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101/102 兩章合一

阿爾一路尾随田原秀樹回到了公寓。

等他們回到家裏的時候, 五條悟和菅田真奈美早就帶着織紗母女離開了，田原秀樹大口喘着氣，看起來整個人都緊張得不行。

終于, 他鼓起這輩子所有的勇氣打開了門。

明明是最熟悉的房子，現在卻處處透着一股詭異的寒氣, 田原秀樹踏進客廳的一剎那，他的手機就響了。

還是夏油傑的聲音。

“田原秀樹先生, 您已經回家了嗎？”

田原秀樹語氣顫抖：“是……我回來了。”

“嗯, 魄魕魔馬上就要到達那個地方了, 我會進行遠程施法祓除魄魕魔, 現在請你替我做一些準備。”

“……齊藤先生，我真的可以信任你嗎？”

“這是關乎你的妻子與女兒的事情，您最好能夠信任我。”

“……好。”

阿爾在隊伍頻道裏說：「哎呀，傑醬, 這個魄魕魔好會裝模作樣, 居然比你更像個正經咒術師……可惡，我們是不是應該起訴他？」

夏油傑表示槽多無口：「你到底要去哪裏起訴咒靈啊？」

五條悟百無聊賴地插話道：「好無聊啊, 阿爾，你給我們直播一下你那邊的情況吧，老子好想留下來打架！」

夏油傑提醒他：「只要織紗在你身邊, 你就不用擔心沒架可打，先看好織紗吧。」

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田原秀樹已經開始按照魄魕魔的指示收拾刀具了。

Advertisement

他把廚房裏所有的刀具都用白色的衣服裹住, 用鞋帶綁起來，還從家裏的抽屜中找出剪刀、美工刀, 全部如法炮制, 一一“封印”起來。

阿爾将田原秀樹的所作所為同步直播給隊伍頻道, 若有所思道：「看來魄魕魔害怕刀具的傳言是真的，不過咒靈居然會怕普通的刀具麽……」

「要老子說，這些普通刀具本身應該是傷害不到魄魕魔的。」五條悟分析道：「魄魕魔不是孩子們的怨氣形成的咒靈嗎？那裏面包括了被父母虐待的孩子，還有還沒出生就被堕掉的孩子，或許害怕刀具的其實是這些孩子。」

因為孩子們潛意識裏懼怕刀具，所以作為怨氣集合體的魄魕魔也下意識地讨厭刀具。

五條悟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阿爾點點頭：「那鏡子呢？」

「鏡子……嗯……」

五條悟摸着下巴冥思苦想起來，家入硝子淡定地開口：「小孩子也挺怕鏡子的吧？我小時候就總是盯着鏡子看，因為經常覺得鏡子裏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且常常覺得那裏面的世界，跟我身後的世界不太一樣。」

「……吓老子一跳。」

阿爾立刻熱情道：「硝子醬，早上好！」

「早上好，阿爾。」家入硝子輕笑道：「你們動不動就開始在我腦子裏說話，我才是經常被吓一跳的那個吧？」

不等其他人說什麽，她就道：「你們這是要調伏魄魕魔了？恭喜。」

夏油傑無奈道：「現在就說恭喜，是不是太早了點？」

「是嗎？我還以為你們勢在必得呢。」

咣啷一聲，是田原秀樹舉着棒球棍砸碎鏡子的聲音，阿爾跟進去一看，前幾天才換上的浴室鏡子又一次被打碎，田原秀樹大口喘着氣，又踩着玻璃前往卧室，去砸卧室梳妝臺的鏡子。

嘩啦啦。

是鏡子碎裂的聲音。

田原秀樹一邊将鏡子砸得稀碎，一邊喃喃自語道：“這是為了香奈和織紗……這是為了香奈和織紗……不要怕，不要怕……”

“……”

