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他很好奇(1)
楚湛出現了一刻的怔然。
幾乎是緩了好幾個呼吸,他這才盯着溫浪漲紅的臉,眸光沉沉,語氣裏帶着幾絲難遮難掩的歡喜,“媚/毒?是朕給瑤兒解了毒?”
何為媚/毒,意思昭然若揭。
這一刻,楚湛猛然意識到,諸多事情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也就是說,他依舊是那個小混賬唯一的男人!
這個念頭在帝王腦子裏蕩來蕩去,如同敲響了鐘鳴。
此刻,恨不能昭告天下。
他自幼深知自己的處境,鮮少有什麽事能夠令得他歡喜,上一次有同樣悸動之感的場景,是在第一次坐上龍椅的瞬間。
溫浪喝醉了,見誰都是知己,擡手拍了拍楚湛的肩膀,眯着眼笑:“小湛子,不得不說,你當初真夠義氣,明知救小妹,也會被染上劇毒,但還是義無反顧,不過幸好你二人都無事。”
楚湛眉目之間染上笑意,繼續給二人斟酒。
不過,他還是想不通自己為何會無端失去了兩年的記憶。
楚湛順着溫浪的話,繼續道:“是啊,朕也算是劫後餘生。”
溫浪對他抛了個媚眼,“我可聽說了,那毒無藥可治,你為了救小妹,自己也差點死了,幸好大哥給你下了忘情/蠱,讓你忘記了那一段,那之後你似乎就感覺不到萬蟻啃食的頭疼感了。對了,小妹也中了忘情蠱。”
楚湛:“……”什麽萬蟻啃噬?他并無任何不适。
溫浪晃了晃腦袋,掰着手指頭,道:“小妹忘了辰王,你又忘了小妹。可現在,你們三個,到底誰又心悅誰?”
楚湛俊臉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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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人愉悅的時候,為何要提及辰王?掃興!
忘情/蠱啊!
楚湛擰眉,既然他中了忘情/蠱,那為何他在半年前又突然把溫舒瑤納入宮?難道那個時候真的只有想利用她的念頭?
雖然心中還有疑惑,并且楚湛也什麽都沒想起來,但心情無疑甚是歡/愉。
溫浪醉趴下後,楚湛第一次沒厭惡這厮,還交代手底下,道:“把溫二公子扛回去,好生照料着。”
既是自家人,當然要好好照顧。
陸南風見到帝王時,只覺得帝王步履如風、英姿飒爽,冷峻的面容罕見的露出淺笑。
陸南風笑着立刻迎上前:“怎敢讓皇上親自過來見臣,只要皇上吩咐一句,臣立刻效犬馬之勞。”
楚湛此刻看着陸南風,竟也覺得對方眉清目秀。
楚湛揮手,讓陸南風莫要多禮,帝王唇角含笑,道:“朕正好需要愛卿去辦一樁事。”
陸南風一臉奉承:“得皇上器重,臣萬死不辭!”
皇上又要交代給他任務了,說明不僅信任他,還十分看好他的實力呢!→_→
楚湛道:“去準備銀錢和糧食,朕要賞賜整個北疆的百姓。”
北疆一行,果真不負!
積壓在楚湛心頭許久的大石,也放下了。
陸南風一僵。
然後,他又持續性的僵了僵。
只覺得心在滴血,靈魂在顫抖,敢情整個北疆都要富裕起來了,唯獨他這個北疆王入不敷出!
陸南風唯有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是……皇上。”o(╥﹏╥)o
皇上這到底是抽哪門子的風?樂善好施也不能拿他的錢來當好人!
倘若哪日他被削藩了,還能剩多少家底?!
陸南風很擔心,帝王等人再不離開北疆,他就要淪為落魄乞兒了。
溫舒瑤午睡醒來後,楚湛又來了。
溫舒瑤并不嬌弱,這次傷勢不重,她是一個躺不住的人,已可以自行下榻。
帝王出現時,她正坐在西花廳吃冰鎮梅子。
溫舒瑤一改往日傲慢,一雙烏溜溜的桃花眼看看天,看看花,就是不直視楚湛。
這無疑讓楚湛更是好奇當初所發生的一切,他雖然已從溫浪口中獲知了大概,但遠不及自己親身經歷一次。
楚湛溫和一笑,嗓音帶着不可忽視的愉悅,“怎麽又下榻了?可休息好了?”
