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學校要收教輔材料費了,……
學校要收教輔材料費了,這種事,班主任一般親自出面,主要是怕班幹部不小心弄丢了錢,還要賠償,這是個負擔。
周天是班長,這種事不能搞到最後一個才交。老尹說,最遲下周得交齊,照顧那些住校長期不回家的學生。
剛把家裏積蓄打到梁嘉樹給的卡上,黎梅手裏,也就幾百塊流動資金了。她有點後悔,自己幹嘛逞能一下還那麽多,真是沖動了。
周天找到馮天賜,開門見山地借錢:
“先借我二百塊,有嗎?”
她沒跟馮天賜見外,她知道,馮天賜每年的壓歲錢都留着自己随意支配,再加上平時零花錢,從這家夥手頭上借兩百塊不難。
果不其然,馮天賜堅持要給她五百,周天不要,她腦子一向靈光,才不會坐以待斃,跟馮天賜坐在小花園那裏商量事:
“上回,你說五中不光有十三妹這種混混女生,也有想學習的好學生,你有初中同學在那裏?”
“是,她們學校每年大概也能考幾個重點,當然,跟咱們沒法比。”
“這樣吧,你把我的每科筆記拿去複印,找你同學問問,看有沒有人想買。我筆記知識點整合的非常清楚,算精良吧,應該會受到那些想學習的人的歡迎,能幫我這個忙嗎?”
“肯定有人買!”馮天賜信誓旦旦,“我就說,這是我們學校前十的筆記,你信不信,大家搶瘋了!要不,我在五中貼吧再挂一下?”
“行,抛去複印的本錢,剩下的利潤,咱們五五。”周天很認真地跟她說。
馮天賜直擺手:“那不行,本錢我要了,利潤我就不要了,班長到時請我喝杯奶茶就好,回頭我要是考上理想的大學,我媽還得給你包紅包呢!”
馮天賜跟周天也很較真,說不要就不要,她答應周天,周末就去給她活動這個事。
兩人有說有笑地往教學樓走,路過圖書館時,看到梁嘉樹從競賽教室的方向來,馮天賜立刻一臉激動,晃周天胳膊:“梁嘉樹!”
某種程度上來說,梁嘉樹是她的“救命恩人”,馮天賜想“嗨”一聲,看看周天,班長人冷淡無比,她有點猶豫,又把那個“嗨”字咽了回去。
“班長,不跟梁嘉樹打招呼啊?”
“我不喜歡他這個人。”周天平穩地答道。
馮天賜惑然地瞅瞅周天,一臉不解:“為什麽啊?梁嘉樹他這麽仗義了,當然,不是因為我,是看在……”
“我們不說他了,你在班裏跟李佳音別起沖突,離她遠點,她這種人,誰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麽。”周天意有所指,前兩天,李佳音突然一副冰釋前嫌的姿态出現在她們面前,她總覺得不對頭。
李佳音是小人,這是周天對她的唯一結論,她曾經的歉疚、同情,早已經在兩人一次次的摩擦中消失殆盡,周天有時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但她媽媽的死亡,她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那種懷疑,不是情感自發的,而是理智勉強告訴自己,是不是應該心存慚愧?
遠遠的,男生似乎投過來一瞥,馮天賜這人是做不到冷臉對男神,她還是揮了下手:“嗨!”
