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蘇揚的生辰也算圓滿結束。就算再多不舍也終究要別離,三天後,蘇揚親自把所有親友送到了碼頭,目送他們的船只離開。唯獨他把王婆婆留在了鎮江。王婆婆孤寡老人,無兒無女,蘇揚想盡盡孝義,于是他把王婆婆安排在鎮江落了腳。

蘇家又恢複到尋常,甚晴應言,在幫忙招呼完蘇揚的親友之後,便帶着尤兒去廣西玩了大半個月。兩人梳理心情,那段日子,也沒有任何人的幹擾,兩人度過了最愉快的時光。

輾轉已經四月天氣。整個江南地區開始了淅淅瀝瀝的雨季。街上全是來來往往的傘,忙碌卻又迷茫。寧紅羅倚在闌幹邊上,一只手拿着酒壺從闌幹伸了出去,冰冷的雨水打在她晶瑩的肌膚上,不一會她的手便變得冰涼麻木。

“甚晴,甚晴。”紅羅口中呢喃着,她雙眼癡癡地看着看花樓的大門口,自從上回甚晴醉酒在她那醉酒之後,紅羅就再也沒看到過甚晴。雖然摘花樓跟看花樓僅僅一街之隔,可寧紅羅是寧可每日坐在闌幹上望穿秋水也不願主動到看花樓去尋甚晴。她心中的思念全然宣洩在酒裏,因而寧紅羅的閨房中常日飄出醺醺酒香。

這天,紅羅又将自己灌醉,靠在闌幹看着對面的看花樓。

這時,一個白衣男子站在屋檐下聚傘而停,男子身邊還伴了一名女子,女子見男子身子濕了半邊,不住憐惜地拿出絹帕替他擦拭的。男子臉上露出溫和地笑意,擡手輕輕地握住了女子的手。那男子好像甚晴呀。風度翩翩,卻又不失靈氣。

就在那男子擡首之際,紅羅從恍惚醉夢中蘇醒,那根本就是甚晴。甚晴終于出現了!

借着醉意,紅羅慌忙揮臂大喊:“甚晴!!甚晴!!”只可惜,吶喊傳到了對街,則變成了絲絲微弱的嘆息,化在雨中,只有留心的人才聽得見。

看花樓裏。

尤兒替甚晴拿過雨傘,不住好奇回頭看了看街上:“我在怎麽好像聽見有人在喊你?”

“有人喊我嗎?我怎麽沒聽見。”甚晴也往街上看了看,“是你聽錯了吧。”

“也許吧。哎,趕緊進屋去。衣服都濕了。冷死了。”說罷尤兒推着甚晴連連往樓裏走。紅羅的手頓在半空,心卻早已沉下,随着手中的酒壺,啪啦一聲跌落下街。吓壞了底下賣煎餅果子的小販,連忙仰頭破口大罵:“他奶奶的哪個敢丢東西砸老子,看老子不……咦,這不是紅羅姑娘麽。”

紅羅哀然地看了底下一下,半響轉身回了樓裏。剛剛走進屋就看見丫鬟來通報:“小姐,有位俊俏公子想見小姐。”

“俊俏公子?”紅羅的心又重新燃了燃,當她看見門外走進來的,卻不是甚晴的時候,她那張有所期盼的臉明顯的落了下來。那位俊俏公子一頭微卷的發,上面還挂着雨珠,他擡手揚了揚發絲,無意露出他那張邪魅的面龐。

“紅羅姑娘,第二回見面,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尤金。”

“叫什麽都無所謂。反正,你始終會被我歸納為‘客人’。”紅羅有些氣餒,她轉過身去象征性地給他倒茶。

“別表現得這麽冷漠嘛。就算你不喜歡我,但你也應該裝着要熱情。說不定你可以從我身上得到一定的好處。”尤金戲谑地說着。

“能有什麽好處。金銀珠寶不也到不了我手。再說了,那些能給我帶來什麽。除了胭脂水粉,就是绫羅綢緞,那些只能夠把我打扮得更美,得益的卻還是你們這些臭男人。”

“哦。”尤金頗有玩味地看着她,難怪她能夠成為摘花樓的頭牌。容貌自不在話下,性子也是夠有特點,足矣抓住人的犯賤心理——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你怎麽知道從我身上得到的就一定是金錢。可不是每一個男人進來都只是花錢買享受的。”

“那你來幹嘛。”紅羅沒好氣地看着尤金,此時尤金在她眼裏已經變成了一個怪胎。男人上青樓,不來享受,難不成還來受罪?

