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曉酒聽聞蘇公子已是煙花三月的時節。

墨城的柳樹是人人耳聞。曉酒一直聽着師父唠叨着每年三月的墨城那真的是美得迷人眼。只可惜曉酒的反應讓他這個師父無趣,于是惱羞成怒讓他去墨城帶一枝柳枝回來。曉酒雖然覺得無所謂,可是看着旁邊師兄在偷笑,他還是做出了個不甘願的表情,在走之前瞪了他師兄一眼。

墨城蘇家的柳樹最為有名。曉酒在來的路上就聽聞蘇家有一片柳樹林,一到三月,綠油油的柳枝就冒出來了,鮮嫩活潑,甚是可愛。只是可惜蘇家主人關閉了林園,無人在能欣賞到那美景。曉酒不以為意,反正他只要摘下一枝柳枝就可以。

離墨城不過半天的路,曉酒已經懷裏放了兩只鮮嫩的柳枝。雖然師兄什麽都沒說,但眼神裏還是透着渴望。正午時刻,曉酒走進一家客棧打算先填飽肚子再回去。只是他沒料到有說書人正在在客棧中間,似乎是要開始講故事了。曉酒坐在了角落,叫了小二點完東西就撓有興趣的聽說書人講故事。

那個故事的主角正是蘇公子。

“蘇公子這個人,只要是生活在墨城的人都知道,”說書人笑意盈盈,白皙的臉頰上雙眼中帶着隐晦的情緒,“蘇家有錢有勢你們是知道的,但是蘇老爺也是個和善的人,墨城有難也會義不容辭的幫忙。蘇公子在這樣的環境中自然也是有涵養,面貌自是俊美,生性又溫柔,可是墨城多少妙齡女子的意中人啊。”

這話剛出,曉酒就顯得不以為意。誰知道這其中是否真如說書人所說。不過看聽着的人都沒有特大的反應質疑或者哄笑之類,曉酒猜想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完美的人。就在他發呆的時候,小二已經将小菜和酒端了過來。反正曉酒也無聊,幹脆聽聽這個故事得了。雖然他想多半是個風花雪月的愛情故事,最後無論凄美與否,都與他無多大關系。只不過是別人的人生,無論精彩動人還是讓人回味,也只不過是他消磨時光的消遣之物。雖然曉酒猜對了一半,卻沒有猜對另一個人的性別,不是貌美的女子,而是硬朗剛硬的男人。甚至是曉酒有些接觸的男人。

“這出現的男人什麽來歷,就是蘇公子也不知道。”說書人停頓了一下,又接着開口,“可是他們還是成為了好友,或者說是男人自認為只是單純的好友。”

蘇公子曾經也想過,如果那個人沒有出現的話,也許他的人生還是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會在合适的年齡娶一個賢良淑得的女子,然後有自己的孩子,就這樣生活到老。雖然沒有驚心動魄,但沒有遺憾的走下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圓滿的事。只是無人料到,遠麟出現了。

蘇公子想或許這就是命吧。無論如何猜測沒有他的生活會是如何,事實永遠不會改變。他還是遇到了遠麟。那個讓他愛讓他恨讓他無奈的人。

“蘇公子難道我就這麽沒有魅力,讓你幾次三番都走神?”輕柔帶着委屈的聲音在蘇公子耳邊忽然響起。

蘇公子連忙露出溫柔的笑容,雖然他并不喜歡這種煙花之地,但是他也沒有看不起這些為了生活而流落這裏的女子。雙眼飛快的瞄了一眼在摟着兩名豔麗女子的遠麟,蘇公子在心裏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遠麟主動邀請他來的地方竟然會是此地。莫非是為了他死心嗎?眼看自己又要胡思亂想,蘇公子搖了搖頭,接過身旁女子遞過來的酒杯。他本就不擅長酒力,現在就連喝下幾杯都忘記了。蘇公子眼眸裏滿是蒙霧,仿若透着一層紗一般,原本清亮美麗的雙眼濕漉漉的,看得人心裏都軟了。從旁邊女子眼神裏的妥協和溫柔就可以看得出來。

遠麟确實是為了讓蘇公子死心才帶他來這裏。雖然他也不愛這種充滿欲望和金錢的場地,但顯然蘇公子的糾纏讓他更加無奈。所以不得以他才想出這個方法。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反而自己心裏好像堵塞一般,讓他無法談笑自如。他早就說過他不是安分守己的人,不可能一直呆在墨城,最開始就是為了不會有所留戀,擔心自己有了羁絆,如今也許這是一個很好的契機。

