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忍者心得

“小竹。”泉竹正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不知道為何而笑着，一個溫柔和煦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

“啊咧？水門啊。”泉竹猛然驚醒過來，望向門口，“啊，水門啊……吓我一跳，怎麽走路都沒有聲音……”

水門抿着嘴笑，不多言語地走進房間，“好些了嗎？”

“嗯，已經基本傷愈了。”泉竹雙手扶着兩側，在水門的幫助下坐了起來，“呵呵……”

“在笑什麽？”水門見泉竹心情很好，也受到感染似的笑了。

“我在想啊……”泉竹的側着首，雙眼微阖，面上似有似無留着笑容，陽光灑入，水門以為自己看到了真正的精靈，“卡卡西他真的成長得很快呢……我竟然都被他撂倒了。”

“呃……嗯。”水門從短暫的愣怔中走出，點了點頭，“是啊……不過泉竹并沒有出全力不是嗎？”

“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什麽叫做‘見好就收’嗎？”泉竹瞟了水門一眼，挑了挑眉毛。

“啊哈哈……”水門抓着後腦勺讪笑了幾聲，“只不過，在考試的時候，看到小竹對卡卡西那麽嚴格……真的很怕小竹會太認真呢。”

“當然是要認真的。”泉竹點了點頭，“放水太多的話，只會害了這些新人。既然成為上忍，那麽就意味着将會執行比之前還是中忍時更加有難度、危險級數更高的任務。如果沒有足以成為上忍或是上忍能力之上的能力，那麽他們将要踏上的只有死路一條。卡卡西雖然是個理智的孩子，但是畢竟年輕氣盛，容易逞強……朔茂走之前，拜托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照顧好卡卡西……”

“我不需要你的照顧！”卡卡西冷冷的語氣出現在門口。

“卡卡西？！”水門有些詫異。

“我說過，你的姓氏還是‘小夜木’！”卡卡西不理會水門的制止，“我會怎樣與你無關！”

“卡卡西，你在說什麽？！”水門換下了爾雅的樣子，語氣嚴厲。

“卡卡西，告訴我……在我昏睡的那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泉竹發現了卡卡西的不對勁，“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人終歸是會變的，不是嗎？”卡卡西直視着泉竹，回答，“你也是一樣會變的……那個戒指鎖不住你……對于那樣一個人，你一定也是想多的遠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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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些什麽？！”泉竹有些不滿意地皺起了眉頭。

“有什麽錯嗎？！”卡卡西歪着腦袋，面上冰冷沒有表情，連原來充滿光彩的眼睛也似乎被什麽凍結了。

“朔茂是你的父親！”泉竹幾乎喊了出來。

“閉嘴！不要再提那個人！”卡卡西的嗓門也不小，兩人幾乎吵起來——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吵架了——但是那份和諧已經不複存在，“你這個沒有經過正式的上忍考試的家夥怎麽會明白？！上忍考試筆試第一題：‘忍者是為了完成任務而生的，而忍者需要的只有能夠用來完成任務的道具……’、‘感情那種東西，完全是多餘的……’、‘忍者的義務就是完成所分派的每一個任務……’、‘無法遵守規定的忍者會被當作……人渣……’”卡卡西的聲音越來越輕，語氣也帶着顫抖。

“卡卡西，你說什麽……”泉竹有些不敢置信，呆呆地問到。

“還不明白嗎？那個男人……”卡卡西咬了咬牙，擡起頭直視向泉竹，“他已然站入了‘人渣’的行列裏。”

“……”泉竹愣住了，帶着不可置信與一種深刻的絕望。

“卡卡西，你出去！”水門真的怒了，站了起來向曾是自己最喜愛的徒弟下達命令，“現在就出去！到醫院外面去等着我！”

“不用了，水門老師。”卡卡西慢慢地阖上眼，轉過身去，“我已經将規定和忍者心得背的很熟了，不需要您來叫我什麽理論知識了……”

