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123/124 兩章合一

在乙骨憂太的帶領下, 盤星教三人組浩浩蕩蕩地前往老舊的住宅區，進入住宅區不久，他們就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原因無他, 實在是……太顯眼了。

二樓的窗戶直接用木板封得嚴嚴實實, 不讓一點陽光透進來，窗戶上還貼滿了奇奇怪怪的劣質符紙，那些拙劣的符紙，一看就是騙子用來騙錢的假貨。

乙骨媽媽不放心，随便套了件衣服就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後面，不過并沒有阻止兒子跟他們胡鬧，可以說是個非常神奇的女人。

乙骨憂太站在那棟房子前，伸手指了指二樓被封得嚴嚴實實的窗戶：“就是那裏, 那個就是裏香的房間。”

五條悟擡頭看了一眼，就嫌棄道：“她們上哪兒買的符紙？寫得什麽亂七八糟的。”

那個符紙的封印作用顯然為零, 頂多就是個造型獵奇的裝飾品而已。

夏油傑也擡頭看了一眼，并覺醒了新的商機。

“悟，你會做符紙嗎？”

“哈？這是咒術師的常識吧？你在瞧不起誰啊, 傑。”

沒想到夏油傑眼前一亮, 提議道：“我們也來賣符紙吧, 自産自銷，就賣給那些總懷疑自己家裏有髒東西的教徒好了, 反正你在家閑着也是閑着，不如多畫點能賣錢的東西。”

五條悟：“……”

是他的錯覺嗎？總覺得因為太過游手好閑而被夏油傑嫌棄了很久？

不, 他應該也沒那麽游手好閑吧。

阿爾贊同道：“嗯嗯嗯，盤星小鋪不介意多個商品哦。對了, 悟醬可以教教理子醬和彌木先生, 還能讓他們順便練練書法呢。嗚, 這樣的我真是太體貼、太賢惠了，你們說對不對？”

乙骨憂太：“……”

Advertisement

夏油傑自動過濾了他後面的那段話，只淡定地吐槽道：“用這個東西練字的話，只會把自己練廢吧。”

乙骨憂太：“……”

真是……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緊張的氛圍啊。

難道就只有他一個人在感到緊張嗎？

一想到一會兒可能會被裏香的奶奶指着鼻子大罵特罵，乙骨憂太就慌得不行。那畢竟是長輩，對七歲的小男孩來說還是充滿了威懾力的。

正在乙骨憂太猶豫着要不要上前敲門的時候，可靠的大人夏油傑就拍拍他的腦袋，自己走上臺階敲了敲門。

沒有反應。

房子裏隐隐約約傳來人說話的聲音，還挺熱鬧，仔細一聽，哦豁，應該是最近正在熱播的《The last cop》——盤星教幹部們晚飯後的最愛。

夏油傑又敲了敲門，擡高聲音道：“打擾了，祈本女士。”

還是沒有反應。

阿爾眼睛一眯，不快道：“竟然敢冷落我可愛的傑醬，不可饒恕。看我立刻燒了她的門——”

“等、等等！”乙骨憂太連忙拉住阿爾，急忙道：“奶奶她只是耳背，耳背！”

“……耳背啊。”

夏油傑撓撓臉，只好派出了一個低級咒靈。

低級咒靈穿過門，大搖大擺地摸進房子裏，按照咒靈操使的指示找到了放在茶幾上的遙控器，直接把電視一關。

噗休一聲。

畫面黑了。

乙骨憂太：“……”

小男孩抽了抽嘴角：“能進去，那我們為什麽還要一直敲門？”

如果他能進去，他就會選擇跳過挨罵的環節，直接上去看裏香。

夏油傑語重心長道：“我們是來講道理的，這是講道理的基本禮貌，乙骨君。”

砰砰砰，砰砰砰！

裏香的奶奶終于注意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咔噠一聲。

門開了。

老人從門縫裏打量堵在門前的男人，警惕道：“你是誰？”

夏油傑露出一個親切的營業式笑容，滿臉無害道：“您好，祈本女士。。我是一名驅魔師，我聽我的一位朋友說，你家裏出現了一位克死親人的厄運之子，我是來給你解決麻煩的。”

