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身世不止剛才用親吻讓她閉嘴那麽簡單……
霍遇先前說,帶她去見一個人。
時霧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坐在他派來接她的車上時,腦海裏陰影一片,她并不想過多的猜測接下來要見的是誰,但出于一種奇怪的反應,心髒的跳動頻率明顯要快于往常。
最後的目的地不出意料是一家繁華大酒店。
這家酒店是不對外開放的,屬于只對高級領導使用的那種,門口也不像其他酒店那般擺設諸多的迎賓和男侍應生,只從闊綽和低奢的外表可見其身份不一般。
來接待的是一個經理模樣的男人,接待時霧下車之後行禮鞠躬,随後便請她入門。
初登堂是複古風的紅綢緞地毯,手工編織出的古埃及圖案映入時霧的眼簾,踩上去軟綿綿的,細致無聲,一路過去,牆壁上沒有過度的修飾,若不是頂上吊燈輝煌透亮,總給人壓抑的錯覺。
在一個包廂前,經理停下步伐,再次向她鞠躬,表示目的地已經到了。
初到一個陌生地方,時霧既好奇又有點拘謹,遲疑兩秒沒有直接進去,而這時包廂裏的人推門出來,引得她連退二步,不一會兒耳邊傳來熟悉的嗓音:“來了怎麽不進去?”
時霧擡頭,今天看到的霍遇和從前有點不一樣,知道他常來都是正裝冷肅的模樣,鮮少見過他這般正式的衣着下,朝自己略帶笑意的時候。
“裏面都有哪些人?”時霧直言,“我不太喜歡呆在陌生人多的地方。”
“沒幾個。”他輕描淡寫,“你坐我旁邊就行了。”
說罷,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引領她過去,動作果斷且沒有任何的猶豫,時霧被牽着走,到座位這邊都沒反應過來,擡頭時發現幾個陌生男人朝他們望着,臉上不由得燒起熱度。
好在霍遇帶她見的人并不像霍以南朋友那樣喜歡起哄,沒個正經,也是這時候,時霧忽然意識到她其實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個陪霍以南過個生日都是兄弟姐妹圍聚一桌起哄親一個的年紀。
這裏的人都很拘束,侍奉陪酒的小姐們個個彬彬有禮。
長輩模樣的男人微笑表示,初次見面,不用拘束。
霍遇也接話,同時将菜單遞到她的跟前。
事先沒說明白,時霧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麽身份來的,大概在心裏估計了下,好像是以……女伴?不然總不可能是以霍家小姐的身份。
且這些人面容都比較和善,應該不是生意上的人,可能是些朋友。
果然,她一邊看菜單的時候,從他們簡短的談話中,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到現在,霍遇還沒解釋帶她見的是什麽人,目的是什麽。
而同桌的一共有三個人。
且年紀似乎都差不多。
稍微年輕一些的,好像比霍遇大不了幾歲,人看着也較為精神,話裏話外間和霍遇都較為親切,一口一個老霍。
要知道能這樣稱呼他的,很少。
從別人交談中,時霧大概了解到那個年輕些的人姓季,名向,聽着分外耳熟,她合上菜單後,拿出手機簡單搜索了下。
确實是她所了解到的那個,一個踩在互聯網浪尖的年輕企業家,曾被評為十大影響人之一,名牌大學畢業,擁有聰慧的頭腦和獨到的眼光,創立迄今難以逾越的一個行業帝國。
資料上的季向只有三十八歲,不知道真假。
真人看起來确實不大。
時霧看一眼。
又看一眼。
慢慢地,她面色由原本的正常,逐漸轉變。
再看身邊的霍遇,仿佛若無其事,從容不迫。
時霧放在腿上的手慢慢地蜷緊在一起,眼睛的餘光情不自禁地往季向所在的方向望去,是她的錯覺吧,不然怎麽會感覺季向和她的眉骨之間有四五分相似。
如果她不化妝的,那他們的眉眼至少是七八分像的。
時霧的眼睛偏上挑,有點狐貍眼,她不是很喜歡,所以每次化妝時盡量讓眼瞳變圓潤,拉高眼距,不那麽顯媚。
季向的眼睛,和她是有點像的,只是他戴着眼睛,顯小,不細看并不能看出來。
時霧聽不見他們在交談什麽了,明白了霍遇帶她見的人之後,又不明白他想做什麽,或者說,她自己該怎麽做。
網絡上沒有季向的家庭狀況,只曝光出他有一個女兒,是個網紅,挺漂亮的,他很寵愛。
那幾個男人的話題,不知道什麽時候繞到她的身上,有一個搭話道:“時小姐,你喜歡這道菜嗎?”
