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守靈、火化、下葬時間一……
守靈、火化、下葬時間一天接一天安排的很緊湊,周天木偶似的,在鄉親們的協助下,披麻戴孝安葬了媽媽,終于,時隔幾年,兩夫妻合葬不知道算不算另一種團圓。
下葬那天,村裏的老大娘們看周天不哭,一個勁兒地提醒她:“孩子,該哭了,快哭啊!”
周天眼睛腫的幾乎睜不開,棺材落地時,她沒眼淚了,唯獨天空飛過一群黑色的鳥,她呆呆盯了幾秒。
不過一周,她要複課,大家都以為她是魔怔了。其實沒有,周天居然還能吃得下去飯,沒浪費,人家給她單獨做的魚肉,她吃下去了。
她還要一個人去城裏讀書,不要任何人陪,爺爺老淚縱橫地看着她,老人忠厚、木讷,幾年裏失去了兒子兒媳,那種悲痛,無法顯露出來,只是挂着一張滿是皺紋的臉,渾濁的眼,看上去像蓄滿淚,又僅僅像是被生活磨的沒了光澤而已。
他不知道該跟這個讀了很多書的孫女說什麽,周天出奇的冷靜,告訴爺爺:“我不會去死的,我還要考大學。”
可是,是我害死了媽媽。
這是周天和爺爺說話時,腦子裏唯一的想法,有過無數假設,如果那一天她在家裏……每一個,都像刀鋒劃過咽喉。
她覺得世界是幻滅的,什麽都沒有了,空茫茫的,整個人像被風穿透,周天不知道自己活着還能為了什麽。如果說,以前是為了媽媽能過上好日子,現在媽媽沒了,爸爸也不在了,她一個人,孤零零的,還留在世界上做什麽呢?
但爺爺看起來好可憐,他真的好可憐,他就那麽眼巴巴又不懂怎麽講話地看着自己,底層老農民的那種可憐,沒有言語,一種深沉的緘默,而緘默的背後,也是世界的背面--千瘡百孔,日子苦的沒法說了,可還得活着。
周天直愣愣地盯着爺爺的眼,疲憊、污濁、不知所措的這麽雙老去的眼睛,她要把爺爺此刻的眼神刻到腦子裏去。
她回到學校時,手臂上戴着黑紗,僅僅一周,火箭班的同學以及老師對她這麽快複課,無疑是意外的。
進教室的一剎那,班裏簡直凝固了,盡管,老師匆匆交代了兩句,但大家還是忍不住用無比同情的目光看向周天。老尹說,大家要多關心周天,注意方式,不要用可憐的心态去看她,而是用真誠的行動。
梁嘉樹和同學們知道的時間差不多,當時,馮天賜哭着來找他,女生哭的好像下一秒就能背過去。
他不知道這幾天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周天手臂上的黑紗刺目,她的臉蒼白,嘴唇都是白的,五官像被糊上去的搖搖欲墜,更襯的妹妹頭烏黑烏黑的。
仿佛她整個人只剩了黑白兩色,可是,她的身姿依舊秀挺,沉默地走進來,梁嘉樹鈍鈍地移動着目光,胸口那,忽然就像澆下一盆滾燙的沸水。
學校知道周天的事後,免了所有費用,年級組長特地找到老尹,要他多關注周天的精神狀況。老尹又找到周天同寝室的室友深度談話,火箭班的女生們,其實彼此關系都不怎麽親厚,每個人,都那麽特立獨行,目标明确,宿舍對她們而言只是個休息的場所。但周天的事,還是讓十幾歲的女孩子們大受震撼,大家不敢想,高中就失去了雙親會是什麽樣的絕望感受。
馮天賜來找周天,還沒開口,已經淚眼婆娑,她喃喃喊:“班長……”後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周天像一株伶仃的花,她沒哭,也不笑,只輕輕開口:
“馮天賜,謝謝你來看我,可我這段時間想一個人呆着,不要來找我,如果學習上需要我的幫忙,先看看筆記,或者請教別的同學,好嗎?”
