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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個詞語很微妙。
裴瑤大大咧咧成了習慣,不代表她對待事物也是這樣,面對百裏沭的‘挑撥’,她表現得很平靜。
一反常态。
百裏沭很熟悉末帝楚元,可對裴瑤,她知之甚少。
裴瑤的平靜,讓百裏沭有個錯覺,就是:裴瑤知曉末帝的故事。
百裏沭微微一笑,“容貌、一模一樣,除了性情以外,全像。”
裴瑤唇角彎彎,乖巧甜美,朝着李姑娘看了一眼,道:“我有個疑問,李姑娘與末帝相識時多大?”
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其他兩人驀地發怔,尤其是李樂兮,她和末帝相識時十八歲,末帝十七歲,都是最風采的年歲。
她想了想,坦誠回道:“十八歲。”
裴瑤再度微笑,問百裏沭:“你說我是李樂兮養大的,也就是說我在襁褓中,她便認識我了,我為何還會成為末帝的替身?”
百裏沭忽略這個問題,皺眉沉默下來,裴瑤唇角翹了翹,“從我出生,她就認定我了,不知性情、不知長相,那與替身有何關系呢?”
“這個問題、無解。”百裏沭也想不明白這件事,若說是替身,那不知長相、不知性子,又怎麽會是替身呢?
若說不是替身,李樂兮不會無端喜歡末帝以外的人。
百裏沭強行辯駁:“她認定的是靈魂,你擁有末帝的靈魂。”
裴瑤笑着回道:“既是靈魂,就不該是替身了,佛說**不過是靈魂的軀殼罷了。”
“好像是這麽一個道理。”百裏沭竟被說服了,“可她依舊将你當作是末帝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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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就是,我說不是便不是,她認的是我這個人。”裴瑤不在意百裏沭的話,“佛說的話會錯嗎?”
“你……”百裏沭冷笑,面前的裴瑤是個小師太,與尋常人不同。
百裏沭明白李樂兮将裴瑤放在尼姑庵裏的原因了,倘若是尋常閨閣女兒家,不會做出這麽離經叛道的事情。
試問,誰會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去勾。引自己的婆婆。裴瑤的言行舉止,一直都是‘超脫世俗’外。
“臣錯了,臣不該同常理去同殿下理論,殿下佛法高深。”
裴瑤卻是冷笑,“挑撥離間罷了,我一直好奇,李姑娘殺人那麽多,為何單單留下你,光是城外死的千餘人,你就不該活着。”
“你、你……”百裏沭啞口無言,看向李樂兮,後者搖首:“我從不與她說肮髒的事情。”
裴瑤走近百裏沭,目光染了些冷酷,神色幽深,死死盯着百裏沭,檀口微啓:“裴敏一個人做不了,裴家若幫忙,早就被李樂兮處置了。她只會饒過你,因此,我猜測背後是你所為。且那麽大的手筆,只能出自你的手,為殺我,枉顧千餘人性命,你也是個瘋子。”
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語氣,讓百裏沭倒退兩步,太像了……
裴瑤與百裏沭最大的差別便是性子不同。現在,同樣的眼神下,她差點以為是楚元。
百裏沭眼神中閃過一抹慌張,李樂兮暗自皺眉,拉過裴瑤的手,捂住她的眼神,“不許用這種眼神看人。”
“她欺負我,你就不管嗎?”裴瑤撇撇嘴,語氣軟綿可欺,聽着委屈極了。
李樂兮松開手,掌心染着濕痕,小東西哭了,她驀地想笑,說兇就兇,說哭就哭,真是泥巴捏的人。
“欺負你,我替你欺負回去。”李樂兮莫名松了口氣,指尖溫柔地拂過她的眉眼,盡顯寵溺,“你為君,她為臣,若是氣不過,用你手中的權去欺負回去,記住,喜怒不形于色,做個溫柔的人兒。”
裴瑤推開她,橫眉怒怼百裏沭:“我若有為帝的一日,第一道旨意便是賜死你。”
“又錯了。”李樂兮糾正她,“殺人之前為何要同她打招呼了,殺人于無形,才是最正确的辦法。”
裴瑤若有所悟,颔首道:“明白了,殺人之前不能說。”
被兩人忽視的百裏沭扶額,“我還沒有走呢,你們能不能重視一下我的存在?”
