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恢複記憶(上)
溫舒瑤目的達成。
楚湛也別有用意。
接下來幾日,溫舒瑤和白衍時常一起出入王府。
對此,陸南風等人看在眼裏,內心十分好奇。
楚湛閉目眼神,試着屏蔽衆人心聲。
冷川和曹慎之以保護溫舒瑤為由,一路緊跟其後。
冷川和曹慎之的目的出奇一致,時刻警惕他們的皇上會變成冤大頭。
這一天,風和日麗,溫舒瑤身上穿着的是楚湛給她新買的簇新高領裙裳,眼下正當盛暑,她忍不住拉了拉衣領,一行人就在北疆境地的樹林徘徊,冷川一個箭步走上前,随即拉開了白衍,他則把溫舒瑤擋在了身後,确保溫娘娘的美貌,無人可以看見。
溫娘娘是皇上的人。
冷川覺得,他要時刻保衛好皇上的東西!
溫舒瑤:“……”
當初在西北,她就深刻懷疑,冷川的腦子不太好使。
而今,她更是篤定了。
曹慎之挑了挑眉,他其實比較理解溫舒瑤這樣的女子,他的妹妹也是如此。
這世道,總有那麽幾個特立獨行的人。
曹慎之問道:“溫娘娘,你要找到的東西,找到了麽?”他眼睛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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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舒瑤淡淡一笑,她知道,楚湛對武器庫也是勢在必得。
她道:“就在這附近,錯不了的。”
果然,曹慎之大喜。
冷川也罕見的露出笑意。
溫舒瑤卻暗暗腹诽:小湛子忍了我這麽天,也就是為了兵器庫吧。
時光終究是辜負了她啊,想當初,小湛子對她好,是不帶有任何目的的。
回到王府,溫舒瑤去了後院,并不主動去給楚湛請安。
冷川和曹慎之去禦前禀報情況。
曹慎之似是着急解釋什麽,道:“皇上,溫娘娘與白公子當真毫無接觸,兩人都是公事公辦。好消息是,武器庫的地點終于找到了,以後溫娘娘再也不用和白公子一起外出了。”
【若是讓皇上知道溫娘娘和白公子眉來眼去,皇上大抵會雷霆大怒吧。】
楚湛:“……滾出去!”
堂屋內浮香袅袅,是禮佛人常用的檀香,這是陸南風專門命人點上的,就是為了讓帝王能夠心平氣和,以免再霍霍王府的名貴器具。
曹慎之讪讪退了出去,冷川還想繼續說幾句,帝王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他也閉了嘴。
楚湛沉聲吩咐:“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冷川心中了然。
皇上既想得到兵器庫,但也想利用這機會除去穆王。
看來,皇上已知道,穆王也早就對武器庫動了心思。
“是,皇上。”
冷川應下,這便去照辦。
這時,一婢女走來,在帝王身側禀報:“皇上,娘娘一回來就沐浴,并無任何異樣。”
楚湛眸光沉了沉。
兩個人許久不曾親密了,此前是他有傷在身,如今是在王府,多有不便。
他并不是不想。
男子對自己心尖上的女子,沒多少抵抗力,本能的想要占有。越是喜歡,念頭就越是強烈,恨不能時時刻刻把對方拴在褲腰上。
楚湛還沒消氣,但溫舒瑤一直不示弱,兩個人冷戰了數日了。
楚湛胸膛起伏,他突然覺得,他沒有任何理由虧待自己。
遂起身往後院方向走去。
溫舒瑤褪下了一身濕汗的衣裙,這種盛暑天,着實不宜出門。
浴桶裏漂浮着花瓣,十七歲女子的曼妙身段,在水波之下若隐若現。
溫舒瑤的肌膚是那種毫無瑕疵的陶瓷白,豔紅花瓣粘在肌膚上,白與紅形成極致的視覺沖擊。
這是楚湛第一次目睹美人沐浴場景。
他剛邁入屏風,身子倏然一僵。
再想轉身離開時,卻挪不開視線了。
他的小團子長大了。
雖說兩人已有夫妻之實,但楚湛依舊覺得稀奇。
當初,是他教會了溫舒瑤凫水,那時候她還只是一個清瘦纖細的小姑娘,而今,身體弧度完全展露,是個成熟的女子了。
他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感。
這時,浴桶裏的女子唱了起來:“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咿呀呀……”
完全跑了調兒。
楚湛唇角一抽。
奇怪的是,到了這一刻,他似乎徹底消氣了,饒是溫舒瑤不主動服軟,他也自行說服了自己,完成了自我攻略。
他何必與自己養大的小姑娘斤斤計較呢?
這個認知總能讓他歸為心平氣和,百試百靈。
楚湛走了過去。
許是聽見了動靜,溫舒瑤轉過臉來,一看見來人,她愣了一下,然後做出驚慌之色,雙手抱着胸口,轉過身來,身子貼近了浴桶,遮住了無限春光。
美人面頰紅潤,眼底映着水光,潋滟波光,盤起的墨發有幾絲落下,沾貼在細長白皙的天鵝頸上。
她渾身上下毫無修飾,卻是這般渾然天成的美,讓楚湛呼吸滞住。
他對自己養大的小團子,有了極其可怕的心思。
他是禽/獸麽?
