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梁映真擡腿又想一腳踹過去。

腿剛一擡就被他的腿輕松擋開, 腰間多出一只手箍住。

“別鬧。”

“你……我沒鬧,你為什麽能讓媽媽簽字,我說了那麽久她都沒同意?”

她現在腿被別住, 腰又被扣得穩穩的掙不開, 心裏更氣了,想起這點更是郁悶上了,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都用過, 就差哭鬧上吊, 也沒能讓趙卓麗點頭。

他卻不聲不響地把簽名拿到手。

她腦子忽然靈光, 小嘴登時張大:“不會吧?簽名是、是你僞造的?”

雖然她也想過要是逼不得已就自己模仿簽名, 但真的被別人實施, 還是震驚得不得了,她就只有那心沒那膽。

傅審言垂眸, 瞧懷裏她眼睛睜得圓圓、嫣紅的嘴唇張大的吃驚模樣, 微微勾了勾唇。

其實想讓趙卓麗轉變态度很簡單,消除她的擔憂就行。

至于用什麽方法、怎麽說,那自然又是另一回事, 他馳騁商界這許多年,不至于連一個趙卓麗都搞不定。

不過,他不打算跟懷裏的人說詳細過程, 她沒必要知道, 只淡聲寥寥幾句帶過:“你在梁家岳母覺得管不住你, 不放心你上學。但在我身邊,她自然安心。”

“……你胡說八道,我……我不信!”

梁映真瞠目結舌,這意思是媽媽想讓她回傅家了?想反駁卻突然理不直氣也不壯,最近幾天媽媽好像是沒提過離婚的事。

她一時語塞, 眼睫半垂,盯着男人西裝外的扣子不說話,腦子有點亂在想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扶在腰際的手掌微微松開力,別住她的長腿也收回,頭頂男聲淡淡:“好了,繼續去看音樂劇吧。”

她重獲自由,第一反應擡起手去奪那張知情同意書,卻還是被他舉得高高的,連紙頁邊邊也摸不着,頓時氣惱順勢用擡起的手去捶他。

手到半空,卻被他輕松握住纖細雪白的手腕。

力度不大不小,握得并不緊,但就是掙脫不開。

擡頭見他薄唇微抿,眼眸被劇院光影映出星星點點的笑意,梁映真又羞又惱,被捉住的手腕甩了幾下也甩不掉像被他的手掌黏住,她想也不想轉頭張嘴去咬。

唇瓣卻被忽然低頭迎上的男人攫住。

大腦轟的一下,一片空白。

她呆呆的沒反應過來,輕易被撬|開唇|齒,腰際松力的手掌重新牢牢箍住往他身前一扣,握住手腕的手掌挪到她腦後,大掌扣住後腦往前|送,抵住他的唇。

男人的氣息很好聞,淡淡的又清冽,他的唇柔軟微涼,在這冷氣十足的劇院裏竟然比空氣還要清涼。

劇院高昂悠揚的男高音和女高音一聲更比一聲激昂,正是音樂劇高|潮時刻,劇院裏密密麻麻的觀衆熱烈鼓起掌,掌聲一浪又一浪。

黑暗裏,沒有人留意在入口一隅擁吻的兩道身影。

梁映真似乎渾身血液在一瞬間凝固,懵懵的任他又親又吮,只覺得呼吸不過來了,心跳如雷咚咚咚地快要呼之欲出。

心口越來越悶似乎要窒息,她終于回過神來,聽見劇院掌聲如雷更是又驚又吓,後頸起了薄薄一層汗。

她扭動掙紮,腰間的大掌卻收得更緊,他吻得更肆虐。她睜開眼,眼前便是男人閉着的眼睛和高挺的鼻梁——細看發現他皮膚挺好的,昏暗的視野裏男人的皮膚有一種冰涼而細膩的感覺。

呃這不是重點!

梁映真重新怒目而視,好氣啊,她都要吓死了他還這麽投入。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被放開,整個人軟軟往下滑了些就被腰間的大掌穩穩扶住,往他胸|前輕輕帶過去,男人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撫她的後腦,似在安撫。

他不說話,梁映真的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夏季衣衫單薄,好奇怪啊,明明劇院掌聲如雷,她卻能聽見胸腔下心髒的跳動聲,一下又一下。

“好點了麽?”