梁嘉樹只是略略點下頭,表情很淡,他什麽都沒說,匆匆走開了。
這讓馮天賜一頭霧水,怎麽梁嘉樹突然變得好像很冷淡?她搞不懂,但又很會自我安慰,沒什麽的,男神高冷是非常正常的,她這種平凡的小蝦米,能跟男神呼吸同一片空氣,就很開心了。
整整一周,梁嘉樹都沒怎麽到過教室,正常來說,他應該是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盡管分數沒出來,但他顯然已經在為進國家集訓隊準備了。
兩人再一次碰面,是周末放學前,沒有晚自習,住校周末不回家的同學通常會晚些過來再上自習。偌大的教室,一排排整齊的課桌上堆滿了書本和資料,而人影,只有兩個,周天和瘦高個,她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彭小山。
男生有些內向,總是獨來獨往,但這在火箭班并不稀奇,有個性的同學不少。彭小山正處在青春期激素分泌旺盛時期,嘴角那,一圈毛絨絨的小胡子,猛一看,整個嘴巴都黢黑黢黑的。
他物理特別好,因此,周天留下來跟彭小山交流習題。這男生很奇怪,別看平時話不多,講起做題思路來特別清晰,唯一缺憾是,彭小山這人交流時從不看對方,他站黑板前,板書寫的特別快,嘴裏念念有詞。
周天就在底下笑,這人還真是,跟活在自己世界裏的一樣。
梁嘉樹就是這個時候進的班,他看到女生對着黑板前那個身影兀自微笑,毫無戒備,周天只覺有個人影閃進,下意識扭頭,兩人目光裝上,她來不及收回剛才的表情,那樣子,竟像是對他笑。
可周天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她發覺自己突然就很厭惡梁嘉樹,特別清晰的感覺,看到這個人,渾身就會聚起很強烈的情緒。
這個時候,她根本沒意識到這是少女過分活躍的自尊心在搗鬼,以及,這更像受到傷害後自動穿上的铠甲。
“彭小山!”周天忽然很活潑地喊了下講臺前男生的名字,她走過去,跟男生并排站,拿起粉筆在旁邊快速寫了行什麽,一副跟男生特別熟,關系特別好的樣子。
完全表現的像被什麽附體了。
彭小山顯然也很意外,他看看周天,女生用一種矯揉造作的語氣問他說這題是不是用這個方法更好?
她渾身一點都不放松,相反,在緊繃着一口惡氣似的,繃的她自己都難受。
這樣的場景,梁嘉樹反倒像個多餘的不速之客,他垂下目光,到後排自己座位上翻了一分鐘的抽屜,不知道找到什麽,然後,離開了教室。
周天餘光一動,梁嘉樹就這麽走了。
她忽然更煩他了,盡管,絕交是她提出來的,她也有壯士斷腕般的勇氣。可是他呢?他像個陌生人一樣進來,再走掉,真的沒多看自己一眼,沒說一個字。
這是她想要的嗎?這不是她想要的嗎?周天為自己剛才的爛演技感到悵然,梁嘉樹走後,她整個人一松,那種什麽東西崩塌了一般的松弛,不對,是房子的轟然倒塌,心裏一片狼藉廢墟。
彭小山問她要不要去吃晚飯,周天勉強笑笑,她不餓。等彭小山走後,教室只剩她一人,周天靜靜看向梁嘉樹的位子。
他的同桌是個男生,男生麽,都不太講究,每次值日完課桌上會落一層灰,說也奇怪,大家小學時都比現在勤快愛幹活,值日是大事,每次掃完拖完,會有人專門負責拿抹布再把每個同學的桌子擦的锃亮。
現在,大家反倒只求快,匆匆打掃完畢,就算結束。
因此,女生們會拿出面巾紙把桌面小心擦淨,而男生,不過拿本書來回在桌面上啪啪刮兩下,周天看到梁嘉樹這邊桌面上,明顯留着同桌刮擦的痕跡,不規則,他的桌面霧蒙蒙一片。
周天從兜裏掏出紙巾,她很細致地把他的桌面擦了一遍,低頭一看,紙面黑乎乎的,女生忍不住莞爾,再把紙對疊,擦了第二遍。
聽到走廊裏有說笑的聲音,她知道,同學們要來上自習了。周天迅速踮腳,手臂一揚,紙團完美地在空中劃了道弧線,落進垃圾桶。
本來,讀高二了,黎梅讓她兩周再回一次家,免得耽誤學習。周天不肯,黎梅現在身體不好,出過苦力的人關節總是這問題那問題,加上黎梅胖還有些高血壓之類的毛病,周天周末要回家打掃衛生,媽媽彎腰腰痛。
路過燒烤店,周天走進去,找到張孝晨:“你明天帶我去趟狗頭那吧,上回他找我,我剛開學事情多沒答應,這次後補。”
張孝晨在煙霧中嗆了下,他直挑眉:“周天,別去了,你要是缺錢可以從我這裏拿,都高二了,你還是抓緊搞學習。”
周天說:“沒事,最後一次,我再掙回材料費,然後就金盆洗手。”
“金盆洗手不是這麽用的吧?”張孝晨其實不那麽确定,征詢看她。周天笑起來,“張孝晨,可以啊,我還以為你學的早都還給老師了呢,我故意用錯的,你不覺得有時候我們故意用錯一個詞,帶來的那種悖裂感,很奇特嗎?”
