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裴瑤有一瞬間的發怔,緊緊盯着太皇太後的雙手。
太皇太後輕輕吻她,從耳畔到臉頰再至唇角,最後落至鎖骨上。
裴瑤被她牽動着心神,揚首接受她肆意的吻。
最後躺在食案上微微喘。息,直勾勾地看着她,“太皇太後,你為何沒有欲望呢?”
由粉色到紅色,面對她,卻不見黃。色。她輕輕哼了一聲,并緊雙..腿,轉過頭去。
太皇太後戛然而止,就這麽看着她,目光帶着寵溺,“何為欲,便是貪婪,哀家不貪。”
“不信你的鬼話。”裴瑤繃緊着身子,在自己臉上摸了摸,嘴裏忽而被放入一顆糖。
又是蓮子糖,她要哭了,“我不吃這個。”
而太皇太後自己也吃了一顆,慢慢地咀嚼,與吃包子一樣,優雅得很。
裴瑤含着糖不動,望着她吃着蓮子糖,微動的唇線格外誘人。
她莫名被牽動,也學着她慢悠悠地吃糖,咀嚼,等到糖吃完了,唇齒間只有微微澀意,不是太苦。
原來也可以不苦的。
吃完以後,太皇太後又打開瓷盒,挑了一顆橘子糖,又瞧了裴瑤一眼,接着取了一顆,放在她的鎖骨上。
裴瑤低眸,盯着自己身上的糖,這些畫面似曾相識。
太皇太後慢條斯理地告訴她:“你既然畫出來了,哀家總得幫你實現她,不是嗎?”
最後三字說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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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瑤翻了翻眼睛,伸出舌頭去夠,可無論怎麽努力都碰不到糖,她喪氣地癟了嘴,小聲哼了兩聲,樣子很委屈。
太皇太後俯身,抵着她的額頭,唇角勾出一抹笑,近距離地深望着近在眼前的人,唇角上的笑意又添了兩分。
裴瑤微微揚首,讓兩人的唇角相貼,感覺氣息都變了。太皇太後不再那麽冷淡,也沒有那麽遙遠。
近在咫尺,而她面容上挂着幾許深情與溫柔,裴瑤笑得眯住了眼睛,唇角碰碰又貼貼。
“裴瑤。”太皇太後說出來的聲音略帶幾分迷離,尾音隐隐帶着一絲顫。
裴瑤二字從她嘴裏說出來,別有一股意味。
裴瑤笑了,“再喊一聲。”
這麽簡單的要求,太皇太後自然不會拒絕,“裴瑤。”
喚一聲,舌尖輕輕觸碰她的唇角。
裴瑤臉上湧現了滿足的笑,不管不顧地想要闖入她的心裏,霸占她。裴瑤的目光炙熱,就像是一團火,漸漸燃燒着太皇太後眼中的冰。她闖入了太皇太後的眼睛,讓對方的眼睛裏只有她一人。
她簡單而美好。
太皇太後唇角從她的唇角上離開,慢慢地落在鎖骨上,含住了橘子糖,糖塊沿着鎖骨往下滑去。
裴瑤漸漸變得局促,身子緊繃着,那塊糖就像是一張網,将她籠罩在內。
她害怕,小小地聲音開始埋怨:“你的糖吃的太多了,容易爛牙的。”
小時候,她得了一匣子糖,吃了三五塊就被師父沒收了,還告訴她吃多了會爛牙。
小孩子會爛牙,大人為何就不爛呢?
