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淮州來信後,洛陽城內的信件紛紛而至,似雪花般飄進了長樂殿。
厚厚的一摞擺在了案頭上,太後一一拆開看了,起初是不在意,等看完後,唇角揚起諷刺的笑意。
“李家的好兒郎啊。”
開始幾日,李旭還會上朝,政事也會過問幾句,堅持幾日後就不上朝了,将政事朝臣抛之腦後,日日與美人厮混在一起。
而栗夫人為自己兒子娶側妃大肆張揚,開口就是十數萬兩銀子,側妃便要這麽大的排場,将來娶正妃豈非要超過帝後大婚。
淮州決堤,皇帝不作為,後妃為兒子娶側妃而大肆鋪張,各類小事數不勝數。
太後終于笑了,猛地砸了信,若溪忙跪地,“太後,息怒、息怒。”
“告訴皇帝,罷了,随他去。”太後及時停了下來,吩咐人取來火盆,将信一封一封都丢進火盆裏。
火焰猩紅。
天色已黑了下來,裴瑤在殿外探頭探腦,見到殿內的火花,還是被吓了一跳,“太後在燒什麽?”
廊下的宮娥絲毫不敢回話。
裴瑤得了沒趣,自顧自走了進去,紙張燒毀的味道略有些刺鼻,她走過去,接過太後手裏的信,“我幫太後。”
太後收回手,目光落在皇後的衣襟上,皺眉,又想起這是她讓人送去的,旋即收回視線。
霓裳羽衣是最好看的,濯濯流彩,裴瑤身子瘦了些,撐不起來,胸口也……太後不想了。
裴瑤不拆信,也學不來太後優雅的氣勢,一股腦地丢進火盆裏,火一下子蹿了上來。
火燒毀紙的速度很快,頃刻間,就成了一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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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進來清理殿內的塵埃,快速又退了出去。
太後坐在榻上,面色陰冷,裴瑤厚着臉皮湊了過去,“太後不高興?”
“你見過誰燒信會高興?”
裴瑤幾乎貼着太後的臉頰,想再貼一貼,太後轉過身子,唇角擦過她的臉頰,裴瑤愣住了。
太後也是一怔,但她經歷的風雨太多,早就沉穩如山,除去微紅的耳尖外,幾乎看不見異色。
裴瑤立即站起身,觑着太後的容顏,慢悠悠地在她身側坐下,不緊不慢,“太後。”
太後不為所動,看都不看她一眼,反而告訴她:“皇後都已暖榻了,再穿低胸的衣裳也沒有用,再說了,你穿低胸的沒有慎昭華好看,別拿自己的短處和旁人的長處比,換下吧。”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将裴瑤貶得一文不值。
裴瑤眨了眨眼睛,“太後,我是不是來暖榻的?”
“皇後以為呢?”太後唇角翹了翹。
裴瑤撸起袖口,俯下身子,襟口開得更大些,雪白的肌膚更為耀眼。
太後擰眉,忙站起身,不想,皇後捧起她的臉,貼向她的唇角。
裴瑤動作很快,望着太後古井無波的眼睛,慢慢地挑了挑唇角,一張清純的臉蛋漾過幾分明豔。貼上太後薄唇,她沒有再熱身,徑直張了小口,舌尖探過太後的唇隙間。
可惜,她慢了一步,太後抿緊了唇角,将她拒之唇外。
但裴瑤沒有放棄,她一輩子就沒有半途而廢過,親不到就換地方。
她緊緊捧着太後的臉頰,手心上的感覺很微妙,燙手又覺得溫暖,她将唇角從太後薄唇上挪開,柔軟的唇在唇畔滑過弧度。
裴瑤親了親太後的左臉,然而再是右邊。
她停頓下來,太後欲斥責,她就笑着親吻太後的嘴巴,讓太後不得不閉上嘴巴。
太後本就生得極好看,螓首蛾眉若神女,明眸善睐似仙娥,宛若夏日清晨裏最好的白蓮,明豔之外罩着一層輕薄的霧水,将她的美又隐藏起來。
太後終是敗陣下來,但手上凝聚了一股力量,想推開,想到皇後柔弱的身子,又無奈地停了下來。
但她攥住皇後的手,下一刻将皇後按在榻上,擰眉道:“皇後,你迫不及待想侍寝嗎?”
