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君為良人

五月初二，王至淮陽見霜绛。

五月初四，霸武閣發生一場風波，後肇事者逃逸。

五月初八，黎秋接線人舉報，得曉離瑕藏身之所，派兵圍剿，卻被離瑕提前逃逸。

五月十五，王離開淮陽，朝西行進，身旁有一身份不明感情暧昧（？）的半魔相伴，其名為姜雲凡。

古羽看着桌上的張張紙片，表情變得捉摸不透。

往西麽？

古羽鋪陳開地圖，在蒼霧山畫了個圈。

此時，門被推開，帶來的消息讓古羽捏碎了手中的筆。

“紅姬公主不見了，說是去找王！！”

古羽拍桌，怒火中燒：“一個兩個都給我玩失蹤，既然這麽有趣，那我也來效仿好了！”

蒼霧山本常年都籠罩在霧氣當中，今日卻是反常，天氣甚好，明媚的陽光讓山野更顯得更為青翠，此刻游與山野多有心曠神怡之感。

龍幽坐在火堆旁，把木柴一根根往火堆裏扔去，目光卻時時往遠處望去。小姜說是去打獵，但這時間用得是不是久了點？

龍幽閉起眼，搜索起那人的蹤跡，卻是感覺到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站起身來，抱手笑道：“小姜你費了這麽多時間，可是打到了好獵物？”

姜雲凡手拂開擋道的樹枝，拿起手中的獵物：“你們魔界的山雞都這麽大只？都快是人界的兩倍了。”

“這個不是山雞，這個在魔界叫赍（jī）。”龍幽看到了在姜雲凡身後的紅衣女子，頓了頓才道，“紅姬公主怎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嶺，為何不在祭都做客，是不滿我們的招待麽？”

紅姬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龍幽，嗔道：“我來夜叉是為見你，你偏偏把我扔給那個什麽古羽。你說我能滿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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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誰誰到，紅姬見了跟上來的古羽，面上更添怒氣：“你要陰魂不散到什麽時候？本公主最讨厭糾纏不休的臭男人。”

古羽倒是已然習慣，僅僅笑了笑：“紅姬公主若是回國，自然見不到我來糾纏你了。我也甚為贊同公主的話，糾纏不休實在勞心勞力，非我所願。”

這廂邊尚在争執，那廂邊則在進行無厘頭的對話。

“喂，你都承認了，這東西明明就叫雞。”

“小姜，此赍非彼雞，再說你見過會飛到樹上的雞麽？”

“那也能叫做飛雞，還是算雞的一種了。”

“罷了。小姜說什麽就是什麽好了，只要小姜願意做給我吃就行。”

龍幽攤手，算是無奈地放棄，這麽擡杠下去毫無意義。

“交給本公主好了。那個姜什麽的，把赍給我。”紅姬自信滿滿，準備在龍幽面前大展身手。

“我叫姜雲凡，不是姜什麽。”

姜雲凡把獵物遞了過去，如此當可省了他許多功夫，何樂而不為呢。

龍幽卻覺不妥，面帶笑意地溫言道：“公主千金之軀，在夜叉更是貴賓，本王怎可勞煩公主動手。”

紅姬笑得明媚，指向姜雲凡：“本公主只想讓你看看，你當初瞎了眼，才會選這個沒姿色沒性格沒用處的姜什麽。”

姜雲凡立馬跳腳，可對方是女子，又不好出手教訓，這口氣憋得那個慌。龍幽好氣又好笑，忙把姜雲凡拉到一邊，安撫之。

“小姜，我保證你在我眼裏絕對有姿色有性格有用處，比起紅姬，我覺得你可愛多了。”

古羽坐在不遠處的岩石上，搖頭說道：“王，對男人說這些，你覺得姜雲凡會高興？”

果然，姜雲凡惱怒之色是沒了，但是臉色陰沉不少。

龍幽斜眼看了眼古羽，含威帶怒，讓其閉了嘴。他轉過頭來，多有讨好意味地說：“我措辭不當，不過意思你總懂的，你何必把紅姬的話當真。”

姜雲凡輕哼一聲算做應答，過了小會後就把這事扔到了腦後。

一炷香之後，四人圍坐在疑似烤山雞的物體旁，沉默不語。

姜雲凡看着那個被局部烤得焦糊的“山雞”，多有疑惑地問：“這個能吃麽？”