阿爾心情複雜道：「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

田原秀樹雖然上了魄魕魔的當，但他能為了妻子和女兒回到這個随時有可能遭遇襲擊的家，确實是鼓起了全部的勇氣。

他果然還是搞不懂夫妻之間的愛。

愛，卻讓另一方感到痛苦，不愛，卻又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

處理完所有的鏡子和刀具，田原秀樹來到廚房，将家裏所有的碗和盆拿出來，裝滿了水，密密麻麻地擺在地板上，大約二十分鐘後，乘着水的容器已經占據了大半個家。

魄魕魔在電話裏問道：“田原先生，您準備好了嗎？”

這個時候的田原秀樹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他胡亂點點頭，“水……已經擺好了。”

“那麽——我就要過去了哦。”

田原秀樹一愣，一時間有些不明白這個“我要過去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玄關門忽然被一陣勁風掀開，一個白裙紅鞋的小女孩出現在門口，她張開嘴，無數重疊的孩童笑聲回蕩整個客廳，女孩腳步輕盈，踩着容器裏的水走進了田原秀樹的家。

或許是人的生存本能，或許是弱者對危險的直覺，田原秀樹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他猛然轉過身，手腳并用地逃進衛生間裏，反鎖上門。

無數血手印拍打在半透明的玻璃門上，一下一下，在玻璃門上留下一道道可怖的血痕，田原秀樹死死抵住門，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慌亂中，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機裏傳出咯咯咯的笑聲：“爸爸——爸爸——！我來找你玩了！快開門呀！”

田原秀樹意識到了一件令他毛骨悚然的事情。

剛才在跟他打電話的，根本就不是什麽齊藤一二三，而是魄魕魔！

他猛地嘔出一口血，黑色的血液裏，蠕動着幾只惡心的蟲子。

田原秀樹怔怔地盯着自己吐出來的血，随後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在這一瞬間，他忽然不再感到害怕。

他想起一個明媚的下午，他帶着織紗在公園裏玩沙子，妻子香奈站在旁邊，笑着看他們父女倆嬉戲打鬧，因為玩得太過投入，他甚至忘了拍張照片發到博客上。

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一直因為沒能留下照片而感到惋惜，但在生命最後的時刻，填滿腦海的卻只有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還有妻子和女兒燦爛的笑容。

“香奈，織紗，對不起，我真是個糟糕的丈夫，糟糕的爸爸……”

他喃喃自語着，慢慢握緊了棒球棍。

最後一次，就讓他死得勇敢一點吧。

“知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麽道理嗎？”

田原秀樹猛然擡起頭，就看見一個紫色長發的年輕男人站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你是——”

阿爾眉目含笑，優雅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要警惕電信詐騙。”

田原秀樹：“……”

轟！

浴室門被童子切安綱幹脆利落地切割開，幾只被削下來的血手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蠕動扭曲的蟲子從血淋淋的斷口處爬出來，畫面惡心得讓人想吐。

門外，白裙紅鞋的女孩仰頭看着忽然出現的阿爾，它疑惑地歪了歪頭，不明白房子裏為什麽忽然多出了一個敵人。

——魄魕魔。

魄魕魔的外表是個白裙紅鞋的稚齡女孩兒，背上卻長着好幾條手臂，都是肥嘟嘟、軟綿綿的、屬于小孩子的手臂，它們張牙舞爪地在魄魕魔身後揮舞，畫面極其詭異。

阿爾微微彎下腰，露出一個慈愛的微笑：“就是你嗎？乖孩子。”

魄魕魔猩紅的眼中似有血色湧動，它的身後，擺滿了大半個屋子的水逐漸被染成血色，化成翻湧的血漿，那些血漿彙聚在一起，衆星拱月一般将魄魕魔圍在中間，露出猙獰的獠牙。

“吼——！”

整個公寓開始震動，四面的牆壁裂開，猙獰的裂痕一直延伸到牆根。

好強的咒力！

阿爾嘆了口氣，語氣平靜且柔和。

“簡直就跟小孩子的打鬧一樣……不，這确實只是一場孩子們的打鬧。”

