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先是姐夫,現在又是連襟……
傅挽挽回到侯府的時候,平寧侯不在家。
她自個兒在屋子裏坐了許久,天快黑的時候,方見到平寧侯回來。
平寧侯每日回府,都會來一趟錦繡閣,一見到她便問:“挽挽,今兒出門孟星飏去堵你了?”
看樣子侍衛們已經向爹禀告了,傅挽挽點了點頭。
平寧侯憤然道:“這個混賬,居然想把你強行帶走。”
傅挽挽見爹那麽生氣,忙道:“也多虧了他,要不是他來鬧騰,我也遇不着姐姐和阿昭。”
因她提起兒女,平寧侯的眸光柔軟了下來:“挽挽,你今兒是特意去國子監找阿昭的?”
“嗯,”傅挽挽點頭。
“爹不是讓你去找悅悅麽?你怎麽去國子監?”平寧侯既欣慰、又心疼。
傅挽挽道:“爹還不知道吧,我之前偶然遇到過阿昭,相處得還不錯,所以我不是去碰釘子。今兒我給姐姐和阿昭帶了府裏的糕點,阿昭當時就收下了。後來我在國子監門口遇到了他,起争執的時候阿昭和姐姐還說話幫我解圍。”
“你能跟他們和睦相處,爹真的很欣慰。”
“不止呢,我還陪着姐姐去買了胭脂。”傅挽挽說得興致勃勃,說起來,跟傅衛衛和傅昭在一起相處的确很輕松,“如今我知道他們住在哪兒,平日沒事的時候,我要去找他們玩。”
她就不信,她敲門他們倆會不開門。
要是真不開門,那也不怕,她就一直守在門口等他們出來,反正傅衛衛要去皇極府、傅昭要去國子監,她可是個閑人。
“真的?”
“當然了,爹,你放心,如今我知道他們倆都是關心我的,不管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會生氣。”其實傅衛衛、傅昭的脾氣跟爹一模一樣,都是吃軟不吃硬的,只要不跟他們鬥硬,他們也不會怎麽樣的。
Advertisement
想到這裏,傅挽挽突然想到那日孟星飏問起她的身世。
她這混不吝的性子是随了誰呢?
不是姨娘,也不可能是爹,是她那個不知是誰的爹嗎?
一定是了,那個爹一定跟她一樣容易變心,所以才會對姨娘始亂終棄。
傅挽挽知道姨娘的性子,雖然她是官妓,但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那人,姨娘就算不要命,也不會把自己生下來的。
平寧侯見傅挽挽剛剛還說說笑笑的,這會兒臉色凝重起來,以為她在傅衛衛和傅昭那邊受了委屈,便道:“衛衛和阿昭的事,爹會去解決的,你不用擔心。”
“啊?”傅挽挽見平寧侯誤會了,忙道,“爹自然是要去跟姐姐和弟弟緩和關系,那我跟他們也要緩和姊妹間的關系呀,我們小輩之間的事,你老人家就別管了。”
“好好,爹只是怕你委曲求全。”
他們說難聽的話,傅挽挽當然也會生氣也會覺得難受。
但是自從上回傅衛衛救了她的命,她的看法就改變了。
傅衛衛雖然說着難聽的話,可心裏還是關心自己的。
“不是委曲求全啊,我看着姐姐跟阿昭在一起的樣子,我很想跟他們一處玩。”
平寧侯點了點頭:“爹随你,不過這些日子你再出門,一定要多帶人,別去僻靜地方,知道了嗎?”孟星飏那家夥一定不肯死心,還會找機會糾纏挽挽的。
“爹放心,我知道了。”
“挽挽,還有件事,爹本來想問過你再說的,只不過今日進宮遇到了沈貴妃,爹一時沒忍住,便對她說了退婚的事。”
爹已經說了?
“貴妃怎麽說呀?她是不是生氣了?”