紅姬本以為烤個“山雞”簡單之極，以前也聽過怎麽做，但似乎結果和她預期的不一樣？她雖有些心虛，但還不肯承認失敗，扯下一只腿，遞給古羽：“本公主做的當然能吃，你來試試。”

古羽擡頭看了下龍幽，發現王給了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給他，這下陷入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困境。猶豫之間，卻沒想到紅姬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口，當下覺得百般滋味流轉于唇舌，卻是難以言盡的難吃。

“公主的手藝還真是獨特.......”古羽做完評價，急忙起身，卻是去了不遠處的一顆樹下清理腸胃。

姜雲凡抓了抓頭，嘆氣道：“我還是再打次獵吧。”

紅姬自尊心大受打擊，但也只能說：“本公主這次是失誤，就給你一次機會好了。”

半個時辰，不過轉眼就到。

肉香四溢，“山雞”外層是誘人的金黃色，還未入口，就可想象出其美味。

“好吃極了。就憑這點，小姜你可以考慮嫁人了。”

龍幽只覺得嘗到的肉油而不膩滋味甚好，調戲之語帶着半分真意就這麽說出了口。

姜雲凡把一塊肉塞進了龍幽的嘴，狠狠說道：“老子是男的！！什麽嫁不嫁。你吃肉就行，多餘的話少說點。”

紅姬看着那兩人笑鬧，自尊心連同着自信心都有碎裂的趨勢，當下狠狠咬下一塊肉，直把它當做了姜雲凡。

古羽擡頭望向碧藍天空，只覺得這氣氛也太詭異了點，他簡直就像無意中闖入了名為情愛的戰場，見得硝煙滾滾拆招不斷，卻一點也不想讓自己成了別人戰場上的無辜炮灰。

不過，這第一回 合，當是姜雲凡勝了。

夜色彌漫與林間，篝火靜靜地燃燒着。

龍幽輕拍了下在篝火旁守夜的姜雲凡，喚道：“小姜，小姜......”

姜雲凡困得不行，眼皮有着不可逆阻的合攏之勢，但聽了龍幽的叫喚，勉強讓眼皮不打架，問道：“什麽事？”

“該輪到我守夜了，辛苦小姜了，你去休息吧。”

那人一臉困乏，迷糊間還好聽清楚了自己的話，當即站了起來。龍幽有了那麽一絲擔憂，出聲提醒：“小姜等下要注意腳下小心前方哦，可別撞到哪棵樹絆到哪塊石頭。”

可惜，出聲太晚，提醒太遲。

姜雲凡已經被一塊石頭絆倒，與草地來了個親密接觸。這麽一痛，他徹底清醒了，褐眸中映的是龍幽似有無奈的臉。

同樣無奈的是躲在不遠處一棵樹下的紅姬，她無奈為什麽那個姜什麽還沒走。她拽緊了手中的袍子，心中默念，快走，快走，讓本公主贈袍與龍幽，我還不信他不感動。

可惜，上天聽不見紅姬的心聲，芳心一片怎敵得過郎心已定。

姜雲凡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把本披在身上的外袍遞給了龍幽。那外袍錦緞所織，紫底暗花，銀絲鑲邊，華麗高貴，見之就可知穿者非富即貴。

“這個我用不到了，還給你好了。夜裏還是有些冷，若你感冒了總是不好的。”

龍幽笑着把紫袍披上，上下打量了下姜雲凡：“小姜是在關心我吧，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作為回禮，下次我帶你去挑選些衣物可好？”

姜雲凡擺了擺手，算作拒絕：“不用那麽麻煩了，你那些樣式的衣服我穿起來反而不自在。”

哦？這是在懷疑堂堂夜叉王的眼光麽？看來他得找個機會讓小姜見識下他的眼光。

龍幽目送着姜雲凡離開，緊了緊身上的紫袍，心下有了決定。

這頭俱是春花暖暖意，那頭卻盡是秋葉凋零意。

那棵不知名的樹下，佳人早氣紅了眼，一忍再忍卻是忍無可忍。她手上一用力，那件外袍便成了犧牲品。夜本寂靜，錦緞撕裂聲變得格外刺耳，自是引起了龍幽的注意。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卿本佳人多妖嬈，奈何枯守燼芳華。”火光照映下的容顏帶上幾分柔和，明澈的紫眸中似有惋惜，低回的言語中似有勸慰。