“你可以滾了。”
“你可以走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話,裴瑤語氣溫柔了很多,眼神也是,若秋水,她笑吟吟地看着百裏沭。
“裴瑤,星象顯示,五年內,你不會為帝。”百裏沭不願被一孩子給壓制了,試圖用星象之說找回幾分場面。
“百裏沭,你的推算對過幾次?”李樂兮輕笑,慢悠悠地給百裏沭解釋,“你說裴瑤命帶不詳,如今,她祥還是福?”
“那是你從中作梗,是你将她放在佛前,将原本的大家閨秀養成今日的不倫不類。大漢王朝百年氣運,是被你一點一滴地剝離,若非你所為,大漢不會亡。你做了多少事,我都知曉,是你與天作對。”百裏沭據理力争。
“事情與你推算的不同,那還是你的問題,是你學藝不佳。本事沒有學到,就殺了師父,你連你師父一半的本事都沒有學到,妄想與天争?”李樂兮出言諷刺,若是活着,天下間豈會只有兩顆長生藥呢。
百裏沭想與楚元共長生,想法太天真了,最後,反而眼睜睜地看着楚元死了。
裴瑤輕笑,“原來你也是個蠢貨,我就好奇,你的功夫為何那麽差?”
“我的功夫不差,只是不如李樂兮罷了。”百裏沭試圖解釋,“裴綏在我面前,都走不過十招。”
“那你在李姑娘面前能走幾招呢?”裴瑤揭開百裏沭的傷疤,“都是活了百年之人,李姑娘是精于每一行業,你怎麽就比不過,我好奇,這麽多年來,你忙什麽?”
百裏沭幹瞪了兩眼,“驸馬人選已定,擇日成親。”
言罷,轉身就走了。裴瑤嘴角的笑慢慢凝固下來,松開李樂的手,涼涼地問李樂兮:“原來李姑娘對我早就居心不良,為何送我入宮為後?”
李樂兮不敢迎上裴瑤的視線,瞅瞅外間,試問裴瑤:“你想聽實話嗎?”
裴瑤點頭:“自然。”問都問了,誰還想聽假話啊。
李樂兮不自然道:“想被你追着。”
“就這麽簡單?”裴瑤不可置信,這麽簡單的事情讓她心驚膽顫這麽久,她搖首:“我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我自己都不信呢。”李樂兮也很委屈,細眉蹙了蹙,“我不好嗎?”
裴瑤沒說話,李樂兮确實很好,但欺騙在前,她拒絕同李樂兮再說話,冷漠地看了一眼後,道:“我要選驸馬。”
“選,我殺了她便是。裴綏立少主,我都可以殺的,不在乎再染幾條性命。你若覺得我的罪孽太少,你可以去選。”李樂兮淡然道,身上罪孽那麽多,不介意再多一樁。
聽到殺戮兩個字,裴瑤心顫了顫,“你為何糾纏我呢?”
“因為喜歡呀。”李樂兮輕笑,白淨的手背緩緩摩挲她的臉,輕輕笑了。
那年楚元将她搶進宮,她不耐面對,質問道:“你為何纏着我?”