後來她明白了,欺負小孩子罷了。
她努力掙脫了糖的包裹,越努力,網越緊,直到最後,難以呼吸。
而太皇太後的手貼着她的小月複,慢慢下移,又停下。
****
小皇帝在殿內坐了許久,兩日來,數度開戰,除了荊拓将裴綏打下馬外,大漢沒有讨到任何好處。
兵力漸顯潰散不說,士氣也在慢慢下降,再下去,洛陽城就要擋不住了。
她想往北走,去趙國,還有常山王的封地,可一旦去了藩王的封地,必然會處處受制于人。
幾度回想後,她又按住自己的心,不如留在洛陽,敗就敗了。
亡國,非她一人的錯,幾月來,她努力過了。
輿圖擺在地磚上,她赤腳走了上去,腳踩在洛陽城上,低眸凝望着敵軍的地方,徐徐探出一口氣,“去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兩日都沒有出長樂殿,她派人請過兩次,對方都沒有出現的意思。
今日再請一回,太皇太後若不管,她便獨自與朝臣商議。
等了半個時辰,太皇太後依舊沒有出現,皇帝的心沉了又沉,而內侍帶回了玉玺。
她懵了下,玉玺給她了?
玉玺擺在龍案上,她上前去查看,是傳國玉玺,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太皇太後将最後的抉擇交給了她。
也就說,江山的抉擇落在她的手心裏。
戰、逃、降,都在她一人。
皇帝在龍案下的臺階上坐了下來,猶豫不決。
****
長樂殿內的炭火很足,熱意湧動,裴瑤躺在食案上,眼前一片漆黑。
她什麽都看不見,一片黑暗裏,她的感覺更為敏感。
糖與甜似網,籠罩着她,又将她推入火中。
燒得難受。
許久之後,裴瑤的身子緩和下來,在黑暗中她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她順勢去摸到對方的臉。
一點、一點地摸,直到摸到那雙眼睛。
她想張開雙臂抱住壓着她的人,可忘了一件事,自己的手,沒有得到解脫。
她又縮了回來,在一片黑暗裏,她按彎了彎唇角,揚手,用唇角去感受她的溫度。
而太皇太後在她的挪蹭中閉上了眼睛,在靜谧的溫柔中,感受到了許久的快樂。
百年的寂寞,短暫的快樂,讓她的心忽然活了過來。
裴瑤的手忽而解開了,她直接解開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入目是太皇太後的容顏。
她錯過了很多,她瞪了一眼。
太皇太後卻取出一枚血玉,裂縫的那塊,遞給她,裴瑤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不接,“以後再也不要給你畫美人圖了。”
“晚了。”太皇太後塞入她的手心裏,“自己玩,哀家去見皇帝。”
方才隐隐約約地好像聽到了內侍的聲音,若雲不敢打擾她就拒絕了內侍,遵循她昨日的話,将玉玺送走了。
殿門開了又合上,短暫的光線讓裴瑤坐起身子,掌心的血玉很小,似乎有些年頭了。
“是那日……”她想起了,是太皇太後從鋪子裏買來的。
原來,是給她買的。
過分。
裴瑤擡手就想砸了,可又心疼銀子,又放下,默默捏在手心裏,嘆氣。
自己玩?
好好想想。
那廂太皇太後跨入宣室殿,朝臣恍若見到救星般朝着她叩首揖禮,太皇太後淡笑,“這是怎麽了?”
皇帝從龍案上走下來,恭謹地去迎太皇太後,低聲說話:“朕欲降,免得百姓受苦。”
“陛下的想法是好。”太皇太後沒有意外,李璞瑜對皇後都有恭謹善待的心,對百姓更不會薄待。她心底忽而湧現一絲愧疚,若在盛世,李璞瑜必然是位仁德之君。
太皇太後一言既出,朝臣們都苦着一張臉,皇帝露出苦澀笑意,“朕欲見裴綏。”
“陛下不用去,哀家去,有何想法,盡管提出來,哀家會讓你滿意的。”太皇太後說道。
皇帝微微一笑,朝着太皇太後就叩拜下來,“朕替百姓謝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颔首,“各位且放心,裴綏識趣,你們的榮華便在,裴綏不給顏面,便一戰到底。”
丞相詫異,到現在都沒有回過神來,朝着太皇太後也跪了下來,肅然道:“臣誓死不做兩國臣。”
“丞相言重了。”太皇太後近前扶起丞相,這是她暗中一力扶持的臣下,吳家滿門談不上忠烈,但一心為大漢,她悄悄鼓勵道:“丞相莫失意,裴綏是一莽夫。”
丞相掀開眼皮,止不住茫然,太皇太後究竟是何意思?
