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大齊亡國後,在大漢有一種說法:女子為帝,亡國之兆。
而在議和的文書最後一頁赫然寫着立裴瑤為太女,未建國,便要亡國。
裴綏怒瞪着太皇太後:“我誓死不會答應。”
太皇太後也跟着站起身,目光淺淡,輕輕掃了一眼帳篷內的将軍們,語氣換作散漫:“不答應也可,明日洛陽城門見,車輪戰吧,哀家等你們。”
裴綏怒氣沖沖,心中搭建的房子轟然倒塌了,他怒喝一聲:“全身而退,哪裏有那麽容易。”
太皇太後腳步不停,而荊拓長劍出竅,冷面而對,“來吧,我試試你們。”
太皇太後卻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裴将軍不懂規矩嗎?洛陽城內的兵可不少,我們陛下仁慈,不願百姓飽受戰火,這才有了議和。怎麽,給臉不要臉嗎?”
“是你們欺人太甚。”裴綏語氣飽含責備,雙手一撕扯,厚厚的文書撕得粉碎。
諸将大吃一驚,而荊拓的劍在漫天碎屑中劍指裴綏的面門,諷刺一笑,“手下敗将。”
裴綏怒火中忘了荊拓,後悔莫及,改口道:“明日洛陽城外再見。”
太皇太後這才擡步走了出去,帳篷外寒風蕭索,拂過面龐,讓人徹底清醒過來。
不立便不立,哀家自己捧。
和談失敗了。
大漢的人一走,諸将就圍着裴綏詢問,“将軍、出了何事,他們提了什麽條件?”
裴綏咬碎一口牙齒,難以啓齒,心生郁悶之氣,他明白了。太皇太後殺裴澤,是為了逼他立裴瑤為太女。
女子相夫教子,怎可為帝。
Advertisement
裴綏深吸一口氣,道:“将裴玮找來。”
裴玮是他堂兄的長子,氣宇軒昂的男兒,飽讀詩書。
片刻後,裴玮來了,見到裴綏揖禮,“侄兒見過叔父。”
“起來吧。”裴綏郁悶未散,見到昂藏七尺的裴氏子孫後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若順我,我便過繼你,你就是少主了。”
裴玮父母早喪,這些年自己另立門戶,自己考中了舉人,就等着科考了,算是同齡中的翹楚。
裴綏一句話,讓裴玮受寵若驚,少主便意味着将來,将來是太子。
“侄兒、不,兒見過父親。”裴玮叩首大拜。
諸将都跟着大笑,開口恭喜主上。
裴綏心口舒暢不少,等裴玮拜完後,他才将人扶起來,“明日父親便帶你去攻入洛陽城。”
“攻入洛陽城。”諸将跟着附和,一時間,士氣高漲。
回到洛陽城的太皇太後直接上了城樓,巡視一番後,回到紫宸殿,喚來朝臣,部署戰策。
皇帝不明白她的意思,荊拓則告訴她:“裴綏拒絕了。”
“為何拒絕?”
“沒有細說,臣見他看到議和文書最後一頁後便變了臉色。”荊拓解釋道。
皇帝細細回想,找到議和文書的草稿,快速翻到最後一頁,上面寫的大漢諸将不動。
這個條件很難嗎?
裴綏竟這麽小心眼?
皇帝好似失去了最後一重希望,臉色曬白,而太皇太後有條不紊地部署,最後說道:“明日荊統領作先鋒。”
荊拓沒有意外,俯身領旨。
“散了吧,回去休息。”太皇太後懶散地擺擺手,累了半日,她也覺得疲憊了。
丞相面色不好,退出宣室殿後拉着荊州就問:“裴綏是何意思?”
荊拓手放在劍柄上,目光沉凝,只道一句:“欺人太甚。”
那群莽夫壓根不将太皇太後放在眼中,打了勝仗就開始目中無人了。
丞相聽到四字就不再問了,反而長嘆一口氣,順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給了機會不應,那就打吧。”
荊拓冷笑,“烏合之衆,妄敢挑釁。”
丞相看着他,道:“明日你一人難敵雙拳,小心些。”
“一人?丞相是不知,太皇太後與他們定了車輪戰,要一個一個收拾。”荊拓笑了笑,很多年沒有見到太皇太後揍人了。
莽夫打架,讓人不敢去看,太皇太後殺人,可用兩字來形容。
優雅。
****
太皇太後回到長樂殿的時候,裴瑤坐在榻上看話本子,唇角翹着,似乎看到興起。
她一時高興,沒有聽到腳步聲,等她知道的時候,話本子都已在太皇太後手中了。
是民間寫的書生小姐私奔記。太皇太後皺眉,“看這個就笑成這樣?”