馮天賜已經哭成淚人,徹底說不出話,她手背直揉眼睛,哽咽點頭。
臨走時,突然回身一把死死抱住周天:“班長,你去哪兒上大學我就去哪兒,我知道我比你差很多,跟你上不了同一所大學,但我會陪着你的,永遠!”
十幾歲的人說永遠時,就以為真的是永遠,誠摯而熱烈。
周天眼淚迅速無聲淌下,她沒動,淚水滑進嘴角,是鹹的。
租的房子沒退,周天還要住,媽媽死在這裏,東巷都知道,房東一時半會出租不出去。見她一個孤女,房東于心不忍,同時,又驚訝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不覺得害怕,還要住,勸解無果下,告訴周天,房租就先不要給了,水電費也是,她周末回來住那麽一晚,用不了多少。
風言風語,也就是這個時候出來的。
學校開始傳言,周天的媽媽是被周天氣死的,好學生周天,為了錢去拍色情寫真,被媽媽知道,所以,那個炒河粉的阿姨被活活氣死了。
馮天賜聽到寝室女生在議論這個流言時,臉都漲紫了,她直接走過去,面無表情說:“你們看見了嗎?你們聽誰說的?周天爸爸媽媽都沒了,你們還亂傳這種話,你們還是人嗎?!”
女生們到底心虛,但嘴巴要強:“又不是我們先傳的,你吼我們幹嘛,而且,大家都這麽說,就不準我們議論了?”
“不是你們先傳的,所以可以口說無憑後傳?”馮天賜嗓門猛地提高,她憤怒地看着自己的同學們,第一次覺得,大部分人都是那麽的無聊,容易跟風,把別人的痛苦當成茶餘飯後的八卦,人心就是這麽禁不起細究,明明,大家平時看起來也是不錯的女生。
“周天如果不想被人誤解,就應該出來解釋,這樣,大家也就不亂傳了。”還是有堅持的聲音。
馮天賜一下被激怒:“憑什麽?你們怎麽不去找證據?憑什麽她要自證清白?你們倒是找她拍色情寫真的證據啊!”
她一向好說話,嘻嘻哈哈,破天荒跟小獅子一樣在宿舍裏咆哮不止,馮天賜忍不住哭了,指着她們:
“你們扪心自問,如果失去爸爸媽媽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麽樣,是不是會瘋了,是不是恨不得去死,你們但凡有點人性,就不要人雲亦雲跟着亂傳!”
馮天賜傷心地回了家裏一趟,大中午的,突然出現在家門口,她媽媽吓一跳,問清緣由,臉上竟是個含糊不清的神情:
“周天這孩子應該不會吧,不過,要是真的,你以後還是跟她保持距離,免得帶壞你,學習很重要,但人品更重要。”
馮天賜錯愕地擡頭看她媽。
“你這孩子,幹嘛瞪你媽。”
馮天賜心裏懷揣着失望,長這麽大,她一直都覺得自己不如媽媽,為沒給媽媽争光而愧疚。可頭一次,她對媽媽好失望好失望。
“媽太虛僞了,想讓班長幫我補課時就熱情得不得了,現在班長出事了,還沒怎麽呢,就想着劃清界限?你們大人都是這樣的嗎?黎阿姨就不是,黎阿姨從沒因為我比班長成績差,就讓班長離我遠點兒,都是告訴她,要盡量幫我,你為什麽這樣?”
馮媽媽臉頓時挂不住了,她呵斥道:“你這孩子,就這麽跟媽媽說話呢?媽媽也是為你好,你怎麽還胳膊肘向着外人?”
