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走廊裏，夜蛾正道挂斷電話，低聲告訴阿爾：“我有一些急事要去處理，阿爾，你看着病房，在傑回來前一步都不要走開。”

金發碧眼的少年乖乖點頭，啊嗚一口吞下了鳗魚壽司。

雖然味道不如直接在店裏吃，但夜蛾正道選的這家店真的不賴。

東京咒術高專的現任校長年紀大了，夜蛾正道作為校長候補之一，這一年主動包攬了不少工作，雖然是傀儡師，但平時繁忙的程度不亞于自己的幾個學生，今天能來病房裏坐一天已經很不容易了。

家入硝子道：“放心吧，老師，我們看着呢，沒問題的。”

夜蛾正道哼了一聲，“我倒不是怕那幾個小姑娘出問題，我是怕你們幾個給我添麻煩。”

阿爾認真思考片刻，實話實說道：“那你還是不要放心了，老師，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夜蛾正道：“……”

他重重彈了一下阿爾的腦袋，拿上織玩偶的工具就要離開，臨走前，夜蛾正道對他們說：“你們快點吃，別給那兩個臭小子留。”

家入硝子：“……”

她給夜蛾正道比了個大拇指。

——放心吧，有阿爾在，她想給那兩個人渣留飯都難。

鳗魚壽司，三文魚壽司，芝士鳗魚卷，炸蝦卷……他們的午餐豪華得不可思議，匆匆一掃也有十人份，而病房裏的姑娘們也同樣分到了夜蛾老師請的壽司，正在吃呢。

家入硝子打開一罐可樂遞給阿爾。

“來。”

阿爾接過可樂，跟硝子手裏的可樂輕輕碰了一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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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爽！

“要聽個歌嗎？”

“可以啊。這條走廊現在也沒什麽正經患者，對了，其他病房的咒術師都已經走了，今晚只剩下我們。”

阿爾點點頭，打開翻蓋機播放了最近火遍全國的寺門通新曲《你奶奶穿了你的跑鞋》，熱血的伴奏加上無厘頭的中二歌詞，少女明快的歌聲很快就将醫院嚴肅的氛圍驅散得一幹二淨。

“寺門通的新單曲啊……是挺不錯的，比起她的前幾首單曲，這首曲子起碼能在人前外放。”

阿爾哼着歌，和家入硝子一起享受惬意的午休時間，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系統，俊雄和仁科理佳他們算不算是《咒術○戰》中的重要人物？」

安靜了幾秒後，系統回答：“不是。”

「是嗎？」

看來不能順便完成“改變《咒術○戰》10名重要角色的命運”這個任務了。

說起來，阿爾穿越到《咒術○戰》的世界已經快20天，卻連十分之一的任務都沒有完成，不得不感嘆一句「謎之女主角X.Alter」不愧是最沒有幹勁的Berserker！

但是——

阿爾捧讀道：“我生性自由散漫，不喜歡拘束，我誰也不愛，誰也不恨，我有自己的消遣。  ”

系統：「……」

它不理解。

家入硝子：“……”

她也不理解。

“呃……最近在看《堂·吉诃德》？”

阿爾點頭：“從一號Master的書架上摳下來的。”

家入硝子支着腦袋，慵懶道：“不錯啊，英靈，喜歡聽歌，喜歡看書，喜歡吃東西，能把懶惰和卡路裏化為力量，還不急着回英靈座。真是令人羨慕的悠閑生活。我多救治幾個病人的話，将來也能去英靈座坐坐嗎？”

阿爾認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哦。”

“那，英靈座是什麽樣的？”

“……一個獨立于所有宇宙，脫離了時間的地方。”

“呆在那裏是什麽感覺？”

“撒……可能沒什麽感覺也說不定。”

“是嗎？”家入硝子若有所思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話，好像去英靈座也沒什麽意思。”

她問阿爾：“那阿爾，你的願望是什麽？”

阿爾搖搖頭，“說出來就不靈了。”

“哦？”

“就像對着流星許願一樣，一旦說出來就不靈驗了。當然啦，我一直覺得對着流星許願是很笨的事，流星也不過是個正在赴死的石頭而已，自身難保的石頭又能實現誰的願望呢？”

“噗。”家入硝子笑着道：“重要的不是願望實現與否，而是你許下願望的那一刻所感受到的浪漫。人還是活的浪漫一點比較好哦。”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沒多久午飯就被他們清空了大半，阿爾問系統：「硝子總該是《咒術○戰》的重要角色吧？」

系統沒有立刻回應阿爾的問題，它沉默一會兒，「宿主，您沒有看過《咒術○戰》原著嗎？」

「沒有。」

他那段時間忙着制作奶光的COS服，因為奶光的媽媽屬性不适合完全漢化，所以阿爾很是費了一番功夫研究，對正火的熱番《咒術○戰》沒有一絲一毫的關注，所以也只認識一個火出圈的五條悟。