阿爾：“……”

五條悟：“……”

乙骨憂太：“……”

等等，你不是要“講道理”嗎？這是什麽突然加載進來的新劇本？你這是明晃晃的行騙啊！

祈本奶奶愣了一下，态度有所軟化，“驅魔師……你是山本大師的朋友？”

“沒錯。”夏油傑面不改色地順着她的話編了下去：“跟您見過面之後，山本大師就非常擔心您家裏的情況，所以跟我提了提，正好，我是這方面的專家，就直接過來找您了。這不會太唐突吧？”

祈本奶奶看起來竟然還有點感動。

“我就知道山本大師是一位仁慈的人……當然不會唐突，真是謝謝兩位大師了。”

阿爾：“……”

五條悟：“……”

乙骨憂太：“……”

她信了！她信了！她居然信了！！！

老人打開門，熱情道：“那就請進吧，大師。嗯？憂太？”

眼看着老人就要重新警惕起來了，夏油傑轉身摸摸乙骨憂太的頭，裝模作樣道：“謝謝你帶路，好心的小朋友。來，現在回家吧，跟你媽媽一起回去哦。”

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好、好的。”

雖然事情的發展有點超出了他的想象，但天生很有眼力勁兒的小朋友還是配合地點點頭，乖乖離開了。

他走出去一段路，聽見大門在他身後咔噠一聲關上，才悄悄松了一口氣。應該……沒問題吧？

雖然那些人看起來很不靠譜，但他們可是會為了小孩子的一通電話，千裏迢迢來到仙臺幫助裏香的人，所以應該是很靠譜的！

乙骨媽媽走過來，擔憂道：“怎麽樣了？憂太。”

乙骨憂太搖了搖頭，滿臉抱歉道：“對不起，媽媽，我想在這裏多等一會兒……可以嗎？”

媽媽嘆了口氣。

“憂太，憂太就這麽喜歡裏香嗎？”

他的兒子輕輕點了點頭：“嗯。我們約好了的，等長大後我就要跟裏香結婚。媽媽，裏香只有我了，如果連我都不管她，那裏香一定會很難過的。”

乙骨憂太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我不想讓裏香難過，讓她難過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媽媽聞言，有些欣慰，又有些苦惱道：“憂太這麽有責任心，媽媽真是又欣慰又擔憂。不過，裏香也不是壞孩子。”

裏香不僅不是壞孩子，還很會為憂太着想，她的憂太性子軟，平時跟小朋友們玩也總是自己吃虧，裏香卻跟憂太完全相反，不是正在給憂太找場子，就是正在給憂太找場子的路上……抛去兩個孩子年齡太小這一點外，其實還蠻合适的。

算了，還是随緣吧。

“那媽媽就陪憂太一起等。”

……

而裏香的奶奶家裏，正上演着盤星教咒術師們的騙猴現場。

祈本奶奶非常關心地問：“幾位真的是大師嗎？”

雖然她很感謝山本大師的好意，但這幾個年輕人看起來實在是太年輕了，信不過也是正常的。

阿爾積極道：「傑醬，需要我吐個火給她看嗎？」

夏油傑：「……住手，不許吐火。」

五條悟提議道：「那這樣，傑，我用咒術擰了她家的電視。」

夏油傑：「……住手，不要破壞猴子的私猴財産。」

五條悟翻了個白眼：「那你要怎麽證明你是大師？」

「……這還不簡單？」

某個咒靈操使心念一動，就放出了好幾只低級咒靈，低級咒靈們四散開來，搬起客廳裏的花盆、挂畫、遙控器，甚至舉起了沙發。

祈本奶奶看不見咒靈，在她的眼裏，這些東西就是莫名其妙自己浮起來的。

“！！！”

五條悟眼前一亮，裝模作樣地對祈本奶奶道：“怎麽樣？看到了嗎？這就是老子的本事！”

夏油傑：“……”

阿爾立刻捧場，十分陶醉道：“好厲害哦，悟醬！”

聽這崇拜的語氣，百分百是認真的。

夏油傑：“……”

