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店家瞧着拉拉扯扯的兩人頗有不解,大男人喜歡抱在一起?
他沒有開口,裴瑤掙脫了太皇太後的束縛,巴巴地瞪着她兩眼,太皇太後不理會,“我們想要玉簪。”
裴瑤不知她的意思,也沒有反駁,店家取出十幾款玉簪擺在櫃臺上,太皇太後搖首:“不成。”
店家又取了新款,“這是洛陽城內最時興的。”
裴瑤看着沒有什麽情緒,太皇太後同樣都是,兩人都面無表情,店家古怪地看着兩人,“你二人要送誰?”
“妻子。”
“情人。”
店家笑了,兩人都有買簪子的意思,他立即熱情地招呼,撇棄玉簪,拿出幾支步搖,太皇太後看了一眼:“都要。”
裴瑤瞪大了眼睛,太皇太後在外面有情人?
兩人心思各異,店家賣了貨物,心裏也高興。太皇太後問店家要了紙筆,在每個放置步搖的匣子裏寫了人名。
裴瑤看着那些人名,腦殼子發疼,悄悄拽了她的袖口:“您在外面有那麽多情人嗎?”
宮裏有她,還不知足,在宮外還要沾花惹草,真是色。女。
五六張紙條,裴瑤拿在手裏,四位趙氏的姑娘,還有兩個周氏的,她好心提醒太皇太後:“要分開,你這樣會被人家罵的。”
店家聽到兩人竊竊私語後不覺皺眉,這位郎君為何送這麽多姑娘?
太皇太後不理裴瑤,更不在意店家的眼神,平靜地将最後幾個名字寫完,這回是孫氏的,落筆之際,她看向裴瑤:“這些人都是你的表姐妹。”
趙家老夫人養了三個女兒,大女兒養了兩個女兒,而小女兒也有兩個女兒。
Advertisement
裴瑤皺眉,“您花銀子不心疼嗎?”
“小太後的銀子在哀家這裏呢。”太皇太後笑了,“只準你诓哀家?哀家也要回報你才是。”
孟祈壓根不在茶肆,小太後騙人的功夫又上一層樓了。
裴瑤哼了一聲,太皇太後目光落在一枚血玉上,她皺了皺眉,伸手去取。
店家望着她在意的樣子,立即開口:“郎君好眼力,這是塊寶貝,不過上面有塊裂紋。”
達官貴人追求完美,有了裂紋的玉就不是好玉了,他們看不上。
太皇太後的手落在血玉的裂紋上,慢吞吞地握起,似乎感受到一股力量,她抿唇笑了,“我要了。”
末帝當年送她血玉,卻在一起争執中砸了,故而才有這塊裂紋。
末帝脾氣不好!
裴瑤沒有在意血玉,而是忙着算算花了多少銀子,怎麽樣才能賺回來呢。
太皇太後将血玉放入裴瑤的青竹香囊裏,道:“帶回宮去,哀家就不用你花銀子。”
裴瑤的眼睛亮了,如星辰璀璨,她又大方地給老夫人選了一尊白玉的佛像,打磨得精致,一眼看去,極為養眼。
太皇太後心事重重,随着裴瑤登上馬車,到了趙府,發現門前并無多少人來恭賀。
裴瑤奇怪,太皇太後告訴她:“裴家被封了,趙府并未受到牽連,可其他人多少會顧及。”
“那趙家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做壽?”裴瑤看向太皇太後,眉頭慢慢凝結。
太皇太後倚靠着車壁,神色悠閑,見裴瑤擔心,伸手擡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她要做壽,你作何問哀家?”