比如,喜歡說成讨厭,靠近變作遠離,怦然心動是面若寒霜。
張孝晨不覺得,他念書時是标準大學渣,亂用成語,只會被語文老師罵得狗血淋頭,周天這種學霸明知道不對還用,他不懂,他們這種是根本搞不清怎麽用才對。
第二天起很早,周天拖完地,屋裏散發一股淡淡的腥味兒,她換好衣服,跟黎梅說自己約了馮天賜去圖書館。
天很悶,樹上的葉子一動不動,臨近十月,像是在拼命抓酷暑的尾巴,屋裏拖地不吸潮,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幹。黎梅把煎好的雞蛋餅和牛奶塞周天手裏,自己則揉着太陽穴:
“俏俏,中午回家吃飯吧,總讓馮天賜媽媽請客不太好,人家雖然是好心熱情,咱們也不能因為成績好幫同學點兒就心安理得。”
“知道。”周天不愛拉扯,每次都架不住馮媽媽的盛情,母女倆一起拉扯自己。
她觀察着黎梅:“媽,是不是不舒服?”
“沒,這兩天頸椎有點毛病,不是多大事兒。”黎梅忙否認。
周天想了想,說:“要不你去針灸針幾天?”
“老毛病,少做手工活就好了,沒事。”黎梅開始把她往外推,“路上注意安全。”
今天真夠沉悶的,像需要一場透地雨,才能釋放城市反常的高熱。
到半路了,周天才想起自己忘拿老年機,她猶豫了下,想想不拿也沒什麽,反正那手機真是用的費勁,高考後,她一定要打工掙錢買個新手機用。
狗頭的攝影店開着冷氣,舒服多了。
周天已經是輕車熟路,拍攝很順利,兩個多小時收工,一聽說周天應該是最後一次來,狗頭立刻要請他們吃飯,并表示:
“那是那是,學業為重,周天你要是真考上清華北大,記得來找我給你拍啊,我一定給你拍個最漂亮的鏡頭讓你上那什麽,光榮榜是吧?”
周天卻突然想起什麽,似有若無說:
“要是有人跑你這來,問關于我的什麽,別說啊。”
狗頭笑着說:“明白,你還是學生我知道。不過,我們這一不違法二沒傷風敗俗能有什麽,怕你家裏知道挨罵?”
周天是個不喜歡說自己事的人,她笑了笑,沒做解釋。
這時,張孝晨說他要出去接個電話,留周天在那慢慢用濕巾擦嘴上的口紅。
不過幾分鐘,張孝晨臉色很不好的進來,拉過周天,他跟狗頭說吃飯的事改日再說,急匆匆帶周天下樓,把頭盔給她系上。
她發現,張孝晨的手在抖,周天一把摁住他的手,兩人目光交彙,她盯得張孝晨眼神閃躲。
“怎麽了?”周天聲音變了。
“俏俏,”張孝晨像小時候那樣喊她,他真不敢看她的眼,但強行鎮定着,“剛鄰居打電話,說你媽媽倒家裏了,替叫了救護車,讓我們直接去附院。”
周天沒有眩暈,她只是覺得心髒很遲鈍地跳了一下。
我不要。
她腦子裏只有這麽一個想法,張孝晨車開很快,到了醫院,周天才發現自己四肢已經失去了力氣。
誰也不知道黎梅是怎麽倒下去的,醫生說,情況很不樂觀,問清楚誰是家屬後,單獨找了張孝晨,告訴他,其實已經沒有搶救的必要了。
話裏意思明确。
“你們這家裏,沒其他大人嗎?”醫生問。
張孝晨機械地搖搖頭,他嘴是木的:“她就一個女兒,上高二,老公早死了,醫生你給我們搶救一下行嗎?”
