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帝王心機(3)
“懇請皇上以龍體為重啊!”
今日無早朝,楚湛對“以龍體為重”幾個字甚是滿意。
他又找到了一個合乎情理的借口。
他是帝王,乃大晉之主,天下百姓還都指望着他。
他當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但天色還早,這個時候去千蘭苑未免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楚湛一邊擦拭鼻血,一邊道:“張莳,朕記得今日約見了幾位大臣在禦書房議事,你且去通知一下,今日議事取消。”
張莳當即應下:“是,皇上!”
【這就對了,是要勞逸結合。皇上才弱冠沒幾年,身邊不能缺了女子啊。】
楚湛意味深長的多看了一眼張莳,頓時覺得張莳面目可親了起來。
說得沒錯,他是應該勞逸結合。
他還年輕,這個時候正當是享受男女情愛的大好年華!
張莳一語驚醒夢中人,楚湛罕見的露出笑意:“張莳,這些年伺候朕,你着實有功了。”
張莳怔然,旋即差點感動的抹淚:“能伺候皇上左右,是老奴這輩子修來的福分吶!”
楚湛一揮手:“行了,莫要煽情,朕要沐浴更衣。”
張莳:“……”這大清早的,皇上大可不必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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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皇上近日來沐浴的次數明顯頻繁。
片刻後,楚湛出浴。
帝王常服皆是玄色繡龍紋的樣式,楚湛穿上後,他蹙了蹙眉。
溫舒瑤喜歡美男,這是不争的事實。
那他是不是應該……
想要稍稍捯饬的念頭一閃而過,楚湛猛然醒悟。
他是帝王,也自诩容貌過人,豈會做出那種“以.色.侍人”的事出來!
外面天光大亮,帝王走出寝殿,直接乘坐車攆往千蘭苑的方向去。
此事驚動了後宮其他妃嫔。
麗妃那邊一直沒什麽動靜,聽聞消息,她只是笑了笑,她知道自己姿色比不過後宮其他女子,但無妨,皇上就是看中她平庸這一點了。
麗妃:“這倒是新奇,皇上晚上不踏足後宮,倒是一大清早就去溫美人那裏,想來淑妃該氣死了。”
一旁心腹嬷嬷道:“娘娘真的不打算争寵麽?”
已是妃位了,一旦有了皇嗣,這大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麗妃搖頭輕笑,她侍.寝過一次,那晚皇上給她的感覺太過清冷,仿佛是在公事公辦。甚至可以說是敷衍。可見,皇上是不想要的。
她何必去觸皇上的黴頭呢。
麗妃:“咱們的這位皇上不簡單吶,不會輕易被蠱惑的,唯有皇上自己願意,否則誰也別妄想争寵。”
至于孩子,皇上若是想給,自然會給她。
而且,放眼後宮,論起家勢、心性,還有誰比她更适合生養皇家子嗣?
想必皇上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然又豈會把她擡上妃位。
鳳藻宮。
淑妃坐在妝奁前,盯着銅鏡中的自己,看了又看。
皇帝表哥已太久沒來她這裏了。
她是京城第一美人,說的人多了,就連她自己都快要信了。
她還是帝王的表妹,是相府的嫡長女,如今更是四妃之首,是除卻皇太後之外,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了!
可誰又能想到,她堂堂淑妃,現如今寝食難安,日夜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寵愛會被她人搶走,更是害怕後位最終落不到她頭上。
後宮所有女子,都是她的對手。
如果當不上皇後,她這輩子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淑妃看着銅鏡中的自己,咬牙切齒:“溫舒瑤!你憑什麽?!就憑你與皇上兩小無猜的那點青梅竹馬情麽?!可笑!”
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溫家擁兵自重,豈會有好下場?!
皇上之所以三翻四次寵.幸溫舒瑤,不過只是圖溫家的兵權!
淑妃怒過之後,又開始笑,她對着銅鏡自言自語,“對,一定是這樣!皇上豈會真心喜歡溫舒瑤!皇上喜歡的人是我,哈哈哈,只能是我!”