楚元摸摸她的臉頰:“因為朕喜歡李樂兮,不擇手段都要得到你。”
哪裏來的替身,裴瑤的性子與楚元很像。百裏沭眼裏的楚元是皇帝,而她心裏的楚元只是個寵她愛她的女子。
裴瑤喪氣地盯着李姑娘看,将手中的畫卷砸過去,畫軸砸到了她的額頭,又掉落在地上。
李樂兮沒有躲避,小兔子炸毛,要變成狼崽子了。她不喜歡狼崽子,小兔子多好,摸摸揉揉,永遠都會是最可愛的。
她屏息凝神看向裴瑤:“溫柔些,喜怒不形于色才是。”
“瘋子。”裴瑤罵道,嘴裏嫌棄,目光卻落在李樂兮的額頭上,方才砸的那處都紅了,隐隐有發青的痕跡。
“生氣可以接着罵幾句,我不會回嘴的。”李樂兮找了一凳子坐下,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她,不生氣、不回嘴,像個孩子一般聆聽教訓。
裴瑤本是很生氣,可李姑娘罵不還嘴的态度就像是一拳頭打進棉花裏,什麽力道都使不上去,軟綿無力了。
“我不想罵你,你別待在我面前,我想靜靜。”裴瑤往殿內走去,走了兩步見到床榻後就感覺不對,又折轉回去,不能去內殿,李姑娘又會占她便宜。
她想了想,“你先走。”
李樂兮搖首:“不能走,走了就回不來了,我還不知道驸馬的名字,殺人得要名字才是。”
“你、別殺人了。”裴瑤急了,眼光驀地紅了,回望着李樂兮,對方讓她幾乎看不明白了,“你殺了多少人了。”
“數以萬計。”李樂兮平淡道。
裴瑤想哭了,“你走,我就不選驸馬。”
“不走。”李樂兮很平靜地拒絕裴瑤的提議,“無處可去,賴着你了。”
裴瑤眨了眨眼,這還是當初說一不二的太皇太後嗎?
變了,從大漢亡了以後,李樂兮就不再是以前的太皇太後了,好像抛棄了天下蒼生一般無畏。
她失望道:“你變了。”
“沒有,我只是抛棄了大漢,選擇你一人罷了。倘若大漢還在,不用你趕我,我就會走的。”李樂兮唇角翹了敲,眼若寒潭,笑意都顯得很缥缈。
聽到那句倘若大漢還在,裴瑤忽地不氣了,“我想你喜歡我,又不想你喜歡我。”
喜歡與長相厮守,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倘若只有喜歡,而不能長相厮守,便很痛苦。
因此,她自私地希望李姑娘喜歡她,可放眼看去,餘生太久,她承受不住李姑娘的喜歡。
她很猶豫。
李樂兮沒有說話了,猶豫罷了,在接下來的歲月中,時間會将猶豫慢慢磨平。
她笑了笑,調整了下坐姿,讓自己更舒服些,朝着裴瑤招招手,一起坐。
裴瑤不理會她,哼了一聲,自己轉身走了。
走出未央宮後,李樂兮撿起畫軸細細凝視畫上的男子,男子面相陰柔,雖說是貌美,可缺了幾分陽剛之氣,男生女相。
裴綏給裴瑤找的驸馬,怕是看中了她喜歡女子的想法,這才找了這麽一位。
李樂兮笑了,将畫卷好,放置在一側,去見見這位‘驸馬’。
****
洛陽依舊是都城,是大漢的都城,如今是大魏的都城,面前的城池沒有太多的改變。
不知不覺中朝代更換,江山易主,沒有讓人太多的驚愕,從惠明陛下沉迷丹藥開始,大漢江山就已岌岌可危。
到了今日,內外腐爛,江山姓裴。
李樂兮拿着地址找到一間官宅,匾額上龍飛鳳舞四字:長平侯府。
宅子的主人就是二十五歲的長平侯薛潭以,李樂兮準備去敲門,府門開了,走出來一衆仆人,圍着一妙齡女子。
女子穿着霁青色小襖,下身是一同色馬面裙,婀娜多姿。
“表小姐,馬車備好了。”
李樂兮勒住缰繩,唇角勾了勾,偌大的長平侯府不過是這個女子撐起來的。忽然間沒了興致去看,她轉身就走了。
馬蹄飛揚,她算了算時間,裴瑤該回宮了。
馬停在了上東門,遙遠可見趙之回與一臣僚邊走邊說話,李樂兮停下來,眯着眼睛去看。
真巧啊,是長平侯薛潭以,吃軟飯的侯爺。
遠遠看過以後,李樂兮翻身下馬,朝着兩人走去。趙之回先在意面前走來的女子,想當然的就想要行禮,擡手的功夫想起現在是大魏,面前的女子不再是太皇太後,他便又放下手,言語上寒暄一句:“楚姑娘。”
長平侯是新封的,從未見過大漢的太皇太後,見到她除了一瞥驚豔外,也無其他感覺,沒有趙之回沉重的權勢壓抑。
他還在想這位楚姑娘又是誰?