累了，你們随便吧。

夏油傑保持着完美的微笑，問道：“祈本女士，我能問問裏香身上發生過什麽事情嗎？”

祈本奶奶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聞言頓時露出不快的表情，她大吐苦水道：“我兒子和兒媳本來都好好的，但自從生了她，兒媳的身體就開始不好了，就這麽病了好幾年，去年秋天的時候，終于熬不住去了。”

說這件事時，祈本奶奶還非常悲傷。

“我兒子思念妻子，這一年來好像也不怎麽回家，我猜，他是不願意再回到那個讓他傷心的地方，所以也不想看見裏香。”

老人悲痛道：“要不是生了那個孽種，我兒媳的身體怎麽會變差？怎麽會年紀輕輕就死掉？我兒子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一定就是生了裏香！”

“……”

夏油傑笑着問：“那關于祈本先生失蹤的事情，您有什麽頭緒嗎？”

“就是被孽種克死的！”老人憤怒道：“她克死自己的媽媽還不夠，又克死了爸爸，下一步恐怕就是要克我了！這些天還一直在家裏裝神弄鬼，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在詛咒我，要不是有山本大師的幫助，我可能早就被她克沒了。”

五條悟都要笑死了。

「她把自己和明顯不對勁的小丫頭關在一起，這才是真正的找死。」

不過……

他歪了歪頭：“吶，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山上的那一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祈本奶奶微微一頓，随後搖了搖頭：“我問過裏香，她就跟個啞巴一樣，什麽都不會說。”

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啊。

五條悟反倒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阿爾在隊伍頻道裏吐槽道：「石田導演一定會很喜歡這個題材吧，或許還能用這個事件拍出來《靈異探險3》。」

五條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錯！」

《靈異探險1》和《靈異探險2》全都大獲成功，會拍攝《靈異探險3》是必然的事情。

感覺已經沒什麽好問的了，夏油傑才看向裏香的奶奶：“可以讓我們去看看那個孩子嗎？我們需要看過本人，才能想出最好的應對措施，這是為了您着想。”

祈本奶奶立刻點點頭，帶他們走上了二樓，二樓的某個卧室門同樣用符紙貼得嚴嚴實實，上面似乎還撒過什麽東西，夏油傑微微皺眉，說了句：「注意腳下。」

阿爾低頭看了一眼，嫌棄地饒了過去，五條悟韻起無下限，踩過這片沾了鮮血的地板。

咔嚓。

門打開了。

昏暗的房間裏，祈本裏香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呼吸有些重，他們走近一看，小丫頭臉色通紅，胸膛誇張地一起一伏，床邊的垃圾桶裏全是感冒藥的包裝袋。

夏油傑驚訝道：“這全是她吃的藥？”

這也太多了。

祈本奶奶說：“對，前幾天她剛剛生病的時候自己翻出來吃的，還有一些是憂太買過來的，但是都沒什麽用，要我說，是她的報應來了，這燒是退不了的。”

“……”

這副樣子，怎麽看都是生病了吧，但醫院卻說她沒事，那麽導致她生病的十有八九就是咒靈。

「沒有。」五條悟意味深長道：「傑，她身上沒有詛咒的痕跡。」

「……嗯？」

夏油傑詫異地轉過身，就看見五條悟微微拉下墨鏡，正在打量祈本裏香，語氣肯定道：「這不是咒靈搞的鬼。」

“……”

不是咒靈？

那還會是什麽？

大概是感受到他們的到來，原本正雙目緊閉的祈本裏香忽然睜大了眼睛，她直挺挺地坐起來，面目猙獰地沖他們大喊：“滾！！！”

三個人站着沒動。

祈本裏香的喉嚨裏發出了不屬于少女的、粗犷男人的聲音，她歇斯底裏道：“滾！滾！都給我滾！！！”

“……”