“我想請你幫個忙。我們做一筆交易吧。”

“行,一百兩銀子,不過請你晚上才來,白天我不接客。”紅羅就尤金的“交易”理所當然了起來。

“不不,我說的不是那個……好吧,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喜歡蘇家三公子蘇甚晴。但是他身邊早就有了一個女子,不知你知不知曉。”

紅羅的心觸動了一下,可她還是故作堅強:“那又怎麽樣。來這裏玩的男人,哪個不早已妻妾成群。犯得着這般大驚小怪。”

“難道你就沒想過要把甚晴從那女子手裏搶過來嗎。”

“……搶?怎麽搶?”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攻略蘇甚晴很簡單,你主要抓住他的軟肋。他這個人經商有道,也頗有生意頭腦,唯獨一點不好的就是太過于感情用事。”

紅羅凝了凝眉:“可是,他會忍心抛棄舊愛,重組新歡嗎?”

“不用他抛棄舊愛,我會讓那個女子心甘情願地離開他。這就是我說的交易,各求所需。一舉兩得。”

紅羅咬緊了下唇,她在于自己作鬥争。尤金盤着手看着她,半響說道:“看你也是猶豫不定,不妨你好好思考幾天。過些日子我再來好了。”

“不用了,我答應你。”紅羅堅定說道。

“想清楚了?”

“反正,我內心的鬥争也無非是說服我自己的良心而已。既然結果都一樣,何必不早早進行。”

“那便是好!那麽……”尤金上前一步,端起桌上的茶杯,以茶代酒,“祝我們合作愉快。”

……

雨還在持續,看花樓裏今日顯得稍比平常冷清了一些。甚晴招呼完幾個熟客之後便回到櫃臺,尤兒在娴熟地做着記賬。尤兒心思缜密,這些年幫着甚晴記賬算賬幫了不少忙。甚晴也笑誇尤兒已經成為了她的賢內助。

清冷的雨霧中,忽然飄來了一股醇香的葡萄酒味,甚晴體內的酒蟲又開始蠢蠢欲動。她一個回身,就看見尤金擡着一小壇葡萄酒走了進來。

“你又來做什麽。”甚晴見了尤金,整個人都頓時緊張了起來。

“好久不見。三公子你依然如此活力充沛呢。”尤金怪裏怪氣說道,緊着他換了一副柔和情緒看着尤兒,“尤兒姑娘最近過得好嗎。”

尤兒輕輕笑了笑,沒有回答。自從上跟甚晴的小波折,尤兒對尤金心裏開始默默設了一道防線。她知道甚晴不喜歡她跟尤金接觸,縱然她心裏明白自己跟尤金是絕對清白的,可為了顧慮甚晴感受,她還是選擇了回避。

“怎麽,現在不理我了?是不是蘇三公子不樂意了。我說,你身為一個大男人作甚如此小氣,是你的別人搶不走,不是你的,你也不能強求。”

“你!……”甚晴正想反駁尤金幾句,只聽堂外一陣唏噓,她轉身過去,卻看見寧紅羅打着一把紅色的傘款款從雨中走了進來。她身上依舊是最襯她的紅色衣衫,天涼而稍稍裹了一條紅色的紗巾。臉上帶着妖冶醉人的妝容。

“紅羅姑娘……”甚晴也不住看愣了眼。

“蘇公子,好久不見。你可好久沒到我那找我了。”紅羅把甚晴說得像是她的常客那般,其實甚晴與紅羅也只不過逢過兩回面而已。說完這句話,紅羅還刻意地看了尤兒一眼,尤兒皺着眉頭,正用質疑的目光看着甚晴。

“最近事兒多,咳咳。那個,紅羅姑娘,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尤兒。”甚晴介紹說道。紅羅雙眼一魅,紅唇勾勒出一抹魅麗的笑容。

“我知道,三年前差點坐上花魁的尤兒姑娘嘛。我早就聽說了呢。看來蘇公子還是偏愛花中之王啊。”

“哪裏哪裏,這是緣分而已。呵呵呵。”甚晴傻笑着,罷了她又向尤兒解釋寧紅羅,“尤兒,這位是看花樓的寧……”話還沒說完,尤兒頭一扭轉過身就往後院走去。

“犯不着你介紹,反正也沒有交集。用不着認識。”

“哎,你在紅羅姑娘面前怎能如此失禮……喂。”甚晴看着尤兒頭也不回地撩開布簾走到後院裏去,尤金一臉帶着看好戲的表情。

“對不起,尤兒她可能不太會交際……”

“不打緊,她說的也是實話。我跟她以後不會有任何交集,所以也沒有必要認識。”紅羅一邊說一邊看着自己染得血紅的指甲。

“……這,別在外頭站着了,快進屋裏頭坐吧。”甚晴慌忙破解尴尬。

甚晴将紅羅邀進了屋,

紅羅攏了傘,甚晴才發現她并不是空手而來。她手裏提着一個小酒壺,紅羅把酒壺往桌上一擱,撕了紅封,一股誘人的香氣迎面而來,甚晴立即想只上了鈎的老鼠,快步走到了紅羅跟前。

“好香啊,這是什麽酒?”