說罷,便将一道菜肴只占盤子二十分之一的菜轉到她的跟前。
時霧停頓兩秒,很給面子地試了兩口,微笑贊美,實則食如嚼蠟。
“時小姐真漂亮。”那人繼續搭話,“我一直以為霍總不喜歡帶女孩子出來,沒想到一帶就帶出來這麽漂亮的。”
這一誇把二人都誇了下,同時也讓他們的關系變得暗昧不清,時霧不知他如何對他們介紹的,防止暴露,也就一笑而過。
霍遇沒澄清,好像是默認那般,但也沒讓他們繼續調侃着,找時機岔開話題。
過一會兒,坐在對面的季向接了個電話,暫時離開。
他一走,場面似乎冷淡一些。
時霧看向霍遇,眼神沉靜。
他抿唇,似乎有所明白,沒故意點破,只問她這邊的口味如何,有沒有很驚訝。
“還好。”時霧也答非所問,“如果告訴我菜是怎麽做的話就更好了。”
認親嗎?也不像。
那個季向并沒有認出她來。
而她也沒有太驚喜,時隔多年,她現在對所謂的親情沒有感覺,哪怕親生父母在眼前痛哭流涕說當初不該抛下她,求她無論如何要原諒之類的場面她也無動于衷,更何況,這些都沒有。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霍遇淡淡陳述,“你喜歡就好,不喜歡,就換掉。”
換掉?
時霧不理解他到底賣的什麽關子。
不一會兒,季向回來,接完電話的他情緒比剛才暴躁一些,旁邊的人見狀就問去:“你丈母娘又出幺蛾子了?”
“就她那邊事多。”季向忍不住發放情緒,“這回還和詩詩站在同一戰線,不知道心裏怎麽想的。”
“老人家思想前進,倡導戀愛自由呗。”另一人搭話,半開玩笑的,“不然你以為你當初怎麽進他們家的門?”
提起這個,季向臉色微變,好像過往是他不該提的過去。
其他人繼續順着話說:“不過我是理解不了,霍家那小子哪裏好了?招那麽多女孩子喜歡?我女兒說他們班裏的女同學,一半沉迷男明星,剩下的一半,心思都撂霍以南身上,他咋比明星還受歡迎?”
“長得帥呗,現在的小姑娘,看臉。”
“真的假的?看臉的話,咱老霍不比他侄子好看太多?”
他們的玩笑話,順藤摸瓜就摸到霍遇的身上。
論長相,叔侄二人有點不分上下,論氣質,各有千秋,霍以南在女學生群體是受歡迎的群體,而做叔叔的,在女人群裏自然是争先恐後的對象,只不過沒人敢明目張膽,饒是愛慕,也只能按在私底下。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繼續就着這個話題讨論,“你女兒要是非霍以南不嫁的,還真是件難事啊。”
季向聞言,皺着眉頭,他顯然是知道這一點的,這說的完全是廢話。
他和霍遇是朋友,他女兒喜歡霍以南,非要嫁給他,那做父親的是兩難,不論于內于外,他都不好做人,而且想要生意長久,必然是離不開霍遇這邊的。
所以,只能找女兒下手,好說歹說,威逼利誘都行。
偏偏,女兒的外婆和他對着幹,一心一意地支持外孫女。
外人只知道季向是優秀的年輕企業家,卻不知道他擁有現在的産業,離不開丈母娘那邊的人,甚至公司所附屬的集團,還是丈母娘的名號。
今天這頓飯局上,季向有意無意向霍遇表明心意,他會勸說他閨女的。
“咱說句實在的,不論如何,咱和老霍都是兄弟。”季向這般說,“那丫頭要是還倔強的話,我也不要她了。”
霍遇面不改色,并沒有表态。
也沒有為好友的忠心而感到喜悅,只是薄唇微微抿起,“再找人重新生個嗎?”
