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濃情
劉景浩喝了一下午的酒,鄒志輝挨個去敬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們,好些個也是劉景浩以前的兄弟。
喝到後半場,一群老少爺們便開始劃拳。歡呼聲一浪蓋一浪,硬生生将歲月靜好的滿月宴辦成了土匪頭子們的慶功會。
堯青坐在男人堆裏,抿着無糖果汁,明顯有些格格不入。
有人端酒前來欲敬他一杯,悉數被劉景浩橫腰擋下。
堯青讓他少喝點,他卻嘀咕着男人讓他不要多管閑事。
兩廂權衡下,堯青端酒離了席,一個人溜到外頭,默默發起了呆。
鄒志輝的老婆正在送客,有幾家妯娌回得早,女人一一将她們送上了出租。
剛從外頭走進來,就見堯青一個人坐在廊下喝悶酒。
堯青也看見了她,隔着濛濛夜色,他們像是一對認識許久的摯友,對着彼此殷殷笑着。
“怎麽,你也嫌他們吵?”
女人折身坐下,脫下腳上那雙高跟鞋,樂陶陶地望着旁邊人。
堯青抿下一口酒,柔聲細語地說:“習慣了,他跟你老公倒是志趣相投。”
“志趣相投?你太擡舉他們了。”女人朝屋裏爺們望了一眼,裏頭爆發出一陣轟隆的歡呼聲,“明明是臭味相投。”
見堯青不說話,女人又說:“我聽老劉說,你是他是大學同學?這麽說,你跟鄒志輝也是大學同學咯?”
“嗯。”堯青放下杯子,也看了裏頭一眼,颔首嗫嚅道:“都是荊航的。”
“他跟我說他大學時,追他的女孩排到校門口,每天都有十幾個女生幫他買飯,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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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也信?”
堯青腼腆笑笑,眼睛忽閃忽閃,光澤盈亮。
“他那個狗樣子,我當然不信。”女人吭哧一笑,緩緩放慢了按摩腳踝的手,思量片刻後,說:“但如果是堯先生你,我肯定是會信的。”
“你太會說話了。”
面對此類贊美,堯青見怪不怪,但表面上還是要裝一裝謙遜低調的樣子。
他只淡然道:“就怕劉景浩給你們惹麻煩,他這個人,就是沒大沒小慣了的。”
女人垂耳不說話,就着園子裏忽遠忽近的鳥叫聲,沉默良久。
“所以……你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了?”
堯青皺了皺眉,“什麽在一起?”
“喏,”女人朝男人們的方向努努嘴,“劉景浩說你是他男朋友。”
“怎麽可能……”堯青忙搖了搖頭,從長凳上站起,“我只是他同事,你別聽他亂講。”
“同事也會住在一起嗎?”女人眨巴眨巴眼,并不揭穿他泛紅的面頰,笑意更濃,“聽他說你們現在晚上都睡一張床,原來同事也可以這樣親密啊……”
“他怎麽連這個也跟你們說……”
男人似是悵然地瞧了屋裏一眼。
男賓們稀稀拉拉散了桌,開始勾肩搭背在廊下放煙花。
劉景浩車着鄒志輝,坐在一顆大石頭上乘涼,兩人手邊堆着兩大箱雪花,劉景浩揚言今晚不醉不歸。
堯青收回走遠的目光,喃喃自語道:“不是的,我們還不是情侶……”
起碼在他心裏還不算。
女人說:“你到底在顧慮什麽?你說不是,可你的眼神騙不了我,你看他的樣子,動情得很。相信我,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準的。”
“我也不知道我在顧慮什麽。”堯青拿起酒杯,将剩餘的酒一口悶進肚子裏。
入喉時太急,他嗆得直咳。
不遠處劉景浩在朝他扮鬼臉。
“我不相信什麽将來,而劉景浩最喜歡許諾将來。什麽将來會對我好,将來一直呵護我,将來一定對我至死不渝……好多将來啊……多得我都數不過來。”
堯青看了男人一眼,他仍在沒心沒肺地和鄒志輝玩鬧着。
衆人尖叫着,一瓶接一瓶吹着冰啤酒,仿佛這一頭的理智與冰冷與他們無關。
“嚴格意義上來說——”
男人歡樂聲鼎盛。
堯青将頭低下,沉沉嘆出了冬天的第一口氣。
“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自己,我不相信世上任何一個人。”
“那劉景浩呢?”
“劉景浩……?”堯青回望了一眼某人的方向,若有所思,“他是例外吧。”
……
散席是兩個多小時後的事,劉景浩不負所望,喝了個滾瓜爛醉,出莊園時須好幾個人擡着。
鄒志輝提前為他們開好了房間,他也喝得半不省人事,臨醉倒前只說麻煩堯青幫他把人送回酒店,然後就倒在了他老婆懷裏大夢三千了。
堯青馱着敦重如牛的某人,活像只使不上力氣的駱駝,更別說中途還要忍受某人毫無底線的亂親亂摸。
好不容易拖回了酒店,他又噘着嘴要親要抱,嘴裏不停喚着“寶兒”“寶兒”,打出的酒嗝裏還冒着酸氣。
堯青拿紙巾為他擦嘴,他不依了,哭喪着把臉貼在他胸口,像只委屈的公豹子。
他挂在男人懷裏,神智迷糊,“阿青,”他說,咬着大拇指像在咬一根棒棒糖,“我好開心啊……”
堯青替他脫掉外套、襯衫與鞋襪,只開一盞昏黃的床頭燈照明。
上海今夜月明星稀,落地窗前落英缤紛。
他扯了濕帕,一點一點替男人擦着身體。
先是腦袋,再是脖頸,再是四肢,再是肚皮……
劉景浩體毛旺盛,如山頂洞人一般,就連肚臍眼周圍都是一圈燦金色的濃毛。
堯青揪起一根,撚了撚,身下人輕哼一聲,将他一道卷到了床上。
“給我嗎?”