李樂兮看向長平侯,淡笑道:“聽聞陛下有意選你為驸馬。”
趙之回心裏咯噔一下,忙朝前走了一步,“陛下是有心思,還未曾下诏令。”
“是嗎?”李樂兮懶洋洋地,沒有太多的情緒,瞥着不敢說話的侯爺,神色中終究出現嘲諷,“陛下眼光着實差了些。”
趙之回讪笑,“八字契合。”
“陛下這麽信八字嗎?”李樂兮諷刺道,“也是啊,若是不信,老太傅當年怎麽會将剛出生的嬰兒送去長尼姑庵,多年來又不管不問,子承父脈,陛下信八字,也是理所當然。”
簡單幾句話說得趙之回面色通紅,羞愧得擡不起頭來,咽了咽口水,一側的長平侯皺眉,不解趙相為何這麽懼怕一女子,他開口說道:“好好說話,為何嘲諷?”
“你閉嘴,我與趙相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李樂兮言辭驟然冷了下來,橫眸冷對。
“長平侯。”趙之回喊了一句,朝着‘楚兮’解釋道:“年輕人不懂事,您不必同他計較。”
“年輕人?長平侯今年二十五歲,我也是二十五歲呢。”李樂兮陡然拉長了語調,再度諷刺一句。
“這……”趙之回驚嘆,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容貌昳麗的女子。
李樂兮望着趙之回驚訝的神色,好整以暇地說:“殿下今年才十八歲呢,長平侯的歲數大了些,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再者長平侯的府上幹淨嗎?”
聰明人聽話音,趙之回的注意力放在最後一句話,長平侯府上不幹淨。
他略顯嫌棄地看了一眼長平侯,裴瑤雖說跟過大漢的陛下,可一直都是清白的,配長平侯綽綽有餘了。
他的心情陡然間就變了,“姑娘說笑了,您先入宮,我還有事。”
“趙相慢走。”李樂兮拖長了尾音,踩着輕快的步子先走了。
長平侯粉白的臉上滿是緋紅,不明白趙相的舉止,“這人是誰,怎可如此猖狂?從未見過如此嚣張之人。”
方才說話的功夫,他腦海裏過了一遍大魏王室的勳貴,并無這樣的女子。
也就是說無權無勢無爵位,還敢這麽猖狂,他已然無法平衡了。
趙之回看了他一眼,也不願回答,只道:“長平侯好自為之。”
言罷,自己走了,不願再同他說話。
長平侯愣在了原地。
****
宣室殿要事繁多,裴綏将裴瑤喚去研墨,未央宮裏就冷了下來。
李樂兮回到殿內,空無一人,她咬着‘裴瑤’奶糖,兩口一個,先咬腦袋,後咬腳。
吃到發齁,依舊不見人回來。
若雲體貼地沏了一盞蓮子茶,她淺淺品了一口,消散了甜味,她略覺無趣,就讓人去設置箭靶,自己射箭玩。
奈何箭靶不大好,一箭就被穿透了。
李樂兮摸着穿過箭靶的箭頭,嘆氣一句,若雲等人咽了一口氣,這是積攢了多少怒氣啊。
“撤下吧。”李樂兮吩咐一句,提了帝王劍出殿門。
若雲擔憂道:“主子,您去何處?”
“玩一玩,天黑就回來。”
若雲眉頭蹙了蹙,主子什麽時候會說去玩?她伺候多年,主子事務多,鮮少有閑暇的功夫,如今閑了,卻又讓人感覺不安。
拿着帝王劍,會去哪裏玩?
若雲猜不透,也不想去猜了,吩咐下面的小宮娥:“去告知殿下一聲,就說主子去玩了,若是可以就早些回來。”
“姐姐放心,我一定一字不漏地轉告殿下。”小宮娥勤快地應了一聲。
宣室殿內的裴瑤遠遠見到了長平侯,趴在桌子上質問裴綏:“毫無建樹,就配得上我嗎?”