現在是自己試着讓他遠離的好時機。

遠麟默默地喝下一杯酒,思量着此刻該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蘇公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他腳步很不穩,走一步就要摔下去的感覺。旁邊女子眼尖心細,馬上扶住他,低聲對着蘇公子說什麽。只見蘇公子柔柔一笑,卻是搖頭走出了門。那女子不死心,還在蘇公子耳邊說着什麽,也許某句話觸動了蘇公子,遠麟只看到蘇公子那朦胧的雙眼直盯着女子瞧,過了不久竟是咧嘴笑了。

“那男人可是驚奇的很。”說書人一笑,眉眼裏都是亮晶晶的光,曉酒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一瞧,卻了然起來。“他原本就不信蘇公子會喜歡他,也對,人都是愛美的,像男人這樣像個木頭一眼又沒啥美貌,連他自己估計都好奇為什麽蘇公子會喜歡他吧?他忘了,忘了蘇公子第一眼見到他,眼裏就滿是驚豔。”

說書人沒有說的一點是蘇公子其實不喜歡男人。他只不過是日久生情而喜歡上了名叫遠麟的男人罷了。任誰聽了都覺得是可笑的說辭,蘇公子這樣安慰自己。那酒似乎後勁十足,暈乎乎的蘇公子胡亂的摸到一個暖暖的肉體,他想說什麽,又忘記說什麽。看着面前比他高大的人,模模糊糊的想什麽時候這姑娘也比他來的壯實多了。只一愣神,他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力道大的讓他忍不住嘟囔着,這姑娘還真是心急啊。春風一度,可惜蘇公子的心都在那冷漠的男人身上。

蘇公子不由想到那個黃昏,陽春三月的柳樹已經開出了新的嫩枝。他站在柳樹下擡起來,看着那嫩綠的仿若新生一般的柳枝,像是發了呆做了夢一般手指細柔的撫摸着那柳葉。他想也許他是在做一個噩夢,一個永遠也醒不來的噩夢。可是那夕陽是那麽真實那麽暗淡又那麽冷漠。

蘇公子想的多了,竟不知有人悄悄站在他旁邊,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我說公子你再用這種眼神這麽看着柳樹,他會惡心死的。”遠麟就是這麽突兀的出現,聲音帶着沙啞的低沉氣息,卻有種柔和的感覺。

“啊?”蘇公子吓了一跳,眼神茫然地轉過來,就看到遠麟溫柔的笑容,雖然他這樣粗犷的面容,笑還是淡淡的。不得不說遠麟雖然外貌不出色,但是本身氣質卻有種飄逸的氣息。蘇公子也是驚異,畢竟以為是個莽夫,結果人家出塵不似人間。其實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蘇公子明顯是中毒已深。雖說這遠麟身份神秘,其實他也有原因,并不是故意搞神秘。

蘇公子驚疑的看了眼對方,腦袋裏想了很久,千回百轉最後都化成了無言。

“你是傻子嗎?”遠麟見蘇公子沒有反應,皺了皺濃眉。說實話他實在是對這個用肉麻眼光看着柳樹的人很微妙。從他記事以來,從來沒有人的目光可以這麽深情,卻有這麽憂傷。仿佛心裏承載了千萬心事,解不清理不斷,讓他越來越混亂。

“公子這話未免太傷人。”蘇公子被陌生人這樣說,不免尴尬的回擊。只是生性柔和的他并沒有說出什麽激烈的話。

“我一回來就看到你對着柳樹傻兮兮的看着,”遠麟嘿嘿一笑,不以為意的回答,“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傻吧。”

蘇公子一陣無語,想要反駁又說不出話語。多愁善感的人總是不易被人了解,何況有這一樁心事壓在心底,如何也解脫不了。已成事實的事情他也沒辦法欺騙自己,只是心裏還是無法接受這樣一個殘酷的現實。蘇公子輕嘆,臉上滿是憂郁的神色。

“你就沒個其他表情嗎?”遠麟看不得對方老是唉聲嘆氣的模樣,不明白這個俊美的公子哪來的這麽多煩心事。

“你哪裏懂。”蘇公子搖頭,擡起頭看了看天色,已是月色黃昏後,周圍都蒙上了灰色的影子。蘇公子瞧着面前人的臉,剛毅正直帶着不解和無奈。“我心煩所以無法表現出高興的表情。”

“那解決不就好了嘛。”遠麟聳聳肩,不置可否的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這話。

要是能夠解決也好了。蘇公子許是又想起來糟心的事,幹脆搖搖頭,露出淺淡的笑容,“不說此話,倒是敢問這位公子為何在此?”