裴瑤不知該怎麽回答,耷拉着腦袋不說話了。
“這是哪個府上的?”門外有人在詢問了。
太皇太後慢慢品着小太後面上的沮喪,對外說道:“李家的。”
李家的?裴瑤細細琢磨了下,太皇太後姓李,也算是李家的。裴瑤看向太皇太後,索性自己湊過去,在她面上親了親,“你是裴家的。”
太皇太後嗤笑:“你怎麽不說你是李家的。”
“不,我是李樂兮的,不是李家的。”裴瑤覺得別扭,先帝也姓李,她不要成為李家的。
她獨自糾結,太皇太後松開她,掀開車簾,看向來詢問的管事,說道:“李家來人了,讓你們大人來接。”
趙家大爺趙之回在禮部任職,遇見裴澤還得喊一聲侯爺,不過,現在不用行禮了。
趙之回很快就來了,走至車簾前,心裏敲着鼓。裴瑤探頭出來,露出笑臉:“趙大人。”
趙之回只在立後大典上見過裴瑤,那時的裴瑤鳳冠霞帔,遠遠地瞧了一眼,并沒有看清楚。
這回再見,裴瑤穿着袍服,他還是不認識裴瑤,下意識就問:“您是?”
“裴瑤。”
趙之回臉色大變,忙跪下行禮,鄭重大拜,“臣見過太後娘娘。”
“趙大人起來吧。”裴瑤自己下車,又看了一眼車內,裝作裏面沒有人,同趙之回淡笑:“聽聞老夫人做壽,我便來了,唐突了些,莫要見怪。”
車裏的太皇太後聽到這麽一段話後不覺彎了唇角,小太後也長大了,都學會說廢話了。
趙之回激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忙吩咐管事,“去告訴老夫人和夫人,就說太後娘娘來了。”
裴瑤撇撇嘴,踏上臺階的時候還朝着馬車看了一眼,依依不舍。
進入趙府後,就見到老夫人疾步迎來,“我的個小祖宗,你出來做什麽?”
“出來給您拜壽,我瞧着府裏好像不大熱鬧。”裴瑤左右看了一眼,趙府與裴府的構造差了不少,她不解,卻想起祖父是太傅。
趙老夫人攥着裴瑤的手腕,皺眉嗔怪:“怎麽穿成這樣?”
“方便些。”裴瑤忽而沒了興致,太皇太後不在,總覺得少了幾分樂趣。
趙老夫人領着裴瑤回自己庭院,後面跟着一大幫人,比起裴府,趙府人多更熱鬧了些。
趙家幾個小姑娘都跟在後面,瞧着裴瑤的瀾袍,心生羨慕,“姐姐真是好飒。”
“什麽姐姐,那是太後。”趙夫人打住她們,亂說話會惹事的。家裏本來是不想辦的,只是裴家出事,她們裝出不滿的姿态會讓太皇太後不高興,因此,她們照舊辦了。
等到今日才發現世态炎涼,平日裏交好的人家都只送了賀禮,人都不來了,就當家裏人熱鬧了。
一行人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按照行序坐好,裴瑤與老夫人坐在上座,婢女将白玉佛像搬了進來,老夫人跟着笑了,“好看。”
裴瑤搖首,“這是太皇太後讓我送來的。”
“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
“真的?”趙老夫人終于展露出了笑顏,攥着裴瑤的手更是不肯松開,“她沒有怪罪趙家?”
裴家被封後,趙家舉步維艱,就連連襟的孫周兩府都跟着不知所措。
裴瑤掃了一眼衆人,笑道:“我給姐妹們準備了些小禮物。”
趙老夫人立即明白過來,“你們都去看看、去看看。”
衆人都跟着退了出去,趙夫人将屋門關上,心事重重,但見婢女手中捧着的盒子,拿過來把玩:“太後從東市來的。”
上頭還有店鋪的印記。
太後從宮裏出來,竟還有閑情雅致去東市,可見裴家的事情不算嚴重。
屋裏的裴瑤與老夫人說着悄悄話,說了一番後,門開了,裴瑤匆匆離開,沒有留下用午飯。
趙之回走進屋裏,詢問母親,“太後是何意思?”
“讓你為裴家求情,萬事莫要被表面蒙着了眼睛。”趙老夫人長嘆。
趙之回懵了,裴澤的爵位都沒有了,還有回頭的餘地?
****
太皇太後去了國師府。
國師府經過一場大火,一入門的竹林被燒毀了,陣法也随之燒毀。
仆人将太皇太後引入後院,獨手的百裏沭在釣魚,太皇太後緩步走近,“你何時與裴敏搭上線的?”