馮天賜直搖頭,她媽媽每多說一句,她就多失望一分,最終,扭頭飛快地跑了出去,沒理會後頭媽媽高聲吼她。
她也沒去找周天,而是寫了一封長長的信給周天,趁教室沒人,放到了她抽屜裏。
周天看到了,傳言也都聽到了。她看似麻木,好像生氣也需要很大的力氣,漆黑的眼睛裏是蒼白的脆弱,她抱着馮天賜的信有那麽點感動,可感動也需要力氣,她什麽力氣都沒有。
直到某一天,劉悅突然來找她。
“我有事跟你說。”她眼神閃爍不定,用一種難以形容的表情看着周天。
周天很冷淡,她消瘦得厲害,眼睛比以往更大了,眼皮那薄薄的飛褶也更深了,整個人非常矛盾,說不出是更脆弱,還是更冷硬。
劉悅臉上則新長了許多青春痘,紅紅的,遍布在黑黢黢的面龐上,一開口,表情就自動變得刻薄。
“你知道那些傳你的話了吧?”劉悅小眼睛精光四射,乜着周天,周天無動于衷。
劉悅咽了咽口水,只好又說:“我告訴你,那是李佳音傳的,她讓我幫忙傳,我……”她不是什麽突然良心發現,覺得周天太不幸了,她只是害怕,她知道周天沒了爸媽,萬一再受刺激出事,她可不想惹這個麻煩。
“我沒答應她,我知道這個時候做這種事太傷害你了,但李佳音威脅我,說我要是不幫她傳,她就把月季花的事告訴你。我心想,你本來就應該知道了,卻沒說出去,我其實挺感激你的。”
劉悅小心翼翼組織着措辭,唯恐有什麽疏漏。
同時,她那雙眼睛緊盯周天的臉,試圖從中看出她情緒上的蛛絲馬跡。
奇怪的是,她以為周天會崩潰,會怒罵,可是什麽都沒有,周天就像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班長,”劉悅用了這個稱呼,“以前我确實……”
“你說完了嗎?”周天忽然打斷她,不給她剖白自己的機會,劉悅很不爽,她是那種看起來老實內向其實非常愛記仇的一類人。不過還是忍住了,說,“有些話我必須告訴你,李佳音就是想毀了你,你自己小心吧,我說完了。”
劉悅像逃離犯罪現場一樣地離開了,她松口氣,無論發生什麽都與她無關,盡管,她依然讨厭高高在上耀眼的周天,她的存在,就是為了灼傷別人的。
下午放學時,學校廣播響起,每當此時,廣播員都會用一種溫柔的腔調讀一篇類似青春物語的文章,像流水,漫在校園的每個角落。
李佳音就坐在廣播室裏,她的聲音永遠婉轉動聽。男生寝室會跟風開一些低俗的玩笑,說光聽她聲音就能怎樣怎樣,頑劣的荷爾蒙,一到夜晚就更容易彌漫在整個寝室,男生們夜聊話題總是離不開女生。
“下面,一首《流星》送給大家。”李佳音甜甜說道,準備切歌。
門是被直接推開的,廣播室就她一人。
門外站着周天。
李佳音看到她,先是一僵,随即嘴角揚起個嘲弄的笑容,她先暫停播放歌曲,反正,學校裏此刻人來人往,大家忙吃飯,到底有幾個人認真聽廣播誰也不知道。
“周天,有何貴幹?”李佳音揚起下巴,傲慢地看着她,她笑了,“啊?”腔調一拐,李佳音故意傾了下身,“你還真是一副死媽的表情啊,怎麽樣,死媽的體驗如何?是不是好爽,啊,不對,你媽就是被你氣死的,把親媽氣死的感覺是不是更爽?你拍色情雜志把你媽氣死,全學校都知道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吧?班長大人?”
李佳音一直笑,她簡直想縱聲狂笑,報複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強烈地沖擊着大腦,她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什麽比狠狠報複周天更絕的事情。
周天臉色慘白,她身子很明顯地晃了一下,嘴唇咬的稀爛,血流了出來:
“我拍色情雜志是你造謠傳的?”
李佳音沖她一笑:“是我,你能把我怎樣,想知道你媽媽怎麽知道的嗎?是我好心提醒阿姨,我告訴她,阿姨,你看我有心想和周天和好,她都不理我呢,不過她拍色情雜志您知不知道啊,您得好好勸勸她啊,畢竟她這麽優秀,走歪了路可就不好了,您說是不是?誰知道你媽這麽不禁氣啊,我只想讓她氣一下,可她一下就……”她做了個動作,嘻嘻亂笑,“一下就嗝屁了!哈哈!”