裴瑤皺皺眉,在突如其來的親密中有些辨不清太後的意思,她一緊張就拒絕了,“不想。”
“原來不想啊。”太後語氣婉轉,略有幾分意外,嗤笑道:“皇後是喜歡哀家這個人還是哀家的權勢。”
“都喜歡。”裴瑤坦然,“喜歡太後與喜歡太後的權勢沒有矛盾的地方。”
“皇後是哀家見過最實誠的人。”太後笑了。
裴瑤輕輕點頭,躺在榻上,扶着榻沿又坐了起來,随着她的動作,鎖骨下的溝壑已然很清楚,映着宮裝的紅色,尤為豔麗。
她坐直身子,絲毫沒有意識到,反而凝笑望着太後,“我喜歡太後是真,想巴結太後也是真。”
“若哀家是一普通人,你還會喜歡嗎?”太後直問道。從始至終,她都明白皇後靠近她的意思,不懷好意。
在深淵般的宮廷尋一靠山是很明智的事情,皇後此舉很聰明。
裴瑤沉凝下來,想起畫冊上的畫,慢慢地挑起唇角,眼梢同樣勾出幾分旖色,笑着望太後:“自然喜歡,太後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姑娘。”
“姑娘?”太後抿唇笑了,拿手戳着裴瑤的唇角,“哀家比你大。”
“大一千歲嗎?”裴瑤眼睫顫了顫,“國師說你活了千年。”
太後冷眼睥着眼前胡言亂語的皇後,威言恐吓她:“哀家确實活了千年,你怕嗎?”
“經上說人若行善便可得長生,太後做了多少善事?”裴瑤一本正經。
“善事,哀家殺人無數,善事從未做過一件。”太後忽而失了興趣,淡淡地轉身,不想再同小皇後說些無趣的事情。
太後吩咐若溪,“給皇後換一身衣裳。”
裴瑤喪氣,看向太後的頭頂,今日又是失敗的一天。
吃過晚膳,裴瑤徑直就躺下,若溪卻進來将太後請走,她扭頭看了一眼,太後走了。
或許是有什麽大事。
太後不在,她就坐了起來,喚青竹取來經書,嘴裏嘀嘀咕咕念了起來。
裴瑤等到子時,太後還沒有回來,她熬不住了,躺下來就睡了過去。
太後一夜未回來。
天亮之際,青竹取來皇後換洗的衣襟,伺候她起榻梳洗。
“太後呢?”裴瑤姿态懶散,托着下颚凝望銅鏡裏的自己,望着粉色的泡泡嘆氣。
青竹剛想開口,卻聽到珠簾響動,她回頭去看,太後一襲黑衣站在對面。
“你想哀家了?”
裴瑤一個激靈,扭頭看過去,“太後一夜沒有睡嗎?”
“皇後關心哀家?”太後舉步走進來,朝着青竹揚起下颚,示意她先出去。
青竹屈膝福禮,慢慢退了出去。
裴瑤卻問太後:“太後要給我梳發嗎?”
“皇後,你的臉皮愈發厚了。”太後語氣散漫,走至銅鏡前,凝着素顏的小皇後。
她擡手,掌心落在皇後的臉頰上,一股暖意傳了過來,她擰眉,“皇後,你的臉分明很小,臉皮為何那麽厚呢。”
說完,長指為梳,從頭頂慢慢地滑過,落在發稍,接着再搭在皇後的肩膀上。
小皇後的頭皮都很白,烏發很軟,太後用最溫柔的語調說着難聽的話,“皇後,你為何那麽自信覺得哀家會中了你的美人計。”
“因為你說過我很尊貴。”裴瑤自信道,笑吟吟地擡起眸子,可下一刻,她怔住了。
她能看見別人心中的欲。望,同樣,也能看見自己的,但唯有在照鏡子的時候才能看到。
方才太後沒有來之前,她分明看見是粉色的,可剛剛一瞬間,變了顏色。
是紅色!