他暫時沒有提及重新開啓地宮一事。
他知道這小東西不會輕易答應他。
他承認自己不如辰王讨喜,也不像辰王那樣讨女孩子歡心。
但小東西從頭到尾,都是完完全全屬于他一個人的。
這個事實,足可以讓他消除一切堵悶。
國師夫人曾經不也是心有所屬麽?
如今,還不是被國師捂熱了。
事在人為,只要功夫深鐵杵也能磨成針。
此刻的楚湛十分勵志,如同打了雞血。
溫舒瑤小口咀嚼梅子,白皙臉蛋一鼓一鼓的,十分讨喜,此刻的她,又顯得純真稚嫩。
楚湛的心頭一軟,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巴子,導致溫舒瑤的嘴不由自主的噘了起來,她雙眼無辜的看着帝王,不反抗也不動作。
【皇上在笑什麽?】
【這個小湛子,今日為何笑得像爹爹一樣慈祥?】
【莫不是還想哄騙我去開啓地宮?】
【真是個心機男!】
楚湛:“……”
他好像再也無法生氣。
即便溫舒瑤不配合,他也會尋找其他法子開啓武器庫,眼下,他暫時不想打破兩人之間的“和諧”。
楚湛落座,想要窺探更多心聲,更是想知道當初那樁事的種種細節。
比方說,超越了七次郎?還三天三夜?
此刻,男人有股傲視群雄的強大氣場,自信難以遮掩,令得楚湛覺得,他一統九州也是指日可待。
畢竟,他太厲害!
溫舒瑤得了自由,但白皙的臉蛋上留下了手指印痕,她自覺得把冰鎮梅子往帝王面前推了推,“皇上,嫔妾這裏就這麽多梅子了。”
【小湛子又來蹭吃了!】
【他總喜歡和我搶東西,他壞!壞死了!太壞了!】
楚湛:“……”
虧得楚湛是看着溫舒瑤長大,不然還真會以為她是舍不得一點吃的。
楚湛低低一笑,眉目溫和,“朕不吃,你吃。”
溫舒瑤毫不客氣,又把冰鎮梅子拿到自己面前,感覺到帝王眼神灼燙,她一邊吃梅子,一邊望着天。
【我這都重傷了,皇上的眼神是甚麽意思?】
【北疆王府盛産美人,那陸南風難道就不知給皇上送幾位佳麗?】
楚湛臉色一沉,不過還是忍了忍,若非萬不得已,他不願意和小東西鬧罅隙,這個時候他覺得需要給自己辯解一句,“瑤兒,你好生将養,朕不能沒有你,等回到京城,朕就正式遣散後宮。”
溫舒瑤頓時覺得食不知味。梅子也不解饞了。
【那我這輩子還能養男寵嗎?嗚嗚嗚,養五位男寵是我打小就有的夢想啊!小湛子要毀了我的夢想!】
【師父說過,人若是沒有夢想,會變成幹巴巴的鹹魚。】
【我不要當鹹魚哇!】
楚湛:“……!!!”這又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歪理邪說?!
養五位男寵?
十位男寵也不及他一人!
這個小混賬,沒眼光!
楚湛沒在庭院中久留,以免動怒影響了他與溫舒瑤之間的“感情”。
最起碼,如今在他看來,他和溫舒瑤早已牽扯過深,他單方面堅信,他二人是天定良緣。
不過,想到溫家的态度,楚湛心頭隐隐略過不悅。
倘若他年初沒有因為醉酒,而把溫舒瑤強行納入後宮,溫家是不是打算瞞天過海?!
楚湛單獨見了溫玉。
溫玉此人高深莫測,是當真形不露于色。
事到如今,楚湛已徹底将其拉入自己的陣營。
溫玉知道楚湛一心想要得到武器庫,說實話,他也覺得,這批武器庫可以發揮作用。但小妹另有想法,他不會/逼/迫/小妹去做任何不願意的事情。
楚湛直言:“朕懷疑,齊天先生在北疆還有心腹,三日後的酒席上,你且細細偵查,不可放過任何可疑之人。”
溫玉道:“皇上,那白衍呢?他是否也可開啓地宮大門?”
楚湛搖頭。
他窺探過白衍心聲,此人只不過是奉命守在北疆,亦是不懂那些秘文。
楚湛取出一張紙,上面歪歪扭扭謄抄下來了石門上的秘文,遞給了溫玉,“且看看,你是否識得?”