紅羅抿嘴一笑,說道:“這酒名喚歲月,從來不招待客人。是我們樓裏的姑娘才可以喝的酒。”

“歲月?”

“每個姑娘進來時候都會藏下一壇這樣的酒,等姑娘離開,就會将酒挖出一道讓姑娘帶走。如今我手裏這酒,可是藏了三個年頭了。”

“咦,我怎麽沒聽尤兒提起過這個。”甚晴想起三年前替尤兒贖身時,她是淨身離開摘花樓的,根本沒有向她提及歲月酒之事。紅羅聽了,笑得更緊,她把壺中酒倒了出來,遞了一杯給甚晴然後說道:“這個就是尤兒的酒。只是尤兒當時進樓時間太短,性子也頗為偏激,寧可自盡也不願屈身于青樓,所以這酒她鐵定不會喝下。”紅羅說着,心底不住悲哀對想到自己,同樣是女子,為何她可以如此安然?那是因為她把風花看得比尊嚴還要重要嗎?

“這酒便在地窖裏放了三年。原本媽媽打算把酒拿去酒鋪賣了,可被我發現,從中攔了下來。我想,這一定是送給蘇公子最好的禮物。”

甚晴拿起酒杯細細抿了一口,她微微點點頭:“還不錯。”

“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了。”

甚晴的目光柔和了下來,她頗為感激地看着紅羅:“這确實是一件極有價值的禮物……它象征了自由。”

“是的,可是我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拿走我的‘歲月’。”紅羅哀然感嘆。

“愛慕你的人如此之多,你大可從中挑一個許了。”甚晴回答得理所當然。紅羅皺了皺眉頭看着甚晴,這個不谙人事的富家子弟,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那麽順利。或許他自己也還沒有真正領悟究竟情為何物吧。

不然,怎又會随随便便教人草率執行終身大事呢。

“對了,這都晌午時候,摘花樓白天一般都沒什麽客人的吧。不妨紅羅你就留在我們看花樓吃午飯吧,也算我對你送酒而來的酬謝。”

不知是不是甚晴的那句“紅羅”,撇去了生分的姑娘二字,紅羅心裏泛起一陣怦然感,她點點頭。甚晴轉身便去廚房吩咐人準備酒菜。一跨進廚房甚晴就看見尤兒跟尤金站在天井處,地上攤着一堆蔬菜,兩人一邊擇菜一邊聊得火熱。

甚晴眉頭一擰,心底不高興了,她走了上去,兩人見有人來了,停下聊天擡起頭來,見是甚晴,尤金眉眼裏更是得意一笑:“喲,三公子,這麽快就招呼完你那相好了?”

“尤兒,你怎麽不好好呆屋裏休息,跑來這邊收拾什麽繁瑣事情來了。”甚晴所謂的“繁瑣事情”自然指的是尤金。

“我看尤兒姑娘一個人除了要記賬,還要張羅這些瑣碎事情,所以就來幫幫忙咯。三公子,你該不會連這點小事也要管吧。我可沒有惡意的。”

“尤金公子若是熱衷助人為樂那我也不阻攔,我是來把尤兒帶回屋休息的。我心疼她,不願讓她幹這些粗活。”說罷甚晴把尤兒拉起就走。尤兒見甚晴如此在意自己,心裏不免喜悅了幾分,可甚晴轉頭便向她說道:“你到包廂裏陪紅羅坐會,我這就去廚房吩咐人做菜來,紅羅過來也算客,招呼她吃個午飯……”甚晴話沒說完,尤兒就甩開她手站在原地。

“尤公子也算過門客,那也把他留下吃午飯吧!”尤兒賭氣說道。

“哎,你明知道我不喜歡……”

“那你就自己跟那個什麽羅吃,我跟尤公子自行解決。”

“不行!”甚晴強硬說道,她看了看尤金,又看了看尤兒,現在是逼着她做決定,一個是自己最喜歡的人,一個是自己最讨厭的人。她不想失了愛人的心,卻也不想順了厭惡人的意。猶豫再三,甚晴心裏豁出去想道:“算了,就當混進一直癞皮狗,打發幾根骨頭便好。”

“ 我去吩咐廚房做菜!”說罷甚晴白了尤金一眼。

“那就多謝三公子款待了。”

這頓午飯顯然吃得很尴尬。甚晴雖然不喜歡尤金,卻也顧及蘇家以及尤兒面子,一頓飯裏不吭一聲,光給他臉色看。尤金凝着眸子仔細觀察着局面的進展,半響他放下杯子,輕咳了幾聲,紅羅擡起頭來,看見尤金沖他使了個眼神。