鋒利的刀刃覆上一層紫色的閃電，紫發英靈手腕翻轉，童子切安綱便勢如破竹地切開沖上來的血漿。

噗——

只是一招，魄魕魔的頭顱就被童子切安綱幹脆利落地斬下，大量鮮血噴濺出來，伴随着孩子們嗚嗚的哭聲，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魄魕魔的頭顱滾落在地，化成血水，從裏面爬出來無數只蠕動的蟲子。

田原秀樹看了一眼，就控制不住地嘔吐起來。

大概是意識到這個忽然殺出來的家夥不同尋常，血漿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将魄魕魔的身體拽進了漩渦當中。

它打算逃跑！逃進只屬于它的特殊空間！

阿爾毫不猶豫地跳入血漿形成的漩渦，惋惜道：“這可不行，我的孩子還在等着你加入他的邪教團隊呢，大家以後可都是一起掙錢的好同事。”

魄魕魔：“？？？”

童子切安綱直直插進漩渦的核心，強大的魔力強行灌注進來，将魄魕魔藏身的空間攪得天翻地覆，孩童們的哭泣聲從四面八方傳過來。

它們哀求道：“媽媽——媽媽——”

“不要傷害我！”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阿爾眉眼柔和，将無頭屍體溫柔地攬進懷裏：“乖孩子，一切會如你們所願的。”

下一秒，「源賴光」的魔力入侵了魄魕魔的生得領域，洶湧的魔力從內部撕碎了整個空間，魄魕魔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它拼盡全力從阿爾懷裏掙脫出來，白裙紅鞋的“無頭屍體”本能地逃向織紗的所在之處。

阿爾看着它倉皇逃離的背影，輕聲道：「他過去了，悟醬，傑醬。」

他一把拎起嘔吐不止的田原秀樹，笑眯眯的問：“您暈3D嗎？田原秀樹先生。”

田原秀樹一臉懵逼：“呃？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爾從田原秀樹家的陽臺上一躍而下。

……

而另一邊。

新月酒店。

阿爾和魄魕魔開打之後，織紗的情況就一直不太好，她莫名其妙發起了高燒，無論怎麽用濕毛巾降溫都沒有用，田原香奈想給織紗吃點感冒藥，五條悟卻攔住她，說這是魄魕魔導致的，吃藥也沒用。

田原香奈心急如焚。

慌不擇路的魄魕魔循着跟織紗之間的聯系沖到新月酒店，它發出嬰兒一樣的啼哭聲，不斷呼喚道：“織紗……織紗……織紗！”

原本正在母親懷裏沉睡的織紗睜開眼睛，融進她身體裏的那一小半咒力熱烈回應起了魄魕魔的呼喚。

她伸出小手，天真無邪地喊道：“魄魕魔——”

“織……紗……！”

魄魕魔沖進酒店，正在它打算沖進田原織紗的身體裏避難時，卻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

五條悟居高臨下地看着魄魕魔，像是拎着一袋橘子一樣：“喲，你怎麽就剩這麽點咒力了？”

他抖了抖，從魄魕魔的傷口處抖出一只又一只惡心的毛毛蟲。

五條悟笑嘻嘻道：“哇，真惡心，這個蟲子長得也太精致了吧？居然還有牙齒？喂，多吐幾只讓老子看一看啊。”

他似乎非常享受蹂躏殘血咒靈的快感。

魔鬼！魔鬼！這個才是真正的魔鬼！

魄魕魔奮力掙紮：“吼——！”

五條悟惡劣道：“聽不見，你沒吃飯嗎？再吼得大聲一點！”

“吼！！！”

“哈哈哈哈，真聽話。”

“吼！！！！！”

田原香奈看不見魄魕魔的存在，她一邊左顧右盼，一邊死死抱住自己的女兒，可她懷裏的織紗卻眉頭一皺，忽然大聲啼哭起來。

“嗚啊，嗚啊啊啊啊啊！”

魄魕魔發出幾聲怒吼，織紗便跟着發出幾聲凄厲的哭聲。

菅田真奈美皺眉道：“齊藤先生，這是怎麽回事？”