裴瑤倏而站了起來,驚慌失措,轉身去看太後,她的依舊是粉色。
裴瑤難以自信,神色古怪起來,提起裙擺就跑了。
小皇後倉皇而逃,太後不明所以,下意識看向自己剛剛為皇後梳發的手,她弄疼皇後了?
顯然不是。
太後莫名笑了,小孩子的心思真是古怪,讓人想不通。
“太後,丞相來了。”若溪的聲音響了起來。
太後抛開雜亂的心思,對着銅鏡整理自己的衣襟,袖口上金絲綠線繡了一根青竹,很顯眼,一眼就看到了。太後低下眼睛,摸到青竹的紋路,唇角的笑意陡然溫柔下來。
“告訴丞相,哀家無能。”
“奴婢這就去傳話。”若溪行禮退了出去。
丞相在外面等得幹跺腳,眼巴巴地瞧着若溪走了出來,他不顧儀态地迎了上去,“若溪姑娘,太後可見我?”
“太後娘娘說,她無力而為。”若溪傳話。
丞相的身子晃了晃,“那可是數萬百姓的性命,太後當真不管嗎?”
若溪為難,“太後自貶來行宮的目的,丞相應該清楚,還請丞相莫要再為難。”
“若溪姑娘,并非是我不識趣,而是淮州決堤,死傷過多,若不及時處理,長沙郡的**就會闊延而至,大漢危矣。”
“丞相,奴不過是傳話,太後決心已定,您還是先回洛陽住持大局。”若溪不肯再傳話。
丞相望着遠處的宮殿,急得跺腳,太後此時不管不問,是要毀了大漢。
若溪忽而開口,“丞相怕是不知,皇後娘娘昨日也來了。”
“皇後?”丞相身形一顫,忙朝着若溪感激道:“我曉得了。”
****
裴瑤在殿內枯坐了半日,不吃不喝,連最愛的花露都被擱置在一邊。
青竹與若湘站在一側嘆氣,若湘昨日沒有跟着去,不知發生內情,不免責怪跟着一道去的青竹:“你怎麽那麽不仔細,昨夜你應該跟着進殿。”
青竹也在疑惑中,今晨皇後慌慌張張地跑出來,衣衫不整,她猜測是不是被太後欺負了。
可太後一向大度,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欺負皇後的。
兩人都不敢高聲說話,嘀嘀咕咕地說了會兒話,就見皇後慢吞吞地從座位上走了下來,朝着裏殿走去。
皇後停在了銅鏡前,望着自鏡子裏的自己,忽而笑了起來。
青竹心裏突然害怕起來,“要不要傳太醫。”
若溪攥住青竹的手,“這裏是行宮,我們沒有帶太醫。”
裴瑤心情忽然好了,銅鏡裏的自己頭頂上的泡泡恢複成粉色,自己眨了眨眼,對外喊道:“青竹、若湘,我餓了。”
“餓了……”
“餓了……”
若溪青竹一怔,對視一眼,頓時激動起來,皇後說餓了,那便是沒事了。
“奴婢即刻去安排。”
青竹立即走出寝殿,走到屋檐下對着小宮娥吩咐去辦午膳,還沒有轉身就見一內侍走來,她站住,看向內侍:“怎麽了?”
“青竹姑娘,丞相來了,想見皇後娘娘。”
“為何見皇後?”青竹多問一句,丞相來了應該去見太後才是,皇後與丞相之間也無事情可說。
小內侍回話:“不瞞姑娘說,丞相見不到太後。”
青竹這才明白過來,丞相是想搭着皇後這塊板去見船上的太後,“我去問問娘娘。”
殿內的裴瑤依舊在想一個問題,勾。引這個事應該是讓對方先動心,自己怎麽就先掉進去了?
