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獨份寵愛(2)
長壽宮。
太後已數日不曾安寝。
心頭有一個困惑,像一塊巨石一般壓着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一旦想多了,不免讓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她這大半輩子都活在了旁人的設計之中。
內殿無旁人,三角镂空獸爐裏騰出袅袅檀香。
太後看着跪地不起的王嬷嬷,她眼中有怒意,有悔恨,也有不甘。
到了這個年紀,她本該看透一切。
可/情/愛/這東西,就像是摻了鶴/頂/紅/的/罂/粟/,明知有毒,還是讓人想碰觸。
太後語氣沉重,“王嬷嬷,你跟着哀家身邊有三十餘年了吧。”
王嬷嬷匍匐在地,點了點頭:“回太後娘娘,三十四年零八個月了。”
太後無力苦笑:“那你為何要背叛哀家?”
王嬷嬷身子一抖,不知該從何說起。
太後卻了然于心了。
她之前并非沒有起疑,她只是不願意面對。
她能在後宮活到今日,又豈會是尋常婦人。
太後仰面,不讓眼淚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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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從來都是最無用的。
“哀家明白了。當年蘇家與穆王達成了交易,你們一個個都把哀家蒙在鼓裏。那年仲春,先帝去穆王府吃茶,你們把哀家也騙了過去,設計讓哀家與先帝有了關系。以至于先帝不得不納了哀家。”
“為了平息穆王,以及蘇家,先帝只能器重他們。”
“原來,哀家只是蘇家與穆王用來争權的工具。難怪先帝看着哀家的眼神,總是帶着幾分憐惜,以及厭棄。先帝是個善良的人,他看透一切,但不說破。”
說到這裏,王嬷嬷哽咽哭出聲來。
終于,太後臉上兩行清淚滑落。
但她順手就抹去了。
這又笑了笑。
“呵呵,哀家被算計了半輩子,接下來他們誰也別想再利用哀家!”
太後眸光一冷。
穆王現在對她噓寒問暖,只怕還是目的不純。
這個男人,騙光了她年輕時的感情,而今還想利用她!
既是如此,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王嬷嬷錯愕擡頭,太後道:“你當初聽命于蘇家,哀家并不打算原諒你,但你且起來吧,哀家正好覺得日子乏悶,接下來哀家要好好謀劃謀劃了。”
王嬷嬷不敢答話。
她當初的确是被家主威脅,參與了當年的事,但她從頭到尾都是忠于太後的。
而今太後成了世上最尊貴的女子,她內心的愧疚也少了幾分。
“太後娘娘,是老奴當初該死,老奴只盼着太後能好,從今往後,太後讓老奴死,老奴絕不茍活!”王嬷嬷表态。
太後勾了勾唇。
她這輩子被心愛的男子抛棄背叛。
先帝也從未愛過她。
兒子七歲就被迫離開了她。
到了如今,她攤開雙手,看似擁有無盡榮華,其實空空如也。
太後:“穆王,哀家與你來日方長!”
她話鋒一轉,問道:“溫氏是不是近日來正得寵?”
王嬷嬷如實回話:“正是,今個兒溫美人還留在了皇上寝宮呢。”
太後輕嘆一聲:“罷了,皇上既然喜歡,那就随他去吧。”
王嬷嬷詫異。
太後經歷了這幾日,仿佛性情大變,好像什麽都想開了,又好像沒想通。
翌日,到了給太後晨昏定省的日子。
溫舒瑤被宮婢喚醒時,榻上已無楚湛的蹤跡。
宮婢情不自禁多看了溫舒瑤幾眼,只見美人雲髻低垂,芙蓉嬌面,一/夜/過來,仿佛被天地雨露滋潤,肌膚吹彈可破。
宮婢不知該如何形容,總之就是一個字:美。
“美人,皇上交代過,說是今日有早朝,讓美人無需等他用早膳。”
溫舒瑤晃了晃神,才徹底清醒過來。
小湛子如今可真是“體貼”。
“我知道了,洗漱更衣吧。”
溫舒瑤猜測,今日去長壽宮,至少太後不會再為難她,但淑妃她們就不好說了。
她現在合理懷疑,楚湛就是拿她當做靶子,但她卻又找不到可以支撐猜測的借口,況且楚湛好像也沒有特別寵愛的嫔妃。
到了長壽宮,溫舒瑤明顯感覺到十幾道不善的目光。
唯有曹修儀沖着她歡喜的笑了笑。
這眼神,不亞于是久別逢知己。
溫舒瑤也對她莞爾一笑。
若非有帝王存在,她與曹修儀當真可以成為彼此的知己。
見十六位妃嫔都到齊了,太後坐在上首的位置,重新審視着一切。
她的心态格外平靜。
這幾日,她仿佛被捏碎了,又把自己給拼湊了起來。
原來,人真的可以一夜之間,性情大變。
她事事為了母族考慮,可是蘇家呢?