好才怪!

她即刻清醒,想起在大庭廣衆下被強|吻。

她氣息不勻還有點兒喘,還是用盡僅有的力氣揚起手,手腕又被他輕巧扣住反剪至身後,再度動彈不得,只好用眼睛瞪着他。

昏暗裏,光影偶然掃過她的臉,她的眼睛本來就長得非常漂亮,大而明亮、澄澈清明、時刻如同有泉水淌過,什麽樣的光映入這樣的眼底都會使人在一瞬為其炫目而失神。

羞惱讓眼睛比平時更明亮,唇水光潋滟,口紅親亂了唇形更給她添上淩亂的嬌媚。

傅審言此時平複氣息,目光對上她明亮的眼睛,第一次微微避開她的視線,随意看向一邊。

他也不是故意,開始只覺得她妄想奪走紙張有些好笑,看她抻直手臂也夠不着頗為有趣。只是她紅滟滟的小嘴一張,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低頭迎上她的唇。

他看空氣,梁映真瞪他。

兩人靜默一會,劇院裏的掌聲漸漸停了,到中場休息的時候,後面開始有人往門口的方向走。

她開始慌張,看着他的嘴唇就知道自己的嘴肯定好不到哪兒去,低聲催促:“先放手,我要擦嘴,有人來了!”

傅審言松了手。

幸好手包有濕紙巾,她撕開一張便開始擦嘴唇,一邊擦一邊仰起頭問:“幹淨了沒有,是不是都幹淨了?”

有人經過,傅審言攬着她的肩換了方向,高大修長的身形完全擋住外面的視線。

“鼻尖。”

她動作一頓,更是用力地又擦鼻尖,怎麽親的鼻尖都沾上了,好生氣好生氣!

一連用掉好幾張濕紙巾,他的回答終于是:“可以了。”

梁映真松了口氣,擡眼見他嘴唇的模樣,生氣的同時忍不住也覺得好笑,還想拿手機拍下來,想歸想,當着他面肯定沒可能。

他不說話,也不讓開道,她低着頭,不情不願遞出濕紙巾,哎太善良就是不好,就該讓強|吻變|态一張紅唇出去讓人看見。

他沒接:“幫我擦。”

強|吻我還要我善後?

她不可思議擡起頭:“你……不要太過分。”

傅審言目光很靜:“你看着擦方便,這樣快,還是你想多在這待一會?”

“……”

有那麽點道理,他怎麽永遠有那麽多道理?

梁映真更不情不願地拿起濕紙巾,擡高了點手臂,沿着他的唇形一圈又一圈地擦,這個角度很容易與他垂下的視線對上。

男人眸光深沉,看進他的眼睛似乎很容易陷進去。

她努力控制視線,只到他的鼻尖,不再往上,兢兢業業地擦嘴唇。

“好了。”

傅審言正要轉身,她忽然拉住:“等等。”

“嗯?”

“我要補個妝。”

要不嘴唇附近的妝沒了,簡直此地無銀地直接宣告剛才接|吻過。

傅審言沒說什麽,重新将她攏入懷裏,擋住外面的視線。

中場休息之後,音樂劇下半場繼續,觀衆陸陸續續又坐滿整個劇院。

韓真佩還在奇怪梁映真怎麽去一趟那麽久沒回來,發了微信也沒回,正要打電話問問什麽情況,就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二樓VIP廳入口。

身後跟着一個男人。

待他們走近,直到傅審言坐到梁映真身旁的空位,韓真佩才從吃驚裏緩過來,雖然過了幾分鐘,還是尬尬地打了招呼。

傅審言微微點頭致意,目光落到中間的梁映真那兒,沒作停留,看向二樓下中央寬廣的舞臺。

韓真佩又望了眼旁邊的梁映真,和來之前一樣漂漂亮亮的,就是總覺得好像哪裏有點兒變化,又看不出來。

梁映真被她的目光看得頭皮微微發麻,不敢轉頭讓她看得更仔細,只擔心有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被發現。