後悔晚矣。
都怪太後長得太好看了。
也怪自己沒有見過好看的女人。
“娘娘。”青竹從殿外走了進來,朝着皇後屈膝福禮,“丞相來了,想見您。”
“見。”裴瑤一口答應下來,她就等着丞相過來,不過,丞相來得早了些。
青竹俯身退出殿,告訴傳話的內侍:“去傳丞相。”
半晌後,腳步匆忙地丞相走進殿宇,皇後正在吃飯,親切地讓人去準備一副碗筷。
丞相拒絕:“皇後娘娘,不合規矩。”
“那、丞相喝茶吧。”裴瑤不勉強,多了一人她就不夠吃了。
小皇後寒暄的話都不說一句,丞相感覺進門話題就要打住了,他咬緊牙關,“皇後娘娘,淮州決堤了。”
“決堤?”裴瑤愣了下,有些水多的地方會修堤壩來蓄水,到了旱季的時候會放水,但是雨水多的時候會決堤。但堤壩修得穩固,多數的時候不會出現這類的事情。
她聽師父說過,師父的家鄉發生決堤,父母被淹死了,哥哥姐姐被餓死,最後是老主持救了她。
悲慘的事情竟又發生了。
裴瑤沒有急忙答應,而是先問:“因何決堤?”
丞相愣了下,“至今沒有查明白。”
“應該先赈災,丞相為何來行宮?”裴瑤再問。
丞相說道:“臣來見行宮是想請太後回京主持赈災事宜,還請皇後勸說太後回宮。”
“丞相為何不去找陛下呢?”裴瑤知曉卻還要問。
丞相說不出話來了。裴瑤冷笑了一聲,站起身,平視着丞相,“無事陛下享樂,有事太後赈災,丞相,那是一國之母,不是販夫走卒,你們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
“皇後,臣有罪,可百姓無辜。”丞相忏悔,他是百官之首,可仍舊是臣,君有旨,臣不得不為。
“丞相莫怪,想請太後回宮,你一人不成,需百官才可。”裴瑤道。
人都是要面子的,出洛陽的時候多少官員高興,這個時候回去就該擺足了氣勢。
丞相懵了,這個時候去哪裏找百官?
裴瑤不等丞相說二話,吩咐青竹:“送丞相。”
丞相又碰壁了,站在宮門外急得眼前發暈。
****
“被皇後趕出去了?”太後微有幾分驚訝,小皇後熟讀佛經,伺候菩薩成了習慣,心生憐憫,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和丞相沆瀣一氣嗎?
“趕出來了,丞相即刻回洛陽去了。旁人都不知兩人說了些什麽話。”
“皇後主意正,滿腹心計,不用擔憂她。”太後放了心思,想起自己滿殿的‘經書’,吩咐道:“今日天色不錯,讓皇後來幹活。”
春日裏的眼光很暖,曬書最合适,去去黴氣。
裴瑤是吃飽後過來的,殿外的屋檐下堆積着一排排的箱子,散發着黴味。她走過去看一眼,若溪打開箱子,道:“太後說這些勞煩娘娘了。”
“這些是什麽書?”裴瑤嘴裏說着,伸手拿了一本。
書一拿就掉頁了,裴瑤目瞪口呆,半晌沒有反應過來,這些書得有多老舊?
掉下來的那頁恰好是一幅畫,兩人交頸而卧,疊在一起。
裴瑤沒看清楚,将書頁撿起來,認認真真地看了兩眼,啧啧兩聲,“畫工真差,我畫得都比她強多了。”
“是嘛,那就勞煩皇後那缺失的頁數補起來。”太後信步而至。
裴瑤嘴角抽了抽,觸及太後若水般的眼睛,自己挪着步子走過去,“太後,我說我喜歡上了您,您信嗎?”
“原來皇後以前不喜歡哀家。”太後對上皇後清澈的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
裴瑤的眼睛幹淨無暇,見慣風雨的太後恍然想起那位君主,每回對她也是無暇的眼神,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說些繁雜的事情。
太後怔住,“皇後怎麽确定自己的心意?”