她直接在裴瑤身側坐了下來,眼裏藏着笑,手掌落在她的後頸,掌心輕輕摩挲着柔軟的肌膚,自己靠過去,親吻翹起的眼睫。
慣來厚臉皮的裴瑤一下子就紅了臉,擡起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害羞得躲入李姑娘的懷裏。
“臉皮厚的人也會羞澀,罕見、罕見。”太皇太後嘴裏諷刺,手中卻繼續撫摸柔軟的秀發,道:“和談失敗了。”
裴瑤愣了一下,道:“為何失敗了。”
“說不清,明日去觀戰吧。”太皇太後沒有細說,有些事情說了太早,不該讓她分心。
裴瑤點點頭,她沒有問太多,而是雙手環過太皇太後的玉頸,主動親吻她的眼睫。
說親就親的感覺真好,豆腐真好。
膩歪片刻後,若雲送來午膳,裴瑤朝外挪了挪,雙腳落在踏板上,她沖着李姑娘指了指自己的腳。
想上前給她穿鞋的若雲停下來,默然垂首,眼看着太皇太後蹲下來給小太後穿鞋。
裴瑤抱着李姑娘,傻傻地笑了。
縱然她不是李姑娘心裏最初的那個人,如今,她為自己做的事,就讓自己很滿足了。
誰無過往呢。
片刻後,太皇太後小口小口地喝湯,裴瑤也學着她小口吃着,太皇太後是吃了一會兒就停下,而裴瑤從始至終都沒有停過,別看嘴巴咬的少,可一直在吃。
太皇太後轉首看向殿外,開啓的殿門外傳來一陣風,吹拂人心。
她覺得無趣,學着裴瑤往日托腮的樣子,裴瑤一直在吃,她就這麽一直看着。
裴瑤吃的少但很快,小嘴巴一直在動,牙齒咬着的速度也很快。她真擔心吃的這麽快會噎着,讓人送一盞清水進殿。
裴瑤接過喝了一大口,又接着去吃,大有不不吃完桌上菜就不罷休的架勢。
若雲進來又退下,殿內雅雀無聲,裴瑤吃飯的聲音很小,都可以忽略。
退出殿外後,青竹上前詢問:“兩位主子不高興嗎?”往日用膳都會說話,今日卻格外安靜。
若雲搖首,道:“明日開戰,太皇太後有些心不在焉。”
青竹也明白了,宮裏的宮人都開始往外逃了,敵軍勢如破竹,太皇太後這些時日以來也在擔心。她說道:“聽前面說和談失敗了。”
若雲也跟着嘆氣,“沒想到我們陛下都退了一步,他們還不讓。”
“是啊,強勢下,就是這樣,我們越軟弱,他們就越得理不饒人。”青竹望着殿內說道。
“太皇太後親去了,原本以為會成功的,沒想到會無功而返。”若雲也跟着看了屋裏一眼,兩人都不作聲,大有溫柔以對歲月靜好之态,她跟着笑了笑,縮回腦袋。
屋裏的裴瑤在盤子都空了以後才打了飽嗝,太皇太後直起身子,喚人進來收拾。
“出去走走,你這樣會積食。”太皇太後站起身,調侃一句:“除了哀家以外,沒有人養得起你。”
若雲青竹聽後都跟着一笑,裴瑤瞪了一眼,沒有回話。
長樂殿外的景色依舊,沒有太多的改變,太皇太後慢走兩步,等到裴瑤走近,指尖微動,攥住她的手。
裴瑤嗤笑,“不懂太皇太後為何就這麽傲氣?怎地,我配不上你?”
聽着裴瑤将您換成你,太皇太後終于感覺出哪裏不對勁了,“你不尊敬哀家了。”
“尊敬?您剝我衣裳的時候,可想到了尊敬?你讓我自己玩的時候,可還想過您是太皇太後?”