太皇太後在這時松開丞相,吩咐道:“辛苦丞相去告訴裴綏,明日午時,哀家去見他,就在他的軍營中。”
“太皇太後……”皇帝蒼白着臉去阻攔,“虎狼之地,不可親去,再議一地。”
“裴綏沒有膽子敢對哀家怎麽樣,你們有一日的時間來商議你們所要的東西,過了這次就沒有了。”太皇太後吩咐道。
衆人不敢言語,皇帝也松了口氣。
她看向太皇太後,悄悄問道:“您有何打算?”
太皇太後今年不過二十五歲,若在尋常人家,必然孩兒饒膝,如今,孑然一身。
太皇太後輕笑,終于朝皇帝笑了笑,“皇帝還是有空多想想自己,要不要恢複女兒身吧。”
女子對于此刻的李璞瑜來說,也是一種身份的保護。裴綏只會在意男子,而忽略沒有對帝位有野心的女子。
皇帝勉強一笑,“若恢複女兒身,朕必然會是第二個大齊末帝。”
“活着就好,末帝死了。”太皇太後斂住笑,轉身跨出宣室殿。
末帝不好?末帝可比李璞瑜強多了。
走回寝殿的時候,她想的更多是裴瑤。
裴瑤在做什麽?
太皇太後走的時候遺落了一盒子糖,裴瑤此刻正在吃,糖盒裏有好幾種糖。她吃的是梅花形狀的糖,內裏卻不是梅花做的,是花蜜。
單單用花蜜做,就過于甜膩了。糖又是脆的,她咬得咯吱作響,一會兒的功夫就吃完了。
抽開第二層,她看了一眼,還有黑色的糖,不知為何,她感覺黑色的不好吃,主動略過,撿起荼白色的來吃。
白色是奶糖,入口即化,她一連吃兩塊。
奶糖只有兩塊,口感有些熟悉,她又吃了一塊青色的。味道怪怪的,品不出味道。
她嚼碎了吞下,殿門開了,太皇太後回來了。
裴瑤繃緊了身子,笑嘻嘻地将糖遞了上去,“吃糖。”
“奶糖好吃嗎?”太皇太後不用看也知曉她吃了奶糖,她挑了一塊黑色的糖放入嘴裏,酸澀的味道湧入喉嚨裏。
她的神色很美好,裴瑤見她很享受,不免心動,伸手去拿黑色的糖吃,她用舌尖微微舔了一下。
就一下,讓她酸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她吐了吐舌頭,“不好吃。”
“不好吃還哀家。”太皇太後接過她舔了一口的糖接着放入自己的嘴裏,怡然享受,嘴裏不忘問她:“玩了嗎?”
裴瑤眼皮子一顫,小嘴巴動了動,“玩了。”
太皇太後在她身前坐下,撫上她的手,笑道:“阿瑤。”
裴瑤低眸看着她,“果然吃糖的嘴巴很甜。”
太皇太後伸手去抱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指尖拂過敏感,裴瑤一顫,拍開她的手,撇撇嘴,“以後再也不給你補畫冊了。”
她那麽用心,做夢都沒想到她李姑娘會用到她的身上。
過分!
太皇太後卻不肯就這麽罷手,攬住她的腰,下颚抵着她的肩膀,道:“你可想過自己補了多少?”
“補了多少?”裴瑤心口噗通噗通跳了幾下,在行宮的時候一日間補了好多冊子,有的畫冊一連掉了幾頁,她就順勢補了小故事。
她感覺不妙,太皇太後咬上她的耳朵,輕聲低喃:“這才是你作為主動者的态度,先來勾引的就輸了。”
裴瑤不服氣,“仗着功夫好罷了。”
“還不服氣啊,明日教你武功,可好?”太皇太後循循善誘。
“不學,人生苦短,不要浪費在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上。”裴瑤拒絕,身體裏的東西讓她感覺不舒服。她軟軟地靠在李姑娘的懷裏,伸手撥弄着她襟口,堅持說了一遍:“不想學,我們離開洛陽吧。”
“離開?”太皇太後唇角的笑意斂住了,按住裴瑤小腹的手壓了壓,裴瑤立即笑了,渾身發麻,“別動我。”
說完後,太皇太後攬得她更緊,撩撥一番,她渾身都軟了,立刻明白過來,“你不想離開洛陽?”