曹修儀得知消息,不免有些失落。
看來,她今日不能去找溫妹妹了。
可惜……
她還想吃一回辣鍋子呢。
昨日她與溫妹妹一起讀話本,正好讀到最關鍵的時候啊。
曹修儀唉聲嘆氣,既不喜歡自己得寵,也不盼着溫舒瑤得寵,若是她能與溫舒瑤兩人在後宮安安靜靜的過小日子,那該有多好啊。
皇上無疑,是擋着她與溫舒瑤之間的最大絆腳石。
千蘭苑。
溫舒瑤昨晚徹夜看話本,今日又不用給皇太後晨昏定省,故此,楚湛別有心機過來時,她還酣睡中。
康嬷嬷正要去喊人,楚湛叫住了她:“不必了,朕自己去。”
康嬷嬷一愣,心想着,【皇上喜歡闖閨房的毛病真是一點沒改。】
楚湛步子一頓,玄機又收攏心思,他彼時在西北的确夜闖過溫舒瑤的閨房,但那時年少,壓根不把男女之防放在眼裏。
楚湛一揮手,制止康嬷嬷等人跟進來。
康嬷嬷無可奈何。
二小姐她自幼任性,太後雖指派了嬷嬷過來教規矩,但也只是走個過場,根本就不想真心實意教授她。
這個時辰了,說晚也不晚,但絕對不早了。
後宮嫔妃睡到這個時辰,的确不應該。
這廂,楚湛獨自一人邁入內室。
千蘭苑偏僻且簡潔,溫舒瑤的寝房沒什麽奢貴擺設,碧色紗帳落地,床上美人的一只玉足還挂在床沿上,看樣子是橫着睡的。
楚湛:“……”
當真不雅。
不過,男人唇角不由自主的揚了揚,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眼底的歡.愉。
他不喜歡中規中矩的女子,偏偏是溫舒瑤這樣的能夠勾起他的興致。
這一點,毋庸置疑。
走上腳踏,楚湛單手撩開幔帳,淡淡幽香撲鼻而來,他看見溫舒瑤橫躺在榻上,正四仰八叉,粉色輕紗睡裙敞開稍許,露出兩條綠色小衣系帶。
美人墨發傾瀉,精致的臉掩映其中,粉唇半張,正吐氣如蘭。
楚湛看了幾眼,輕紗帳搭在了銀鈎上,唇角的幅度又揚了揚。
這個小懶豬。
她是真睡?還是假睡?
男人的喉結滾了滾,那熟悉的感覺又冒上來了。
是了,就是這種令他血液沸騰、興奮上頭,仿佛是抛開了帝王身份,單純做一個纨绔子弟。
溫舒瑤總能輕易讓他放松,讓他覺得,自己不僅僅是帝王。
更是一個男人。
楚湛沒聽見任何心聲,他俯下身,一臂支撐着床板,另一只手在溫舒瑤的下巴處細細摩挲。
溫家人自幼習武,警覺性極強。
他是故意喚醒溫舒瑤。
他對“奸.屍”沒什麽興趣。
男人故意加重了幾分力道,溫舒瑤的确醒了,但她第一反應是按兵不動,不過饒是如何僞裝,眼皮還是動了動。
像溫舒瑤這樣的人,除卻警覺性之外,攻擊性也很強。
換做是以往,她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反攻。
然而,腦子蘇醒的下一刻,溫舒瑤就意識到,自己在宮裏。
放眼整個皇宮,除了狗皇帝之外,沒人敢這麽對待她。
故此,她按兵不動。
楚湛發現了。
呵呵,女人,他就知道她會裝。
楚湛故意不揭穿。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此刻“玩心”大起。
他這樣的人,從小就不敢奢望随心所欲的沉迷一件事,但此刻,他做到了。
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指尖從溫舒瑤的下巴移開,緩緩往下,輕輕劃過雪膩白皙的肌膚,在鎖骨下方三寸的地方稍作停留,然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撓了撓。
溫舒瑤怕癢。
她強忍着,還是沒睜開眼。
【要命了,昨晚看到男主角兒一.夜.七次,我一個激動之下,浮想聯翩,後半夜才睡下,若是狗皇帝非要與我糾纏,我未必有力氣。】
楚湛作惡的指尖瞬間頓住。
一.夜.七次……
話本子倒是寫的仔細啊!
他突然對溫舒瑤所鐘愛的話本,也有了興趣。
溫舒瑤繼續“裝死”,她才睡下沒多久,當真不願意侍奉楚湛。
那可真的是體力活。
【雖說狗皇帝達不到一.夜.七次,但也累人啊。】
楚湛:“……”被诋毀到了!
他達不到?!
她又在嫌棄他!
楚湛眼中的興致,被活活氣散了。
事關男人尊嚴,容不得半點敷衍。
楚湛真想讓溫舒瑤立刻、馬上就體驗一下他的真實實力!
但那個過程中,對方也要是清醒着的才行!
楚湛緩緩站直了身子,他不明白,為何到了此時,他還不忍傷溫舒瑤分毫?
溫舒瑤感覺到身上的男人起開了:【快走快走!別打擾了我的春.夢!】
楚湛唇角一抽。
春.夢?
夢見哪個野男人?!
楚湛又一次被氣走。
這一大清早,千蘭苑外面的蔥翠更甚,到處綠油油、翠汪汪的大一片,觸目所及,皆碧綠。
楚湛重新坐上車攆,張莳只覺得帝王神色不太對勁,總之煞氣甚重。
回到帝王寝殿,楚湛立刻高喝:“宣太醫!”
