以前。就是迤俪初到美國的那年,她在華人社區裏撿到了被人遺棄的女嬰。

那嬰孩對着她笑,沒有任何目的和意義地笑着。她望着那嬰孩,忽然哭了起來。

即使溫又笑離開她的那個大雨天,也不曾任自己放聲哭泣的她,看着那個嬰孩竟然痛哭失聲。

她告訴自己,遇上這孩子是天意,是老天把這孩子送給了她和……溫又笑。

溫又笑走了,這孩子卻來了,天意注定這孩子是用來牽絆住她和溫又笑兩個人的。

她收養了那孩子,取名季孫好時。

她一直告訴自己,好時就是她和溫又笑兩個人生下的女兒——像是一種自我催眠,唯有如此她才能從溫又笑離開的傷痛中重新振作起來。

好時是我和溫又笑的女兒……好時是我和溫又笑所生的女兒……好時的身上留着我和溫又笑的血——不斷地自我催眠甚至讓迤逦有時候都以為,好時真的是她和溫又笑的親生女。

“其實好時的身上流着誰的血脈根本不重要,在迤逦的心裏她就是她的女兒,所以……她也會成為我的女兒。”

“少大言不慚了!”

門外閃出來的那個人直接朝溫又笑怒吼,“我又沒說要嫁給你,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可沒答應讓好時改口稱呼你為‘爸爸’。”

“難道叫我‘媽媽’嗎?”溫又笑一時興起的幽默實在冷得可以。

翁半晴直接牽住奚日再的領帶,拉走了事。人家小兩口生死相逢,分外甜蜜的時刻,他這個女主角的正牌男朋友跟這兒湊什麽熱鬧啊?她這個身為女主角正牌男友的“小三”就更應該回避了。

病房裏被落下的兩個人獨自相對,似要用片刻的守候填補上這七年的空白。

他方才說的話,她在病房外面都聽見了。七年默默的守候,不為任何,只為心底收藏的極隐秘的那份愛。

他寂寞又溫暖的心,或許只有她明了。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在美國另結新歡、另有所愛,你怎麽辦?還是默默地守着,不站到我面前來?”

他點點頭,不論是不是她期待的答案。

“我只想你幸福。”他拉過她的臉靠在自己的肩頭,“保镖就是要保護好被保護人,默默地守在黑暗中,盡可能不被發現,不打擾被保護人——這是我的職業操守。”

“所以,你是我一個人的保镖先生喽?”她輕啃他的耳垂,看着他不自覺地打了個顫,她在心底暗笑起來——禁不起撩撥的家夥。

溫又笑卻出手推開了她,端正顏色,好像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即将發生——

“我……”

“你要向我求婚嗎?”這麽嚴肅?!

他啞然失笑,有點背地偏過頭露出羞赧的表情,“喂,你讓我把下面的話說下去好不好?”

“真的要向我求婚?”她眼冒可愛小星星喽!

“不是,”這家夥惡意的嗎?“我是想說……我是想說,我沒辦法辭去保镖的工作。”

“不是要向我求婚嗎?”

拜托!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溫又笑努力維持正經顏色,“你曾說若我們想繼續發展下去,我必須辭掉保镖的工作,因為你沒辦法看我守護着其他人,尤其是女人。我認真考慮過你的提議,可是,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是知道我的,若是辭去保镖這份工作,我就不知道我的價值還剩下什麽了,而且……”

“辭職?”迤逦眨巴眨巴眼睛顯得很茫然,“誰說你要辭職了?你辭了工作,靠什麽賺錢養活我和好時?我昨天跟你所在的保全公司做結算的時候才發現,你這個五星級保全人員的薪水很高嗳!私人聘請你幾天費了我不少錢呢!”好在羊毛出在羊身上,他賺的錢最後終得進她的口袋,要不然她可要心疼了。

搞不清楚狀況的人自始至終好像都是溫又笑,“你不介意我繼續做保全工作,那你……你不介意我守在別的女人身邊?”

“看到我流血也不管我?”

“那得看什麽情況了,”他可是有專業操守的職業保全人員,“如果你傷得不重,而被保護人又随時會發生危險的情況下,我當然還是要……”

“以我為重!”

迤逦惡狠狠地警告他,“無論是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只要我問你這個問題,你都要這麽回答我——哪怕只是騙騙我!”

騙?他從不騙人,更加不會騙她。

所以實話就是——

“我……”

她的手指點在他的唇上,阻止他說出那些她原本就知道的有點悲慘的真心話。她要說的,卻是他從不知道的。

“溫又笑,你給我記住了,我——季孫迤逦有能力照顧自己,我用不着你這只救生圈,我只要知道在你心裏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比我更重要就好了。”

她自信的笑比屋外的陽光還絢爛,絢爛到讓他眼花缭亂,只想啃上她的頸項。

食客對着盤中餐下口的前一秒鐘,餐盤裏的食物忽然發出異議——

“喂,你剛才真的沒打算跟我求婚嗎?真的沒打算?完全沒打算?一點也沒打算?哪怕只是一點點……唔!唔唔唔!”