“我每年此時定會來這裏看看……”遠麟撓撓頭,似是猶豫要不要說,“以往都沒看見有人,倒是今日你出現了。”還攪了他的清淨,不過這種話,他倒是知道不該說的。指不定這人又覺得尴尬。這小公子看起來溫文爾雅,誰知道會不會跟那個變态一樣動不動就動手。

“我昨日才回來,我娘說在後園種了柳樹,所以來看看。”蘇公子緩緩開口,許是又想到什麽,眼睛黯淡下來。

“你喜歡柳樹?”遠麟問。

蘇公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直看得遠麟莫名其妙。

“愛柳又怨柳。不願有一天有人折柳給我。”蘇公子低低說話,背靠在柳樹上,輕揉着柳枝。

遠麟覺得全身都發癢。他聽不懂這文绉绉的公子在說啥,只知道自己再與他聊下去定要糊塗回去。可是他晚上定是要在這裏過夜,如今蘇公子不走,他如何睡得着。遠麟看着發呆的蘇公子,滿是為難的神色。這

莫名其妙出現的人渾身帶着他不忍接觸的憂傷。他不敢靠近,怕自己也被這憂傷刺疼了心髒。

“蘇……”遠麟琢磨着怎麽開口的時候,蘇公子突然轉過頭看他。

“我記得小時候我想要爬上這柳樹,偏偏不夠高,身體也虛弱,怎樣努力也爬不上去。”蘇公子看他一眼,似自言自語般開口。

遠麟一愣,看他身後的柳樹最為粗壯,也長得高。腦袋裏心思一轉,突然就湊到蘇公子面前保住了他的腰,在他怔愣的時候腳上用力點在樹幹上,不過幾秒就飛到了最高處。樹枝柔嫩,實際上經不起兩個男人的折騰,因而遠麟只得一直摟着蘇公子讓他們不接觸柳樹。

蘇公子回過神來自己已經在柳樹的最高處,雙腳懸在空中,不由詫異的眨眨眼。

“你還會武功?”

“嗯。”遠麟回答,“我師父說了……要保護好自己,所以教了我武功。”

“真是好生羨慕。”蘇公子幽幽嘆氣,“曾經我也想學,奈何身子虛弱,大夫說怕是學不了。”

“我可以教你一些基本的武功。這樣也能改善你的身體狀況。”遠麟想反正他師父也沒說不能傳授給外人。雖然他不愛這人哀聲嘆氣,但遠麟喜愛美人可是他們那群人皆知。不過他只是單純欣賞,從來沒有想過要收之為情人。四處漂泊,心在何方他不自知。這麽多年過去,他自己都要遺忘他是為何要尋找。

“真的?”蘇公子聽的眼前一亮,原本幽怨的臉也有了精神,漂亮的小臉蛋看起來更加的吸引人。

遠麟被看的一滞,連忙點頭,附帶傻兮兮的笑容,“當然,我說話可實啦,明天早上你來找我,我教你。”

“嗯。好……”蘇公子欣喜地點頭,然後又尴尬的咧咧嘴,“公子你能先放我下去嗎?”

遠麟被這一說,竟然下意識的松開手。蘇公子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急速下降,連喊救命都沒準備。實際上以蘇公子的修養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蘇公子忍不住閉上眼睛時,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什麽拉住了,等他睜開眼時自己已經安穩的跌落在草地上。旁邊遠麟好像有掩藏不住的驚慌。蘇公子自當認為是他覺得愧疚,也沒有多想。

“幸好公子救了我。”蘇公子躬身道謝,“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呃,我沒姓,你叫我遠麟就好了。”遠麟舒了口氣,笑道。

“遠麟,天色已晚,你現在找客棧也不知道是否有房間。要不來我家小住?”蘇公子溫婉而笑。

那夜,是靜谧而凄涼的。

說書人說道這裏不願說了,或者說他是想到什麽,自嘲一笑,對客棧的人恭了個身,“諸位只怕這個故事非此刻可以講得完。”

曉酒以為他是為了掉別人的胃口,哪只說書人話音剛落,就有一小隊官差進來,其中一個大漢小心翼翼的湊到說書人身邊低聲對他說了什麽。說書人白嫩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神色,眼簾低垂着,曉酒可以看到他濃密而黑長的睫毛。在大漢又說了句什麽的時候,說書人皺了皺柳眉,無奈的點了點頭。曉酒放下茶杯,心想反正是無法得知這結局,因而也沒關心那說書人的離開。

茶喝至一半,曉酒了無生趣的摸了摸懷裏的柳枝,撐着臉頰看有人走了進去。那人樣貌不錯,英俊沉穩,偏偏用面具遮了半面臉頰。許是看到附近沒有座位,男人直接往曉酒這方向走過來。曉酒接觸到他的目光就感覺到渾身不自在,那種毫無波瀾的雙眸仿佛是被操縱的木偶一般。

“這位公子可否同座?”男人聲音低沉,沒有任何起伏。

曉酒點了點頭,反正他喝完這一杯茶就走人。故事已經沒得聽,那麽他還是趕快回去。省的師父又要唠叨他貪玩。

“這位公子可知道柳心?”哪料男人卻低聲開口。

曉酒詫異的看着對方,男人沒有任何表情的回看他。曉酒讪讪的抓了抓頭發,“我不知。敢問公子柳心是何物?”