他渾身不适!
哪兒哪兒都難受至極。
尤其是偏頭疼又犯了。
不多時,太醫提着藥箱過來,診斷過後,太醫直言道:“皇上,微臣以為,皇上突染症狀,是氣血不暢所致。”
氣血不暢通……?
楚湛的确覺得自己渾身的毛孔都仿佛被堵住了,很是不暢快!
一日七次是麽?
呵呵,他定會找一個風和日麗的吉日,讓溫舒瑤知道,話本子裏所謂的一.夜.七次也不過如此!
若非今日突發頭疾,溫舒瑤下月就會診斷懷上身孕!
溫家若無威脅,他當然會讓溫舒瑤給他生兒育女!
楚湛正針灸,同時也阖眸養神。
溫舒瑤還是像當初一樣,總能把他氣個半死。
這時,張莳急急忙忙走來,不敢驚擾了帝王,只壓低了聲音,說:“皇上,冷川求見。”
頓了頓,楚湛擡眼,幽眸深如海。
“宣。”
冷川臉上還帶着傷,他緊繃着一張俊臉,抱拳道:“皇上,北疆藩王陸南風送來了八百裏加急,說……說是幾日之後,他就要到京。”
幾日之後就到……
說明早就在路上了!
好一個先斬後奏!
藩王非召入京,實屬謀逆。
楚湛捏着杯盞的手驀然一緊。
“啪”的一聲,杯盞當場碎裂。
張莳:“……”
又來了,這可是白玉杯。
近日,皇上捏碎杯子的頻率也愈發頻繁了。
楚湛胸膛微微起伏:“朕知道了。宣溫家兄弟入宮。”
溫家人若無反心,倒是可以為他所用。
眼下,正好是用人之際。
冷川愣了一下:【皇上是何意?雖說兩位溫兄與陸南風也算是舊相識,但絕無可能背叛朝廷。皇上難道還在疑心溫家?哎,溫家到底是功高過主啊。】
楚湛挑眉:“冷川,朕的話,你沒聽見麽?”
冷川僵了僵,頭皮發麻,總覺得帝王不怒自威,“是,皇上,微臣這就去。”
一個時辰後。
溫玉與溫浪雙雙入宮。
溫浪老老實實閉嘴,兄長不允許他在宮裏多言,他就自覺的當啞巴,不過各種紛飛的小心思卻是抑制不住。
【小湛子頭上插了這樣多的銀針,是病了麽?】
【該不會是被政務給累癱了吧?】
【龍體抱恙,我家小妹還能快活麽?】
【不會英年駕崩吧?】
楚湛忍無可忍,正要伸手去拿杯盞,張莳眼疾手快,先一步道:“皇上,茶涼了,老奴重新換上一杯。”
皇上有脾氣,發洩出來便是。
總是捏杯子,也不是辦法啊。
溫玉抱拳,他一襲雪色錦緞,自帶一股仙氣,與旁的武将截然不同,“皇上宣見末将,是有何事?”
溫浪緊抿着唇,也抱拳行禮。
楚湛的那雙眼,幽若深海。
他的“慘狀”,皆因溫舒瑤而起,奈何,他無從宣洩。
面對溫玉此人,楚湛多有防備,尤其是無法窺探對方心聲,楚湛就難免更是好奇、謹慎。
楚湛既打算動用溫家,那就索性委以重任:“陸南風過幾日即會入京,他此行的目的暫且不明,朕命你兄弟二人全權處理此事,陸南風入京後的一切大小事宜,皆由你二人來安排。”
溫玉神色不變,仿佛并不吃驚,态度如常:“是,皇上。”
溫浪略顯困惑,【陸南風要入京了?這事倒是突然,皇上為何讓溫家處理此事?是在考驗我溫家的忠心?啊呸!笑話!我溫家的忠心何須考驗!祖祖輩輩的烈士就是忠君愛國的證據!小湛子不厚道啊!小妹都嫁給他了,他還疑心疑鬼!】
楚湛:“……”
他二十有三了,比溫浪還要年長幾歲。
從前在西北,這個溫浪就故意一口一聲“小湛子”喊他,溫舒瑤也跟着他有模有樣的學!
溫玉即将帶着二弟離開時,問道:“皇上,不知末将可有機會見見吾妹?”
楚湛唇角含笑,但笑意不達眼底,并非是存心,但他還是扯謊了,“瑤兒昨夜一宿未睡,這個時辰正在歇息,怕是不便見二位。”
溫玉淡淡一笑,不顯山不露水。
溫浪驚愕的張了張嘴,但到底是沒發出聲音,【小妹豔福不淺啊。】
楚湛:“……”
帝王擺擺手,讓溫家兄弟二人離宮。
溫家人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
一個個都能氣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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