放于腿上的手,悄悄攥住連衣裙。

等韓真佩移開視線,她才松了口氣,放松下來。

傅審言不着痕跡地睇了她一眼。

音樂劇的劇情正到轉折,陰郁的男主人公為養成系甜美小蘿莉與別的帥哥戀愛而狂怒,殺死無辜的配角,公告死亡威脅。

韓真佩很快被轉折拉入劇情,看得入迷。

梁映真卻是怎麽都看不進去了,明明上半場還看得津津有味,這會旁邊坐着沉默不說話但存在感就是不容人忽視的男人,一顆心忽上忽下。

一會想起被他的氣息占|有親|吻時的迷亂,一會想起至今稍微一想還覺得胸口很堵的電話。

大腦亂糟糟的,還覺得又羞又氣,一開始被吻竟然呆呆的一點不反抗——

她忽然一怔,難道這就是舔狗的潛意識?

可怕。

音樂劇結束,上百位演員齊齊出現在臺上謝幕,臺下如雷掌聲持久不停。

觀衆紛紛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

二樓VIP廳人相對少些,傅審言起身後沒有邁步,稍将手臂屈起,留出一點空隙,看向懵逼的梁映真。

這熟悉的姿勢……

她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那次在沈老的壽宴他一聲不吭出現在酒店大廳時,等她走近就是作出這個姿勢。

“挽着,有合作商和家人在。”傅審言淡淡道。

梁映真稍稍內心掙紮了下,覺得還是給他一點面子,伸出手,虛虛地用手腕搭在他的肘彎。

從昏暗的大廳一出去走了沒幾步,還真碰上熟人,梁映真神情微僵,腳步被釘在地上一樣,不肯往前。

“怎麽?”傅審言偏頭看她。

沒怎麽,就是腳趾蜷縮要當場挖出一座新劇院了。

她沒時間說,不遠處的林先生和林太太已經邁步往這邊走來,還是手挽手親昵恩愛的模樣。

她忍不住多看兩眼林太太,女人臉上笑容親切溫婉,一點也沒有別扭的樣子,淺淺笑着招呼:“開場前傅太太還說傅總不來呢,看來還是很寵她的嘛。”

梁映真悄悄松口氣,應該沒被林太太看見,還好當時跑得快,只有一人尴尬總比兩人對視尴尬好。

傅審言自然接道:“難得空閑,就來陪陪她,也算是享受生活。”

“……”

很好,又被他話裏的肉麻尬出一層淺淺雞皮。

梁映真還是道行太淺,尤其對着林太太時不時對林先生的親昵嗔笑,說不出更多的場面話,只簡潔地嗯嗯應着,當然還得在尬到腳趾蜷縮之餘,保持禮貌的微笑。

簡單寒暄後,幾人分道揚镳。

韓真佩安靜跟在他倆旁邊,有傅審言在,她都不知道找什麽話題聊,只好做一個安靜的小跟班。

觀衆從劇院的大門魚貫而出,不少人還在讨論音樂劇的劇情和主人公。

一出劇院,烈日有了稍許溫柔,陽光不那麽刺眼,碧藍的天際也映上淺淺的七彩霞光。江城人多車更多,許久未見彩虹,周圍的年輕人好幾個拿出手機對着拍照。

韓真佩也拿出拍了張,還在編輯朋友圈,便聽到男人一句:“你們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安排?”

“你要一起來?”

梁映真率先反應過來,沒辦法,和他呆得久了似乎也學會從字面上聽字面下的意思。

韓真佩手一抖,震驚又不願意的眼神倏地看向男人。

傅審言視若不見,神态自如地點頭。

“……”

“……”

二臉懵逼之後,韓真佩拿眼神懇求梁映真,她接收到信號,只好出面,誰讓她現在名義上還是他的妻子。

“準備逛會街吃個飯就回去,你要一起嗎?”

哈,無聊吧?

她很有自信他一定會覺得無聊的,臉上的笑容也似乎愈發真誠。

“看來沒有安排,不如我帶你們去看展?”

