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大姐,饒命呀

作者有話要說: 哭死,用同音的詞替代了不少字,還外加不少符號,不知道能不能過關。話說,純潔很隐晦的一章好不好,這文還能好好寫下去嗎

突然一陣踉跄的腳步聲從遠及近,白月坐了起來,彈出一團火點燃了蠟燭。與此同時,門被撞了開,一個半身(刺螺)的男人連滾帶爬的滾了進來,不是流雲又是誰?

白月看清流雲後放松了警惕,坐在床上嘴角含着嘲弄的笑,一副了然的表情。

段佩容撐着坐了起來,看見地上趴着的流雲吓了一跳。只見流雲披頭散發,(刺螺)上身,一條底褲估計是慌亂中套上去的,皺巴巴的護着私密處,腳上沒穿鞋,正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

流雲一路狂奔,路上遇到小靈小巧,問了段佩蓉的住處就奔了過來。他是來找段佩容跑路的,這地方太詭異,再待下去怕是要(京)盡人亡。

沒人知道這兩天兩夜他經歷了什麽,人間地獄呀。流雲痛心疾首,怪就怪他貪戀美色,着了迷道。他是憋瘋了,三十年小匣子裏又冷又寂寞,想他當年也是後宮佳麗無數,絕色美男入懷的風流人物,這一關就是整整三十年呀。突然來了一個年輕貌美的sao狐貍,稍微的一勾【搭,他便把持不住,幹柴遇烈火,就這麽撲騰開了。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到了第五次的時候,流雲終于舒爽了,他看着貌美如花的玉娥滿意的笑了笑道:“美人,弄疼了麽,讓爺抱抱,好生的休息吧。”哪知玉娥璀璨一笑道:“公子吃飽了,那該奴家了。”流雲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鼻間一陣濃香,便失去了知覺。後面的事情他多少有些映像,迷迷糊糊做夢一般,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被這女人翻烙餅一樣,身下那物一會在溫暖的包繞中,一會在火熱的舔 (事)中,待再次恢複知覺,已經到了第二個夜晚,身上精疲力歇,有種快被吸幹的恐懼感。他心裏悔恨:都是你貪圖美色,入了這賊窩,這狐族在妖界本就是臭名遠播,那白月也曾經做出喪德之事,段佩容怕是也有危險。他想着,提了一口氣,趁着玉娥打坐休息拔腿就跑。

這一進屋,卻看見兩人同床的光景,頓時心頭一緊:“冰碴臉,放開段佩容!”喊出口覺得不妥,這兩人雖同床,衣衫完整,一點暧昧之氣也沒有,頓覺得失口,于是對着白月喊道:“好你個白月,你坑我!”

白月見他扶着桌子站起來,兩條腿都在打顫,就覺得心裏特舒服,于是調侃道:“流雲公子,你這話說的太絕情吧,我家玉娥不溫柔麽?不溫柔你還鬧了兩天兩夜的。”

他這一說,段佩容再傻也聽出來是怎麽回事了,看着他抿着嘴憋笑。

流雲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可憐兮兮看向段佩容,道:“兄弟,這狼窩……呸……狐窩是不能再呆了,我這就帶你離開。”說着搖搖晃晃走了過去,沒走兩步就聽見身後一聲嬌笑:“喲,原來公子藏這了,讓奴家好找。”流雲只覺得後脊發涼,轉頭罵道:“你這婆娘,誰還和你玩捉迷藏呀!大爺我……”話還沒說完,空中飛來長長一截紫紅色綢帶,瞬間就把流雲裹得跟粽子一樣,連拖帶拽的拖了出去。

流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兄弟……救我……”

“殺人啦……還有沒有王法呀……”

“大爺的,和你拼了……”最後一聲慘叫模糊聽見是“大姐……你饒我一命呀……”

“饒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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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