這個念頭閃過,楚湛又給自己在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枭雄愛美人,天經地義,而溫舒瑤無疑是傾城國色了,她已十七了,再不是曾經的小團子。
楚湛喉嚨幹澀,喉結滾了滾,放下了帝王身段,嗓音也柔了:“瑤兒,朕不氣你了。”
男人的眸光溫柔極了。
溫舒瑤眨眨眼:“可是皇上,嫔妾還在氣你。”
【小湛子也是狗男人,這是又被我的美色折服了?我勸他還是繼續氣我吧,因為用不了多久,他會恨死我。】
楚湛:“……”
都說女子容易為情所困,怎麽小東西卻是如此理智?!
他百般誘/哄,也不起絲毫作用。
溫舒瑤成功中斷了話題。
楚湛一腔花花心思被強行壓制了下去,最終又是拂袖而去。
走出屋子,他恨不能一拳頭砸爛了庭院中正盛開的牡丹花。
接下來幾日,帝王心情十分不妙。
原本夜夜笙簫的北疆王府也陷入沉寂,衆人白日裏也變得輕手輕腳,生怕惹了聖怒。
這一天,溫玉從外面疾步而來。
溫玉素來穩重,他若是露出焦急之色,那就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楚湛面容清瘦了一些,下巴隐有暗青色胡渣冒了出來。
溫玉腦子裏不由得冒出“為伊消得人憔悴”這句詩。
溫家的姑娘,似乎都有令得男子神魂颠倒的天性。
國師如此,帝王也是如此。
溫玉倒是不覺得有什麽,他這人相當自私,只要溫家姑娘不受委屈就行,至于旁人如何,他管不了那麽多。
溫玉抱拳:“皇上,臣有要事并報。”
楚湛正在閉眸養神,聞言,他睜開眼來。
只見那雙深邃的眸,布滿了條條血絲。
溫玉:“……”
皇上這幾日都是閉門不出,怎麽好像不曾休息好?
楚湛道:“說。”
溫玉收斂神色,如實回禀:“皇上,穆王已暗中潛入北疆,另外……他還挾持了太後。京城已被辰王控制。”
這一次帝王出京實在莽撞。
這一來,新帝剛剛登基不久,根基不穩,羽翼未豐,他之所以一開始能夠造反登基,也純粹是天時地利人和,再之,先帝昏庸無能之故。
二來,把辰王和穆王留在京城,着實是禍害。
無論是辰王,亦或是穆王,在朝中勢力都是根深蒂固。
一旦讓他二人得了機會,必有大臣支持。
畢竟,楚湛是造反才問鼎帝位,名不正言不順,自他登基後,動了不少人的勢力,早已引起公憤。
一旁的張莳吓得腿軟,“……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楚湛卻是異常鎮定,薄唇還微微揚了揚,他如今已知道溫家無反心,但有一點他很好奇,遂問道:“溫玉,朕很想知道,為何溫家要支持朕?”
溫玉一愣。
皇上是如何看出來,溫家是支持帝王的?
溫玉也不隐瞞,“回皇上,自古以來,明君可令天下太平,百姓豐衣足食,先帝雖仁厚,但并非良主,這些年朝中奸佞橫行,多少忠良遭殃,武将也是岌岌可危,若非臣的父侯帶領将士們在北疆開墾良田,只怕早就餓死了數萬将士。”
“穆王過于狠辣,而辰王則太過仁慈,都不适合。”
“唯皇上可謂良主,我溫家忠于大晉,忠于百姓,故此,臣與父侯早已商榷過,這今後也忠于皇上。再者,臣的小妹已嫁給皇上,溫家更是責無旁貸了。”
楚湛終于聽到了令自己渾身心舒适的話了。
他也第一次覺得溫玉看上去十分順眼。
楚湛:“好!溫玉聽旨!”
溫玉撩袍跪下。
楚湛道:“朕封你為鎮國大将軍,從今日起,全力輔佐朕!”
溫玉擰眉:“皇上,可一府不可兩侯啊。”
楚湛笑了笑:“你父親不是盼着回京養鴨子麽?等到事情結束,朕就準他回京養老。”
溫玉:“……”皇上怎會知道父親想要回來養鴨子?
“是,臣領旨!”
其實,溫玉知道,帝王一直在等待着穆王和辰王行動。
如此,就有足夠的理由徹底鏟除這兩大禍害。
只不過,讓溫玉想不通的是,一慣溫潤軟弱的辰王究竟是受了什麽刺激,竟趁機控制了京城,辰王這是明目張膽的造反了。
看來,接下來要變天了。
楚淩風被帝王叫過來算卦。
對此,國師大人額頭冒出三條黑線。
講道理,他當初混上國師的位置,也只是為了迎娶美嬌娘,他覺得自己德不配位。
算卦這種事講究機緣,并非一切大小事宜皆能準确算出來。
楚湛神色寡淡:“國師,你算算朕接下來的運勢,順便也替溫玉算上一挂。”
溫玉搖着折扇,但笑不語。
帝王的運勢,就是他的運勢啊。
這次,不成功便成仁。
他算是賭上了整個溫家了。
不過,這也是父親的意思。
父親愛女如命,對兩個女婿雖說不滿意,但一旦出事,還是會全力相助。
國師被迫無奈開始營業,兩挂都是逢兇化吉,但帝王那一挂還是出了一點問題,他沒有隐瞞,直言道:“皇上一切順遂,但桃花劫尤在。”
楚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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