紅姬卻是不想聽，也聽不下。

她跑開了。

即便那個聲音如此悅耳，說出的話卻讓她如此抗拒。

龍幽呀，龍幽！！你說我在單相思，是想讓本公主就這麽放過你麽？！

休想！！

君為良人。

紅姬不會看走眼，也不會就這麽輕易放棄。

太陽若往常一樣升起，清新的空氣随着新的一天一齊到來，當給人好的心情，可是，姜雲凡的心情實在好不起來。不過一覺過去，為什麽紅姬對他的敵意上升了一大截？

且不說那稱呼從姜什麽改做了姜呆子，連他和龍幽說句話也連連被打斷。

他問龍幽還有多遠，答的是紅姬，一句不遠。

他問龍幽要不要休息下，答的是紅姬，一句不需要。

他問龍幽要不要——，答的依舊是紅姬，依舊一句不需要。

姜雲凡這下徹底放棄和龍幽搭話，幹脆走在最前面探路。眼睛是看不見，但耳朵還是不自覺地留心了身後的對話，紅姬的話含情帶意，龍幽答的話卻是客氣有餘近乎疏離。

姜雲凡此刻頗有無語問蒼天的感覺，為何把他看做情敵的是個女人？更何況他都還沒争沒搶的，為什麽平白遭人嫉恨？

果然還是龍幽那個混蛋給自己惹的麻煩吧！姜雲凡回頭瞪了龍幽一眼，龍幽卻是回了個微笑。

眉目傳情，是否說的就是此等狀況？

紅姬看了，心中不是滋味。

她在戰場上第一次遇到龍幽，那時，她輸了，輸給了那個長槍在手就所向披靡的魔。

後來，她在夜叉王來羅剎做客時，又遇到了以王子身份一同前來的龍幽，卻是溫文端正，舉手投足間王族風範盡顯。

更偶然的，她在市集中看到了與一個女子交談的龍幽，寥寥幾句就讓那女子破涕為笑。在燈火闌珊下，紫衣的魔笑得風流灑意，生生讓那萬千燈火成了陪襯。

她驚詫，居然有魔可以擁有如此多面，偏偏每一面都該死的吸引他人。

這樣的龍幽會傾心于怎樣的存在？

她望向前方的褐發少年，不解。

不是傾國傾城貌，不是經天緯地才......

她果然還是不甘心！！

紅姬伸手拉住了龍幽，萬般心思還未傾訴，卻被意外地拉入了一個懷抱。幾枚銀針就那麽擦過她的臉，插入了褐色的泥土。

她大為震驚，胡思亂想已讓自己警覺心弱到了這個地步麽。她看向龍幽，手已摸上軟鞭：“又是刺客！！這次一定要留個活口問個究竟。”

龍幽聽見那個“又”字皺了皺眉，猛地松開了紅姬，手中長槍化作銀芒截住了一把黑色的鐮刀。他冷冷看着一身黑衣的對手，問道：“大膽，你們是何人？可知如此做的下場？”

對手發出嗤笑，算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六人。小姜獨自截了三人，古羽正揮劍對付一人，自己和紅姬這裏有兩人。持鐮者招式大開大阖，持匕者招式精巧許多也兇險許多。

龍幽吟了雷咒，雷電之力彙聚成一道光幕切開地面一路延伸過去，分開了偷襲的兩人。他不動則已，動則迅若奔雷，不過電光火石間，已逼近持匕者，那距離正好是十字妖槊的攻擊距離。

持匕者卻是倏忽間失卻了身影，見了此景本該心生懼意，龍幽卻是唇角勾出一絲笑，旋身一道縛神咒就打了下去，十字妖槊更是毫不留情地刺穿了目有萬般驚恐的刺客。

呵，行險者最易引誘，不是麽？

雖解決掉一個，龍幽卻輕松不起來，躍身而起，落往姜雲凡處。

紫色荊棘從地面破土而出，逼開了欲從背後下殺手的刺客，荊棘另一面，龍幽已站在了姜雲凡背後。

還好趕得上！讓小姜一人鬥上三個修為高深的魔還是太過兇險。剛才能一舉擊殺一名刺客，得益于對方的大意，卻不是那刺客與自己的實力有如此大的差距。

“小姜，多加小心。”

背上傳來陣陣溫暖，讓人心安。姜雲凡恍然覺得即使身處險地，有龍幽相陪，便是無懼無畏。他頓生豪氣，扭頭笑道：“等下我搶的人頭肯定比你多。”

龍幽紫眸盈了笑意，一臉無謂地說：“是，是，是。小姜比我厲害總可以了吧。”