段佩容“噗嗤”一下終于憋不住笑出聲,白月回頭看他,仍舊是一副清心寡欲的表情,段佩容就覺得他一個念過道的人為這事笑難免顯得猥瑣了。趕忙尴尬的咳嗽一聲,躺下裝睡。

身邊的床褥微微下陷,他知道白月也睡了,他側着耳朵,白月的呼吸聲很快就變得均勻而綿長,他知道那人睡着了。

白月今晚多飲了些酒,很快便入了夢。

段佩容睜開眼,想了想那次入夢的場景,夢中的白月将頭靠在他的肩上,隐忍着,還是有淚流出來,打濕了他的肩膀。那才是真實的白月,而此刻躺在他身邊的不過是裹着冰冷外衣将自己封閉起來的幽魂。有那麽一座山橫在白月的面前,他想幫白月翻過去。

不願意吐露心聲的人最可憐,他們自己尋找宣洩口,以為可以重生,哪知掙紮數載,落了一個作繭自縛的下場。

段佩容想了想,閉上眼,凝聚意念。他生來便帶有紫菱印記,可以穿過一切虛妄的世界,夢境或者幻境世界。他順着白月的念,又一次進入了那人的夢境。

依舊是熟悉的草原,段佩容很難想象,像白月這樣冰冷的人,他的夢卻是溫暖而美麗的。和煦的陽光下是廣袤的草地,遠處山巒起伏,這次的夢很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風聲。遠處的山坡上矗立一顆參天桃樹,妖界的桃樹也少有開得如此霸氣,枝繁葉茂向外延伸,像一把巨大的傘,傘面上綴滿了花織的雲彩。

白月就坐在樹下,安靜的靠在樹身上睡着,任花瓣蓋在頭頂和肩頭,鋪了一層小被。

段佩容走了過去,坐到白月的身旁,與他并肩而坐。

白月沒有睜眼,只是淡淡的說:“你怎麽又來了。”

段佩容笑道:“你夢到我,我自然就來了。”

白月睜開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當真是我夢到了你……”段佩容小小的心驚肉跳了下。白月接着說:“而不是你來攪合我的夢?”

段佩容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就這麽讓你讨厭嗎?”

白月抿着嘴不說話,許久才道:“我想靜一靜都不可以嗎?”

段佩容坐下來,拈起一片花辨放在掌心,也不說話,朝着掌心吹了一口氣。花瓣變成了一只粉色的小狐貍,在他的掌心跳舞。舞姿有些滑稽,因為小狐貍的身體短而肥,搖擺腰肢的時候就看見圓鼓鼓的肚皮在左右搖晃。

段佩容自娛自樂的笑着,笑聲很快吸引了白月的目光。白月看了一會肥胖的小狐貍,眉頭漸漸舒展開,讓後揚起唇笑了。這一笑,滿樹桃花失色,段佩容覺得他的那一點點喜歡都是卑微的,仰視的。

就在白月微笑的那一剎那,段佩容掌心的小狐貍化為一縷粉色的煙霧消散了。

白月的目光追逐着消散的煙幕,收了笑容,又恢複了以往的孤傲冷淡。

段佩容也不在意,笑了笑說:“這個法術叫讀心,當你真心笑的時候,法術就自行消散。其實,笑也不是那麽難的,不是嗎?”

白月道:“你是來逗我玩的?”

段佩容道:“我要是難過的時候,你也可以逗我玩。”

白月無語,盯着他看,半響才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

段佩容道:“是有點可憐,但是不需要我來可憐,因為你太強大。”

白月微微蹙起眉頭,有些話埋在心裏很多年,他不曾與別人訴說,以為會一輩子就這樣爛在肚子裏。也許是在夢中吧,也許對面的是這個人,所以,他說的很坦誠。“對,你不需要可憐我,你應該唾棄我。那是我的親弟弟,不管是不是他先勾引的我,但是我沒能守住我的防線,我将他視為己有,獨占他。那六百年,我就想,是不是我的獨占欲逼走了他,我們之間沒有軟言細語,沒有那些動人的情話,我自以為是的認為,愛他放在心裏就好,不需要浮華的表象。”

他沉默,段佩容也沉默。段佩容知道,他現在不需要安慰,他只需要一個傾聽者,傾聽這個很久以前的故事。

故事講完了,曲終人散,他為自己劃上了一個句號。是悲劇也好,鬧劇也罷,都将被翻過去,開始一個新的篇章。

于是他接着說:“六百年了,我想了很久,活活折騰出的恩怨,到我這也該結束了,他算計我,我也沒讓他好過,我們兩個都是咎由自取,我不該把我剩餘的時間都搭在那人身上。這些年捆綁我的其實就是我自己,也是該松開自己,對自己好些了。”他說完,側頭看向段佩容,段佩容正靠在樹上眼望遠方認真地聽着,見他偏頭看來,也會看過去,道:“講完了?”