把她置于何地了?!
蘇靈兒一直住在長壽宮,她就站在太後身側,今日不同的是,太後從早晨起,就對她不冷不熱。
“給太後娘娘請安。”十六位妃嫔盈盈福了福身。
太後掃了一眼,帝王對後宮不熱衷,真正寵/幸過的四人裏面,也就只有溫美人有些後勁,太後心裏大約有數了。
她此刻慶幸,幸好沒有真正傷害過溫舒瑤,不然只怕她與帝王母子兩人之間要鬧罅隙了。
“都起來吧,來人,上茶。”太後作為過來人,對在場嫔妃的心思,一目了然。
恰在這時,溫舒瑤身側的嫔妃突然跌倒,并且指向了溫舒瑤:“溫美人,你作何推我?”
溫舒瑤真想翻白眼:又來了……還有完沒完?!
後宮這點小把戲,她着實不放在眼裏,也不屑于反擊。
随着這位嫔妃的指控,擁護淑妃的幾名嫔妃也指指點點。
“方才嫔妾也看見了,的确是溫美人動手在先。”
“溫美人,你仗着這幾天得寵,就不把姐妹們放在眼裏,你可別忘了,在這後宮,你的位份是最低的!”
“當着太後的面,你豈能如此放肆!”
瞧瞧,多麽/恃/寵/而/驕/的溫美人,她不僅不把後宮放在眼裏,也不把太後當回事。
除卻曹修儀之外,人人都盼着太後今日重罰溫舒瑤。
就連蘇靈兒也多嘴:“姑母,您瞧,這個溫美人,還真是目中無人吶。”
蘇靈兒記恨溫舒瑤。
帝王那樣偉岸無邊的男子,至尊至貴,誰都巴望着得到他的青睐與寵愛。
太後本想靜觀其變,但她突然很想知道,溫舒瑤到底行不行?又能不能立得起來?
太後道:“靈兒,那你說,哀家該如何處置她?”
聞言,衆人大喜。
蘇靈兒更是歡喜至極,看來姑母很是器重自己。
蘇靈兒走上前,福身道:“姑母才是後宮之主,但凡有人在後宮放肆,那就是跟姑母作對,不可饒恕。”
太後眸光微眯。
淑妃與蘇靈兒是她嫡親的侄女。
她從前對後位太過執念。
而今天,她卻發現,淑妃與蘇靈兒都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她的父兄不為她考慮,她又為何要為了娘家機關算盡?!
兒子才是親生的,才是至親啊!
太後終于意識到了自己曾經的愚蠢。
人果然經歷一場撕心裂肺之後,才能幡然醒悟。
太後:“哦?是麽?那你倒是替哀家去告訴溫氏,她該怎麽做才對。”
蘇靈兒立刻應下,喜上眉梢:“是,姑母!”
她一個臣子之女,若是可以插手後宮,那是不是意味着,太後認可了她的身份了?
而且,她還沒入宮,若能立威,日後必定有大造化。
蘇靈兒當真想教訓溫舒瑤。
太後心中暗罵:蠢/貨!皇帝的女人,再怎麽無理,也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蘇家女,果然都不行。
她此前還真是一葉障目了。
曹修儀焦慮了,她真想撲上去保護溫妹妹呀,這個蘇靈兒太過嚣張。
蘇靈兒走到溫舒瑤面前,擡手打了過去。
溫舒瑤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講道理,她這人素來不打女人的。
可此刻,溫舒瑤覺得蘇靈兒欠揍。
蘇靈兒吃痛:“溫氏,你作甚?!你放開!是太後讓我教訓你的,你膽敢反抗?!”