“皇後可以獨攬大權,臣也可以找到幫手。”百裏沭微微一笑,口裏用了舊時的稱呼,看着太皇太後的雙眸帶着陰狠。
太皇太後并不在意她的仇視,若無其事地走到百裏沭身側,凝視着湖面,道:“哀家想要長生藥。”
“皇後想多了,長生藥只有兩顆,老東西當年被我殺了,沒有制作的藥方。再者,您想想,如果可以再制作,我早就去做了,還用您來要?”
太皇太後還是有些失望,也沒有再多問,只道:“疫病的事情,哀家就當作不知道是你,若有下回,哀家會将你剁碎了喂狗。”
“皇後這個時候沖我發狠有何用?楚元死的時候,您怎地不殺李家的人?”百裏沭說道,手中的魚竿動了動,魚兒上鈎了。
魚竿甩出湖面,一條魚兒掉在地面上,活蹦亂跳,一瞬間,魚兒死了,被一支步搖釘在了地面上。
百裏沭臉色微變,太皇太後笑了,“國師忘了,哀家不是什麽好人。沒有也可,裴敏難逃一死,淩遲處死,到時請你來觀刑,也給國師提醒,動了她的人,哀家窮盡餘生,也要将她慢慢地折磨死。”
“小太後若是知曉您這麽狠,會不會吓走呢?”百裏沭很快回過神來,将魚餌再度丢出湖水裏,靜待下一次的魚兒上鈎。
“知曉又如何,哀家做事,光明磊落。”太皇太後負手而立,唇角噙出一抹平淡的笑。
百裏沭不得不重新正視她今日來的目的,“皇後您來就是來告誡臣的?”
“順道路過,拜訪老朋友罷了。”
“您可以回去了。”
太皇太後也沒有多作計較,看了一眼地上的死魚,勾唇一笑。
轉身之際,百裏沭又開口:“臣夜觀星象,大漢江山不出百日就會易主。”
太皇太後沒有理睬,走了。
****
裴瑤出趙府的時候,府外并無馬車,她等了片刻,依舊不見人,也不再等了,自己慢慢朝着宮門走去。
趙府離宮廷相距四五個坊,走過去要一兩個時辰,裴瑤熟路路,摸摸腰間的香囊,慢慢走着。
走出趙府地界,行人百姓就多了,裴瑤習慣了,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走近道去了街市。
在街邊新開了一家翠苑,裏面來了不少江南的戲子,唱着江南的戲曲。
恰好是中午,翠苑裏的人不少,裴瑤走累了,順道去裏面坐坐。
一進去,跑堂就客氣來招待,裴瑤穿着華服,腰間玉帶壓襟,帶着幾分世家子弟的風流。跑堂從衣衫上就發現她的與衆不同,招呼得格外熱情。
跑堂将裴瑤引去最好的位置,觀看戲臺也最近。
裴瑤坐下後,跑堂問她想要些什麽。裴瑤想了想,“有肉就成,将你們這裏的肉都上一遍。”
跑堂應下了,跑得極快。
裴瑤在桌上抓了一把果子吃着,左右都有不少人在等着,有人已經吃上了,肉香酒味勾動裴瑤肚子裏的饞蟲。
跑堂很快就将整張桌子都擺滿了,各種肉類都有,裴瑤從口袋裏摸出幾貫錢遞給他,“賞你的。”
跑堂的高興得又問還需什麽,裴瑤搖首,自顧自吃了。
片刻好,戲開場了,觀衆都鼓掌叫好,裴瑤擡頭看了一眼,就一眼,旋即又低下頭去吃肉。
今日竟然有兔子肉,她很喜歡,吃得也多。
戲目是新編的,齊國皇帝調戲長嫂。扮演皇帝的是位女子,唇紅齒白,五官也很精致,一曲一調都很有意思,曲調婉轉。
衆人看後罵罵咧咧,裴瑤終于擡了第二眼,瞧見了扮演‘長嫂’的女子,不忍道:“長嫂這麽醜,誰還要啊。”
周遭的人聽後都跟着笑了,場上的人唱不下去了,‘皇帝’神色倒還好,唯獨這位‘長嫂’被說得面紅耳赤,話也活得磕磕絆絆。
她說的磕磕絆絆,可‘皇帝’依舊不屑地調。戲她,臺下的紛紛不買賬了,紛紛讓‘長嫂’下去。
無奈,戲唱了一半,被迫叫停,兩人匆匆下去,而裴瑤終于吃飽了,直起腰身,很滿足。
一曲結束,還有第二曲目,講的是大漢開國公主招驸馬。
公主招驸馬是一件樂事,扮演‘公主’的戲子五官頗為驚豔,裴瑤不免多看一眼。
場下小郎君盯着看,臺上的人也朝着她微微一笑,羞澀與驚訝讓人更加嬌媚。
“好看嗎?”