白月點了點頭。

段佩容道:“此處是不是該有掌聲,慶祝你勘破放下,修成正果?”(再次帶入本山大叔,我被附體了。)

白月被他的話逗樂了,揚了揚嘴角,很淺很淡的笑容,卻是發自內心釋然的微笑。看着他,目光柔和下來,許久,淡淡的說:“就是這裏,白焱說過,他喜歡我。”

如此跳躍,段佩容迷茫的‘啊’了一聲。他擡起頭,看着滿樹的絢麗,這裏是白月和白焱感情開始地方,美麗的開始,即便有那麽悲慘的結局,可是在白月心中那段往事依舊是美好的。所以,這人的夢裏沒有滿目蒼夷,沒有扭曲變臭的惡魔,只有鼻息間呼吸的香氣,和滿眼的春色。

他又想起那次入夢,夢裏的白月哭的痛到骨髓。他問:“哭了之後是不是好點了?”

白月收回目光道:“還行吧。”

段佩容道:“還想哭嗎?”

白月側首看他,有些不滿,道:“我看起來像愛哭的人麽?”他頭頂、身上鋪了一層花,此刻眉頭微蹙,金色的眸子綴了一層不滿,看在段佩容眼裏就有一種受了氣的可憐相。

擡手幫他掃落花瓣,段佩容道:“我是說下次想哭又無處可去的時候,記得來找我。”

“就你?”這口氣太不屑了。白月心想,就你這入世不深,屁大的年紀,還來開導我了。

段佩容也知道白月的想法,腼腆的笑了笑,道:“我有奇招……你想不想試一試……”

白月又皺起眉頭,直覺不會是個什麽好辦法。但是他還是說了:“怎麽做?”

段佩容笑了笑道:“你變為真身,我再告訴你。”

白月很是不屑,卻還是變成了巨大的狐貍,幾條尾巴想綢緞一般柔軟輕輕的擺動着。

白色的狐貍站在滿樹桃花下,金色的眸子比空中的烈日還要耀眼,段佩容內心被狠狠地抓撓了一下,他将白月變小,摟在懷裏揉捏,臉頰不停地摩挲着細軟的白毛。“我小時候最喜歡這種毛團的感覺。”他感覺到懷中的白月弓起背脊,趕忙道:“夢中而已,何必那麽認真呢,既然是做夢,你就讓我一次吧。”現實中打死段佩容也不敢這般戲弄白月,仗着在別人夢裏,他也難得起了玩心。

他用手指輕輕在白月耳朵後面打圈,撫摸着白月後背的毛,摸着摸着白月的毛便根根豎了起來。白月徹底炸毛,咬着牙,真身的嗓音尤其的低啞,特別是現在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更覺得壓迫感從頭頂壓下。“你想找打麽!”

段佩容趕忙道:“別氣別氣,咳咳……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

白月豎起的毛又倒了回去。他倒是好奇,段佩容能有什麽奇招。

段佩容站起身,将狐貍圈在懷裏,手在他的耳後穴位輕輕地揉着。這樣的确比摸毛享受些,狐貍的耳後有個敏@感點,能讓它們安寧平和下來,段佩容專注養動物一百年,各類毛團的習性那是做足了功課,現在做起來可謂是得心應手。

白月只有在很小的時候被母親和奶娘這麽抱過,倒是讓這指法勾起了回憶,舒服的眯上了眼睛。接着,他聽見一首熟悉的童謠,小時候他都是聽奶娘唱,後來他給白焱唱過,礙于面子唱的偷偷摸摸,有些跑調。現在,這首童謠從一個成年男子的口中唱出來,那聲音溫軟悅耳,宛轉悠揚,一曲唱罷仍然是餘音繞梁,不能自拔。半夢半醒之間,他聽見那人貼着他的耳朵輕聲說:“狐貍,以後你不哭了,我來保護你……好嗎……”

