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常青町。

三人趕到常青町的兇宅時，雨已經沒那麽大了，這次他們沒管釣不釣魚的問題，直接沖進壁櫥的閣樓裏尋找伽椰子，然而事情的發展注定沒有那麽順利。

“……沒有。”阿爾看着空蕩蕩的閣樓，說道：“還是跟上次一樣，什麽都沒有。”

五條悟在宅子裏巡視了一圈，判斷道：“雖然确實找不到伽椰子的蹤跡，不過這裏肯定是咒怨的老巢沒有錯。”

他擡起自己手臂看了看，上面糾纏着一道道絲線般的咒力，是踏進這棟房子後出現的，原本只有阿爾身上有，現在也出現在了他身上，很明顯，在踏進房子的瞬間，他和夏油傑也被标記了。

六眼是不會出錯的。

但是……咒怨呢？咒怨去哪兒了？

“傑呢？”

“在樓下。”

他們一前一後走下樓去跟夏油傑彙合，卻見夏油傑獨自一個人站在玄關旁邊的鏡子前，死死盯着那面鏡子看。

阿爾和五條悟對視一眼，都是一臉莫名。

——他在幹嘛？

——不懂。

五條悟想了想，無聲地指了指夏油傑的後腦勺，又指了指自己，對阿爾做了個猙獰的鬼臉。

阿爾秒懂。

他點點頭，跟五條悟一起蹑手蹑腳地爬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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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正在觀察這面鏡子。

仁科理佳小姐說過，她曾不止一次覺得鏡子裏的自己很奇怪，照鏡子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被什麽可怕的東西附身了一樣，而昨天的不良少女也是通過鏡子見到了伽椰子……

莫非鏡子裏真的有什麽嗎？

難道伽椰子就藏在這裏面？

正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兩張猙獰的鬼臉同時出現在鏡子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嗷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夏油傑：“……”

夏油傑抽了抽嘴角，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向鏡子裏的兩個“好隊友”。

做鬼臉的阿爾&五條悟：“……”

三人通過鏡子對視，氣氛一時間有點尴尬。

夏油傑放出自己的咒靈，一個披頭散發的茄子出現在阿爾和五條悟背後，狠狠勒住兩個倒黴隊友的脖子。

只聽夏油傑陰恻恻道：“它不比你們吓人一百倍？”

“咳，咳咳咳咳！”

“好醜，好醜的茄子——！”

披頭散發的茄子消失了。

“真失禮啊。”夏油傑無語道：“你們找到伽椰子了嗎？”

阿爾搖頭：“沒有。其他房間也找不到伽椰子的蹤跡。”

“……嗯，我這裏也找不到。”

五條悟聞言，不僅沒有為眼下的情況感到失望，相反，他還興致勃勃道：“這不就跟傳說中一樣嘛。”

阿爾随口接話道：“什麽傳說？”

五條悟晃了晃手指：“就是咒怨無法被徹底祓除的傳說。不過嘛，老子（おれ）是從來都不相信這個傳說的，他們做不到是因為他們沒本事，我們可不一樣，我們可是最強！”

夏油傑潑涼水道：“然而事實是，我們也陷入了一樣的困境。”

“傑，能不能樂觀一點？熱血少年漫的主角陣營永不氣餒！”

阿爾舉起手，求知若渴道：“你們說咒怨無法徹底根除是為什麽？”

夏油傑語氣沉重道：“或許是因為……世上的某些怨恨注定是無法真正消弭的吧。”

五條悟：“……”

阿爾：“……”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爾：“Master，你這樣真的非常中二。”

夏油傑：“……”

兩個沒良心的家夥，就這麽對待辛辛苦苦幫你們擦屁股的人嗎？

十分鐘後，兩個DK和一只英靈在兇宅對面的屋檐下排排坐，商議起接下來的計劃。

夏油傑分析道：“咒怨現在受了重傷，在恢複過來前恐怕不會輕易露面，要把它釣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阿爾還是不理解現在的情況。

“它會躲在哪裏？你們确定它回到老巢了嗎？”

五條悟理所當然道：“它受了那麽重的傷，當然是回複活點回血了。”

回複活點回血……

伽椰子是在這棟房子裏誕生的，說這裏是伽椰子的複活點倒是一點錯也沒有。

“那我們為什麽找不到她？”

夏油傑吐槽道：“你靈子化的時候，我們不也找不到你嗎？”

阿爾：“……”

真有道理！一瞬間就說服他了！

五條悟道：“就像薛定谔的貓一樣，現在的咒怨就處于存在與不存在的量子疊加狀态，它不存在，但又可以一直存在于我們周圍。”

阿爾：“……”

阿爾用胳膊肘捅了捅夏油傑：“他以前也這麽說話嗎？”