一陣劇烈的暈眩襲來,周天頓了幾秒,她一下撲了上去。
廣播室響起桌椅板凳碰撞的聲音。
“周天,你媽媽死了,現在知道死媽什麽感受了吧?”李佳音被撲倒在地,和周天扭打在一起,她不忘猙獰對着周天笑,一面掙紮,一面說,“你媽媽死了活該,最好你也去死,你怎麽……你怎麽還不去死!你爸媽都死了,你怎麽還不死?我就是要弄死你,你去死吧!”
周天兩眼血紅,她已經什麽感覺都沒有了,腦子裏只剩一個念頭,她要殺了李佳音,她要殺了李佳音!周天沒有說一個字,一嘴牙齒幾乎咬碎,她薅住李佳音的長發,用盡所有力氣,下一秒,學校裏響徹李佳音慘烈哀嚎的長鳴。
是的,李佳音忘記關麥。
廣播室裏傳來的對話,足以讓學校裏來往的學生紛紛駐足,最開始,大家還不明就裏,漸漸的,有些人聽出眉目,大家愣在了原地。
李佳音慢慢失去力氣,當周天的雙手真實地掐住自己的咽喉,她害怕了,她感覺的出,周天是真的要她死。
她的臉憋的通紅,嗓子變細,已經發不出聲音,周天滿臉都是淚水,她的眼睛已經完全瘋癫,瞳仁裏,像燃燒着一團怎麽都不肯熄滅的火,她太痛苦了,痛苦到只有死亡才能解脫。
什麽都不要了,什麽都無所謂了。
她就像一頭原始森林裏負傷的野獸,拼死一搏,同歸于盡。
李佳音恐懼到極點,她那就那麽睜大着眼瞪着周天,太近了,近到可以看到周天瞳仁中的自己,是怎樣的一種恐懼。
她拼命想把周天從身上踹下去,她不想死。
“要死,也是你先死。”周天的汗珠和淚水掉在李佳音臉上,她一字一頓告訴她,垂死掙紮的人卻想發出點求饒的聲音,可意識漸漸渙散,又飄遠。
飄到她剛才說的那個謊言上,她想知道,哪個點才能打擊到周天。她确實是打算這麽做的,氣一氣黎梅,但老天爺開眼,黎梅居然死了,就這麽突然地死了。
可周天好好的,親媽死了,她居然一周就複課。太不公平了,真的太不公平了,原來,周天死了媽媽都可以這麽雲淡風輕,而自己,分分秒秒受折磨,同樣是失去媽媽,為什麽別人的痛苦就可以這麽淺?
黎梅死了,周天并不覺得多痛苦,李佳音受不了,如果是這樣,黎梅的死所帶來的快感根本就毫無意義,周天沒有崩盤,她還是當她的班長,還是上她的課,這是最不公平的地方。
忽然,她渙散的意識又慢慢聚攏、清明,李佳音察覺到,脖子那陡然一空,那雙手,已經遠去。
是梁嘉樹沖了進來,他抱住周天,就像救她噎食那次,緊緊的,毫不猶豫的。
“周天,不要做傻事,她不值得你這麽毀自己。”男生的聲音裏充滿了痛苦,周天力氣大的驚人,他一個身高185的男生,幾乎抱不住她。
他狠狠掰開她手,周天突然爆發,她終于凄厲地哭號出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女生身子直往後挺,在梁嘉樹懷裏死命掙紮,她的指甲,劃過男生的臉,梁嘉樹的臉上立刻多了一道紅印,幾秒鐘後,才滲出殷濃的血珠子。
“周天!”梁嘉樹哽咽了,他抱着她不松手,只是喊了她的名字。
混亂中,設備被撞,廣播室裏的聲音消失在校園裏。
周天頭發被汗打透,貼在她白的臉上,慢慢的,她掙紮不動了。
李佳音依舊處在深深的恐懼中,她坐在地上,抖個不住,直愣愣地看着兩人,直到有老師跑進來,李佳音才放聲哭起來。
唯獨周天,把力氣耗盡,什麽都不剩了,人是流離失所的鬼魂,她望了眼頭頂上的燈光,世界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她腦袋一歪,倒在了梁嘉樹的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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