平寧侯拍了拍她的腦袋:“沒有生氣。她只是說,讓你明日進宮,她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噢。”
見傅挽挽怏怏的模樣:“挽挽,爹也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傅挽挽沒有吭聲。
她自然還是喜歡他的,可是發生這種事,她不可能稀裏糊塗地過下去。
她喜歡上他的“侍衛”,這件事會永遠成為他心裏的一根刺。
她不想帶着刺跟誰過日子。
“你不想退婚?”
“不是的,其實我想好了,只是如今還有些不舍。”
雖然跟他相處的時間短,兩個人竟也經歷了生死。
“爹看得出沈貴妃是個講理的人,明日你進宮也無礙,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就是了。”
“女兒知道了。”傅挽挽看着爹爹的神色,擔憂道,“爹爹,近來兵部的事務很繁忙嗎?”
平寧侯道:“是有些事,兵部尚書年事已高,要告老還鄉,他希望爹可以頂上,但爹着實心有餘而力不足。”
傅挽挽有些難過。
爹正值盛年,本來該在朝堂上大有作為,只是因為姨娘的死大受打擊,才想急流勇退。
“爹若是不想做,難道他們能勉強嗎?”
“難就難在這裏,若是爹不接起來,兵部尚書這個位子就要落到左相那邊去了。如今朝中六部,禮部和戶部都是左相舉薦的人,若然兵部也落去他那邊,往後右相在朝中說話就難多了。”說到這裏,平寧侯重重一嘆,“要是孟星飏還在朝中,也不必如此被動。”
傅挽挽雖然不懂朝政的事,也知道朝中兩位宰相一直針鋒相對、暗流湧動,右相是兩朝元老、位高權重,左相則是出自寒門、步步攀升,兩人有許多政見不合。
一直以來都是右相略占上風,不過今日聽爹爹這麽一說,傅挽挽也意識到,右相這邊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是老臣了,而朝中少壯派都是站在左相那邊的。
如果兵部尚書落到左相那邊,爹再致仕,兵部基本上就是左相的一言堂了。
不過這些事不是傅挽挽需要考慮的,誰當宰相不都是給皇上辦事嗎?只要爹別那麽辛勞,怎麽都好。
反正爹爹有爵位,即便不在朝中做官,也是堂堂的平寧侯。
他征戰了一生,也辛勞了一生,累積那麽多傷病,早些休息也是好的。
當下時辰不早了,傅挽挽送爹爹出院子,自己回屋沐浴便歇下了。
……
子時将近。
李修元獨自走回宅邸,快到門前時,他眸光一動,轉過身,對着樹蔭後冷冷道:“都這個時辰了,居然還有客造訪,也是稀奇了。”
“其實我已經來了很久,只是李大人事務繁忙,夜深了才回府。”
孟星飏的身影從樹後一閃而出。
此刻他沒有易容,因此,當他走出來的時候,李修元微微的意外。
“你是——”
“孟星飏。”
李修元更加訝異,不過片刻後就有些釋然。
孟星飏淡淡道:“以李大人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太過意外。”
“公爺錯了,對李某而言一樣意外。不過之前在解毒的時候,的确有所感應。以我在皇極府了解到的公爺的實力,即便中毒兩年,體內的殘存內力也不該只有那麽多。只是我畢竟沒有接觸過牽機,不知道這毒物到底有多厲害,不敢确定罷了。”說到這裏,李修元像是想到了什麽,“這麽說,衛衛是知道你的身份的。”
孟星飏點頭。
李修元想到這裏,眉心微微一擰。
傅衛衛知道孟星飏是裝病,但她并沒有禀告師父禀告皇極府,甚至沒有告訴他。
“平寧侯跟我的關系,也不是什麽秘密。”
李修元長長嘆了口氣,苦笑道:“是我天真了,以為衛衛跟侯府這樣的關系,她可以置身事外,沒想到……”
“這說明她比李大人看得清楚,只要進了這漩渦,即便是在漩渦的邊緣,也無法抽身離開。別說她沒有跟平寧侯割裂,就算她斷絕關系,在別人眼中她照樣是平寧侯的長女。”孟星飏微微揚眉,“李大人應該也知道,她在皇極府一向也只能辦些犄角旮旯的差事。”
李修元眸色凝重,沒有說話。
孟星飏自然不會給他沉默的機會。
“現在,李大人可以看清了嗎?”