在這樣恐怖的氛圍裏，祈本奶奶忽然抄起放在床下的大捆符紙，二話不說就往祈本裏香腦袋上砸，祈本裏香被一大堆符紙淹沒，眼中劃過一絲真切的殺意。

夏油傑連忙伸手攔住祈本奶奶，阻止她繼續作死。

好家夥，祈本裏香的情況都嚴重成這樣了，他們再晚來幾天，恐怕這裏已經出人命了。

幾秒鐘的功夫，祈本裏香的吼聲已經升級為野獸般的怒吼，她瘋了一樣朝周圍的人大吼，阿爾和五條悟淡定地捂住耳朵，互相對視了一眼。

阿爾用口型問他：“真的不是咒靈？”

五條悟很肯定道：“不是。”

祈本裏香吼着吼着，忽然大聲咳嗽起來，她咳出幾口鮮紅的血，一邊吐血一邊又開始笑，“咯……咯咯咯咯咯……”

女人尖銳的笑聲從稚齡女孩的嘴裏發出來，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祈本奶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不由有點懵。

“不是咒靈，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夏油傑表情複雜道：“這個孩子……是被惡靈附身了。”

惡靈，是亡靈的一種，屬于靈能力者的業務，所以不在咒術師的業務範圍裏。

雖然現在已經很罕見了，但日本一年也會發生那麽三四起惡靈傷人事件，不甘心輪回的亡靈正好附身在體質特殊的人身上，用那個人的身體報仇，或者只是無差別的傷人。

比如去年，就發生過五歲小男孩半夜用菜刀砍死父母和妹妹的惡劣事件，震驚了整個日本，據說事件最後是移交給了時之政府那邊，最後是怎麽解決的，并沒有向外界公開。

阿爾走過去，幹脆利落地一個手刀劈暈了祈本裏香，祈本裏香砰地倒回床上，終于不用再繼續折磨自己的喉嚨了。

夏油傑轉向祈本奶奶，眼神有點冷：“祈本女士，如你所見，這個孩子現在的狀态很不好，如果繼續放任不管的話，她很可能會在某個夜裏毫無預兆地殺害您。”

“……”祈本奶奶又驚又怒：“她果然想要我的命！”

夏油傑已經懶得跟這個人生氣了。

呵呵，人猴有別，他作為人，怎麽可能理解沒開化的猴子的邏輯呢。

他一本正經道：“把她關在家裏是沒有用的，被惡靈附身後她能發揮出不屬于她的力氣，看她剛才的樣子，她的身體裏應該有成年男性的惡靈，成年男性要破開這道門實在是太容易了。”

祈本奶奶一愣，終于有點畏懼道：“那該怎麽辦？”

“趕出去也是沒用的，她會自己走回來。”夏油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現在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我帶走這個孩子，把她封印起來。”

“……”

阿爾和五條悟對視一眼，頓時默契地煽風點火道：“沒錯，沒錯，被惡靈附身的家夥會第一時間殺掉自己最憎恨的人，老太太，依老子看，這小丫頭下一個要殺的肯定是你。”

阿爾也不動聲色地恐吓道：“嗚呼呼，可不是嘛？先是媽媽，然後是爸爸，現在也該輪到奶奶了。好可怕哦，悟醬，她的奶奶會睡覺睡到半夜，就看見孫女拿着菜刀站在床前嗎？”

五條悟道：“當然會了。不過那也得是及時醒來才能看到，如果醒得不及時，直接在夢裏死掉了，那當然是看不到的啊。”

“咦？等等，悟醬，這孩子不是病着病着就會自己死掉嗎？怎麽還會殺別人呢？”

“哇，誰告訴你這是在生病？這可是在進化，是在憋大招。老太太，惡靈只會殺人，不會自殺，你可別搞錯了，你孫女已經是個超級大惡靈了。”

他話鋒一轉，又道：“不過看你年紀也大了，本來就沒多少年可活，所以無所謂吧。”

祈本奶奶：“……”

阿爾虛僞道：“怎麽能這麽說話呢，悟醬。現在的老人家都很長壽，肯定還能再活一百年的，不過好可憐哦，因為這樣的孫女，竟然連安享晚年都做不到。好可憐，太可憐了，嗚呼呼呼呼。”

夏油傑：“……”

阿爾，你的演技還能再浮于表面一點嗎？

祈本奶奶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有點害怕，她連忙道：“那……大師們，你們快把她帶走封印起來啊！”