溫舒瑤笑了笑,“你好蠢。”
這可真是肺腑之言。
淑妃在看熱鬧。
是啊,二妹可真蠢,她若是動了皇上的女人,皇上會怎麽想她?!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閹/人/陰/柔/的嗓音:“皇上駕到!”
楚湛一下朝就得知了小道消息,這便大步趕來。
看見溫舒瑤強勢的制箍住了蘇靈兒,楚湛的唇角微不可見的揚了揚,竟然莫名與有榮焉。
不愧是他抱大的小壞蛋,不是吃虧的主兒。
趁着這個機會,楚湛大步走上前,抱起溫舒瑤的同時,雙臂一揮,甩開了蘇靈兒:“大膽!”
蘇靈兒身子不受控制的跌倒,仰面泫然欲泣:“皇上,溫美人她、她……”
楚湛打斷了她的話:“你閉嘴!朕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蘇靈兒被當場震懾住了,心髒猛顫。
帝王掃視一周,目光清冷,如山間冷風,能刺痛人心。
太後默了默,無視蘇靈兒求助的目光。
其他嫔妃也神色赧然了。
曹修儀興致勃勃:【皇上不愧是皇上!和話本子裏的男角兒一樣,這是英雄救美呀!太好了,我真感動!】
楚湛:“……”
他故意給溫舒瑤獨一份的寵愛,曹修儀感動什麽?這可真是個奇怪的女子,以後不能讓溫舒瑤與她走太近,以免被她影響。帶偏了也就不太好了。
溫舒瑤不明所以。
【皇上大可不如此。】
【我自己可以搞定。】
【衆目睽睽之下,抱着我不放,真的好麽?】
【會不會是皇上要拿我當靶子?這才故意為之?】
溫舒瑤百思不得其解。
楚湛就等着她一點點淪陷,他不急,且慢慢來。
帶着美人離開之前,楚湛交代了一句的:“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瑤兒,你們可聽清楚了?!”
看着帝王抱着溫美人離開,除卻曹修儀一臉興奮之外,其餘嫔妃皆如霜打的茄子。
蘇靈兒顏面無存,哭着爬了起來,在太後跟前哭訴:“姑母,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她佯裝可憐。
太後眯了眯眼。
皇帝是不是太過了?
他或許真的護着溫舒瑤,但一定還有其他緣由,不然不會做到這份上。
太後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靈兒啊,你也該出宮了,回去多孝順你父親與祖父。”
蘇靈兒大驚失色,她若是出宮,還如何接近皇上?
這一刻,淑妃心裏舒坦了,即便暫時鬥不過溫舒瑤,可二妹沒什麽機會了,不是麽?
回帝王寝宮的路上,溫舒瑤推搡了一下:“皇上,嫔妾可以自己走。”
楚湛劍眉一蹙:“別亂動,朕身上有傷,你會弄/疼朕。”
溫舒瑤:“……”
是她的思緒太不純潔麽?
為何總覺得皇上的話,乃虎狼之詞?
溫舒瑤沒有繼續動彈。
天地良心,她可不想弄/疼了帝王。
到了寝殿,楚湛才把溫舒瑤放下,他身上傷口撕扯開了,鮮血溢了出來,玄色帝王龍袍顏色加深。
太醫過來重新換藥包紮。
溫舒瑤就站在旁邊。
【皇上太不愛惜自己了。】
【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江山該如何是好?後宮的嫔妃們又該怎麽辦?】
【看來上次傷得不輕呀。】
【幸好這一劍沒刺到我自己身上。】
楚湛:“……”-_-||
他不氣,他是一個大度的男子,他與一個小壞蛋計較什麽呢。
太醫離開,楚湛沒再穿上龍袍,就那麽/赤/着膀子。
溫舒瑤正尋思着如何開腔。
楚湛溫柔的看向她,目光如水,像極了陳年老酒,醇香甘甜,溫柔極了,“瑤兒,你可還記得以前,你是如何替朕止痛?”