裴綏冷眼相待,“你的臉皮怎地那麽厚?”
裴瑤摸摸自己軟嫩的小臉,恍惚發現自己同李樂兮待久了,就會變得不要臉,自己理直氣壯地回道:“我是大魏的公主,自然高人一等,毫無建樹者配不上我。”
“你要什麽樣的男子?”裴綏問道。
“像李樂兮般文可治國,武可**的即可,我不挑剔的。”裴瑤想了想,這點要求不難的,若是沒有李樂兮強,她也沒臉回去見那麽自戀的人。
裴綏倒吸一口冷氣,直勾勾地看着面前大放厥詞的小姑娘:“要麽嫁,要麽就滾。”
“我還是滾吧,不打擾您嘞。”裴瑤迅速站起來,整理好微有褶皺的裙擺,擡腳就走,還不忘告訴裴綏:“我不要窩囊廢,配不上我。”
裴綏氣得發笑,“那你就準備孤獨終老。”
剛要跨過門檻的裴瑤停下腳步,笑吟吟地走到裴綏面前,朝他笑了笑,“不會,我有情人呢,日夜快活,怎會孤獨。”
“滾出去!”
裴瑤提起裙擺,在裴綏罵第三遍滾之前,迅速消失在他的面前。
青竹在外等候,等人出來後,迅速将披風給她穿好,小聲說道:“方才若雲姐姐讓人來傳話,說她的主子提着帝王劍出去玩了。”
“提着劍出去玩?”裴瑤凝望陰沉的天氣,這幾日的天色一直不好,陰陰沉沉,烏雲就沒散過。
天氣不好,會影響人的心情,就連丹犀前伺候的宮人都是死氣沉沉的。
青竹點頭:“要不要讓人去找?”
“那倒不必了,她的性子,沒有人能欺負她,不如等她回來。”裴瑤搖首,李樂兮的性子與常人不同,提着劍出去,多半是殺人去了。
李樂兮會殺誰呢?
裴瑤首先想到的是長平侯薛潭以。長平侯靠着父親對裴綏的恩惠才得以封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各朝各代都會有,不足為奇。
怪就怪的是薛潭以的八字和她的八字極為契合。
在回去的路上,裴瑤想了許多拒絕的理由,等回到未央殿也沒有想到合适的理由。
邁過門檻的時候,她覺得殺人是最簡單快捷的理由。李樂兮一箭殺了裴玮,吓得裴綏都不敢過繼了。
可見,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我的奶糖呢?”她看着空蕩蕩的糖匣子,眼睛微微一眯,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偷吃了。
偷糖賊。
*****
宮裏的禦林軍有一處訓練之地,類似于營地,卻更要嚴格,尋常人不許進去。
李樂兮提着帝王劍打了進去,強行闖進訓練的地方不說,同人比箭法,三箭射穿了箭靶,吓得幾位副統領臉色發白。
比過箭術,又比槍法,不知是誰,使了一套楚家槍。
李樂兮凝視面前的青年:“你是誰?”
“禦林軍副統領裴以安。”青年手執一杆銀槍,朝着對面的女子揖禮,“洛陽城外一戰,見過您的槍法,今日想讨教。”
李樂兮頓住了,姓裴又會使楚家槍,可見與裴綏脫不了幹系,可她為何從未聽過這麽一個人。
面對裴以安的讨教,她睨了一眼,道:“楚家槍是我所創,你覺得你能贏我嗎?”
裴以安愣了下來,對面女子不過花信,他習裴家槍多年,怎麽可能是對面女子所創,他笑道:“您開玩笑了。”
“不同你開玩笑,問問你師父去,若是要打,我明日同你打。”李樂兮轉身就走了,裴綏這是暗地裏培養了繼承人?
轉身的間隙裏,她突然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李姑娘:我只想被人追而已。
不要問為啥二更,因為我這是欠下的。
今天日萬再存回來,哼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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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