驀地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裴瑤。
太皇太後看着桌子上的空盤子,“在宮裏吃就算了,外面也不給自己留面子?”
裴瑤哼了一聲,臺上忽然敲鑼打鼓,入洞房了,太皇太後擡眸,“什麽戲?”
“公主招驸馬。”裴瑤解釋。
太皇太後的眼眸盯着那位‘驸馬’,“哪位公主招驸馬?”
“不知道,方才好像報了名字,我沒有聽清。”裴瑤細細回想,方才只顧着吃肉了,忘了去聽,但有點是知曉的,“好像是大漢開國公主。”
“臣拜見公主殿下……”
“驸馬、擡起頭來……”
臺上的驸馬掀開了公主的紅蓋頭,裴瑤擡首,腦海裏略過一個熟悉的名字:“李樂兮、咦,和你的名字一樣唉。”
“同名。”太皇太後在裴瑤一側坐下,目光掃過滿桌子狼藉,“吃飽了嗎?”
“吃飽了,你要吃嗎?吃什麽?”裴瑤讪笑,不大好意思了,雙手捂着自己的臉頰,害羞了。
太皇太後沒有回答,因為臺上的公主驸馬洞房去了,她冷笑幾聲,這些戲子當真無知。
裴瑤自顧自問道:“您吃面嗎?”
“吃面。”太皇太後慢條斯理地開口,凝視着臺上兩人,指尖敲了敲桌面,有些不耐了。
第二曲目結束了。
裴瑤依舊不知所雲,同跑堂要了兩碗雞絲面,囑咐多放些肉。
太皇太後聽到後睨她:“你要吃多少肉?”
裴瑤瞪她:“我還在長個子。”
太皇太後笑了,小太後都快十八歲了,還整日想着長個子,想得挺美。
第三曲目是民間一故事,書生與佳人。
裴瑤專心吃面,而太皇太後心不在焉,吃了兩筷子面後就放下了,囑咐裴瑤:“等哀家回來。”
裴瑤不知所措,還是選擇點頭。
太皇太後去了後臺找到班主,“招驸馬那本是誰編的?”
班主見到陌生的郎君微微有些驚訝,這是歌頌大漢朝的故事,也不算是違法的,他放心大膽開口:“是我們在江南的一位書生所編。”
“人呢?”太皇太後輕問。
班主搖首:“他并未與我們一道上京。”
“方才扮演公主驸馬的兩人趕出去翠苑,書生長何模樣,家住何處,寫出來。”太皇太後眼眸冷冽,手中多了一把匕首,輕輕劃過班主的脖子,留下一道淺淡的很血痕。
班主吓瘋了,捂住脖子就要喊人,匕首卻又飛回來,落在太皇太後的手中,在他張口的時候又架在他的脖子上,“噓,別喊,我的刀不長眼。”
正在上妝的人都吓得瑟瑟發抖。
“寫、寫、我立即寫……”班主渾身發顫,道:“那人長得清秀文弱……”
****
裴瑤等到散場了,也沒見到太皇太後,自己試着走出去,在翠苑外見到馬車,車夫上前迎她。
“太皇太後呢?”裴瑤詢問。
“太皇太後還未曾出來,不如您再等等。”車夫回道,他親眼看着太皇太後進去的,卻沒有見到她出來。
裴瑤只好上車去等,翠苑的人都走光了,店門也關了起來。
又過了一刻鐘,太皇太後才慢悠悠地從裏面走出來,班主還跟在她後面,低頭哈腰,就像是對着活祖宗一樣。
裴瑤啧啧嘴,李姑娘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最霸氣的。
太皇太後登上馬車,班主長嘆一口氣,裴瑤望着他,“您做了什麽?”