聽到埋怨,太皇太後沒應,擡首看向前方,面前的殿宇外還有一片綠草,在風中微微搖擺,春日好像要來了。
她看了會,忽而換成裴瑤的臉,裴瑤捏着她的下颚,頗為傲氣地看着她:“本宮與你說話呢。”
“聽着、聽着。”太皇太後不敢不應,雙手攬着裴瑤,不想裴瑤拒絕她,反而張開雙臂:“背我。”
太皇太後将自己的思緒收回來,目光也露在裴瑤的眼睛上,她摸摸裴瑤的頭,動作溫柔,語氣也和善不少,“出來消食的。”
“李樂兮,我想做女帝。”裴瑤語氣跟着肅然。
太皇太後笑笑:“怎麽了?”
“你說你要做皇後,我就只能跟着做女帝了,不然你嫁給別人,我該怎麽辦?”裴瑤蹙眉瞪着對方,她知曉人一旦喜歡權勢,一輩子都不會動搖。
李姑娘喜歡就喜歡吧,她努力去争取。
太皇太後慢慢展露笑顏,湊至裴瑤眼下,抵着她的額頭,“裴姑娘,你這想法真好。”
“別喊我裴姑娘,裴姓不好,容易聽成賠姑娘,我什麽都沒做,就要賠了。”裴瑤嘴裏嘀嘀咕咕,對太皇太後這個新稱呼極為不滿意,“無望小師太都比陪姑娘好聽。”
軟軟的語氣中透着嬌憨,讓人莫名想笑,太皇太後抛開亂糟糟的心思,“女子為帝,臣民不容。”
“有兵在,不怕他們不容,太皇太後認真些,她們就容了。看看你,都沒見過你幹活,奏疏不批,戰事也不管,就等着叛軍打上門,你說說,是不是你的錯?”裴瑤開言指責道。
太皇太後連連點頭,“我的錯,今後一定改。”
“還有,以後不準惦記你前面那個人,雖說我會離開你,但你也不能去惦記別人。”裴瑤傲氣地說了一句,最後慢慢嘀咕一句:“我放棄了自由陪你,你也要對得起我。”
太皇太後莫名怔忪,雙手松了力,裴瑤卻嘀嘀咕咕,“我就不明白女子為何不能為帝,你這麽厲害,不如自己稱帝算了,這樣,你也會是洛陽城內最尊貴的女子。”
裴瑤始終無法理解太皇太後的心意,喜歡權力卻不貪戀,放手卻又舍不得,不是自相矛盾嗎?
無能也就罷了,偏偏滿腹才華,博古通今,就沒有她不會的。
“哀家不想做皇帝,只想做皇後。”太皇太後心下沉沉,将裴瑤牽扯進來,是錯還是對?
很快,裴瑤自己就抛開不去想了,牽着太皇太後的手往前走。
早春的氣息還很淺淡,一路走去,除去生命力頑強的綠草外,還不見花卉。
兩人走了許久又轉回來,而太皇太後領着她去擦拭帝王劍。
裴瑤坐在一側吃點心,太皇太後則一遍又一遍地擦着劍,裴瑤忽地說了一句:“我想看你跳舞。”
太皇太後冷笑:“做夢。”
裴瑤托腮凝望着眼前的女子,嘴裏的點心索然無味了,太皇太後修長的指尖溫柔地拂過銀色的劍刃,稍有的情緒外露。
“你很喜歡這把劍?”她不解,冷情若太皇太後也會這麽珍惜一件死物。
“喜歡,因為劍刃中有哀家的血,感覺很親近。”太皇太後悔道。
“你的血?”裴瑤有些驚訝,“為何将血融入劍刃中?”