“你——”水門看着卡卡西漸漸離開，握成拳的雙手因為憤怒而發着抖。

“怎麽會這樣……”泉竹眼裏泛起了淚光，蒼白的嘴唇不住地顫抖，“卡卡西，你回來！”徒勞地叫喊，泉竹掀開身上蓋着的被單要下床去追，卻因為腿上的傷還未完全好而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小竹。”水門猛然轉身，連忙蹲下來去扶泉竹。

“啊——”不曉得是因為傷口未愈而裂開，太痛了，還是因為別的什麽，泉竹按住自己的太陽穴，慘叫一樣吶喊起來。一時間，安靜的木葉醫院大樓的通道上，傳開了一個痛苦而絕望的尖叫聲。

而唯一一個在泉竹身邊，有能力以某些強制性的方式及時制止這個尖叫聲的水門，也驚得忘了出手，唯有摟住無助的人兒，緊緊地，不發一語。

賢妻良母的典範宇智波美晴正在家中忙着準備晚飯，忽聽門口的門鈴響了。

“來啦~”美晴快步走出廚房，跑到門口，“你們回來了……咦？不是啊。”

“呵呵，美晴夫人，你好。”水門帶着歉意笑了笑，“很抱歉忽然來打擾。”

“沒關系，快進來吧！”美晴側身将水門讓進家中，“我正在做晚飯。”

“呀，不好意思，看來您正在忙啊……”

“沒有沒有，已經做好了。”美晴搖搖頭，很溫柔的笑了笑，“波風上忍快請坐吧！我去倒一些茶水。”

“啊，不用了。”水門連忙攔住，“我等一會兒還要去領任務，只是剛送帶土回家，順路過來一趟而已。”

“這樣啊……波風上忍是想看看小竹吧！”美晴眨眨眼，“她剛剛去接鼬了，得要等一會兒才能回來。”

“是嘛，這樣啊。”水門點了點頭，“好快啊……鼬已經進忍校了呢……”

“嗯……其實我并不願意他這麽早就上學……都是富岳那個笨蛋！”美晴坐下來陪水門等泉竹，一面聊起天來。

“啊哈哈……”水門讪笑幾聲，覺得應該換個話題，“那個，不好意思啊……小竹在這裏，會不會有些不方便呢……？”

“沒有啊！她來了可正好呢！我就多了個伴。”美晴連忙搖搖頭，“鼬也很開心啊！”

“可是富岳上忍……”

“那種笨蛋就不要在意了！”美晴挑眉，說到，“況且富岳也是默許了的……我們都知道，旗木上忍的離開對于小竹的打擊有多大……”

“嗯。”水門點了點頭，夕陽溫暖的紅色打在金色的發上與英俊的臉上，又添了一分柔美，“前段時間上忍考試的時候，小竹受傷了……于是我自作主張向火影大人幫小竹請了假，把小竹帶到了這裏……我想，在這裏，小竹應該可以開心一些吧。”

“波風上忍好溫柔啊。”美晴嘆道，“如果小竹知道你為她做的一切，一定會很感動吧。”

“沒什麽。”水門搖了搖頭，“我也是受了托付的……只是在盡義務……”

“嗯……”搞不清楚是否黃昏總是能喚醒許多人的遐想，一個念頭忽然閃過美晴的腦海，把美晴吓了一跳，于是連忙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波風上忍太謙虛了，有誰的托付會比真心的付出更有用呢？”

“是真的。”水門搖了搖頭，“是我把朔茂帶回來的……在路上，他對我說，要我幫他守護小竹的笑臉。”

“……這樣啊……”美晴微微阖上眼，一時陷入了沉默。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一個童稚的叫嚷聲忽然闖了進來，打破了沉默。然後就見美晴家的大門被人很粗魯地打開，首先進來了一個小小的黑色身影，後面跟着表情很無奈的泉竹。

“啊啦，你們終于回來咯！”美晴站起來迎了上去，水門随後跟了過去。

“呀，鼬你不要生氣嘛……”泉竹彎着腰勸着，臉上的表情是哭笑不得，“卡卡西也不是故意的……”

“小竹阿姨就知道替那個‘吊死鬼’說話！”鼬頓住腳步，轉身仰頭看着泉竹抱怨，“他這麽過分啊！”

“遇到什麽事了嗎？”水門聽出些端倪，于是走上前問到。

“啊，水門，你來了啊。”泉竹笑了笑，“沒什麽……”