五條悟一邊玩弄魄魕魔，一邊輕描淡寫道：“嘛，因為融合在一起了嘛，所以魄魕魔身上的痛苦就會同步到這個小鬼身上。它被砍掉了頭和大部分咒力，應該挺難受的。”

“……”

你确定最讓它難受的不是你這個家夥嗎？！

菅田真奈美詭異地沉默一會兒，明智地跳過了這一吐槽。

“齊藤先生，我們可以在保證織紗安全的情況下順利祓除掉它嗎？”

“這就要看小鬼自己了。”

五條悟點了點眼前的織紗：“喂，小鬼，趕緊把魄魕魔剩下的部分趕出你的身體，你做得到的吧？”

織紗卻搖了搖頭。

“魄魕魔……是我的，朋友。”

菅田真奈美一愣，随後柔聲道：“織紗，魄魕魔不是你的朋友，它會傷害你的爸爸媽媽，所以你要把它趕出你的身體，好嗎？”

織紗還是搖頭：“只有魄魕魔陪我玩，它就是我的朋友……”

田原香奈連忙哄道：“織紗，織紗，你聽媽媽說，媽媽以後都會陪你玩的，所以我們不跟魄魕魔玩了，織紗以後就跟媽媽玩，好嗎？”

織紗卻搖搖頭，固執道：“因為織紗，媽媽才不能跟爸爸離婚的，織紗是媽媽的拖油瓶……你們……其實都不想要織紗了，你們很快就會抛棄織紗的。”

田原香奈愣住了，她瞪大眼睛，好像是根本沒有想到織紗會說出這些話。

酒店的陽臺上，忽然多出了兩道身影。

阿爾拎着田原秀樹出現在陽臺上，手一松，田原秀樹就趴在地上吐了個天昏地暗。

“嘔——！”

紫色長發的英靈無辜地攤了攤手，為難道：“這位先生暈3D.”

五條悟：“……”

菅田真奈美：“……”

這根本就不是暈3D的問題吧！你管這叫3D？！

五條悟手裏拎着魄魕魔，淡淡道：“哦，你就是田原秀樹是吧？既然一家三口都在這兒了，那就快點說服你們的女兒把魄魕魔趕出來吧，不然老子就只能連你們女兒一起祓除掉了。”

田原香奈大驚失色道：“為什麽？怎麽會這樣？”

五條悟語氣平靜道：“老子都說了好幾遍了，他們融合在一起了啊。”

田原香奈死死抱住懷裏的織紗，哭喊道：“織紗，織紗，你聽見了沒有？你快點把它趕出去吧，媽媽永遠不會抛棄你的，那個時候媽媽只是在說一時氣話而已，媽媽……媽媽怎麽可能抛棄你……”

田原秀樹也爬了起來，他颠了一路，感覺腦漿都已經攪和在了一起，但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狀态了。

他搖搖晃晃的走進去，抱住妻子和女兒。

“香奈，織紗，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織紗才變成這個樣子的。我好像已經沒有資格對你們說任何話了……但是，織紗！”田原秀樹紅着眼眶，哽咽道：“你出生的那天，我真的、真的非常高興。”

“……”

織紗烏溜溜的眼睛盯着田原秀樹看了許久，小女孩兒才伸出手臂，用力抱住了自己的爸爸和媽媽。

一道黑影不情不願地從她的心口處退出來，被五條悟拎在手裏的魄魕魔意識到自己死期已到，頓時慘叫不止。

五條悟輕笑一聲，出乎意料地松開了手。

阿爾忍不住笑了，悟醬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只存心戲弄老鼠的貓。

魄魕魔轉身就跑，它用盡全力竄出陽臺，剛剛松了一口氣，五條悟就慢悠悠地擡起手，不慌不忙道：“術式反轉——「赫」。”

紅色的光炮轉瞬間就把魄魕魔的身影轟成了渣子。

從織紗心口出逃出來的黑影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想要偷偷開溜，阿爾只是含笑看着它，并不出手阻止。