太皇太後停了下來,擡首,望着茫然的小東西,認真道:“人在劍在,劍與心意契合。”
奇怪的道理讓裴瑤不理解,但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道理,人都可以長生,還沒有什麽可奇怪的。
她走上前,握着劍刃,将掌心貼了上去,輕輕一劃,掌心驀地刺痛,疼得她皺緊了眉頭。
血從掌心流出,盡數灑在了帝王劍上。
裴瑤疼得渾身發抖,小臉蒼白,理直氣壯地看着太皇太後:“你我心意也契合了。”
太皇太後不動,因為她的眼睛緊緊凝在帝王劍上,眼睜睜地看着帝王劍吸收了裴瑤的血。
她笑了笑,沒有作聲,将劍回竅鞘,置于劍架上,領着裴瑤去包紮。
“見過傻的,沒見過你這麽傻的。”
“誰讓你對我三心二意的。”裴瑤疼得手發抖,掌心的血口子讓她不敢去看,想想都覺得疼。
白色的藥粉灑在傷口上,一陣蜇疼,裴瑤幾度要收回自己的手,最後都被太皇太後牢牢按住。
“哀家本性如此,對你,已算大好。哀家手中死了無數人,人人畏懼,你卻這麽喜歡。”太皇太後捧起裴瑤的手輕輕吹了吹,餘光掃到裴瑤眼角的淚痕。
裴瑤哭得很傷心,她卻想笑,可憐又凄慘的小東西。
太皇太後從一側的藥箱裏取了一顆糖給她,“哀家研制的止疼藥,好吃又甜。”
裴瑤轉過淚眸,瞬間就不哭了,“我想看你跳舞。”
“你……”太皇太後停頓了一下,見她眼中的淚水在打轉,自己也甚是無奈,“跳、跳。”
裴瑤這才笑了起來。
****
梅林下花瓣溫柔地鋪滿地面,将自己最溫柔的一面留給世人觀賞。
劍風掃過,落英缤紛,紅色的衣袂染着梅林的氣息後蕩開一陣風,花落風起。
裴瑤笑了笑,手中的傷隐隐作痛,可她還是感覺一陣高興,太皇太後跳舞多麽難得啊。
青竹站在一側目瞪口呆,揉揉眼睛,又覺得不可思議,“娘娘,這是太皇太後嗎?”
“你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裴瑤托腮,眉眼帶笑,面前的女子一舞,洗盡鉛華,分明是宮廷裏尊貴的女子,瞬間成了江湖上最肆意的俠女。
武能**定國,文能震懾四方,多好。
裴瑤覺得困倦,微微眯上眼睛去看,不想眯上後,眼皮就耷拉下來了。
睡着了。
劍在此刻停下了,太皇太後一步步走上前,摸摸她的額頭,将劍遞給青竹,自己抱起裴瑤。
一步一走,腦海裏想起許多年前的話。
“陛下,跳舞吧。”
“皇後,想看?”
“想看。”
“皇後想看,朕就勉強答應,待朕去換件衣裳。”
“臣妾等陛下。”
回到寝殿後,太皇太後将人輕輕放在榻上,探了探脈,确保無事後,她才直起身子。
糖裏有安神的藥物,這一覺要睡許久。
太皇太後也沒有離去,在坐榻上坐着,手中拿起裴瑤的話本子看,庸俗的愛情故事,總是會讓人淚目。
天色入黑後,裴瑤沒有醒,她則給裴瑤的傷口上藥。
帝王劍陰狠,傷人陰毒,較尋常劍刃比較,傷口要好得慢些。
上過藥後,太皇太後拂滅燭火,她在外側躺下。
昨夜躺下的時候,裴瑤就鑽了過來,像狗皮膏藥一般貼在她的身上。
今夜的裴瑤,乖乖巧巧,讓人感覺不大真實。
她的過于安靜,讓太皇太後一夜不眠,清晨的時候,她再度換藥,自己起榻,換了一身衣裳。
依舊是黑色的衣衫,不過并非對襟大袖衫,而是普通的女子勁袖箭衫。
外間用大氅作應該,一時間也看不出來。
荊拓在長樂殿外等候,更衣後,她又回去看了一眼裴瑤,依舊沒有醒,眉宇間的疲憊散去了。
眼睫乖巧地輕垂,唇角還染着一絲笑。太皇太後猜測她肯定做了美夢。
也罷,不帶她去,血腥與殺戮,不适合裴瑤。
太皇太後出殿之際,皇帝來請安,她順勢就道:“太後病了,你也盡盡孝道,在宮裏守着她。醒了喂水,餓了喂、餓了給吃的。”
皇帝愕然,沒有多想,俯身應下,又道:“朕等着太皇太後歸來。”
太皇太後走了。
皇帝悄悄走進寝殿,原來太後躺在太皇太後的鳳榻上,她掀開錦帳,入眼便是太後恬靜的容顏。
“怎麽就病了?”她自言自語,摸摸太後的額頭,并無異樣,再觀臉色,粉妍俏麗,與尋常無異。
她好奇,似乎有一股力量驅使她靠近。
皇帝做榻沿坐了下來,聞到一股清淡的香氣,她笑了笑,凝望着太後。
不知望了許久,一聲輕吟,她欣喜道:“太後醒了。”
裴瑤本沒醒,驀地聽到這麽一句後不得以睜開眼睛,皇帝立即伸手扶她起來。
不想起榻也得起了。
裴瑤打了哈欠,就着皇帝的力氣站起來,掃視一眼,“太皇太後呢?”