“啊。”夏油傑淡定道：“你跟他讨論量子方面的話題的話，确實。咒怨的特性就是無法被消滅，甚至連捕捉都很困難，我們之前搞的那套釣魚大法就是因為這一點。”

阿爾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大概明白他們的意思了。

就像夏油傑的天賦是咒靈操術，五條悟的天賦是無下限一樣，咒怨的天賦就是“無法消滅”和“薛定谔的存在”，所以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連咒物帶咒靈一起進行封印。

難怪夜蛾正道要反複強調咒怨的特殊性，還告訴他們這次的任務以“封印”作為主要手段。

但如果進行封印儀式，那麽夏油傑就無法調服咒怨，他也無法拯救俊雄的靈魂。

“把咒怨栖息的房子整個燒掉會怎麽樣？”

“應該什麽用。”夏油傑分析道：“之前有過類似的案例，咒術師們想要徹底破壞一個咒怨寄生的錄像帶，但進行銷毀之後，錄像帶又若無其事地出現在了百裏之外的另一個地方，最後只能進行封印。”

阿爾問：“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毀掉這個房子的話，伽椰子就會搬家嗎？她會搬到哪裏？”

“誰知道呢，或許會跟着仁科小姐住進她的公寓，或許是跟着哪個學生住進學校裏去，嗯，或許還會跟着你住進高專宿舍呢。”

阿爾：“……”

阿爾認真道：“想想還挺帶感的？鬧鬼的高專宿舍？”

夏油傑對此的回應，是輕輕彈了一下阿爾的腦殼。

五條悟若有所思道：“傑，你之前舉的那個例子聽起來有點耳熟啊。”

夏油傑無語道：“這不就是上個學期的理論課上舉的例子嗎？就是你家那盤錄像帶啊。”

“是嗎？”五條悟恍然大悟，“老子（おれ）完全沒印象了。”

“還不是你光顧着睡覺，根本沒有好好聽課……”

也不怪五條悟，禦三家自有一套教育體系，五條悟在入學前就已經把高專能學到的內容學了個七七八八，所以大部分的課堂內容對他來說都是非常無聊的。

阿爾有點驚訝道：“二號Master，原來你家也有咒怨？”

五條悟抓抓頭發，不太确定道：“……有的吧，我家的收藏室裏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那個咒怨好像是叫——貞子來着？”

“對，是貞子。”優等生夏油傑道：“貞子是日本最有名的咒怨。據說她死前的怨念凝成了無法銷毀的錄像帶，只要看過錄像帶就必死無疑，當時貞子的詛咒肆虐全日本，據說死了很多人，最後還是禦三家之一的五條家出手進行鎮壓，摧毀了大部分錄像帶，又把最初的錄像帶封印了起來。”

看過錄像帶就會被貞子殺死。

踏入過兇宅就會被伽椰子殺死。

非常相似的套路，這大概就是“咒怨”的共同點了吧？

阿爾若有所思道：“那麽Master，我們能把咒怨叫出來打咒怨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同時愣了一下。

“嗯？”

阿爾認真道：“游戲裏也有這樣的設定吧？刺客進行隐身之後無法被其他玩家察覺，但同樣隐身的角色是可以看到其他隐身者的。英靈也是同理，如果這個世界還有第二個英靈，我就算靈子化了他也能把我揪出來跟我打一架。同理，咒怨一定可以找出隐藏起來的另一個咒怨！”

夏油傑：“……”

不得了，有什麽新世界的大門忽然打開了。

阿爾自顧自地錘了一下掌心：“我們這樣怎麽樣？在伽椰子的房子裏面播放貞子的錄像帶，等貞子來找伽椰子的麻煩并打起來之後，我們再渾水摸魚漁翁得利！”

五條悟：“……”

夏油傑：“……”

好家夥，在伽椰子的兇宅裏觀看貞子的錄像帶，這是在疊buff啊！

五條悟驚為天人道：“你是天才嗎阿爾！好耶，老子（おれ）最喜歡看女鬼撕頭發了！”

夏油傑：“喂，你……”

五條悟：“老子（おれ）這就回家一趟，你們等着！”

夏油傑：“喂，你們——！”

五條悟的身影直接從原地消失，竟然是使用尚不娴熟的瞬移技能回了位于京都的五條家，夏油傑大受震撼，忍不住吐槽道：“他只是想看女鬼撕頭發而已吧……”

得到五條悟的鼎力支持後，阿爾向夏油傑宣布道：“Master，這個新計劃，我決定取名為貞子大戰伽椰子。”

夏油傑：“……”

夏油傑對這個仿佛搞笑節目的名字不予置評，但是——

“如果真的能調服咒怨的話……那就幹吧！我絕對，絕對要擁有伽椰子！”

作者有話要說：

貞子：勿CUE

1小說裏的貞子是陰陽人，是虛拟病毒，但這裏用的是電影第一部 、也就是最經典，最被大衆熟悉的那個貞子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