夏油傑故作猶豫道：“她是你的孫女，我們怎麽能說帶走就帶走呢？”

他們可是有原則的騙子。

祈本奶奶連忙道：“不，你們帶走她吧，我收養她也只是因為政府給我的補貼，還有她原來住的房子……房子已經托人處理好了，所以沒關系。”

夏油傑眼睛一眯，哦豁，所以說，裏香爸爸媽媽的財産裏香是一分錢也分不到了？雖然爸爸是個渣爸，但該給裏香的錢也一點都不能少

他拒絕道：“那也不行。封印惡靈是很困難也很危險的事情，我們其實不想冒這個險，除非……”

祈本奶奶追問道：“除非什麽？”

阿爾配合地向她做了個大家都懂的手勢。

錢。

當然是錢！

祈本奶奶：“……”

五條悟道：“哇，這可是你買命的錢，要多少都不過分吧？老太太，你還想不想長命百歲了？這可不是老子吓唬你，你孫女的樣子你可是親眼看見了。”

阿爾對夏油傑擠了擠眼睛，夏油傑無聲地放了個“帳”，不動聲色地籠罩住這個房子，随後召喚出了魄魕魔。

一顆血球漂浮在空中，張開嘴巴發出嬰兒一樣的啼哭聲，下一秒，蠕動的蟲子混着鮮血從天花板掉下來。

“啊！”

祈本奶奶吓了一大跳。

她忽然發現，腳下的地面全是鮮血，胖乎乎的毛毛蟲正在血泊裏蠕動，窗臺上，床頭櫃上，門把手上，到處都是可怖的蟲子！

阿爾吐出火焰，當着她的面輕巧地燒掉了魄魕魔的“使魔”，魄魕魔繞着咒靈操使轉了兩圈，就自動自發地趴在了祈本裏香的額頭上。

“……裏香……我來……保護你了……”

這是魄魕魔親近孩子的本能。

就算祈本裏香不是咒術師，魄魕魔也會憐愛飽受苦楚的孩子。

夏油傑撤掉“帳”，祈本奶奶視野裏的血泊、蟲子和血球就都消失不見了。

“如您所見，你們家現在的情況真的很危險。”

“……那你們需要多少？”

夏油傑笑眯眯道：“買命錢嘛，這個數就夠了，啊，最好是立刻交錢，我們立刻就把你的孫女帶走。”

五條悟道：“哈，也是，你這個年紀的人，比起把錢存進銀行，還是更喜歡藏在家裏吧？快點拿出來啦。”

十五分鐘後，阿爾和五條悟一人提着兩個巨大的塑料袋，神采飛揚地踹開了一樓的大門，夏油傑小心地抱着裏香，跟在他們後面走出了房子。

離開那棟房子後，祈本裏香終于睜開了眼睛。

她其實早就醒了。

夏油傑假裝才發現這一點：“啊，抱歉，你不太喜歡跟男性接觸吧？”

祈本裏香沙啞着聲音道：“……沒關系。”

“這些錢都是你的，我們會給你辦一個銀行卡幫你存起來的，以後，就去其他地方生活吧。”

祈本裏香低低地嗯了一聲，“我……還有救嗎？”

阿爾回過頭：“呼呼呼，當然有救。盤星教有兩位很厲害的靈媒，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就去仙望鄉向老板娘求助。裏香醬，你有一個很愛很愛你的人，輕易氣餒的話，他會難過的。”

他勾了勾嘴角：“會真心實意替女人奔波、為女人傷心的男人可不多。”

祈本裏香眨了眨眼睛，下一秒，她就聽見了最熟悉的聲音。

“裏香——！！！”

祈本裏香心裏一酸，“……憂太！”

祈本裏香連忙從夏油傑懷裏掙紮下來，跌跌撞撞跑向乙骨憂太，乙骨憂太的媽媽站在自家兒子身後，欣慰又無奈。

五條悟吐槽道：“現在的小鬼可真早熟。”

夏油傑道：“我先帶裏香回盤星教找逢坂前輩他們，你們倆——”

“知道。”阿爾道：“去調查一下裏香爸爸失蹤的那座山。”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