“今日開戰。”皇帝解釋道,手中也沒有閑着,将迎枕搬來給太後靠着,讓她盡量舒服些。
忙完這些,又吩咐人去擺早膳,道:“朕也沒有吃,就與太後一道吃些了。”
青竹等人進來伺候裴瑤梳洗,皇帝不好久待,輕步挪了出去。
半晌後,青竹扶着裴瑤走出來,早膳也準備好了。
皇帝見狀,親自給太後盛粥,笑意盈盈道:“太後哪裏不舒服。”
“沒事,昨日摔了,掌心刮破了些皮,養兩天就好。”裴瑤饑腸辘辘,昨晚就沒有吃了,見到沒有面條後還吩咐一句:“做些雞絲面,多放些雞絲。”
皇帝笑了,喝粥的時候都抿不上嘴角,但她固來食不言寝不語,便也沒有說話。
太後一頓早膳吃了半個多時辰,最後等到雞絲面,吃了一碗面條後才松手。
“走,去觀戰,看太皇太後如何揚大漢威風。”裴瑤站起身,接過宮娥遞來的帕子擦擦唇角,一面同皇帝說話。
皇帝也同意,“朕很想見識太皇太後的風光,聽聞有一日她夜闖敵軍軍營不說,還殺了三名戰将。”
何其威風。
裴瑤立即驕傲起來了,拉着皇帝說道:“那些男人就是看不起女人,活該被殺。”
女子也該被尊重才是。畏畏縮縮地活着,不如肆意些。
“對,太後說是極是。”皇帝附和,太皇太後确實讓人很驚豔,惠明陛下眼光獨到。
皇帝與太後同坐一輛馬車,出了上東門,一路至城門,兩人上了城樓。
丞相立即讓出了最佳觀戰的位置,并一道解釋:“對方使用車輪戰。”
“車輪戰?要臉嗎?”裴瑤怒了,車輪戰分明的無恥的行為,人的體力有限,這麽打下去,毫無停止。
丞相點頭,“雖說不公平,但荊統領至今未輸,斬殺了兩人,你看那人……”
丞相手指着裴綏身側的青年,“聽說那是裴綏的繼子,是他們的少主。”
“這麽快就有了新兒子啊。”裴瑤諷刺一句,目光落在太皇太後身後,只見她拉弓,搭了三只箭。
風聲簌簌,三支箭同時朝着裴綏射去,裴綏閃身避開,同身邊的青年拉開一臂距離。
下一刻,又是三箭,射落對面旗幟。
裴綏回頭去見倒下的旗幟,耳畔又多了一道風,他回頭去看,三支朝着裴玮射去。
他震驚,伸手去奪箭,握住一支箭,不想自己整個人被箭帶得往後倒去,直接跌落馬背。
砰地一聲,裴玮也倒了下來,心口插着一支箭。
“裴玮……”
“少主……”
“誰死了?”城牆的裴瑤好奇問了一聲,再看向太皇太後,再度搭箭,她更是好奇,“那麽遠的距離怎麽射。中的?”
皇帝高興了,“您等太皇太後回來再問問。”
“問她啊。”裴瑤搖首,若是問了,李姑娘的尾巴得翹上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瑤:驕傲又自戀的女人!
太皇太後:你不喜歡嗎?
裴瑤:呵呵!
感謝在2021-08-11 16:31:50~2021-08-12 17:3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