雖是文句,但他并沒有等待兩人回應,便拿起手機吩咐司機到劇院門口。商務車來的很快,黑亮、線條流暢的外形一下吸引周圍的注目。

司機已下車拉開車門,恭候在一邊。

韓真佩弱弱地說:“我…我好像漫畫還有更新沒畫……要不今天就算了吧,下次我再一起?”

看展,還是跟傅總一起看,畫面太美她不敢想。何況她絕對不相信傅總是真心想讓她跟着去。

梁映真暗地小小力氣地捏她的手,韓真佩丢了個“不要怪我”的眼神:“我哥說後臺有朋友可以幫我要合影呢,我…要了合影再回家,你們去就好啦。”

傅審言彬彬有禮道:“那麽,再見。”

梁映真:“……”

直到坐上車,她也不敢相信韓真佩就這麽溜了,待回過神,商務車已行駛在一片窗外盡是荒地與樹林的公路上。

“這是要去哪裏,怎麽越來越荒了啊?”

傅審言不答,卻淡淡看着她問:“你和林二林太太有過節麽?一見到他們你眼神慌張。”

慌張?

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頓時真的慌張了,怕她的不自然被林太太留意到,小小的嘆了聲氣。

“我記得你應該只在沈老壽宴上見過他們,怎麽回事?”

“也沒有怎麽……”

她別別扭扭地不是很想說,背後說人豔聞不是她的愛好。

傅審言見她不欲多說,眼眸淡淡落向她坐的一側,窗外炫目的日光被濾光膜過濾之後仍有不低的亮度,照在她的側臉,下颌清瘦而不失柔和,纖長微翹的睫毛在窗外日光的照耀下如有蝶翼微顫的星光。

見色起意。

他給劇院的舉動下了定義。

傅審言阖上眼,這對他來說并不是好事。

商務車駛進一座漂亮的半圓拱形網狀建築旁邊,停下車。

車門拉開。

熱浪奔湧而入,陽光也閃了閃梁映真的眼睛。

她閉眼稍稍适應下,下車往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展館旁邊巨幅廣告牌上,捕捉到關鍵詞——建築設計博覽會!

建築展诶!

她眼眸中瞬間有如點亮了燈盞。

“不見得比逛街差,對麽?”傅審言也下車,到了她身邊。

“還…可以啦。”她随意摸摸頭發,眼睛卻是直直地望進展館。

身後無聲扯了扯唇。

進入展覽廳,冷氣嗖嗖的,梁映真不由撫了撫自己的小臂,一雙眼睛還是好奇地到處張望。

展廳很大,分有多個區域,每一個區域便有一個微型建築,裏面有小小的燈光照射,游客可站在微型建築外各個方位,體驗不同光影下建築的魅力。

梁映真完全顧不上傅審言,一個人小快步走至進入展廳後第一眼看見的高弓形的半圓弧實木镂空建築下,這也是唯一一個真實尺寸,人可以走到建築裏體驗的模型。

地面落下菱形光的明暗影子,她走在裏面每一個角度都能發現其中的奇妙。

“你的眼光真好,這是普利茲克獲獎建築大師赫爾佐格先生最新的作品。”

她轉身,傅審言和另一個年級相仿的男人走過來,男人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謝征,也是這次展覽的發起人之一。”

“你好你好,我叫梁映真。”她受寵若驚伸出手。

“我知道。”謝征笑容溫和,“審言的妻子,他剛跟我介紹。”

原來認識啊,怪不得主動過來介紹。

梁映真收回手。

“展覽人這麽少,沒法盈利吧?”只進來大概掃了眼,傅審言腦中自動核算出一個結果。

謝征佯裝生氣:“哎你這人怎麽這樣啊,商業化太徹底!我這是為了藝術,盈不盈利看上天,我就不苛求了。”

傅審言淡淡一哂,沒說話。

謝征很熱情一路帶他們參觀其他建築微小模型,侃侃而談,最後站定在一座乍看不出彩、很樸實的別墅設計前。

“你覺得怎麽樣?”謝征問。

梁映真在一邊靜靜地聽,一路走來傅審言和謝征談起建築很專業,她忍不住感興趣,以她現在的水平确實看不出這個別墅的出彩之處。

傅審言凝視一會,淡淡道:“建築與自然相生的關系,處理得巧妙,有點伊東豐雄的影子,但中規中矩不算精妙。”

“眼光真毒。”

謝征笑道:“設計師很年輕,是我們的師弟,看不出吧?”