哪料男人再沒了反應,只顧酌着小二送來的酒。曉酒幹瞪眼可是也無可奈何,只得郁悶的站起來準備着回去。雖然故事聽了個開頭,但曉酒也能猜測個大半,無非是日久生情,一人愛上另一人,那人心卻在漂泊。他不知結局是悲是喜,也許會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也許......曉酒胡思亂想的時候撞上了一個人。那人怎麽說呢,第一眼就覺得詭異。眼神頹廢,雖然身材高大健壯卻整個萎縮起來,好像挺不起胸膛一般。曉酒很不喜歡這個人身上的感覺,這讓他皺起眉頭想要離開,卻被那人拉住了手臂。

“曉……酒……”低聲咛喃的名字吓得曉酒連忙退後了一步。

“這位公子我不認識你。”曉酒細細打量還是對眼前人沒有印象。面前的男人實在是不能說是好看,頂多算是端正剛毅的面容,可是他的眼睛卻是棕色中混雜着一絲綠。曉酒心思百轉,結合師父告訴他的話,心裏已經猜到他的身份。可是他不明白他來這裏幹什麽。“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男人眼神有些恍然,随即低低笑出聲,“對啊,你是誰啊,我找的是柳心啊.......”

又是柳心。曉酒實在是好奇這柳心是何物。可是不等他問出口,那個男人就跌跌撞撞的走遠了。曉酒看着男人的走姿,實在懷疑他是不是喝多了。曉酒撓撓頭,看了看天色想着自己再不敢回去就夜黑了。于是抛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急匆匆的開始回去。回去的時候師兄告訴他師父已經閉關修煉,要到第二天黃昏才會出來。無法,曉酒只好把其中一只柳枝給了師兄,另一只則在他懷裏,想着明日在給師父。要是不親自給師父,只怕師父又得責怪他。曉酒可不願意美好的下午時光浪費在師父的口舌教育之中。

晚餐時分桌子上顯得非常冷清,倒不是說因為人少,而是沒人說話。曉酒看着師兄一直沉默的只顧扒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師兄你今天一反常态啊。”曉酒開口說話。

師兄緩緩擡起頭,放下扒飯的姿勢,想了下才說。“因為聽到一個故事,心裏有點難受。”

又是故事。曉酒默默點頭,眼睛示意他講。于是師兄從懷裏拿出曉酒送給他的那只柳枝,輕柔的撫摸了下,“你可知道柳心?”

曉酒忍不住心裏翻了個白眼。

只不過這次師兄沒有理他,而是自顧自的開口,“傳聞柳樹成妖最初會在生長之地留一顆寶珠,那顆寶珠實際上就是柳妖的心。那顆心能夠起死回生,但代價是柳樹會枯萎,而柳妖再也沒有長久的生命。師父跟我講了一個故事,關于至情至義的柳妖和背叛他的人類。”

曉酒忍不住挑了挑眉,但并未開口說什麽。

“柳妖初次見到那個少年是在楊柳三月的時節,他回到了自己的出生地。沒想到那裏卻來了個欣賞柳樹的少年。少年明眸皓齒,俊美溫柔。柳妖對他一見鐘情,随即在少年邀請他小住時毫不猶豫的同意了。”師兄顯然注意到曉酒的小動作,默默的忽視然後繼續講。“少年身體薄弱,并且身患重病。他的父母打聽到柳心可以挽救少年的命,于是托人尋找。也不知何人所說,和少年走得近的男人是傳說中的柳妖,只要挖下男人的心就可以解救少年。于是少年的父母欺騙少年讓他帶柳妖來到一個實現布置好的陷阱。他們在少年面前挖開了柳妖的胸膛,随即發現……那裏面空無一物。凡間的人哪裏知道本體不被傷害,那麽妖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夠傷害的了的。”

“然後呢?”看師兄停頓,曉酒默默地開口。

“然後,呵,那柳妖擄走了少年,最後還是不忍心少年死去,給了他的心。”師兄冷笑,嘴角滿是不忿。

“你是氣憤少年的不敢争取懦弱還是他的父母的殘忍……或實際是那柳妖的傻。”曉酒喝完湯水,漂亮的眸子含笑的盯着面前的師兄。

師兄臉色一紅,狠狠地轉過頭。

“師兄,我倒是也聽說了一個故事。”曉酒笑眯眯地開口。

曉酒講故事太簡略,沒說完幾句話,就停了下來。師兄眨眨眼,似乎不相信故事完結了,但曉酒卻淡淡的笑起來。

“故事雖然未完,但想必你也猜到了幾分。”曉酒站起來收拾碗筷,“先愛上的人注定付出比較多,蘇公子就是這個道理。只是我這故事和你那故事開頭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就是不知那遠麟……”

曉酒的冷笑結束了這場未完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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