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

那是個夢想。現實是三個刺客覺得這一人一魔太過嚣張，容忍不下，聯手發了狠招。

卻是被長槍所阻，卻是被雙劍所攔。

長槍之物，霸道灑脫，揮舞之間，侵烈如火。

雙劍之物，淩冽靈動，揮舞之間，迅疾如風。

刺客終是一個個倒下，唯有一個刺客幸存，脖子上卻是纏了條紅色的長鞭。

紅姬收緊長鞭，厲聲問道：“說，誰讓你們這麽做的？”

刺客聲音嘶啞，竭力說道：“我說。”

紅姬稍稍放松力道，等着答案。那刺客吐出一個“是”字後，異變陡生，銀色長針從口中激射而出。

此刻，龍幽正走向古羽處，想與之商談。見此，下了道風咒，風刃貼着地面襲向刺客，心中卻知恐是來不及。

此刻，古羽紅眸閃過焦慮，長劍幻化成六道泛着紅芒的劍氣盡數襲向刺客，心中也知太遲。

此刻，紅姬已是反應不及，認命地閉上了眼，卻沒等到意料中的楚痛。她緩緩張開眼，看到的是在陽光下顯得更為清爽的“少年”。

“少年”褐色發絲在微風中輕輕舞動，泛出紅色光澤。他側身而立，眸子若上好的紅玉，潤澤而透出絲絲暖意，讓紅姬平平生出被暖陽籠罩之感。他側臉的輪廓清晰而分明，帶着不過分的剛毅，也有着“少年”特有的柔和氣質參合其中。他持着雙劍的模樣似獵豹，全身肌肉緊繃，卻不過分誇張，修長肢體蘊含着力與美。

紅姬目光在“少年”臉上流連，等反應過來才驚覺自己剛才的打量近乎與無禮。她移開視線，問道：“我對你那麽不客氣，你為什麽還來救我？”

姜雲凡似驚訝紅姬的發問，磊磊大方地說：“保護女孩子不是很自然的事麽？”

“小姜剛才的英雄救美精彩至極，我都要忍不住拍掌了。”龍幽走了過來，把姜雲凡摟進了懷裏。

“你——不要老是摟摟抱抱！！給老子放手。”姜雲凡奮力掙紮，臉上神情生動得讓他的心思一覽無餘。

“哦？小姜是在害羞麽？”龍幽收緊環抱住腰的手，呼出的氣盡灑在姜雲凡耳邊，紫眸卻帶着深意地看向紅姬，“紅姬公主若是移情別戀，本王可是會比現在還頭疼。”

“姓龍的混蛋！老說些意味不明的話。”姜雲凡對于龍幽的纏人功夫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似乎龍幽對着自己總能一再拉低下線。

紅姬扭頭，竭力否定剛才那一瞬間的心馳神搖：“笑話，本公主會看上一個呆瓜？還是個在男人懷裏享受的呆瓜？”

呯！

龍幽後退幾步，撫着受傷的額頭，一臉委屈。姜雲凡卻是一點也不後悔，這不知分寸的貨本就是活該，更何況自己剛才也沒用幾分力。

古羽咳嗽幾聲插入三人之局，其實他一點也不想招惹麻煩，只是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紅姬公主來到蒼霧山後，就接連遇到刺客，此事幹系重大。可是羅剎國有了異變，政敵欲取公主的性命？”

紅姬搖了搖頭，肅然道：“本國局勢平穩，沒有什麽問題，更何況剛才觀刺客的招式，與羅剎族內流行的武學相差過大。”

龍幽看了看最後一個刺客正緩緩消逝的屍首，左手手指輕點右臂，陷入思索。

若真是國內政敵，何必跑到別國來殺紅姬，且不說困難加了一倍，弄得不好還會讓夜叉和羅剎起了兵戈。

兵戈？

龍幽陡然想起蕭雪托姜雲凡帶來的話，心中明了了大半：“蕭雪曾言大将軍見了修羅國的使者，本王對這條情報本不懂其背後深意。現在看來，卻成了一條重要線索。若是紅姬公主不幸在夜叉遇難，羅剎必定會以此報複夜叉，再嚴重點兩國之間起了兵戈也不無可能。如此一來，最為得利的是誰？”

“修羅麽？修羅欲挑起兩國紛争，隔岸觀火，坐收漁利。”古羽冷笑，向後揮袖，“修羅王好手段，還在下好大一盤棋。修羅為羅剎鄰國，聽聞最近兩國邊境已有了些小摩擦。”