溫玉過目一看,他無奈失笑,“皇上,這種秘文,也就小妹能學會,臣自愧不如。”
楚湛也笑了笑。
這君臣二人單單是看着秘文,也仿佛能想象得出來溫舒瑤有多麽聰慧機智,皆是與有榮焉。
三日後,陸王府設宴。
楚湛已不再隐瞞身份,直到如今,已是沒有隐瞞身份的必要了。
但凡收到帖子的鄉紳,以及北疆有點臉面的人物皆出席了,哪怕是北疆出了名的算命先生也在應邀之列。
此番帝王來北疆,不費一兵一足就收了清風寨的兵馬,即便京城如今有變,新帝在北疆至少是安全的。
酒席開始,美人伴舞助興。
楚湛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
陸南風只能與國師等人坐在下首。
對此,陸南風雖是心中憋屈,但也只能生生忍受。
如今,他的地盤,他也做不了主啊。
就在酒席進行到一半時,忽然一陣箭矢從府門外射了進來,幸好路程尚遠,箭矢射入庭院中時,已失去了最大的殺傷力。
但饒是如此,還是有人受傷。
“來人!護駕!”
冷川高喝。
楚湛坐在上首圈椅上,紋絲不動,那雙狹長的眸眯了眯。
看來,北疆還有他不知道的勢力存在。
這時,數十名黑衣人從院牆外翻越而過,打鬥一觸即發。
楚湛依舊坐姿泰然,國師楚淩風和溫玉,也是一個比一個鎮定自若。
溫浪是個坐不住的,他與曹慎之等人立刻殺了過去。
陸南風癱軟在了席位上。
聽着噼裏啪啦的聲響,看着那些個精致碗碟落地碎裂,陸南風一手捂着胸口,生無可戀。
好氣啊!
他本就即将捉襟見肘的産業,進一步雪上加霜了!
小半個時辰後,黑衣人殺手死的死,殘的殘,溫玉命人關押了活口,以便一會嚴刑拷問。
今日參加宴席的鄉紳們無疑受驚了。
新帝乃天人之姿,今日得見,他們自然是感恩戴德,但萬萬沒想到,在帝王身邊竟是如此危險。
一場變故結束,楚湛磁性低沉的嗓音娓娓道來:“諸位請繼續,莫要将方才的插曲當回事。”
衆人:“……”
空氣裏彌漫着酒香,另有十分明顯的血腥味,細一看,還有便衣侍衛正在拖走屍首,那些屍首在青石地面上拖出一道長長的血漬。
一時間,酒席處鴉雀無聲,衆鄉紳大氣不敢喘一下,一個個汗流浃背。
終于熬到散席,衆人雙腿發軟,需得攙扶着才能離去。
楚湛并未聽見任何可疑心聲。
溫玉私底下見他,也禀明并未可疑之人。
楚湛擰眉,難怪這世上當真就只有瑤兒才能開啓地宮石門?可她一門心思只想毀了地宮裏的武器啊……
楚湛:“今日刺客可查出是誰派來的?”
溫玉:“回皇上,眼下雖暫時無法篤定,但據臣觀察,殺手八成是從京城而來。”
京城眼下是在辰王的掌控之下,那麽一切就能說得清了。
楚湛神色未變,似乎并不覺得吃驚。
溫玉大約猜出了帝王接下來的計劃。
其實,帝王大抵是盼着辰王主動造反的。
後宅,太後聽聞前院發生刺殺事件,不由得捏了把汗,幸好皇帝沒出事。
太後這幾天休整下來,人已逐漸恢複體力。
太後不便直接露面,但她獨自一人在王府後院,也着實捉急憂心,就去見了溫舒瑤。
美人正倚在美人靠上看話本,她幾乎是整個人搭在了上面,懶洋洋的,墨發傾瀉,只着輕紗薄裙,細一看,玉足還露在外面,就連鞋襪也沒穿。
成何體統!
太後腦子裏冒出四個字,但表面上并未露出怒意。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皇帝把溫舒瑤看得太重,自己兒子心尖上的寶貝疙瘩,太後即便再看不順眼,也得遷就着。
太後走了過去,只一眼就掃到了溫舒瑤手中話本上的內容。
太後眸光一怔,一把年紀了,險些罵出口來。
“溫氏,你……你是皇帝的女人,以後少看這類不雅書籍。”太後耐着性子,到了如今,都不指望溫舒瑤行禮了。
溫舒瑤緩緩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嗓音綿綿柔柔,如江南四月小雨,“可是太後,這話本是皇上找來的呢。”
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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