果不其然，在它悄悄挪到門口時，一只手把他捏了起來，那只手熟練地抽出魄魕魔的咒力核心，把它團成了一顆咒靈球。

夏油傑嫌棄道：“怎麽就剩這麽點？”

阿爾忍俊不禁道：“哎呀，這可就要問悟醬了，說好了要把咒靈留給你的，他卻直接用「赫」轟掉了大部分。”

五條悟不爽道：“哈？阿爾，它明明就是被你打成殘血的吧？老子還嫌打得不過瘾呢。”

“是嗎？我看你欺負咒靈明明欺負得很開心。還有，要叫媽媽。”

菅田真奈美看看抱成一團哭泣的田原一家，又看看已經開始悠然拌嘴的齊藤先生們，眨了眨眼睛，驚訝道：“這就算是大結局了？”

阿爾微笑道：“嗯？如果你問的是魄魕魔的話，确實已經結束了。不過，如果你問的是感情方面的問題——”

紫色長發的英靈看了眼抱成一團的田原一家，語氣柔和道：“我還是勸分不勸和。畢竟朽木不可雕，靠不住的伴侶就是一輩子都靠不住，就算他信誓旦旦要洗心革面，出不了一個月，十有八九又會回歸喪偶式婚姻的。”

夏油傑：“确實。”

五條悟：“确實。”

菅田真奈美：“……确實。”

田原秀樹：“……”

田原香奈：“……”

看看現在的氣氛啊！你們這些驅魔師！！！

阿爾一拍手：“對了，還有一件事，田原先生家的牆壁全都裂開了，估計還影響到了周圍的其他住戶，這要怎麽辦？會有人能為我們收尾嗎？”

田原夫婦：“……”

五條悟：“……”

夏油傑：“……”

離開高專之後的咒術師生活，真是各種不方便啊！

菅田真奈美好奇道：“你們不是咒術高專的人嗎？那邊應該有專門負責收拾殘局的部門吧，這還需要親自操心嗎？随便編個煤氣爆炸之類的借口，再賠償一點錢就可以了吧。”

在場的三個人同時轉頭看向她。

菅田真奈美微微一頓，“……怎麽了？你們不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嗎？還有一個我雖然認不出來，但應該也是很強的家夥吧？喂，別告訴我你們是打算隐瞞身份的。”

齊藤一二三這種沒有絲毫誠意、還三人共用的名字，簡直是在扯着嗓子告訴所有人——我們用的是假名！

阿爾摸了摸下巴：“原來如此，你還不知道他們叛逃高專自立門戶的事情啊……啊，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媽媽哦！”

他用十分驕傲的口吻，炫耀道：“不認識我沒關系，我的孩子們有名就好了，他們可是高中二年級就晉升特級咒術師的天才呢。對了對了，你有聽說過家入硝子嗎？她也是我的寶貝女兒哦！”

菅田真奈美：“……”

什、什麽？

槽點太多，以至于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下口，菅田真奈美的表情越發古怪，這個時候，夏油傑上前一步，真誠道：“菅田小姐。”

“……是？”

“你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教會嗎？就目前來說，事業剛剛起步，但前途絕對是非常光明的。”

菅田真奈美：“……”

“因為處于起步階段，各方面的人手都很緊缺，但是不至于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工資的話，肯定比你現在的薪水要高，如果你能來我們這裏就職，你就是我們教會的第一個文職人員，我們不會讓你出生入死跟咒靈厮殺的。你覺得怎麽樣？”

菅田真奈美：“……”

哦豁，被特級咒術師親自邀請加入他的勢力，這是何等的榮幸，但怎麽就覺得非常不安呢？

果不其然，阿爾笑着補了一句：“如果菅田小姐能出面談一下田原家牆壁裂開的事情，就太好了呢。嗯嗯，因為教會剛剛起步，賠償能少一點就少一點。”

五條悟淡淡道：“順便一提，這個教會叫‘狂戰士後援會’。”

菅田真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