“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而我能看清每個人的欲望,今晨我看到了自己的欲。望。”
太後擰眉,“皇後還是曬書比較好,哀家不是小姑娘,不喜歡甜言蜜語。”
****
裴瑤今日就曬一箱子書。
殿前有一廣場,地面很幹淨,婢女将書架都挪了過來,裴瑤将書一本一本鋪開,鋪一本、看一本。。
但很快,那些畫面就失去了,一點都沒有存在腦子裏。
裴瑤嫌棄:“不好看,動作僵硬。”
一箱子書足有上百本,等曬完都過去了一個時辰,再返回去給書翻面,又過去了半個時辰。
裴瑤累得腰疼,趁着時間還早,又查了下哪些書缺頁,分門別類放好,得空再補。
天黑的時候,裴瑤将書都放入箱子裏,讓人給太後搬過去。
書曬過以後少了一股黴味,但頁面依舊很黃,太後修長的指尖掐着頁面,一頁一頁翻過去,頗有幾分興趣。
裴瑤坐在她的一側,眯着眼睛去看,“太後,好看嗎?”
“皇後覺得好看嗎?”太後不答反問,指尖在頁面上頓住,陡然皺眉,書頁上有一筆跡。
字跡熟悉,讓太後的記憶驟然回到多年前,那位皇帝不善于此,令人搜羅不少書來,傻氣般看過一本就做一記號。
未曾想,她竟然還能看到。
裴瑤評價道:“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太後一怔,這句話略有幾分熟悉,她将方才看過的書又拿起來,翻到有筆跡的那頁,同樣的八字:只得其形,不得其神。
巧合?
“皇後看過這本書?”太後裝作無事般将手裏的書遞給皇後。
裴瑤伸長腦袋看了一眼書殼,“看的第一頁,不好看,沒有看了。”
太後将書放下,“皇後昨夜睡得可好?”
“太後昨夜去了哪裏?”裴瑤陡然被問起窘迫的事情,作為勾引的一方,她竟然先動了心。
失策、失策。
裴瑤看向太後,太後的目光落在書頁上,絲毫不看她,可見太後依舊不喜歡自己。
裴瑤的目光從太後的眼睛轉移到手上,那只手上多了一枚紅色寶石的戒指,是那枚本來送給她的。當時她沒有收,太後就沒有勉強。
“皇後為何盯着哀家的手看。”太後慢慢地擡起被皇後盯着看的手,放在皇後的面前,“它比書還好看嗎?”
裴瑤先是愣了一下,而後想起書上的圖畫,都有寫女子的手指,她恍惚覺得想要侍寝,手很重要。
“太後看書了嗎?”
“正在看。”
“書上說侍寝,手很重要呢。”
太後陡然面色發紅,将自己的手快速收了回來,藏入袖口裏,與皇後認真道:“皇後,你想多了。”
“難不成不重要嗎?”裴瑤狐疑。
太後繼續循循善誘,“不重要。”
裴瑤信了,“看來太後會侍寝的,為何之前說不會呢?”
“哀家……”太後頓住,目光轉向皇後,“哀家為何要同你解釋?”
太後不高興了,裴瑤卻伸手拽住太後的手,使出的力氣很大,拽得太後身子朝她處偏移。手就在眼前,裴瑤取了太後的戒指。
“您之前說送我的。”
太後吓了一跳,“皇後何時學會生搶硬拽了?”
裴瑤朝着要太後挑了眉梢,她若溫溫柔柔地讨,太後會給嗎?
再者她想試探一下太後的底線了,自己都已掉進坑裏去了,總得撈回些什麽回來,不然自己太虧了。
紅色戒指戴在了皇後的指尖上,出奇的吻合。
“我的東西自己就該搶回來,太後,今晚還要暖榻嗎?”
裴瑤逼迫自己穩定情緒,更在心裏警告自己可以動情,但不能用情太深,這是大忌。
太後靜靜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戒指被人奪了去,唇角抿了抿,很快就釋懷了,站起身,語調慢悠悠,“皇後,今晚繼續暖榻。”
“那太後會在嗎?暖榻自然得要兩人的,一人暖不起來。”
太後一怔。
作者有話要說: 皇後:我太難了。
留言随機掉紅包哦。
皇帝快要領盒飯了。
感謝在2021-07-17 12:02:04~2021-07-18 16:03:2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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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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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