姜雲凡聽得不甚明了，魔界內諸國的紛争他一無所知，只好問道：“那個修羅國的王是誰？”

紅姬想起此魔心底無端升起懼意，那雙永被寒氣籠罩的眸子讓她見之難忘：“修羅的王叫青銘。二十年前，殺了當時的修羅王上位，更是把朝中的舊勢力一舉鏟除。他曾放言一覽魔界，誰能與之争鋒？”

“這麽嚣張？那麽就是說那個什麽青銘的現在想同時對付羅剎和夜叉？所以買通了龍幽的部下，來殺你？”

姜雲凡的總結算得上簡單明了，卻不知龍幽會如何處理。龍幽歪頭抱臂思索了會後，對着紅姬拱手為禮，言道：“近期內，羅剎恐要應付一場戰事，紅姬公主是國之重臣，最好速速回國主持大局。”

龍幽言辭彬彬，但帶着無可動搖的說服力。紅姬嘆氣，雖心有不舍，也只得說道：“我走就是。但是，我提議兩國關于修羅的情報彼此共享。修羅幾年前吞并了兩個小國，并不是那麽好對付。”

“情報共享之事，本王覺得可行，會聯絡可信的臣子去辦。古羽，護送紅姬回國就交給你了，本王還有要事要辦。”

龍幽斷然下令，古羽卻是眸子幽暗，盯着龍幽看了會，才笑道：“紅姬公主看來你不得不再和我綁定段時間了。王，局勢紛擾，你可是要搶時間了。”

“呵，我是夜叉的王，這等事情自會解決。本王要搶的時間自然會搶到，古羽何不安心跟随？”龍幽的表情無懈可擊，隐隐有了幾分傲決天下的氣勢。

古羽見了，長笑：“那我拭目以待好了。古羽不才，不畏青山高，只求個自在。”

姜雲凡對這和猜燈謎差不多的對話，完全沒轍。他抓了抓頭，直言道：“我說你們這麽說話累不累？”

“姜呆子就是姜呆子，連本公主都聽不大懂的話你費那麽多腦子幹什麽。”紅姬本想就此離開，但想了想方才不願承認的心動，忍不住回頭問，“你喜歡龍幽？”

認同情敵即荒謬又可笑，她雖不願承認但知那是自己的固執。

這三局下來，她輸得徹底。

君為良人。

與己如此，與龍幽或許也是如此，只是她看着他，他卻看着另一個人。那麽，若那個人其實也在看着龍幽，自己還要堅持麽？

“我——”姜雲凡看着龍幽那張掩藏着期待笑得淡然的臉，話未及深思就脫口而出，“和你的喜歡不一樣。”

她求之不得的東西，這個姜呆子居然不在乎？

紅姬咬牙，氣道：“姜呆子，你就看着本公主怎麽把陛下搶過來吧。哼，你最好多幫幫本公主的忙，讓陛下早點清醒過來。”

紅姬說完，就立馬轉身離開，古羽追了上去。

此時，霧氣下了下來，整個樹林綠色漸漸淡去，白色漸漸擴散。姜雲凡漸漸看不清龍幽的面容，卻聽見他近乎與自言自語的輕語。

“雲凡，那你的喜歡是什麽？”

姜雲凡答不出，一如這看不穿的迷霧。他摸索着拉住了龍幽的手，只是說道：“走吧。”

小劇場（不負責任地YY）：

龍幽（霸道的語氣）：小姜，以後不準勾引人，特別是除我以外的。

姜雲凡（白眼）：老子什麽時候勾引人了。那個也算勾引？

龍幽（歪頭）：哦？那小姜覺得什麽叫勾引？

姜雲凡（拉住龍幽，吻上去）：至少得這種程度吧。

龍幽（抱緊，妖孽笑）：嗯，其實這個也算不上勾引，要不我慢慢來教小姜？

姜雲凡（掙紮）：你要教什麽？

龍幽（扒衣服）：勾引人（魔）的一百零八種方法。

姜雲凡（吐血，詭異的動不了）：給我滾一邊去。

N（N>1）夜過去，姜雲凡被強迫學會了一百零八種勾引人（魔、妖？）的方法，狐媚術從一級直接跳到一百級，修成真·蠱惑衆生。野外play的代價是，修養一周.......

于是，某花是不是可以有一周不更文了？（被扒飛）

以上，龍幽殿下成功地崩掉了，崩掉了，于是你們還是把這個當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