他問的話,像是玩笑話。
所以季向愣了下,順勢接過來:“生個毛,再生的話,我就要個大胖小子,要什麽閨女,淨給我生事。”
他們有的沒的一句接着一句,時霧漫不經心吃着自己的東西,信息量太多,她一時半會有點難以消化。
身邊的男人一點都不驚訝,看樣子早就對這些事了如指掌。
她數着時間,倒計時散局。
而這個過程中,季向朝她投來過幾次目光,似乎有和她一樣的想法,但并沒有表示出什麽來。
他們眉骨間有所相似,但想要肉眼看出來的話并不容易,何況時霧還化着很普遍的眼妝,看上去只是個不太普通的漂亮美女。
他們走後,霍遇送時霧回家。
坐上車,時霧沒急着系安全帶,而是透過車子的透明玻璃,看向季向那些人。
她太淡定,以至于霍遇主動開口,“沒有想問的嗎?”
“有啊。”
他朝她看了眼,“想知道什麽。”
“為什麽……”時霧停頓,眼睛都沒朝他看,“二叔的朋友個個都結婚生娃了,有的女兒甚至和我一樣大了,而二叔還是個單身狗。”
“……”
問得挺正經,她都沒笑的。
但能聽出來,這一波是嘲諷。
嘲諷誰呢,她不知道,反正沒覺得霍遇是正人君子,他既然早知道這些,又和那幫人是朋友,總讓她感覺他們是一路的。
霍遇也不惱,靜靜地望着她,顯而易見,眼前的女孩遠比他想象的要堅強,但有時候,又格外的脆弱。
“所以。”看着季向的車離開,時霧收回視線,慢慢緩緩地陳述,“我是季向的女兒。”
但年齡好像對不上。
季向才三十多歲,她如果是他的女兒,那他十幾歲就和女人生了她?
但要說哥哥的話,更不可能。
霍遇只是問:“你有沒有想過,我把你帶回霍家的理由。”
“這個……不是因為霍以南嗎?”
霍遇靜默,顯然,是否恩了。
并不是。
故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
如她所想,季向是她的父親,親生的。
從現在的成就可以看出,季向是個有野心和實力的男人,所以,當年他為成就自己的事業,倒插門進一個富家做一個改姓的女婿這事,并不稀奇。
名門季家,當初和霍家是數一數二的豪門,近些年因為夫妻兩上了年紀,聲望慢慢有所淡卻。
放現在來說,季向是個很會撩的男人,憑本事撩到的季家唯一的小姐,讓其傾心傾身,導致未婚先孕的結果,季家注重聲望,饒是看不上當初只是窮小子的季向,也讓他們順利成婚,但小孩和女婿都得姓季。
時霧就是他們未婚先孕的結果。
她本該有着屬于自己的大小姐生活。
可惜母親生她的時候大出血而去世,外婆外公因為喪女之痛顧不上她,她起先是被第一次帶娃的父親季向帶着的,但季向并不是什麽好人,入贅季家之前還有個初戀,婚前婚後都有亂搞,在時霧出生不久後,初戀和季向的孩子也出生了。
初戀好心扒拉說一個孩子也是帶,兩個孩子也是帶,季向當時忙于事業,于是将時霧也交給初戀照料。
後媽固然不好,何況初戀連後媽都談不上,對小時霧自然不會好的,不過季向沒多想,小打小鬧無所謂,但誰能想到他有一次下班回家,初戀說小時霧死了。
在季向威逼利誘下,初戀又說把小時霧送到孤兒院了。
見季向想去找人,初戀咄咄逼人地表示,讓他們的孩子當季家的外孫女,不然就将他婚外戀的事情說出去,誰也別想好過。
反正嬰兒還小,季家外婆外公都看不出來。
他們做到了。
但季向不是不惦記小時霧的,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可又擔心初戀把龌龊事說出去,到時候的話,別說把公司交給他,丈母娘非得弄死他不可。