系統大概也沒想到是這麽個進展，一個和本世界如此契合的COSER居然根本沒有看過本世界的原著作品……

它頓時覺得頭大。

搞不清哪個是重要角色，就不能針對性地進行搶救，尤其《咒術○戰》裏最讓人頭疼的倔驢天天在阿爾面前晃來晃去，偏偏現在還正常的不得了，讓阿爾一點察覺都沒有……

作為一個有人性的系統，系統臨時做出了一個決定。

「由于宿主未曾接觸《咒術○戰》原著，系統做出緊急調整——每當宿主遇見《咒術○戰》中的重要角色，該角色的圖鑒就會自動收錄至角色圖鑒。」

「已解鎖《咒術○戰》重要角色：五條悟，夏油傑，家入硝子，夜蛾正道，冥冥，歌姬。」

阿爾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前浮現出一個半透明的卷軸，他點開卷軸，發現這個真的是游戲裏才存在的那種角色圖鑒。

「系統，你還有多少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系統：「……」

請不要說出這種霸道總裁的臺詞調戲系統！

阿爾一一點開圖鑒，發現五條悟和夏油傑的資料最為詳細，家入硝子和夜蛾正道其次，冥冥和歌姬就基本只有名字和咒術師等級一類的情報。

看來，人物資料的詳細程度是需要他自己來慢慢探索的。

「007，原來你不是小說裏熱愛坑宿主的混蛋系統，很有良心，五星好評。」

系統立刻道：「謝謝您的認可。良心系統007，從不拖宿主後腿，從不随意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家入硝子好奇道：“你對着空氣比劃什麽呢？”

“噓。”阿爾淡定道：“我在查看你們的人物圖鑒。”

家入硝子：“……”

出現了，Berserker毫無理由的間歇性發瘋。

“那個，打擾了。”

阿爾和家入硝子同時轉過頭，看見一個銀頭發的男人站在不遠處。

罕見的銀色頭發，款式老舊的眼鏡，身上的白色西裝有明顯壓出來的褶皺，明明有一張非常年輕的面孔，整個人散發的氣質卻像一個邋遢大叔。

“不好意思啊，你們見過一個戴眼鏡的男孩和丸子頭的紅發女孩嗎？”

阿爾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家入硝子說：“沒有。這裏是醫院的特殊區域，一般人不會到這裏來的。你是？”

男人撓撓頭，“這樣啊……啊，這位小姐，看你的校服，你是個學生吧？正巧，別看阿銀這個樣子，其實我是老師哦，有兩個混蛋學生走丢了，剛巧有一個是阿通的極端粉絲，我聽見阿通的新曲以為是新八唧那家夥在醫院外放音樂。”

弄丢了學生啊……

阿爾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見過紅頭發的女孩。

家入硝子道：“說起來，今天确實有學校組織學生來醫院體檢來着……啊，五條，夏油，你們有見過紅頭發的女孩子嗎？”

自稱老師的銀發男人轉過身，一眼就見到了回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以及夏油傑背後張牙舞爪的咒靈軍隊。

“！！！！！！！！！”

他差點直接被眼前這一幕原地送走。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夏油傑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轉頭問五條悟，“紅頭發的女孩？我們确實見過吧。”

五條悟沒好氣道：“啊，你就是3年Z班的銀八老師嗎？你的學生在電梯裏拽着老子（おれ）的頭發大罵混蛋老師趕緊去死，原來她找的就是你啊。”

雖然其實也沒有真的抓到他的頭發就是了。

銀八老師的視線卻牢牢粘在他們身後的咒靈大軍身上，“啊，那個，是嗎，電梯……在哪裏啊？對不起……我，哈哈哈，我是爬樓梯爬上來的……”

兩個高中生同時指了指後面的電梯。

“那裏。”

“謝、謝謝……那個，兩位小哥，我勸你們還是去神社裏驅驅邪比較好……哈哈……哈哈哈……”

夏油傑試探性地讓他身後的咒靈踏前一步，咒靈一動，銀八老師果斷轉身就跑：“新八唧！神樂！老師來了！！！”

高中生四人組：“……”

等銀八老師手忙腳亂坐着電梯逃掉，五條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抱怨道：“老子（おれ）哪裏像那家夥了？”

夏油傑吐槽道：“大概是頭發吧。”

阿爾點了點自己的眼睛：“Mater，那個人，看得見咒靈嗎？”

夏油傑聳了聳肩：“應該吧。對了，這些咒靈就安排到這層樓的各個地方充當眼線，包括沒人的病房……夜蛾老師呢？”

“早就走了。”

五條悟一屁股坐到阿爾身邊：“還真是一個都沒給我們留啊……真是的，是老師就好好管自己的學生啊，他的學生是哪裏來的恐怖分子嗎？”

家入硝子吐槽他：“你們好像沒有資格說別人是恐怖分子吧？你自己看看醫院的茶水間？”

阿爾和五條悟立刻移開視線，假裝沒有聽懂家入硝子的話。

阿爾鄭重地把一小包芥末遞給五條悟：“只有這個了，醬油的我都吃了。芥末還是很配面包的。”

五條悟：“……”

“咳，我是說，那個銀八老師看起來不太正經的樣子。”

五條悟一臉無語的接過芥末醬包，嫌棄道：“當然的吧，正常人誰做老師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正——常——人——誰——做——老——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