傅審言挑眉:“叫什麽名字?”

“程越。他好像也準備回國了,赫爾佐格先生挽留無效前幾天郵件還跟我吐槽呢,對了你們現在還有聯系嗎?”

傅審言:“很少,只保持聯絡了。”

建築展參觀完畢,三人自然一道去用晚餐,包廂裏大部分是謝征在說,傅審言偶爾說,梁映真更多是傾聽。

兩人不是聊建築就是聊舊日同學和老師,她沒一個熟悉的。

她正在喝一小碗剛上桌的甲魚湯,忽然聽到謝征提到她的名字——

“我剛一看到你就覺得眼熟,沒想起來就沒說。突然腦子一閃,你好像那個——”謝征轉頭看向傅審言,“她像不像以前寒假過來找你的小孩兒?眼睛特別大又很亮,特別黏你。這麽多年我一直記得那小孩兒,就是眼睛真是我見過最大最好看的。”

謝征明顯說上勁了,拿手比劃:“紮雙馬尾,拉着父母來學校找你,一見着你就告訴她爸媽可以走了,哈哈哈我還記得當時她爸媽臉都綠了。”

啊哦。

舔狗的黑歷史來了是嗎?

梁映真湯也喝不下去了,一聽見雙馬尾就想起看過的老相冊裏她小時候常紮這發型,她默默祈禱不要是她,不要是她。

她不會吃醋的!

梁映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情笑着讓謝征繼續說,是想多聽聽,還是想借剩下的細節否認那不是自己。

“啊,是嗎,我眼睛其實也沒那麽大的。”她稍稍眯了眯眼睛。

謝征又說:“那小孩兒特有意思,審言陪她參觀學校時就叽叽喳喳話很多,但一到工作室我們開始畫設計草圖,她就安安靜靜坐在審言旁邊不說話,特懂事兒特乖。”

梁映真唇角一翹,拿起杯子喝水,聽起來不像她,趙卓麗說她小時候可調皮可鬧騰了。

傅審言忽然出聲:“你再說,她今晚回去要找我鬧了。”

梁映真差點嗆住,掩唇咳嗽。

“一小孩兒也醋啊?”謝征打着哈哈,“行了咱們聊點兒別的。”

話題自然轉換到梁映真更不懂的金融領域。

回去的商務車上,兩人分坐在商務車兩邊,夜色如水流淌進車內。

梁映真支着下巴望了好一會車外景色,仍然對餐桌上那個小孩耿耿于懷,要是不弄清楚自己她今晚真要睡不好了。

傅審言自從一進車裏便取出筆記本開始辦公,清脆利落的鍵盤敲擊在車內響起。

“今晚那個人說的小孩兒……是誰呀?”她想了再想,忍不住問出口。

鍵盤敲擊聲一停,男人擡眸看她。

“我可沒吃醋,跟小孩子吃什麽醋啊,再說我們也不是吃醋的關——”

“是你。”

“……”

梁映真啞了,表面淡定轉頭看向窗外,內心只剩崩潰的表情包:媽媽對不起今晚我就要遠航.jpg

一路安靜至珞雪山的梁家門口,車停在大門前,梁映真沒有下車,傅審言沒有出聲提醒。

她一路都在思考,舔狗實錘也有了,還要不要離婚?

真離了她會捶死自己嗎,也許她曾經就是一只寧願他不愛自己也要捆綁結婚的舔狗?

月光照進車窗,她慢慢轉過身,正面看着男人的眼睛,用足勇氣輕聲問:“我以前好像從沒有問過,但我這次很想聽你親口說。”

“你說。”

梁映真認真地看進他的眼底:“以前,我是不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

傅審言微微一怔。

若是為了輕易圓上彌天大謊,他應該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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