溫舒瑤:“……”
她原本都已經忘記年少時候的事了。
可楚湛特意提及,又難免想起來。
彼時,楚湛時常受傷,卻是一聲不吭,她看不下去,就給會他吹/吹。
溫舒瑤明白了楚湛的意思,走過去照做。
下一刻,楚湛渾身一僵,大掌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身下/亵/褲。
“好了,朕不疼了。”
他幾乎是一手提着溫舒瑤的後脖頸,把她給提了起來。
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
溫舒瑤擡起頭來,她剛才出了不少力氣,面頰微紅。
楚湛移開視線,站起身來,直接轉了過去:“瑤兒,你先歇息,朕忙完政務就來看你。”
溫舒瑤:“……”她看見帝王的耳垂泛起了可疑的紅。
這……
小湛子啊小湛子,你如此純/情,你自己可知道?
晌午,淑妃踩點過來了。
楚湛正好從禦書房那邊過來。
淑妃借着“替妹妹致歉”的理由,親自提着一盅參湯來了帝王寝殿。
張莳已命小太監擺好午膳。
淑妃面帶歉意:“溫妹妹,本宮二妹年少無知,性子拙劣,這才沖撞了你,你莫怪呀。”
溫舒瑤暗暗冷笑,這個淑妃,故意趁機來看皇上,順便诋毀蘇靈兒,她可真會一石二鳥。
溫舒瑤莞爾一笑:“淑妃姐姐說的是,嫔妾不會怨蘇二姑娘的,淑妃姐姐來的正是時候,不如一塊用飯吧。”
言罷,溫舒瑤看向楚湛。
楚湛當然明白她的小心思,這個壞東西是不願意與自己獨處。
楚湛依了她:“好。”
淑妃歡喜至極,立刻謝恩:“臣妾謝皇上。”
淑妃落座,宮人連忙添置了一副碗筷。
就在溫舒瑤暗暗算計着時,楚湛親自夾了一塊小/酥/肉/過來:“瑤兒,嘗嘗看,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小/酥/肉。”
溫舒瑤:“……”
淑妃:“……”皇上也會喂她,是麽?
溫舒瑤迫于無奈,只能微笑着接受帝王的“投喂”。
可她低估了帝王的耐心。
接下來小半個時辰,楚湛一直持續不斷的投喂。
溫舒瑤很擔心時日長了,自己會被喂胖。
淑妃的臉色愈發難看。
她仿佛是個局外人。
“呃——”不多時,溫舒瑤開始打飽嗝。
【現在可好,淑妃必然更加記恨我了。】
【皇上狡猾啊,是想給我拉仇恨麽?】
【他定是故意的!】
楚湛用清茶漱口,慢條斯理的擦拭着唇,動作儒雅:“瑤兒要不要出去消消食?”
溫舒瑤吃撐了,精致的小臉容光煥發,唇/瓣/嫣紅,“是,呃——”
淑妃哪裏舍得離開,“皇上,臣妾也想一同消食。”
楚湛淡淡一笑,神色不明,并未反對:“好。”
于是,三人一塊去了禦花園,晌午日頭很烈,遂沿着荷塘邊沿散步,走着走着,就到了千蘭苑附近。
這地方有着一段令人魂牽夢繞的記憶。
楚湛當着淑妃的面,拉起了溫舒瑤的手,眸光幽深且專注,“瑤兒,那日在荷塘潭小舟上,朕……終生難忘。”
溫舒瑤小臉一紅:“……”
作為上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淑妃僵住:“……”
溫舒瑤笑得很勉強:“嫔妾也是。”
【別說了別說了!求放過!】
【誰還不是個會害羞的小仙女呢?】
【哪日,我怎就不知羞?】
此時,暖風徐徐,美人粉鬓嬌顏,桃花眼中,映着男人的臉。
楚湛又故意附耳,明明是故意撩撥,卻又看似不動聲色:“朕會一輩子記着,瑤兒,朕每每回想,都意猶未盡。”
溫舒瑤:“……”
淑妃:“……!!!”自己仿佛不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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