“不想,哀家還想做最尊貴的女人。”太皇太後停了下來,懷中的人昂首看着她,“怎麽做最尊貴的女人?”
她不明白,太皇太後沒有再說,而是站起身來,抱着她往榻上走,“該取了。”
裴瑤咬了她一口,“你想作為後娘嗎?”
裴綏是要做新帝的人,最尊貴的女人就是他的皇後,太皇太後的想法太髒了。
她搖搖腦袋,心上鄙夷,下一刻,太皇太後将她放了下來,掀開裙擺,道:“你的想法太髒。”
裴瑤:“……”到底是誰髒。
****
翌日午時,太皇太後領着荊拓一道去見裴綏,皇帝去未央宮。
“太後,這是我給您的。”皇帝将一只匣子給她,裏面是五萬兩銀子,足夠太後過一生。
尋常人家一生不過幾千兩銀子,太後不同,皇帝不想讓她吃苦,富裕些,一輩子享樂就成。
裴瑤不知她的意思,當着面就打開匣子,裏面的一疊大額的銀票,都是最大的數額,她好奇道:“你哪裏來的?”
“我攢的。”皇帝腼腆笑了,沒好意思說實話,這是先帝和栗太妃的。先帝駕崩太快,後事都沒有囑咐,留在庫裏的銀子都歸她。
栗太妃死後,內侍去查抄住所,搜出來不少銀匣子,都交到了她的面前。
“你該留在自己用。”裴瑤拒絕了,小皇帝什麽都不懂,應該留着銀子傍身。再者裴綏是個小心眼,日後不會善待大漢的皇帝。
皇帝又将太後推來的匣子推過去,堅持道:“我留了一半,這一半是給你的。我知你不喜裴家,能走就走,聽聞外間的風景很美,可惜我注定無法踏出這座城池。”
哀帝禪位後,死得不明不白,她或許,也會走這麽一條老路。
她看着太後,心裏湧現美好的江山畫卷,“太後應該去看看。”
“你想去也可以去,我幫你。”裴瑤慷慨道,李璞瑜不适合這宮廷,她良善而聰明,若得良人,必然會夫妻和睦。
她看向李璞瑜的頭頂,粉色的泡泡很多,說明不會有事,就連災難都沒有。
皇帝詢問裴瑤的打算。
“不知,走一步是一步,若是可以,我回尼姑庵。”裴瑤淺笑,可太皇太後還想着權勢,或許,她會一路跟随。
太皇太後滿身才華,适合朝堂,自己就安心跟着她,不會吃虧不會被人欺負。
皇帝見她早有打算也不再過問,坦然面對眼前的一切,“希望不久後,海晏河清。”
裴瑤擡首,若新帝能有李璞瑜的胸懷,将會萬事安定。
然而裴澤死了,裴綏失去希望,注定不會和太皇太後和平共處。
她看向皇帝,淡然道:“陛下,若在将來,海晏河清的時候,希望我們都還在。”
“希望我活着還能看到。”皇帝慨然笑笑,精致的五官讓人感覺很舒服,清爽明媚,“也希望太後也活着。”
“海晏河清。”裴瑤重複皇帝的話,容易嗎?
但她相信太皇太後若做了洛陽城內最尊貴的女人,新朝必然會蒸蒸日上。
皇帝将匣子留下,悄悄說了一句:“要先藏起來,朕的那份藏起來了。”數額太大,叛軍入城,不會讓她們帶走的。
皇帝心思細致,昨日就讓自己的乳娘帶着大筆銀子離開洛陽,等順遂後再回洛陽。
若她死了,乳娘餘生無憂,這是她最後能做的事情。
裴瑤捧着匣子感覺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被逼無奈下将自己攢下的銀子藏在樹下,師姐們喜歡剝她銀子,次數多了,她就變聰明了。
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就可高枕無憂。
皇帝也這麽做,裴瑤将匣子捧得緊緊的,告訴皇帝:“我給你留着,将來換你。”
皇帝沒有再堅持,颔首道:“好。”
離開未央宮後,皇帝騎馬去了城樓,眺望遠處,太皇太後可會全身而退?