搶救是象征性的,給家屬的安慰。
周天見到了媽媽,她閉着眼,醫生說她是腦溢血,發作兇險,大概十分鐘人就沒了。也就是說,鄰居發現時,其實黎梅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媽媽,我是俏俏……”周天很小聲很小聲地對媽媽說,她拉住她的手,媽媽的手是硬的,冷的,周天沒有眼淚,整個人,已經靈魂出竅,仿佛真正的周天脫離了這副軀殼,升騰在上空,悲哀而憐憫地看着跪着的這個肉身。
事情發生的急遽而混亂。
但似曾相識的感覺卻逼仄而來,事實上,變故就是這樣的。你看,天空沒有變,只是悶熱些。大馬路上,人來人往,喇叭聲時而響起。菜市場裏,老阿姨和小商販還在讨價還價。寫字樓裏,衣着光鮮的都市麗人們踩着高跟鞋穿梭在玻璃窗裏。
一切都是那麽尋常,然而,有的人就是在某個尋常的時刻,離開的世界,并且,再也不會回來。
媽媽沒有再睜開眼,看她一眼,一眼都沒有。
一切都結束了。
周天呆呆地看着媽媽,覺得這很假,這應該不是真的,這确實一點都不真實,怎麽會呢?
她沒有哭,醫生告訴張孝晨,盯緊點小姑娘,人在面對巨大創傷時有可能就是這樣,反應不過來,還處在游離事實之外的狀态。
周天把目光輕輕挪開,看向張孝晨,她在問他要一個答案,張孝晨眼睛通紅,時間亂竄,周天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張孝晨,他跑自己家來,說聞到她家在炒青椒雞蛋,跟狗呢,靈敏得不得了。炒雞蛋是葷菜,媽媽在饅頭裏夾了一塊給張孝晨。
他們一樣窮,一樣容易餓,一樣為一頓肉偷偷咽下過口水,他是媽媽看着長大的。所以,這樣的時刻,全世界中,周天只有張孝晨這一個坐标了。
“俏俏,你別害怕,将來你去哪兒上大學我就去哪兒打工,我供你念書……”張孝晨說着,兩行眼淚直下,他伸出手,想抱一下周天,周天退後,她說:“我不。”
沒別的話,只是反反複複的“我不”。
張孝晨不知道她的“我不”到底是指什麽,是“我不要媽媽死”,還是“我不要你供我”,周天突然尖叫起來,她歇斯底裏沖張孝晨怒吼:
“我不要你叫我俏俏,我不要,那是我媽喊我的,除了我媽,誰都不能喊我俏俏!”
她還是沒有眼淚,吼完,開始幹嚎。
有聲無淚謂之嚎。人在最開始,接受不了事實,大腦是抗拒的,沒有眼淚,只會可笑地幹嚎,看起來特別傻,特別不好看。
老家的親人陸續趕來,落葉歸根,當天黎梅的屍體就被拉回了村裏。周天不知道被誰摟在懷裏,對方的眼淚鼻涕掉在她身上,她聽見蒼啞的聲音刮過耳膜:
“造孽啊,你們兩口子這麽說走一個個地就走了,留俏俏可要咋辦?造孽啊!我的乖兒啊!我可憐的乖乖兒啊!”粗糙的手從她腦袋上一遍又一遍揉過。
一面包車的哭聲。
誰也不知道黎梅到底是怎麽走的,沒有人知道她最後一刻是怎麽艱難想爬向床邊,并且死在了那裏,最終保持着一種最絕望的姿勢。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