所以忍氣吞聲下來,一忍就是好多年。
後來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初戀早就被他甩開了,他萌生尋找時霧的念頭,但一無所獲,托好友們的關系也幫忙尋找,依然沒什麽結果。
霍遇是委托人之一。
不過當年的他表示無能為力,并不想多管閑事。
但經打聽後,竟機緣巧合之下,将時霧帶回霍家。
現如今的時霧,才是真正的季家大小姐,而季向現在的女兒,只是個冒牌貨罷了。
對于這些,當事人并沒有因為自己是真千金而太過于激動。
“當年,把我帶回來的理由是什麽?”時霧了解完真相之後,平靜得可怕,“因為想幫你的朋友嗎?”
“我和他關系并不算好。”霍遇淡淡陳述,“偶爾有生意上的來往罷了。”
“那為什麽。”
同情嗎?
“不知道。”他神色依然清淡,“可能有預知之力……現在看來,當初的決定是正确的。”
要是不把她帶走,興許,他們這輩子都不會有任何的交集。
冥冥之中,天命既定。
“為什麽說是正确的?”時霧像個好奇寶寶,不停地追問,“把我帶到霍家能給二叔帶來什麽好處嗎?沒有吧,相反,我似乎還挺讨人厭的。”
霍遇發動車子,卻見她安全帶仍然沒有系上,眼神示意無效後,開口,“不走嗎?”
問題被忽視,時霧沒善罷甘休,“不急,二叔先回答我的話。”
“你想知道什麽。”
“想知道二叔為什麽總是對很多事情避而不談。”
“因為沒必要談。”
“就算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子,也會覺得說喜歡是一件沒必要的事情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時霧才有點激動,她不知道自己是想了解霍遇,還是因為他沒能說出理由而感動惱火導致的咄咄逼人。
霍遇望着她的眼睛,還是沒給出滿意的答案,他不會回答她前面的問題,也不會回答她後面的問題,面色從容淡定,仿佛沒聽見一樣。
很耐得住性子的一個人,看上去的話。
“時間不早,要走了。”他淡淡道。
“我想知道的更多,不想走。”時霧沒有動,“二叔你今天要麽把我的事交代清楚,要不就別走了。”
“想和我過夜嗎。”
“……不是。”
霍遇淡笑了下,沒顧忌她的感受,俯身過去,要去給她系安全帶。
而他伸出去的手背,卻被時霧的手給按住,她的掌心溫溫軟軟的,很小的一片,但按在他這裏的時候是用足力道的,不讓他随便動安全帶。
時霧仍然倔強:“我想知道——嗚——”
話沒說完,唇突然被封住,完完整整的,幾乎透不過氣來,意外和驚訝來襲,感官充滿刺激,逐漸地,被男人熟悉的氣息所籠罩出絲絲恐懼感。時霧下意識掙紮,卻發現兩只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單只手握住,按在腿上,渾身上下能動的只有眼睛了。
可她不敢睜眼。
等睜眼時,看到的男人依然是斯文且淡漠的面孔,唇際是和她交織過的痕跡,嗓音微微沙啞:“還想知道什麽?”
這一聲,像是審判。
審判她如果再倔強,興許不止剛才用親吻讓她閉嘴那麽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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