白月猛地睜開眼,變回人形,一把撲倒了段佩容,霸道的吻堵上那人嘴巴,沒有一點喘息的機會。他貼着段佩容的耳朵,語音都在顫抖,“此話當真……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喜歡上了我麽?”沒給段佩容辯駁的空隙,他說:“白夜讓我留下,繼承王位。我如今孤單一人,在哪安家都是如此,我就要你一句話,你喜歡不喜歡我。我若理解錯了你的話,便明着說,我絕不糾纏片刻。”

段佩容被他吓得睜大雙眼,他本可以斷了意念逃離夢境,可是他沒有,他直視着白月,看他眼中哪裏還是那麽清冷疏離,金色眼中流動的期盼近似于祈求的哀傷,他看着白月,只是輕聲的問:“我若說我不知道……你會怎樣……”

白月愣了片刻,松開手,直起身子,看着他道:“從此,你我二人,相隔天涯,永無交集。”

永無交集……

段佩容單單是聽見這話,就覺得胸口發悶,他不知道他對白月算不算愛,但是打心底他是喜歡的,願意天天看着這人。他想,這應該就是愛吧,即便不是,他也要把這人留下來,他不要陌路,哪怕不能永遠,曾有過相伴也好。他看着白月的眼睛,認真地回答:“我想我是喜歡你的……我也問你,我樣貌普通,雙腿殘疾,你真的不嫌棄?”

白月眼角飛揚着喜悅,只是他不習慣大笑,抿着嘴淺淺的笑了,而後看着段佩容的眼睛搖了搖頭道:“嫌棄你我早就走了,還陪着你們吃苦受累翻山越嶺的,我又不是你,傻乎乎對誰都好。”

段佩容還未完全理清思路,被他說了一通,也不知道辯駁兩句,腦子迷迷糊糊的想,怎麽就跟這人表白了?這在夢中是該當真呀,還是應該不當回事?也不知這狐貍會怎樣理解這詭異的夢,于是無限感嘆:“你這樣好,我總覺得撿了個寶。”他嘆了一口氣:“你其實并不了解我,我這人性格掘強,不像你想的那般忍耐,你我以後難免少不了争吵。”

白月道:“你若敢氣我,我就讓你氣不了我。”說着,手掌順着衣襟摸了進去。

段佩容趕忙阻止,道:“你做什麽?”

白月壞壞的勾起嘴角,道:“我兩情投意合,少不了這些事情,你既然應了我,還害什麽羞。再說,這不是做夢嗎?我還不能為所欲為?”

段佩容脫口而出:“這不僅僅是你的夢……我……我這是……”

白月笑道:“是什麽?”他說着,扯下段佩容的褲子,二話不說,一個挺身……即便在夢中,那*口都是狹窄的,一杆金*槍隔了六百年出竅,卻是一擊不中,被硬……生生的夾……在了檔……口。

白月聽見他痛呼一聲,眼前亮光閃耀,下意識閉上眼睛。再睜眼時,他還是之前趴伏的姿勢,身下哪還有段佩容人影。他站起身,許是他心念已動,竟揚起清風,吹得花樹搖曳,花瓣翩飛。

緣分起于這棵樹下,也埋葬在這裏。如今,同樣的地方,開始新的感情,白月身在夢中,卻揚起一抹明朗的笑意。

段佩容毫無防備,元神劇痛,慘叫一聲,念斷了,元神歸位。他睜着眼睛喘息,身旁是熟睡的白月,他不敢移動,生怕吵醒了這人,伸手探入被褥,只覺得困窘異常,單單是夢中短暫的撫摸,他就已經……(謝)……了一褲子。收手時,不小心碰到白月……下……身,一杆金*槍還立在那裏。段佩容頓時瘋了,醒來之後該如何面對,他在緊張中徹夜難眠。不一會,身邊的白月坐了起來,他趕緊閉眼裝睡。即便是閉上雙眼,也能感覺白月的眼睛在凝視着他,他覺得自己氣息全亂了,心髒跳動的毫無章法。

還好,白月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靜悄悄的下了床,離開了。

這一走,便是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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