“水門叔叔也真是的，怎麽教的學生嘛！”原諒鼬是氣暈了，竟然開始教訓水門，“那個‘吊死鬼’簡直已經狂妄到一定程度了啊啊啊！”

“啊？！”水門傻了眼了，說起來他還從來沒有被這麽小的人教訓過……這也算是個了不起的遭遇了吧……

“一陣子沒見，不光一點沒有收斂，還愈演愈烈？！”鼬找到了發洩對象，一肚子火開始向外噴，“臉板得這麽冷算什麽？！扮僵屍嗎？！不就是當了上忍，有什麽好狂的？！等我做了忍者，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水門覺得自己恐怕是明白怎麽回事了。看了一眼泉竹略有些落寞的眼神，水門輕輕嘆了一口氣，忽然覺得朔茂的托付是相當的不好完成啊……

而美晴也明白了五六分，見狀，連忙把鼬往屋裏引，算是制止了鼬的叫嚣。

“咳，小竹。”見鼬不再叫嚷，水門這才開口，“我幫你買了一些章魚燒和蘋果汁……我記得你說過喜歡。”

“謝謝。”泉竹笑着道謝，将水門引入客廳，“今天怎麽有空的？”

“啊，明天就要出任務，我就早早将他們往回趕了。”水門回答，規規矩矩地跪坐在了矮幾邊，“明天将會是由卡卡西帶隊執行A級任務。”

“你呢？”泉竹很‘自覺’地打開了水門帶來的外賣的章魚燒盒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我會單獨去執行另一個S級任務。”水門回答，看着泉竹很享受章魚燒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下，“去前方支援與岩忍對峙的我方忍者。”

“哦……嗯，這個蘋果汁是鮮榨的吧！”泉竹插上吸管，吸了一口一次性紙杯中的蘋果汁，說到。

“呵呵，味覺不錯。”見泉竹沒有受到太多負面情緒的影響，水門由衷的欣慰，“猜對了。”

“嘻嘻。”泉竹咧着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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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忍者學校的理論課上，子鐵看着旁邊不管不顧蒙着頭大睡特睡的泉竹，無奈了地用胳膊撞了撞，“別睡了，你好歹聽一耳朵吧……”

“嗯……？”泉竹悠悠轉醒，用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放學了嗎？再見……”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的泉竹說着站了起來開始收拾東西。

“……”班裏的同學很無語的看着教室中央突兀地站起來的泉竹，有一部分人因不忍心而捂住了眼。

“小夜木同學，請問你有什麽問題嗎？”講臺上的老師扶了一下眼鏡，挑了挑眉毛，看着泉竹的一系列動作。

“咦？老師？！”泉竹這才有點清醒，“不是放學了嗎？您怎麽還在這裏？！”

“……小夜木泉竹……”老師很惱火，舉起書毫不猶豫地向泉竹扔了過去。

“哎呀——”慘叫聲不是泉竹的，而是泉竹身後的伊魯卡，“小竹，你要躲的話……說一聲嘛……”

“小夜木泉竹，現在給我到講臺來蹲馬步！”老師真的火了，拎起教室旁邊的一個水桶，意思是讓泉竹拎着水桶接受她的體罰。

“……是……”泉竹一萬個不願意也沒辦法……她還想在忍者學校再混一段時間呢……

于是乎，可憐但可恨的泉竹同學雙手拎着水桶，頭上頂着一摞書，在講臺上被罰蹲馬步。

“現在我們來學習忍者心得，請同學們翻到課本的第六十二頁。”老師很滿意地看到泉竹老老實實地蹲馬步，于是繼續上課，“現在，跟着我的板書，在筆記本上記筆記。”

“是——”底下的學生們托着長音回答老師的命令，并執行。

挑了一下眉毛，老師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了起來，邊寫邊念。

“忍者心得第1條……忍者心得第25條：忍者無論遇到什麽情況，都不能表露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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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能表露感情啊……’回想起那節極少聽進去過的理論課之一，泉竹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也好，至少不會讓關心自己的人擔心吧！’

這麽想着，泉竹又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