男人這會像是突然清醒了,垂眼盯着枕畔人,将人壓在身下。
堯青一臉清貴,“我考慮下。”
“要考慮多久……?”男人把下巴抵在他的鼻尖上,一只手似游蛇一般,蕩在堯青的鎖骨處。
“再猶豫的話,我就不管那麽多了。”
“說你愛我。”
堯青認真地看着他,語氣幽微。
“什麽?”
男人似懂非懂。
“我說,說你愛我。”堯青環住他脖頸,下肢仿佛蛇尾,“快點。”
“我愛你。”男人埋進頸窩裏,“原來你喜歡聽這個。”
“多說幾遍吧,耗子。”
他看着男人,莫名淌出一行淚。
“怎麽哭了?”
劉景浩略微一驚,只當是自己太過心急,吓到了堯青。
他伸手去床頭櫃找紙。
“別哭啊,我……我……”
酒喝多了就這壞處,連句話都說不利索。
他急得不知所措。
“我說就是,你別哭行不行?我愛你……堯青,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你別哭……”
男人沒有急着揩淚,而是任淚淌濕枕巾,睜大淚眼望着身前人。
劉景浩見他傷心,心如刀絞,他俯身吻近,用唇替男人一點點吻去淚痕。
曳曳昏光裏,男人剝衣如剝筍。
直到最後一層,方露出裏面蓬勃的肌體,月光下氤着一層薄輝。
“我也愛你。”
堯青把臉埋進他如駿馬鬃毛般汪洋的胸懷裏。
毛尖瘙癢的觸感,随着波動抓撓着面頰。
男人含住嗓說:“你越哭,我就越想要玩壞你。”
堯青張了張唇,沒說話。
他用吻接住了吻。
月夜蔥茏。
……
翌日晨風送進涼爽,吹起窗前紗擺。
堯青從床上坐起,半只身挂在床沿,背上還壓着某人沉沉的腿。
昨晚幾番趵突,男人無力承受,好幾次開口求饒。
無奈某人晚來風急,一夜之間多次貪歡,落得堯青一身斷壁殘垣。
今天起床時不出所料,腰間骨處一陣酸漲。
他盯着地上的衣褲,晦晦一笑,悄悄撇開男人的腿,往浴室裏去。
蓮蓬頭溫水不斷,男人站在噴頭下,反複沖涮着身體。
水流順着發尾一路向下淌,替自己掃去多餘的困意。
從浴室裏出來時,劉景浩已經醒了過來。
他一手握着手機,眼睛卻不在屏幕上,而是只盯着堯青。盯得堯青怪不好意思。
劉景浩說:“從前覺得你穿白色好看。”
話音未落,他擡腳将人勾入懷中,熊掌似的大手輕輕一挑,便将男人身上的浴巾挑落在地。
懷中人一臉羞詫。
男人用大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垂,輕輕地笑,“現在來看,你什麽都不穿的時候才最好看。”
“你也就會窩裏騷。”
堯青重新穿上浴袍,沒好臉色地把衣服扔回給他。
“聽鄒志輝老婆說,你跟他們說,我是你男朋友?”
“哎呀,今天天氣真好……我怎麽有點餓了呢……”
男人掀開被子,準備要下床。
堯青追問不舍,“到底是不是?”
“咦,我褲子呢……”男人撓撓頭,繞着床找了一圈,“還有另外一只襪子,你給我扔哪裏去了?”
“劉景浩,你別給我耍滑頭。”堯青拎起沙發縫兒裏一只紳士襪,朝男人那頭晃了晃,“我問你話呢,快說。”
劉景浩一個箭步沖到堯青面前,卻沒有去搶那襪子,而是先掐上了男人的腰。
“你別弄……我怕癢……哈哈哈……劉……別……別……”
堯青被撓得直求饒。
襪子輕而易舉地回到了男人的手上。
“再鬧,再鬧我就把襪子塞你嘴裏。”男人唬臉吓了吓某人,埋頭将襪子套到了腳上。
他邊套邊說,“是我說的又怎麽樣?你要是不願意,幹嘛昨晚還對我投懷送抱?明明心裏開心得要死。”
“誰對你投懷送抱?你才開心得要死。”堯青舉起旁邊的靠枕,毫不留情地扔了過去。
“好氣哦,砸不中我。”男人微側了側身,哼哼笑道:“再不聽話,小心哪天把你關進地下室,拿條狗鏈子把你拴起來,不給你飯吃。”
“你無恥。”堯青撲棱着也要撓他,“果然,沒在一起前正人君子,在一起後就本性暴露了。”
“後悔了?”劉景浩二話沒說,将他壓倒在落地窗前。
窗外驕陽明媚,投在男人臉上,別有風情的燦爛。
“不好意思,堯大乘務長,”男人滿是愛憐地用臉蹭了蹭他的臉,喘息聲如牛,“上了我這架飛機,可就沒有再下去的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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