她擔憂,而此刻的太皇太後坐在主帳內,裴綏的屬下卻要與荊拓辨高低。
荊拓是唯一将裴綏打下馬的人,他們不服氣,想替裴綏找回場面。
草莽英雄,義薄雲天。
荊拓卻不同他們計較,看都不看一眼,緊緊守在太皇太後身側,引起了不少人的氣憤。
“手下敗将,裝什麽裝。”
“要麽打,要麽滾回洛陽。”
荊拓眼皮子垂下,手握着劍,似乎在忍耐,更在等太皇太後的旨意。
罵了許久後,太皇太後也飲了一杯粗茶,慢悠悠道:“想打可以,生死不論,如何?”
最後一句生死不論讓所有人都跟着一顫,不由想起幾日前夜裏連死三人的事情,他們不敢附和了。
打到這裏,勝利在望,若是死了,就功虧一篑。
太皇太後輕蔑地笑了,“都不敢了嗎?”
荊拓站出來,同他們抱拳行禮,對方中有人站了出來,“生死不論,荊統領死了,太皇太後可別怪罪。”
“不怪罪,但是你們也別想車輪戰,輸則死,你們再上。”太皇太後瑩白的指尖捏着茶盞,當着衆人的面輕輕一捏,杯盞啪嗒一聲。
碎了。
裴綏皺眉,“太皇太後今日是來議和還是來挑釁的?”
“是你們喊打,不打就是龜孫子,打就是挑釁,怎地,還不準哀家說話了?”太皇太後将桌上散落的碎片一一撿起,随意丢在了地面上,一個個都插入了地裏。
諸将大氣都不敢随意出了。
太皇太後将一份文書遞給裴綏,“你若答應我們的條件,明日午時,洛陽城門大開,若是不答應,再戰。”
裴綏接過文書,厚厚的一份,掂量一下,有幾分重量,他翻開細看。
開頭都是最普通是,不殺李氏子孫,尊李璞瑜為王,放其自由。
裴綏沒有異議,将來的事情也說不定,翻開第二頁,是入城後不準殺、不準搶,不能動百姓一根頭發,違反者立即斬殺。
暴。民起義,都是些漢子,見到什麽都會搶,荥陽便是如此,因此,許多人都逃了出來。
故而,皇帝加了這條,違反者立即斬殺。
裴綏答應了,第三頁是關于朝中大臣,不準濫殺,各人的職務都寫的很仔細,不用則放其回家。
細致末節都寫得很清楚,裴綏足足用了一個時辰,衆人都在等着他,就連太皇太後都無趣地從香囊裏取出油紙包。
油紙包裏放着橘子糖,她慢悠悠地拿了一塊放入嘴裏,對面的将軍們面面相觑。
“她吃是什麽?”
“好像是糖,我女兒吃過的。”
“怎麽可能會是糖,我猜是什麽提升功夫的藥丸,你看她不過二十幾歲,功夫就這麽高,肯定吃了不少好東西。”
“我們去搶幾個試試?”
太皇太後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由朝着說話的将軍看了一眼,眸色深了深,搶糖?
她将油紙包又默默地放入香囊裏,若無其事地看向衆人,就當作沒有聽到最後一句話。
将軍們見她又藏了起來,心裏都相信了剛剛的說法,太皇太後吃的必然是藥。
那廂的裴綏翻開了最後一頁,兩眼瞪大了,幾乎不敢置信,直接拍案而起,“不可能,我不會答應。”
太皇太後淡笑,“那明日洛陽城門見,哀家親自試試裴将軍。”
裴綏惱羞成怒,最後一條寫的是:立裴瑤為太女。
作者有話要說: 太皇太後:自己玩。
感謝在2021-08-10 17:30:36~2021-08-11 17:06: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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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