“李某并不知道公爺所說的是什麽事。”
“既然李大人不肯坦誠,那我就多說些。如今皇極府掌案年事已高,他的愛徒因為傅姑娘的事令皇帝心生芥蒂,所以皇帝一直沒有應掌案之求,任命這位愛徒為新掌案。不知這是傳聞還是實情?”
李修元神色未變,但心中已然起了波瀾。
孟星飏所說的愛徒自然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
師父一生收了三個徒弟,大師兄辦差的時候出了意外,不幸離世,爾後師父收了傅衛衛。師父原是不想收的,只是年輕時受過于家老将軍的恩惠,加上衛衛天資過人,他一時心軟便收了。
他老人家一直說,皇極府需要的是無根無源之人,像衛衛這樣的侯府千金,不可能真正成為皇極府的人。
而他李修元,從前是,現在不是了。
“我只想做好手裏的事,是不是掌案并不重要。”
“這世上的事原本不是由我們自己決定的。別人根本不在意你想不想做掌案,你有做掌案的實力,對別人而言,你就已經是擋路石,非掃除不可。”
李修元再次沉默。
良久,他方才開口:“我不可能為公爺辦事。”
孟星飏輕笑起來,“我的确很希望你能為我辦事,但你既然是我姐夫,便是跟我平起平坐的,我哪裏來的立場要自己的姐夫去辦事呢?”
這句話一出,李修元的神色頓時有些不對勁。
姐夫?
這個詞可真是似曾相識。
他望向孟星飏,自嘲一笑:“公爺的姐夫,李某高攀不起。”
“攀不攀的起,原本不是我們倆說了算,而是她們姐妹二人說了算,不是嗎?”
李修元着實有些怕了,“公爺無事不登三寶殿,繞了這麽多圈子,不如直言?”
“當初是你為我的替身解了毒,給了我一個恢複正常的由頭,現在,我還是想請你給我一個恢複容貌的理由。這對李大人而言,應該只是舉手之勞。”
“我以為崔醫女正在為公爺恢複容貌?”
“聽風的容貌是被燒毀的,你我都清楚,他永遠都不可能恢複。”孟星飏雖然讓崔雅寧給聽風治傷,為的只是為他恢複容貌的事做個鋪墊。崔雅寧不知底細,不可能讓她幫忙遮掩。
孟星飏思來想去,還是由李修元來做最合适。
“那公爺覺得我可以?”李修元笑道。
“你不能,但若是說你能,旁人會信。”
“誰會信?這事頂多糊得住外頭的百姓,其他人随便找個太醫就知道不可能。”
“未必,你可是李大人。宮裏的禦醫看了那麽久,也沒人能解的毒,你李大人可以解。禦醫們治不好的燒傷,你李大人治好了,也不稀奇啊。”
李修元笑了笑,“說得有理,可我為什麽要幫你騙人?”
孟星飏看着他,悠悠道:“不然呢?你可是我的姐夫,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幫幫你的連襟也是情理之中。”
先是姐夫,現在又是連襟?
李修元聽得胸口一滞,他自幼孤苦,無父無母,如今倒是從天上掉下來一堆親戚。
“如何?”
李修元對上孟星飏勢在必得的眼神,無奈地嘆了口氣:“我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問題很好奇。”
因為傅衛衛的原因,他不可能再做皇極府的掌案。
師父年事已高,皇極府可能很快會易主。
即使他不願意,也不得不做出選擇。
“你說。”
“以如今的情勢,公爺何不讓替身把這出戲繼續演下去,既然蟄伏了兩年,再忍耐些時日不是更好嗎?”
孟星飏淡淡道:“從前是這麽打算的。”
“那現在?”
“現在,我不想讓挽挽繼續等下去。況且,我不想聽到挽挽叫另一個人夫君,不管那個人是誰。”
李修元眉梢一動,看向孟星飏的眸光頓時了然。
畢竟,他已經觍顏做了姐夫和連襟,妹妹妹夫的忙,不能不幫。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