——食客已經開始重新回味這道美味佳肴。

番外篇 我的一家

我是一年A班的季孫好時,今天我作文的題目是《我的一家》。

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我家有一個爸爸,他叫奚日再,是耀東集團的大少。不要以為大集團的少爺都是精英教育下的産物,我爸爸總是弱弱的,生意上的事一概交由我爸爸的情人——翁半晴打理。

翁半晴很厲害的,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外,她都是白骨精中的白骨精,絕對的超級精英女強人。她經營着一家DM雜志公司,還幫着我爸爸的爸爸,也就是我爺爺經營耀東集團。

我媽媽叫季孫迤逦,是一名人類學博士,偶爾替警局鑒證無名屍骨。她是我爸爸的女朋友,我沒有寫錯哦!他們倆沒有結婚,還保持着男女朋友的關系。所以我媽是我爸的女朋友,不是老婆啦!

而我媽媽的身邊還有個永遠守護着她的保镖先生——溫又笑。

有時候,我覺得溫又笑先生才是我的親生爸爸,有時候又覺得不是。關于血緣方面的問題實在是太複雜了,我決定長大以後修這方面的課程,好好弄懂一下。

最後介紹一下我自己,我叫季孫好時,複姓季孫,不要再以為我爸爸姓季,我媽媽姓孫,所以我才叫這個名字。

——總之,我們一家真的很幸福啊!

作文評分:D—

作文成績:補考!

(全書完)

《三打白骨精》系列之《剩女的全盛時代》另有一套“剩女”系列,敬請關注!

後記 那些剩女啊

剩女——百度詞條如下解釋:

指現代都市女性,她們絕大部分擁有高學歷、高收入、高智商,長相也無可挑剔,因她們擇偶要求比較高,導致在婚姻上得不到理想歸宿,而變成“剩女”的大齡女青年。

如此說來,剩女屬于白骨精的一類,而白骨精不等同于剩女。

之前就決定要寫一個有關剩女的系列——《剩女的全盛時代》,然後被泉大點到來參與這個《白骨精》系列,所以就從剩女系列裏抽了一個女配擔任這個故事的女主(有點複雜,希望各位看得明白)。

好吧,我承認,之所以想起寫“剩女”的故事完全是經常當媒婆的關系。

之前有做過電視類相親節目的編導,手裏握着大把優秀男女青年的資料,這是熟人最初找上我當私人媒婆的原因(密友爆料:于某人熱衷于代人相親是極其重要的原因之一)。

常常會領着男性朋友等在某家西餐廳,等待進門走向我們的那位“剩女”——來總體描述一下我接觸到的這些明明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還非得撂着挑子的恨嫁型剩女吧!

她們通常高學歷、高收入,年紀嘛三十左右,長相嘛參差不齊。

她們對相親對象的要求永遠是——

穩定工作——僅限于高校教師、公務員、醫生或年薪至少十多萬的高管;

身高一般——不低于175公分(曾經将一位182公分的男士介紹給一位156公分的女士,矮女見到高男居然用嫌棄的語氣說了句:你太高了!);

相貌平常——毛發稀少的不要,肚大腰圓的不要,賊眉鼠眼的不要,不夠帥氣的就不要;

性格正常——勢力小人的不要,眼高于頂的不要,甘于平庸的……也不要;

背景尋常——付不起一百平以上商品房首付款、裝修款和結婚費用的不要,家中有負擔的不要,農村出身的不要,父母早年下崗的不要,更有甚者婚房沒有全付款的——不要!

她們的通病是——現實、理智到完全不可愛,甚至在整個相親的過程中,在我沒話找話說到口幹舌燥的境地時,也懶得露出一絲配合的微笑,高高在上到讓人不敢膜拜。

拜托,優秀成功到符合你那麽高标準的完美男人早在二十五歲左右就被聰明可愛的小丫頭片子擄去了,還等你下手?

拜托,成功男人有幾個需要找個成功的女人,在家還搞職業大比拼嗎?

拜托,成功男人都偏好嫩草,即便你開出花來,也老了不是?

拜托,成功男人都喜歡被人崇拜的優越感,你高高在上地挂着,要他去貼你,可能嗎?

拜托,就算讓你遇上了符合你标準的近乎完美的男士,請動腦想一想,如此優秀的男人為什麽到現在還缺老婆?

不是感情上受過創傷就是此人性格有缺陷,再不然就是其父母性情怪異、特別挑剔加自以為是。

真的,我說的都是現實,不是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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