“看他不舒服,打了一頓。”太皇太後揉着自己的手腕,還朝着小太後看了一眼,“是不是覺得哀家很厲害?”
裴瑤搖首,“不,我就是覺得您傻。”
太皇太後問:“為何?”
裴瑤就像看傻子一樣看她:“您有屬下為何不用?”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不像太後,吃蝦還要皇帝剝。”太皇太後冷笑一句,這些時日裏,她養了一只白眼狼。
裴瑤吃癟,覺得自己應該給太皇太後顏面,就讨好她:“回宮後,我給太後做蝦、剝蝦吃,好不好?”
太皇太後不吭聲了。
黃昏已至,東邊卷起大片落日的紅霞,丹青手一筆潑墨,天色又逐漸黑了下來。
太皇太後出宮一日,皇帝讓人來找了三回,案牍上積累了許多奏疏,她想批閱,卻發現自己壓根就應付不了。
批閱奏疏聽起來不是一件難事,皇帝自信滿滿地去做,可發現奏疏上許多問題都很棘手,壓根不是随意看看就成的。
皇帝帶着奏疏來找太皇太後,沒成想,出宮去了。她又垂頭喪氣地去找皇後,又被阻擋。
皇帝郁悶地回到宣室殿,孤立無援,枯坐許久後,宮人傳話,太後回來了。
似是聽到了最高興的事情,皇帝立即趕去未央宮。
裴瑤在廚房揉面,皇帝走進去探了一眼,“太後,您在做什麽?”
“做面條。”
皇帝看了一眼太後纖細的雙手不停地揉着面條,覺得她太累了,自己腦門一熱就想幫忙:“太後,朕幫你。”
“皇帝的奏疏看完了?”角落裏突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皇帝心神一顫,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太皇太後。”她舌尖打顫,不敢朝着對方看去。
太皇太後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裙擺,平靜地走到皇帝面前,“奏疏帶了嗎?”
皇帝受寵若驚,“朕讓人去取。”
“去吧。”太皇太後憐憫道,目光落在裴瑤揉面的雙手上,“太後辛苦了,面條要勁道些,沒有嚼勁地不好吃,另外,哀家的那份蝦要記得提前剝好放在碗底,哀家怕皇帝吃醋。”
“吃醋?陛下吃面要醋嗎?”裴瑤沒有明白她的意思。
太皇太後瞥了一眼裴瑤,直接走了過去,臉上的笑,深了。
她擡起裴瑤的下颚,毫無征兆地就親上柔軟的唇角,她學着裴瑤的動作,左邊碰碰、右邊親親。
裴瑤氣息跟着亂了,雙手染着面粉,不然早就抱上去了。
太皇太後看着她享受的模樣,心中有幾分歡愉,道:“高興嗎?”
裴瑤不知她的意思,讷讷地點頭:“高興。”
太皇太後又道:“晚上還能讓你更高興。”
裴瑤不信了,太皇太後練了邪功,是沒有欲。望的,好比現在,頭頂着粉紅泡泡來撩她,也不知存了什麽古怪心思。
“太後不信?”太皇太後朝前走了一步,腳尖頂着腳尖,毫無縫隙地貼合在一起。
裴瑤低眸望着兩人的腳尖,心裏生起奇異的感覺,她攥住對方的手腕,面粉染在袖口上。
太皇太後不以為意,甚至很平靜地望着她,“裴瑤,你要相信我是喜歡你的。”
裴瑤愣了,“你今日糖吃多了嗎?說話怎麽那麽甜?”
作者有話要說: 太皇太後:哀家酷嗎?
裴瑤:自戀。
今晚晚了,湊不成要發要發。
評論區掉落88個紅包。
感謝在2021-08-03 16:50:31~2021-08-04 18:18: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