“甚晴你別光喝酒呀,這樣很容易醉的。吃點東西吧。”紅羅起身就跟甚晴舀了一碗蟹黃豆腐,甚晴正是郁悶,紅羅這一舉多少化去了她心中一點憂愁,她言謝之後正要端起碗吃,尤兒卻不冷不熱說了句:“這麽大的人了還要人伺候吃飯,以前也沒聽說過你愛吃蟹黃豆腐的。”

不等甚晴開口,紅羅便笑着說道:“這蟹黃豆腐是美味佳肴,而且通過我寧紅羅的手,三公子是不是覺得我親自舀的蟹黃豆腐特別香呢。”

甚晴一下沒忍住,嗆了一口,尤兒聽了,頓時火冒三丈了起來。

“什麽香不香啊,我看着豆腐分明是馊了,不然怎麽會有這麽一股騷味。小二,趕緊把這豆腐撤了!吃壞人了怎麽辦。”

“這豆腐哪有壞。實在香得很。尤兒姑娘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味覺都失調了。”

“是,我哪裏都不舒服。你們自己吃,我不吃了!”說罷尤兒啪地摔下筷子轉身就走。出門那會還不忘哐當一下地帶上了門。見此場景,甚晴是頭疼得要命。在客人面前失禮,回去了還要跟尤兒賠不是。

“甚晴,是不是我哪裏說錯了,我感覺尤兒生氣了。對不起,都怪我。一下忍不住就……”紅羅立馬表現出一副懊悔的表情來,甚晴立馬擺擺手說道:“沒有的事,尤兒估計是心情不太好。我去看看,你們慢慢吃。”說罷甚晴放下筷子便随了出去。

見甚晴出去後,紅羅微微嘆了口氣,她擡起手看着自己染得鮮紅的指甲,一面毫不在意的表情說道:“沒想到尤兒這麽不經氣。我還以為會費很多口舌呢。”

“尤兒之所以這麽不經氣還是因為她缺乏安全感。蘇甚晴偏偏又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所以拆散他們并不是一件難事。”

“看來尤公子你是胸有成竹了。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麽你如此執意要拆散他們兩。難道尤兒的魅力比我還大嗎?你可是第二個拒絕我的客人。”紅羅帶有點質問的語氣笑問道。

“是成是敗還是要看你的配合。事成之後我自然會跟你講。來,幹杯。”

甚晴追着尤兒到了天井處,她一手緊緊拉住了尤兒的衣袖,尤兒掙脫了幾下,掙不開。借着她的肩膀便被甚晴順勢抓住。

“你呀你,在客人面前發這麽大脾氣作甚。”甚晴責怪道。

“我發脾氣?我若不發脾氣,你跟那個什麽田螺姑娘就要糾纏一起了吧?”

聽見尤兒喚紅羅為“田螺姑娘”,甚晴腦海裏不住浮現出紅羅縮在一枚田螺殼裏的畫面,不由得便噗嗤地笑了出來。尤兒這是氣頭上,看見甚晴态度如此輕佻,她更為生氣,臉漲得紅了起來,卻又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憋了半響,卻只有一行眼淚流了下來。甚晴見了立馬收斂嬉笑,趕緊抱過尤兒連聲哄道。

“怎麽又哭了。哎喲,我不就是請紅羅姑娘在樓裏吃頓飯嘛,我又沒跟她幹什麽,要是你還芥蒂那天喝酒的事情,大不了以後我不跟她單獨相處就是了。娘子大人,別哭了好不好?我什麽都不怕,就怕你哭。”

“你就知道騙我。每次都騙。難道你都忘了你答應我什麽?你難道看不出那個紅羅對你有意思啊?你這人又屬于不愛拒絕,看見人家可憐就善心大發,怕拒絕人會傷害到她。你這般優柔寡斷,對我,對她都算是怎麽樣的交代?難道你忘記清清了?”

提到顧清清,甚晴的表情嚴肅了一點。這的确是個很好的前車之鑒,清清對她的愛慕,她卻因為害怕傷害清清而猶豫不決,不忍拒絕,最後差點釀成了大錯。甚晴咬着下唇,她沉思半響,然後擡起頭來,認真地看着尤兒。

“好。我聽你的,我會跟紅羅姑娘說清楚。不管她對我真的有意思,還是假的。我都必須要告訴她。我這身份也經常會造成很多誤會,我看以後在鎮江我就恢複女裝打扮好了,那些煙花之地我也不再去。這樣你可滿意?”說罷,甚晴伸手輕輕替尤兒抹掉了淚水。

尤兒一臉驚愕地看着甚晴,想不到甚晴終于開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